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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须轻言誓年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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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没有害怕过,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不是的,阿姨,我是觉得害怕没有什么用,就没敢给自己太多时间来害怕。”zVXC。
“你害怕了?”她盯着我。
“你果然说了。”她很利索地下了判断,然后在那边叹气:“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啊。”
我点点头,罚站一般地站在门口那边,不知道是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我叹了口气,心中无法否认她所说的话,想起那个此时应该还被拘留在警察局的男人,我的心情有点儿复杂,他是一时冲动,而且很明显他原本就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世慌乱就被我骗过去。对他,我心里是有一点愧疚的,我实在不希望有一天他出现在我面前,带着一脸从地狱爬上来的复仇怨念——而且已经聪明到我无从欺骗。
“嗯,不过他今天让我多注意一下你,说你一定在责怪他。”
我拿起第四个蛋挞的手顿了一下,说:“可是我也坚信那个男人不会因为我少吃几个蛋挞就会放过我的。”
袁晨彬这时候睁开了双眼,看见我,不自然地说:“你来了。”
我慌乱地别开了视线,袁夫人又拽了一下我的手:“袁家只有袁晨彬这一个孩子,以后嘉绮,你就算是我半个女儿了,我不管你的父母怎么对你,我们袁家是知恩图报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明白吗?”
“嗯,该去的,该去的,袁少还在担心你。”人卦在有。
“要是这事都能算了,袁家的脸还往哪儿搁?”她撇撇嘴,“你太天真了。”
“过来坐,”袁夫人起身招呼我:“稍微等一下,律师会过来,还有那个慕华芩一起,大家商量一下。”
也许我努力一下,袁家对那男人的怒气还能消退一点点。哪怕就是一点点,我也尽力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过来,我的话被打断,循声望去,是慕华芩和那个所谓的律师来了,我也终于切入正题,开始旁听。
坐在回住处的公交车上,我有些恍惚,完全是因为困,我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路过长安立交的时候,看见下午一场阵雨冲刷过的天空在夕阳那端漂浮起颜色如同灼烧一般的云彩,某种光晕在那里发着亮,我突然就多愁善感起来,然后就很想哭。可是我坐在公交车上,我不得不抑制自己要哭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兀地震动起来,我的多愁善感就是转瞬而逝的,我立刻精神百倍地接了这个来自韩欣的电话
这个剧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狗血啊喂?!我在心里暗暗叫骂,在脸上堆起了别扭的笑容:“阿姨,你们真的不用这样”
“哦”我说:“那我明天还是去医院一趟吧,听听细节。”
“嘉绮,不管怎么说,你救了袁晨彬,你是我们袁家的恩人,那天我们没有顾得上问你,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不管是任何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袁家只要力所能及,都会帮助你的。”
“你家里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你一个小姑娘,真不容易。”
“是啊。”我是要去递交辞呈的。
“嘉绮,你还好吗?”
“哦,那说明他恢复的不错啊。”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就是觉得,家里那些破事,没有必要人尽皆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太天真了。
“你也要好好休息一下,这次的事对你一定也有不小的影响,如果你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那就这样吧。袁家今天已经开始讨论刑事诉讼的细节了,要告那个男人,让我和你说一下,明天有空的话,去医院一趟吧。”
“啊?”我犹豫了一会儿,说:“也没说什么啊”
“我看这件事啊,你要和慕华芩还有袁晨彬商量一下,”她说:“尤其是袁晨彬,他是受伤最严重的吧?所以袁家的意见是尤其重要的,等他们起诉那个男人的时候,你一定要参与进去,如果我没猜错,倒是肯定还要找你做证人。”
她拉着我的手,说:“我大概听袁晨彬说了一下,你真了不起,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害怕。”
“这我没有啊。”“那就自己去告诉他吧,”她说:“自己去和他说。”
但是他浑身的绷带就像刚从战场上下来,谁也不忍心多打扰他,我是这里面最无法进入状况的受害人,整个过程我就被绑了一会儿手,不但缺乏谈资,就连指控别人的情绪都培养不出一点儿。
我脑子不停地转,但是和在场其他人都南辕北辙——他们都在想怎么让那男人被判得更重,而我,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在不得罪在场这些人的情况下为那男人说几句话。
当然,看目前的情况,我觉得要是我一说出我想说的话,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我被当成叛徒驱逐了。
第一百零二章 惊喜
整个商量的过程显得非常漫长,我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适应这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氛,况且我还必须得表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还不能告诉他们我和他们的意见不一样。
我很抓狂,心里就像是有无数的小蚂蚁在跑来跑去,我生怕我一说出我想说的话,大家的矛头都会对准我——那是自然的。
袁晨彬也一样很安静,只不过和我不一样,他作为受害者中受害最深的一个,整个案子的核心就是他——这个宝贝蛋儿已经越发地宝贝了。
“嗯,”他应了一句,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地说:“照顾好自己,这份工作要是真的不想再做了,可以走,至于房子我和我爸说过了,你不用再找了,那套房子现在是在我名下的,等我好一点了会把房产转到你名下,房子就是你的了,你也不用再到处找房子。”
——好吧我走神了。
“我可不希望你说话算数。”他突然说:“我宁可韩欣得不到这个惊喜,也不想你像躲避瘟疫一样地躲避我。”
“好吧是你运气好,也是你不知死活地跑过去找我的,”他转过脸看我:“既然那么讨厌我,有必要为了找我做到那种程度吗?”
“这”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着急起来,说:“我这些天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就一直冷静不下来,那个时候被困住的那种恐惧感,好像一直都没有消退,我觉得害怕,一直都害怕没有办法恢复镇定,而且这次因为我伤到了彬,我知道他家里人一定更恨我了,我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她忍不住又哽咽起来。
“”慕华芩低下头,站起身,语气里面是难掩的失落:“我不会再让你为难的,我这就走。”
她也看见了我,她的眼神有些哀怨:“那天我说了些不礼貌的话,对不起。”
“我听说你和袁晨彬的事,他家里人曾经阻挠过,有这回事吗?其实我看他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啊。”zVXC。
和律师寒暄几句,他就离开了,袁董和袁夫人动他出去后,我凑到袁晨彬跟前问:“你这小子那个律师该不是?”
这个好看的律师最后象征性地问了我一句:“那么林小姐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要是没有你这个移动大喇叭,我就可以给韩欣一个惊喜,现在”他不无遗憾地摇摇头叹气:“恐怕你一知道,地球人都知道了。”必抓心示。
“我都是一些皮外伤。”她此刻已经擦干净眼泪,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和镇定,看起来就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彬你没事吧?”
“我”我看看旁边眼泪还没有擦干净的慕华芩,硬生生地把那个“靠”字咽了下去,问袁晨彬:“韩欣知道这件事吗?”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在我分析理解之前,慕华芩就先激动了起来:“袁夫人,钱我没有动过,可以还给你的!”
“原来你打这个主意,你放心,”我豪迈地拍拍胸口做保证:“我的嘴风很严,一定会捍卫好这个秘密的。”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看着我笑了一下,我一个激灵,礼貌性地笑了回去,他递过一张名片给我,然后说:“方便的话,林小姐也给我六个电话吧,可以吗?”
帅哥律师拿笔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了点儿东西,然后站起身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回去整理一下所有的资料,确定一下起诉的罪名和流程,我们会在下周内上诉,到时候希望大家都能配合,需要做证人的我会提前通知,好吗?”
“死不了,”他故意不看她,说:“你还是快走吧,在我爸妈回来之前,免得等下他们见到你又不高兴。”
于是我说:“你的名字有点像”
幕晓不是个常见的名字吧?我想起了在暮光论坛上出现过的那个“幕晓”,我以为这种名字不会有第二个人起了,没想到,还真有。
那个单薄的背影看起来突然有些凄凉,但是我此刻已经无暇顾及,我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律师“幕晓”身上,此刻我就仿佛被顾小西附身一般,待到慕华芩走远,就迫不及待地问袁晨彬:“行啊你小子,你故意的吧?再这样下去,幕晓和韩欣迟早会碰面的!”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既然你知道了,我相信她很快就会知道,因为你这个移动大喇叭一定会告诉她的。”他回答:“其实这件事是个巧合,我们要找的是最好的律师,事务所推荐的有三个人,我当时听说有个叫幕晓的,说那就这个吧,没想到后来见了面一问,他和韩欣一个大学的**不离十,这就是韩欣的老相好。”
“不用谢”我客套地回着话,站起身:“我看我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摆摆手,无心和她计较下去:“没事,你的说法也有道理,我只是去说了几句话而已,救出你们的是运气。”
我立刻会意了,话还是继续说下去:“我觉得你的名字很特别。”
“说了你也不知道。”袁晨彬对她说:“你的伤好了没有?”
我几乎都已经忘掉了她的存在,这时候才意识到还有这么一个人在病房里面,于是我收敛了一下,对她简短地解释:“没什么,就是遇到了朋友的朋友。”
慕华芩忍不住插嘴:“你们在说什么?”
我一脸虔诚地摇摇头,慕华芩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那个前男友说得人神共愤搞的大家不共戴天,我觉得我没必要添油加醋了。
我的衣角被拽动了一下,我的话卡在那里,拽着我衣角的人是袁晨彬,他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睁开眼,并精神百倍地死死拉住了我的衣角,我回头瞟了他一眼,他轻轻摇摇头。
在一片沉默中我走出病房,走过充满了福尔马林气味的医院长廊,然后在医院门口,我看到了还没有离开的慕华芩。
他点点头。
“其实你是最清楚的,这件事从头到尾我没有做太多,完全是运气,你和慕华芩的身份都比较特殊所以和那个男人没法沟通,而我可以只是因为他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心思而已,所以你爸妈不必如此。”我低头看着他说。
名字是——
“很快那房子就是你的了,我爸妈也是这个意思,觉得帮不上你什么,先让你有个去处也好,没必要寄人篱下。”他说话的时候并不看我。
“别看不起人啊,我林嘉绮说话算数!”
你一定看过很多狗血的电视剧或者小说,每每到了此刻剧中人物都会义正言辞地说,我不要你的房子,但是我,我就像个呆子一样,发了一会儿愣,然后回答他的是:“我打算明天就要搬到顾小西那边去啊,我都和她说好了。”
“我”我再次语塞,觉得今天实在不是个沟通的时机,于是叹口气:“总之,无功不受禄,我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也不需要你父母如此关照。我要走了,你好好养伤。”
我看着他彬彬有礼的模样,心里萌生了一个罪恶的想法,就你这小样儿,估计到了法庭上面也吵不赢。
幕晓。
我张了张嘴,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就像脱水的鱼一样,徒劳地维持着这个动作半天,听到他说了句:“我还没有和你好好道谢,这次我和慕华芩的事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可能以我当时的状况也不好逃出来。”
“说是‘阻挠’就有些难听了。”——一个声音传过来。
刑事诉讼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我自觉地收起了我那种飞蛾赴火的觉悟,自认了倒霉。袁家请的律师白白净净就不像个吵架的料,背起条文头头是道,据说这是整个西安都非常有名的律师,我仔细看了看,搞不明白这样一个明眸皓齿眉清目秀的孩子怎么就喜欢上这种和人吵架的活儿呢。
一个律师干嘛要长这么好看,我点点头,接过他的名片,报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低头仔细看起这张名片的那一刻,我愣了一下。
“就你?”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说:“你对自己的偶像有抵抗力吗?”
我们回头看到是袁夫人站在那里,她冷冷地看着慕华芩,说:“慕华芩,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要不是你从一开始就脚踏两条船,我也不会特意去找你,我不希望袁晨彬和你这样有心机的女孩子在一起,这一点以后也不会改变,况且你钱都已经收了,没理由继续纠缠我们吧?”
“我也不喜欢说话不算数的姑娘,请你拿好你的钱,以后远离我们袁家,袁晨彬有我们设定好的路,未来会有我们设定好的媳妇,你这样的意外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些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原来袁晨彬这段狗血的过去,发生过比我想象的更为复杂的剧情,我看着沉默下来的慕华芩和一脸气愤的袁夫人,这就不只是门不当户不对,而且还加上了一个不太靠谱的女友
袁晨彬,看来你一直放不下的女人,似乎也只是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啊。
第一百零三章 立场
“我很想逃离那个所谓的‘家’,从小到大我这个想法都没有变过,那个家什么也给不了我,只会拖累我而已,父亲长年因病躺在床榻上,就靠母亲做些零活儿来维持生计,每次一到开学的时候大家就都开始发愁,愁学费从哪里来,借到没有人肯借给我们钱”
坐在医院外面临着街边的长椅上,慕华芩冲我惨淡地笑了笑,说:“我一直觉得我能够念到大学是个奇迹,我自己都数不清楚有多少次想要辍学了。”
然后她紧接着说:“但是,我要出人头地,我就不能放弃学业。”
然后她闭上眼睛:“现在我想想,也许最致命最关键的,不是我的家境,当我刚刚在病房里面看到袁夫人对你都能那么亲切,我才明白了原来最初脚踏两条船这件事,才是袁夫人讨厌我的根源,那时候她找到我,拿着钱叫我离开彬。可笑的是,她并不是棒打鸳鸯的让人厌烦的嘴脸,而是义正言辞仿佛替天行道,我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要求她不要告诉彬这件事,我想这样,彬也许不会太过恨我我出卖了心爱的人,结果换来的钱还是搭进了我那个永远扶不上墙的家”
然后我一脸颓唐地回到慕华芩面前,说:“我看咱们还是走吧,等一下有一个袁晨彬的花痴粉丝马上就来了,认识你的,要她看到你可不太好。”
亲计次因。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她又道:“可是这次的事情已经没办法简化了。”
她喝了口瓶子里的水,仰头看天空,眼角烦着泪光:“我需要钱,很需要很需要。但是,我对彬的心意并不是假的,我一直在想,等到有一天我真的出人头地了,我就可以见到彬的家人,勇敢地告诉他们我要和彬在一起了可是我没有想到,袁家这么谨慎,当初我和彬交往不到一年的时候,就派人来查我的底细。”
“难道是慕容朝歌?”她直接问了出来。
接着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她看着我,突然笑了:“难怪彬会和你这么要好,你会把事情简化。”
这些话一气呵成,我有点儿佩服起自己来,轻而易举地把一切都否认掉了,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像无关痛痒,在她注视着我,一脸柔情似乎就要致谢词的时候,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和彬分手以后,我很后悔,那个时候,说分手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神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他真的受伤了,然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很在意,我真的很在意他,我不想他恨我讨厌我,然后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等我可以直起腰板在袁夫人面前说话了,我就会把钱还给她,然后告诉她我的爱情是不可以拿钱来衡量的,我要留在彬身边。”她叹了口气,说:“结果我见到袁夫人,我还是抬不起头,这一次,我变成了害彬卷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林嘉绮你并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吧,”她突然说:“在我的生日派对上,我看到彬吻了你你一定不会希望我们复合,我是知道的,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还能和你公平竞争,因为我不想放手。”
可怜的袁晨彬,我在心里微微叹息,但还是露出一个努力在宽慰她的笑容,点点头回答:“这是你们的事,就算真的要告诉他,那也不应该是我,只是我希望你搞清楚以后的方向,审视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然后在这次的事之后,总该有个结果。”
我摆摆手,“我压根就不在那个战场上,那个吻是个误会,你可以放心了,我和袁晨彬就是最普通不过的朋友,以后也会是这样。但是我作为他的朋友,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们复合了”我深吸一口气,说:“到时在他身边的不再是那个会脚踏两条船或者为了什么其他因素而轻易放弃他的慕华芩。我是袁晨彬的朋友,我希望他幸福,他值得拥有一份像样的,体面的感情。”
是啊,钱的确不是代价,但是要搁在我身上,我想你还是判我监禁吧,因为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摇摇头:“大概猜到差不多了,没必要说出来,再说我也不是该追究这件事的人,要说有谁真的有权利问,那也该是袁晨彬。”
她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失神地说:“是啊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慕华芩表情复杂到我完全分析不出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她站起身,说:“是啊,也该走了,袁夫人恨不得我再也别来呢。”
“你很想问吧,”她看着远处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说:“关于那个钱的事。”
那语气带着抱怨,又显得格外凄凉,我收起了自己心里那点儿怜悯,告诉自己,同情别人,先看看你自己吧!
我打开手中拿的矿泉水,喉咙有点儿干涩,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发现最近我总是呈现出这么一种不会说话的状况,于是就干脆闭了嘴巴做一个倾听者。
说到这里,她平视着前方微微笑:“真是可笑,我一直想要逃离的那个家,永远,永远都在拖着我,让我无法往前走。”
“我这次和你说这么多,”她说:“是因为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不要告诉彬我当初离开他的真相,这也是为了他好,你想想,作为一个男人,要是知道了这种事,他也会很难接受,所以你能够替我隐瞒吗?”
于是我对慕华芩做个抱歉的表情,跑到一边接了电话,慕容在电话里面焦急的询问口气因为还没有缓过来的晕机症状而显得特别吃力,在她的催促下,我不得不在电话里面省略了过程直接告诉她医院的名字。
“我从袁家拿了六十万,”她直白地说:“对袁家来说,这笔钱买回一个听话的儿子,其实并不多,他们很划算,这钱是我为我自己准备的,结果最后还是因为我父亲得病搭进了医院里面去。我是脚踏两条船没错,我一直做得很谨慎,害怕伤害到彬”
我这思想显然不能用来衡量那个正在警察局被拘留的男人,他家并不缺钱,这就意味着,他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让他不至于在接下来的五年里面,成天吃着没营养的饭菜唱《铁窗泪》。我看了看手机屏幕,这才是慕华芩的头号情敌——慕容朝歌来电了。
“是你想太多,”我说:“你根本没必要觉得在袁夫人面前抬不起头,从最初你自己就觉得低人一等了,这甚至和这次的整件事都没有关系,我才不在乎那些有钱人怎么想,我就算在袁董面前,还是这个样子,最多表示一下对长辈的尊敬就好,没必要因为家境一般就自己先给自己安个低人一等的位置吧?”zVXC。
“我说的是真理,”我认真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钱财地位都是身外之物,到底活得怎么样却要看人的心态,因为没钱就成天苦大仇深,你反倒会错过生活中真正重要的东西。”
这也省了我的麻烦,我点了点头。
——眼下,我的处境也确实并不乐观,刑事诉讼的细节听得我心惊肉跳,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以为没有漏洞公正无比的严格法律,在认为的操作下,还可以变本加厉——袁家要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上诉,预定的目标是要判对方五年监禁。方才袁董也是摆摆手一脸的正气凛然:“不接受庭外调解,还有,他们的钱我们一分不要,我只要这个孩子为他一时幼稚犯下的错付出代价,钱算是什么代价?”
我极端痛恨这种沉闷的,世界末日一般的气氛,因为它总会把我变成哑巴,于是我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迅速地,而又不冒失的结束这次谈话的方法。
“可能我没办法理解你的痛苦,”我觉得我必须得说点什么,于是开了口:“但是,每个人都是这样背负一些东西默默努力的,你也好,袁晨彬也好,我的家形同虚设,可是结果呢,我也没有比你们过的更好,有些事是注定好的,在这个范围内,我只想然给自己活得轻松一些。你一直想要逃离那个家,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你就再也没有机会逃离了,所以,想开一点吧,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想想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努力的。”
我万分纠结地觉得,我居然被夹在了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进退维谷分外找不到发言权。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我心中这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被无限地扩大了。明天会怎样,后天会怎样呢,我不知道,我只能数着日子,来等待这个结果了。
没有一个结果是我想要的结果,在这整件事里面,唯独我——是没有立场的那一个。
我能够想象也许就连慕容听了整件事之后都会义愤填膺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立刻绳之以法,可是我,冷漠的我,在任何时候,脑海里面那个叫做逻辑和理智的绳索都不会断,它马不停蹄地运转着,然我只懂得分析厉害关系,而不表露情绪。
第一百零四章 他也很累
很累,是打从心底扩张出来,蔓延到了全身的累,接下来这一天,我终于在主管和韩欣还有景柯的不停吆喝下,来到了公司。
第一件事是站在主管办公室一脸劳改犯表情:“我的辞呈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不知道您”我犹豫着问:“看了没有?”
主管侧着身子看一下外面,确定刚刚和我打完招呼的韩欣和景柯都没有跟过来,这才小心地关好了办公室的门,问我:“你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
我被他绕的有点儿晕头转向:“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
“我那天给你发短信不是还说的很清楚吗?你现在借着救了袁少的这个机会,完全可以在公司为自己的将来谋取一个合适的职位,可是你”他面色有些恼怒:“你这不是要放手让这大好机会跑掉嘛。”
“袁家做事还用得着你担心,”景柯插话:“到时候怎么可以坐等袁家找到的顶级律师好好虐虐那个有胆对袁少动手的小子。”
景柯冲我摇摇头:“别理这个疯女人了,林嘉绮,记得配合好律师的工作哦。”
这告诉我们,其实明星艺人也不是真的就能呼风唤雨的,而且比起我们这种小人物,他们更糟糕,他们甚至不能掌握自己的人身自由。
然后这个病房就仿佛已经窒息了一样的沉重肃穆。
我一脸期待的表情被她侧过脸来的时候捕捉到了,她冲我招了招手。
我擦了把汗:“原来你是怕袁董拿你开刀。”
“林嘉绮,对着你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要把实话说出来,因为对你这样一个缺心眼的人,尔虞我诈什么的,实在是弱爆了,你就是那种全世界都在说国王你的新衣服真好看的时候跑出来说你丫压根就是在裸奔的人——而且你居然是个成年人。每一次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我不用掩饰什么,因为对着你,掩饰都是在浪费感情。”
“你们可以找我啊,反正还有电话嘛,”我笑笑,心想等你见到了幕晓,你还有空找我么?
我白了她一眼:“是啊,你看起来很向往。”
“可是你也不用说出来啊。”
他认真地听着,手托着下巴一脸在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问:“难道你就是因为他们很感激你这件事反而要走?”“其实救袁晨彬这事,算不上我多大的功劳,顶多算是运气好,我现在实在受不了袁董和袁夫人一见我就一脸见到救命恩人的表情,”我认真地说:“我压力太大了。”
“对了,”她无限憧憬地对我说:“那么嘉绮,你是不是还要做证人呢?听起来多牛啊,证人!”
“我就想辞职。”我很坦白地回答。
我找不出符合逻辑的借口,就着她的话点点头。
“听不懂就对了,以你的智商不足以听懂。”他简洁地回答我,然后在电脑前面坐下来:“我现在着手给你办请长假的手续,你出去了记得和韩欣还有景柯打招呼,免得等你不来了他们又要追我我身后问我你你的事——看看,你的偶像现在简直就是在追着你跑,袁董和袁夫人也没办法放你不管,林嘉绮,你就自己偷着乐去吧。”
“走诉讼的流程很麻烦,大约还得一段时间,”我将律师幕晓的原话说出来:“我估计吧,开庭要等半个月左右。”zVXC。
我冲他点点头,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自由韩欣依赖你疑虑地看看我们俩,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俩今天怎么笑得这么诡异呢?”
“你以为是我想的吗?”我实在无力吐槽了。
——然后我就会感觉到那种比之前的窒息感更加让人难过的某种情绪,它在我心底作祟,一个声音仿佛暗示一般地缠绕着我。
于是,这段日子里,我也就事与愿违地,常常坐在袁晨彬的病房里面,听幕晓,袁董还有袁夫人商量,慕华芩偶尔也来参与一下。病房里面,袁晨彬总是一脸困倦,大家总是一脸商讨国家大事的沉重肃穆,我总是一脸因为进入不了状况的,担忧国家大事一般的沉重肃穆。
“可是现在领导对你重视度这么高,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到时候人家搞不好会以为是我这个直接领导者不够人性化,”他开始担忧自己的处境:“你也为我想想啊。”
“我们还能看到开庭么”她看起来有点儿发愁:“我这辈子还没有进过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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