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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上位手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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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不顾一切地在偏殿里大喊起来,“傅容真,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五十杖责会要了我的命,会要了我的命啊……”

容真脚步都没有停一下,从容地向前走着。

她知道五十杖责会要她的命,又为何没想过陷害自己与太监私通也会要了自己的命?

她不理会自己的死活,这个礼,自己也还得起。

珠玉看她走得稳稳的,没有半点回头可怜自己的意思,当下脚一软,瘫倒在地。

过往一切,今日起烟消云散。

陈珠玉这个人,总归是再也不会存在于容真的生命里。

————————

另一边,宣朝边境。

陆承风披着黑色披风,推门而入,踏着一地细碎月光,在凛冽的朔风里朝着后巷走去。

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在看见后巷深处那个黑衣人后,平平地递了过去。

“公子有令,今日起,这里的一切事宜交由我打理,你们只需听从我的指挥便好。”

那黑衣人接过书信,动作利索地打开来看。

内容很简短,最后的署名也是四王爷的没错。

黑衣人收起书信,恭恭敬敬地朝着陆承风拱手道,“但凭大人差遣,末将一定尽力配合,以助公子完成大业。”

陆承风点头,转身离去,黑色的披风在夜风里猎猎飞扬。

转身过后,唇角忽地掠起一个有些讽刺的笑容。

以助公子完成大业?

大业是他的,不管对方是王爷还是公子,都不过是他夺取江山的一枚棋子罢了。

朝廷之内,捷报频传。

素来骁勇善战的蛮夷之族在赵武的带兵攻打之下以及陆承风的精心部署之下,毫无反击之力,前几日被逼的全部退出边境十里之外。

第五日,就在朝中人都精神振奋之时,更为有利的消息传回,说是陆承风部署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赵武带兵诱敌出山,而小队兵马在陆承风的指挥下,将对方扎营之地的粮草全部烧尽,给予对方重重一击,这次小规模的打击算是告一段落。短时间内,弩赤的人应当不会再有所动作。

顾渊在早朝上大肆夸赞了陆承风的足智多谋和赵武的英勇善战,转身回到宣明殿时,面上却只剩下深不可测的笑意。

弩赤的人?

他拿起书桌上的弩赤来信,又粗略地扫了一遍,前些日子他表面上以朝廷的名义传书给弩赤,暗地里却派了密探私下去边境送信,眼下这封便是弩赤的回信。

弩赤在信里再三表明忠心,并将族内近日动态交代的清清楚楚,请求顾渊一定要彻查边境□的主使者,还他一个清白,莫要轻易伤了双方友好的关系。

顾渊将回信轻飘飘地抛在桌上,含笑看了眼窗外的春光无限。

万里河山易攻难守,可于他而言,若是人生里少了这么些波折与挑战,帝王之位也会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传朕旨意,陆承风赵武此行功不可没,任务已达,即日起召回朝中,朕要论功行赏。”

郑安领命,正欲转身传旨去,顾渊却忽地又把他叫住,“边境捷报,也叫人张贴皇榜贴遍京城,叫百姓们都踏实些,毕竟……”声音一顿,他含笑一字一句地说,“毕竟,这可是有的人梦寐以求的好消息。”

只是未待圣旨传至边境,忽生异变。

赵武的贴身侍卫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红着眼眶咬紧牙关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败寇穷凶极恶,拼着两败俱伤的下场潜入营地刺杀赵武,赵武的亲信当即发现,一剑刺死那名刺客,可是赵武也因全无防备,一开始便重剑,最终失血过多身亡。

顾渊神情大变,而朝中重臣亦是震惊无比。

身为兵部尚书的赵武从前朝开始为官,为宣朝立下汗马功劳,而他的女儿赵容华也为皇上诞下大皇子,赵家在朝中的地位可谓稳固异常,如今主心骨一倒,莫说朝中会失去一名猛将,光是找谁接替他的位子都是件难事。

顾渊神情哀恸,一字一顿地说道,“一切待到赵大人尸首回朝后再做打算,退朝。”

皇帝看来也是痛心之至,多余的话都不想说,抛下一众大臣独自离去。

城郊的竹林深处,一个白衣男子信手拈下片竹叶,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那乐声悠扬婉转,似是多么名贵的乐器才能奏出的音乐。

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

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时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浅。

那乐声哀婉至极,凄清悲怆,在林间久久不绝,惊起一众莺鹭。

宅子里有人推门而出,带着点点无奈的笑意看了眼那个背对自己站在林子里的人,从衣襟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笙来,也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两种乐声缠绕在一起,似是浑然天成,可是仔细分别,却能听出竹叶声里的悲怆与笙乐里蕴含的从容温馨大相径庭。

顾桓停了下来,唇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缓缓转过身来望着正在吹笙的女子,唤了声,“阿笙。”

真巧,吹笙的姑娘竟然名字就叫阿笙。

她穿着杏色的衣裙,头发很简单地扎成两个辫子搁在肩头,人很小巧,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有两只小小的梨涡,五官并不是很惊艳的那种,笑起来却平添两分娇俏可爱。

“天还冷,你身子也不好,怎的不在屋里好好休息,反倒跑出来了?”顾桓无奈地走到她面前,帮她拢了拢衣领,又拂起她耳边被风吹乱的一点发丝。

叫阿笙的姑娘这才把笙放了下来,朝他微微笑着,比起手语来。

“我听见你在奏乐,好像心头不开心似的,就出来看看。”

她的嘴唇没有动,全靠手势来交流,原来竟是个哑巴。

顾桓褪下外衣把她包裹在内,“傻瓜,只是随意吹奏的曲子罢了,哪里就代表我心情不好了?”

他从她手里接过那只笙,微笑看她一眼,放在唇边继续吹起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阿笙的脸蓦地红起来,垂下眸去不说话,只看着自己的脚尖。

顾桓轻笑出声,抬起她的下巴瞧了瞧,“呀,怎的脸红成这样?”

阿笙被他一说,面上的绯红有了加深的征兆,只得后退一步,局促地比着手势,“你,你坏!”

顾桓看她着急的模样,大大的眼睛控诉着他的恶行,桃花似的唇瓣轻轻撅起,像是谁家受人欺负的小姑娘,无辜又惹人怜爱。

他控制不住地走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阿笙身上清冽的香气宛若鼻端暗香,稍纵即逝。

“阿笙,待我大业完成日,定当亲手为你戴上凤冠霞帔,风风光光与你携手登顶。”

这样的誓言仿佛滚烫的山芋一般灼伤了阿笙,她猛地挣脱出来,又惊又怕地望着顾桓,更加快速地比划着。

“他是你哥哥,更是个明君,这江山在他手里一切安好,百姓安居乐业,你为何……为何执迷不悟呢?”

顾桓说漏了嘴,阿笙一向不赞同他的登极之志,自他被夺去藩王之位那日起,阿笙好不容易快乐了些,以为从今以后日子虽不如从前那般富贵,但他总该放下心事好好生活了,可是今日他一说,阿笙才明白过来,这段时间他非但没有放下这桩心事,反而暗中行事,没有让她知道。

顾桓眼神一暗,握住阿笙的手,一字一句地说,“这江山本就应该是我的,大哥无心理政,而我自幼饱读经书,山河百姓,全然在心,就连父皇也说过我有治国之才。可是到头来,三哥忽然插足皇位,夺去了属于我的权势,叫我如何甘心?”

他中了魔障,好端端一个聪明人却偏生执迷不悟,放不下这到手了却被夺走的皇位。

阿笙不能说话,全然不知该如何给他解释这个简单的道理。

自始至终,并非皇位该属于他,而是他认定了那是自己的东西,不肯释怀。

她急得皱起了眉,心乱如麻。

到最后只得迟疑着问他,“那我呢,我该如何是好?”

顾桓一愣,“为何问这个?”

阿笙含着泪问他,“我不过是个哑女,又没有双亲,是你从外面捡来的弃婴罢了,你若是登极,那我该如何是好?凤冠霞帔,与子成说,这些东西都不属于我,哪怕你成了皇帝,天下人也不会接受我的身份。届时你会有后宫三千,我算什么呢?”

顾桓一把拽住她的手,不然她再比划下去,“你是我的,不管其他人如何看,你都只能是我的。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你好端端在我身边就好。”

他声音急促,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把她的手忽地放在自己跳动的心口。

扑通。

扑通。

顾家的男儿都似是情种一般,不轻易妥协,可是一旦遇上这样的爱情,就难以抽身离去。

阿笙哭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可是哪怕知道他一旦失足,就会万劫不复,也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

他给了她这条命,她只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守着他。

哪怕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下场不会好。

至少陪着他活,陪着他死,就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忽然觉得短篇故事很有爱,所以冒出个阿笙,之后来个番外,讲讲他们的故事。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觉得四王爷要作死,为了死得难看点,最好心爱的女人会因为他的执迷不悟受到惩罚。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作死就不会死,不作死你心爱的女人也不会死~【被拖走。】

☆、124第124章。灭渣四

第一百二十四章

边境暴动结束;按理说宫内本应欢天喜地、张灯结彩,迎接功臣回归。

可是因为赵武的忽然遇刺身亡,陆承风踏入宫门那一刻似乎都能感受到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他面色沉静;仿佛一点不为前几日取得的胜利而欣喜;眉眼间俱是疲惫;还带着点沉痛。

陆承风踏着一片沉寂走入大殿;俯身一揖,“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渊坐在大殿之上;看着这样一个沉静隽秀的男子,没有说话。

他终于回来了,却全然不知这一次的回来意味着永远的沉寂;陆承风这个名字从今以后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复存在。

皇帝不说话,下面的臣子也不敢吭声。

良久,顾渊才缓缓开口,“出行那天,朕亲自目送你们两人出京,谁料到今日凯旋之时,却只剩下了你一人。”

声音里带着沉重,悲恸,这是一个君王的悲哀。

在这样的悲哀里,陆承风忽地掀开衣袍,单膝跪地,沉声道,“是微臣疏忽,没能及时察觉到敌军异动,叫赵大人白白牺牲了,微臣罪该万死,求皇上责罚!”

顾渊眼神微眯,面无表情地瞧着那个演技天衣无缝的人,森然一笑,“你的确罪该万死,朕很欣慰你知道这个事实。”

一句话,满朝文武大惊失色。

哪怕赵武惨死,也与陆承风没有半分关系,为何皇上会如此说?

难道是因为失去赵武打击太大,所以心头有怨无处抒发吗?

可是这件事再怎么怪也怪不到陆承风头上啊!

跪在地上的陆承风身子一僵,倏地抬头看着皇帝。

桌后的人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冰冷森然地直视着他,里面藏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陆承风在心里说着不可能,却不知怎的被这样的眼神给骇住了,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神情悲恸地说,“求皇上赐罪!”

功臣回朝,理应论功行赏,可如今仅仅因为死了个赵武,皇帝就要定他的罪,推翻他立下的功,恐怕满朝文武都不会同意。

陆承风觉得自己尚有把握,可以一战。

顾渊冷冷一笑,“赐罪?那好,朕问你,你犯了什么罪?”

“微臣没能及时勘破敌军的奸计,叫他们夺取了赵大人的性命,实属失职实测,愧对军师的职称。”陆承风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仿佛真是一个精忠报国的忠臣。

顾渊脸色一沉,从桌后蓦地抓起本折子就朝着他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放屁!满口胡言的东西,当朕是瞎子聋子不成?你以为你在角落里做些幺蛾子,朕就看不到了?”

这一通突如其来的痛骂把所有人都惊呆了,皇帝素来文雅清冽,眼下竟然连放屁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了……而陆承风的脸色也是一下子变了,看情形似乎是皇上知道了什么。

不敢多想,他只能咬着牙继续装,“皇上,微臣固然有罪,但皇上这番话微臣却是听得一头雾水,望皇上明示,莫要令微臣心头惶恐。”

“那好,朕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顾渊声音冰冷,一字一顿地吩咐郑安,“把人给朕带上来!”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不知皇帝所谓的人会是谁。

不管形势现在如何复杂,众人一头雾水多么困惑,至少都看出来了情况有变,看来所谓的功臣也许不会是功臣,更大的可能是罪臣。

而就在这样的情形下,郑安从偏殿带回了一个人。

一身戎装,面目沉稳,鬓发斑白却精神奕奕,那个人跟在郑安身后,踏着稳稳的步伐走进了大殿。

所有人都震惊地站在原地,而陆承风更是在目光接触到来人的第一刻便神情大变,眼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那人拱手不卑不亢地道,“微臣赵武参见皇上。”

赵武!

竟然是三天前在边境的营地内被人刺杀身亡的赵武!

大殿内忽地爆发出一阵骚动,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他不是死了么?怎的如今忽然又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跪在地上的陆承风面无血色,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倏地回过头去看着皇上。

这不可能!他亲眼看见士兵们抬着赵武的尸体从营地出来,亲眼看见赵武被放入棺材然后一路运回京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死?

顾渊神情冷冽地盯着陆承风,面无表情地说,“赵大人,把这些日子以来朕让你调查的事都说出来吧,只怕有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武领命,一五一十把这些日子以来在边境调查到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原来早在他出征之前,皇帝就单独召见了他,吩咐了秘密任务要他完成,就连他此去也许会遭遇刺杀的可能性也在皇帝的计算之中。

“微臣这些日子以来查到了陆承风原来与在边境作乱的人一直保持着联系,而那群所谓的蛮夷之人,其实并非弩赤的人,而是不折不扣的汉人。微臣此去,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击退了敌军,原因是那群人根本就是听令于陆承风,但凡有他在的场合,一切敌军有如丧家之犬,悉数退败。”

“微臣带兵大获全胜返回营地那天,按照皇上的密旨找人顶替微臣,在大帐里作出熄灯就寝的样子,而事实上,那个时候微臣早已潜伏在心腹的帐子里暗中观察。在那么严密的把守之下,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而那个所谓的刺客又怎么可能进得来营地呢?果不其然,微臣总算看到了那个刺客是从哪里来的,那就是陆承风这乱臣贼子的大帐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所谓的大功臣其实并非功臣,而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搞出这一场暴动的罪魁祸首。

陆承风的心头万念俱焚,却忽地抬头一笑,好似心死,又好似如释重负。

这条路本就是不归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从一开始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打算。

只可惜,他的失败不仅注定了他的生命终结,也会害得蒋瑜这辈子都要困在这个牢笼里,再也没办法重获自由了。

他缓缓抬头看着皇帝,只觉得也许自己从未看清楚过这个人,到底是太自负了,随随便便就看轻了这个年轻的皇帝。

他不仅败了,也输了蒋瑜的一生。

顾渊静静地坐在桌后,看着陆承风,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说吧。”

陆承风心头一动,“微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顾渊好整以暇地弯了弯唇角,“陆大人不打算坦白从宽,把同谋也一起供出来么?也许这样也算是将功赎罪,朕说不定还可以留你一条活路。”

原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有同谋了……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陆承风当下朗声笑道,“皇上当我陆承风是何人?难道还会苟且偷生不成?要杀要剐,悉听君便,其余的话不必多说。”

他站起身来,身姿笔直,当真有股落落清风的潇洒之感。

只可惜他贪图权势,打着为蒋瑜换取自由的旗号做了乱臣贼子,事实上要把一个不受宠的后妃从宫里偷出去,哪怕困难了些,法子却有很多,可他偏偏选择了最为不现实最为复杂的一种,焉知不是心头渴求权势与地位?

顾渊淡淡一笑,“不说也罢,朕有耐心,不怕你嘴硬。”

有的事情不适合立刻进行,特别是……皇帝被戴了绿帽子这种事。

他倏地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郑安,将陆承风带到偏殿,朕有话要亲自和他说。”

——————

所有朝臣都只能在此等候,因为顾渊清清楚楚地知道,宫外有人在等待陆承风的消息,而眼下,半点风声都不能传出宫去。

他来到偏殿,待到陆承风也被押送进来后,殿门一关,除了几个按压着陆承风的侍卫以外,大殿里再无他人。

顾渊背对那个被压在地上的人,负手而立,淡淡地说,“想必蒋充仪还不知道你如今的下场吧。”

一句话,惊得陆承风浑身僵硬。

他……他说什么?

他知道了!

顾渊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朕竟是不知道朕的金科状元还是个痴情种,为了朕的妃子殚精竭虑,一心要谋朝篡位,与她双宿双栖啊。想必此时此刻,若是廷芳斋那位知道了你的计谋被揭发出来,恐怕会心急如焚才是。”

陆承风背上发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顾渊还在说话,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般戳在他心里,“你说说,朕该不该成全你们的一片痴心,叫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死后也能做对鬼鸳鸯呢?”

这样的威胁与假设叫陆承风脊背都挺不起来了。

他已经失去了一切,若是害得蒋瑜和他一起死在这个阴谋里,那才真的死不瞑目了!

他浑身发抖,几欲崩溃,当下颤声道,“皇上,微臣自知有罪,可是这件事情与蒋充仪并无半点关系。微臣虽过去爱慕她,但自打她进了宫,微臣与她再无半点瓜葛,更不曾做过半点对不起皇上的事,求皇上不要牵连无辜,害了一心想着您的蒋充仪啊……”

蒋充仪心里想着谁,顾渊自是再清楚不过,用不着他来提醒。

准了蒋充仪出宫那一日,陆承风的动态如何他也清清楚楚,哪怕这两人没有做出苟且之事,可是搂搂抱抱的亲密举动已经是对皇帝的奇耻大辱了。

顾渊没有什么羞辱感,只因在容真之前,他没有将谁放在心上过,而有了容真以后,更不可能还有人能牵动他的心绪。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蒋充仪会是牵制陆承风的最好棋子。

帝王之术让他隐忍不发,直到今时今日才说出一切,原来容真知道的一切他也早就知道,而容真不知道的,他也一清二楚。

眼下他给了陆承风一条路,要么看着蒋充仪和他一起死,要么供出顾桓的所在之地和所有计划。

而他毫不怀疑自己的推算,顾桓在劫难逃了。

“怎么样,你自己考虑清楚,说,还是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叫效率!一章之内迅速灭渣一,下章渣二受死。

发现大家都很心疼阿笙啊,她和顾四四同学的结局总归是和陆渣那一对不同的,先悬念一个。

今天开始撸新坑的大纲和开头,所以本文开始日更,争取早点把新坑拉出来和大家见面。

见谅见谅,旧坑的日更是为了新坑将来的双更!╭(╯3╰)╮么么哒!我知道你们会体谅的!

☆、125第125章。天涯一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说;还是不说?

说了;蒋瑜能活下来;可谁知道顾桓兵败山倒时;会不会一怒之下对陆家动手?

不说,蒋瑜现在就会和他一起死在深宫之中。

陆承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皇帝给的选择实在太过残酷;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而自己被牵着鼻子走,却不得不按照对方的计划行事。

春日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微微掀起他的衣衫;恍惚中,他好似看到那年春日那个衣袂飞扬的女子,笑得银铃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承风,承风。

他以为虽然晚了些,但自己终究能给她一个自由的人生,可是到头来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痛失所有。

顾渊在等待,等待他的妥协。

过了良久,陆承风终于开口问他,“你能保证若是我说出顾桓的所在,就不会动蒋充仪么?”

既然皇帝知道蒋瑜与他的过往,今后就绝对没有可能再宠幸她,眼下陆承风只求蒋瑜能安安稳稳在宫里活下去,别的……都不再重要。

顾渊唇角微扬,“死到临头了还在为对方打算,陆大人的痴情朕倒是颇为欣赏。不过你大可放心,朕对蒋充仪的命不感兴趣,日后她做她的充仪,朕眼不见心不烦,倒是可以给她一个安稳的后半辈子。”

陆承风终于松了口,一五一十把顾桓当初是怎么回到京城、怎么召回旧属部署这次行动交代得一清二楚。

顾渊淡淡地看了陆承风一眼,似是要看透他眼里的情绪,看清他心中所想。

“若是皇上不信我……”陆承风眼眸微敛,“那我也没有办法。”

顾渊没有多说,只含笑轻道,“朕自然相信你方才所说全都是真的,只是替你惋惜,本该有大好前途在身,却功亏一篑,毁于一旦。”

透过陆承风,他有些出神地想起了另一个人,与他流着相同血脉的顾桓。

皇位与权势,阴谋与牺牲,这些东西从来都是紧密相连的,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该是司空见惯了。

可是前赴后继为了这个位置涌上来的人哪怕见证了这个宝座上的鲜血与冤魂,也依旧不知疲惫地一波接一波继续扑来,这才是令顾渊失神之处。

生在帝王家,不言手足情。

是否接下来,他也该对顾桓斩尽杀绝、大义灭亲?

顾渊沉默片刻,对陆承风身边的侍卫吩咐道,“押送天牢,等到叛贼都落网后,再做处理。”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而前一刻还颓丧不已的陆承风却像是出鞘的剑一般,忽地拔出身旁侍卫的长剑,以疾风般的速度朝顾渊的背后此去。

既然活不了,倒不如临死拼一次,只因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他自幼饱读经书,不论兵家之法还是书画之技都熟记于心,他有指点江山之才,更有挥斥方遒之勇,可是为何到了今日却痛失一切,不仅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还将丢了这条命,丢了他苦心经营才换来的今日?

从方才为了蒋瑜看似妥协供出一切开始,他就已经有了玉石俱焚的打算,这一身傲人之才这辈子恐怕都派不上用场了。早知如此,他为何学文?倒不如学武,掌握了兵权再论谋反之事,就是抢也要抢回蒋瑜!

他后悔,懊丧,绝望,痛心。

手中的剑似是带着他生命里最后的果决与执迷不悟,朝着顾渊的后背此去,侍卫连惊呼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在眼前。

可是血光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顾渊似是背后长了眼一般,忽地毫无征兆地侧过身去避开了这一剑。

下一秒,他的手似是生了风一般疾速扣在陆承风的手腕上,只听哐当一声,长剑落地,陆承风的脉门被他扣住,面上露出绝望与痛苦交织的神情。

顾渊的眼神似闪电般亮得惊人,灼灼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留下一句话,“下一次杀人之前,记得管好自己的眼神。”

那种困兽之斗的绝望,是他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侍卫们纷纷冲上来压住了陆承风,口里喊着,“皇上赎罪,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而顾渊只是用悲悯的眼神看着陆承风,“你连蒋充仪的死活也不管了么?”

陆承风这一次是彻底绝望了,他不会武功,自幼学文,自然也没有顾渊那样矫健的身手,原来不管比谋略还是比武艺,他都只有输的份。

他惨然一笑,“死活?她要是知道我为了她而死,一定不会独活,反正横竖都要丧命于此,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终于面色惨白地闭上眼来,好似输得一败涂地之后,终于肯安心接受这个事实。

顾渊本以为他会自尽,可是看这情形似乎也没有求死的打算,略一沉思,恍然大悟。

陆承风是知道蒋瑜不会独活,一定会来见他最后一面,所以仍旧留着这条命,希望见她最后一面。

顾渊对这个谋朝篡位未果的人并没有什么太多怨恨,毕竟敌弱他强,从一开始局势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倒是蒋充仪,若是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心中有人,决计不会同意让她进宫为妃的,只可惜知道得太晚,不管是她还是陆承风,都成了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顾渊想起了惜华宫,想起了他的小姑娘,若是有朝一日,他明知自己会死,在那之前最后一个心愿会是什么呢?

大抵也和陆承风没有什么区别。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眼下所有阴谋都浮出水面,陆承风不得不死,可是死之前……

顾渊停下了脚步,毫无情绪地留下最后一个旨意,“把人押去天牢,然后去廷芳斋把蒋充仪也带去,准许她探监,一切待朕回来后再做处置。”

死之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吧。

篡位有罪,弑君有罪,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无罪。

说到底,在这场悲剧里,谁都是可怜人。

走出偏殿的时候顾渊嘴角甚至带着一抹无奈的笑意,他在这种时候心软,算不算是给容真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儿积德呢?

可是柔软的心绪告一段落后,他依旧是那个果断狠绝的君王,带着杀伐决断的姿态从容走进大殿,“罪臣陆承风即日伏诛,亲口供出同谋便是已废的淮相王,赵武、沐青卓听令,朕命你们立即率军围剿城郊竹林,顾桓就隐匿与其间的大宅之内。切勿打草惊蛇,务必在黄昏之前一击必中,将乱臣贼子带回宫内!”

“臣等领命!”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内,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而激昂的,因为对于这个年轻却果敢的皇帝,无人不是心悦诚服。

————————

廷芳斋。

蒋瑜自晨起梳妆后就一直心绪不宁,算着时间,今日也该陆承风回朝复命了,却不知为何心头有些堵得慌,眼皮也跳个不停。

如意笑她,“娘娘莫非是在担忧皇上会给陆大人赐婚?”

蒋瑜笑着瞥了如意一眼,“他赐他的婚,跟我有何关系?”

声音放得很轻,显然是个谨言慎行之人,仍旧担心隔墙有耳,会给听去。

可是话虽这么说,镜子里的人唇角却耷拉下去几分,隐隐显露出落寞的神情来。

今日她是皇帝的妃嫔,无法与他长相厮守,他日若是他侥幸登极,她就能如愿以偿了么?

更何况登极之路如此凶险,怕只怕他还未到宝座之下,就,就……

心中气闷,她正欲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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