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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闺-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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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
    她这么想。真是大错特错。她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当天晚上,刘玲就没有回自己家去。
    深更半夜,刘长春带着邓氏找到香源饭馆,然而这时候香源饭馆已经打烊了。俩人这才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地想着,刘玲这丫头该不会是真的想不开,做了傻事吧!
    邓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哭起来。嘴里喊着“玲儿啊玲儿啊,我的闺女啊”,听得出来。她在后悔先前做过的事情。
    大晚上接到上没有一个人,刘长春也不怕她在这里丢人现眼,就任由了她哭闹去。
    刘长春心里往坏处想,人却没有失去理智。
    他看见香源饭馆对面的洪家酒店亮着灯。就一头扎了进去,还没走到楼梯口。迎面就看到段勇源牵着刘玲下楼来。
    看到刘玲安然无恙,刘长春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仍挂着担心,“玲儿啊。都这么晚了,你咋还不回去?”
    让刘长春到晚上出来找,刘玲心里过意不去。但是那个叫暂时对她来说是个魔窟,她没法让自己呆在那个危险的地方。
    刘玲嗫嚅道:“爹。我不想回去。”
    刘长春若有所思,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那行吧,”只要看到刘玲没事,他就放心了。“那我跟你娘就先回去了。”
    望着刘长春落寞的背影,刘玲心中窜出一种跟上去的冲动,但是一想到邓氏,她的双脚就像定在了原地动也动不了。
    确定了刘玲要在这里留宿,段勇源把她安排在自己的房子,然后跑到楼上去敲响了洪诚和香芹的房门。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洪诚气呼呼得声音从门里头传来,“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开门之后见是段勇源,睡眼惺忪的洪城还是没好气,“那晚上你不睡觉,你是想干啥呢?”
    段勇源抓抓头,显得颇为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空房子了?”
    “你要空房子弄啥呢?”洪诚打了个哈欠,说话的时候粗声粗气。
    “我把我的那个房间给刘玲住了,你在跟我弄个房间呗。”
    听到这里,洪诚眼睛一亮,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清醒过来,脸上也不再有怨气。
    他八卦的问:“刘玲咋搁你房里嘞?”
    段勇源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只说:“她不想回家去。”
    不用他解释,洪诚也知道发生了啥事。
    一个姑娘被自己的亲娘害得差点儿丢了清白之身,她还能回到亲娘的身边去?
    洪诚理解刘玲的心情,但是他表示很不理解段勇源的行为。
    这小伙子是好多太可爱了!
    “白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你还不去安慰安慰她?”洪诚笑道。
    段勇源却没理解洪诚这笑容背后的意思,老实巴交的跟他交代,“我安慰她一天了,现在都要睡觉了。”
    洪诚心里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现在的刘玲摆在段勇源的面前,就像是一只剥了壳的鸡蛋,去了皮的糖果,段勇源竟没有一点儿异样得心思?
    这样的话说出去,有几个男人会相信?
    洪诚就是有空房间,也不会借给他。
    他还故意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嘱咐段勇源,“你以为安慰了人家就啥事儿也没有了?万一刘玲想不开咋办?”他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这一晚上你要是不守在她身边,将来有你后悔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知不觉中,段勇源再一次被洪诚牵着鼻子。
    他神色凛然,比起做正人君子,他更在乎的是刘玲的生命。
    于是段勇源折回去,对刘玲谎称是没有空房子了,就在床边打了一晚上地铺。
    经过白天的事情,刘玲备受打击,到了凌晨也没合眼,时不时地去看段勇源,然而段勇源背着她睡的安安稳稳。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是矛盾,失望的同时又很庆幸,虽然这个男人有时候很没心没肺,但是她没有看走眼。
    看着看着,刘玲在不知不觉中也渐渐睡去。
    等到床上不再有动静,察觉到刘玲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段勇源这才起身,为刘玲盖好了毯子,然后面对床重新躺下,也合上了双眼。
    天一亮,段勇源就起床了。他找人打听了郭家村欺负过刘玲的家伙姓甚名谁,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中午那会儿,他带上几个人跑到那姓郭的小子家里的塑料厂去,明目张胆的把那坏小子给收拾了一顿,打得他嗷嗷直叫唤。
    到了他家的塑料厂,段勇源咋也看不出这家伙有多出息,说是塑料厂无非就是一个小杂院里堆满了塑料袋,看着乱七八糟的,很不干净,还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怪味。
    这就是刘玲的大姑和亲娘看中的人吗,那眼光实在不咋滴。
    姓郭的小子挨了打,也只能忍气吞声,他不可能到处去宣扬这种丢丑的事情。再说了,他要是大嘴巴说出去,那他欺负人家姑娘的事儿不就人尽皆知了吗?
    这点弯弯绕绕,他还是想得通的。L

☆、第320章 段文故去

人多力量大,段家南院那房子盖得也快,不过最近两天在下雨,坏天气必然会影响到施工的速度。
    入秋之后,天气转凉,退下夏装,换上秋装,段文每天出门多带一件褂子,防寒的功夫做得一丝不苟,可是他还是生病了,大概是因为人老以后抵抗力变差了,染上了流行性感冒。
    一生病他就不能在香源饭馆干活了,于是就窝在段家庄的小院里休息。只要敞开小院里堂屋的那道房门,段文就能看到南院高耸的房顶,这时候他心里总是美美满满的,同时也在感慨,这样的生活来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
    外头下着淅沥沥的小雨,窦氏打着伞换上胶鞋,把尚在生病中的段文一个人撂在小院,自己跑出去打牌了。
    此时此刻,段文身边唯一陪伴着他的活物,就是那只蜷缩在他身旁的大黄猫。他呆坐在床边的身影,正如外头的秋景一样凄凉寂寥。
    外头的雨似乎停了一会儿,段文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重新张开眼,透过门窗向院子里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难道她出现幻听了不成?
    段文翻身从床上下来,穿上布鞋,到屋门口打开门,双眼在空空如也的院子里一扫,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他正要往厕所去,却听到矮墙那边传来段二华微弱的声音,“爹?”
    自从上一回,段文在南院和段二华撕破脸,段二华和冯兰花夫妻俩行事就特别低调,唯恐惹恼了段文,然后老人家当真保他们的名字从祖籍上除去。那到时候段文死了以后。段二华什么也得不到。
    段文咳嗽了一声,证明自己的存在。
    听到他的声音,段二华显得特别雀跃,声音也大起来,“爹,你吃过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我让兰花给你做点!”
    段文心里没有一丝感动,只想着他真要吃了冯兰花做的饭。还不知道放里放啥东西呢。就算是不会致命的东西,那也不会是好东西。
    他一口拒绝,“不用了。你们自己做自己吃。”
    他可是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段二华肯定不怀好意。
    墙那边静了一会儿,段二华的声音又响起来。“爹,我问你个事儿。勇子盖房子,你给他钱了没有?”
    隔着一堵墙,段文看不到此时段二华脸上的表情,却是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紧张。
    老人家的心里如明镜似的。段文咋可能不知道段二华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无非就是怕一分家产也不留给他。
    段文没有好脾气,粗声粗气道:“你还没有死心的是吧!我的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天天眼巴巴的盼着你老子死了以后把钱留给你,你想发财为啥不出去赚钱?没有那个本事你就惦记上我手里的钱了是吧!你咋那么出息?”
    段二华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敢跟段文硬碰硬,于是软声相求,“我也想出去给你长脸呀!但是我手里没有钱,想做个小生意都不行。爹啊,你多少借给我点吧!”
    段文嗤笑不已,段二华如果是个3岁小娃娃,伸手跟他要钱,说不定他还会给。可是段二华如今30多岁的人了,又不是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人,却伸手管父母要钱,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劝你也别惦记了,我早就说过,哪怕我死了,也不会给你留下一分钱。”段文早就打定了主意,如今他对段二华不抱任何希望。
    墙那边的段二华埋怨起来,“爹,你咋能这样呢!咋说你也是我爹我也是你儿子,你总是关照着南院,对我们这院儿不管不顾,还说我们不孝敬你,你这样让我们咋孝敬你?”
    也不知道谁教段二华颠倒黑白与是非的能力,段二华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那意思就是你不对我好我咋对你好。
    但是他这乱七八糟的道理,放在有段文身上压根不管用。
    段文可是把他养大的人,段二华不报养育之恩也就算了,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为自己逃避责任,听他说话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仔细琢磨之下,他根本就是歪曲事实。
    段文不想浪费口舌跟他讲那些大道理,他就当自己是做了慈善,养了一条忘恩负义的狗。
    他就顺着段二华的话说:“我对你们那院儿不好,我真是对不起你们了,我跟你们道歉,对不起啊!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啊!”
    段文口口声声跟段二华道歉,可不是认为错在自己,而是存心埋汰段二华。
    段二华脸上臊得发烫,到底谁对不起谁,看来他心里也清楚得很。
    他做梦都想发财,心里想着等他有花不完的钱,那时候孝敬段文也来得及。看南院的房子盖起来,他这心里一天比一天着急。
    段勇源出去打拼没几年,就把盖房子钱挣了回来,这年轻的小伙子都可以,为啥他就不行呢?
    段二华就觉得关键是自己手里没有钱,他手里要是有了钱,别说小饭馆了,大酒店他也开得起。
    段二华就想先给段文服个软,先从老人家那里拿些钱,然后再去做生意,哪怕等到他赚了钱以后再还回来也行。
    段二华始终是低声下气,“爹,我都说是借的了,又不是不还你。”
    段文哼笑两声,他根本就没听出段二华这话里的诚意。就算段二华说出了那份感天动地的诚意,段文也不会借给他一分钱。
    要是让段二华这样的人发财,那还不得天翻地覆,恐怕段家里会没有一日安宁。
    段文给段二华撂下一句话,“我没有钱借给你。”
    段二华哪里肯相信,想想短短的时间内段勇源就把盖房子的钱挣回来了,段文出去打工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他老人家手里能会没有钱吗?
    “爹。你就别哄我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你借给我多少,我将来加倍的还你!”
    段二华说的信誓旦旦。
    段文加重口气,“一分钱都没有!”
    他不想再理会段二华,于是转身要回屋,这天上又开始下雨了。他可不想被淋成个落汤鸡。
    就在段文转身的一刹那。“轰”得一声闷响,半面墙瘫倒。
    仅仅是眨眼的功夫,段文就被砸倒在墙下。坍塌的墙将段二华暴露出来。只见他不知所措地立在墙边,眼神慌乱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段文,并没有上前施以援手,经脚底抹油跑走了。
    ……
    今儿个这雨连绵不绝的让人心慌意乱。
    香源饭馆来吃饭的人很少。因为生意不好,香芹和段勇源就商量着今儿个可以早点打烊。他们都想早些去段家庄看看段文的病好些了没有。
    上午和中午那会儿雨还很小。到了下午4点多,天边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声,雨势渐渐大了起来,竟有瓢泼之势。
    香芹立在门口。透过雨帘,还能看见黑云滚滚中蜿蜒如蛇的闪电。
    这样的电闪雷鸣,让人一阵心悸。
    在雨下大之前。洪诚就从东原岭那边赶回来了。
    他打着伞进到香源饭馆,一眼扫过放过寥寥无几的客人。有些惊奇道:“今儿个人这么少?”
    香芹拿着干毛巾擦拭着他身上淋湿的地方,闷声回道:“今儿的天气不好,下了这么大的雨,都没有人出来。”
    听出香芹的声音不对劲,洪诚的目光在她略显病态的脸上巡视了一圈,关心的问道:“咋啦?身子哪儿不舒服吗?”
    香芹揉了揉有些堵塞的鼻子,“好像有点感冒了。”
    洪诚的手掌覆在香芹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会儿,并没有发觉香芹有发烧的迹象,紧张的神情这才舒展开来,“我看今儿不忙,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多喝点开水,蒙头睡上一觉,出点汗就好了。”
    “我没事儿。”刚说完这句话,香芹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洪诚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头,小小的惩罚动作却显得很浓情蜜意。
    香芹嗔他一眼,柔情万种。
    随即,她“哎呀”了一声,抬手扶着眼角,惊慌起来,“我眼皮跳嘞!”
    洪诚一直注意她,当然也看见她眼皮跳了。
    段勇源听到这话,凑到他们跟前,说:“我早上一起来,眼皮就一直在跳。”
    洪诚安慰他们说:“肯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段勇源隐隐还是很在意,不知道为啥,他这一天感到心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洪诚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
    洪诚眉眼一挑,往正擦桌子的刘玲方向睇了一下,笑的邪恶又暧/昧,“昨天晚上累着了吧?”
    段勇源自然知道他想表达的是啥意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小声叱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洪诚嘿嘿笑了两声,却被香芹拍了一下,揉着被打到的胸口,故意做出一副很夸张的痛苦状。
    香源饭馆中,还有几个客人吃了饭却并没有离开,他们都是搁这儿避雨,等到雨停的时候再离开。
    倾盆的大雨哗啦啦的作响,门口积水成洼,接连不断的雨滴砸下来,溅起一片片水花。
    这场大雨,似乎没有停歇的征兆。
    香源饭馆的电视机一直打开着,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电视,只有做饭的周师傅兴许是累了,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香芹看电视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洪诚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人。
    这人浑身被大雨淋透,整个人跟落汤鸡一样,没有在第一时间被认出来。
    在他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之后,香芹才认出他来,“段江舅,下这么大雨,你咋跑来了?”
    段江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尤其在段勇源身上停留的最久,随后垂下视线,掩去了眼里的复杂和沉痛。
    发现他欲言又止,神情不对劲,香芹似被感染,也变得凝重起来。
    “段江舅,咋回事儿?”直觉告诉她。段江冒雨跑来。一定是出了啥事儿。
    段江松开紧咬的牙关,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脸的时候他满是悲痛的双眼都是红的。
    “你姥爷……勇子。你爷……”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把噩耗到来,“下雨的时候小院儿的墙塌了,砸中你姥爷。人没有救回来……”
    也就是说——
    老人家就这么走了?!
    香芹不敢置信,段勇源也渐渐瞪大了双眼。
    香芹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俩眼一翻,人就这么晕过去了。
    幸好洪诚眼疾手快把她接住,要是任由她这么摔下去。香芹的脑袋肯定会磕到桌角上。
    段勇源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扶着桌子才站稳,蓄满泪水的双眼中的悲痛接近疯狂。他自言自语似的否定着段江带来的噩耗,“不可能。不可能——我爷身体硬朗得很,平时又没有生啥大病,这回也就是小感冒……”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段文咋就会遭到这种意外而丧命呢?
    段江沉声说:“人搁刘医生的诊所里,你们过去看看吧。”
    段勇源回过神来,不顾外面下着大雨,一头就扎出了香源饭馆。薛丹凤打着伞紧随其后。
    香芹不省人事,洪诚照顾她,抽不开身。
    香源饭馆不能没有人,刘玲和周师傅就选择留下来。
    也不知道咋回事,香芹晕过去之后,咋叫她也不醒,洪诚无奈,只好把她送到医院去。
    刘家诊所内,被沉痛的气氛包围。
    刘硕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抢救段文,但是人被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这天郝芸不当班,就在诊所里给刘硕帮忙,知道去世的老人是香芹的爷爷,就特别细心的把段文身上的泥水擦干净,还给老人家花白的头发重新梳理好。
    段武坐在床边,沉默的看着一脸安详的段文,强忍着悲痛,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可还是时不时的抬手揉着湿润的眼角。
    窦氏在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喊着“老头子你走了,撂下我一个人咋办啊”,她伤心又后悔,要是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她就会守在老伴儿身边,而不是出去打牌!
    可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除了窦氏和段武,诊所里还有段家庄其他几个人,他们都是好心把段文送来。
    段勇源赶来,扑到段文的床边,连呼了两声“爷”,“爷,爷,你别吓我啊!”
    段文脸上的神情是那么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段勇源宁肯相信他真是睡着了!
    这时候,段二华和冯兰花打着伞姗姗来迟。
    一进诊所,段二华就扑过去跪在床边,大声哭喊:“爹,爹啊,你这是咋嘞啊!”
    一时间,诊所内被窦氏和段二华娘俩的哭声充斥,听上去是那么无助与伤心。
    这两天,段家筹备着办丧事。
    然而香芹也不省人事了两天,至今也没有苏醒的迹象,一直靠打点滴来维持营养,她的身子现在不是她一个人的——
    就在香芹晕过去,被洪诚,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出来,香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这本来是好事,但是在这种时候,没有一个人高兴的起来。
    朦朦胧胧中,香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段文坐在一条河的河畔。
    她欣喜的跑过去,就在她快要到段文跟前的时候,段文忽然起身激动的冲她摇头摆手。
    “别过来嘞,你再过来就跟我一样回不去嘞!”
    香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她仓皇四顾,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她能看见的就是那条河,和段文。
    想到了段江带来的噩耗,香芹的眼泪刷的就落下来,顿时哭哭啼啼道:“姥爷,我段江舅说你——说你——”
    她始终没有把那个“死”字说出来。
    段文笑眯眯的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会儿,“别难过嘞,好好的养着身子。以后再有啥事儿,别跟人家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恶有恶报,老天都在看着嘞。”
    香芹泣不成声,听了段文的话后重重地点点头。
    “你回去以后跟洪诚那小子说,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说这话的时候,段文板着脸。神情很严肃。不大一会儿。他的神色就柔和下来,“还有勇子啊——你跟他说,等南院的房子盖起来。让他赶紧把他跟刘玲的事儿办了,别拖拖拉拉的,两个人年纪都不小嘞……”
    段文交代了很多事情,香芹一边哭一边听着。并默默地记在心里。
    香芹流着眼泪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看见洪诚满脸憔悴的守在她身边。
    一见她张开眼,洪诚就欣喜若狂,连忙叫来了医生。
    医生给香芹简单的做了几项检查,说了一些话。大概的意思就是人只要醒来就没事了,还有让香芹回去养好身子。
    香芹出院以后,就帮着段家办丧事。就跟很少的人说了她梦中的奇遇。
    不过段勇源有些不相信她,以为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洪诚却很笃定香芹说的是真的。这以后,他更加小心翼翼了。
    只要香芹一流眼泪,洪诚就劝她,“别难过嘞,你要是再有个啥三长两短,”他指着香芹的肚子,“可是一尸两命啊!”
    好似没有听到她说的话,香芹红着双眼站在田垄边上,出神的望着田野里隆起的坟头。
    段文已经下葬了,但是她还是感到这一切很不真实。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看她这样悲伤,洪诚柔和的神情中带着无奈,将她揽住的时候低叹了一声,沉声说道:“你都是过来人嘞,咋还看不看呢?”
    是啊,香芹经历过生死劫,好运气获得了重生,但是段文呢?
    靠在洪诚的怀里,香芹小声啜泣,“希望我姥爷投胎能投个好人家,将来一辈子啥也不用愁!”
    洪诚附和她,“那是肯定的!”
    段文这一辈子操心太多事了,最重要的是膝下儿女不孝,晚年还没享福几天,人就这么走了,这让香芹情何以堪。回想起来,香芹觉得自己做得根本就不够多,没能给段文带来更多的欢乐。
    段家的孝期还没有过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段文去世了,冯兰花联合段二华迫不及待的把窦氏从小院儿里撵了出去,把隔开小院儿和他们那院儿的墙整堵扒掉。
    现在南院正盖房子,住不了人,窦氏没地方去,跑香源饭馆找人给她想办法。
    段勇源让她先回她娘家住一阵,等到房子盖好,再把她接过来。
    段勇源回段家庄,要把小院儿的东西搬出来,冯兰花把着门不让他动手。
    段勇源还没有从失去段文的悲痛中走出来,心情非常不好,就没有对冯兰花客气,带人强行闯进去,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搬了出来。
    搬完东西的第二天,段二华和冯兰花堂而皇之的来香源饭馆,说要接手这里。
    “勇子,祥子,这馆子是我爹名下的,他现人不在了,你们是不是该把馆子还给我嘞?”
    段江一家都在,听段二华说这话,夫妇俩的眼神都变了。但是不关他们的事儿,他们并没有多嘴。
    段祥恨不得冲上去踹段二华一脚,香源饭馆是他们辛辛苦苦开起来的,跟段二华有啥关系?
    他忍着愣是没发脾气,“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馆子确实是我大伯名下的,但是他啥时候说过他死了以后,就把馆子留给你?啥时候也没说过这话吧?”
    冯兰花理直气壮,“既然馆子是搁我公公的名下的,那就是他的遗产,老子的遗产肯定是儿子继承。我们二华不继承这个馆子,难不成还要便宜你这个外人来继承?”
    听她说这话,段祥气乐了。
    他倒想知道,真正想占便宜的是谁!
    “你俩别搁这儿丢人嘞,我爷早就把医嘱立好嘞。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他一分钱也没有留给你们!”段勇源说的不是假话,段文确实未雨绸缪,早早的就把医嘱立好了。“只有你们住的那个院子是你们的。其他的你们啥也别想。”
    段二华以为段勇源是在编瞎话唬他,瞪着眼气势汹汹道:“信不信我告你们去,这馆子是我爹留给我的!”
    段勇源不耐烦的挥手驱赶他们,“去吧去吧,你想折腾,我们就陪你一块儿折腾。这馆子没有你的份儿,我爷留给香芹嘞!”
    段勇源的话一落。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是一怔,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焦在香芹身上,尤其是段祥的眼神中很明显得透露着不敢置信。
    他更不敢置信的是。段勇源说的遗嘱的事情居然是真的。既然段勇源早就知道段文立遗嘱的事情,那他为啥早不告诉他?是怕他不愿意把馆子落香芹名下吗?
    他确实不愿意,总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冯兰花不相信,瞪着香芹。尖声道:“香芹就是个外人,老头子咋可能把这个馆子留给她!”
    段勇源护着香芹。脸孔冷硬的对着段二华和冯兰花,“对我们来说,你们才是外人!香芹可是跟我们一样姓段,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爷前不久才说过要把你们从段家的祖籍中除去的话吧,你们要是记性不好,我现在就给你们提醒一下!”
    段二华捞不到好处。肺都要气炸了,他暴跳如雷道:“报警报警。看我不告死你们!”
    段二华和冯兰花嚷嚷着要报警,压根儿没人搭理他们,他们非要瞎折腾,那就让他们折腾去。
    段勇源只管把段文早先写的遗嘱准备好。
    自从段文把遗嘱写好,就交给了段勇源保管。
    段勇源一直把遗嘱锁在一个小盒子里,南院拆迁盖房子的时候,他就把小盒子带了出来,搁洪家酒店放着呢。
    他去酒店把遗嘱取出来,展示给香芹他们看,想拿给段二华证明他说的没错,然而这时候段二华和冯兰花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夫妇俩大概是真的报警去了。
    段祥看到手写的遗嘱下方有段文的签名,还有红手印,确认了这封东西不是伪造的以后,就小声问段勇源,“你早知道你爷把馆子留给香芹,咋不跟我说一声哦?”
    段勇源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把遗嘱交到香芹手里。
    香芹不识字,本来想让识字的爱枝帮她念这遗嘱上写的是啥,然而这时候小宝儿哭的厉害。爱枝和段江正哄着儿子,谁都抽不出功夫来。
    这时候洪诚不在跟前,香芹求助无路,只好捧着遗嘱发呆,一点儿也没有被这意外之喜砸昏头。
    段勇源把遗嘱交给香芹以后,就给段祥递了眼色,让他出去说话。
    俩人搁香源饭馆外面一阵交头接耳。
    俩人一出来,段祥就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追问段勇源,“这遗嘱的事儿,你咋不早告诉我?到这节骨眼儿上你才把东西拿出来!你是怕我不愿意还是咋滴?”
    段勇源斜眼看他,嘴唇一碰,说道:“你要是愿意,还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吗?”
    段祥脸红了一下,神情很不自然,嘟嘟囔囔又说:“这个馆子咱们仨都有份,落到谁的名下都说不过去。我就不相信你愿意!”
    段勇源正色道:“落到你我的名下,我还真不愿意,落到香芹名下,我心里一百个愿意!”
    段祥心里不是滋味儿,总觉得段勇源是信不过他,但是他又说不出大道理,说多了反而显得他有多么小心眼儿,有多么的小气。
    段祥正闹别扭,只听段勇源又说:
    “我当时也问了我爷为啥把馆子留给香芹,他啥也没说。”段勇源回忆起来,段文写遗嘱的那天晚上,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老人家深沉的脸庞。段文原本是不咋抽烟的,但是那天晚上他一根接一根的抽了很多烟。段勇源觉得段文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我觉得我爷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香芹从咱们段家出去,我爷可能还觉得愧对她,想用这个馆子补偿她,不光是这一点——”他抬眼看着段祥,“你自己想想,这么长时间。香芹她占过咱们的便宜没有?馆子搁她名下,你还不放心吗?你觉得她会把咱们都撵出去,自己一个人霸占这地方?再说了,香芹她又不是爱给人脸色看的人,她当老板,谁心里都过意得去。还有,香芹以前就说过。她挣点儿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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