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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少女求生日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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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妞妞更直接,立刻张开双臂瞅着她。像个缠人的小天使。
  但此时在网友嘴里的两个小天使,却在苏观行眼里像两个小恶魔。
  苦哈哈,“我可以说不抱吗?”
  “不可以!”异口同声,统一战线的小姑娘。
  “行吧行吧。”苏观行蹲下身,放弃抵抗的张开双手,“你们抱吧,三分钟啊,多一秒都不行。”
  两个小姑娘才不管苏观行说的几分钟呢,笑嘻嘻的扑进她怀里。
  看得部分网友秒变柠檬精。
  【……我也想被老师抱……人家也是可爱的小姑娘……】
  【啊!!!虽然老师爱驴人!是个大猪蹄子!还是个假装好人的王八蛋!但是老师真的好温柔啊啊啊!我爱了!爱了!!!】
  就在这个小插曲发生的同时,赵昊冉几人也已经推着板车走近,被苏观行叮嘱了“小心些”后,六名少年便分成两拨,各推两辆板车往相反的方向走,并约定好了回来的事情。
  跟拍的摄影师跟上,留下负责跟拍赵兮可和苏观行的摄影师。
  苏观行还和两人打趣,“同样是工作,相比之下,这一刻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工作内容轻松多了?”
  摄影师躲在摄像机后笑而不语。但自己脸上得意的表情,已经被彼此的摄像机给出卖了。
  而赵昊冉一面和木根走,一面闲聊。不少网友自然也借着拍摄镜头跟随,话题也漫无目的的乱飘。但慢慢的便集中在“寻找各种豪车”上了。
  就在网友们“哇!居然能看见XX!”,和“这辆至少得要一百万吧?”时。镜头突然随着赵昊冉的惊呼一转,便带着网友们看见了一辆至今为止最贵的车。
  【嗯嗯嗯???!我居然在这里看见这辆车?!我的妈呀……瞬间开始脑补这是不是节目组的安排了2333】
  【别开玩笑了,怎么不干脆说这场堵车也是节目组安排的呢?这脑补得也太过头了吧。】前面的言论一出,立刻就有网友吐槽,【想太多了。】
  【我这不就是开开玩笑嘛。】网友委屈。
  但这点小争执赵昊冉和木根是不知道的,木根正因为赵昊冉的突然惊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好奇询问,“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还问我那些车贵嘛。”赵昊冉一把揽住木根,手架在他肩膀上一副哥两好的架势,微抬了下下巴对木根说,“前面说的都是一般豪车,像这种,才是顶级的。”
  赵昊冉竖起大拇指。
  木根听了,又仔细看了看那辆黑漆漆,连车窗都黑漆漆,完全看不见内里的车,似明白过来扭头看向赵昊冉,“是不是因为前后左右离它离得很远?”
  聪明。
  赵昊冉点头,冲木根竖起大拇指的同时,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
  “那我们过去问问他要不要买东西呀。”木根立刻兴奋,推了小车车就想过去,却被赵昊冉拉了回来。
  “别费这个功夫了,那种车。”赵昊冉努努嘴,又说,“车上是不会缺东少西的,走啦走啦。”
  说完便拉着木根离开。
  木根有些失望的朝那辆车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后,这才跟上同伴的脚步。
  车上。
  等赵昊冉两人刚被旁边车身遮挡,坐在车内的苏慎愿便至文件上抬起头,不经意的看向窗外。
  复又重新垂眸,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文件上。
  苏慎愿记得他是老死的,却没想到似乎只是再一闭眼,睁开自己便站在陌生的地方,站在他面前的陌生人正在跟他解释“自己”的处境。
  毕竟做了几十年的王,哪怕眼前一切出奇的荒诞,但他依旧神色不动,仅在心里保持最好警惕。一面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一面快速从面前这位“律师”口中知道了大概。
  简单来说便是家族岌岌可危,这个身体的父母意外身亡,家族众人谁都不愿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能避则避,只希望真正衰败时能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而他则是即将被推上家主之位,成为罪人的替罪羔羊。
  一个国家都能治理,更何况现在只是一个家族?
  这对苏慎愿来说堪称小菜一碟而已。既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附身在这个和自己样貌一模一样的青年身上,但这些疑惑并不妨碍苏慎愿处理好当下。
  如果仅仅是这点挫折便自乱阵脚,那他也太枉费君归渡,……以及皇姑的教导了。
  想到后者时,苏慎愿眼睫微敛,握笔的手微顿,笔尖便悬在纸上,欲落未落。
  暗吁了口气后,苏慎愿干脆将手上文件连笔一合,暂时放旁边,微向后靠,闭目养神。
  但实际上,思绪却有些飘散,忆起从前。
  或者可以称呼为……前世?


第32章 
  苏慎愿还记得他似自有记忆起,自己的父皇便长期卧病在床,压抑的咳嗽声从纱幔后断断续续的传出,咳得很谨慎、内敛。他只能透过纱幔看见那个坐在床榻上,清瘦但背脊笔挺的剪影。
  而母后带着他每日的两次问安,十有八、九都能看见坐在病榻旁太师椅上的皇姑,苏观行。
  比起父皇只是个模糊的剪影,连笑着看向他的表情都在记忆中斑驳到快记不清不同。当时还是肃凤公主的皇姑,在苏慎愿的记忆里一直是无比清晰的。
  直到现在,一闭上眼也能想起那时也不过十五六岁的皇姑,坐在太师椅上敛眼低垂,认真看着茶几上奏折的样子,遇到问题时总是先自己细细思索,无果后才抬头看向父皇的方向,认真询问。
  两人隔着一定距离,在偶尔飘扬的纱幔,以及袅袅熏香并伴随着轻咳中,讨论出一个结果。
  苏慎愿记得,似乎那时皇姑苏观行的穿着,便多为黑红、正红等艳色。及其光彩夺目,霸气十足。
  好像他更年幼时,曾听父皇取笑喜欢这些温软颜色的皇姑,同现在根本就是两个人一样。
  后来父皇病逝,他和母后仅来得及看父皇最后一眼,苏慎愿记得那次总是遮掩内里,不让旁人一探究竟的纱幔终于掀了起来,病榻上父皇已被病痛折磨得形如槁木,全没了从前俊朗的样貌,仅能从依旧如初的眉眼间找到一两分熟悉。
  苏慎愿记得父皇在看到自己后,勉力一笑,并冲自己伸出了手,嘴张合,却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是坐在他身边的皇姑代为开口,让他过去。
  【慎愿。】苏观行开口,叫着才八岁的苏慎愿,【过来握住你父皇的手。】
  苏慎愿依言,上前后手才伸出,还未放上父皇的手时,那只手便顿时绝了生机,无力坠落。
  旁边皇姑极快出手,至下托住那只已坠落的手,让他保持伸向自己的姿态,并对自己说,【慎愿。告诉你的父皇,以后,你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苏慎愿照做,之后便是苏观行带着逐渐冰凉的手,握住他的。血脉相连的三人,握在一起。在母后扑到父皇身上痛哭的时候,苏慎愿记得有滴眼泪砸在了三人相握的手上,但是这滴眼泪是自己的,还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却已不记得了。
  实在是因为,苏慎愿从来就没见自己的皇姑掉过一滴眼泪。
  她总是用慵懒的姿态隔着纱幔看向朝堂众人,懒洋洋的腔调,却是杀伐果断的手腕。如果不是性别,苏慎愿甚至觉得也许皇姑更适合这个王座。
  所以那滴眼泪,会是属于那个那么适合成为帝王的人的吗?
  比起相信是皇姑的,苏慎愿更觉得是年幼的自己,因为年纪太小导致的记忆混乱,将自己的眼泪记成了皇姑的。
  之后母后在父皇去世不久后也紧随而去,直到最后都在怨恨皇姑,拉着他的手让他发誓,一定会记得给父皇报仇!
  因为他的父皇一定是被苏观行害死的!
  就算没有证据,也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苏慎愿答应了,但也许自己真像皇姑曾经教训他时说的那样,有时过于仁义良善,所以哪怕朝堂内外,镇国公主权倾朝野,野心不小等闲言碎语从未断过。在他心里却依旧有种莫名的相信。
  虽然他其实也已经有些分不清,笑着对自己说【要相信皇姑,任何时候都要相信你的皇姑,她绝对不会害你,会保护你】的父皇,是不是属于另一段年纪太小导致的记忆混乱。
  到底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段梦境,还是真实的记忆?
  分不清。
  自己是个合格的帝王吗?
  这个问题在十六岁前总是困扰着苏慎愿。因为他有时能察觉到皇姑带着一种苦恼看向自己,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有些生气的苦恼。
  每当这种时候,苏慎愿都会让自己更加刻苦。
  【你是当皇帝,不是考状元啊皇侄~】那个懒洋洋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不久,便钦点了当时的状元君归渡为帝师。
  现在想想,似乎从那时起,苏慎愿便开始越发少的和皇姑单独相处。
  他至君归渡那里学到了很多,甚至学会了怎么去试探皇姑的底线,揣测她的弱点。包括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猜对了,但更多的时候却又觉得自己错了。
  因为那时有了君归渡的朝堂,逐渐不再是镇国公主一手遮天的朝堂。有了君归渡和诸葛轻候这两个左膀右臂,加上暗地收复了不少由皇姑提拔的人才后,权利已经随着时间,逐渐回到他的手中。
  也因此私底下皇姑没少被嘲笑“偷鸡不成蚀把米”,谁会想到由公主亲自提携的君归渡,最后却成了王手上对付她的利剑呢?
  可哪怕这些声音已喧嚣尘上,苏慎愿不信皇姑没有听到过,但她却依旧什么都没做,不仅表现得越发不在乎,甚至将所有的奏折都推给自己,而她却热衷于捉弄那个被君归渡请来,原本只给自己浅谈佛学,却因发现他其他用途,而留在宫中的未来圣僧——宋华严。
  好似真像外界说的那样,镇国公主被迷了心窍,竟连自己的雄图霸业都抛诸脑后。甚至在君归渡再一次试探,将这些流言蜚语故意传至六道清寺,宋华严被召回,即将受惩戒时。皇姑竟然真的亲身前往六道清寺,打着恰巧来进香,顺道看看圣僧的名号,将其救下,让宋华严最后只是被罚闭门思过。
  苏慎愿记得这个消息传来时,君归渡的脸上带了些如释重负,又略带复杂的神情看向自己,喟叹虽花了那么久的时间,但总算试探出了公主的一些真假。
  真的……试探出了吗?
  苏慎愿并没有将自己内心的疑惑展露出来。因为无论是皇姑也好,还是君归渡也罢,都曾教导他。身为帝王,是不可以被人看出真实情绪的。就算偶有真实的情感流露,也不用再去试图掩饰。
  这样才能真正达到假作真时真亦假的效果。
  那么现在皇姑所表现的……又有几分真假呢?
  年轻的帝王并不确定,如果再给他几年的时间。那么成长到足够成熟,二十几岁的自己一定能将这时的皇姑看得清楚透彻。
  如果那时十八、九岁的自己有那份本事,就不会在过于年轻时,对苏观行有那么几分因看不清而产生的猜忌。
  更不会因为这份猜忌,变成了旁人,甚至包括苏观行自己利用的手段,一步步将局面推至不能回头的局面,用她自己帮他扫清了全部的障碍,成就了他苏慎愿的霸业,以及北唐千秋。
  父皇的话是对的,他的皇姑绝对不会害他。
  反而是他苏慎愿害死了皇姑。
  君归渡在自己的默许下,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一点点瓦解她松散的权利时。皇姑只是看着,顺水推舟的不断后退,并将权利以不引起窥视在旁的豺狼警觉的方式,转还给他。
  苏观行用最小的代价,做到了对父皇的承诺。
  她保全了很多人,却唯独没有保全自己。甚至冷眼旁观于所有人对她的算计,按照众人所希望的,一步步故意均踏向死门。
  保护自己的是她,舍弃自己的还是她。
  曾经为了逃命将他推出去当替死鬼,却也在最后被围困猎山,绝无生路时率当是仅存的影侍赶至。
  导致那时的自己分不清是该恨,还是该将其当做亲人。
  闭眼养神的苏慎愿心中自嘲,满是苦涩的继续想着从前。
  苏慎愿记得自己十岁时,有刺客趁镇国公主双十生辰,打算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做乱。
  那时苏观行每天还会检查他的课业,抽半个时辰在偏殿两人细谈。还记得那时,皇姑会做两种糕点,一种是他很喜欢,却不能表露出来的糯米桂花糕,淡淡的甜,还带花香。另一种则是苦瓜做的糕点。
  虽然只吃过一次,但那种苦味苏慎愿却一直记得。
  也因为这样,皇姑会将这两样东西作为考量他的标准。
  答得好,便吃糯米桂花糕,答得不好,便吃苦瓜做的糕点。
  但是皇姑一定不知道的是,她身边最亲近的贴身婢女卿木兮,一直在暗地里偷偷照顾自己,早就在他吃过第一次苦瓜糕点后,之后换成了没那么苦的糕点。
  表面一层依旧是苦瓜,但里面却是桂花蜜做的馅儿。
  这是他和卿木兮才知道的秘密。
  回首再想这些,苏慎愿竟觉当初的自己,真是天真得可笑。
  那天哪怕是皇姑生辰她也并未忘记抽查自己的功课,只是刚坐下没多久却脸色微变,借口带着他和卿木兮偷偷出了偏殿。临时换了个地方抽查的课业,至于来贺其生辰的朝臣却依旧等在大殿。
  等自己跟着皇姑抵达之前才离开不久,这时所有大门紧闭,却隐有铁腥味隐约传来的偏殿。
  【哦……诸位大人都在啊,那太好了。省得本宫麻烦。】皇姑一贯懒洋洋的腔调,在下轿后,牵着他的手踱步至偏殿,面向众人后让宫人将偏殿打开。
  几乎是立刻,那更加浓烈的腥味,以及隐忍的干呕声从身后传来。这让苏慎愿很想扭头去看身后是什么,却被苏观行持着团扇的手微揽肩膀,团扇就这样随意的挡在他的左侧,让苏慎愿没法儿扭头。
  等宫人打开偏殿并退开后,皇姑便命令恭敬站在下首的百官抬起头来,看清她和自己,以及身后偏殿内的情况。
  那天直到最后苏慎愿都不知道偏殿是什么样子,但他看清了百官脸上的惨白和深深的恐惧。也在之后听了很久关于镇国公主的手段毒辣残暴,以及,那时皇姑对众官所说的话——
  ——【要杀本宫,凭本事。但敢动王……偏殿便是诸位以及九族的鉴证。】
  一贯的懒洋洋腔调,却带着睥睨众生的威压。
  至那天起,这处偏殿便是镇国公主处理朝堂诸事,召见朝臣的地方。但却独独不再是询问他课业的所在。
  也是从那天起,皇姑不再天天询问他的课业,日渐疏离。
  之后几年,便多是卿木兮的暗中陪伴,逐渐替代了皇姑的位置。再之后,便是君归渡、诸葛轻候,以及其他文武大臣。再到逐渐蚕食皇姑手上权利。
  剪除影侍,取回禁军指挥权,虽未收回虎符,但也让诸葛轻候前往,接管了军营。那时,镇国公主可以说已经只剩“镇国公主”这个头衔罢了。
  但苏慎愿并未感到有多喜悦,所以带着些许想要逃避片刻,发泄一下内心莫名郁闷的心思。他留下君归渡,率领自己的御前侍卫前往猎山狩猎。
  却没想到给了一直潜伏在暗处的老太师可乘之机。仅秘密率了叛军,打算将他困死在猎山。
  而老太师那位向外号称从小体弱的太师府三公子,根本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亲生女儿和异性王萧王之子!
  是他的亲外孙!
  当年的谋逆是真,欲取而代之更是真。只是萧王万万没想到的是,苏观行和先皇敢兵行险着,故意用“陷害忠良”的手段,先一步铲除了萧王和白家的势力。
  而苏观行,便这样背负了骂名。
  至死都洗不清这污名。
  在皇城得到消息的苏观行第一时间找到君归渡商量,并将一直扣住没交出的虎符交给君归渡,让他立刻快马交由诸葛轻候。让诸葛率军增援。
  皇城同样危难,必须有足够的禁军驻守皇城。所以苏观行只带了自己的影侍和执意要跟上的卿木兮,奔赴猎山。
  苏慎愿只记得皇姑赶到时恰好替他解围,率领残部退回猎山。但自己的影侍也折损,甚至听闻有一人被生擒。
  当晚商量对策时,皇姑刚告知自己其实这座猎山有一处暗道通向猎山山后,但必须得有人假扮成他的模样,出城引开部分叛军,只要撑到明日日出,便能等到诸葛轻候的增援,因为在来时,她已经和君归渡约定好了时间,算算时间,绝对不会出错。
  而就在两人正对谁去做饵略有争执时,便听闻原应该行戒的宋华严竟然来了。
  叛军首领三公子认为他能劝降苏观行,便将他放了进来。
  之后的事,苏慎愿是至昏迷中醒来,听诸葛轻候说的。
  援军晚了半个时辰,抵达时乔庄成自己的皇姑率剩余的影侍,全数战死。
  宋华严被皇姑迷晕,让卿木兮将他送回六道清寺。却不想宋华严佛极深,提前醒来。赶回时恰是诸葛轻候消灭叛军,在战场上寻找苏观行的时候。
  清圣的修行者找到苏观行时,不染尘埃的衣裳上已满是血腥。
  他抱着已经冰冷的尸体,泪滴落怀中人眉心。
  佛心失守,由佛坠魔,自此远走。
  苏醒后的苏慎愿很长一段时间恍惚于“皇姑真的死了?”这件事上,所以对于之后面色古怪的诸葛轻候询问当日,自己和皇姑的对话后,却沉默了许久逐渐捏紧拳头,红了眼眶。
  但无论当时的自己怎么询问,诸葛轻候也什么都没说,仅跪下重重冲自己磕了三个响头后,恳请退下。
  再不久,便听宫人急忙奔进告知,护国将军打了君大人。
  苏慎愿急急前往,却无论怎么询问,都只有诸葛轻候跪在地上的一言不发,以及嘴角被打破的君归渡,淡淡的“没事”。
  几天后,卿木兮割掉了自己的舌头。他赶到时,看见向来爱对自己唠叨,却善良的卿木兮站在门口,冲应邀而来,希望得到真相的君归渡笑。
  笑容得意又掺杂痛苦,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和嘲弄。
  但嘲弄什么呢?大约只有卿木兮自己知道了。
  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君归渡,用一种同归于尽的,最惨烈的报复方式看着他。
  而君归渡面容惨白如死人,竟然如承受不住般摇晃了几下,吐了口心血,脚步踉跄的离开。
  苏慎愿那时过于年轻,那时候十八、九岁的他并没有将这些串联起来,直到几年后,随着他在帝王这条路上不断的成长,那些阴影逐渐滚成巨大的疑问,而他终于抽丝剥茧隐约猜到些什么时,君归渡和诸葛轻候却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只字不提。
  而他也问不了卿木兮,因为并不识字的她因为他不知名的原因,亲自割下了舌头。
  苏慎愿也曾试探过,但向来温顺的卿木兮,只有在面对自己对于皇姑的疑问时,会出现不同以往的敏锐,甚至眼中会出现一股骇人的,似能将人撕碎的锐利凶光。
  每当这时,卿木兮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复杂的。似乎有些恨意,似乎又带了强行压抑的诉说。最后又全部化作一抹颤抖的笑,伸手递给苏慎愿一块他喜欢的糯米桂花糕。
  手指微微颤抖,似已承担不了更多。
  苏慎愿不再试着从卿木兮那里知道真相,也不再追问君归渡和诸葛轻候。
  而是找了时机,去拜访已多年未见,那天猎山平乱后,便拒绝受戒,远渡红尘的宋华严。
  算算时间,皇姑竟也离开了近五年。
  君归渡知道苏慎愿的想法后,竟执意陪他前往,之后更是和宋严华私下单独谈了什么,等回来后便大病一场。
  苏慎愿召集整个太医院也无果,只得出一个“心结”的结论。
  十年后,君归渡便在壮年郁郁而终。
  多年后,苏慎愿弥留之际,竟回忆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君归渡刚刚被皇姑册封为帝师,前来教导自己的一件小事。
  好像……是关于某个选择。
  【皇姑,我选哪一个啊?】年少的自己,左右为难,下意识的扭头去问无所事事,所以晃来旁听,实际上就是趴在后面的案桌上睡觉的苏观行。
  【选中间吧。】毫无诚意的回答。
  【啊?】
  【公主,请不要混淆王的判断。】年轻的帝师敛眼低垂,并没因为自己现下的恩宠,是这个人赐予的而给一点好脸色,在苏观行【啧】了一声后,又重新看向苏慎愿,【王,您应该自己去判断选择。】
  【啧。】
  【公主,请不要时不时发出噪音影响王的思绪。】
  【啧啧啧。】挑衅的噪音。
  【……】
  画面渐淡,化作清烟散去。再聚拢竟是苏观行牵着更加年幼的自己,一步步蹬向王座时,轻声细语对他说的话。
  【慎愿你记得,现在你走的这条路注定孤高,也许以后你会有很多迷茫和不知所措,甚至在这条路上迷失了方向也说不定。】
  【可是无论那时你的选择是什么,你只要记得“是你自己选的”就足够了。到了那时,只需勇往直前的走下去,无愧于民,无愧于你自己就好。】
  ……皇姑。我走下去了。
  我无愧于民,亦无愧于我自己。
  可是……我愧对于你啊皇姑。
  皇姑,我愧对于你。为什么……要到后来才醒悟这些?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如果上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慎愿睁开眼。车外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是众车主对终于通车,忍不住按喇叭互相道贺的“交流”。
  车缓缓开动,苏慎愿至窗外收回视线时,无感的看见两个推着板车,正往后走的少年。
  皇姑。
  ……你会和我一样,在这个世界吗?——
  “老师!”赵昊冉开心的和苏观行一行人汇合,兴奋得不得了,“你一定猜不到我们赚了多少钱!”
  “嗯。”苏观行笑眯眯的点点头,回答,“因为我就没打算猜啊。”
  “???”
  你这个老师,就不能配合一下学生吗?!
  真是个大坏蛋!
  哼!
  ╭(╯^╰)╮


第33章 
  车流通畅时苏观行一行人已经下了高速,苏观行坐在一边陪赵兮可和妞妞玩儿,用狗尾巴草编成兔子耳朵一样的小花环,让两人顶在头上。
  而赵昊冉以及其他几个少年,则在一边平分劳动成果。
  等完事后几人都很开心的揣着属于自己那份钱起身,又赵昊冉和木根打头朝苏观行走来,站在一边笑看赵昊冉将钱分成两份交给苏观行,“老师,这是本金,这是你的那份。三分二都给你。”
  别说,虽然就一会儿的功夫,但却也赚了不少。
  苏观行大大方方的接过钱,然后冲旁边的四个少年招手,几人互看几眼后,站到苏观行面前听老师要对他们说什么。
  “我听说你妹妹学费还差点?”苏观行看向其中一少年,将钱往他面前一递,“呐。”
  四个少年愣住,尤其是钱递到跟前的那个。苏观行见状将钱直接塞到他手上,顿了顿看看四人,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四个肯这样互相帮衬是好事,但不能没是非。……以后别再去听那些人的,砸别人的玻璃知道吗?”
  四个少年明显没想到苏观行居然知道了前两天,为什么他们会去人家店捣乱的原因。脸上有些不自在,讪讪的点头。
  “实在有事……”苏观行想了想,又说,“去找山上清修的大师父。他要是需要人手会让小鸦找你们的。知道吗?”
  少年听了,又互相看看后冲苏观行鞠躬。他们四人当地口音略重,又不喜欢学普通话,所以就不爱说话。因为说了,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怎么听得懂。
  所以干脆就朝苏观行鞠躬好了。
  “行了,回去吧。”苏观行手上反夹着一根狗尾巴草,笑着揉揉少年的发,随意的挥挥手后,四人才又向赵昊冉他们道别,这才跑跳着朝小树林的方向而去。大概是打算直接穿过小树林,从山路走,直径回家。
  跑跳的背影显得很是高兴,让赵昊冉看了半响才回神。但立刻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钱,有些懊恼的看向苏观行,“老师,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这份也可以给他们呀。”
  木根在一边听了也点头。
  别看他和妞妞帮着家里放羊或做其他,但其实家境不错。
  “我也是今天早上听你们小鸦哥说的呀。”苏观行叼着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往回去的路走,一面懒洋洋开口,随便随意的挥挥手,“你们那份是该得的,不用做这种事。”
  ……行吧。先回去再说。
  赵昊冉听了暂不纠结,和木根互看一眼后,先将板车折贴堆放到一辆上,两人推着快步赶上苏观行,继续抱怨老师的不仗义,“老师,下次这种事也要记得给我们说一声知道吗?”
  “是是是。”此时此刻,苏观行更像个听不进去话的问题学生,“你们好啰嗦啊。”
  “卧……”赵昊冉被一口气堵在喉咙眼,差点就将“槽”字说出口。好险他还记得前段时间苏观行抓着他头发,笑得很阴暗的情景。在苏观行扭头看来,似笑非笑的视线中,立刻改口,“……我们哪里啰嗦啦!”
  【嗯。求生欲很强。哥哥不错不错】网友们笑着吐槽。
  “哪里都很啰嗦啊。”苏观行笑着收回视线,笑着调侃赵昊冉。
  气得后者想跳脚。
  木根见了,很过来人的拍他肩膀,颇有“算了算了”的意思。
  赵昊冉气呼呼推着板车,过一会儿后又扭头看向叼着根嫩嫩的狗尾巴草,假装自己是浪迹天涯侠客的苏观行,好奇问,“老师,原来你认识山上那个老敲钟的和尚啊?”
  “没礼貌。叫大师父。”苏观行笑着纠正,顿了顿回答,“是呀,天天用敲钟的方式宣告他的存在,想不认识都难呀。”
  说到后面又叹口气。
  严格说来,那位清修的师父,和她还算是……同事?
  对于苏观行满嘴跑火车的行为,赵昊冉已和他妹妹一样学会自动跳过了,掐头去尾巴,只把“认识”两字听进去。点点头后又想到什么问,“老师,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会教训他们。”
  他们,指的是刚才的四个少年。
  毕竟前不久四人准备拿石头砸别人家玻璃的事,确实挺过分的。而且那时要不是苏观行出手,大概被误伤的他现在应该在医院躺着呢。
  说实话就算是他也不认为应该那么轻松的放过那四人。要让对方得到教训才行。
  约是赵昊冉脸上的表情太明显,让苏观行瞥眼看来的时候,立刻就猜出了他的想法,笑了下后开口,“有些事不是只能用拳头解决的,还有其他的方法。他们四个,比起打一顿,明显其他方法更合适。”
  想了想后补充,“因人而异吧。”
  是这样吗?赵昊冉明显不明白。
  苏观行又看他一眼后进一步解释,“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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