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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帮你记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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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手。
  当然让这样的小丫头长记性的方式,就是让她狠狠吃个大亏。
  美国那边要过来一种新药,需要低温保存,所以得租一个有冷鲜条件的仓库。之前行政部门已经把采购的报告交上来了,备选的有两家。一家租金高但是设备先进,场地也比较新,一家租金便宜,但是是常规仓库改造成的冷冻库,设备也旧一些。
  陈硕到两个仓库看过以后,把负责这个事的米雪叫到了办公室。“报告李总看过了,他的意思是要尽量节约成本。不过这批新药很重要,对储存条件要求很高。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用第一个方案吧,之后我会跟他说的。你去跟那个仓库的负责人再确认一下日期,然后拿合同回来给李总签吧。”
  米雪答应得很快,拎着包就出去了。
  陈硕决定拿这事试试米雪。如果米雪按照她说的拿了第一家仓库的合同回来,那也就罢了,但如果不是,也让她记个乖。
  果然不出陈硕所料,后来问李思他签的合同是哪个仓库时,李思告诉她是便宜的那个,价格比报告里还低了一些。陈硕当然明白米雪阳奉阴违的原因,首先她对自己的报告十分自信,认为第二家仓库也能满足储存要求,最重要的是,这符合老板节约成本的要求。能直接拍大老板的马屁,干嘛要搭理陈硕这个跟在老虎后面的狐狸呢?
  陈硕叹了口气。跟李思说她想请两天假休息一下。
  李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要请假?”印象里,陈硕好像从来没请过假,哪怕头天晚上通宵她第二天也能精神奕奕的照常上班。
  陈硕说:“嗯,要解决点私事。”
  她现在的私事,当然就是顾予来了。
  只有两天的假当然不能实现长途浪漫旅行,但是顾予来还是很高兴,三下五除二把行程改成了京郊两日双人游。陈硕眯着眼睛想你满意就好。
  这可能是她和顾予来在一起最后的时光了。不得不说,这段时间除了她故意的那点作,其余时候好像还真是挺……享受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谈一场恋爱,当然如果这也算谈恋爱的话。如果不是为了顺利的挖墙脚,她绝对不会去碰顾予来一根手指头。而现在墙脚挖不着了,当然也就没有理由在一起了。
  “你应该多出来活动,”顾予来边带着她爬山边给她洗脑,“天天在办公室熬夜加班,太阳都见不到,不到四十你就得骨质疏松。”
  陈硕说:“唉那不还有十年么?疏松了再说吧。那时候钱也挣够了,天天躺着晒太阳都行。”
  顾予来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说:“你这脑子装的怎么都是钱?”
  陈硕眨了眨眼睛,“没钱怎么治骨质疏松啊?”
  顾予来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接着往上爬,“不是还有我吗,我不会让你得骨质疏松的。”
  陈硕没有回他。
  两个人拖拖拉拉的爬到山顶,一身臭汗。陈硕心里感叹不知道那些电视里男女出游缠缠绵绵你来我往的小眼神是怎么出来的,她从头到尾除了紧盯着脚下以防摔死之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啊。
  顾予来把水递到她手上,拉到一边把她摁到一块石头上坐下,也不等她说话,抬起她的一条腿在小腿肚儿上开始慢慢揉。他指尖的力道控制得非常好,本来已经僵硬的腿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慢慢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一阵阵涌到全身,说不出来的通泰啊。陈硕忍不住抬起另外一条腿说:“诶还有这边。”
  如果顾妈妈看见她一表人才人中龙凤的博士儿子此刻正半跪在地上给一个狐狸精捏脚,一定会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不顾一切从山顶上跳下去再也没脸见人了。他们老顾家从清朝开始就书香门第一门英杰哪儿丢得起这样的人……想到这儿陈硕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顾予来觉得陈硕那笑里没有带着什么好事。
  陈硕敛了笑说“没什么”,但话音没落又笑。
  顾予来也懒得问了,直接在她三阴交穴上重重的摁了一下,陈硕疼得叫出了声,再也笑不出来了,恨恨的盯着顾予来,想把腿拔回来那边却捏得死死的。“诶你要干嘛!”
  顾予来一本正经:“陈硕你能稍微注意点养生吗?那么多年学白上了啊?身体得多虚才能疼成这样?”说着又在胃经上狠狠捏了两下。
  陈硕真的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抽着气喊:“顾……顾予来,你放开……”
  “诶,顾予来,真是你啊!”他们俩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陈硕抬头一看,一男一女,男的有点面熟。
  顾予来也回过头去,看见那俩人立刻站起来,跟那男的互相拍了拍肩膀,问陈硕:“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陈硕想着都跑到郊区了都还能碰着熟人,还能不能好好分个手了!脸上却堆起一层笑:“咳我这脑子真不好使,看着面熟就是想不起来。”
  那男也盯着陈硕看了半天,忽然说:“陈硕!你是陈硕啊!”
  陈硕脸都要笑僵了,这人到底谁啊?
  顾予来说:“他是吴春啊,高中时候跟我一起当旗手的那个。”
  陈硕立马就想起来了。那时候得多人尖尖才能进入旗手的队伍啊,穿着倍儿笔挺的旗手服一顺儿的楷模典范。顾予来在那一队人中间更是白衣挺拔意气风发的样子,不止放倒了女生无数,连某些男生都有点小心动呢……据说是连校长都情不自禁的感叹“顾予来同学将我校的精神面貌提升了何止一个档次”。就凭这句话,本来每学期都应该换人的升旗手,顾予来愣是霸了两年位置无人撼动,最后高三了班主任去校长办公室请命了n次,说再不把顾予来同学的一切学校闲杂事务取消,万一高考出点闪失他一世英名就毁了再也不能愉快的当老师带学生吧啦吧啦……终于以他的真诚让校长觉得再不同意他就真的要得精神病了,遂如愿。
  唉唉扯远了,反正这个吴春也是个根正苗红的人才,高一的时候给顾予来当护旗手来着,两人还一起参加了高中六十周年校庆大排练,关系一直挺好的。
  陈硕做恍然大悟状。
  吴春笑着说:“那时候你俩就老在一起,是不是毕业就结婚啦?”
  陈硕望着天,当没听到。顾予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笑着回答:“还没;不过也快了,到时候请你喝喜酒啊。”又看着吴春旁边的那位说:“哟你什么时候结婚的?也不给我发个喜帖。”
  吴春也搂着他老婆笑:“我们俩在国外结的婚,国内没办事,嫌麻烦。”
  两个男人又叙了一会旧,陈硕就觉得这个趋势不太好,结果再往深了一聊发现晚上还订了同一家酒店……这下好,两人立刻拍板四人行,直接凑了一桌麻将。
  唉自从回了国,她原本习惯的一个人生活莫名其妙多了好多人。只是靠近顾予来一点,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顾予来和吴春这么多年没见,晚上自然是要在一起喝两杯的。多喝了两杯自然是说话就更没边了。
  吴春说:“你俩那时候就眉来眼去的,怎么拖到现在还没结婚。我还以为同学里就你们俩最快呢。”
  顾予来一直看着陈硕笑:“她之前跟我赌气,跑到国外逍遥了两年。”
  吴春说:“咳老大不小了闹什么闹啊。你们要是一毕业就把事儿办了,现在娃都能打酱油了吧。”
  顾予来还是笑:“没事,现在也不晚。”
  陈硕只想一根烟塞到吴春嘴里告诉他“你丫能闭嘴不说话吗”!唉她本来是想今天晚上提分手来着的啊!
  这场酒终于以吴春的倒下宣告了终结,被他老婆半拖半抱的弄回房间去了。顾予来明显也多了,但是比吴春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是强不少,自己还去结了账,拉着陈硕往房里走。陈硕感叹这么多年他的酒量真是突飞猛进啊,这么多场就没见他喝趴下过。
  到了房间,顾予来终于是撑不住了,倒在床上的时候还不忘把陈硕拉到怀里死死的抱着,好像怕她偷钱包跑了一样。他一直在低低嘟囔:“硕硕,现在也不晚”。

☆、第18章

  被吴春这么一闹,陈硕的京郊闹掰之旅没有如期实现。不过趁着顾予来喝大了之后一直死死抱着她的那种状态,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思路不对。
  几句绝情的话,甩几个冷冷的脸色这么温和的方式是赶不走顾予来的。哪怕她直接告诉顾予来我现在就是个婊/子根本不是你爱的那个陈硕了,顾予来八成也只会笑着跟她说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这个世界,悲惨的人希望有未来,幸福的人却希望一直停在过去。顾予来当然是后面一种。
  所以只能用最直白震撼的方式么?陈硕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个方式,相信张帆能帮她诠释得很好。
  黑暗之中顾予来只有顾予来均匀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亲密得不行。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大战前最安静的时候?
  休假回来,李思调侃她:“精神不错,都办妥了?”
  陈硕叹气:“咳别提了。分手这种事我实在没经验。”
  李思整了整领带,非常认真的说:“我有经验啊,要不我教教你?”
  陈硕捂着眼:“别客气,你那些经验我用不上。”开什么玩笑,李思每次跟他那些“朋友”断交的时候,平和也很和平友好也很友好啦,就是总得刷爆一两张信用卡……他的信用卡那额度……陈硕想想都肉疼。再说了,用钱打发顾予来,还不如用钱打发她啊,预发二十年薪水她立马打包回美国躲得连间谍都找不到更别说顾予来了。
  “哦对了,丽丽说过两天有个交流party,很多资金机构的人都会参加。我们也参加一下,多跟几个机构谈谈并购贷款的事。”
  陈硕说好。
  然后冷冻仓库那边出问题了。
  药品送到米雪预定的仓库以后,刚放进冷冻库就断电了,死活弄不好。在那边跟着的米雪打电话回来汇报的时候都快哭了。咳,这一批药品价值几十万美元,真有个闪失米雪免费给mp打一辈子工都不够还的。
  这跟陈硕预料得一模一样。她上次仔细看过那个仓库的库存和设施,因为收费在同类仓库中确实不算高,所以库存量一直比较大,长期都是大半仓库的冷鲜食品,看库房的情况,空出来的几间是刚改建完成的,说是马上又有一批冷鲜肉要运过来存放。出来之后,陈硕又送了仓库管理员一条好烟和一瓶酒,聊了会儿就把话套出来了,这仓库电路改造得有问题,库存量一大就容易跳闸,为了不出问题其实仓库的温度一直都达不到要求,不过储存的货物对温度要求也没那么高。这次又扩容了,供电设备却还没升级。说老板最近资金周转不过来,等缓过来再说。不过新仓库还没用,所以现在的运行没什么问题。
  而这批新药,是要入新仓库的。而新药对温度要求非常敏感。
  李思带着陈硕赶到仓库,电路还是没有修好,冷冻库的温度已经渐渐上来了,再拖一阵这批药就彻底没救了。
  李思问她:“现在准备怎么办?有联系过其它仓库吗?”
  米雪带着哭腔说:“我已经联系了好几个冷冻库,但是咱们这批药量太大,临时去订没有这么大容量的。”
  李思说:“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都调研过了这个仓库没问题吗?”
  米雪低着头不敢说话。整个身子抖得厉害,紧张得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去。
  陈硕走到她边直直的看着她,米雪微微抬起头,在看到陈硕眼神的瞬间慌忙又低了下去。要是陈硕这时候再来一句“我不是让你签另外一家吗”,她就会死得妥妥的再翻不了身。赔多少钱不说,光是这个事的性质和背后延伸的含义就能让她丢了饭碗且找不到下家。聪明如她,当然明白这可不是没有听上司话这么简单,传出肯定会被解读为越级汇报、擅作主张、功利心重,说不定还会被冠上什么利益收受之类的莫须有罪名。
  这时候她听见陈硕低低的叹了口气。“这事也不全是米雪的责任,最后的方案是我定的。”
  米雪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对上陈硕的目光,瞬间眼睛就红了,忍了老半天才没当着李思就哭出来。
  李思皱起眉头,口气里已经带着少有的火气:“你怎么搞的?这点事怎么会处理成这样?”
  陈硕倒是很平静,说:“还是先想解决的办法吧。”
  李思冷着脸说:“今天要是处理不好,明天你就不用上班了!”
  陈硕转过身,对还是一脸哭相的米雪说:“运输车应该还没走吧?你去给他们头儿再说一下,让他们先把药品都搬到车上。今天他们这些车咱们都包了。”
  回头又跟李思说:“我再去想想办法。”
  米雪还没从忧伤和震惊中缓过劲儿来,呆呆的看着陈硕和李思。陈硕眉头一皱冲她大声说:“还不快去!”米雪一下子反应过来,撒丫子就往运输车那边跑着去了。
  李思板着的脸放了下来,看着米雪的背影有点感慨:“你让我在这么漂亮的女下属面前发这么大火,以后女同事都不敢往我面前凑了。”
  陈硕斜了他一眼:“说得好像我跟你串通了故意要整女下属一样。天地良心啊我什么都没说过,都是你自己非要这么演。”李思这人真是精得可怕,她事前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跟他确认了下米雪签的哪家仓库,结果人就把她的思路猜了个一清二楚,临场配合得神到位。
  李思笑:“你都把责任揽了,我不弄得严重点显得你这人情太小。”
  陈硕说:“真是谢谢你啊……”
  李思又问:“诶我刚才演技怎么样?”
  陈硕说:“略显浮夸。”
  李思点头,好像非常赞同的说:“要是再过两个小时这批药还没有入库,我真的会炒了你的。”
  陈硕耸了耸肩,转头给之前那个仓库打电话。她在休假之前就已经跟仓库负责人把库位订好了,合同也已经在她手里。跟那边打了招呼马上送过去之后,回头就拿着合同让李思签了。
  李思看见不远处的米雪还红着眼睛指挥仓库人员把药品往车上搬,忽然叹了口气:“陈,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不是教你的东西太多了。”
  陈硕装合同的手停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个好信号。一旦让老板觉得他对你的掌控力在变弱,那真的就是自己在作死了,特别是李思这样的老板。但也就是那么一秒钟之后,她把合同塞进包里看着李思笑:“我知道你招儿还多着呢,我顶多学了个入门式。对付个小姑娘还是够了。”
  她带笑的眼睛一直迎着李思的目光,显得直白简单。李思也笑了下,说:“赶紧送过去吧,别真出什么事,我也不好交代。”
  一直到上了货车开出了仓库的大门,陈硕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米雪怎么说也是李思管辖范围内的人,她拿着公司这么重要的资源,最后是给自己帐下扒拉了一个人,虽然她也是李思阵营的但确实应该提前汇报一下想法和安排。以前她肯定是会的,但也许人在一个位置上久了就不自觉的会有一种“理所应当”感,这种理所应当感会导致一种判断错觉,就是之前也差不多这么做那现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这种“理所应当”感很危险,本来拿捏得很好的尺度在这种思维的影响下,很容易就过界了。李思的界,就是要绝对的控制。他要的那种控制,并不是要陈硕言听计从千依百顺,而是哪怕陈硕拒绝都在他预料之中,且总能合理的引导她接受。
  她仔细的反思了一下最近的所作所为,觉得其它事应该还好。而经过这件事,就算米雪可以用也要很注意尺度,再不能给李思“陈硕已经有自己的人”那种感觉。
  李思今天能说这句话,也是在给她提个醒吧。要是他还像以前一样笑容温厚,陈硕真的还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么以后在处理睿康的事情上,就可能会犯更大的错,那时候李思……陈硕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根本不敢想。
  靠在车座上,她觉得这两天的休假完全没有让她得到任何放松。她也没有任何理由放松,因为接下来她要面对更大的冲击……陈家佳和张帆还在前面携手等着她呢。

☆、第19章

  如果除开那些身不由己和技不如人的倒霉事,陈硕二十岁之前真正犯过的错,那就是招惹了张帆。这么多年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一切失败,唯独不愿意去回想所有跟张帆有关的任何事,可想而知这个人就是她智商下限的耻辱柱。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长着人样的禽兽,是防不胜防的。
  既然又遇到,陈硕当然不会幼稚到认为张帆会放过她。所以突然接到张帆的电话,她一点也不意外。
  “我从陈家佳那儿要了你的电话。”张帆的语气很轻松,就好像真的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什么时候回国的?”
  陈硕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吃饭的顾予来,淡淡的说:“回来一个多月了。”
  “都回来这么久了?”张帆好像很惊讶,“唉是我疏忽了。明天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算补上给你接风。”
  陈硕还是淡淡的笑了下:“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张帆在那头打着哈哈:“你要不赏脸那才真是客气。咱俩这么久没见,吃个饭也是应该的。”
  “咱俩”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陈硕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当然知道这顿饭一定得去,无论是因为他现在可能是mp的资金渠道,还是因为他即将要开场的好戏,陈硕都要跟他维持一个表面的平和。
  张帆告诉了她时间地点就挂了电话。顾予来抬起头来,说:“你猜我昨天在睿康看见了谁?”
  听他这口气,再想到刚才的电话,陈硕觉得自己要装成不晓得是谁都很难啊。“是张帆吗?”
  顾予来倒是很惊讶,说:“你也见过他了?”
  陈硕说:“嗯,他现在是一个私募基金的头儿,李思跟他接触过,为了收购资金的事儿。”
  顾予来埋头扒了两口饭,好像还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陈硕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张帆跟她都是老鼠屎级别的,好像存在就是为了搅和别人的幸福生活,你的人生越美好,碰见这样的货就会觉得越恶心。也只有曾经被生活虐得抬不起头的陈硕,才会觉得张帆那颗老鼠屎不那么臭。
  顾予来之所以欲言又止,是因为他还算有涵养。如果是换做个暴脾气的肯定就直接警告“离那种人渣远点”。
  陈硕曾经和这个人渣走得很近,很多人都知道。这也是陈硕走向“堕落”道路的另一个铁证。
  所以说陈硕觉得那时候自己的智商应该是被狗吃了。一般人经历到上大学之前那段就应该长记性,要么彻底恨死陈家老死不相往来,要么小心谨慎保持距离,可她真的是蠢哭了,还送上门去让他们花式虐出了第二次高/chao。
  第二天,陈硕描眉画眼的去赴张帆的约会。她心里非常清楚,一旦她坐在这个饭桌上,就意味着跳进张帆和陈家佳给她挖的洞里,那里有个雷,能把顾予来炸得撕心裂肺的雷。但是她仍然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她和顾予来一个了结,也是用最残酷的方式来给自己这个弱点一个了结。她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雷不炸得痛一些,所有人都不会罢休,不如都给大家一个痛快吧。
  张帆这几年看来确实是混得很好了,跟陈硕印象中那个穿得朴素处处克制的青年完全不一样。他请陈硕吃西餐,哎哟呵,那一年他连必胜客都还不知道是什么呢吧。
  他晃着红酒杯,问:“那一年你突然去了美国,是因为我俩那件事吗?”
  陈硕喝了一口酒,说:“你觉得呢?”
  张帆的脸色有些复杂:“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那天喝多了,真的不是故意要……”
  陈硕淡淡的打断他:“还说那些干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
  张帆试探性的问了句:“你不恨我?”
  她非常努力才能把咬着的牙齿放松一些,“或许刚被家里赶出来的时候有吧,不过转头想想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而且出了国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么?”
  张帆沉默了一下,非常绅士的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总还是觉得亏欠你。”
  亏欠么?陈硕在心里冷笑,如果真觉得亏欠,你怎么还有脸坐在我面前这么优雅的切着牛排?应该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求我原谅呀!“如果真觉得亏欠我,那mp这次的并购张总能不能多支持一下?”陈硕露出了商务性的微笑。
  张帆好像有点愣住,但随即也爽快的说了句:“好,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默默喝了两口酒,张帆又看着陈硕说:“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
  陈硕摸着脸:“是吗?变漂亮了还是丑了?”
  张帆笑了一下,说:“当然是变漂亮了,不过你那时候就漂亮,现在是更漂亮。”
  陈硕好像很开心,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跟张帆碰了下杯:“谢谢。”
  张帆又说:“我觉得你性格也变了很多。”以前的陈硕,可没有这么能谈笑风生收放自如。那时候的陈硕总是在低着头做事,虽然也市场都在笑但总是很勉强。后来知道了陈硕的身世,他才稍微能理解她身上那种紧绷的压抑感从何而来。
  陈硕又笑:“你这是变着法儿说我以前幼稚是吗?”
  张帆失笑:“当然不是。”现在的陈硕真是成熟又有趣,他好像还真有点喜欢了。
  不是?陈硕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呵呵,确实不是幼稚,根本就是蠢嘛。
  那一年,陈硕已经在南京上了两年大学,寒假过年都没有回过北京,除了爸妈非常偶尔的电话,北京地区的来电她都统统不接,立志要做一个忘掉过去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好青年。
  但是大二那年,妈妈打电话来问她暑假怎么安排她就顺嘴回了句找地方实习。不知道是父母终于想起了她也算他们的孩子,还是觉得这两年她在外面应该反思够了,所以爸爸破天荒的让她到睿康来实习。陈硕无奈只能拎着包乖乖回家。
  陈家佳娇俏的站在父母身后,长卷发连衣裙像个洋娃娃,再也不是刚回来时面黄肌瘦的豆芽菜了。那时候的陈硕竟然还没有学会粉饰太平,她嫌恶的看了一眼满脸堆笑的陈家佳,招呼也没打就拖着箱子就回了房间。陈家佳还为这个事哭了一场,在妈妈怀里撒了好半天的娇。
  陈硕在房间里听见她的抽泣声,直想冲出去撕了她的脸。
  进了睿康的大门,才发现顾予来也在这儿。原来爸爸高瞻远瞩,深谙下一代才是未来的希望这个道理,上杆子给高校砸了一堆钱使劲搞公关,终于是砸出一个实习基地的牌子,每年都能骗一堆学生到厂子里做免费工,顺便划拉几个可造之材毕业之前就圈进来,说不定以后就是高精尖技术人才。所以但凡能发财的,脑子好用是关键。
  顾予来这种优秀人才,自然是要可劲绑在厂子里拼命培养的。跟他一起贡献免费劳动力的还有他的师兄张帆。张帆比顾予来大三岁,已经是在读的研究生,他的导师已经预定了顾予来做门下弟子,所以两人当时已经算半个同门。
  她前脚进了实验室,陈家佳后脚也跟着进了睿康。说学校有实习学分要求,非要到实验室做数据记录。她一行政管理专业死乞白赖非得跑生物实验室实习……所有人都说哎呀这太对口了家佳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好学积极主动呢?咳人家爸爸是老板啊,别说在生物实验室实习,就是在老板办公室开party谁敢说什么?
  于是陈家佳就名正言顺的成了顾予来那一组的记录员,而陈硕就跟着张帆混日子。
  陈家佳已经从当年顾予来自行车后座那个柔弱的纸片人升级为360度立体包围顾予来的女金刚,那亲密劲儿简直是插根针到他俩之间都难。陈硕也不想去当那根针,她基本是看见顾予来就躲,躲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陈硕之所以在很多年以后将这段历史定义为她智商的谷底,就是因为在被陈家佳和顾予来的亲密劲儿射出来的冷箭深深戳伤之后,她选择了最蠢的逃避方式——找了一个挡箭牌,就是实验室里除顾予来外唯一还看得顺眼的男青年张帆。
  那时候顾予来跟张帆不太对付。虽然顾予来还只是个本科生,但是导师已经对他青睐得不行。据说自己手上的课题最核心的部分都是让顾予来在主写,张帆跟了两年虽然名曰课题学生组长但是基本也就挂了个名。如果一个研究生苦苦跟着导师讨生活最后却被一个本科生给碾压了,他还不给这个本科生穿点小鞋那简直就不是男人而是圣人了。
  所以实验室里他俩经常意见不一样,张帆也仗着师兄的地位动不动就指使顾予来去干些特别没技术含量的活儿。每次看见顾予来被支去打杂后陈家佳那郁闷的小眼神,陈硕有一种变态的报复后快/感。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这种傻x理念,陈硕也没征求张帆同意就定了反正挡箭牌就他了。陈家佳给顾予来擦汗,陈硕就给张帆递水;陈家佳给顾予来夹菜,陈硕就给张帆盛汤;陈家佳给顾予来送秋波……她就给张帆送了一捆菠菜,说你拿回去加个菜吧。
  果然是一跟陈家佳这种草包碰上,智商真的也会被拉低吗?
  可那时候陈硕不觉得,还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在研究室也觉得没有那么压抑了,再对上顾予来的目光她也昂首挺胸了。天下男人又不止你一个,老子干嘛要盯着你不放呢?

☆、第20章

  那一年暑假,她只跟顾予来说过两次话。
  一次是在睿康的食堂,不知道那天陈家佳吃完饭是不是拉肚了竟然没有跟在顾予来屁股后面,而刚干完活儿饿得眼冒金星的陈硕刚跑进食堂的门就一头撞在顾予来身上。
  陈硕抬头一看见顾予来的脸,立马就低头想绕过去,却手上一紧已经被顾予来拖着往外走。陈硕想冲他喊一声“少侠能先容我扒两口饭吗”,却终于没有喊出来。
  把她拖到外面一棵树下,顾予来终于不走了,转过头来对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陈硕看见四下无人手还被他死死拽着要跑路是没戏了,干脆先发制人喊了声:“顾予来你干什么?”
  “别跟张帆走得太近。”顾予来终于说话了,却是冒出来这么一句。
  陈硕笑着说:“很近吗?比你和陈家佳还近?”
  顾予来皱了皱眉又,说:“不是跟你开玩笑。张帆……”
  陈硕忽然指着顾予来身后喊:“诶张帆,你也来吃饭啊?”
  顾予来却根本连头都不回一下:“这招没用。”
  陈硕快哭了:“来哥,我快饿死了,你放我去吃饭行不行?食堂马上就没饭了呀!”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跑到南京去了?”顾予来突然切换到另一个问题。
  陈硕忽然又指着顾予来身后喊:“唉陈家佳,别到处看了顾予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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