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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花好悦缘-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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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琴声丝毫不拿架子,讲话幽默,待事处人亲和。李清霞端了板凳让他坐,他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就算陈家人刚开始讲话有些暗中带刺,他也依旧很大方的承认错误。
李清霞等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刁滑的奸诈之人。与其这样也是被姜琴默闹怕了,现在见姜琴声的态度如此之好。他们也不好意思起来。
现在看陈悦之和陈颜的关系如此亲近,而那陈颜也的确像对待自己孙女一般,对待陈悦之,他们心中的隔阂算是彻底放开了。
陈悦之将自己猎来的东西拿给陈颜看。又客气的留他们晚上在家吃饭,但是陈颜却拒绝了,看向陈悦之。语气之中,有些犹豫。
“陈奶/奶。你想说什么?”陈悦之怕陈颜是在众人面前不好开口,便领着她来到后面的屋子。
“好孩子,我们知道这有点为难你,如果你不愿意,你大可以拒绝。”陈颜坚定的说道。
陈悦之清灵的目光闪了闪,看见陈颜那么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已经有数了,但却仍旧装不知道:“陈奶/奶你倒底在说什么呀,都弄的我糊涂了。”
陈颜握了握陈悦之的手,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姜琴默当日到你家来,对你家人很不客气,做了很多过份的事情,甚至后来还打算通过自己的人脉毁你的前程,实在可恶。你不知道当我听见这些时,我差点气死,后来看见她中风,我也心中称快,觉得她是恶有恶报。”
陈颜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陈悦之知道后面肯定有个转折,她也不急,现在她越发知道二人前来的目地了。
陈颜见陈悦之依旧淡定的等待下文,并没有主动说出来,心里更是将姜琴默恨成一个洞,连中风瘫疯了还不消停,下使劲的折腾他们。
“只是,你姜爷爷毕竟只有这一个妹妹,现在瘫在床/上,不能自理,我看老姜的心里也不好受。原本我们是走了关系,想请江神医看一看的,谁料江老却是去了外地会友,他孙子说一年半载的恐怕不会回来。后来他又提到你,没想到你居然是江老的关门弟子。你姜爷爷的意思是,能不能麻烦你帮她看看,治不治得好都无所谓。阿悦,你不用为难,如果心里不舒服,尽管拒绝,反正我也受够了姜琴默,要不是为着老姜,我才不会来这一趟的。”
果然是想请她去为姜琴默治中风!
陈悦之想了想,她倒不是圣母,也不是同情坏人,但姜琴默因为为难了自己一家人,落到这样的下场,也算悲惨的了。
一手创办的音乐学校散伙,古曲乐曲协会主席竞争机会落空,臭名远扬,并且还中风瘫在床/上不能自理。
毕竟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海,她得到这些教训也算是够了。
只是姜琴默毕竟当初伤害过她的家人,又想要做那些让你人恶心的事情,就算要救,她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救她。
“陈奶/奶,谢谢你和姜爷爷的信任,不是我不救,只是江尚云大哥应该也和你说了吧,我拜入师傅门下,才两个月不到,只学到了基本的针炙步法,我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陈颜点点头,她何尝不知道,但是姜琴声看着自己妹妹那副模样,从前那么清高优雅的人,现在整日与邋遢恶臭相伍,他看着很是不忍。
当得知陈悦之是江子鹤的关门弟子时,再一想到当初她弹了一首古曲陈颜的胃癌就痊愈的情况,姜琴声竟然坚定陈悦之有这个本事。
但是陈颜和他想法不同,她本来就不太喜欢姜琴默,她认为这事不可以勉强人家。
“阿悦,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早就跟老姜说过了,姜琴默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不愿意救她,那都是应该的。我支持你的。”
陈悦之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留什么面子,而是立即纠正了她的话:“陈奶/奶,你说错了,不是我不愿意救她,是我暂时没有能力救她,我虽然是江神医的弟子,但毕竟入门尚浅。师傅又不在旁边教导帮助。就算是天才,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大包大揽吧?我说句现实点的话,若是侥幸治好了。那不过是给我师傅的荣誉里添上一笔,但若是不幸失败了,岂不是毁了我师傅一辈子美名?”
陈颜一愣,被陈悦之这样说了。脸上并没有不高兴,反而一脸惭愧。大方的承认道:“对不起,都是奶/奶说错话了,阿悦不要生气。”
陈颜这样坦然大方,倒弄的陈悦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里的不悦也随之散去,细细打量一眼,发现陈颜的眉眼之间皆是倦色。眼下更是一片乌青,心里一动便问道:“陈奶/奶看起来好像睡眠不足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昨晚研究一张古乐谱,弄的时间晚了些。”陈颜赶紧将话题岔开,不再说这件事,而是转而打量这小小后屋,发现虽然简陋,但是放了许多花花草草,人待在里面,倒是清新怡然,原本疲惫的身体,好像也精神了不少。
陈颜提到古乐谱,陈悦之立即想到那个日记本,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拿了出来,亲自交给她的手里,陈颜满脸不解。
“陈奶/奶好意,将它送给我,只是我一个字也看不懂,放在我的手里也是浪费,何况还是陈家的祖传之物,留在我这儿实在不合适。”
陈颜不肯要,还想再劝她,又听陈悦之道:“而且你看我们家乱纷纷的,开了酥饼作坊,人来人往,十分复杂,这个日记本在懂他的人眼里,是无价之宝,但是乡下人不懂事,大部分人又不识字,指不定什么时候当成上茅厕的草纸了也不一定,到时候就是我的罪过了。”
陈颜听她这样一说也十分有道理,她自己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城里人,年轻那会儿也在乡下待过,知道陈悦之所言非虚,想了想,也没有再多说,将日记本接了过来,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像是在抚着爱人的脸庞。
因为那首古曲,她现在等于有了重活的机会,还以为这丫头和这日记本是有缘份的,没想到她也看不懂。
不过陈颜转念又一想,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也才只翻译不到百分之一的内容,她不过才十四岁的初中生,看不懂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人又说了会闲话便一起走到前院,姜琴声立即紧张的看了过来,陈悦之发现姜老的神色好像也很疲惫,而且眼圈中皆是血丝,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觉似的。
陈颜微不可见的朝着姜老摇了摇头,姜琴声立即明白过来,不过却并不埋怨陈悦之,他们这次之行,本来就有些不妥。
先不说陈悦之才学医两个月,能知道多少东西,就算真的知道,不肯救也是人之常情,谁让他妹妹干了这样的错事呢。
只是一想到今晚上,他和老伴还要去面对歇理斯底的姜琴默,姜老就无比心疼老伴。
虽然陈家人极力挽留,但是姜琴声自称还有事,没有多留,又匆匆的和陈颜一起离开了,陈悦之将他们送到公路岔口的地方。
陈悦之一回到家就见李清霞等人关心的看过来,她便将大家喊到屋里,将陈颜的来意说明了下,救或不救,都看家人的决定。
陈明之性格爆躁,嫉恶如仇,首先就不屑的冷哼道:“当初来我们家时,多趾高气扬呀,现在怎么要求到我们了?妹妹,不要给她治,就让她当个典型好了,让那些想要害我们的人看看,得罪我们家什么下场。”
李清霞立即用力点头,同意儿子的话。
陈维是老好人,沉默了半晌道:“她虽然做错了事,但受的罪已经够多的了,那天我看周明带来的报纸,听说连县里的大人物都知道那事,她办的那啥音乐学院也倒闭了呢。何况你不是说这个姜老对你不错嘛,他都亲自上门来请求了,不救是不是不太好呀。”
“爸,妈,你们被姜老头误导了,现在不是我们愿意不愿意救的问题,而是小妹救不了,小妹才学医几天呀,最多会背一本中药大全和一些针炙基本步法,那可是中风瘫痪,连省里的大医院都没办法的事,你们觉得小妹能治得好?”陈礼之手里拿着一本孙子兵法,一边翻着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陈明之立即不乐意了,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小妹是最厉害的,怎么今天弟弟却说小妹不厉害了?他不服。
结果他还没有开口,陈礼之就肩膀搭了过来,一边朝着陈悦之挤了下眼色一边捏了下陈明之的肩膀,他立即秒懂,也赶紧附和起来。
陈维和李清霞一听,对呀,他们真是糊涂了,这女儿才拜师不到两个月,平时给他们自己家人治个头疼脑热的还行,中风瘫痪这么大的毛病,怎么可能治得好?万一治坏了,责任由谁来负责?
“对对对,还是老三说的对,我们差点就上人家的当了。”陈维一想治不好的后果,立即吓出一身冷汗。
至于一旁的上官磊更不用说了,完全就没把陈颜和姜琴声放在眼里,他自然是知道陈悦之有这个本事的,可是他才不要陈悦之替那老女人治病呢,瘫了才好呢,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看她还怎么祸害人?
陈悦之原以为这件事就算是完结了,没想到晚上到金陵饭店,表演完曲子,被沈端喊进一个包间里,看见了一脸严肃的姜萧,就知道麻烦还没结束。
姜萧脸色严肃,五官分明,线条刚硬,他浑身释放着冷气,朝着一旁正在泡功夫茶的服务员扫了眼过去,那服务员就吓的打了个激灵,立即明白过来,赶紧退了出去。
包间里顿时便只剩下他们二人,若换一般十四岁的少女,此刻定然会吓的手足无措,但是陈悦之却是悠然的接替起服务员泡功夫茶的程序,慢条斯理的烹起茶来。
姜萧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反正要求人的也不是她。
姜萧没想到这个女孩耐心这么好,而且还真能沉得住气,就算是他的手下,也很少有人能在他释放冷气时,完全没有反应的。
“我这次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前去为姜琴默看病,不管能否治得好她,都不会亏待你的。”
陈悦之勾了勾嘴唇,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拿起一杯茶,在鼻子前面闻了闻,脸上丝毫没有意动的表情,只是挑眉道:“哦,我倒想听听,是如何的不亏待法呢?”
第219章 活该
陈悦之很不喜欢姜萧说话的语气,显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见她都是施舍似的。
以为她是他手下的兵,还是他的下属,他想命令就可以命令的?
如果 他态度真诚一点,说明原委,或许她会看在陈颜的面子上,考虑去治一治,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
姜萧当惯了领导,一向都是被别人小心讨好巴结着的,所以他很不满陈悦之现在的态度,她以为被自己爸妈高看了一眼,会弹点古琴,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谈条件了吗?
“陈悦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姜萧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目光更是冷冽犀利,似要将陈悦之整个人都看穿。
陈悦之仿若未觉,依旧淡淡浅笑,手中的动作没停,优雅的沏茶品茶。
“姜先生可真难侍候,是你说不会亏待了我,我不过问一声,你要如何不亏待我,你又说我不吃敬酒,唉,我还真是难做呢,假如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换成是我师傅,我想姜先生还敢这样说话吗?”
不就看她毫背景,毫无根基吗?
姜萧冷哼一声:“油嘴滑舌。我只问你一句,治还是不治?”
姜萧的眼神很冷,语气也蛮横霸道,潜台词好像在说,如果 不去治,就会让她没有好果子吃。
“还真没有见过,有这样求人治病的,等哪天我师傅回来了,我就好好请教下他,看看如果 他遇到这样的家属,他是救还是不救呢?”陈悦之故意把江子鹤抬出来说话。
姜萧的眼中闪过一丝锋利,好像隐忍 着怒气,但是终究没有发作出来,不知道是顾及到江子鹤,还是因为姜琴声。
“麻烦陈小姐去帮我救治下姜琴默女士 ,不知道可不可以?”他声音低沉,可以听得出。在极力压制怒气。
没想到师傅的名头还挺好用的,陈悦之心里偷笑了声,很乐意看见姜萧憋着气的样子,但她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姜萧。继续得理不饶人的说道:“不知道姜先生,这是请求呢,还是给我下命令呀?”
“陈小姐乃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姜某自然是请求了。”
“噢,既然是请求。那我就知道了。”陈悦之眼中含着浓浓的讥讽点头道。
姜萧语气很不耐烦说道:“姜女士 的病情不容耽误,陈小姐这就跟我走吧。”
“走,去哪儿?”陈悦之故意挑了挑眉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当然是去给姜女士治病。”姜萧的脸又冷了下来,说话也是咬牙切齿一般,像是快要压制不住怒气了。
“我何时答应要替她治病了?姜先生你也太会断章取义了吧。”
“你,陈悦之,你不要太过份!”
“哪是我过份,我明明问过你,是请求还是命令。如果是命令,我肯定不会听从的啦,我又不是你下属。如果 是请求,自然是由我做主了,我最后的决定是,我拒绝替姜琴默看诊。”
“陈悦之,你找死!你知不知道,你说出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姜萧的声音冷若冰锋,像要冻死人一般。
陈悦之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道:“我拒绝呢不是因为我还在嫉恨姜女士 。更不是不上道,而是在为我师傅的神医名头负责,更是为姜女士的健康着想。姜先生是神通广大的人,应该知道。我才入门两个月吧,而且先前姜琴默还做过伤害我的事情,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假公济私,把她的病治的更坏吗?”
姜萧顿时沉默了下去,他当然知道陈悦之才拜江子鹤当关门弟子不久。只是病急乱投医,他也是没办法。
江子鹤本人又不在,去向不明,他动用了军方的力量去查,愣是没有查到江子鹤的踪迹。
万般无奈之下,想到自己母亲的胃癌一夜之间突然好了,而且又和陈悦之有关,陈悦之还是江子鹤的徒弟,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的,但是却没想到,这丫头如此不听话。
姜萧只觉得陈悦之不配合他,他也不想想,姜琴默之前做过什么 样恶心的事情,姜萧也算是姜琴默的侄子,从见到陈悦之到现在,可曾为姜琴默的行为,道过一句歉?
再说了,就算陈悦之不计前嫌,但她只学了两个月的中医,能有多少本事,要不是有归真诀傍身,要不是重活两世,她真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徒弟呀。
全都急呵呵让她去治,万一治坏了后果谁负?
姜萧并非是真正的恶人,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知道是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态度 也有些不对,这才让陈悦之起了逆反心理。
他是军人,拿得起放得下,当即就跟陈悦之道歉,一为他刚才的态度,二为姜琴默之前做的事情。
姜萧这般磊落的做法,倒是博得了陈悦之一点好感,她也不是不上道的人,当下表面上算是和解了。
“唉,其实并非是我要为难你,只是我不忍心看着年迈的父母被折腾,所以才心急了些。”姜萧沉默了一会,终于缓缓道出了实情。
原来那姜琴默中风瘫在了床…上,回家后姜老给她请了许多护工,可是她脾气太坏了,骂人是有些不利索,但是却可以打人掐人,那些保姆都被她虐待过,甚至有次差点出了人命。
听说现在的姜琴默形同疯子。陈颜也建议过要不然送精神病院得了,但是姜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样不太好,只能再想办法。
他们商议着,要不然从外地找保姆,他们不知底细,应该可以撑一阵子,但是在找到那些人之前,就只有辛苦他们自己先照顾一些日子了。
姜琴默看见陈颜去照顾她,虽然没有动手打人,但却是拼命折腾陈颜,一会要喝水,一会要上厕所,一会又说肚子疼。
她白天呼呼大睡。睡饱了,到了后半夜,就开始折腾人,特别是半夜三更的折腾。
陈颜再怎么说。也都是快六十岁的人了,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姜琴默仿佛是故意的,只要陈颜不在,她就会大吵大闹大叫,甚至要闹自杀。可把姜琴声吓坏了,没办法,只能说让老伴辛苦一点,有时候姜老也会来替一阵子。
姜琴默倒是不傻,不会折腾自己的哥哥,只是看到他,就不停的流眼泪,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可是姜老还兼着学校里的工作,不能老是陪着陈颜,只要姜老不在。姜琴默就可着劲儿的折腾她,并且在姜老来之后,把自己身上掐红掐紫,还对着姜老流泪,陷害陈颜。
有几次夫妻俩差点就吵了起来,姜老差点误会是老伴心里不痛快干 的,幸亏姜埙之前心眼多,在屋里装了个监控器,这才知道了真相。
陈悦之想到今天下午,姜老和陈颜到自己家里时。的确看他们满 脸疲惫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看来那个姜琴默果然不是好东西,竟敢这样折磨陈老太太。这种人她是万万不会救的,救活了只会更加害人。
不过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抱歉。想来姜琴默老是针对陈颜,应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想到这里,陈悦之心里已经 有了个主意,但脸上却不显,做出同情的样子道:“唉,我也是有心无力。谁让我入门时间太浅呢。不过我倒是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先给她把个脉,记录下她的病症,等师傅回来,也好第一时间告诉师傅。”
姜萧听他这样一说,也只能这样。陈悦之依旧先给家里人打电话,原本说好,在金陵饭店表演完了,就去大姨家过夜的,现在耽误了,不说一下,他们会担心 的。
陈悦之坐着姜萧的车子,一起来到姜琴默的家,一打开门,正看见陈颜在吃力的端着一大盆衣服。
姜萧连鞋子都没有换,赶紧跑了过去:“妈,怎么洗这么多?”
陈悦之也看了一眼,现在是冬天 了,衣服本来就厚,这盆里好像不止是棉衣,还有床单等物。
陈颜是背对着陈悦之的,没有看到她,她直起身子,用手捶了下后背,声音里有难掩的疲惫:“你小姨刚才吃饭的时候,把汤和菜弄到了被子上,等我换完新被子,发现她又尿了,我只能又给她重新换了。”
其实陈颜说的轻描淡写,事实上根本 就是姜琴默故意的,吃饭的时候故意态度恶劣的打翻了菜和汤,她只是下半身瘫痪,并不是脑子坏了,不至于会小便**,分明就是诚心在整治陈颜。
这大冬天的洗这么多衣服棉被,看陈颜的双手都冻的通红了,现在洗衣机还不是那么流行,自然都是用手洗了。
陈悦之的心里极其不悦,趁着姜萧在帮陈颜弄衣服的空档,她悄声走到房间门口,而姜琴默此刻正目光里满 是毒辣和得意的朝着门口看来,很显然她是听见了姜萧的声音了。
两个人的视线正好相撞,姜琴默一下子就看到了陈悦之,心里头的恨意立即涌了出来,想着要不是这个小贱人,她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想要厉声喝骂她,但怎奈口角歪邪,一句话都讲不利索,正想大声叫喊,却突然发现陈悦之朝着她诡异一笑,手朝着她一挥,随即她就感觉 全身麻痹,竟是怎么也无法动弹,也说不了话了。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用力的嘶喊,舌头就是不听话,而且嗓子里也像被堵了棉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像之前一样,用双手打床板让外面的人听到来救她,结果发现两只手就跟和她没关系似的,压根就抬不起来。
姜琴默的眼里顿时就跟见了鬼似的,惊恐万分,开始大量涌出泪水来。
陈悦之勾唇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从来都不是圣母。见姜琴默已经 得到了惩罚,她立即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脆生生喊了句:“陈奶…奶,你今天下午去我家,怎么不说情况是这样的呀?”
陈颜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来,此刻累的脸色苍白,头发也凌乱的很,眼睛里都是血丝,身上又围着围裙,哪里还有昔日清淑优雅的气质,憔悴的像瞬间老了十几岁似的。
“阿悦,你怎么来了?”陈颜先是惊讶,继尔看向儿子,便眼中有了责备:“萧儿,是不是你?”
“妈,我是看你太辛苦了,想着她是江神医的关门弟子,怎么着也会比我们有办法的。”姜萧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不管他在外面如何风光,如何位高权重,在陈颜面前,他就只是晚辈,只是个孩子。
“琴默做出那样的事来,我们今天下午去找阿悦,已经是为难她了,你怎么还干 出这样的事来?看我回头告诉你爸,让他好好教训你。”
“陈奶…奶,你别训姜军长了,他也是一片孝心,倒是你居然不跟我说实话,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吗?”陈悦之搂着陈颜的胳膊,一边悄悄将草木精华灵气输入她的体内,替她清除体内毒素,一边撒娇般说道。
“哪有,我那是怕你担心。谁想到这臭小子,居然会跑去把你绑来,你别生他的气,他也是太过担心我了,其实我没事,就是很多年没干过活了,乍一上手,有些生疏而已。”陈颜说到这里时,眼神之中皆是黯然。
没想到临老了,居然还要受这样的罪,偏还是自己亲人。
“不是姜军长强拉我来的啦,是我听说了这件事,想想还是先过来给姜女士把个永,备个医案,等师傅回来,也好尽早给他看看。”
“你别替那小子说好话,我自己生的儿子,什么 脾气我还不知道吗?”陈颜笑着说道,精神有些不济,眼下满 是乌青,很明显是一夜未睡。
既然陈悦之是过来给姜琴默诊脉的,那当然要和他们一起进去看看了,陈颜也没在意姜琴默怎么突然变安静了,只是冷笑一声,她惯会做这样的小动作的。
陈悦之手一搭上姜琴默的手腕,脸色当即就变了,有些犹豫又换了只手看,然后还拿出江子鹤的行医日记看了看,然后跟陈颜说道:“陈奶…奶,姜女士的病情有了反复,好像加重了。中风这种病,就是要放开心胸,才能好得快,她最近一定是很激动,所以二度中风了,我师傅以前也遇过这样的事的。”
陈颜和姜萧一愣,什么?又又中风了?
他们似是想到什么,脸色同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第220章 自作孽
陈颜想到什么了呢?
这姜琴默才中风一次,就已经 把她和老伴的命折腾去了半条,再中风一回,估计她也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陈奶…奶,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看吧,我毕竟见识少,怕会诊错。”
听陈悦之这样一说,陈颜也不敢再耽误了,赶紧让姜萧把姜琴默抱上了车。
等到医院一检查,果然和陈悦之说的一样,姜琴默真的是又中风了,而且这次更严重,全身都瘫痪了,甚至连语言功能都失去了,现在只是比那植物人要多一些知觉罢了,看来后半辈子只能在医院度过了。
萧琴声原本是被陈颜赶回去睡觉,才没睡到一小时,就接到通知,又匆匆来了这里,一见到陈颜立即将她好好打量,看她没有哪里受伤,这才放下心来,眉头皱的紧紧的说道:“琴默又在搞什么鬼?”
姜老这样的态度,让陈颜心里好受许多,陈悦之也暗中点点头,看来自己倒没有白帮他们,姜琴声是个明事理的,就算在自己妹妹面前,也没有因为着急而失了原则。
姜萧拿着医生的诊疗单子给姜老看,当看到医生建议时,姜老竟是先松了口气,继尔又满脸担忧起来:“你小嫩现在情况如何?”
“性命无碍,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而已。”陈悦之声音轻柔的说道。
姜琴声这才注意到她,不由疑惑,陈颜没好气的点了点姜萧那边,他立即明白过来,也是无奈,朝着陈悦之抱歉的笑了笑。
陈悦之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今天幸亏阿悦过来,才发现了她二度中风,要不然就耽误治疗了。”
“悦丫头,这件事辛苦你了。”姜琴声满脸疲惫的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谁让我师傅突然出外访友去了呢。”在她成为江子鹤徒弟的第一天起,她早就预料到。会发现这样或那样的状况的。
姜琴声很欣慰陈悦之的懂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朝病房里走去。
姜琴默果然老实的躺在那里,手上还在输着液。像一个假人似的,一动不动。
只有当姜琴声站到病床边,与她正面相视时,才能看见她眼神激动,里面情绪十分复杂。并且又开始流出大量的眼泪来,她的眼珠子拼命的来回转动,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琴默,你别哭呀,哥哥来了,你倒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中风了,你快告诉哥哥呀。”姜琴声一看见她流泪,再看她现在的惨状,就仿佛想到了小时候兄妹相依的场景。
那时候姜琴默还不似现在这般偏激。心胸狭窄,而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姑娘,总是牵着他的衣袖,跟在他的后面,想到这里,姜琴声的心也柔软了下来,以前对她的厌恶淡了不少,语气之中多出几分真诚的关切。
陈悦之站在最后,讥讽的勾了勾唇,弧度很小。心里偷笑起来,现在后悔了,来不及了。
姜琴默努力的转动眼珠子,想要告诉姜琴声。我不是中风,我是被人使了邪术,那个小贱人就在你旁边,我刚才还听见她说话了,你快让警察把她抓起来,为我报仇呀。
只是整张脸都瘫了。她只要一张嘴,就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并且口角歪邪,流出口水来,别提多难看多狼狈了。
“老姜,医生说了,她二度中风,全身包括面部神经都已经瘫痪了,她说不了话了。”陈颜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姜琴声沮丧的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姜萧说道:“医生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看到妹妹的眼泪,他心里实在难受。
姜萧一脸严肃的摇头:“这样的案例就算是在世界范围内,也是极少数的,我那位专家朋友说了,以目前华夏国的医疗水平,恐怕没有任何办法。”
姜琴声沉默了,又抬头一眼,见姜琴默眼珠子转的更急了,拼命的眨眼睛,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他又不是表情专家,哪里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姜萧倒是懂一些这方面的,观察了下,也只能说出姜琴默眼神里的意思,大致包含了三种情绪:恐惧,后悔,痛恨。
可是她倒底在恐怕什么,痛恨谁,为什么后悔呢?
陈悦之当然知道姜琴默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可是她就是要曲解,便在外面对姜家人说道:“我猜想,姜女士可能是在痛恨自己,并且后悔曾经对我做出那样过份的事,更后悔对陈奶/奶和姜爷爷做出这样过份的举动,至于恐惧很好解释呀,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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