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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乔是只小刺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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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看不大清楚脸。
  男人撑伞正对她们,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戴了眼镜,长相斯文。
  正是潘迪的男朋友!不久前还为了潘迪请她们吃饭的徐越!
  “潘迪和他还没有分手的吧!”
  罗心心愤然,她记得昨晚潘迪还在寝室甜蜜地和他通电话。
  渣男!
  汾乔把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看向远处,却又在看到远处的另一幕时,脸色瞬间煞白了。

☆、第50章

  距离有些远,又下着雨,汾乔的视线本没有那么清晰,可那是顾衍,即使放在人群中只给汾乔一个背影,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挺拔而高大的身形,深刻而俊朗的轮廓,睿智而平静的眼眸,与身边一个女人并行,他为那女人撑着伞,身后依旧跟着那一行黑衣人。隔着氤氲的雨幕,汾乔也能感受到顾衍唇畔微小的笑意。
  那女人和顾衍年纪相仿,长发绾起,五官美丽而柔和,淡扫峨眉,蓝色V领的衣裙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外套的是白色风衣,愈是气质斐然。
  汾乔第一次在顾衍的身边看见女人。
  如同一道霹雳,汾乔瞬间被击中了,身体僵直在原地,不敢眨眼。
  那距离在顾衍的安全线以内,顾衍不会让一个普通的女人挨自己那么近,甚至还给她撑伞。
  显而易见,他们的关系是亲密的。
  她居然没想过有一天顾衍身边是会出现女人的。是,以顾衍的年纪,可以结婚了。
  她并不是顾衍生活的全部,倘若那是顾衍的女朋友或者结婚对象。
  她要怎么办?
  她能做什么?
  远处一行人即将进入大楼,消失在汾乔的眼前。
  她体内突然不知什么情绪觉醒了,跳下公交站台,顾不得下雨,拔腿就朝那方向追去。
  “汾乔!”罗心心一把拉回她,一辆黑色的私家车险险从汾乔身畔擦过,溅起一地污水,瞬间淋湿了汾乔的外套,乳白色的羊毛衫也沾上了褐色的水迹。
  “你不要命了!”罗心心惊魂未定,“车都过来了你怎么还往下跑。”
  雨水顺着汾乔的鬓角两侧流下来,蜿蜒的水迹模糊了她的视线,再往那方向看过去,已经再没有顾衍的踪迹。
  汾乔的心突然压抑而狂躁起来,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手都开始发抖,才强行让自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追过去。
  罗心心感觉到汾乔发抖,握紧汾乔的手,嘴张了张,有些慌,连声道:“汾乔,你怎么了?”
  她又顺着汾乔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啊?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汾乔像是才恍然察觉到有人在唤她,茫然回过头,眼神空洞,手里下意识握紧了罗心心的手。
  “心心……”汾乔低声开口。
  正有车进站台,雨声浑夹着公交车的提示到站音,罗心心几乎要听不清楚。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今天出门的时候,明明汾乔的情绪还好好的。
  罗心心下意识握住汾乔的手,又往汾乔看过的方向再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大厦入口处,依旧什么也没看见。
  “我今天不能陪你去修电脑了。”声音有些哑,却郑重,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罗心心悄悄看了一眼汾乔的神情,她不知道汾乔要去做什么,但总觉得放心不下。
  汾乔说完话,就要下站台,往雨里跑,却再次被罗心心一把拽住了。
  “雨下这么大,你要去哪?不然我陪你去吧?”罗心心试探着开口,“乔乔你有什么事情吗?”
  汾乔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尽是压抑着的焦躁与不安,“心心,让我一个人去吧,我想一个人去。”
  “可是你这样出去淋雨会发烧的!”罗心心急了。
  “我想生病,你让我一个人去吧,拜托你了,心心……”那眼神中是焦急与哀求。
  罗心心木木地松开了手,看汾乔走进雨幕中,那脚步越走越快,越来越坚定,直至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看着顾衍进了这幢楼。
  汾乔不知道他在这栋楼的哪个角落,但她认识这座大楼是顾氏的产业,顾衍巡视时候曾经带她来过。
  她要弄清楚。
  不管那个女人是女伴还是女朋友,只要一想到顾衍会把目光放在其他人的身上,生活的重心会偏移她,不再关心她,不再理会她,她的心底就全是不安和惶恐。
  当初高菱也是这样的,说她是她唯一的女儿。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再婚之后,高菱对她不闻不问。倘若顾衍也这样怎么办?
  他有了更亲密的人,自然会把她往后放。
  汾乔知道她不该这样想,这些想法自私又偏激,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顾衍的生活里会出现其他的女人,她的心就如同被石头压住了,又重又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大楼内灯光映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出汾乔如同落汤鸡般狼狈的样子,她不管不顾地把垂到额前的湿发别在耳后,继续快步向前走。
  商场大楼的三楼是餐厅,扶梯缓缓往上升,汾乔攥紧了衣摆,在人群中来回搜索顾衍的身影。
  在哪?
  在哪?
  她心里焦躁的情绪疯狂繁衍,几乎要喷涌出来。
  席间,顾衍感觉手机震动。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号码的人并不多,这个时间段,汾乔既没有课也没有训练,多半是她打来的。
  思及此处,顾衍和对面的季珊打了个手势示意,走出了房间接听电话。
  季珊偏头,正看见顾衍接通电话电话时柔和的神情,只是一瞬,顾衍已经出门去了,快得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顾衍对谁这么柔和地讲过电话吗?
  季珊突然想起传言中那个顾衍从滇城带回顾家的小女孩,说起来,她还一次也没见过她,也不知道是多大,偏头一想,名字似乎是叫汾乔?
  顾衍这一出门,便去了很久,等他下到三楼,正看见汾乔浑身**站在商场正中的玻璃围栏边上,看着喷泉池内的女神像发呆。
  她的头发也湿透,凌乱地披在肩后,外套上也都是水迹。
  顾衍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了,快步走到汾乔身边。
  “汾乔。”那声音冷峻,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
  汾乔迅速就回头,先是迅速往顾衍身后看了一眼,才低头闷闷应了一声。
  “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不打伞?”
  “我出门时候还没有下雨,”汾乔轻轻踢了踢玻璃围栏,情绪低落,“我想叫住你的,可你一眨眼就不见了。”
  发作不得,顾衍无奈地轻叹一声,“先去把头发擦干换身衣服。”
  他朝身后一人招了招手,吩咐几句,便有商场经理模样的女人来,带汾乔去休息室。
  汾乔却磨蹭着,抓着栏杆不想走。
  “怎么了?”顾衍皱眉。
  “我刚才看见你身边还有其他人的,顾衍,你是扔下她来找我的吗?”
  顾衍好笑,“现在知道内疚了,要是你听话,乖一点,我还用扔下客人就来吗?”
  才不是内疚呢。
  汾乔悄悄撇了撇嘴,但听到“客人”这两个字,心里好歹舒服了一点。
  顾衍的掌心贴在汾乔额头试了试温度,“快点去擦头发换衣服,一会该烧起来了。”
  汾乔这才乖乖跟在女经理的背后去休息室换衣服。
  等汾乔换好衣服吹干头发来到顾衍包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进门来,汾乔才正真看清楚了那女人的长相。
  五官秀美柔和,不是特别精致,搭上那温婉的气质却让人见之忘俗。
  汾乔心中警铃大作,想起顾衍还为她撑伞,心里顿时又开始难受了。
  汾乔是藏不住心事的,她心里一不舒服,面上有些僵硬起来。
  汾乔进门来,服务生才开始上菜。
  饭桌是圆桌,那女人是坐在顾衍对面的。汾乔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一言不发坐在了顾衍的身边。
  顾衍不说,季珊也不在意汾乔的失礼,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莹白光洁的小脸,极其漂亮的一双眼睛。可以想象等这张脸完全长开时,会是多么令人惊艳。
  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汾乔一落座,顾衍就示意服务生把端来的药和姜汤放在了她面前。
  “吃药,汤趁热喝完。”
  姜汤的颜色很深,汾乔没端起来就能闻到那刺鼻的味道。
  葱姜蒜,汾乔最讨厌的食物,没有之一,眼前却放了一大碗姜汤,还没喝就已经反胃了。
  顾衍当然知道汾乔的喜好,但汾乔一淋雨就发烧,一病如山倒,再不情愿也得让她喝下去。
  汾乔看了对面的季珊一眼,悄悄拉了拉顾衍的衣摆,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他。外人面前汾乔拉不下脸耍赖,但顾衍肯定懂她的意思。
  被汾乔汪着水的眼睛一看,顾衍轻咳了一声,默默移开视线,只清冷留下一句:“喝完。”
  这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汾乔看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姜汤,几乎是含着泪,屏着呼吸才端起碗把它灌了下去。
  季珊看得有趣,把身边一杯茶推到汾乔面前,开口问道:“小妹妹今年多大?”
  一想起她和顾衍共撑一把伞,汾乔就不太想和她说话。但当着顾衍的面儿,她只得收敛自己,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低声答她:“成年了。”
  汾乔看上去显小,季珊倒是真没看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季珊就都在和顾衍聊公事。
  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汾乔不太懂,吃完了药就把头埋在碗里安静吃饭。
  说是安静吃饭,其实也根本没吃下去多少,顾衍注意到汾乔的动作,边和季珊说话,便就把菜夹进了汾乔碗里。
  季珊心底却是诧异的,那么多年来,第一次见顾衍身边带人,还是如此贴心照顾,那默契不是一朝一夕行成的,她的目光在顾衍和汾乔身上来回打了两转,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
  这一看,季珊心底便有了些猜测。
  真要算起来,顾衍的年纪其实没有比汾乔大很多,只是汾乔显小一些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绿覚和白菜圆子的地雷~爱你们~
  对不起买了倒v的小天使们,但已经这样了,作者君就争取下本书顺V吧~

☆、第51章

  顾衍怕汾乔发烧,席间并没有商谈多久,就辞别季珊,带着汾乔回公寓。
  汾乔心里惦记着下午看到的那一幕,一直恹恹地提不起精神,上车后便做得离顾衍远远的,趴在车窗上看外面正下的小雨,整个人都安静地一言不发。
  顾衍实在想不出她又是哪里不开心,只唤道:“汾乔,过来。”
  汾乔有气无力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趴在车窗上,没有动弹。
  敢对他的命令装作没听见的人,汾乔还是头一个。
  整日对着这样任性的小朋友,顾衍觉得自己的耐心也算是得到了修炼。车厢十分宽敞,他只得无奈往汾乔那边移了移,又唤,“乔乔。”
  “恩。”
  这次汾乔倒是应了,只是这一声应的很轻,听起来就知道她不高兴。她把脸颊一侧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对着顾衍的另一侧面颊带了些许绯红。
  “烧起来了吗?”顾衍皱眉,把掌心贴在汾乔的额头。
  冰凉的掌心给汾乔滚烫的肌肤带来许些舒适感。她眨了眨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确实开始烧了。
  “开快些。”顾衍朝驾驶座上的司机吩咐,准备放下手。
  汾乔眷恋着那抹清凉,还没等顾衍松开,就赶紧拉住了他的大手,固定在她的额头。
  “我热。”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大,汾乔新换的衣服很厚,她觉得浑身都在出汗。
  汾乔的脸很小,半个巴掌就能把她的额头覆盖。
  听到这话,顾衍哭笑不得,只能继续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道:“现在知道难受,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刚才为什么要淋雨?”
  她不生病他还会着急回去吗?
  汾乔暗暗想着,开口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刚才是不是很没礼貌?”
  一言不发,还全程下来没露过笑脸。
  “你不舒服,在生病。”顾衍答道。
  言下之意是,汾乔不礼貌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会介意吗?”汾乔继续追问,声音有点哑。
  “不会。”
  “你是她什么人,你能代表她吗?”汾乔心里更不舒服了,挥开顾衍的掌心,大眼睛里都是气鼓鼓的。
  “她不会生气……”顾衍话还没说完,汾乔直接打断了他,“你会跟她结婚吗?”
  什么?
  顾衍还没来的诧异汾乔这奇怪的问题打哪来,就见汾乔的眼睛已经弥漫起了雾气。那眼神忧伤又绝望,贝齿紧紧抵住了唇瓣,被咬得嫣红,几乎要出血了。
  “乔乔,牙齿松开!”
  汾乔鼻尖酸涩,没有得到答案,干脆扭头,重新把脸颊贴回车窗上,不再看顾衍,掩饰马上要掉出来的眼泪。
  心里却早已翻腾起来,觉得喘不了气,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乔乔 ,”顾衍真的要被汾乔气病了,“你整天在想些什么?季珊是我母家的堂妹,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堂妹?
  汾乔错愕,回头,“她是你的堂妹?”
  “我母亲胞妹的女儿。”
  汾乔面上有些讪讪地,刚才发的脾气都成了无理取闹,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你们一点儿也不像,我都没看出来……”
  他的长相不随母亲,汾乔能看出来才是怪了。顾衍无奈揉了揉眉心。为了这次商议,季珊特地从南方抵达帝都,但他顾忌着汾乔会发烧,两人都没来得及深谈便匆匆结束了,提前离席,结果汾乔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好在知道季珊是顾衍的堂妹之后,汾乔被打上了一剂强心针,又有了些力气,肯转过头和他说话了。
  顾衍知道汾乔的心理,她渴望关注和爱护,恐慌自己会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人的身上,所以总是撒娇耍赖夺回自己的视线。
  汾乔自己觉得隐秘的小动作,顾衍心里一清二楚,只是顾衍知道,汾乔的痛楚,大部分始于她的母亲结婚之后的不管不顾。所以他可以理解汾乔对于他结婚的恐惧,也从不拆穿她。
  但今天汾乔以生病为代价,达到了目的,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汾乔每次都这么做呢?
  顾衍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皱眉唤道:“汾乔。”
  汾乔偏头,正看见顾衍拧起的眉,心里不知怎么心虚地颤了两下。
  “我知道你是故意淋的雨。”
  顾衍这句话一说出口,汾乔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手心悄悄从背后紧张地攥紧了衣摆。
  “下次这招就不管用了。”
  顾衍的面上没有表情,严肃得让汾乔心里发慌。
  “所以你以后还是会的结婚吗?”汾乔低着头,声音很弱。
  可随即,她的头抬了起来,眼圈都红,目光却是坚毅的,定定看着顾衍,她问:“就算不是季珊,你以后还会和其他女人结婚的,对吗?”
  那目光赤、裸而直白,顾衍的心被狠狠一击,几乎要撞得动摇了。
  他当然会结婚。
  他是顾氏最后的嫡系,顾家也需要一个女主人。
  可是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汾乔的目光似乎让他明白了什么。
  顾衍强行压下了脑中的念头,不知为什么不敢再想下去。
  “你会结婚的……你会结婚,对不对……”她明明知道答案,可却那么想从顾衍嘴里说出不一样的结果,她定定看着顾衍的眼睛,几乎是语无伦次的重复。
  “汾乔!”
  眼见汾乔开始慌乱又焦躁,顾衍连忙伸手把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握紧了她的肩膀,手心在她的发间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安抚。
  汾乔心里却渐渐沉了下来……怎么办……
  顾衍的胸膛是硬硬的,从前她每次靠在着的时候,都充满了安全感,可是这一次,顾衍抚摸她的头发,温声安抚她,她却仍然感觉心里是压抑而空荡的,说不上来的慌乱。
  “顾衍。”她突然推开了他。
  雨天的天气有些暗,车厢里,顾衍的轮廓深邃而英俊,眼睛是幽暗而平静的,汾乔突然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冲动,想打破那眼眸中镇定,几乎是不加思索,她一口咬上了顾衍的唇瓣。
  和上次完全不一样,这次的汾乔是清醒的。
  她全然不理解什么是接吻,唇齿生硬地撞在顾衍的唇上,抵得人生疼。
  顾衍眼神却被狠狠一震,久久没有回神,似乎终于明白了他刚才不敢再想下去的念头是什么。
  “汾乔,”他虽然没有推开汾乔,身子却是往后退了退,声音冷下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汾乔没有答他,目光却是坚持而倔强的,定定看着他,没有动弹。
  外面还下着雨,密闭的车厢把一切声音和寒气隔绝在外,昏暗的车厢里,汾乔的面颊不再是平日里病弱的莹白,有着发烧带来的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唇瓣是绮丽的嫣红,目光里是一层水雾,清纯中夹杂着妩媚,看得人心里发慌。
  汾乔长大了。
  顾衍没有一刻像现在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他没办法否认这一刻他的心脏在如擂鼓般跳动。
  他强迫自己偏开头去冷静,不再看汾乔。
  车子穿行过大桥,道路两旁的路灯到了整点,一瞬间全都亮起来。
  即使隔着雨幕,那灯光也使得车内的气氛无所遁形。
  许久,顾衍才冷静下来,放缓了语气,重新开口说话:“我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似是在肯定,又像是在自我劝诫,“汾乔,你还小。”
  那语气是在温和的循循善诱,汾乔却发呆看着前方,一点不想听进去。
  即使顾衍能当做没发生过,可汾乔骗不了自己。
  ……
  汾乔又病了。
  即使喝了姜汤吃了药,也依旧没能阻挡汾乔发烧。
  温度并不像上次那么高,汾乔的意识是清醒的。可就因为汾乔是清醒的,王逸阳反而觉得棘手起来,因为汾乔一点不配合,既不打针也不吃药。
  她背对着众人,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这一次,即使是顾衍板起脸来勒令也没有了作用,因为汾乔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躲在被子里装作谁也看不到。
  总不能按着汾乔给她扎针吧?王逸阳对着顾衍摇摇头,表示他也没了办法。
  顾衍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来,示意屋内的人先出去。
  王逸阳带来的小护士把药放在床头柜,跟着王逸阳出了门,忍不住抱怨道:“这大小姐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说不配合就不配合,这生病的是她又不是别人……”
  王逸阳食指抵在唇边,嘘声示意她别再开口。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卧室才道:“这话你可别让顾总听见,这大小姐脾气再怎么不好,别人说了半句不是,他也是听不得的。”
  汾乔心理疾病的事,天底下除了顾衍就只有他知道。
  王逸阳的父辈开始就是顾家的私人医生,他哪能不清楚顾衍的脾气和作风行事。
  一开始他也以为顾衍要他治好汾乔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却万万没料到他会把汾乔带回帝都来,迄今,也将汾乔密不透风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顾衍的手段和行事堪称狠辣,那样一个冷漠而且情感淡泊的人,王逸阳根本想象不到有一天他会这样耐下性子,守在一个小姑娘病床前。
  ……
  被子里很热,但汾乔更不想掀开被子看见顾衍的面孔。
  她怕看到他的神情仍然是冷漠而平静的,一想到这,她的心里就像石头积压,几乎喘不过气来。
  “乔乔。”顾衍蹲在床前唤她。
  汾乔不答。
  “看来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顾衍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语气沉重而充满了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杏芸的地雷~爱你么么哒(づ ̄ 3 ̄)づ
  感谢数字君19939360的地雷~感动之情无以言表~
  只有加油写报答你们~
  其实作者菌是个懒癌晚期患者,都是小天使们的鼓励在鞭策我坚持下来~

☆、第52章

  “看来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顾衍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声音沉重疲惫且无奈。
  被子里的汾乔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出声。
  顾衍安静蹲在床头等了很久,才听闻被子里传来的,微不可闻的哽咽。
  他半晌没有动静,汾乔大概以为他已经走了。
  那哽咽的声音极其是隐忍的,如同很多年前那个寒冬他在滇城医院的病房里听到的轻声哽咽一样,断断续续,却如同尖锐而细小的针刺入心底,刺得顾衍发疼。
  上一次听到汾乔这样哭的时候,她的爸爸过世,母亲再婚。那时的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这个小姑娘轻易地牵动情绪。
  他以为已经给了汾乔的最好的,可是到头来,这不过是他的错觉。
  他的时间紧促而忙碌,抽不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汾乔,所以一切都随她开心,只一味纵容她,表面上看来汾乔的病症确实得到了好转,可事实上,汾乔对他的依赖却越来越深,事到如今再难以纠正。
  可以说汾乔对他的依赖是他的默认一手推进的。
  汾乔做错了什么呢?她不过是把对他的依赖当做了爱,将来有一天,她找到了真正的喜欢的人,甚至会为现在自己说出口的话追悔莫及。汾乔可以随心随性,他却不能不保持清醒。
  顾衍一向能够条理清晰地分析每件事的利弊,他的大脑能够时刻保证冷静和清明,不掺杂情感,这是他制胜的关键。可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清醒。
  从车上下来到现在,脑子里准备好解决这件事的种种办法,就在刚才听到汾乔哽咽那一瞬间被全盘推翻了。他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了,无法喘息。
  他思路混乱得几乎不想再记起那些条条框框,只想顺着汾乔的意思来。
  他知道没有一种办法能保证汾乔不受伤害。
  汾乔就像一件易碎的珍贵品,任何时候轻拿,还要轻放,稍有不慎,她便有了永远无法根治的心结。
  “乔乔……”
  顾衍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发现顾衍还在,汾乔的哽咽几乎是立刻停了下来。
  她听到了顾衍的声音,和平日里的清朗悦耳不同,那声音嘶哑,她能清清楚楚听到其中包含的无奈与疲惫。
  “乔乔,别躲在里面,你看着我。”他的手轻轻搭上床沿,“看着我,可以吗?”
  汾乔心里千回百转,心里复杂又矛盾,她的鼻尖已经热得冒汗,但抓紧被褥的指尖却是冷的。与看不见的顾衍僵持着。
  “看着我。”
  虽然低沉嘶哑,却带着蛊惑而不容拒绝的味道。
  汾乔终究是缓缓移开了隔在之间的被子,顾衍的英俊的面庞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手里端着的药还冒着热气,专注看着她,那眼神幽暗含了千百种情绪,汾乔看不出其间的深意,也猜不到顾衍的心思。
  如同在等待宣判死刑的犯人,汾乔的心高高提起,可顾衍许久依旧没有言语,她干脆移开眼闭上了眼睛。
  “乔乔,吃药。”
  不。
  汾乔无声拒绝,没再拉起被子,却把头在枕里埋得更深了,只把后脑留给他。
  其实此刻汾乔最想顾衍别再管她,离开卧室里。
  她害怕看到他面上的平静无波,更不知怎么面对他。她理智上很清楚顾衍能看在爸爸的面上照顾她,她应该千恩万谢,可身上的每根神经却都不服理智的管教,在叫嚣着不甘心。
  顾衍盯着那枕头上凌乱散落的长发,无奈低叹一声,起身又转到了床另一边,重新蹲下来。
  “我向你承诺,汾乔。”
  顾衍开口了,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做什么,也知道这种做法多么不明智,会带来多少严重的后果,可他仍然缓缓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我不结婚,在你答应之前。”
  那声音认真而郑重。
  什么?
  汾乔似是不敢置信,她僵硬了一瞬间,缓缓转过头,想确认顾衍是不是在开玩笑。却只看见了顾衍专注而郑重的眼神,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顾衍是从未对她开过玩笑的。
  她的大眼睛周边是通红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着水的光泽,神情有些呆滞。
  顾衍看见了,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声。把药插上吸管,递到汾乔嘴边,柔和神情,温声道:“吃药,吃药好不好?”
  有的底线一旦被攻破,整道防线都会从此溃不成军。
  在此刻,顾衍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底线可言了。汾乔不听话,汾乔任性,还总以身体生病为代价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分明想教训她,一项项督促她改正,可是到最后,却都是他妥协了。
  就算汾乔不听话,可他总没办法真正生气不管她;汾乔任性,可每次他看在眼里反而觉得自家的孩子可爱;每次都识破了汾乔的苦肉计,可即使他知道,却没有办法不上当。
  吸管递到汾乔的嘴边,她犹豫着,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顾衍。
  “要是我十年八年都不同意呢。”她极力掩饰鼻尖的酸胀,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
  “我说过会到你同意为止。”
  “要是我永远都不同意呢?”汾乔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他面部神情的每一个细节,心里惶恐到了极点,她生怕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顾衍垂下眼帘,面上无波无澜,只把药又往汾乔嘴边递了递。
  “我就不结婚。”
  汾乔伸手接过了装药的杯子,自己一口气喝完。
  ……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汾乔小姐这次生病之后,和顾先生关系就怪怪的?”年轻女佣把换洗过的床单铺好,朝一边打扫的年长些的女人道,“两个人现在都不怎么说话了。”
  年长的女人被这话吓一跳,下意识看了看房间门口,确定没有人才开口狠狠骂道:“主家的事是你我能议论的吗?若是这话被张仪听见,我们的工作就都保不住了。”
  年轻女人被这话吓一跳,她家祖上和顾家有些渊源,好不容易才进到顾家来工作。顾家的工作轻松薪酬高待遇好,说出去也很有面子。
  想到这里,她不情愿闭上了嘴,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不平,又道:“张仪不是跟着汾乔小姐从滇城来的吗?论资历,她怎么能比得过您?怎么这公寓里的事情都让她管呢?”
  这下那年长的佣人是从顾家主宅调过来的,她也放下手里打扫的工具,叹了口气,“所以说你还年轻,大家这么说你就真信了。顾家怎么可能让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佣人进门来,还管了事?”
  “那是为什么?”年轻女人顾不上拉整床单,抬头便问。
  “张仪可是跟在顾先生身边的老人了,带他长大的。”她的目光悠远,似是在回忆:“是顾老爷子亲自把人派给顾先生,放在前朝,顾先生也能叫她声奶娘了。”
  “那梁特助为什么要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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