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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上位手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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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很轻很轻地落在他细密的睫毛上,带着点俏皮似的轻轻触碰,然后又退开。最后是从喉咙里溢出的一声微弱叹息,像是惆怅着黑夜短暂,一眨眼又要分别。

说不出心里是股什么滋味,总之他再次睁眼时,怀里的人又已经睡了过去。

在他闭眼沉睡时,她有多少次怀着这样喜悦又惆怅的心情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呢?

瘦得令人心疼,小脸苍白苍白的,皮肤薄得轻而易举就能看到下面的血管,好似那层肌肤都是透明的似的。

他伸出手来忽然想学她一样摸摸对方的脸,却只是动了动手指,终究没有落到实处。那种旖旎的柔情,大概一辈子都不应该出现在皇帝身上。

没有吵醒她,闲云不在,他就在珠玉的伺候下换好了龙袍。

珠玉的手颤得有些厉害,系腰带时好几次都出了错,顾渊隐约记得郑安提过,容真有两个要好的朋友,一个是长顺,另一个宫女……约莫就是眼前这一个了。

她全家人都无辜惨死在宫廷争斗里,而眼下就剩下这么两个亲人一样的存在……顾渊顿了顿,淡淡地说了句,“不着急,慢慢来。”

珠玉的手抖了一下,只感觉到额头上方呼出的温热气息,慢慢地熏红了她的脸,那感觉像是喝多了酒。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清冽,如清泉一鞠,如日光几缕……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昨夜见到的那个场景,他那样温柔地揽着容真,模样不似凡人,反倒如同天上谪仙。

她又去外面端来了参茶给他漱口,捧着铜盆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看着那茶送入轻薄红润的嘴唇里,然后又进了铜盆。他张开嘴唇的时候,牙齿像珍珠一般白净光洁,而染了些许水渍的唇瓣润泽美好,宛若枝头红杏。

她有些心不在焉,却又战战兢兢的,这是九五之尊,是当今皇上,可他长得这样好看,发起怒来比谁都要威严,不经意间却又流露出比谁都要温柔的一面来。

顾渊看了眼她略微紧绷的脸,缓缓道,“今后朕来惜华宫,不用你来伺候了,这些事情交给别人来做就好。”

她一怔,却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而那句突如其来的话却令她失神半晌……是什么意思呢?是觉得她伺候得不好,还是……还是觉得这样的粗活不应该由她来做?

心下突突的跳起来,明知自己不应胡思乱想,可思绪翩跹,哪里由得她控制?

门口的奴才全都俯□去恭送皇上,而珠玉怔怔地抬起头来,目送那个背影远去,心下一片纷杂。

容真去给皇后请安时,皇后照着惯例夸了她几句,明明侍寝了一夜还来得这样早,当真是个懂礼节的人。

沐贵妃也笑了,“皇后娘娘说的是,眼看着容婉仪身子还没大好,又伺候了皇上一晚上,能坚持来请安实属难得。”

皇后点头,“皇上是九五之尊,大男人,心思都放在国事之上的,难免对咱们后宫的女人就少了点细心。容婉仪前些日子病了,昨儿谢太医为本宫请脉时还提到,如今你的身子还虚着,要一直进补。皇上他没顾忌这么多,留宿了惜华宫,但你自己要好生将养着,万一落下病根来,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皇后是好意,也是在尽自己的责任,雨露均沾素来是皇帝应该做的事儿。可眼下皇帝回宫半月,除了第一日在沐贵妃那儿住了一晚,就一直拖到昨晚才临幸了惜华宫,其余妃嫔都只有眼巴巴望着的份儿。

沐贵妃盛宠集于一身,地位高,家世也好,自然没人赶去招惹。但容真不同,如今也不过就是个正五品婉仪,太受宠了自然会招人嫉恨。

可容真只是低眉顺眼地说自己知道了,也不讲明昨夜皇上压根什么都没做。

也是,皇帝对后宫女人素来就不怎么上心,女人那么多,也不过就是挑几个顺眼的解决生理需求,外加繁衍后代。要是让人知道两人竟然像寻常夫妻一样就这么盖着棉被纯聊天地睡了一晚,个中意义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出了景尚宫,容真忽地叫住了走在自己前面的蒋充仪,“充仪姐姐请留步。”

蒋充仪转过身来,面上的笑意和她的个性一样温柔浅淡,不显眼,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容婉仪找我有事?”

容真注意到她从来不自称本宫,在后宫里三品以上的宫妃里是个很特别的例外。足以见得她的低调内敛,却也更为她降低了几分存在感。

在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面前,容真也放柔了语气,盈盈一笑,“今日天气不错,不知充仪姐姐可有闲情与妹妹散散步?”

蒋充仪笑容未变,看了她片刻,唇角弯弯的,“既然容婉仪有这个雅兴,做姐姐的自当奉陪。”

还是深冬之景,哪怕是皇宫内也不例外,凋零的花草树木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没生气,叫人摸不准是否真的春日一来,万物都会重焕生机。

两个人都很娴静地走在小径上,宫女奴才跟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而转过一处草丛时,容真忽地侧过头来望着她,含笑问了句,“听说充仪姐姐前些日子曾经去浣衣局走动过?”

蒋充仪面色丝毫未变,语调轻快地说,“是啊,前些日子本宫的百花石瑛裙送去浆洗的时候,出了点岔子,本宫就亲自去浣衣局走了一趟,问了个究竟。”话音一转,她似是有些尴尬地看着容真,“只是我素来不是对下人太苛刻的主子,自认为也没责罚过谁,怎的这事儿都传到容婉仪耳朵里去了?”

好似真的只是在为自己不体恤下人的名声而担忧。

“哪里,充仪姐姐素来温和宽厚,不过是去浣衣局走了一趟罢了,这事儿自然没人注意。”容真笑了笑,颇有深意地抿着唇角,轻描淡写地说,“充仪姐姐也知道,妹妹从前是在赵容华那儿当差的,和当时为她梳头的宫女雁楚也有些交情。只是去祈福的时候,雁楚竟然服毒自尽了,闹得皇上不愉快,妹妹心中也不好受。后来偶然得知,雁楚便是上一次害得充仪的裙子浆洗失误褪了色的人,就想着她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寻了短见……”她轻轻摇头笑了几声,眼神明亮安静地望着充仪,“不过今日来问充仪姐姐之后,忽地又觉着自己这样胡乱猜想有些可笑。充仪姐姐这样温和的主儿,哪里会对她严加责罚呢?底下的人犯了错,将功补过就好,也不至于责罚一顿,叫人自寻短见,您说是吧?”

她丝毫未提自己在净云寺中了寒食散的事情,也未曾提到雁楚是吞服寒食散自尽的。只是字字句句间饱含深意,一语双关,着实有些巧妙。

蒋充仪恍若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叹了口气,关切地说道,“当时我去浣衣局问裙子的事时,就看出她是个心气儿高的人,也没有过多苛责,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要她下次注意些罢了。毕竟在那儿的人也不容易,大冬天的手都冻得通红,谁又没个怜悯之心呢?哪料到她后来出了这种事,也真是可怜,不知是因为什么就想不开了……”她轻轻握住容真的手,拍了拍,“我也是今儿才知道,原来容婉仪与她一同当过差,有些交情,你莫要太难过,还是多注意身子的好。看看你这样子,比从前瘦了不少,虽说后宫里没有什么姐妹之情,但我既然对皇上也没什么念想了,也自然希望看到你这样的善良人能入了皇上的心,好歹也比那些心高气傲没个底线的人得了宠的好啊。”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温柔似水的眼神里也平静得如同没有涟漪的水面。

容真侧着头与她对视片刻,含笑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看不出心中所想,也猜不透意欲何为,相比起那些一心争宠不择手段的人来说,这样神秘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容真玩味了片刻“敌人”这个词,笑得毫无城府,好像真的只是想要与她一同散散步,晒晒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么么了大家,没有一个人回我一句么么哒,而且纷纷霸王了……_(:3」∠)_

这个节奏叫我周末哪有心情酝酿三更啊╮(╯_╰)╭?

是吧是吧?

☆、第54章。私情二

第五十四章

和容真分别后;蒋充仪朝着自己的微露阁走去。

微露阁外有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的也不知从哪一代皇帝在位时就种下了;夏日里凉风习习的;搁在冬日里却有些萧瑟。

她穿着素净的青色衣裙走在夹道上,身后跟着宫女太监;动作缓慢优雅;别有一番闲情逸致。

她倒是爱这竹子;所以当初进宫后承恩时;便和皇上讲了这个心思。微露阁离皇上的宫殿还是远了些,很少有妃嫔愿意住过来;因此皇上也没犹豫;她既有这个心思,那便住进来吧。

后来也果真如此,蒋充仪既不是花容月貌,又没有什么过人的技艺,不善歌舞,言辞不多,仅有的一技之长便是丹青,但经过赵容华的那番打压,还害得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以后,她便没有再作画。

自然而然的,这样清淡得有些乏味的女子也不可能长久得到帝王宠爱,而这清净的竹林也适合她恬淡的性子。不知是她早有预感,还是一切都只是个巧合。

她随手捻起一缕竹枝,悠悠地舒口气,心血来潮地唱了几句词。

珠帘卷,暮云愁。垂杨暗锁青楼。烟雨蒙蒙如画。清风吹旋收。

香断锦屏新别,人闲玉簞初秋。多少旧欢新恨,书杳杳、梦悠悠。

外人皆知她并不擅长唱曲,也没几分别的才华,但眼下容真只觉得她的嗓子温润清雅,听上去十分舒服,哪里就不善唱曲了?那调子悠扬婉转,竟好似能拐进人心里去。只是这几句词本该有些忧伤,却不知怎的被她以一种还算轻快的语调唱了出来,这就变了味,有了那么几分别致。

按理说一个不受宠的妃子理应心含怨怒,但从这个女人身上却丝毫看不出那些东西来。

方才容真说的话被她这样聪明的人听入耳里,自然别有深意,可她竟丝毫不受影响,好像全然没将对方放在心上。

真真是有些奇怪。

容真远远地站在竹林尽头,恍惚间听到寒风送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多了几分意韵悠长。

其实,她似乎没用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淡乏味。光是这声音里的灵气,这份别致的意蕴,就已经足够在一众女人里脱颖而出,那么如今的这一切……难道只是她刻意做出来的表象?

这些日子容真吩咐长顺去彻查了祈福之行开始前,与雁楚有过接触的人,这才得知蒋充仪去了浣衣局,原本就对这个女人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眼下这种猜测得到了证实。

雁楚对自己能够从一介宫女爬上婉仪之位心存嫉妒,更对赵容华这么些年来一直死死压着她,不让她有机会在皇上面前露脸而怀恨在心。后来被送进了浣衣局,从一个梳头的大宫女变成了最卑贱的浣衣女,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以她那样高的心气,恐怕是真的有过轻生的念头——这一点,长顺从浣衣局的管事姑姑那里也得到了证实。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有人进行挑拨,并且给了她这个机会,一箭双雕除去两个害她沦落至今的人,她怎会不同意呢?反正都不想活了,死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

后来闲云又借着要教训惜华宫里不守规矩擅离职守的奴才,去值守的侍卫那里查了查祈福前半个月里的出宫记录,证实了蒋充仪的近身太监确实在那段时间里出过宫,说是为主子采购花月斋的桃花粉,后来果真也带了一小盒回来。

桃花粉,寒食散……都是无色无味的粉末,鱼目混珠,谁又分得清呢?

容真转过身来往回走,无可奈何地笑出了声。

难道这后宫里不管再超凡脱俗的女人,也始终逃不过冤冤相报的怪圈么?蒋充仪这样隐忍聪慧的女人,也因为昔日被赵容华害得失去了孩子而记恨在心,于是再心善的人也踏上了报复之路,无法再干干净净的了。

她该怨恨对方为了报复赵容华而把自己给牵扯进来了,还是感谢对方下的是寒食散,而并非砒霜鹤顶红之类的,不至于置她于死地呢?相反,她还借着这件事情成功令皇上心疼了一把,也离帝王的心更近了一步。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沉下心来想想,却又没有一点头绪。

她素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好比一开始就觉得蒋充仪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一样,可是眼下因为缺少点导火索,所以这点不太对劲的感觉也不知从何而来。

回到惜华宫后不久,红映竟带着几个小太监太监捧着些锦盒来了,说是如贵嫔见容婉仪身子骨不大好,特意送了些补品过来。

太监们一一打开锦盒,红映也便一一解释了一番,“这是漠北的冰山雪莲,这是西湖的翡翠燕窝,这是天山的三百年红玉人参,这是……”

一大堆响当当的名号,容真左耳进,右耳出,等着她说最后的台词。

于是介绍完了名品之后,闲云招呼着奴才把锦盒都接了下来,红映才笑道,“娘娘关心容婉仪的身子,如今皇上也离不得婉仪,还望您千万保重身体,早些补起来才是啊。”

担心她的身子?怕是巴不得她不得好死才是啊。

容真含笑给珠玉递了个眼神,于是珠玉会意,抓了把金叶子给红映。容真一边轻抚发髻,一边漫不经心地朝铜镜里看去,“劳烦红玉姑娘替我谢谢你家主子了,就说娘娘的好意嫔妾收下了,一定不辜负她的一番心意,早日养好身子,日后才好尽心伺候皇上。”

红映闻言,脸色不太好看,却仍是笑容满面地告辞了。

她走以后,容真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桌上那堆东西,“都收进库里吧。”

“可是这些东西……”珠玉诧异地说,“这些东西都很珍贵,主子不用来补补身子?”

闲云笑着开始往库里搬锦盒,“这些东西吃下去,恐怕主子才真的是需要大补好些日子了。”

珠玉一愣,“这些东西有毒?”

容真和闲云一起笑了出声,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容真不语,闲云笑着解释说,“下毒她还是不敢的,不然主子出了事,皇上第一个就要收拾送礼来的人。只不过奴婢觉着,虽然这些都是好东西,但如贵嫔肯定天天在心里骂着主子,要她吃了这些东西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你想想,不怀好意的人送了一堆好东西来,主子吃着心里踏实么?”

容真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玩笑似的撇撇嘴,“胆大的奴才,也敢妄自揣测主子心意了。”

闲云也假意惊慌地俯□去,“奴婢知错,请主子责罚。”

长顺笑道,“我看哪,闲云姐姐可是越来越不怕咱们主子了,仗着咱主子和气大度,就蹬鼻子上脸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哪天就算是路上遇着别的主子娘娘,也敢牛脾气一上就杵在那儿对着干了。”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笑起来,惜华宫里的氛围很好,容真不是个苛刻的主子,宫人们也便不那么畏惧。

只是珠玉虽然也笑着,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没有。

和乐融融的是他们,与她好似半点关系也没有。容真对他们笑得越是灿烂,她的心里就越是凄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容真,而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形单影只的卑微小人物。

红映回去以后,把容真的反应一五一十汇报给了如贵嫔。如贵嫔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过区区一个婉仪,她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送些补品去,居然敢漫不经心地一边照镜子一边打发了红映,当真是不把她这个贵嫔放在眼里!

什么叫做“一定不辜负她的一番心意,早日养好身子,日后才好尽心伺候皇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就这么直剌剌地说自己要尽心伺候皇上,看来果然是把自己当成块宝了。

她当真以为她有那个能力独占君心不成?

如贵嫔一肚子火气,给皇后请安时她不就讥讽了容真一句么,竟然值得皇上把她哥哥的事情拿出来大做文章,当众拆她的台不说,还撤了她的牌子。

她自打当上贵嫔以后,还从未受到这种奇耻大辱,并且打她脸面的还是个小小的婉仪!

眼下送补品去,难道姓傅的以为自己是怕了她不成?不过就是为了给皇上做做样子,证明自己并不是妒忌,反而体恤容婉仪罢了。

她阴晴不定地把茶杯重重磕在桌上,那小蹄子就会用一副病怏怏且柔弱无力的形象示人,叫人以为全是别人在算计她,而她是全天下最无辜最柔弱的一朵莲花。

脑子里忽地想起个人,论柔弱,论娇怯,此人皆比傅容真强。

满腹怒火忽地冰消雪融,她勾起唇角轻蔑一笑,“来人,摆驾瑞喜宫。”

也不知沈芳仪的烫伤好得怎么样了,是否留了疤。当初被皇上弃之如履,皇后也忙着处理皇上受伤的事情,后宫压根没人搭理这个人,还是她心好送了些宫里稀罕的烫伤药去,想必这个人情沈芳仪也是记下了。

那个女人柔弱归柔弱,确实文采斐然,比之傅容真又要多上几分才气和矜贵,毕竟一个女人总要多点文艺气息才算得上是天仙似的人儿,超凡脱俗嘛,可不是?

若能为己所用……如贵嫔笑得很灿烂,娇艳的面容上满满的都是称心如意,总之她看着那个容婉仪就觉得心头难受,虽然这后宫里素来都是繁花盛放,只可惜每种花都只要一朵开得最艳的便好,其余的便是多余的了。

与其看着姓傅的做那朵素雅青莲,不如……把沈芳仪给提上来。

如贵嫔的性子很直接,容真先是在宣明殿扰了她和皇上的柔情脉脉,接着又害她丢了颜面撤了牌子,旧愁新恨一齐涌入心头,真恨不能把她立刻送进冷宫。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三点见~么么哒!

冲着三更的面子,不许霸王哟!

你们看,蒋充仪她原来没那么简单~你们之前都没有猜到她才是下寒食散的人~╮(╯_╰)╭笨蛋笨蛋~

☆、第55章。私情三

第五十五章

如贵嫔到了瑞喜宫的时候;意外地碰见了蒋充仪。

沈芳仪靠在床上;面颊都凹陷进去;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而蒋充仪坐在床边,亲自端着碗喂她喝药;间或劝解她几句。

按理说目前沈芳仪失宠;招惹的又是沐贵妃,后宫妃嫔理应避之不及,却给如贵嫔瞧见了这样一幕,心中自然诧异。

“哟,蒋充仪也在呢。”她似笑非笑地在两个女人面上打转;“素来就知道蒋充仪待人宽厚,心肠好;今儿才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后宫里的女人不勾心斗角已经算特立独行了,竟然还能做到亲自端茶送水,这是个什么理?

蒋充仪站起来福了福身,“见过如贵嫔,臣妾是经过瑞喜宫,所以进来看看。恰好这药熬好了,而暮雪还要接着去熬其他药,所以臣妾才顺便帮忙,喂沈芳仪喝药。”

“这宫里难道就暮雪一个奴才不成?”如贵嫔看了眼房里,方才从大殿进来时就觉得奇怪,除了门口有个小太监守着,这宫里就跟没人住似的,死气沉沉的没个人影儿。

蒋充仪顿了顿,看了眼沈芳仪,没有接话。

倒是沈芳仪自己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嫔妾眼下都成了这模样,那些奴才也长了眼睛,知道主子没用了,自然也就懈怠了。再加上宫里最近似乎比较忙,到处都缺人手,成天不是这儿就是那儿跑来嫔妾这瑞喜宫里借人,叫贵嫔娘娘见笑了。”

如贵嫔果真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谁不明白?莫说宫里最近不忙,就是真忙起来,偌大的皇宫里难道没奴才了?偏要来她这瑞喜宫借人,怎的就不见有人去惜华宫?去彩云阁?

她走到床边拍了拍沈芳仪的手,“是奴才不长眼,你也莫要难过,养好伤才是要紧事儿。”

沈芳仪眼圈一红,“谢贵嫔娘娘抬爱,前些日子太医忙着料理皇上,也没人来嫔妾这儿看看。多亏有娘娘送来的烫伤膏,嫔妾这才好多了。”

“让我看看伤口怎样了。”如贵嫔朝她笑笑。

于是沈芳仪将左肩的衣裳拉开,露出了里面的肌肤。周遭没有被烫到的地方肤白胜雪,而被烫之处经过精心处理,也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想来那紫玉烫伤膏还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再过段时日,这点小小的痕迹也该没了。

如贵嫔倒是笑卓颜开地说了几句好,而蒋充仪的眼里却流露出一丝惊诧,随即趋于平静。

她并不知道如贵嫔送过烫伤膏来,自然也就没料到沈芳仪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这才会亲自喂药。哪里知道沈芳仪也不解释,就让她伺候。

这说明什么呢?

沈芳仪素来性子娇怯,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也不怎么会算计人。而这次被烫伤,却是因为她设计陷害沐贵妃,只不过弄巧成拙,反倒害苦了自己。

蒋充仪静静地垂眸不语,这件事情其实说到底也有她的插足,若非她当初在沈芳仪面前说了一番话,鼓动了对方,恐怕沈芳仪也想不到陷害人这一出。如今瞧着这态度,约莫也是怪她在其中推波助澜。

思及至此,她微微转过眼眸去看着沈芳仪,后者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一个毫无异样的笑容,“充仪姐姐辛苦了,在嫔妾这儿帮了那么久的忙,想必也累了。不如姐姐先回廷芳斋歇歇,妹妹也好与贵嫔娘娘说会子话。”

这话明显是逐客令,只是蒋充仪也不生气,笑容浅浅地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不妨碍你们了。”

她朝如贵嫔福了福身,这才往外走。

当今朝廷中,皇上倚重的世家不多。

沈太傅因为曾经教过皇上,所以深得皇上敬重,若非实在惹怒了皇上,皇上不会轻易动他。

同样的,沐青卓才能卓越,就是在几个军机大臣里,也是占主导地位的那一个,皇上欣赏他的能力,也因为沐家出了几代功臣,断然不会轻易动摇沐青卓的地位。

可是在沈家与沐家之外,还有一个出了状元郎的陆家,原本在朝中地位中等,却因为金科状元陆承风的出现而受到皇上重视。

如今三足鼎立之势已成,自然各家都希望打压另外两家,以成为三足之首。

转过小径,穿过芳郊,那片竹林已然出现在眼前。

如意站在竹林口子上,好像等了好一会儿了,见到蒋充仪时眼睛一亮,一路小跑着来到她面前,附在她耳旁说了几句,又递过去一只小小的折扇。

蒋充仪接过那扇子,笑吟吟地打开来看,几支翠绿青竹之旁,隽秀的小字洋洋洒洒,赏心悦目: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她素来为人淡漠,也不怎么大悲大喜,可眼下眉眼间笑意融融,仿佛暖春乍到,一池涟漪。

那把折扇被她小心翼翼地合拢,然后握在手中,谨慎的模样仿佛捧着天下至宝,这才踏着轻快的步伐又往竹林里走去。

林子里远远的又传来她唱曲儿的声音,仔细听才辨得出,又是一首词。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竹林外长廊尽头的人等待那声音完全消失殆尽后,才转身朝来的地方快步走去。

惜华宫。

容真安安静静地听着长顺的回报,猛然间抓住了什么关键。

手指轻快地敲击着桌面,她在唇齿间回味着那首词,虽然长顺看不见那柄折扇上写了什么,但光是猜想,恐怕和这词也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脑子里慢慢地浮现出八个字:鱼传尺素,鸿雁托书。

这种事情,素来不都只有情人才干得出么?

这些日子蒋充仪去过几次沈芳仪的瑞喜宫,按理说就算心好,也不可能总是多管闲事去关心一个失宠宫妃,除非她心怀愧疚;然后是赵容华那件事,寒食散的局是蒋充仪设下的,若说只是为了给自己曾经胎死腹中的孩子报仇,何不直接对赵容华下手,反而要假她的手对自己一个婉仪下手呢?这样一来,赵容华也不过是被降了品级,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损失。

蒋充仪这么心思周全的人,没道理不知道对待敌人应该给予致命一击,而非这种不痒不痛的打击。

一个大胆的猜想顷刻间浮出水面——

会不会打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报仇呢?

她有那个本事去争宠,却无心夺得君心;她明明才华卓越,却偏要装得平庸至极;她关心沈芳仪,不过是因为沈芳仪沦落至此完全出自她的手笔;而她拿到一把不知来路的扇子,却如此喜形于色……

容真尚在敲击桌面的手猛然一滞,随即转过头去问闲云,“如今朝堂之上,皇上最倚重的人是谁?”

闲云愣了愣,随即道,“奴婢听说是沐大人,沈太傅,以及金科状元陆承风。”

容真自然也知道,只是随口一问,想要确认一下。

是了,借着沈芳仪的手去打压沐贵妃,这不就是在告诉皇上,沈太傅与沐青卓在起内讧?

假赵容华之手对自己下手……略一沉思,她也有所猜测,赵容华之父是当今兵部尚书,手握兵权,也应该是这三足鼎立的世家拉拢的对象。先给予痛击,然后趁机收服,这不就是兵家的策略么?

她的唇角慢慢地扬了起来,然后以极为缓慢的姿态摇了摇头——她以为自己已经很不怕死了,岂料这世上还会有更不怕死的傻女人。

只是,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放逐到这深宫之中,一生孤寂,真的值得么?

而那个男人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竟然舍得让她接受这种无法更改的命运,是真的心中有她,还是仅仅在利用她呢?

如今看透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容真忽地有些唏嘘,能布下这样的局,蒋充仪真的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只可惜那么聪明一个女人,竟然也同时拥有这么傻气的一面。

非但傻气,而且傻得可怜。

只是……陆承风三个字被容真玩味了又玩味,明明每一个字都温和得似是唇齿生香,却无端令人觉得有些寒意。

这个人想做什么呢?竟把手伸向了后宫之内,借着一个女人来主宰朝堂沉浮。

委实胆大。

她有了新的念头,便看了眼在场的宫人,独独叫了闲云与她进书房。

珠玉站在那儿,看着她和闲云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眼神里有种飘摇不定的风雨欲来之景。长顺顿了顿,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怎么了?”

珠玉回过头来一笑,“你难道没有觉得,容真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吗?”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长顺作势敲她的头,无奈年纪要小上一大截,个头也矮了不少,偏生珠玉又高,要真敲到她的头,还得踮起脚尖费点劲儿,“从前她是咱们姐妹,如今是咱们主子,虽说身份是有变化了,但不论怎么变,她还是傅容真啊。只是地位高了,看上去离我们远了,但只要咱们还记着从前她对咱们的好,地位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年纪小,看的却通透。

珠玉淡淡地笑道,“你还小,很事情都不明白。”

长顺一愣,随即好笑地说,“这宫里不需要太明白的人,这话也是从前你教我的。珠玉姐姐,对我来说,她是主子,也是那个一直对我照顾有加的容真姐姐,若是没有她,我妹妹眼下还在山村里病怏怏的,没法进城来过安逸日子,更没法找着机会治好喘病;若是没有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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