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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他不高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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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思涵乐了。
  她撇了撇嘴,原来不过就是个开顾问公司的,长得再耀眼,也就是个乙方公司,她那尖翘的下巴再次翘上天去,假笑着说:“徐经理你还真是敬业呢,参加老同学的婚宴都忘不了带着新公司的同事来拓展业务。”
  “好过有些人,为一己私利,引蛮夷入城。也不管公司死活。”吕安安抱着个茶杯挡着嘴,阴阳怪气地说。
  场冷得有些厉害。
  叶昊成站在那里,既挡不住吕安安的明枪和苏扬的暗箭,又管不了林思涵的任性跋扈和目中无人。大伙儿都听得云里雾里,他却是心里大概有数。
  虽然“引蛮夷入城”是什么意思他不太明白,但是敢把那伪病历拿给自己那董事长妈妈看的,除了林思涵,他也再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人。
  一帮做技术的老同学里,除了吕安安,就数徐娅能说,可她现在实在是不想说话。王曼只好硬着头皮讲笑话:“唉,说到拓展业务,我前几天刚听了一个段子……”
  却被吕安安硬生生地打断:“叶昊成,作为老同学,我可真得提醒你一下,看好了你的一亩三分地,别光想着齐人之福,把公司玩儿没了,那可就是真的败家了,叶董事长打下这家业不容易。”
  她这话匣子一开,就没打算要收——何况这王曼太也不会说话了,讲什么“拓展业务”的段子呀?还真以为娅娅是拓展业务来了么?
  徐娅觉得桌上的茶水都要结冰了。
  她示意凌宣管管她,可是凌宣只给了个无奈的眼神。要知道这吕安安虽然天天自诩情商高,可是这性子只要上来,那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谁惹跟谁急的。
  没办法,她只好自己站起来,抱歉地冲叶昊成笑了笑,又冲着大伙儿说:“今天出门忘提醒安安吃药了,大家不用理她。昊成,龙华找顾问,可得想着我们安然呀。”
  叶昊成这才算是有了台阶下,端了杯茶来敬苏扬:“思涵她年纪小,说话没个准儿。安然的专业能力有目共睹,如果有合作机会,龙华当然荣幸之至。”
  苏扬礼貌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然后回头,手不经意地搭上徐娅的肩,小声说:“冷不冷,要不要搭个披肩?”
  徐娅心里几乎抖了一抖,这真是,出来混,没点儿演技不行呀。公司里面的铁腕老板,变身婚宴上的男伴苏扬,竟是贴心周到,暖得让人受不了——虽然她根本就没带披肩这么矫情的东西来。
  但这声音小小的情话,林思涵当然听到了。她于是假装不经意地扫过去一眼。
  然后内心就沸腾了。
  顺着苏扬搭在徐娅肩头的手指看过去,饶是林思涵再瞎,也看到了挂在那白皙脖子上的h斯特恩金星。
  虽是名品但过于朴素,并不是林大小姐喜欢的风格,可不管怎么说这也价值300多万美元,总不至于是这顾问公司小老板送得起的吧?
  可就算放在叶家,这也不是一个无所谓的数字,现在分都分了,叶昊成竟没要回来,这女人也真好意思霸着不还。还戴过来,示威么?!
  叶昊成显然也看见了。
  林思涵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又看着徐娅的脖子,他想看不见都难。
  他一方面惊讶于苏扬的大方,另一方面,那明晃晃的一串首饰挂在颈间,显得徐娅的脖子更加白皙修长——然而,跟他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可他转念又想,现在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林思涵这姑奶奶不闹,才是天大的事。
  于是他揽了一把林思涵的腰,亲昵地带着她落座,这姑娘才算消停下来。
  吕安安看得热闹,忍不住趴徐娅耳朵上说:“哎呦,这项链儿是你老板送的啊?大手笔啊,这么多钻石,得多少钱啊?”
  徐娅心情复杂,自己倒了茶小口喝着。
  好在这时候苏扬电话响了,他离席去接,徐娅才跟吕安安解释说这不可能是正品,打拼创业中的小老板,怕是买不起这个。
  而且人家并没有说要送她,只是撑门面用的。
  然后就看到回来的苏扬,细长的眼睛里闪着一丝徐娅已经开始熟悉的兴奋。
  她知道,那是接到活儿的象征。
  果然,苏老板附身在她耳边,一副亲昵的样子,出口却是公事公办:“今晚回去收拾行李,明天早上7点首都机场集合去兰州,接下来一周半没有休息。还有,项链记得还我。”
  说完,他礼貌地跟大家打个招呼,说公司有事,就先撤了。
  惹得徐娅这边被老同学一通围观审问。
  至于后来新郎新娘敬酒敬到同学桌儿,吕安安拉着凌宣一顿秀恩爱;乔洪宇尴尬地转移话题,问徐娅和叶昊成这对金童玉女怎么还不结婚;林思涵高调宣示主权,说她才是叶昊成现任女朋友等等……都只剩下叶昊成一个人尴尬了,徐娅淡淡地一笑而过。
  她发现,之前的怨恨、委屈和不甘,如今再见面,反而全都化为了无形。
  叶昊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心眼儿不坏却优柔寡断,年纪不小却坚持听妈妈的话,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已经决定了他的性格和价值观,难不成还要强求他因为自己而改变吗?
  算了,搭上林思涵这样的,也够他头疼的了。毕竟这么多年同学,好聚好散吧。
  至于自己,抬头挺胸往前看,才是王道吧。     

  ☆、第10章 升舱

  徐娅一直觉得,比早起更痛苦的就是赶早班机的痛苦。
  因为去年新买的小房子要到后年才交房,她现在每个月要背负房贷和房租双份负担,所以为了省钱,只能租住在遥远的五环半,天天挤要命的地铁上下班。
  因为门口的那条快速路出了名的常年拥堵,所以出租车也不爱来这里,每每赶上需要大早出发去机场,徐娅就只好忐忑不安地去□□车,挨宰那也是家常便饭。
  可今天怎么连个黑车都没有!
  天还黑乎乎的,徐娅拖着个箱子往大路上走,多亏了一路上的早餐摊儿摊主给她壮胆。
  昨天回来实在是太晚了,收拾完行李已经累瘫,也忘了下个打车软件约个车。
  这简直就是作为一个向来有前瞻性的策划人的耻辱。
  好在机场已经来了n多次,徐娅轻车熟路地换了登机牌,过了安检,往候机厅跑。
  看看表,7:27,徐娅想想苏扬那张黑脸,不禁有点儿怵。
  不能怪她啊,真的出门挺早。这不是好容易打到车,结果路上还堵了么?
  徐娅想着借口,又庆幸晚就晚得彻底,这点儿,估计跑进去也就刚赶上登机,员工和老板应该不在一个舱,那虐工狂的雷霆之怒,缓冲到下飞机,应该也就……没什么了吧?
  徐娅忐忑登机,结果被甜美的声音告知:“小姐,头等舱的通道在那边。”
  “啥?”徐娅一时没反应过来。出差这种事儿,公司居然给买头等舱?
  甜美的声音耐心解答:“小姐,您的机票升舱了。请您从这边过去,入头等舱通道。”
  这回完了。
  早就听说如果座位有超售,那晚来的乘客就可能被升舱。可是,徐娅之前有多想被升一回舱,现在就有多不愿意被升。
  她快步地往前走,认命地做着挨批的心理建设。
  要知道,上回设计部的林经理开会迟到5分钟,被罚站着开了一上午的会,徐娅还嫌弃过这公司居然用老掉牙的体罚呢。
  不过这回不在办公室,公共场合,应该能……好一点吧?
  然而事实证明,所有的自我安慰都是没有用的。
  徐娅从身边轻轻走过的时候,苏扬眼也没抬。
  她正打算悄悄地把自己藏进座位,在下机之前尽量保持不动作不出声的时候,清冷的声音飘过来了:“这是升舱了?晚有晚的好处,好好休息。”
  这就完了?好好休息?徐娅探头往外看,时间太赶,她也忘了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的。
  当然不是。
  清冷的声音继续飘过来:“鉴于你今天恶劣的迟到行为,这次出差过程中,你负责订餐、订车、约市调,同时,自己的活儿不能落下。”
  “那王秘做什么?”徐娅脱口而出。王秘是顾问部的部门秘书,专门负责部门的后勤工作,有了她,大伙儿连报销时的贴票工作都不需要做了。
  用苏扬的话说,这叫术业有专攻,节省出大家的时间做更有价值的事情。
  “她退了票回去休息了,这段时间跟着部门加了不少班,也挺辛苦,正好调个休。别让我发现你把这些事情扔给助理做。”苏扬说完了,眼罩一拉,就准备睡。
  “等等等,等一下。”徐娅虽已然崩溃,却还记得要还东西。项链并没有盒子,她拿一次性的封口塑料袋装了,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昨晚回去的路上,吕安安吵着要看项链,她说是仿品,被凌宣一顿教育,从各个角度否定了她的判断。
  于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怀揣着价值三百万刀的东西,总感觉自己会不会被打劫。
  可是苏扬连看也没看一眼,接过项链草草地塞进包里,就又去拉眼罩。
  “老板,我说,你一个单身汉,备着这么贵的首饰做什么?”徐娅还是忍不住好奇。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哪来这么多钱?以及,你就不怕我揣着跑了?
  苏扬瞟了她一眼,似乎也懒得去理解她背后的意思:“这年头,时不时就会碰上没品味的女伴,百搭的东西,总是要备一个。小姐,我可以睡了吗?”
  徐娅碰了一鼻子灰,缩回座位补眠。
  大约起飞半小时,空乘推着小车出来,开始发早餐。
  徐娅看着那牛尾汤和焖烤鸡胸配白豆,一阵激动,头等舱的飞机餐,那就不叫飞机餐好吗!什么“订餐订车约市调”,早就抛掷脑后了——已然这样了,那就这样呗,反正也是落地以后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那帅帅的空乘会说“小姐不好意思,您是要鸡汤面还是蔬菜粥”?
  “啥?”徐娅毫不掩饰地看着牛尾汤。
  “不好意思小姐,升舱只升座位,不升餐标的。”
  徐娅觉得这什么航空公司,座位贵还是饭贵啊!想想要在扑鼻的牛尾汤香气中喝菜粥,她特有骨气地说:“不用了,给我一杯水就好,谢谢!”
  所以苏扬喝牛尾汤的时候,徐娅怨念地捧着一杯水看窗外的云。
  两个人之间隔着个过道,前后还差着一排,可苏扬还是看到了那个怨念的影子。不然他为什么会跟空乘要了两个法棒和一杯牛奶,施舍一般地递给她?
  徐娅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嗟来之食”,跟咕咕叫的肚子斗争一阵,还是接了。
  然后那个一字千金的苏老板居然开口问:“鸡汤面和蔬菜粥很难吃吗?”
  “啊?不难吃啊。”不过,也不好吃就是了。
  “那么,你吃过早餐了?”苏扬怀疑地看着她。
  “没有啊。”迟到半小时之多,别说真没吃,徐娅觉得就算是吃了,也得回答没吃。
  “那为什么不吃?水能喝饱?”
  徐娅无言以对。面子大过天,这虐工狂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果然是假不懂,只见那人慢条斯理地嚼着一粒白豆,不屑地说:“打肿脸充胖子。”
  然后报应就来了!
  飞机毫无预兆地疯狂颠簸起来。
  桌上的牛尾汤翻下来,淋得苏扬腿上整条毯子都是。好在他眼疾手快地把毯子掀起来,这才避免了好几万的西装被毁。
  徐娅的牛奶原本拿在手里,用来挡苏扬那张讨人嫌的脸,这会儿也一个不稳,哐地砸在地上,一次性拖鞋就此遭殃。
  她暗自庆幸,还好还好,不是自己的鞋。
  广播里传来乘务员勉强镇定的声音:“尊敬的乘客您好,我们的飞机遇到气流正在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调直靠背,收起小桌板,不要惊……啊!”
  徐娅有些害怕。
  她不是没有经历过飞机遇气流颠簸。但这是颠簸吗?这飞机简直就是在直线降落,如果不是落落停停,降速恐怕比过山车还要过瘾得多。
  连空乘都慌了神。耳畔一阵一阵的嗡鸣,还伴着头等舱里这些体面的乘客们一点儿都不体面的呼声,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老板。”
  “别怕。没事的。”苏扬声音冷静,甚至好像还有一丝嘲笑。
  可他却伸过来一只手。
  徐娅没有犹豫。
  怕就是怕,没什么好装的。她伸出手。握上。
  苏扬的掌心温暖而干燥,裹着她冰凉汗湿的手指,让她一下子安心起来。
  “谢谢。”有史以来第一次,徐娅觉得有个男人在身边真的很好。哪怕是个冰块脸虐工狂都没有关系。
  “不客气。”苏扬勾了勾嘴角,然后补了一句,“胆小鬼。”
  “喂!”徐娅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是真的吓人啊!
  飞机还在疾速下降。
  周边的呼声渐渐弱下去,有人已经不顾广播里的阻拦,开了手机往家里打电话。
  有人翻开纸笔不知道是不是在写遗书。
  徐娅也忍不住摸了摸口袋。
  老爸老妈知道她今天出差,等会儿如果不打电话给他们报平安,俩人肯定明天就搭飞机赶过来了。
  还有吕安安那个小白痴,要是知道她死在了空难,估计这辈子都不敢坐飞机了。也不知道她跟凌宣那层窗户纸捅破了没有,这个妞,平日里一点都不作的,怎么碰上凌宣,就作天作地的呢?
  不行,不能开机,本来飞机现在就遇到了问题,再被信号干扰的话,说不定就是压死牛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这么多人都开机了,凭啥我这就是最后一根呢?想说的话万一都来不及说,那岂不是更亏?
  徐娅这边胡思乱想着,觉得手指被人握着紧了紧,疑惑地看过去,就见那万年冰块儿脸像春水消融了一般微微笑着,说:“你看,刚才如果不吃东西,一会儿岂不是要做个饿死鬼?据说饿死鬼到了地狱,是会受到很残酷的对待的。你又欠我一个大人情。”
  徐娅看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脸上是陌生的温暖的笑容,语气轻松得就好象他们只是在经历一场“极速下降”的游戏。
  她忽然就感觉有些踏实了,鬼使神差地把手机放回口袋,两只手攥着苏扬温暖的手掌说:“昨天刚欠了你那么大一个人情,今天又欠一个,老板,我这辈子恐怕只有肉偿了。”
  苏扬嗤笑:“小算盘打得不错。你肉偿,那还不是我吃亏?这样吧,你就好好地给我做一百份地块可研,不做完不准离职。”
  “一百份……”周扒皮。
  “那就两百份?”
  “我……”秀才遇到兵。
  “三百……”苏扬眼都不眨地加价。
  “好了成交!”徐娅觉得这人果然不仅仅是个大虐工狂,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资本家,大剥削阶级,大吸血鬼,大尾巴狼……
  时间这个东西很神奇。
  下课前的几分钟会无比漫长,而课间十分钟却像白驹过隙。
  飞机也不知道到底颠了多久,在俩人讨价还价中,徐娅突然就发现它已经渐渐平稳了,像刚起飞那会儿一样,一点一点地往上拉升。
  广播里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舒缓着人们的心情,空乘手脚麻利地收拾着舱内翻倒的东西和弄脏的用具。
  头等舱里的乘客们,就好象并没有经历刚刚生死边缘的崩溃一样,整理好乱了的发丝和松了的领带,又是一个个人上人的模样。
  苏扬的手还被徐娅攥在手里。
  而那手主人,似乎也忘记了抽回去。
  直到空姐说“不好意思先生”,俩人才发现连在一起的手拦住了过道。这才赶忙放开。
  徐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不客气。”苏大老板又变回了冷冰冰的苏大老板,之前那温暖的笑容,就好象根本没有出现过。
  “刚才,你是真的不怕么?”徐娅从来就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人不怕死。
  “怕。”苏扬回答得简短。简短到徐娅还等着听他后面的“但是”,却并没有“但是”。
  苏扬拉下眼罩,继续睡过去了。     

  ☆、第11章 封闭

  航班并没有因为中间的插曲而延误太久。
  飞机抵达的时候,接机的专车司机甚至说今天的航班还挺准时。
  徐娅心中感谢着王秘的专业和细心,至少提前定好了酒店和车。
  然后就接到一记凌厉的眼刀,自家老板似乎对她的小庆幸略有不满呢。
  不过想想接下来就是连轴转的市场调查和枯燥无味的酒店封闭式加班,徐娅决定华丽丽地忽略他。
  一行七人而已,一个总统套房还是不难分的,徐娅特地把自己的放在距离苏扬最远的那一间——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生活中确实可以交朋友,但工作上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可这并不妨碍苏扬大半夜地穿越一整间套房,衣着齐整地敲门进来讨论问题。
  酒店的地毯负责地收了音,脚步声听不到,所以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徐娅几乎有种午夜惊魂的感觉。
  她形象全无地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裹着条毯子站在门口抱怨:“老板,现在是午夜12点。”
  完全没有把客人让进来的意思。
  “这一周是按全天24小时算加班,忙过这个案子可以调休,没时间调休的话季度末折算工资。”苏扬理直气壮地侧身进了房,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皱了眉,“你这里根本就没法儿落脚。”
  徐娅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飞一上午,落地放了东西就去市调,忙活了一整天,刚刚才回来洗了个澡的时间,头发都还没全干,哪里有空收拾?
  她毫不客气地以同样嫌弃的语气怼回去:“我这里本来也没打算请哪位大神来落脚。”
  苏扬微皱了一下眉,似乎是觉得不吵架的效率会比较高,于是扭头就走,边走边丢下一句:“我在会议室等你。头发吹干别着凉。”
  这个虐工狂!
  苏扬讨论问题效率很高,徐娅打着呵欠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不过凌晨一点半。
  虽然得了特旨说明天早上可以10点上班,可徐娅知道,她一个人晚上班就意味着全团队都有可能要跟着她加班到更晚。
  回去一定要在五分钟内睡着,下次不能选离老板这么远的房间了。
  这个苏扬到底是不是人啊?大半夜那眼睛还瞪得像猫头鹰一样!
  徐娅这么想着,眼睛已经几乎就要阖上。却听到隐约的人声,似乎是在争论着什么。
  声音来自助理宋岩的房间。
  徐娅并不喜欢这个自来熟的助理,天天絮絮叨叨像个更年期妇女。但这小子近来似乎压力很大,工作时的插科打诨少了许多,整天皱个眉头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像是个小老头儿。
  她问过一回,他只是回答没事。
  她作为上司的义务已经尽过了,既然人家都说了没事儿,自然就算有事也是不愿透露的私事。
  徐娅摇摇头,轻手轻脚往回走。却听到压抑的哭声。
  这宋岩虽然毕业才两年,但平日里工作中向来迎难而上,碰到问题也从不抱怨,并不是个脆弱的小孩啊。
  好吧,就算是私事,这么闹也太影响工作了——徐娅给自己找好借口,敲了门。
  宋岩显然没想到这大半夜会有人来。更没有想到会是住在房间另一头的徐娅。
  屋里并没有开灯,只有过道昏暗的灯光照着,他赤脚站在玄关的地上,眼睛红着,有些无措地说:“徐经理,我……吵醒你了?”
  徐娅开了灯,尽量调整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表情,说:“我正好路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宋岩有些诧异地往门外看了一眼。
  徐娅顿时有些窘。
  宋岩的房门紧邻着苏扬的房间——同时也是套房的尽头。而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这“路过”……
  好在宋岩现在并没有心情八卦,他红着眼睛低了头,声音很小,有些犹豫:“我……妈妈生病了,我刚工作不久,也帮不上什么忙。徐经理,我可能需要请个假。”
  “赶紧买票回家吧,工作上的事不用担心。这边上不了oa,你先写个假条,我回公司以后找人力帮你补手续。”
  徐娅想起来当年爷爷病重,自家弟弟刚刚当兵第一年,回不了家,后来退伍到家,在遗像前面哭得那个昏天黑地。
  这小子,也跟当年的徐青差不多年纪。
  第二天一早,徐娅拿着假条找苏扬说明情况,苏扬头也没抬,接过来签了字,一个电话便拨给公司财务:“段会,给顾问部的宋岩预支一年工资,我让徐娅以部门负责人的名义走个oa,我审批,是否可以?”
  徐娅的蓝光眼镜差点跌在地上。
  她并不是不知道宋岩家境差,也不是没有意识到是不是应该借钱给他,只是她自己房贷背着一大堆,几乎没什么存款,只好假装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可这老板也太大方,宋岩一年的工资少说也得小十万吧?
  苏扬把假条递过来,抬了抬眼皮问:“还有别的事?”
  “老板,你确定是一年?”徐娅觉得这人简直一下子就变得光芒万丈了。
  “有什么问题吗?对了……”苏扬在案头翻了翻,抽出一份文件拿在手里。却并没有递过来。
  徐娅一看,后半句夸“老板仗义”的话直接咽回了肚子——这阎罗王手里拿着的,正是她的测算报告,而从表情来看,这报告并没有让他满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
  徐娅干笑一声说:“没问题没问题,我等下回去就走流程,完了给宋岩打电话让他查收款项。苏总您看这报告有哪里需要修改吗?”
  苏扬被她的狗腿表情逗得几乎想发笑,故意把报告往桌角一放,往壶里添水泡茶。
  徐娅拿起报告来看,苏扬总是习惯拿粗粗的红笔做朱批,搞的她每每看着,总觉得这人是在过当皇帝的瘾。可是这回,什么都没画呀……
  她有些疑惑地看过去,这老板,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苏扬这才说:“不是你的事儿,设计那边的强排有问题,所以总的面积测算需要调整,你找李玉要一下最新的强排方案,尽快调整完了给我。”
  他抬头说着话,手指无意识地抚着透明的玻璃小茶壶。
  壶里的铁观音缓缓地舒展开叶片,释放出整壶碧绿,更衬得那一只手莹白如玉,简直好看得要死。
  完了完了,徐娅一边儿往出退,一边儿猛敲自己脑袋。
  你不是自诩从来都不花痴,就算吴彦祖坐怀也能保持不乱么?
  眼前这个虐工狂,不就是救济了一把穷人么?反正他那么有钱。怎么就感动成了这个样子呢?
  其实也不全是,还有婚宴上的维护,公司里的苏倒一片,还有飞机上给的安全感呢……
  不行不行,死也不能对这虐工狂动心啊!
  吕安安这个乌鸦嘴……
  回到座位低头看报告,徐娅庆幸自己至少还有一颗敬业的心,一干起活儿来能忘记好些事情。
  设计部之前给的强排果然有些问题。
  这个苏扬真的好厉害啊,年纪也不过比自己长个几岁,怎么就设计、工程、成本、营销样样都懂了呢?
  好歹自己也是名校出来的学霸,自上班以来又从没有怠慢过工作,怎么说也是被同事称作“工作狂”的,怎么一跟他比还是差上一大截呢……
  不对不对,怎么又在想这个人了?
  徐娅正在懊恼,只听门铃响起,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站在门外。她连忙如临大赦一般奔向门口接餐。
  其实,大伙儿几乎整天都窝在酒店,所谓的给所有人订餐也不过是打电话给前台就好,并没有给她增加太多麻烦。
  徐娅放下手里的报告,指挥着服务员给把饭分别送到大伙儿桌上。
  她对吃没什么讲究,尤其是到了西北这种印象中草木不生的地方,每天叫一碗牛肉面就是很开心的事情。
  但没想到的是苏扬,怎么说也是整天应酬的一个人,也该是习惯了山珍海味,可每天就点一份鸡肉饭、牛肉饭、或者鱼香豆腐饭,比所有人都吃得简单,也不知道胃会不会抗议。
  “徐小姐?”服务员似乎已经叫了好几声,徐娅这才回过神来,哎呀妈呀,怎么又想到那个人头上去了?
  她匆匆签了单,却看到眼前除了自己的面还有一份孜然羊肉饭,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
  “徐小姐,苏总房间里好像没有人。”服务员保持着礼貌微笑。
  “哦,那你放这里就好了。”
  徐娅抱着羊肉饭送到会议室,果然,那人正对着投影仪皱个眉头算着什么。
  “苏总,先吃饭吧。”徐娅一边嫌弃着羊肉饭的膻气,一边迅速在桌上铺了餐巾,把那一盘孤零零的饭放上去,暗想着下回得做主给他多点一些蔬菜什么的。
  苏扬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不客气地端起饭就开吃,嘴里还一边嘟哝着:“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吃过饭把测算重新调整一下,明天下午就可以结束工作。等会儿出去跟大家说一声,可以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定后天一早的飞机回去。让刘秘约甲方的时间,请求安排答疑,越快越好。”
  他扒着饭,一边还安排着工作,饭粒却乖乖地尽数入了口,切的极薄看起来几乎都缠在一起的羊肉,也并没有在嘴唇边上打架。
  真是斯文得一塌糊涂……
  “哦,好。”徐娅胡乱地应了一声,扭头就走。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偷偷摸了一下鼻子,还好,没有血。     

  ☆、第12章 诱惑

  总算是忙完了工作,徐娅换了比基尼就往泳池奔。
  此行住的确实是五星级酒店,服务配套一大堆,可自从来了就连轴转地加班,真正能享受到的,恐怕也就剩下豪华泳池这一点点好处了。
  夜里11点多,泳池里别说人,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徐娅舒服地长叹了一声,“扑通”跳下水,迅速地游完两个来回,靠在泳池边休息。
  深秋的夜空看着就冷冷的,一弯弦月敷衍地挂在头顶,像小时候吃的香蕉冰棍儿,冰冰凉凉的。
  她干脆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漂在水面上。
  徐娅很喜欢游泳,在水里她总是会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乡间的小河里,她跟鱼儿比赛,比完了,就躺在岸上,等着大太阳把衣服晒干。然后理直气壮地回家挨揍。
  “游得不错嘛。”熟悉的声音。乍一听清冷,尾音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真是……阴魂不散!
  徐娅头也没抬,跳进水里又游了两圈。标准的50道,她每次也就六圈的量。再游,第二天就该胳膊疼腿疼了。
  可今天,她决定四圈结束战斗。
  出水的时候,头顶的灯光突然就没有了。像是一片云遮住了那不愿意上班的月亮。
  苏扬高高大大地往那里一站,徐娅虽然没戴隐形眼镜,但那标准的巧克力腹肌,被浴巾挡住一半的人鱼线,白皙却一点都不显得娘气的皮肤,还是被尽收眼底。
  “哦!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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