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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拣宝笔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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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她像是回到了能保护自己的贝壳里,整个人脆弱了许多。
她偷偷地擦干眼泪,扬起笑脸:“哎,那我先收着。”说完,她装作无事的样子扭头看向谢父,询问道,“爸,听说我还有两个师兄呢,到时候准备什么礼物好呢?”
对于拜师这种事,谢父也是头一次见。
他拧着眉毛想了半天,给出了个大而化之的意见:“孙老既然是古董鉴定上的专家,你的那两个师兄应该也是走的这个方向。倒不如你买两个带点儿年头的小玩意,比别的烟酒手表要更好吧?”
谢流韵想了想,谢父说的也对,所幸手里还剩的有钱,不必买太贵重的,捡些吉利的小物件也不会花多少钱。
泺城东就有个古玩城,她小时候跟着爷爷逛过好多次。干脆趁着这次回来,去古玩城淘淘宝,说不定能淘到如意的物件呢。
第17章 古玩城
清晨,谢流韵早早就起床,陪谢母去菜市场买菜。
家属院早起的人多半是上了年纪的,买菜的拎着篮子袋子,锻炼身体的沿着围墙绿化带慢跑。院子小,有点风吹草动,满院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因此,一路上就听到谢母走走停停,和人唠嗑。
“韵韵在燕京升职了?哪儿的事儿啊!她年纪还小呢,升职也轮不到她啊,呵呵,干了这几年,也就是够个吃喝罢了……”
“确实拿回来了不少东西。这不,昨儿我就训她了!你说整天省吃俭用,带回来了这么多我们用不上的保养品,亏不亏?!”
“那是,韵韵确实孝顺,这点不是我夸……”
“……谈朋友?哦,你是说你那个亲戚家的儿子啊……这,韵韵以后想留到燕京,两地分居恐怕不好吧。”
“……”
七大姑八大姨,你一嘴我一嘴地,来回菜市场的路上,谢母就没有消停。至于谢流韵,她乖巧地站在一旁,时不时乖巧地笑笑,充当合格的背景板。
等回到家,谢母足足灌了一大碗水,才缓过来,忍不住抱怨:“你说人的八卦心怎么那么重啊,韵韵才带回来了点儿东西,就传得众人皆知……”
说是说,她心里可不知有多美。
谁都知道自己女儿孝顺,专门从燕京买回来了好东西孝敬父母。整个家属院,就算在本地工作的,也没见给父母买过多少东西,反倒是整天往外拿个不停,啃老啃得理所放然。
再说,谢流韵这次回来,大概是因为想通了不再强求追陶成的缘故,仿佛是蒙了尘的明珠忽然被擦拭掉了灰尘,精神焕发。自信,有气质,再加上原本容貌就好,稍一打扮就闪闪发光,也难怪好几个人都想给韵韵介绍对象。
想到这里,她又抱怨:“那谁,她家亲戚的儿子我见过,长得个子那么矮,工作也没定住,居然还敢开口说和韵韵很合适,真是不知多大脸……”
谢父干咳了一声,谢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嘴,悄悄地瞧谢流韵的脸色。
谢流韵装作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拎起背包笑道:“爸,妈,我去古玩城逛逛,中午就不在家吃饭了。”
“哎,行……”
谢父谢母两人正心虚,连忙应道。
关上门,把父母挤眉弄眼的表情也关在门后,谢流韵下楼的时候,忍不住想笑。
谢家父母俩生怕提到男朋友一事,让她想起来陶成心里难过,殊不知,现在在她心里,陶成这个名字已经不能掀起多少风浪了。不过,她既然拿陶成当了幌子,自然不会自己拆穿自己,再说,有陶成在前面顶着,她有一段时间不用考虑相亲的事了。
好朋友薛芸曾向她抱怨过多次,什么“刚毕业就催谈朋友,刚谈朋友就催订婚,刚订婚就催着结婚,结婚了还要催生孩子”,简直苦逼到家!
人生那么漫长,她刚从一个泥沼里跳出来,才不想那么快就跳入另一个泥沼!
城市的公交很便利,随着公交车摇晃了半个多小时,谢流韵就出现在古玩城边上。
泺城的古玩城,很久以前只是一个面积较大的地摊广场。后来政府进行市政规划时,建了个仿古的建筑群,古董商、旧书商齐聚于此,就成了约定俗成的古玩城。
谢流韵小时候跟着爷爷逛过,那时什么也不懂,只顾着吃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上学时倒是来过,淘过旧书,也贪便宜买过旧书摊里藏着的盗版书。
如今,再去逛,走过楼里一家家店铺,走马观花地看着铜钱书画,心里颇有几分感慨。
谢流韵原本打着慢慢来的主意,一家一家的看。不过,连着看了几家之后,她就意识到,以这种速度怕是几天也逛不完,更别说她的探亲假本来就不长,没有太多时间耽误,索性直接根据玉坠的反应做判断。只要玉坠毫无反应,直接就离开走人,并不停顿。
具体要买什么,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她是谢家的独女,从小到大难免也幻想过有个哥哥或是姐姐什么的。如今突然多了两个师兄,听起来又年龄相近,说不期待那是假的!她甚至把武侠小说里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大师兄形象也套了进去。
为了接下来见面时不失礼,谢流韵出门之前,特意向李管家打听孙老和两位师兄的喜好,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李管家是孙老的管家,据说在孙家工作的年头颇久,为人和善。听谢流韵打听两位师兄,他在电话里笑得开怀,随后详细地道:“先生之前收了两位徒弟,一位是褚绎心,一位是韩执易,他们俩比你年长不了多少岁,先后入门。小褚人和善好说话,小韩傲气了些,不过年轻人么……相信你们以后肯定会很有很多共同语言。”
至于礼物,李管家也给她出了主意:“孙老好说,小辈送什么他都开心,最重要呢,是有人陪他聊天。小褚和小韩么……小褚喜欢鼻烟壶,收藏了许多。小韩爱盘玉,他现在盘着的一枚清康熙年间的玉鱼少说也得有三年了吧……”
有来自李管家的这番资料,谢流韵有的放矢,专门寻找这两样东西。
古玩城的店面虽多,刨除卖工艺品、卖似是而非的玉石以及卖旧书漫画言情小说之类的店,正儿八经卖古董的店面集中在建筑群的正面一二楼。还有些店可能店主外出进货的缘故,并没有开门,所以,找起来也很快。
谢流韵一路跟着玉坠的感应走,只可惜,转了一上午,都没找到合适的物件。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在古玩城楼下吃着味道不怎么样的面,脑海里盘算着还有多少店没有看,冷不防有人在旁边叫了一声:“谢流韵?”
“啊?”她茫茫然地抬头,对上一张充满惊喜的脸。
“谢流韵,真的是你啊……”对方自来熟地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兴奋地道,“刚才我看着背影像是,没想到还真能在这里能遇到你。这么多年没见了,听说你去了北京……”
他巴拉巴拉说了好长一堆,谢流韵茫然听着,慢慢才从脑海中翻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试探地问:“孙绍?”
“是我。”听到谢流韵叫出他的名字,孙绍很是激动,看上去是个挺阳光的人,此时耳朵尖去都红彤彤的,笑道,“没想到谢大美女还记得我的名字。”
谢流韵尴尬地笑了。
老实说她对高中同学认知度并不高,除了埋头学习之外,就是暗恋陶成,结果这两样哪一样也没得到成果。
“你来这里买东西?”孙绍试探地问。他观察谢流韵了一段时间了,要不也不会贸然地叫名字。她看上去刚从古玩城出来,或者就是要去古玩城里,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附近吃饭,毕竟这附近还真没有什么好吃的。
见谢流韵迟疑地点头,他开心地咧开嘴,笑道:“正好,我对古玩城熟得很,你想买什么,我带你去,正好替你杀价。”
谢流韵本来是想婉拒的,她想买古董这种事,身边跟着个算不上熟悉的同学,这算什么事儿!然而孙绍却热情地很,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似的,对于这种黏皮糖,不擅长拒绝的谢流韵还真没办法。
吃过饭,谢流韵别扭万分地被人陪着逛街,孙绍倒确实对古玩城很熟悉,进来之后,不少店里闲着无聊没有开张的老板都和他打招呼,开玩笑。
“小绍,怎么一转眼就带了个美女来?”
“哎,长得这么漂亮,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小绍,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
孙绍一边拿套话“这是我高中同学”打发那群起哄的人,一边窥着谢流韵的脸色,神色忐忑地解释道:“我爸在这儿开了家店,现在是我在看店。和大家熟悉了,他们开玩笑开得比较厉害,你不要放在心上……”
只是,听到谢流韵摇头表示“不在意”之后,他反倒有些失落。
失落归失落,孙绍很快就打起精神,询问谢流韵有没有想买的东西。老实说她已经打了退堂鼓了,只是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只好道:“我想买几样礼物送人,若是有略带了点儿年头的古玉,或者是鼻烟壶,有这类小物件就最好了。”
“古玉,鼻烟壶……”孙绍重复了一遍。
他没想到谢流韵居然是来买古董的,这两样算不上大物件,说不珍贵,一时也难寻,尤其是还要带点儿年头的。若是仿古的还好说,真古董……古玩城里的猫腻他心知肚明,一时竟不知把谢流韵往哪里领。
思索了会儿,他猛地一拍额头:“想起来了,我记得乐叔的店里有几个鼻烟壶,你跟我来。”
孙绍在前面带路,谢流韵跟在后面,在楼里拐了几个弯。谢流韵上午的时候没有走到这边,此时还真有些意外。
走到一处,孙绍停下了脚步,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店门上铁将军把门,一看就是没有开业。孙绍难免有些尴尬,解释道:“做古玩这行,经常三天两天出去收货,也说不准,要不,我再带你去别家看看……”
谢流韵下意识地摸了下胸口的玉坠。
越走得近,玉坠越是发热,说明这附近肯定有宝贝,只是,离得最近的这家居然没开门……古董圈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话她也有耳闻,也听说,有些店主一年只开张一段时间,更多的时间是去全国各地淘货,难道,她这次要和宝贝擦肩而过?
以玉坠这种反应程度,定然是个年头久的古董,这么错过,想想真是不甘心!
她打量下四周,乐叔的店附近有一家宣纸店,一家书画店,还有两家货物比较杂的古董店。隔得远远地,她就看到一家店里有瓷器有青铜器,门口摆放着个木箱子。
她想了想,朝其中一家古董店走去。
总归不甘心,还不如去看看。
第18章 电话
想了想,她朝其中一家古董店走去。
她对青铜器没有什么爱好,但是越有历史感的东西,对玉坠的修复作用越强,说不定是因为青铜器的缘故,因此她先去这家有青铜器的店家。
谁知道,在店里转了一圈,上手的青铜器,都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发现别的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心里早有预料,她倒也没怎么失望,出门右拐,准备进第二家古董店。
第二家古董店,店门口古旧的木箱里堆得东西杂乱,表面上还有些浮灰,也不知放了多久。她看了眼,先进到店里。孙绍也跟了上来,想说什么,见她开始看店里的东西,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口,反而跟在她身旁,默默地看着,偶尔说上两句话。
这家店里的店主赵略和孙绍差不多年纪。两人大概关系一般,虽说见面了,却只打了个招呼。赵略正在玩游戏,声音开得很小,却也听到传出来打斗的音效声。对上谢流韵四处查看的动作,他也不在意,只偶尔抬头瞄一眼。
古玩店能摆在外面的东西,都不会有多珍贵,见店主这般态度,谢流韵心里明镜一般,但也不气馁,见到喜欢的,就问赵略。
赵略玩得正专注,从游戏里分出一点儿精神,瞄了眼她指的东西,漫不经心地点头应道:“您随便看,只是要小心。我这里的东西都是老物件,挺贵的。”
孙绍撇了撇嘴,对着她使眼色,似乎想要说什么。
谢流韵只点了点头,并没有跟着他出去,挨个地拿起货架上的东西细看。就算玉坠没有提示,单凭上手之后看到的细节,就够她明白许多了,不过,知道赝品怎么造假,也是一门学问。
在货架上看过一遍,她本来想问赵略有没有别的物件,只是见赵略玩游戏玩得入神,也就不准备看了。
出门时,她又瞄到了那个木箱。
箱子颇有些陈旧,看上去像是旧时代大户人家装衣服的箱子,灰扑扑的,里面装的东西也杂,零零总总空架着。最上面是一本表面泛黄的《汉书地理志汇释》。
《汉书》是汉代历史学家班固的著作,它的特点之一就是首创了《地理志》。班固创立《地理志》以西汉时期的孤域政区为主,分录其山川物产等内容。
谢父虽说这么多年搞的是研究工作,实际上对历史杂颇感兴趣,他特意办了张图书卡,闲来无事就去市里图书馆看书。受他的影响,她看到这本半新的《地理志》,一时停下了脚步。
“咦?”
只停顿了片刻,她不由得在心里惊讶出声。
她之所以在店里看得那么细,是因为玉坠发热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店里没有发现什么,店外这个破木箱里反倒有宝贝——在这个位置,玉坠的反应最为强烈。
她不由得蹲下身,翻看那个木箱里的东西。
木箱里大部分是书,还有几副画,她抽出一卷打开看了看,额头上顿时满是黑线——就算她不懂水墨画,也觉得这团四不像的画大概是卖不出去的。
或许是游戏告一段落了,赵略从电脑桌边起身,探头看了看,顿时来了兴趣。他从店里走出来,话里带了几分热情:“美女,看你对这些画有兴趣?”
“……还好吧。”谢流韵用了个模棱两可的词,这些话不值钱,可这箱子里,怕是有值钱的东西。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踢了踢脚边的木箱,“这里面书不少,怎么卖?”
赵略嘴角动了动,似乎想笑又忍住了,一本正经地看了眼木箱,说:“这些书……咳,都是有年头的收藏品,你看看这品相……哎,美女你别走,你先听我说完……”
孙绍忍不住开口了:“赵略你这不是胡说么?要是有价值,你怎么不摆在店里卖?我听说前些日子卢四哥去掏老宅子碰到赵叔了,这堆东西,怕不是掏宅子整箱买回来后挑出来的垃圾吧?”
“可我也没说错啊。”赵略眼皮一挑,随手拎起来一本,念念有词地反驳道,“你看,封面完好,也没虫洞,还是59年出版的,这年头,去哪里寻这么古老的版本?!这可不是垃圾。”
“59年出的中国历史第四册 ,这玩意就算凑成一套,能值个三五块钱?”孙绍翻了个白眼,转头对谢流韵说,“你不是想买鼻烟壶么?我刚才问了,还有一家也有老物件,咱们去看看?”
赵略不死心,也在旁边说:“美女,你想买的话,我可以便宜点儿给……”
谢流韵神色犹豫,踟蹰不定,她又稍微翻了两下,看了两眼,对赵略说:“这个箱子的书一共多少钱?你给报个价。”
“流韵,你买这些……做什么?”孙绍满脸疑惑,直没把嫌弃露出来。
赵略也竖着耳朵在听。
谢流韵面不改色,说:“我爸喜欢,让他出来淘成套的书也是一种锻炼方式。不过太贵的话,那我还不如去旧书店淘成套的。”
“那……500块。”赵略出价迟疑了会儿。
“这些不值五百,我最多出三百。”谢流韵踢了踢箱子,还价,“这箱子太沉了,有别的东西装么?”
“三百就三百。”赵略瞄了眼木箱,摇头道,“我有塑料袋可是你这东西装不下,太沉了,还多。直接就箱子搬走多方便,其余的东西就当是赠品吧。”
“……”
木箱子本来就沉,又装了许多书和零零碎碎的东西,谢流韵一个女孩子绝对搬不动,孙绍自告奋勇帮忙。或许是怕谢流韵不买,又或者是对美女的优待,赵略把店门关了,也搭把手帮忙抬着,两个男人把木箱抬出了古玩城。
有这一箱行李缀着,谢流韵自然没有时间再去看鼻烟壶什么的,事实上,她满心的好奇如同迅速生长的蔓藤,骚挠着她的心,她巴不得早点回家,看看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孙绍明显有些失落,等赵略走了之后,他陪谢流韵等车时,充满期待地问:“流韵,你明儿还来么?乐叔今儿回老家了,明儿就回来。他店里有几个鼻烟壶,很精致……”
他话还没说完,谢流韵的电话响了。
她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是个陌生号码。拒绝骚扰电话拒绝得熟练,谢流韵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去,对孙绍笑道:“嗯,会来,我要买的礼物还没……”
“哒啦啦啦……”短信提示音响起。
她郁闷地重新取出手机,打开短信,上面简明扼要地几个字:“我是周复,请接电话。”
周复?
周复?!
“周总?!”她惊讶出声。她刚才挂掉的电话是他打来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刚见过两次的电话号码又开始在屏幕上跳跃,铃声欢快地响了起来。
谢流韵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稳定心情,接通了电话:“喂?”
“我是周复,孙老先生带你见过我爷爷。谢小姐应该记得吧?”对方丝毫不浪费时间寒暄,听到她应了声后,直截了当地说,“前些天我派特助找谢小姐您,想要赎回我的家传玉坠,不知谢小姐因为什么拒绝了?是价格不满意,还是……”
电话里穿过来的声音犹如林籁泉韵,玉石之声,仿佛海上生明月般纯澈,偏偏又因电波传输的缘故,偏磁性。谢流韵最受不了声音好听的人,头一次离得这么近,她听得晕陶陶的。
毕竟是周氏集团的实际掌控者,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忽略的上位者的气势,这点足以让她清醒。
而且,她很为难。
她没想到偌大一个周氏,顶顶尊贵的周总居然这么执着于这块玉坠,但是她真的舍不得放手,左思右想,婉言道:“周总,不是钱的问题。这块玉坠对我来说,很有意义,所以我……”
“这枚并蒂莲白玉坠,它本身玉质不出色,价格也不昂贵,但是我母亲最爱的玉饰,是我外婆传给她的,所以,请你体谅一下我身为儿子的心意,价格不是问题。”
“……”
谢流韵的心摇摆不停,反复挣扎着。
她从来不知道这枚玉坠会是谢家的家传之物,如果是这样,那她坚持不卖,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可是,若是卖……任谁得到了金手指之后又不得不失去,总是不情愿的吧!
她陷入痛苦的挣扎中,几次挣扎,都没有顺利说出话。
对方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地说:“我明白了,谢小姐,或许我们需要面对面谈谈。听说你回老家了,那么,后天下午,你能回燕京么?”
“能。”她反射性地回答。
“后天下午三点,我会派司机去接你。”
“啊,好……”
挂上电话,谢流韵的心情一下低落了,以至于孙绍对她说什么,她完全没有听到,不得不打起精神,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孙绍今天本来很开心,他从没想到高中毕业那么久,还能遇到曾经暗恋过的谢流韵,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容貌比起上学时更美丽,气质清新脱俗,他几乎在认出来她的那一刻,心脏就砰砰砰跳个不停。
只是,虽然没听到具体对话,可谢流韵惊呼的那一声他却听得明白。就算不知道周总是什么人物,可能被称为“总”的,定然不是普通人。
他心头的火热被浇灭地干干净净,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升腾起来。
谢流韵也看得出来,不知为何孙绍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淡淡的。不过,本来是意外遇到的人,并不是什么至交好友,能带她跑来跑去买东西,还肯花力气搬东西,已经够好了。于是,对上孙绍摇头表示无事的脸,她郑重地道了声谢。
如此一来,孙绍反而窘迫起来,他涨红了脸,连连摆手,直到谢流韵离开,他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
第19章 陶成
意外接到周复的电话,谢流韵不得不改了她原本的计划。
好朋友聚会什么的,以后再回来也就是了,只是谢父谢母现在如果赶去的话,未免太仓促,可时间不等人,如果这次不去,回头两位长辈自己坐车去燕京,火车站人来人往,接车就麻烦的很。
谢父想得开,拍板定案:“也不差在家呆的几天,收拾收拾,咱直接跟着去得了。”
既然一家之主发了话,谢母便拉着谢流韵开始收拾东西。
两人有谢流韵时年龄已经不小了,早两年就退了休,如今来去自在,不用向谁请假。衣服带上两三身替换,再带上洗漱用的物品,其余的也没什么要拿的。
倒是这两天谢流韵回家后,谢母买了很多菜,她原本准备大显身手做两顿好的,可看看买回来的菜量,怕是他们三人三五天也吃不完,更别说今儿就要出发。谢母只好一边可惜着,一边把菜拿去送给隔壁邻居周阿姨家。
不过半天时间,谢流韵和父母带着行李出门时,满院都传遍了“谢家女儿赚了大钱要带父母去燕京”的消息。
满脸笑容地和同院的老邻居寒暄完,出门坐上出租车时,两老脸都是僵的,就连谢父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免不了摇头叹道:“八卦真是要不得啊,要不得……”
火车站从来都是人潮拥挤,这个季节不是旅客高峰期,车票买起来稍微容易些。
为了旅程方便,谢流韵包了个软卧的包间,四人间的软卧房间住了他们一家三口,两老住在下层,谢流韵住在上层,一路上说说笑笑,也很惬意。
火车摇晃的人发困,坐在车上没两个小时,出行的兴奋劲头散去,向来有午睡习惯的谢母就打着哈欠,靠在枕头上沉沉睡着了。谢父也眯起眼睛,合眼养神。
包间里没有别人,无聊之下,谢流韵把她今儿特意从木箱里拣出来的两个物件拿出来,仔细参详。
这两件,其中有件是一块瓦片似的东西,表面厚厚的亏着长年累月的积土,擦也擦不掉。如果不是玉坠提示,她根本以为就是老房子顶上的瓦片。
昆山的锦溪古砖瓦博物馆里,收藏着许多朝代的砖瓦,曾被冠上“中国之最”的名头,可见,有年头的砖瓦也不是没有收藏价值。只是,谢流韵对于砖瓦没多少鉴定知识,看不出来她手里这块应该是何年代的东西,再说手头上也没有相关资料,单凭手机查起来太慢。
把瓦片收起来,准备回燕京再查。她随手拿起另外一件。
这件是卷水墨画,然而,让她无比困惑的,是这幅画上根本就是瞎胡闹地乱画一团,水墨画浓墨不匀,山水比例失调,左上角还有个巨大的墨滴,整幅画看上去像是小学生的作品,就连画上题的字,也算不上是什么有水准的作品。
若不是因此,这幅画也不会被赵略的店当废品清理出来准备扔掉。
从画风上,她根本看不出是谁的作品,再加上画上落款是“廖秋生”三个字,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书画界爱起名号,落款以本名落的,更是寥寥无几,而廖秋生究竟是谁,她半点头绪也没。
她低低地念叨着廖秋生这个名字,在手机上查了好半天。网上有是有,可都是近现代的人,历史上没有这个人物。
谢父听她嘟囔了半天,忽然发话了:“你念叨廖秋生的名字做什么?”
谢流韵一愣,从上铺探出头向下看去,顺便压低了声音:“爸,你知道这个人?”
“怎么不知道?!”谢父看起来并不困,他也压低了声音,说,“廖家在解放前就是个大家族,解放后廖家虽然很低调,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比得了的。那十年被翻出来了老底,家里人着实吃了些苦头,廖秋生当时和你差不多年纪,就被折腾得……唉,还是这些年好啊,你们这些娃娃一出生就跟享福似的……”
“咳咳,说偏了。廖秋生是廖家的长孙,听说自幼聪慧,能书会画,可是个有名的才子。只是后来伤了手,再也没动过笔……”
谢父好一通长吁短叹,谢流韵听得却更迷糊了。
她对照着画卷再看一眼,确定没看错“廖秋生”那三个字。
既然这个人是现代的,为什么玉坠的反应同样那么强烈?!如果按照玉坠的反应判断,这幅画至少应该是在宋朝之前!
她拿着画一筹莫展,这个时候更加清醒地意识到,就算玉坠再给力,自己的知识达不到,也依然是见宝而不得门入的尴尬场面。
抛下心中的遗憾,她把画卷和瓦片好好地收好,以免在路上颠簸或是发生碰撞损伤了。同时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到了燕京之后,一定要找孙老请教下这两样到底是什么玩意。再列个书单,好好扩充下自己的知识!
这个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反而,最迫在眉睫的,是周复的邀约。
谢流韵抱着头苦恼了一路,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索性把“车到山前必有路”这种套话拿出来安慰自己。
次日凌晨到了燕京。从火车上下来,谢流韵带父母直接去了春信华庭。
因为是现房开盘,交款的当日她就拿到了钥匙。为了方便父母居住,她买的三套房子除了两套在高层之外,一套在十几层,不高不低,窗外正对着公园,出门散步极为方便。
谢母拎着行李进了房门,左瞧瞧右看看,眼睛都不够使的。
这间房子的装修风格是偏东方的,柔和的胡桃木作为基调,多宝阁、书柜、贵妃躺椅……应有尽有,每个房间都规划妥当,装修得尽善尽美,空间感十足。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四处亮堂,挑高的跃层结构,让整个房子显得宽敞许多。谢母沿着楼梯上上下下,连连追问了谢流韵好几次:“这真是咱们的房子?”
“是真的。还有两套呢,在更高层。你看咱们住哪一层?”谢流韵不厌其烦地回答。
“这一层就好,这一层就好……”听她回答了几次,谢母满口应道。她喜气洋洋地四处走动,琢磨着买什么回来。
新房子里一切都准备地周全,不过床褥之类是要自己准备的。正巧附近不远处就有大型商场,谢母拉着对逛街没什么兴趣的谢父,兴致勃勃地跟着谢流韵杀进商城,采购东西。
也不知是怎么个碰巧法,三人居然在商场,遇上了陶成。他正坐在一家店门口的休息椅上,漫不经心地玩手机,看上去很无聊。
谢母眼尖,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眼花了,后来反应过来,怕自己女儿触景伤情,直接拉着谢流韵想加快脚步迅速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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