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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恋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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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房门一看,才发现这并不是办公室,而是一个教室。房间不是太大,正前方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块黑板,四周围了一圈桌子,估摸着能容纳二十多个学生。
不远处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花布衬衫,外头套了件毛衣,顶这个大肚子,脸上还带着一副无边眼镜。和他身边的装逼男相比,这德国人衣着随意了许多,神色也和善了许多。他看见顾娅进来,便起身主动握手并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他才是昆特教授。
“对不起,很唐突地将你喊来,我应该事先让贝亚特小姐和你约个时间的。我平时都在不莱梅工作生活,今天临时决定来巴特洪堡参加会议。于是,滕先生建议我,既然过来了,就顺便和你约见一下。”
滕先生?
见顾娅的目光转向自己,那位滕先生便转过脸来,向她点了点头。
也许这就是文化差异吧,在德国,哪怕只是接个电话,作为礼貌,他们都会率先自报家门。而中国人,不管是在正式、还是非正式场合下,只要对方觉得你不是什么重量级的人物,基本上就懒得理你了,像他这种点个头敷衍一下,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滕先生是谁,顾娅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自己能否破格被录取。在肚子里酝酿了下要说的话,她清了清嗓子,道,“教授,我不知道您是否看过我的材料,我以前在新西兰的梅西大学上过3个学期的国际商贸,所以是有大学基础的。我不能上国立大学,主要因为我没有aps认证。”
昆特教授道,“今天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你的档案,基本了解你的情况。那你告诉我,对我们这个经济学校哪个专业比较感兴趣。”
顾娅听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很有希望,高悬的心渐渐落地。不久前才去莱比锡大学找过史宾德乐教授,那些临时抱佛脚突击复习过的专业内容还没有全忘光,所以说起来头头是道。
人与人之间差别很大,教授与教授也不一样。相对专业内容,昆特对新西兰的教学方式更有兴趣,只要问得没那么细,她回答起来也没什么压力。两人侃侃而谈,感觉良好,时间眨眼而过。
期间,滕先生也只是坐在一边旁听,基本没插过嘴。只不过,他那双眼睛很精锐,基本没离开过顾娅的脸。一开始顾娅全神贯注地应付教授并未发现,后来目光一转,两人的视线不其然地在空中相逢。虽然他沉默寡言,却不乏存在感,被他看着,顾娅觉得浑身不自在。这男人就像一根刺,杵在那里所制造的压力,简直比正在提问中的教授还要大!
半小时后,谈话基本有了个结果,教授虽然没有拍胸脯保证,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给她带来希望。顾娅很高兴,如果能够入学,这意味着自己很快就要摆脱语言生的身份,云开见日了。
“看起来,今天我们见面的决定很正确,我非常欢迎你来我们学校就读。”临末了,昆特突然想起什么,还附加了一句,“不过……”
顾娅正想雀跃,就被他这声转折给揪住了心脏,不由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如果他再提起aps,她可就真要晕了。
幸好教授只是道,“您应该知道,这里的课程有一部分是不莱梅高校授权,师资有限,所以并不像其他国立大学,是要收取学费的。”
顾娅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其实他不强调,她也知道。不过,德国人就这样,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疑点困惑当面说清楚,免得之后再发生纠葛。
会谈结束,昆特教授转头又和滕先生说了几句话,都是些行程上的安排。也许这位滕先生是他的助理,谁知道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顾娅也没多想。
短暂的交谈后,两人起身,相互握手告别。
教授望向顾娅,道,“希望下次来巴特洪堡,就能看见你坐在教室里学习的身影。”
“我也希望。”顾娅微笑点头。
教授先离开,顾娅收拾好东西,也准备离开。不料,路过走廊的时候,却被背后的滕先生叫住
“等一下。”
她迟疑地回头,只见他走到贝亚特平时工作的位置上,抽出一张表格,递给她,问,“填过了没?”
顾娅接过看了一眼,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申请表,上头不过是一些姓名生日地址电话之类的基本信息。
“没有,但……”
见她摇头,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支蓝色的钢笔递给她,淡淡地打断她道,“那就填一下吧。”
顾娅觉得奇怪,这些信息,之前递交的材料里不都有?不过,这话也就烂在心里,没敢说出口,反正就几行字的事。她接过他的钢笔,开始填表格。因为握在手里的感觉有点沉,便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不想这一眼,却给她瞧见了logo。好家伙,万宝龙!
父亲是生意场的人,经常让她买些名牌回去孝敬上头的‘大人物’,她买过这牌子的东西,所以认识。即便在德国卖得也不便宜,一支圆珠笔也要好几百欧,像这样的雕花金缕钢笔,更是价值不菲,说多了三四千欧都是可能的。
真是天涯何处无土豪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字,暗搓搓地想,她的字迹也没有因为这昂贵的牌子而变得更清秀嘛。
填完后,她将钢笔还给滕先生,以为他会把表格放在秘书桌子上让贝亚特处理,没想到他却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
顾娅觉得有些奇怪,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负责招生中国人?”
闻言,他挑了下眉头,目光又落到她身上,问,“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么?
在他的注视下,她硬生生地把这句话给吞了下去,摇摇头,道,“我只听教授说,你姓滕。”
呵呵呵。他低声笑了起来,道,“你以为还有几个姓滕的?”
顾娅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滕先生随手从贝亚特的桌子上拿起一本杂志,扔在她的面前,道,“既然决定上这个学校,就好好了解一下校史。”
切,直接告诉我你是谁不就是了,拽什么呀。
顾娅不喜欢他高冷的态度,人家经济系的主任教授都比他和蔼可亲呢。她皱了皱眉,将杂志放回原处,冷冰冰地回答道,“我家里有了。有空我会看的。”
滕先生没再说什么。
见他关灯,顾娅说了一声再见,转身走了。
外面的天空早就黑透了,站在大楼口,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真没想到,眨眼功夫,居然就已经晚上八点了。肚子有点饿,风有些冷,却阻止不了她愉悦的心情,终于可以卸下一副重担。
等过几天入学通知下来,她就可以去移民局申请学生签;等有了学生签,她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和严欢他们一样,当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三好学生了。
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前方不远处响起了一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响亮,顾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头,只见一辆白色的尚酷停在那里。
啊,原来尼尔斯还没有走,不但他没走,连尤里安也在。见她从楼里头走出来,两人一左一右地打开车门,大步走了过来。
看到他们,顾娅不由有些受宠若惊,问,“你们怎么还在?”
抢在尼尔斯开口之前,尤里安道,“不放心你呗。”
尼尔斯道,“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就等你一会儿。这里是商业区,8点后,没车了。”
这不是一会儿,是一个半小时啊!虽然他俩说得风轻云淡,但顾娅还是很感动,在家靠父母,出门果然是要靠朋友的。
“怎么样?你面试的还成功吗?”尼尔斯关心地问。
顾娅正要回答,这时,滕先生走了出来。在路过三人的时候,他扬了扬眉头,用只有顾娅听得懂的中文道,
“来申请个学校,还要带两个保镖,你倒是很高调么。”
囧。
被他这么一说,顾娅顿时无语了。
46|4。13|家
也许是饮食不当,也许是睡眠不足,也许是压力过大,总之,顾娅病倒了。
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胃部一阵痉挛,硬是把她从睡梦中惊醒。神智清醒后,那种不适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她将手按在胃部,可也抵挡不住那一阵阵的痛意。
醒来后,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都不舒服。
她拧开床头灯,一股脑儿地爬起来,冲进厕所想吐,可是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食物中毒?不应该啊,这几天都没出去吃饭,自己做的东西既不脏也不油腻,不可能吃坏。怀上了?没xxoo怎么可能?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圣光一照,连男人都不需要。盲肠炎?位置不对。急性肠胃炎?这倒有可能,她打小胃就不好。
于是,顾娅拖着沉重的身体起床,翻箱倒柜地找胃药,好不容易给她找到一盒胃必治,感动地眼泪都快飚出来了。救命稻草啊!赶紧吞了一颗下去,坐等药效。期间,她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强迫自己喝了,再冲上一只热水袋,放在腹部。
折腾完这些事后,又滚回床上,闭眼睡觉。
以往吃了药后,半小时内就会缓解症状,可是这一次,却不管用!也许是没有对症下药,该疼的照样疼,且一点也不含糊。热水袋敷上去也只是暂时好些,过不了一会儿,那钝钝的疼痛又冒出了尖儿。这种疼,不像是刀子划破皮肤那样疼得尖锐,却丝丝缕缕,扣在心尖上,带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一起难受。
顾娅一开始还能忍着,可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后,痛感突然加剧,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疼,疼死她了。
顾娅在床上翻滚,哪个姿势都难受,疼得出了一身汗,眼泪糊一脸,狼狈不堪。真是生了病才知道,健康最重要,其他都去他妈的都是浮云。
国内就医难,造成了中国人不爱看医生的坏习惯。总抱着能不去医院就不去的观念,宁愿在家疼得死去活来,也不肯给医生瞧上一眼。
顾娅也是。一方面现在已经凌晨了,医院太远,去挂急诊诸多不便;另一方面,对医院有着深深的畏惧,总觉得那是病入膏肓的人才去的地方。所以说,她宁死忍着。
深呼吸再深呼吸,感谢上帝阿爸,赶紧让这阵痛苦过去了吧。可是事总与愿违,不但没有缓解,看起来还越来越严重了。
她觉得自己再这样躺下去快死了,便从被窝里爬起来,摸出手机。在联系人的list中转了一圈,忧伤地发现,看着好像平时朋友一大堆,关键时刻竟然没人可找!我去,那是一种何等的悲哀啊!
想来想去,只有尤里安,因为他住的近,又有车!虽说半夜麻烦他不好意思,不过现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于是,她给尤里安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睡了吗?
按下发送键,她心里是带着无限的希望和幻想,就像每一部浪漫的爱情电影那样,女主角生了病,得到恋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手机屏幕始终黑着。每隔一分钟,她都忍不住要去看一眼屏幕,但就是没动静,那条短信就像一只萤火虫投入了无边的夜海,了无音讯。
顾娅叹了一口气,满心满眼的都是失望,我去,人生果然不是意淫小说,艰难的时候,谁都求不到啊!
躺回床上,使劲闭上眼睛,试图摒除杂念的睡觉,可是胃部那刀割一样的感觉太清晰了,简直要把她逼疯。
实在忍无可忍,顾娅踢开床单,一下子坐了起来。拉平鸟窝似的头发,她披上一件衣服,走出去敲尤里安的房门。等了五分钟,没人来开门,房门那头一点始动静也没有,这家伙不是睡死了,就是根本不在。
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家伙!
真是叫人太失望了,顾娅悻悻地回到自己房间。虽然郁闷,但也没办法,两人不是情侣关系,谁也不必对谁负责。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点,又不在周末,明天大家都要上班学习,确实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倒腾了半天,病痛赢了。顾娅只好打开电脑上网找出租公司的电话,订了一辆出租车。其实,早就该这么做,只不过她以为过会儿就会好的,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谁知,最后还是走这条路,逃是逃不掉的。
车子倒是来的很快,等她穿好衣服下楼,出租车已经停在外头了。
她有气无力地爬上汽车,白着脸,颤抖着声音对司机说,“快送我去医院。”
司机诧异的问,“你要去哪个?”
她痛得满头虚汗,在位置上几乎坐不住,“随便哪个。只要有挂急诊就行。”
司机看她这样,也不敢耽搁,一踩油门车子就蹿了出去。
“你一个人在德国吗?”司机问。
她虚弱地嗯了一声,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力不从心。
司机从反光镜中看了她一眼,道,“真可怜。”
一句话说得顾娅泪奔,可不就是,生了病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要是什么突发性疾病,她一个人死在家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她将脸靠在车窗上,用夜色藏住自己的泪,玻璃上传来的凉意,一直冻到她心口。这,就是一个人在外闯荡的代价,在她告别父母,背起包走出国门的时候,就应该准备好的。
“你还好吧。”司机担忧地频频看她。
顾娅用手背抹去眼泪,沉默着点了点头。
也许是因为年少轻狂,再加上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所以她很少思乡。现在,生了病,身体上的痛楚,让人的心理也随着一起变得脆弱起来。那种渴望被人疼惜的感觉尤其清晰,她突然想家了,想爸爸了。记得十五岁那年,她吃坏了东西,父亲带她去挂针,从晚上七点一直陪到凌晨三点。这就是深沉的父爱,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血浓于水的嫡亲更可靠的了。
这种情绪一旦喷薄而出,悲伤便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在脸上逆流成河,痛定思痛。
见她哭成这样,司机吓坏了,还以为她有什么不治之症,把油门踩得都快爆了。也幸好是凌晨的马路,红绿灯都关闭了,没什么车子,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就到了医院,她付车费,想拉门下车。
司机大叔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帮助?”
这一句话,让顾娅心头升起了一丝暖意,幸好这世界还不是那么的冷冰冰。
她摇了摇头,关上车门道,“谢谢,不用了。”
出租车开走了。
一个人站在月光下,踩着自己的影子,怎么看,都有些悲惨呢。
胃部抽搐的感觉又来了,让她集中不了思想,收拾起情绪,她向急诊室的登记台匆匆走去。
出于人道主义,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个人,多大代价德国医院都会先给你治疗。为了避免外国人出不起诊费的情况发生,政府要求,不管是来留学的、旅游的、探亲的、还是工作的,都必须购买一份他们的医疗保险,否则一律不给签证。
所以,顾娅看病完全不要钱,只要拿出医保卡刷一下,登记下姓名地址什么的,最后医院会和保险公司算账。
护士问,“什么病?”
“胃痛。”
她指了下后排的座位,道,“请稍等。”
她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四处环视一下,候诊厅里也有其他病人,都是由家属陪着,就顾娅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个人在外,生了病,就是那么可怜。她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孤独的可怕,单身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潇洒,尤其是在病痛面前,不低头也不行。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她了。当医生背着光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觉得简直就是圣母玛利亚降临人间,头顶都出现一轮圣光了。
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士,穿着白大褂,说话很客气。她耐心地听了顾娅的叙述,又仔细地摸了下她的患处,在病历卡上写下初诊。
顾娅有些不放心,便问,“我的胃为什么会这么疼?是不是胃穿孔?”
医生女士安慰她道,“应该不是,不用担心,你先去做检查,然后我看着报告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问不出什么,顾娅只好乖乖地跟在护士后面,听天由命。
验血、量体温、b超等一系列的检查后,又是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她要是什么重患的话,估计已经死在等待的路上了。
就在她觉得马上能看到清晨的第一缕晨光时,医生女士终于又来传唤她了,顾娅眨了眨迷蒙的眼睛,觉得自己……好像不怎么疼了。
看个急诊,花了一个晚上,她也是醉了。
回到就诊室,医生女士还是那么的和善。德国人也真是精准得要命,非要有报告在手,才能下定论,“顾小姐,你这不是胃疼,是胆结石。”
胆,胆结石?什么鬼?
见她一脸不可置信,医生将超声波的片子推给她看,一边解释道,“这颗石头不小了,已经有2*2。3厘米,要立即做手术开除。”
“手,手术?”顾娅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开玩笑,出生到现在,身体还是原装货,没动过刀子啊!
医生女士看出她的畏惧,便安慰道,“是的。你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微创的小手术,一觉醒过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还要打麻醉?”
“必须的。我们会把整个胆囊拿掉。”
那她岂不是就成了无胆狗熊?
哎呦,还要打麻醉。听资深人士说,自从说打了麻醉后,记忆力明显衰退。那她以后要是考试不及格的话,是不是就有借口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要从身体里拿掉些什么,总让人觉得不安啊。
于是她想了想,问,“有什么保守疗法,可以不做手术吗?”
谁知,医生女士非常绝情地一口打散了她的幻想,道,“没有,不可以。”
她泄气,“那什么时候做手术?”
“越快越好。等白天门诊医生上班,我会通知他们安排一下,估计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果然够快!医生说的话就是权威,希望自己不再继续受苦挨痛,还是不要挑衅的好。
“那我现在呢?可以回家吗?”
医生摇头,“你今天就住院吧。一会儿,我给你开一点止痛药和消炎药,把疼痛先给压下去再说。”
想到不久之后,身上要被划上一刀,她就蔫了,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那好吧。”
47|4。13
打了点滴后,疼痛渐渐消退。
顾娅就是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感觉不疼了,就想着要出院。可惜,医生不让,一句强行出院后果自负,让她闭了嘴,只能乖乖地被护工送去病房部办理入院手续。
病房是两人间,只不过快年底了比较空,只有她一个人。折腾一整个晚上,大脑模糊地就像一坨屎,沾着枕头边她就睡了。
这一觉她睡得死沉,连个梦境都没有,不知躺了多久,突然被那沉重的敲门声给吵醒。
“顾小姐。”
听见有人在那叫她名字,顾娅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病房里挤了一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至少四五个。
这是什么情况?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一时摸不清状况。
见她清醒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主动伸手和她握了下,道,“你好,顾小姐,我是你的主治医生科赫博士。你的手术将由我主刀,定在明日早上九点。零点开始不能进食,明早6点后不能进水,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护士。”
顾娅想到之后要被动刀子,心里不免害怕,挣扎道,“一定要做手术?不可以保留胆囊吗?”
科赫医生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解释,“不可以。你身体里的石头已经很大了,2*2。3厘米,相当于手指的大小,如果不切除,那会经常引起炎症,影响你今后的正常饮食和生活规律。”
顾娅听他这么一说,没话了。唉,还是听医生的吧。
德国人做事也真是滴水不漏,就这么一台小手术,还大动干戈。这围了她一圈的人分别是主治医生、附属医生、麻醉师、负责查房的护士和护工。这么一轮介绍下来,顾娅除了科赫,其他是一个名字也没记住!汗。
先是附属医生介绍开刀流程,再是麻醉师解释麻醉正负作用,然后护士和护工分别说了下他们的职责。等他们各自说完,顾娅已经被这一连串的疲劳轰炸炸得摸不着方向了。
得,姐就是你们砧板上的肉,要刮要宰悉听尊便。只要明天过后,还能让姐看见太阳就行。
潇洒地挥挥小手,在治疗方案上签下大名,医生护士一票人等终于走了,房间里又回复安静。顾娅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摸着自己的胃部,暗忖,明天过后,我就是无胆狗熊了。乘着今天胆子还在,要不再做点啥?
可问题是做啥?
她顾娅一没暗恋的人可表白,二没讨厌的人去羞辱,所以啥也做不了。
好好的胆啊,就这么没了!郁闷。
医院里很安静,无聊得让人抓狂。每个病床前都有个电视机,可打开了电源开关,却发现没有耳机,只能看无声电影。囧。
关了电视机,又拿起手机,顾娅翻了几下,失望地发现,尤里安还是没有回复。昨天发给他的那条短信,石沉大海了。
她忍不住想,这小子干嘛去了呢?为什么不回?是没看到,还是不想回?昨晚他为什么不在家呢?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早餐来了,装在一个大盘子里,卖相超级好。顾娅饿坏了,赶紧接过来,喜滋滋地打开后一看,顿时傻了。
我摔,就两片黑面包,外加几片比脚趾甲厚不了多少的肉肠,寒酸得简直叫人不忍直视啊!给病人吃那么少,真的能养好病么?这哪是医院,简直是瘦身中心,强迫人减肥。
食物少也就算了,味道也不好。黑面包苦里带涩,涩里带酸,酸里还带硬,简直跟石头一样,让人咬都咬不动!拿这种面包去砸狗,狗都不会理的好么!这么难吃的面包,也就德国人当宝贝,果然是最傻最萌的一根筋民族,没有之一。顺便吐槽一下德国面包,基本都硬如磐石,一点也不香不软不好吃,不过就是营养好,就像他们德国人一样。
心里想着红烧肉,可乐鸡翅膀,水煮鱼,夫妻肺片……但事实上,吃进嘴里她的只有这黑的一塌糊涂的黑暗料理。
下午玩了一会儿手机,发现电池不多了,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两袖清风的来医院。要是手机一旦关机,她的世界将一片黑暗,头可断血可流,但绝对不能没有网网网网网络啊。
于是,乘着还能打电话,赶紧给基友捎去一条语音留言。
“我在圣约瑟夫医院住院部三楼内科,302房间。你赶紧过来,晚了就见不到我了。”
下午睡了一觉后,严欢屁颠颠地来了,一看见她叫哇哇大叫,“你吓鬼啊。我还以为你真嗝屁了。”
“没吓你。断网比嗝屁还痛苦。”顾娅伸手去扯她的包,“快把你的充电宝给我!快点!!”
严欢拿她没办法,一边将东西给她,一边问,“你这是怎么了?才几天没见,怎么就把自己整进医院了?”
顾娅苦着脸,“我有胆结石,明天要开刀。”
“不是吧?”严欢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你这才几岁啊,怎么就得了人家四五十岁人的毛病?”
“也有可能是家族遗传,我爸有这毛病。”
严欢闻所未闻,“石头也能遗传哦!”
顾娅道,“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明天开刀,至少要在医院里住一个星期。我昨天是挂急诊进来的,所以什么也没拿。”
“你要拿什么?”
“废话,替换衣服,洗浴用品!一个星期不刷牙不洗脸不洗澡,人要臭掉的好不好!”
严欢一脸恍然,终于懂了,“你想让我帮你回家取东西。”
“宾果。顺便帮我把手机充电器拿来。”她双手握住严欢,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她,道,“我不能没有网络,你懂的!”
严欢用另只手拍了拍两人相叠的手,深情回复道,“亲爱的,我懂。”
顾娅从口袋里掏出门房钥匙,交给她,嘱咐,“德国医院是不准陪夜的,而探病时间到晚上19点就结束了,第二天9点才开放。我明天一早就被推进去做手术了,所以拜托你今天一定要在19点前赶到!”
严欢接过钥匙,满口答应,“我办事,你放心。”
患难见真情,幸好,她在德国还有好基友。严欢走后,顾娅又躺回了床上,闭目养神。
朦胧间,似乎有人推门进来,抬头望去,竟是尤里安的笑脸。正想问他去哪里了,突然一个激灵,惊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失望,原来只是是个梦。
小睡一会儿,严欢回来了,拎着一个手提袋,里面全是顾娅要求的东西。
严欢帮她把梳洗用品放进厕所,又整理了一下衣柜,忍不住好奇,问,“你昨天怎么来医院的?”
“自己喊出租车。”
“不是尤里安送的?”
“送毛,这家伙人间已经蒸发了。”
听见她话有怨气,严欢八卦地问,“怎么了?”
于是,顾娅挑重点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严欢摸着下巴分析,“他不在家倒是很正常,就是不回你短信这个有点奇怪。就算他昨晚没瞧见,今天也该看到短信了吧。我们外人看起来,觉得他挺在乎你的呀,看见了不回,这不科学,除非……”
顾娅心一跳,忙问,“啥?”
“手机不在身边,要么就是手机没电了。”
“切,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手机没电,这世上哪有这么狗血的事?”
“嘿,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多狗血的事情!尤其在你身上,狗血的巧合还真没少发生。”
顾娅被她堵得语塞。
严欢话锋一转,又问,“男人靠不住,可你还有基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你住得远,而且你又没车,帮不了我多大的忙,所以我就不想麻烦你了。”
严欢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怎么麻烦了?我可以打车过来,陪你去医院,多一个人在身边,总会有个照应。我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你有难我不拔刀相助,我还有脸在你面前再自称是患难与共的好基友么?”
一番话说得顾娅很感动,一把搂住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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