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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女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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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饭店服务侍者,来往穿梭,穿着统一的制服,林沉畹露个面,跟姚家人打个招呼,看饭店几个大厅人声嘈杂,准备离开。
几百宾客,姚家来的亲朋好友,有不少做小生意的,大厅里杂乱无章。
这种环境下,谁都没有注意,一个貌似宾客的人,直直地朝林沉畹走过去,在他还没有接近林沉畹时,就有两个壮汉,走到他身边,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其中一个人说:“魏爷,有人请你去。”
魏宝财看这两人面相不是善类,吓得高喊,“你们要干什么?”
他这一喊声,吸引来不少诧异的目光。
这两人架着他,对周围朝这边看的客人说:“对不起,他喝多了,喝多了。”
把魏宝财架着来的方才那间包厢里,把门关上,魏宝财一看屋里七八个彪形大汉,不由慌了,“你们是干什么的?光天化日,你们敢打劫。”
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衣男人,一道寒咧的眸光射来,他不敢嚷嚷了,软了口气,“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道笙深眸微眯,锋利如刀的视线落在魏宝财脸上,恍然这张面孔很熟悉,记忆深刻。
魏宝财被他看着有点发慌,那个眼神冰冷的男人,开口问;“谁指使你婚礼上害人?”
魏宝财嘴硬,“没人指使我害人,我是来参加婚礼的。”
陈道笙使了个眼色,几个彪形大汉,上前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魏宝财杀猪一样的喊叫,“杀人了,救命啊!”
又是一顿凶猛的拳脚加身,魏宝财抱着头,满地打滚,差了声地惨叫着,“我说,我说……”
陈道笙摆手,几个人停止踢打。
魏宝财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曹震又踢了他一脚,“快说!”
“我说,是白小姐叫我撞陈少夫人的肚子。”魏宝财疼得直哼哼。
“白妤薇吗?”
陈道笙语气森冷,今天白妤薇没在陈蓉的婚礼上出现。
魏宝财卷曲着身体,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就知道她姓白,她家里开糖厂的,是她找我的,答应给我钱。”
“白妤薇指使你,你跟许妈设计陷害少夫人的?”陈道笙问。
“不,我娘不知道,她知道不能答应,我娘就把陈公馆的两件东西给我偷出来,让我还赌债。”
魏宝财吃力地捂住被打的地方,爬起来,陈道笙对上这张脸,前世已经模糊的记忆,突如其来涌现在脑海,倏忽脑子里同样一张脸出现,手里举着枪对准林沉畹,他一直寻思前世杀死林沉畹的人,总算让他找到了。
前世魏宝财赌输了钱,叫许妈偷陈公馆的东西,拿出去卖,被自己查到,把这个魏宝财投进监狱,后来这个魏宝财越狱跑了出来,为了报复枪杀了林沉畹,魏宝财被他开枪当场打死。
陈道笙拔出手枪,砰砰砰,五声枪响,四颗子弹,分别打在魏宝财的双腿双臂,最后一颗子弹,正中心脏,魏宝财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由于这间包间隔音,即使从走廊经过,也听不见里面的枪声。
陈道笙收起枪,对曹震说;“处理利落点。”
“是,大哥。”
陈道笙面色阴霾,对靳泽林说:“你去白公馆,把白小姐抓来。”
说完,他离开包厢,往喜宴大厅走去,走进大厅,看见林沉畹跟陈蓉班级的几个同学说话,阿良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一旁,不像保镖,倒像是一个大学生。
林沉畹穿着荷叶边的红色小洋装,珠圆玉润,跟个粉团似的,陈道笙微笑着走过去,揽住她略粗的腰身,“你累了,到后面歇息一会。”
林沉畹甜笑着,抬头看看他,跟几个认识的陈蓉班级的同学告别。
走出大厅,陈道笙说;“我叫人送你回公馆,这里你不用操心了。”
林沉畹也没逞强,肚子里的胎儿重要。
看见邵勇从豪华包厢里走出来,林沉畹喊;“小勇。”
小勇快步走过来,“小畹姐。”
“小勇,参加完婚礼,干爹忙,让干爹先回去,你跟干娘去府里住几天再走。”
邵勇很高兴,“行,小畹姐,我跟我娘说,我娘来时说了,到小畹姐家里住几天,你怀孕我娘总不放心。”
陈道笙看着林沉畹上车,林沉畹坐在车里朝他招手,汽车门拉上,靳泽林站在陈道笙身旁,看着汽车走远,说;“大哥,白小姐跑了,白公馆人去楼空,只有一个看门的人,我问他,他说他家小姐昨晚已经离开琛州了。”
白妤薇早已计划好,在陈蓉婚礼上下手,知道不管成功与否,魏宝财被抓,都要把她供出来,提前跑了。
靳泽林说;“没想到白小姐能干出这样阴损的事,大嫂毕竟怀的是大哥的孩子。”
陈道笙恨恨地说;“占有欲太强的女人,真是太可拍了。”
“幸亏大嫂没事。”
陈道笙说;“你大嫂怀孩子,这些事不能让她知道。”
陈总理公务繁忙,婚礼结束,跟陈夫人和陈书嬅回北平了,不叫林沉畹送到火车站,
邵太太留在陈公馆住了两天,带着小勇回江下了。
陈家的亲戚,远道来的,逗留一两日,纷纷告辞回家了。
一场喜事结束,
夫妻二人闲话时,陈道笙说;“你身边的许妈还是打发了,我看这个老妈子不地道,心术不正。”
“道笙,我也想等小蓉婚礼结束,打发她走人。”
陈道笙为她顺了一下头发,“这件事交给我,你现在安心养胎,许妈撵走了,再哭哭啼啼的,影响你心情。”
“好,道笙。”
陈道笙趁着林沉畹上学,叫小楠去把许妈叫来,小楠说;“许妈的儿子失踪了,许妈这两天念叨,前儿跟少夫人请了一天假,去找她儿子,四处找遍了,也没找到,大概许妈的儿子欠了赌债,躲债跑了,许妈这两天也不找了,许妈的儿子经常找许妈要钱,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
小楠说着,走出堂屋,找许妈去了。
一会,许妈走进堂屋,许妈看二爷有点害怕,二爷平常不苟言笑,不知道找自己做什么。
规规矩矩地站着,不似平常在少夫人面前随便。
陈道笙瞅了一眼这个老妈子,这老妈子拿眼睛溜着他,不是个老实人,说道;“我昨晚跟少夫人商量了,陈公馆里佣人多,你年岁大了,回家颐养天年。”
许妈慌了,“二爷,我跟着我家小姐几年,尽心尽力,小姐不能对我这样无情,你让我见我家小姐一面。”
陈道笙不屑,“你这把年纪,我本来打算给你留点脸,少夫人屋里的两个摆件是你拿的,你抵赖不了,念在你侍候小姐一场,我就不追究了,在少夫人回家之前,你速速离开。”
许妈无言以对,想狡辩,陈道笙的神情了然一切,她也无法为自己开脱,确实混账儿子逼着自己要钱,借贷求告无门,她才不得已偷拿了两件古董,以为陈公馆里宝贝多,丢个一两件,一时也没人发现,不承想陈道笙已经知道了,无话好说,也没脸见林沉畹,收拾东西,悄悄离开陈公馆。
陈蓉新婚三日回门,回娘家哥哥家里,陈蓉烫着长卷发,穿着一件绛红色丝绒旗袍,低领口,脖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穿着一双细高跟鞋,脸上化了妆,时髦漂亮,姚志伟跟她一比逊色不少,姚志伟穿着笔挺的银灰色西装,锃亮的皮鞋,穿戴体面。
跟哥哥陈道笙和嫂子林沉畹说话时,姚志伟时不时看陈蓉脸色,林沉畹想起老辈人说的话,两夫妻最初谁要怕了谁,一辈子怕,即便是两人之间身份地位变了,最初形成的习惯,还是不容易改的。
新婚燕尔,陈蓉气色很好,不似刚小产时脸色苍白,脸上有笑容了。
林沉畹跟陈蓉谈一些家庭琐事。
姚家的电缆厂已经给姚志伟经营,陈道笙投入资金,扩大经营,姚志伟跟陈道笙说电缆厂的事,姚志伟学习脑筋不灵,做生意脑子灵活,正所谓人各走一精。
陈蓉跟姚志伟吃完晚饭,就坐车回家了。
深秋,树叶枯黄,林沉畹望着窗外,又是一年快过去了,收拾书包,准备明天不来上学了,怀孕已经五个月了,尽管天凉了,穿的厚实,从她已经臃肿的身材,还是能看出端倪。
唐昀玉和汪寒雪还有几个女生围着她,“林沉畹,你不来上学了?”
“我休学了,生完孩子在来上学。”她把书本都装到书包里。
“你半年不来上学了,那课程落下可怎么办?”
“我先生给我请了家庭教师,我没生之前,还是可以赶功课。”
“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没办法了。”
书包太重,唐昀玉跟汪寒雪帮她拿书包和一些东西。
三个人边往校园外走,边说话,汪寒雪笑嘻嘻地说:“唐昀玉跟相亲对象,对上眼了,说不定毕业就结婚,撵林沉畹去了。”
林沉畹挎着唐昀玉,“玉,庆幸你当初没抗争到底,见了一面,不然,你们俩就错过了。”
唐昀玉笑着说;“他也这么说,不过我们还要多了解,不着急结婚。”
林沉畹说;“你们很幸运,相亲遇见意中人。”
三个人一走出学校大门,陈道笙站在门口,走过来接过唐昀玉和汪寒雪手里的书包和捧着的一堆书本,客气地说;“谢谢两位小姐帮忙照顾我太太。”
陈道笙提着书包,捧着一堆书本,楚行风打开车门,接过陈道笙手里的东西,放在副驾驶座位。
陈道笙扶着林沉畹上车,然后,自己上车,他嘴角噙着笑,“明天就不用上学了,早起睡个好觉。”
林沉畹倚靠在他身上,“今天不忙了吗?”
快到年根底,陈道笙的生意最繁忙阶段,这几天都是阿良接她放学。
“我明天要去上海一趟,上海的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一下。”陈道笙说。
林沉畹直起身,“道笙,你去上海,能不能联系一下匡为衡,问问我四姐的情况,她很少往家里打电话,差不多跟家里断了联系,我挺担心,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四小姐如果过得好,不会不给家里打电话。
“我跟匡家有生意往来,我这次去上海,还要找为衡谈买卖的事,正好问问你四姐的情况。”
陈道笙明早就要去上海,两人早早吃了饭,上床。
两人成亲后,头一次分开,依依不舍,两人缠绵亲吻,陈道笙的身体像起火了一样,嘶哑的声音说:“你已经五个多月了,可以了,我问过洋大夫了,三个月以后就能同房了。”
他又忍了两个月,稳妥一些,现在两人要分开,他实在忍不了了。
他手掌心热烫,所到之处,她的身体燃烧起来,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她心跳加快,手放在小腹,喃喃地说:“道笙,我害怕伤了胎儿。”
“听我的,我轻点,保证没问题。”
他抱起她,把她翻过去跪下,让她双手撑在床上。
忍了足足五个月,这五个月,她忍着害羞,用别的方式满足他。
他小心翼翼,沉缓地爱着她。
次日一早,陈道笙去了上海。
陈道笙不在家,家庭教师到家里了给林沉畹上课,补习算数、英文、物理、化学,其它科国文,地理等她在家自己看书。
正院的西厢房当了林沉畹的书房,她比在学校轻松多了,中午吃完饭,小憩一会,下午接着上课。
陈蓉白天闲着没事,回陈公馆,走到正院,看见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从西厢房走出来,小楠跟在身后送,“先生慢走。”
穿灰青长袍的男人走后,小楠看见陈蓉,朝西厢房里说;“姑奶奶回来了。”
陈蓉看林沉畹在西厢房,走进去,“嫂子,你跟先生上课?”
林沉畹归置书本,“你哥给我请的家庭教师,刚才出去的先生是教算数的,小蓉,你还想念大学吗?你要想念大学,重读一个学期,你如果不想去北平读大学,可以在琛州找个大学。”
陈蓉、姚志伟、方崇文三个人的事闹了几个月,陈蓉退学了,姚志伟也不回北平了,经营电缆厂,方崇文受伤,家里出事,也退学了。
陈蓉结婚后,无所事事,在家闲呆着,林沉畹忍不住劝她。
陈蓉翻翻桌上的书本,“大嫂,我不喜欢读书,念大学也念不出什么名堂。”
“那你喜欢什么,找点事做。”
陈蓉年纪轻轻,林沉畹总觉得她不该这样生活。
“我不想出去工作,志伟他挣钱养我。”
林沉畹还想说点什么,想想还是算了,人各有志,生活目标不一样,生活方式不求相同。
“大嫂,我哥那天回来?”
“你哥打电话来说,这一两天就回来了。”
隔日,林沉畹正在书房里上课,听外面佣人喊:“少爷回来了。”
教化学的女家庭教师孙小姐笑着说;“少夫人,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快去跟你先生见面。”
林沉畹从西厢房走出来,陈道笙大步进了院子,林沉畹高兴地喊了声,“道笙。”
朝陈道笙走了几步,一下愣住,陈道笙的身后闪出一个人,林沉畹脱口叫了一声,“四姐。”
“六妹。”
四小姐林秀暖迟疑地叫一声,神色间有些激动,看着她腹部,“六妹,你怀孕了。”
林沉畹大眼睛湿润了,一年的时间,四小姐林秀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形容憔悴,脸色蜡黄,二十出头,没有一点朝气,暮气沉沉,倒像是三四十岁的人。
林沉畹朝四姐走过去,两姊妹抱在一起。
陈道笙看着姊妹俩,温声说;“进屋说。”
三个人一起进了堂屋,坐下,林沉畹问:“四姐,你这次回来,住多久?”
林秀暖垂眸,“我不想回匡家了。”说着,抬起头,目光呆滞,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腹中的胎儿没了,我跟匡家也没什么联系了,匡家有我没我,没人在乎。”
林沉畹和二小姐,五小姐从上海回来时,就猜到四小姐将来是这个结局,丝毫不意外。
林沉畹说;“四姐,这一年,你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四姨娘和五姐都惦记你。”
林秀暖又低下头,“我这个样子,给她们打电话说什么,累她们跟着我难过。”
这时,一个男佣进来,“少爷,行李还在车上,放哪里?”
林沉畹看看陈道笙,陈道笙说:“四姐就住我们家,跟你有个伴,你省得寂寞,有个说话的人。”
林沉畹对一旁站着的吴妈说;“把后面的小院收拾一下,给四小姐住。”
吴妈出去了。
三个人说一会话,林秀暖直打哈气,精神萎靡不振,一见面林沉畹就发现她不对劲,脸色很差。
林沉畹看着陈道笙,陈道笙无奈摇摇头。
吴妈进来,“少夫人,屋子打扫了,没住过人,被褥都是洁净的,就有点浮灰。”
林沉畹说;“四姐,我先带你过去,休息一下,一会吃饭。”
正院后一进有个小跨院,小院不大,三间正房,林秀暖一个住倒也宽敞,林沉畹挽着林秀暖穿过过道门,林秀暖说;“别太麻烦,我暂时住这里,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林秀暖边走边打哈气,神情恹恹的,无精打采。
“四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就在这里住着,道笙白天不在家,就我一个人在家,你住在这里,没事咱们姊妹说说话。”
安顿好林秀暖,林沉畹回到堂屋,陈道笙靠在榻上,看见她在门口一出现,伸出手臂,林沉畹走过去坐在他腿上,他把她圈在怀里。
林沉畹悠悠地说:“我四姐经历了什么?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样?”
第95章
餐厅里; 佣人摆上晚餐; 今日的晚餐稍迟,廊檐下的电灯都亮了,侍女阿花进来; “少夫人; 四小姐说她不吃晚饭了。”
阿花期期艾艾地; “少夫人; 四小姐偷着跟我要一样东西。”
陈道笙坐在餐厅沙发上,“你四姐这一路没抽口烟,早就忍不住了,她在匡家抽大烟; 匡家家财万贯,供得起她,没人管她; 鸦片这种东西; 沾上边,人就废了。”
林沉畹对阿花说;“把饭菜送到四小姐屋里; 咱们家可没有这种东西,告诉满月,小心侍候。”
林沉畹指派一个叫满月的小侍女,侍候四小姐林秀暖。
陈道笙知道烟土害人不浅; 自己不沾,约束手下人,不许吸食鸦片。
刚吃完晚饭; 侍女小楠慌慌张张地跑来,“少夫人,快去看看,四小姐不知道怎么了,像害了癔症。”
四姐不出来吃饭,明显烟瘾犯了,她不放心,让小楠过去看看。
“烟瘾犯了,鸦片吸上,想戒掉很难。”陈道笙说。
“我去看看四姐。”
林沉畹往外走,陈道笙在身后嘱咐,“你自己注点意,她烟瘾犯了,失去理智,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我会主意的。”林沉畹边说边往外走。
林秀暖在屋里地上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林沉畹带着小楠和满月走进来,林秀暖像看见救星了一样,上前抓住林沉畹的手,“六妹,你给我吸一口,就一口,没有烟,我比死还难受,六妹,看在咱们姐妹情分上,我求求你了。”
林沉畹看她就像不认识的人似的,林秀暖神情癫狂,“六妹,我没有烟会死的,我在匡家,他们随便我抽,要多少有多少……”
小楠看她害怕,“四小姐,少夫人怀孕了,你别吓着少夫人。”
林秀暖愣了一下,松开手,退后一步,眼神执着而疯狂,“六妹,没有烟,我会死的,六妹,你行行好,叫人给我弄点。”
林沉畹看此刻的四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由心痛,断然说:“我们府里没有鸦片,道笙也不允许身边的人吸食鸦片,我是不会给你提供这种害人的东西。”
她又缓和了语气,“四姐,我劝你,还是戒了,你当初很有理想,对生活充满热情,你走错了路,现在想明白,也不晚,你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
林秀暖疯狂地摇头,神情恐怖,一头扑在床上,抓住被褥,拼命撕扯啃咬,林沉畹在街上见过犯了烟瘾的人,疯狂绝望,跟她四姐现在一样。
林沉畹像木雕泥塑一般,吸食鸦片的烟鬼,她看着厌恶,可眼前是自己的亲人,她只有心痛,曾经阳光积极生活的四姐,就这样被婚姻毁了,匡为衡有错,四姐性格懦弱,没有主见,面对所谓的爱情,明知不是良人,不是好姻缘,却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往深渊里跳,四姐是善良的,受到伤害,又不能勇敢面对,只有自残,寻求短暂的解脱。
侍女满月默默地站着,表情没有害怕,“我爹原来也抽大烟,把我娘的陪嫁都卖光了,家徒四壁,实在没东西可卖,最后打我的主意,把我也卖了,我娘死了,后来我爹烟瘾犯了……”
满月下面的话没说。
撕扯被褥的林秀暖手不动了,在屋里疯狂地四处寻找,小楠吓得扶着林沉畹,“少夫人我们出去吧!”
林沉畹怕林秀暖疯狂的举动伤到腹中的胎儿,退了出去。
刚迈出门槛,听见屋里清脆一声响,瓷器碎裂的声音,她说了句,“不好。”
回身进屋,三个人都愣住了,林秀暖拿着一个瓷器碎片,在割手腕。
小楠紧紧地扯着林沉畹,不让她上前,侍女满月冲上去,不知道这个小侍女哪里来的气力,吴妈正巧过来收拾碗筷,见此情景,上前帮助满月夺下林秀暖手里的瓷器碎片。
林秀暖手腕已经划了几道,好在伤口不深,林沉畹对小楠说;“挂电话,找医生来。”
这里,林秀暖眼神疯狂,手腕横七竖八的伤口,渗出血,满月取出药箱,吴妈和满月两个给她包扎。
不久,医生到了,给林秀暖打了针,林秀暖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医生走后,林沉畹怕侍女满月一个人看不住林秀暖,出什么意外,叫两个有力气的老妈子看守林秀暖。
小楠扶着林沉畹走出小院,林沉畹紧了紧领口,入冬了,日头落了,月色清寒。
“少夫人,四小姐这样痛苦,看着挺可怜的。”小楠说。
“以为她吃了苦,碰壁后,能够觉醒,没想到她变成这样,不好的爱情带给人的伤害太大了。”
“四小姐就不像咱们家大小姐,咱们家大小姐也受了爱情的伤,现在过得挺好的。”
林沉畹感叹,“四小姐跟咱们家大小姐能一样吗?”
陈蓉的心里素质比林秀暖强大,不同的女性,免不了为爱情迷了双眼,受了伤害,林秀暖心地善良,到什么时候伤的只能是自己。
陈道笙已经洗完澡,换上睡袍,靠在床头看报纸,正等她。
看见她进屋,他放下手里的报纸,“你回来了,你四姐怎么样了?”
“状态很不好,我明天找四姨太和六姨太过来,有亲人在身边,四姐戒烟能好受点。”
林沉畹边说,脱衣上床。
陈道笙掀开被子,林沉畹钻进去,滚到他身旁,紧紧地靠着他,陈道笙撩起她的睡袍,抚摸她光滑凸起的小腹, “你怀孕才六个月,好像很久了。”手慢慢就滑下。
林沉畹身体一紧,低吟一声,呢喃,“道笙。”
“宝贝,起来。”他低声哄着。
月光流泻,满床白花花的。两个人人影亲狎。
林沉畹身子瘫软,轻颤着,跪趴在床上,陈道笙把她抱到身上,阖眼,喃喃,“我爱你,小畹。”他又困又乏,声音极小,她却听见了,在他唇上轻啜了一口,低低地声音,“我也爱你,道笙。”他已经睡着了,没听见她的话。
第二天,四姨太和云缨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坐车到陈公馆,四姨太见到林沉畹,头一句就问;“秀暖在哪里?”
云缨也问;“六小姐,四小姐呢?”
“四姨娘,六姨娘,你们先别着急,等我慢慢跟你们说。”
电话里不方便说,林沉畹就把林秀暖的情况跟两人说了,两人听见,都吓了一跳,四姨太颤着声说;“你四姐咋这样糊涂啊!”
云缨替林秀暖难过,“四小姐远在上海,跟前没有亲人,心里有苦,没地方诉,可不找个法子发泄。”
林沉畹站起来,“我带你们去看我四姐。”
四姨太迫不及待地见到林秀暖,三个人还有小楠往后院走,林沉畹不放心,嘱咐四姨太,“四姐现在已经这样了,埋怨她于事无补,我们看看怎样帮助她把鸦片戒掉,你们这段时间多陪陪她,给她信心和勇气。”
云缨说;“我们不方便住在这里,每天过来看她,陪着她说说话。”
几个人走进小院,上了台阶,冬季天寒,正房的门紧闭,听不见屋里的动静。
林沉畹进屋时,看见林秀暖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药劲过去,残留的药性,令她大脑麻木和迟钝。
看见四姨太和云缨瞬间,林秀暖眼珠动了动,眼中有晶莹的东西。
四姨太扑上去,抱住女儿,大哭,“秀暖,你一走,电话也不给我打,你知道我担心成什么样,你怎么就不理解当母亲的心。”
林秀暖呆了片刻,突然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母亲,我没脸打电话,你们当初劝我,我谁的话也不听,我错了,我害你担心。”
云缨也走过去,抱着林秀暖,三个人哭成一团,林沉畹掏出手帕抹眼泪。
三个人慢慢止住哭声,林沉畹说;“四姐,四姨娘、六姨娘,你们去盥洗间洗脸,六姨娘妆容都哭花了。”
三个人平静下来,收了泪,走到盥洗间洗脸,林沉畹叫小楠拿化妆品,云缨对着雕花镜扑粉,涂了唇膏,问;“六小姐的化妆品都是国外的?”
“还是结婚时,道笙准备的。”
她平常不用化妆品,顶多画个淡妆,怀孕后,更不用了。
几个人坐下,云缨问林秀暖;“你在上海,每次我给你打电话,匡家的佣人都推三阻四的,不愿意找人,他们家亏待你了?”
林秀暖眼圈又红了,声音细小,“我刚进匡家时,为衡对我还体贴,我怀着身孕,为衡的父母对我还好,后来,为衡几天都不到我房中来,我听佣人风言风语,为衡外面有女人,我心神恍惚,洗澡时滑倒了,小产了,我小产后,为衡的父母,对我不像之前,为衡也很少来我房中,我精神苦闷,开始抽鸦片排解,只要我不缠着为衡,他也不干涉我抽鸦片,我抽鸦片后,匡家更没人理我,连佣人都不待见我,再后来,妹夫来上海,跟为衡说把我带走了,为衡也没挽留,大概我这个样子,他早烦了。”
四姨太听了受不住,又哭了一场。
林沉畹想,四姨太和云缨也是做姨太太的,跟林秀暖本质是不一样的,林秀暖的悲剧是做姨太太为了爱情,天真地相信匡为衡对她的感情,其实像匡为衡这样的公子哥,阅女人无数,像林秀暖这样既没美色,又没手段的女人哪里栓得住他。
“少夫人,家庭教师来了。”阿花找来。
林沉畹站起来,“四姨娘、六姨娘,你们在这里陪六姐,我去上课了。”
林秀暖眼睛都哭红了,歉意地说;“六妹,我住这里耽误你了。”
云缨说;“六小姐住这里不方便,等你戒了毒,搬回督军府住。”
林秀暖摇摇头,“我不回娘家住,我给父亲丢脸了,父亲一定不愿意看见我。”
林秀暖开始戒毒,四姨太和云缨天天来陪着她,四姨太看林秀暖毒瘾上来,发疯似地自残,两个有力气的老妈子拉都拉不住,天天陪着哭,手绢都哭湿了好几条。
阳历年,林秀暖烟瘾彻底戒了,林沉畹走到四姐房门口,听见里面放着留声机,林秀暖跟云缨围在留声机旁听歌,侍女满月也跟着玩。
林沉畹迈进门槛,“这么热闹。”
云缨回过身,“六小姐来的正好,今天是阳历年,我想跟四小姐逛街,晚上看电影。”
“你们去吧!我身体沉,不能出门,我叫大戏院给你们留包厢。”
“谢谢六小姐。”
林沉畹看云缨兴高采烈,四小姐回到琛州,最高兴的是云缨了,她跟林秀暖天天在一起,她几乎天天来找林秀暖玩,云缨也是寂寞的。
林沉畹想起那日汽车里的男人,同情云缨,年纪轻轻给人做姨太太,林秀暖慢慢振作起来,跟云缨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阳历年后,云缨就陪着林秀暖四处找房子,农历年前,林秀暖订好租住一处一厅两房,月租金二十多银元。
林秀暖跟林沉畹说时,林沉畹说:“你实在不愿意住在这里,租金我替你出,你手里的钱留着,以后一个人讨生活用钱的地方多。”
林秀暖说:“六妹,我离开匡家时,匡为衡给了我一大笔钱,买一套花园洋楼都够,我暂时租住,以后再做打算。”
租房签了合同,农历年前,林秀暖搬过去住,租住的房屋家具一应俱全,林沉畹坐车给林秀暖送被褥等日用品。
林秀暖租住的房屋在一条背街,林沉畹跟林秀暖来看过一次房子,记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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