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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琵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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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奏折,皇帝半晌未语。忽又拍案而起,说道:“石显,传旨下去,朕明日早朝,要与众臣商议匈奴边患之事。”

次日早朝,众臣对匈奴内乱之事争论不休。以国舅王凤为首的一帮勋戚大臣以为:匈奴内乱属匈奴家事,我汉朝不必插手,况如今这三大部落都不是正统的匈奴王族。当年,北匈奴握衍腒鞮被虎威将军陈汤打败,远遁漠北,从此一蹶不振。南匈奴单于栾提屠耆堂被乌珠留若所杀,南匈奴遂分裂为乌珠留若、呼揭、伊利目三大部落,三大部落都曾派人秘密寻找过屠耆堂的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部落找到。所以他们都谎称自己是正统王族,为占据匈奴王庭征战不休。长期以来,也未因内乱骚扰过汉地,所以我汉朝只要静观其变就是了。如若匈奴真的骚扰边境,当地太守的军马也足以应付,不足为虑。

另一派是以大司马大将军甘延寿为首的军功大臣,他们认为匈奴一直是大汉的主要边患,经常骚扰汉地边民,劫掠商旅,抢夺财物。直至武帝时期三次出征大败匈奴,才使其远遁漠北。如今匈奴势力又大,三大部落为争王庭混战不休,为抢夺财物,势必殃及汉地边民,如果再因此阻断丝绸古道,就会引起西域各族的骚乱,如此一来,大汉边地必会烽烟再起,长安也将永无宁日。所以,甘延寿力主调兵遣将,陈兵汉匈边境,在凉州的居延泽和朔方的五原郡、云中郡重兵布防,这样攻守进退的主动权便操在大汉手中。

皇帝刘姡У奔淳龆ㄅ筛恃邮傥潮蠼骷寺沓卤友印⑺贩胶臀逶;实矍资诒!⒒⒎市砀恃邮僮孕醒〗鞅直鹱し廊兀缶幔倘掌舫獭

却说甘延寿的大军开拔已有半月,前方传报先行官已到朔方。早朝的时候,皇帝突然下旨:“为壮我大汉军威,朕要御驾亲临,以鼓励我边关将士。朕出行之日,由太子刘鳌监国。国舅王凤、大司空邓远、大司寇李贤辅政。”

太后沈玉儿深知,皇帝的“鼓励边关将士”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其真正的想法是趁机出京散心。好在太子虽只有十二岁,却聪明颖慧,文韬武略颇为知晓,遂没有反对。皇后王政君素来不参朝政,听得皇帝要去边关,也只是吩咐宫人准备行装。

皇后王正君,自为太子妃至今一十二年,仅与自己的丈夫同床共枕过一次。虽则这十二年里,刘姡肀咴傥薇鸬呐耍勺约喝创游聪硎芄蚋局帧D且蝗账ニ鸵裘盘鯅'与石显二人的谈话,这才明白,自己的皇帝丈夫竟也有许多的烦恼。一霎时,十二年的委屈烦恼烟消云散,是啊,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妾虽有意,郎却无情,又怎能要你对我欢笑、为我倾心?你若无情我便休,从那日起,这位皇后不再刻意装扮自己,脸上却时时洋溢着笑容——放下了心里的重担,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

皇帝要巡行塞北了!长安城里的百姓们争先恐后的抢占一块高地,想一睹真龙天子的风采。

有人问::“皇上长什么样啊?”

有人就说:“长什么样不知道,只看头上张黄伞、身上穿龙袍的就是了。”

令他们失望的是出行的大队人马中没有一个穿龙袍的,也没有谁的头上张着黄伞,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皇帝。

很多人就问:“没有穿龙袍的,哪一个是皇帝啊?”

很多人回答:“看不出来啊!”

皇帝刘姡允孕Φ溃骸巴严铝郏拊匆彩撬兹艘桓觥!

这个三十三岁的大汉天子,本就美姿容、丰神采,出得宫来,在自由的空气中益发的英姿勃发、丰神俊朗。自由真好!

车驾一过了渭水,刘姡П阒涣艋⑼绿馈⑻嗍运嫘校溆嗷の廊说冉粤粼诮鸪强ご羰厝嗽庇芍欣山踉屏沉臁

正是深秋十月,天空中一行行的雁阵向南飞行,脚下塞草枯黄,偶见几只受惊的黄羊或野兔躲躲闪闪的跳跃着逃向远处的树林,草丛中的蚂蚱被马蹄惊扰,纷纷伸足振翅、争先恐后的四散逃窜。

皇帝自出生以来,便深居宫中,幼时偶尔随父游猎,也是前呼后拥,登基以后,为避免清史上留下“荒淫”二字,更是谨小慎微,不曾有一日如今天这般轻装简从、扬鞭塞北。此时信马由缰,但见天高云淡、落叶纷披,顿觉神清气爽、郁闷全消,不禁朗声长吟:

金风乍起兮秋叶黄

潜龙腾渊兮岁月长

北雁南飞兮趋昼暖

念远游之不归兮夜未央

陈汤与石显深知皇帝的苦闷,两人也放慢了马蹄紧随其后。

朝中内外,皆言石显专权,只有陈汤深知石显的所谓专横,不过是替这位过于仁德的皇帝撑腰而已。

石显亦深知陈汤,朝中大将多半是世代将门,唯陈汤出身寒微。当年先皇率太子与诸臣围猎西海,先皇一箭射中一只黄羊,谁知后面一只猛虎也在追赶这只黄羊,太子当年只有十二岁,见那黄羊中箭,欢跳着去捡,那猛虎便弃了黄羊,直扑太子,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长草中跃起一个廋小的身影,只一窜便跃上虎背,那虎正作势扑人,不料背上突然压上了一个人,遂转头去咬,那廋小孩子伸出右臂插入虎口。皇帝与众臣皆是一声惊呼,却见那孩子跳下虎背,挺身一举,竟将这只猛虎举了起来,那虎在空中兀自扭腰登腿的挣扎。原来,那孩子右手紧握一把短短的猎虎钢叉,此时已是牢牢的插入虎头。任那虎如何挣扎,这廋小的孩子竟是纹丝不动。

众臣这时方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将那虎缚住了。宣帝见那孩子勇武过人又力量奇大,经询问,知是孤儿,便带回宫中,日里随太子刘姡б坏老拔模估锉闼娲蠼恃邮傧拔洌恃邮傥拮樱哉飧龃厦舻暮⒆影羟咨飧龊⒆颖闶浅绿馈R虺绿烙胩油洌湟昭С珊螅懔粼诙隽耸涛劳沉臁L拥腔螅獬绿牢⑼蠼卸嘤胁环=ㄕ言辏倥ビ谖昭苣K鞮进犯西河,陈汤率军征讨,大败匈奴,收回被匈奴侵占的五原、朔方、西河三郡,握衍腒鞮臣服,退回乔巴山。陈汤在五原郡北建受降城,握衍腒鞮指天盟誓:有生之年,绝不踏进受降城半步。经此一役,陈汤建立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皇帝刘姡Т推涓∫蛔⑶滋庳叶睿夯⑼

有此缘故,刘姡в氤绿溃渚迹翟蚴巧佬值堋8恃邮儆氤绿烂鞘ν剑导是橥缸印3心切┚有呢喜獾摹罢崩铣肌币舱羌傻绿烙敫恃邮偈治罩乇挪桓液突实酃邪濉

君臣三人相知相得,一路偕行塞外,暂时抛却朝中的你争我夺,心中皆是畅快至极。行了一程,但见衰草连天,人烟渺渺,陈汤问道:“皇上,我们而今先去哪里?”

皇上道:“此地属哪一郡?”

陈汤道:“咱们已经出了金城郡,就要到西海郡了。”

皇帝道:“西海?不就是咱们小时候相遇的地方吗?咱们就去那儿。”

第五回

 西海郡与张掖郡之间,有一极大的湖泊,方圆数十里,烟波浩渺。当地人深居内地,从没见过大海,只听说海是极其广阔的水域,见此湖泊异常宽阔又地处汉朝的西部,遂名之曰西海。

西海虽地处塞北,但由于湖水的盐分很高,所以虽寒冬季节也不结冰,当地人不明就里,以为此海有神灵护佑,多有来此许愿朝拜的,所以湖中虽盛产鱼虾,敢于捕捞的人却并不多。由此湖中鱼虾极多,吸引得许多鸟类都来此筑巢繁衍,群鸟毕集,铺天盖地,蔚为壮观。湖岸的东南面是大片的草原,每逢盛夏,繁花似锦;湖岸的西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大片森林,林中野兽出没,小到狐兔、大到熊罴,应有尽有。因此地利,当地人多以渔猎为生。所穿的衣物也别具一格:敢于打渔的人多穿鱼皮衣,而猎人多穿兽皮衣。由于丰衣足食,当地民风淳朴、与世无争。自汉武帝以来,天子秋巡冬狩,多在此地。当年陈汤力擒猛虎解救太子,便也是在此处。

皇帝刘姡в氪蠼绿馈⑻嗍砸恍校鲁鼍宦吠MW咦撸降梦骱Q刈右咽嵌绿炱镜蛄恪⑻旌囟场?墒窃对锻ィ骱I峡杖词撬畴担段鞅泵娴纳指怯粲舸写小⑸蝗唬缓簦媳绷街靥斓亍

皇帝刘姡Ъ耸植唤猓阄实溃骸俺绿溃嵌园兜氖髁治尾患蛄阒猓炊硬源洌俊

陈汤自幼时便生长在此地,对环境自是十分熟悉,见皇帝有不解之意,便道:“陛下,此湖北岸的森林中有多处温泉,想必是地下极热的缘故,所以林中树木常年苍翠,经冬亦不凋零。不如我们到那林中去,那里有供猎人歇脚的木屋,屋中有吃食、有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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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林中里许,眼前景色愈发奇异。林中的地面上,香草芳花,竞相开放,林木青青,而仰头望去,却见枝头积着白雪,风过处,便有雪花飘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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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汤道:“是啊,皇上。所以这里的人给大将军都不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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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汤道:“那是我们君臣有缘呗。那天我本来就是要猎那只虎的,不料先皇的人马冲了进来,我就急忙猫在了长草里,生怕冲了圣驾。我们这里虽远处塞外,可教化还是有的,我虽从小没了父母,但乡里的长辈们待我甚好,教我为人的礼仪。我原想等皇家的人马走了再出来回家,明天再来猎虎,谁想皇上您竟奔跑着去捡那黄羊,虎是专门追猎奔跑的动物的,所以您一跑,那虎就弃了死羊,奔向了您。这一来,我想也未想就冲了出来。”

皇帝道:“是啊,我们君臣有缘。不是你那天救了我,朕的身边怎么会有你和甘将军这样的忠心臣子,你怎么会与甘将军成为这样的师徒父子,朕的皇位又如何会维持到今日。”

说着话,眼前已见一栋木屋,并排一溜三间。三人下得马来,走了进去。但见床、桌、椅、凳,应有尽有,靠窗的钩子上挂着风干的腊肉和咸鱼,桌上倚着口袋,里面装着晒干的馕,墙角堆着一垛木柈子,旁边放着一个极大的陶缸,里面是满满的清水,陶缸旁边并排摆放着铁锅、砂锅、木盆,木盆中放着木碗、木筷、木勺,屋子正中央的地面抠着一个很大的火塘,上面架着铁箅。火塘的对面是一溜排开的长铺,上面铺着兽皮。

石显拿木凳给皇上坐了。陈汤到墙角取了木勺、铁锅到外面去,不一会儿,端来黑乎乎的一锅水倒入火塘里,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黑水,然后把木柈子扔进火塘里,火塘中立时窜起了明亮的火苗。皇帝惊奇不已,陈汤说:“这个黑色的水当地人叫做黑泉水,此地到处都是,此水遇火即燃,所以当地人除非要用炭烤食物,否则日常炊饮都不烧木材,而是用这黑泉水。有时候下雨打雷,闪电也会引燃黑泉水,那景象十分的壮观。”说着,把砂锅盛满了水搁在铁箅上,又把馕和咸鱼、腊肉放到铁箅上烘烤,不一会儿扑扑的水蒸汽伴着鱼肉的香气就钻进了三人的鼻孔。

石显用木碗盛了热水给皇帝,君臣三人一边烤火,一边吃喝起来。皇帝在宫中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今日吃着这山村野味,又是在这样一个四野无人的地方,自是觉得别有一番情趣。遂对陈汤说道:“陈汤啊,你小时候便是这样生活吗?”

陈汤道:“是啊,臣幼时便没了父母,无人照管。日里便随邻里的叔叔大爷们外出渔猎,有时驾舟出海,有时擎叉入林,一身的力气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皇帝道:“是啊,多亏你这身力气,当年才救了朕。那时候朕只顾着捡那黄羊,根本没想到后面会有一只猛虎,听得众人惊呼,回头一看才吓傻了,看见你擎叉猎虎,还以为是天将下凡呢!等醒过神来一看是一个瘦小的孩子,我那个惊奇劲儿啊——,是以才恳请父皇把你带回宫中。陈汤啊!回想起来,你我君臣真是缘分不浅啊!”

陈汤道:“陛下,没有您的宠信哪有臣的今日,臣为陛下尽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皇帝道:“陈汤,你小时候无父无母,想必是受了他人不少恩惠,今番你已成了大将军,虽是微服至此,也该前去拜谢,不如明日我们就逐一登门谢过吧。”

陈汤道:“说起小时候有恩于我的人,着实不少,但臣分外感念的,是当时西海郡的太守冯定国冯大人。可惜冯大人好人命短,今已不在了。”

皇帝道:“冯定国?你说的是先帝时的骠骑大将军冯唐的儿子?”

陈汤道:“就是他。冯太守本是武将出身,曾在其父冯老将军的帐下效力。先帝时,匈奴呼揭单于犯我边境,冯定国随父出征,一举将霍丹吉单于的部众歼灭。先帝论功行赏,便让他做了西海郡的太守。当时,我父亲是他帐下的一名偏将军,居延泽一役,战死疆场。臣那时尚在年幼,孤儿寡母的没有依靠,是冯太守让他的夫人接我母子入府,太守夫妇认我为义子,待如亲生。后来,冯太守夫妇又收养了一个孩子,取名叫冯焕,字逸飞。”

皇帝道:“既如此,你又怎么沦为孤儿了呢?”

陈汤道:“我十岁那年,母亲过世。不久,太守府就经常有人骚扰,来的人武功很高,又只是骚扰并不强攻,所以府里的兵将根本耐何他们不得。冯太守好像知道那些人是为什么来的,于是让冯夫人带领我和冯焕到冯家汉中郡的老家暂避一时。谁知我们刚离开西海,在若水边上的胡杨林里就遭到了围攻,那些人好像是冲着冯焕弟弟来的,口口声声让夫人交出什么东西来,要么就要杀了弟弟,保护我们的士兵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正在危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几个人,这两伙人立时混战起来,冯夫人便让几个兵士护着我往西走,又让人带了冯焕弟弟往南走,她自己则在马车里没有动。”

皇帝道:“追杀的人没发现你们吗?”

陈汤道:“正是呢,我和那几个兵士钻进林中,那时正是盛夏,林木丛生,风烟不透,不料立即有人跟进来,那几个兵士就与他们战在一处,我吓得往后退,突然脚下一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木屋中,几个猎人围着我……我就这样成了孤儿。”

三个人说着话,吃完了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远望去,西边的天际红霞似锦,西海的上空群鸟齐舞,纷纷地向着北岸的胡杨林或是南岸的枯黄的长草中飞去。

陈汤道:“皇上,此处温泉甚多,您要不要沐浴一下?”

皇上道:“你不是说这树林中野兽甚多,晚上我们敢出去吗?”

陈汤道:“不妨事。”

陈汤让石显同他一起砍了几段粗壮的树枝,上面用破布缠好,到火塘中点燃,君臣三人相跟着来到树林中。林中果然有很多温泉,有些温度高的还扑扑的滚着气泡,所有温泉的上空都凝着一大片白色的水汽,这些水汽连结起来,就象林中漂荡着烟霞雾霭,人在林中缓缓行来,便如在仙境中腾云驾雾一样。

陈汤与石显寻着几处黑泉水,用火把点燃,顿时,林中多处燃起了成片的大火,那火焰蹭蹭地向上窜,皇帝不由担心道:“陈汤,如此一来,这树林岂不是要毁了?”陈汤道:“皇上有所不知,这林中的树木皆是胡杨,胡杨枝干似铁,人称此树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地一千年不烂。所以胡杨的枝干极是难燃,这黑泉水燃起的火只能吓跑野兽,对这些胡杨树却无可耐何。”

石显道:“怪不得猎人们敢在这森林木屋中留宿,原来是有这样的便利。”

君臣三人借着火光找到一处水温适中的温泉,三人奔波一月有余,尽是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就算偶而进入城中打尖住店,也不曾好好的沐浴。今夜在这林中温泉野浴,仰头是满天繁星,四周是高大的树木,触手是光滑的石壁,泉水冒出的蒸汽闻着不知是什么昧道,只让人觉得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尽情地吸收着天地的灵气,心中所积郁的所有杂念,顿时全消。皇上不由叹道:“大概神仙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

三人正尽情地享受着温泉浴带来的轻松和惬意,忽听远远的传来杂踏的马蹄声,静静的夜里,又是在这四壁笼音的温泉之中,马蹄声由远及近听得分外清楚。陈汤将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听了听,对皇上道:“皇上,大约是三匹马,其中两匹在前,一匹在后。”皇上道:“果见有人,我们三人就兄弟相称,且莫露了身份,引起什么麻烦。”

说着,三人匆忙穿好衣物,束了头发,隐身到一棵高大的胡杨树后。借着黑泉水燃起的火光,看到两骑快马正由东南方向沿着西海岸飞快地向林中驰来。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两匹马就到了刚才他们三人休息的木屋前,两人翻身下马,其中一人道:“表哥,这林中到处都是火光,怎么不见有人?”听其声,是个女子。

另一人道:“可能这屋中有猎人在此过夜,我们进去歇息,天色已晚,在此借住一下也好。”

说着,二人将马缰绕在马的脖子上,各自抚了抚自己的马,异口同声说道:“自己找吃喝去吧。”然后相视一笑,携手走进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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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汤道:“您别急,后面还有一个人没到呢。且看他们是不是一伙人。”

只听又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是由东南方向沿着西海岸飞快地驰向林中,不一会儿,来人也在木屋前翻身下马。显然,他也是看到火光才奔这里来的,现在见四下无人唯林中多处燃火,正犹豫着要不要进木屋。

刚才走进木屋的男女显然早已知道身后有人,只听那女子在屋中道:“表哥,后面那人也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找我们的?”那男子说:“不会的,我们才离开不过一日,若是家中有事,早在前面就已经赶上我们了,应该也是过路的客人。说着,对外面大声喊道:“喂,外面的朋友,请进来吧。”

屋外的人正在犹豫,听见喊声,便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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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汤道:“看样子三个人不是一伙的。那先来的一男一女肯定不是坏人。”

石显道:“何以见得?”

陈汤道:“这两人明知身后有人追赶却不躲藏,听两人谈话的语气满是对身边环境的信任。见了火光,虽感疑惑却不惊心,见了木屋,毫不迟疑推门而入。这是一对光明磊落的人。”

石显道:“后来的那个人好象在哪见过。”

陈汤道:“看身形是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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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藏身之处走出来,也朝木屋走去。到得屋外,陈汤高声叫道:“屋内有人吗?远路而来的人打扰了。”

只听屋内说道:“请进吧,大家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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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汤赶紧大声道:“黄大哥,我道是谁,这不是刘贤弟吗?刘贤弟,让你在金城等着我们,你怎么跑这来了?”

刘云龙一句“皇上”一下子让陈汤堵回肚子里,噎得一翻白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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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显此时也认出了刘云龙,更看出了刘姡闹械囊晌剩谑强诘溃骸傲跸偷埽勖羌抑幸磺锌珊茫磕悴辉诮鸪堑茸盼颐牵凑舛鍪裁矗俊

刘云龙此时明白,当着那一男一女,不能露了皇上的身份,便顺着石显的话茬说道:“黄大哥的家里托人捎信来,说老夫人病重,让您赶快回去呢。我估摸着你们是来了西海,让别人来传话我不放心,就自己赶过来了。”

那一男一女见他们都认识,也毫不惊奇,只听那女子道:“原来你们是一起的,看来是我们打扰了。这位黄先生和这两位一定是先来的吧?火塘中的火以及林中的火都是你们燃起来的吧?”

陈汤道:“正是。”

那女子又道:“敢在这胡杨林中点火,又知道这黑泉水可燃,先生恐怕是本地人吧?要么,就是曾在此地住过?”

陈汤道:“姑娘真是聪明过人。不过听姑娘的口音似乎不是凉州人,又怎会熟知这胡杨林不怕火,黑泉水可燃呢?”

那女子咯咯的笑了,一边拿木筷拔了拔塘中烧落的火炭,一边道:“我还知道你们刚才一定是在林中的温泉沐浴,听见我们的马蹄声躲了起来,又怕我们占了你们休息的地方,所以此时方才现身。我说的可对?”

这女子说话的语气虽是咄咄逼人,然而实际却是在轻声细语,那声音如燕语、似莺声,婉啭娇媚,听入耳中如闻仙音雅乐,瞬时便要沉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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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是锦帽貂裘,那女子眉目如画,端鼻秀口,火光映衬下,满脸的柔和淳净,口角含笑,星眸微扬,那眼神如溪水一般清澈,不见尘世中的一点俗态,任你是什么人,看了这眼神,不由戒心全消。

跳跃的火光映着她眼波流转,直让人觉得此女不是三界五行之中的人物。

再看她身边的男子,疏眉朗目,目光悠远淡定,只一瞥便仿佛看透了千年。他目光爱抚地瞧着身边的女子,看她挥洒谈笑,听她细语轻声,仿若用目光轻柔的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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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仁兄好人物,不知贵姓高名,家乡何处,因何到此地来呢?”

那男子淡淡道:“在下冯焕,南郡秭归人,到此本欲寻访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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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汤道:“恕在下冒昧相询,仁兄的令尊可是曾做过这西海郡的太守,名讳叫做冯定国?”

那男子毫不惊奇,仍旧淡淡道:“先父确是冯定国,只是不曾做过官,我们冯家原是耕读传家,而且先父早在十几年前就过世了。”

陈汤又道:“是在下冒昧了。冯太守原是在下的恩人,也是在下的义父。他有一子亦名冯焕,与我本是兄弟相称。可惜我们幼时失散了。”

那男子道:“这没什么,世上同名同姓的本就甚多。不知仁兄所说的这位冯太守,是哪里人氏?”

陈汤道:“冯家原是汉中郡人。”

那男子微扬了扬眉,道:“哦?那请问仁兄贵姓?”

陈汤道:“在下陈汤。”

那男子道:“仁兄可是在五原郡大败匈奴,建受降城的虎威将军陈汤?”

陈汤道:“正是在下。”

那男子道:“那么这几位是?”

陈汤道:“这位黄大哥名叫黄正,这位是石显大哥,这一位在你们后面来的是在下的偏将刘云龙将军。”

那男子道:“我和表妹从武威来,听说匈奴人起了内乱,皇上派甘延寿大将军屯兵居延以防匈奴进犯,不知将军此行,意欲何往?”

陈汤道:“我本奉皇命屯兵金城以为甘大将军的后援。我的这两位大哥也颇通文韬武略,意欲到甘大将军帐下效力,我这是相送他们一程,此地是我幼时生长的地方,Qī。shū。ωǎng。我们顺路停留一晚。”

说着又对刘云龙道:“刘贤弟,你刚才说黄大哥的令堂病重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大哥到我这里不过半月,怎么老夫人就病了呢?”

刘云龙道:“详细情形我却不知,是黄大哥的家人前来金城送信,我怕他寻你们不着,所以才亲自来的。”

“黄大哥”道:“既如此,我也不去前线求官了,我这就赶快回去,石显贤弟,你是仍去居延呢,还是随我一道回去?”

石显道:“老伯母病重,我还求什么官,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回去吧。”

陈汤道:“那好,我们今夜就回金城,明日我让刘将军率一小队人马护送你们一程。”

四人说话起身,与冯焕二人道了别,匆匆上马去了。临行之时,皇帝刘姡г偃赝方桥涌戳擞挚础

却说这一男一女正是冯焕与骆珈。二人本已到张掖郡与昭君的父亲王穰会合,王穰见了女儿和外甥自是十分高兴,骆珈说起冯焕在汉中祭奠父母伤心落泪的事情,王穰便让他们顺路到西海沿子找一个名叫祁三通的猎人,说冯焕的父母生前与此人交好,当年避难之时曾把一家传的宝物交与此人,现在冯焕已长大成人,是该索回此物的时候了。

骆珈与冯焕一路行来未见村庄人户,未料在这林中木屋却碰到陈汤一行人。

骆珈道:“表哥,那陈汤果真是舅父的义子吗?”

冯焕道:“我从未听他们提起过,是与不是,我却不知。不过此人若果真是虎威将军陈汤,那他不会撒谎。”

骆珈道:“表哥,你看那其他三人是什么人呢?”

冯焕道:“那刘云龙的身份应该是真的。而另外两人恐怕不是什么上边关求官之人,那个黄正气宇不凡,只怕是当今皇上也未可知,否则,怎会由虎威将军亲自保护?”

骆珈道:“我也是这样想。黄正,皇上,朕……”

冯焕道:“昭君,你今天怎么也猜起这些无聊的事情来了?”

骆珈黯然道:“表哥,若有一天我要远行,你是否也会这样千里相随?”

冯焕道:“昭君,我说过的,此生今世,我必会让你称心如意。若你远行,我又岂止是千里相随?”

两人说着话,都不由望着那跳跃的火光陷入沉思。

第六回

 冯焕与骆珈沿着西海寻了三四天,连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村庄也没有见到,只碰到过十几个猎人,问起来都说不是祁三通,也不知道有祁三通这个人。其中有一个猎人把他们看了又看,莫名其妙的说:“这些天打听祁三通的人怎么这么多呢。”倒把他们弄得一愣。

这一日,二人信马游缰的走着,突然从对面来了五个骑马的人,他们正欲闪避,那五人五骑却径直向他们跑来,见了他们便问道:“二位可是本地人?认识一位叫祁三通的猎人吗?”

冯焕忙道:“我们也是路过此地,并不是本地人。不过,已经有许多人向我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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