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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女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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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真嫁给他,当小老婆。”
  林秀葳说;“五妹,埋怨也没用,饭店不方便,还是回我那里,把匡为衡找来,一起商量看怎么办,匡为衡是有头有脸的人,大概也不会耍赖不认四妹肚子里的孩子。”
  大家认为这个主意可行,冷桂枝把饭店的账付了,大家坐车回二小姐的公馆。
  林秀葳派家里一个男佣,到匡为衡家找他。
  一个钟头后,匡为衡匆匆赶到林二小姐的公馆。
  一进客厅,看坐着一屋子人,四小姐林秀暖也在其中,四小姐头低着,他进门时,抬起头,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幽怨。
  匡为衡看大家都看着自己,表情严肃,问;“出什么事了,着急找我?”
  林秀葳指着沙发,“你先坐下再说。”
  匡为衡忐忑不安地坐下,“今天都怎么了?”
  林秀葳开门见山地说;“我四妹怀孕了,你的孩子。”
  匡为衡一下惊愣住,看向四小姐,四小姐委委屈屈地,脸色白得像一张白纸,匡为衡就知道不是说笑。
  他坐着,沉默不语。
  林秀葳说:“匡为衡,既然是你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匡为衡面色为难,解释说;“我实不相瞒,我家里有太太,还有一双儿女,我太太是家里做主娶的,我们性格不和,我在外面,她留在家里侍奉我父母,教养儿女,我想离婚,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四小姐怀孕了,是我的错,我不是有意的,我跟四小姐确实有感情,合得来,我说娶她,可家里有太太,太委屈四小姐,你们说怎么办?”
  四小姐跟一个有妇之夫交往,冒着很大的险,现在事情出了,骑虎难下,四小姐小声哭泣,拿着手绢抹眼泪。
  堂堂督军府的小姐,给人做妾,着实委屈不说,家里能答应吗?不结婚,四小姐已经怀了孩子,堕胎有危险不说,以后四小姐嫁人,夫君如果知道前段的事,男人心胸宽阔,怕也容不了,这事瞒下来,早晚暴露,未来婆家知道,结果更难堪。
  云缨看看大家都不说话,小心地说;“不然,四小姐就嫁给匡先生,他们感情好,名分不重要,孩子都有了,又不能堕胎,还是结婚最妥当、”
  云缨是姨太太的立场说话,林家小姐们不愿意姊妹做小,但现今这种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
  姊妹里二小姐林秀葳是大姐,二小姐拿主意,林秀葳看着林秀暖,“四妹,你愿意给匡先生做小吗?”
  林秀暖点点头。
  林秀葳看匡为衡,“你家里的太太答应你纳姨太太吗?”
  匡为衡低头,“如果秀暖同意,我们在琛州举办婚礼,秀暖现在有了孩子,家里能答应。”
  木已成舟,生米已经成熟饭。
  商量好,大家回督军府。
  林家客厅里,气氛紧张。
  林督军暴跳如雷,上前一脚朝跪在地上的四小姐踹过去,林督军是武夫,这一脚如果真踹上,四小姐肚子里的胎儿难保,大太太和几个姨太太拼命拉住,几位小姐吓得脸都白了。
  大太太劝道;“云鸿,事情已经出了,你打死她,也解决不了问题。”
  林云鸿拔出枪,“把那个姓匡的给我抓来,他胆子不小,敢糟蹋我的女儿。”
  四小姐哭着说:“父亲,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己愿意的,我爱他,我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做妾也没关系。”
  林云鸿气得青筋暴跳,骂四姨太,“你养出来的好女儿,给我林家丢脸。”
  四姨太嚎啕大哭,边哭边打跪在地上的女儿,“你怎么这样不争气,你娘是妾,你也给人当妾,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他家里有太太,你还替他瞒着,我白养了你。”
  督军府这一晚闹得人仰马翻,四小姐哭,四姨太也哭,林云鸿气得七窍生烟,不是众人拉劝,非把四小姐打死。
  陈道笙从赌场出来,坐上汽车,赶去大戏院,汽车开到繁华闹市区,速度减慢,马路边站着一个报童,手里举着一本杂志,“快来看,著名女作家沉晚女士的长篇小说《唯爱》……”
  陈道笙听见,默念,沉晚,叫一声,“停车。”
  吩咐楚行风,“把这本杂志给我买一本。”
  楚行风下车,买了一本杂志,上车后,递给陈道笙,汽车继续行驶,陈道笙看杂志封面,新生活杂志社出版。
  想起高树增曾经在这家杂志社任职,曹震跟他汇报说林沉畹在高树增走后,去过几次这家杂志社。
  他翻到报童说的沉晚女作家写的小说,连载第六期了,小说名叫《唯爱》,他随便扫了两眼,眼睛一下定住,被一段话吸引,西式洋楼的二层西窗,窗下没有一棵树和一簇花草,冬天看下去,萧瑟单调,可是小晚独爱这个西窗,因为那里……
  陈道笙心跳过速,吩咐楚行风,“一会你去一趟杂志社,把这篇小说所有期刊,务必给我找来,对杂志社的人态度好点,不得无礼。”
  楚行风坐在副驾驶座位,接过杂志,看了一眼,这本杂志的封面摩登女郎妖冶妩媚。
  陈道笙吩咐前面保镖兼司机,“回公馆。”
  楚行风下车,手里拿着杂志样本,坐后面的车去新生活杂志社,刚出的周刊,杂志社都有留存,他软磨硬泡,冒充自己是这篇《唯爱》小说女作家的仰慕者,慕编辑看看他,“你认识这位叫沉晚的女作家吗?你见过她吗?”
  楚行风黑脸堆着笑,“我不认识,没见过本人,但我喜欢这个女作家的小说。”
  慕编辑上下打量他,“你看过她连载的这篇小说吗?”
  楚行风立刻肯定地说;“看了。”
  慕编辑斜眼瞅他,“小说的内容你知道吗?”
  “我知道,她小说里面的那个女的总爱趴窗子,看一个男的。”嘿嘿,“男人喜欢偷窥,没想到女孩子也喜欢偷看男人。”
  幸亏他坐在车上无聊,翻了翻这个叫什么晚的作家的小说。
  慕编辑忍俊不住,噗嗤笑了,“真难为你,你是给别人买杂志?”
  楚行风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形象,作为女作家沉晚女士的仰慕者,画风不搭,赶紧说;“我是给我妹妹买,我妹妹喜欢看沉畹作家的小说。”
  慕编辑了然,“原来如此,你还是个好哥哥。”
  “当然,当然。”
  楚行风回到陈公馆,走进书房,把杂志放在桌上,“大哥,一共六本,一本不少。”
  “没你事下去吧!”
  楚行风刚想走,又疑惑地问;“大哥,这个叫沉晚的作家,怎么跟林小姐一样的名字,差一个姓。”
  “这个作家就是林小姐。”
  陈道笙拿过杂志第一期刊。
  楚行风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怎么人家是大哥,自己是小弟。
  楚行风走出书房,把书房门关严,吩咐门口俩保镖,“大哥出来叫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从杂志社顺来的画报,里面的图片,穿泳装的摩登女郎,露着大白腿,真香艳。
  陈道笙翻开杂志,翻到连载小说《唯爱》
  开头一个叫小婉的女孩,跟母亲从乡下坐火车去大伯家……
  少顷,陈道笙的神情若有所思,仿佛回到遥远的岁月。
  第一本看完,他迅速地翻开第二本,第三本……
  其中一段,小婉十七岁那年,家里安排她跟五姐去相亲,相亲是在一家法国餐厅,餐厅棚顶的琉璃吊灯,晶莹璀璨,对面坐着相亲的年轻男人,深邃的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比琉璃灯的光还亮。
  他变了,不是十年前那个瘦弱少年,他高大英俊,穿着一身黑西装,醒目耀眼,小婉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心里扑腾直跳,他没有认出她………
  又一段文字,她是做梦吗?他选了她,选择她作为他的妻子……
  他拿起第六本杂志,翻开,傍晚时,天空阴云密布,小婉站在西窗朝远处看,道生哥还没有回家………半夜,突然起风了,窗下的梧桐树树枝折断声,小婉赤足跳下大床,跑进走廊,西窗开着,她故意没关窗,汽车声能听见。
  风呼啸着,卷着雨点,打在小畹脸上,窗外漆黑一片,没有亮光,大概停车场的电线刮断了,电灯熄了。
  雨点把小婉白色睡裙打湿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风势减小,雨水从窗外灌进走廊,小婉的睡裙湿透了,道生哥为什么半夜还不回来。
  小婉害怕,十年前的夜晚,那个少年被一群人提着棍棒追杀,给她造成心理阴影,她每晚等在这里,要看到他回家,她才能安心上床睡觉……
  …………
  小婉终于提出离婚,她知道道生哥不情愿娶自己,道生哥跟她在一起不幸福,道生哥什么都没说走了,小婉哭了很久,她收拾东西,要回乡下了,以后,她不知道道生哥每晚是否平安回家,她远在家乡,保佑道生哥一生平安……
  看到这里,陈道笙笔直的脊梁骤然塌陷,他趴伏在桌上,双肩剧烈抖动,
  楚行风走到书房门口,问两个保镖,“大哥没出屋?”
  两个保镖摇头,“二爷一直没出来,也没叫人进去。”
  楚行风看看手表,“这都下午了,大哥中午饭没吃?”
  两个保镖说;“没吃。”
  他手里拿着画报敲了两下,“六本画报看了好几个钟头?”
  趴门缝往里看,看不见,这时,曹震走了,“行风,你趴门看什么?”
  “大哥好几个钟头没出来,午饭也没吃,我看看,大哥在里面干什么?”
  曹震推门,门从里锁了,问;“出什么事了?”
  楚行风说;“没出什么事,大哥让我买画报,我就买了六本画报,大哥把我撵出去,自己关门看画报。”
  曹震看他手里拿着一本画报,“给我看看,里面有什么?”
  抢过去,翻看,眼睛盯着封面半裸女郎,“这画报挺有内容。”难怪大哥关门看。
  黄昏时,书房门口曹震和楚行风正抓耳挠腮,书房门从里开了,陈道笙走了出来。
  两人上前,“大哥,你可出来了。”
  “去大戏院。”
  陈道笙嗓音沙哑低沉。
  说完,朝楼梯走去,楚行风跟在身后,“大哥,你吃了晚饭再去。”
  陈道笙也没理他,下了楼梯,两个人赶紧跟上。
  琛州大戏院
  往日车水马龙,门前小贩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大戏院里高朋满座,夫人太太小姐们摇着团扇,香风习习。
  今天,却异常安静,剧院这几天不营业,舞台上育德中学的小剧社正在排练话剧。
  陈道笙走进剧场,走到第一排正中位置坐下。
  大戏院所有座位空着,只有他一个人,一直坐着。


第73章 
  小剧社成员在大戏院排练; 原来是演梅少奶奶美琳的女主角苗玉珠和演男主角梅先生的赵春和对戏; 现在换成林沉畹演女主角跟男主角赵春和对戏。
  赵春和不喜欢苗玉珠,换成林沉畹,林沉畹没有小姐脾气; 不端架子; 不颐指气使; 赵春和很配合; 两人对戏出奇地顺利。
  秦谷芬很高兴,招呼小剧社的成员,“同学们休息一下,喝点水。”
  大家到后台休息; 台下没有灯光,林沉畹走到台边上,无意间朝台下看了一眼; 模糊地看见陈道笙坐在那里; 心想这里是他的大戏院,他愿意坐那里坐那里。
  这时; 后台进来四五个人,担着两个三层食盒,放在后台地上,说;“我们金华大饭店送餐来了。”
  秦谷芬说;“我们没要餐?”
  学校没给餐费。
  “我们老板让送来了。”送餐的伙计说。
  “你们老板是谁呀?”秦谷芬纳闷地问。
  “这个大戏院的老板; 就是我们金华饭店的老板,陈二爷。”伙计说。
  秦谷芬说:“替我们谢谢陈老板,提供给我们大戏院的地方; 免费的,还要包吃,我们只有好好演戏,不辜负陈老板对我们无私的帮助。”
  伙计说;“你们先吃,一会我们回来取家伙。”
  送餐的伙计走了,大家打开食盒,罐子、盘子,海碗,里面盛的全是金华大饭店的名菜、主食汤包、糖酥饼、鹿肉水饺,各式各样的精致的小点心,
  秦谷芬看着,直搓手,“太丰盛了,大家今天有口福,陈老板犒劳大家。”
  小剧社连化妆和管服装的一共八个人,敞开了吃,也吃不完,林沉畹最爱吃小点心,每种都要尝一块,肚皮都快撑破了。
  大家吃完饭,秦谷芬说;“现在吃饱喝足,大家再过一遍,陈老板把大戏院借给我们,这个好的条件,我们要充分利用。”
  彩排一遍,顺利过关。
  小剧社的成员,解散各自回家,林沉畹这几天排练话剧,没有固定结束的时间,所以骑自行车,小剧社的成员互相告别,秦谷芬问林沉畹,“你自己一个走行吗?”
  林沉畹推着自行车,“天亮,没关系。”
  众人分道走了,林沉畹刚想上自行车,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她一只脚刚踩上自行车脚蹬,又下来。
  陈道笙走到她身旁,“我带你。”
  手伸过来,要接过她的自行车,她的手放在车把上,如果不松开,就被他握住,她赶紧一松手,陈道笙接过了自行车,迈步上车,腿长,两脚支着地面,“上车,我送你回家。”
  林沉畹站着,他深情地望着她,柔声说:“不然把自行车放在戏院里,我背你回家。”
  林沉畹的心突地一下,犹豫半天,走到车后,跳上车。
  楚行风坐在汽车里,从车窗探出头看,大哥骑自行车带个女生,挺潇洒。
  他开车离老远在后面跟着。
  自行车骑过主街道,往萧山方向,马路上车辆极少,陈道笙靠马路边骑,突然,自行车左右摇晃起来,陈道笙说了声,“搂住我腰。”
  自行车一晃,林沉畹差点从车上掉下去,陈道笙一喊搂住我腰,她本能地伸手搂住他的腰。
  楚行风开车在自行车后跟着,笑得前仰后合,“我大哥真会玩,马路面平坦,一个坑都没有。”
  自行车平稳了,林沉畹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陈道笙的腰间,忙要缩回手,自行车却突然转弯,林沉畹刚松开的手,又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林沉畹的手臂柔软,他腰间一阵酥麻,一直往下窜,陈道笙一手握车把,另一只手从前面伸过来,攥住她玉白温软的小手。
  “你小时候,胖胖的,圆圆的黑眼睛,趴在我背上睡着了,我走半路想把你扔掉……”
  “我两顿没吃饭,看着你吃饼,盼着你能剩一口,可是你一口气,全吃了。”
  萧山的路缓坡,他放慢速度,随着夜风送过来,男性温柔好听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宠溺。
  林沉畹想缩回的手,没有动。
  他还记得,她从未提过,她以为他早忘了。
  前面的坡路越来越陡,她抽手说;“我下去。”
  他抓住她的手,放回腰间,“坐着别动。”
  他力气大,带着她,一直骑到督军府门前。
  自行车停住,她跳下车,他也迈步下车。
  两人站得很近,他沉黑的眸定定地看着她:“我看了你写的我们的事,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我很心痛,对不起。”
  林沉畹接过自行车,无言地推着往里走,走到门口,她回了一下头,他站在那里看她
  走进督军府,她把自行车推到车库里,走进客厅,客厅里今日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林沉畹经过四小姐屋子,她惦记四姐,推门进屋,叫了一声,“四姐。”
  卧房里隔扇门关着,一个侍女推开隔扇门, “六小姐来了。”
  林沉畹走进里屋卧房,二小姐林秀葳,五小姐,五姨太和云缨都在屋里,林秀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看着楚楚可怜。
  “四姐。”
  林沉畹走到床前。
  “六妹。”
  林秀暖说了一句,眼圈发红。
  五姨太叹一声,“总哭对胎儿不好。”
  云缨也说;“你哭了一天了。”
  林沉畹问林秀葳,“伯父态度缓和了吗?同意四姐嫁给匡为衡了吗?”
  林秀葳蹙眉,轻叹一声,说;“父亲已经登报声明,不认四妹了,四妹明天搬出去,先到我那里住。”
  督军林云鸿的女儿给人做妾,林家的颜面尽失。
  五姨太说:“你先结婚,等时间长了,大家劝着,再把你认回来。”
  第二天,林秀暖要搬出去,林沉畹和五小姐跟学校请了假,大家都聚在林秀暖屋里,就像当初送二小姐一样。
  前后没多久,两个姐妹都搬出去,大家黯然神伤,四小姐性格好,府里的人员好,大家都挺难过,最舍不得的是六姨太云缨,云缨和四小姐要好,而最难过的还是四姨太和五小姐。
  四姨太哭天抹泪地抱怨,“你父亲太狠心了,说不认你就不认你,一点不顾父女情分,你一个人,以后还是做妾的,将来要吃多少苦,母亲的经历,你又同样经历过,你说你这孩子,你太傻了,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你骗了,你将来就明白了……”
  五小姐说;“母亲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当初不是也支持四姐跟匡为衡交往吗?出事了你又埋怨四姐。”
  四姨太后悔不已,“我那里知道姓匡的有家室,你四姐也没跟我说,她早跟我说,我能愿意吗?”
  林秀葳说;“四妹已经是成年人,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她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们把道理说明白,她只要将来别后悔就行。”
  林沉畹看四姐现在离开家很难过,好像没后悔跟匡为衡的事,这确实是她自己的意愿。
  门口站着侍女通禀,“太太来了。”
  大太太进门,众人都站起来,大太太走过来,拉住四小姐的手,眼圈红了,“秀暖,你父亲在气头上,不认你,等你父亲气消了,我劝劝你父亲,把你认回来,你先到你二姐哪里住着,事到如今,你不结婚也不成了,别太难过,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大太太让无双捧过一个匣子,交给四小姐,“这里有五百大洋,还有我的几件体己首饰,都给你拿着,我是背着你父亲的。”
  林秀暖哭了,“谢谢太太。”
  四姨太哭着说;“谢谢太太。”
  林督军已经登报跟四小姐脱离父女关系,大太太也算是仁至义尽。
  管家陈堂进来说;“太太,汽车备好了,四小姐几时走?”
  林秀葳说:“现在就走吧!”
  众人陪着四小姐往前院走,四姨太一路哭着跟在身后,府里的下人也都纷纷来送四小姐,四小姐平常好性和气,众人都觉得凄惨。
  几个姐妹还有云缨陪着林秀暖上车,二小姐林秀葳坐自己的汽车,四小姐、云缨、五小姐和林沉畹坐一台汽车。
  四姨太也要跟着去,被五小姐拦住,“母亲,你跟着四姐更难过,等过两天消停了,你再去看四姐。”
  四姨太只好作罢。
  匡为衡接到林秀葳的电话,知道林秀暖已经从家里搬出来,赶过来。
  林秀暖看见他,又掉眼泪,五小姐说:“匡先生,我四姐为了你,跟家里脱离了关系,你以后不能对不起我四姐。”
  匡为衡愧疚地说;“秀暖被我害成这样,我以后如果对不起她,就太不是人了。”
  林秀葳说;“你跟我妹妹的婚礼怎么办?”
  匡为衡说;“我跟家里说了,秀暖有了我的孩子,家里同意结婚,办完婚礼要回家一趟,她答应承认秀暖。”
  林秀葳说:“你家里的父母和太太都同意了?”
  “都同意了。”
  林沉畹看见匡为衡回答林秀葳的话时,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大概家里那边有些麻烦,为四姐担心。
  既然已经这样,婚礼早点办,毕竟林秀暖肚子里的孩子不等人。
  于是大家商量办婚礼的事,办婚礼又出现难题,不能大张旗鼓,林秀暖毕竟做妾,按照纳妾的规矩,又太委屈了林秀暖。
  商量不出个结果,林沉畹和林秀琼下午要去上学,在二小姐公馆吃了中饭。
  两姊妹坐督军府的汽车去学校,汽车经过琛州大戏院,戏院前的马路堵塞,琛州大戏院门前,人声鼎沸,巨幅广告牌立在道边,大戏院门口正在售票,盛况空前。
  有人拿着喇叭高喊,售卖三日后大戏院上演的话剧《少奶奶的扇子》
  大戏院售票口,呈现一股抢票热潮,大戏院门前的道路堵塞,督军府的汽车暂时停下。
  林沉畹趴着车窗朝外看,听见抢票的人们纷纷议论,“买一张话剧票,附赠送礼物,合计一下,划算,等于白看一场话剧,”
  “看话剧,赠送香皂,牙膏,七七八八的加起来,比票值钱。”
  “我今天抢到了,昨天都卖空了。”
  五小姐坐在车里听见人们议论,似笑非笑地说:“演三天话剧,陈二爷要陪进去多少钱。”
  这种促销手段,零利润,大戏院这是做赔本生意。
  道路通了,汽车开过去,沿途听见有人喊;“三天后,琛州大戏院上演一台话剧《少奶奶的扇子》,昨日票已抢购一空,主办方临时又加演两场,就演出三场。”
  林沉畹捂脸,本来就预定演出三场,这促销手段也是没谁的了。
  满大街都是宣传话剧的。
  陈道笙站在大戏院门口,看着蜂拥的的抢票人群,曹震说:“大哥,这里面有一半是我们自己人,我叫他们抢完票,都退回来,如果有愿意看的,票价打折,赠品照样领。”
  陈道笙问;“今天售出多少张票?”
  “快抢空了,等我们的人把票退回来,明天接着卖。”
  陈道笙满意地说:“票卖不出去,送人,附赠的礼物也照给。”
  售票窗口,有人高声喊:“今天还有没有票了?”
  曹震举起手里的大喇叭,“第一天演出的票售完了,加演两场还剩少量的票,大家抓紧。”
  林沉畹和五姐到学校,下午课还没上,秦谷芬抓住她,“我正找你,你上午请假了,我跟你去烫头。”
  林沉畹摸摸自己头发,想起家里林秀葳和云缨烫了头发,说;“我听说烫头要一百块大洋。”
  刚开始时兴电烫,从西洋传过来的,烫一个头,价格不菲。
  秦谷芬扯着她往外走,“也不要你拿钱,学校批了演出经费,陈老板答应余校长,演出收入都归学校,余校长难得大方一回。”
  林沉畹在心里算,陈道笙这得贴了多少钱进去。
  林沉畹说;“烫头要一下午,下午课又耽误了。”
  “走了,再不烫头时间就来不及了。”
  林沉畹把书包放下,秦谷芬拉了她走了。
  两人走出校门,秦谷芬说;“琛州能烫头发的理发店就一两家,我问了,最近的坐电车,还有一站地。”
  两人到学校门口坐电车,等了半天,电车才来,坐一站地下车,打听红玫瑰理发店,路人指给她们。
  两人走到红玫瑰理发店,里面坐着好几个人等烫头发。
  理发店的老板说:“两位小姐,今天烫头人多,这几位太太小姐烫完,差不多打烊了,我可以晚点关门,可你们要等一下午,不然,你们明天早点来。”
  秦谷芬跟老板说:“我们这个同学要上台演出,耽误课出来的,能不能帮忙先烫。”
  老板指着坐着等的三四个人,“你问问这几位同不同意,给你们先烫。”
  秦谷芬一一过去商量,“……请帮帮忙。”
  秦谷芬很有沟通能力,几位太太小姐都说:“老板给学生妹先烫,我们多等一会。”
  林沉畹的头烫了三个多钟头,烫完后,理发馆的师傅说;“小姐照照镜子,真漂亮。”
  理发馆里有一块水银镜子,林沉畹照头发,她乌黑秀发烫成大卷,看上去洋气了。
  秦谷芬过来看看,满意地说;“跟角色更贴近了。”
  秦谷芬付了一百块大洋,两人走出来,秦谷芬说:“一百块大洋真贵,不过看你烫头效果也值。”
  两人回学校时,最后一堂还没上课,林沉畹走进教室,班级的女同学都围过来,一个爱美的女生,“我也想烫头,烫头多少钱?”
  “一百块大洋?”
  一片唏嘘,“太贵了。”
  最后一堂是国文课,国文课沈老师,人极严肃,学校严令学生不能烫头发,沈老师看了她好几眼,林沉畹低头。
  放学后,小剧社的成员到小礼堂排练,林沉畹到校门口,找到督军府的汽车,告诉阿祥三个钟头后来接,对戏特别顺利,二个半钟头,秦谷芬说:“大家今天早点回家,过两天就演出了。”
  在学校门口,小剧社的几个成员分手,秦谷芬推着自行车,“林沉畹,你家里的车什么时候来?”
  林沉畹看看手表,“还有半个钟头。”
  “我先走了。”秦谷芬飞身上车,一溜烟没影了。
  林沉畹站在校门前,朝萧山方向张望,一个人朝她走过来,她转过头一看,陈道笙站在她面前。
  陈道笙眼睛直盯着她的头发,“烫头了?”
  林沉畹:“嗯”
  陈道笙:“你烫头真好看。”
  林沉畹踌躇一下问;“你戏院赔了很多钱?”
  陈道笙心里一暖,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轻松地说:“这点钱算什么,你只要开心,赔多少我都不在乎,再说,谁说我赔钱了?”
  “其实,有没有人看演出没关系,我不是名演员,他们不来看也正常。”
  陈道笙笑笑,其实,我不愿意你给人家看,我就想你演给我一个人看,但只要是你的理想,我都愿意帮你实现。
  “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
  督军府的汽车开到跟前,林沉畹上车走了。
  陈道笙望着汽车背影出神,楚行风走过来,“大哥,林小姐烫头了,看着有那么点意思了。”
  汽车拐弯了,陈道笙收回目光,“林沉畹不是风月场中的女子,气质能一样吗?”
  “对,大哥说得对,林小姐的气质清淡脱俗。”
  陈道笙纠正,“清新脱俗。”
  “清新。”楚行风嘟囔,“这跟清淡有什么区别。”
  话剧《少奶奶的扇子》在琛州大剧院正式公演。
  琛州大戏院上千座位,座无虚席,连过道都站满了人,那是曹震带领手下的人负责拍照和维持秩序。
  演出开始了,陈道笙站在楼上包厢里,居高临下看见舞台,林沉畹烫了头发,换上服装,一出场光彩照人。
  陈道笙心情激动,他一直见证林沉畹的改变和自我完善,她的努力,应该得到认可。
  曹震走上来,“大哥,有几个纨绔子弟捣乱,让弟兄们给收拾了,演出结束安排演员照相留念,大哥你是剧院老板,你自然站在林小姐身边。”
  曹震看了看他的脸,“记者都叫来了,明天报纸将大肆宣传,后两场,剩下一半的票,不愁卖不出去。”
  陈道笙满意地说;“这次你们的宣传活动搞得非常好,弟兄们辛苦了,回去领赏。”
  “是,大哥英明。”
  曹震走出包厢,头一次生意赔钱还皆大欢喜。
  当报幕员走出来,高声宣布,“……演出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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