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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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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杜伟一除,这整个杜府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大夫人的话将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刘嫂吓得一声冷汗,她哪里想得到大夫人竟然会有这样野心!刘嫂在大夫人没有发病之前只是祥瑞院的一个粗使婆子,后来大夫人身边人手不够用,才将她调到身边来。是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大夫人的野心。如今听了大夫人的话,刘嫂吓得脸色都白了,“夫人……夫人……”如今这府上只怕早已没了大夫人的一席之地,倘若大夫人真想要翻身做主的话,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吧!
大夫人冷眼一扫跟前浑身发抖的刘嫂,又道:“你放心,你今日偷偷去找九姨娘,只需对她说是时候了即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也该是让这个九姨娘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还有二夫人,余下的,你自个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刘嫂越听越是头皮发麻,不敢接话。
大夫人见刘嫂气喘吁吁,一副气息不稳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刘嫂这是做什么呢?又不是让你去杀人越货,用得着这样不情不愿?还是你认为你这会儿到老爷面前将本夫人揭发,会讨得到好?别忘了,刺杀杜流芳这事可是你亲自给杀手交接的!”大夫人抬了抬眼眸,好心地提醒刘嫂。
刘嫂听得又是面色一骇,心头警铃大作。大夫人这是要将她往一只船上拉啊!若是自己这时候去老爷面前告状,不仅讨不到好可能还会被大夫人反咬一口,白白丢了性命。刘嫂面色骇得面色惨白,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老奴这就去找九姨娘。”
“嗯,你动作麻溜些,杜流芳一直有派人留意这边的动静,到时候莫打草惊蛇。”大夫人发沉的眸色之中透着一丝精明。这个刘嫂,既是贪财又是胆小,没什么作为!如今她算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她由不得自己出什么闪失。
刘嫂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撩了帘子出去。一直走到门口外,刘嫂的心都还是怦怦乱跳。如今她真是上了贼船,现在只好破罐子破摔,一天巷子走到黑了。刘嫂唉声叹气一阵,慢吞吞朝廊下去了。
入夜,刘嫂借着昏暗的夜色蹑手蹑脚到了九姨娘的院子外,紧张兮兮地藏身于院子门口的一株矮灌木丛中,颤颤巍巍探头往里瞧去。只见那院子里丫鬟婆子三三两两,灯火通明。那主屋的窗子上映着大大的剪影。刘嫂知道那是属于九姨娘的,她又拿眼四处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最后大着胆子猫身朝院子里闪去。
“谁!”院子门口杵着的丫鬟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她警惕地朝那黑影瞧去。
刘嫂冷不丁扫了眼那个小丫鬟,道:“别出声,我是来找你家姨娘的。”
顺着昏黄的烛火,小丫鬟这才瞧清那个趁着夜色钻进院子里来的黑影是大夫人跟前的老妈子刘嫂。这人夜半三更地钻到九姨娘院子里来作甚,那丫头脸上已经起了狐疑。“原来是刘嫂,这夜半三更的,我家姨娘都要歇息了,怕是不好吧。”
刘嫂瞧了一眼那守门的小丫鬟,见她眸子的泛着警惕的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九姨娘院子里的守门丫头都敢这样跟她说话,她的心里就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此时此刻她也总算能够体会到大夫人如今心里头的滋味了。原先本是众星捧月,如今就连一个守门丫头也敢叫嚣。“小妮子怎的这么多废话,老身只是替夫人给九姨娘带句话,不会耽搁多少时辰的。”刘嫂懒懒地朝那丫鬟说着。
原来是大夫人派了这婆子来给九姨娘传话,小丫头暗想,九姨娘如今正得老爷的宠爱,这大夫人莫不是来巴结九姨娘不成?只是见着刘嫂赤手空空,也不像是来送礼的。小丫鬟当即纳了闷,这大夫人究竟让这婆子给九姨娘传什么话?
刘嫂见那丫鬟一面思虑的模样,沉声喝道:“下人怎能妄想猜测主子的想法,还不快领路!”
被刘嫂这么一喝,那小丫鬟多少有些被镇住了。大夫人终究是大夫人,虽说不受老爷的喜爱,但终究还是这府上的女主人。那小丫鬟倒没有多为难刘嫂,将其领到了这座院落的主屋前。对着两个守在屋门口的丫鬟脆生道:“还请两位姐姐通传一声,大夫人院子里的刘嫂前来拜访。”

第244章 偷龙转凤

九姨娘原本是坐在窗子边等着老爷的,可是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杜伟的踪迹,心想他是去别处歇息了吧。遂她起了身,吩咐下人端了洗脸水,准备洗漱就寝。
这会儿忽然听见帘子一响,大丫鬟青翠苗条的身子像一条滑溜的鱼一般闪了进来。九姨娘的眸子闪了闪,“发生什么事儿了?”莫不是老爷过来了,可是每次老爷进屋都是不需要通传的,想想应该不是。怔忪间,她一双美眸之中已然蕴起了一丝疑惑。
青翠脆生生地答道:“姨娘,是大夫人院子里的刘嫂过来了。说是大夫人让她前来向姨娘传句话。”
九姨娘乍然听见这个名字,心神猛地一震。果然是这阵子安稳的日子过的连她最初来杜府的目的都给忘记了。她的纤眉微微一挑,冲着青翠道:“快请刘嫂进屋吧。”
“是。”青翠答了话,转身掀了帘子让刘嫂进屋。然后自己在九姨娘的吩咐下,施施然退出了内屋。
刘嫂进了屋,一双贼溜溜的眼便四处乱瞄,将九姨娘寝屋的布置尽收入眼底。看着这满目的稀奇宝贝,美轮美奂的雕花木床和罗帐,刘嫂心间微微一酸。富贵之家向来是只见新人笑哪儿闻旧人哭,果然如此。半响,她才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与她对于而站的九姨娘身上,神色一沉,道:“不知姨娘可还记得与我家夫人的约定?”
看来真的是要行动了,九姨娘看着刘嫂严肃的神色,一时之间只觉头皮发麻。当初她家乡遭逢大难,家中只余下她与弟弟二人。两人在路途之中相互扶持,一路逃亡,这才逃到了京城。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在这个时候身患重病、奄奄一息。倘若不是承蒙大夫人搭救,她跟她弟弟早就饿死街头了吧。这份恩情,九姨娘不得不报。可是经过这段时日跟杜伟相处下来,虽然对方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爹了,但是总归杜伟是个正直不阿之人。要对这样的人下毒手,她心里实在有些疙瘩。
刘嫂见九姨娘神色不定,以为她便要推脱,脸色又是一沉,“九姨娘如今日子过得倒是不错,只怕如今是记不起我家夫人这位救命恩人的了。”
九姨娘闻言,面色微微一红,“刘嫂这是说什么话,大夫人的恩情丹娘自然是没齿难忘。”只是,她实在有些不忍心对杜伟下手。
刘嫂顺着话说下去,“那既然如此,九姨娘还在犹豫什么?今儿个夫人让老奴过来,只是传一句话,夫人说如今是时候了。九姨娘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老奴是指的什么吧?”
九姨娘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原处一般,有些无法动弹。她吸了吸鼻子,心头蔓延开一阵恐惧,她心慌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刘嫂却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说道:“九姨娘的弟弟如今已是大好,只是总喜欢问一句话,姐姐哪儿去了,九姨娘总不希望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就魂丧九泉吧?”
提及自己的弟弟,九姨娘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你们对我弟弟怎么样了?”九姨娘之所以答应进杜府,全然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倘若弟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九姨娘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弟弟有些什么闪失,就急得快要哭出来。
刘嫂自然晓得九姨娘的弟弟在她心目中重要的地位,此时依旧不着急,慢条斯理道:“自然是无事,只是倘若九姨娘不按照我家夫人的话去做,可就不保证了。”话毕,她突然格格地笑出声来。
九姨娘这会儿真的哭了出来,“你们别对他怎么样,我乖乖听话就是。”虽然她心头并不像害杜伟,可是在杜伟跟弟弟的取舍之间,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弟弟。
见九姨娘乖乖听话,刘嫂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儿喜色,“这样最好,夫人说了,尽快动手。希望你不要辜负夫人这番心意才是。”
九姨娘泪眼婆娑地瞧了一眼刘嫂,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丹娘晓得。”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老奴就不在这里叨扰姨娘了。夫人在祥瑞院等着姨娘的好消息。”说罢,刘嫂也不再理会九姨娘,转了身,阔步朝屋外走去。将别人的把柄捏在手心里的滋味竟然有种无法言说的快感,一股优越之感油然而生。
刘嫂走后,九姨娘像是失去了支柱一般瘫软地倒在了地上,大滴大滴的泪水滚滚而下。早知道这一刻要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青翠在外屋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抽泣,她狐疑地竖起耳朵细细听来,那抽泣的声音好似从内屋传来的。青翠心忧莫不是姨娘出了什么事儿?她连忙三两步过来撩了帘子,脚已经迈进了内屋。入目的便是一个妙龄女子瘫坐在地上,埋头哭泣。不是九姨娘又是谁?青翠见状,心头慌了,赶忙朝九姨娘冲了过来,蹲身欲要上前扶九姨娘一把。“姨娘,您这是怎么了?”刘嫂前脚刚走,九姨娘就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难道是刘嫂对九姨娘说了什么不成。看着哭得越发伤心的九姨娘,青翠越发的狐疑。
九姨娘见有人进了屋,也不敢再哭,只得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抬头一瞧迎过来的青翠,冷冷地道:“没什么,天色已晚,我要歇下了,你先出去吧。”
青翠瞧着九姨娘越发冰冷的神色,更加不放心。想要再多劝几句,只是九姨娘见她还杵在原处不动,又道:“还楞在这里作甚,快些出去吧。当奴才的就要有当奴才的样,莫要去外面乱嚼舌根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青翠听出了九姨娘言语之中的威逼,登时大气不敢再多出一下,赶紧点头应了是,急急忙忙从内屋退了出去。
青翠退出去之后,九姨娘也没有再掉眼泪,只是一双略带狐媚的双眼凝作一团,定定地瞧着那略微晃动的珠帘,目光越发深沉。
彼时,杜府二房主院之中还是灯火憧憧,廊下点着数只灯笼,有昏黄的灯光斜斜撒将下来,周遭的一切浸润在这片柔和静谧的灯火之中。夜风凉凉地袭来,立在屋门口那两个守夜的丫鬟忽的打了个激灵,昏昏欲睡的脑子又清醒了几分。
长夜难熬,当中一守夜丫鬟揉了揉自己都快睁不开的双眼,叹了一声,又慢慢阖上双眼,就这样站着闭目养神。
另一着粉衫的小丫鬟怯生生地瞧了那闭目养神的丫鬟,欲唤一声,却又怕扰了人家的清梦。迷迷糊糊往周遭瞧了一阵,见院子之中并无甚动静。也跟着那闭目养神的丫鬟一道紧闭了双眼,打起瞌睡来。
此时,若是她们注意听,那主屋之中有极轻的声音缓缓传来。
“夫人真打算将小姐这么早嫁出去?”问话的是二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人田嫂,跟在二夫人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可以算作是二夫人的心腹了。
此刻她正伺候二夫人歇息,不知不觉,两人将话题放到了这上面。
坐在床榻上的二夫人身上仅裹了一身雪白色的单衣,一双凤目在昏黄的灯光下泛起令人不忍忽视的灼光。她面色一漾,腮边泛起显而易见的自得。“这徐家本是大家,如今势头正盛。那徐家的二公子又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待人接物皆是举止妥当有礼。再则我与那徐夫人素来有些交情,将阿笙嫁过去,想来也不会让我们阿笙受那份儿婆婆气。最重要的是,怕也长梦多。”说道最后,二夫人竟凄惶地叹出一口浊气,面上的喜色也兀自减了一些。
田嫂皱起的眉头,将二夫人的一番话聆听完,但又似乎不明白二夫人意有何指,不免狐疑道:“夫人所指何物?”
二夫人叹出一口气来,“我本为阿笙准备了一份嫁妆,但你也晓得这徐家如今势头蒸蒸日上,只怕我为阿笙准备的那份嫁妆,入不得他们的眼。”
田嫂闻言,猛地一哆嗦,“那该如何是好?”若是新嫁娘的嫁妆不丰厚的话,嫁过去之后根本就得不到夫家的重视和认可,在那些夫君家人面前也会矮一篾片儿,向来心高气傲的小姐怎么受得了?田嫂是瞧着杜如笙长大的,自然忍受不了小姐去受这份委屈。一时之间,她心头的某一根弦紧紧绷起。
“我已有了打算。”面对紧张兮兮的田嫂,二夫人相比之下轻松许多,“府上库房的钥匙如今不是在我手上么?到时候,咱们偷龙转凤,从里头取走几件值钱的东西,偷偷放在阿笙的嫁妆之中,向来是不会有人瞧出名堂的。”
田嫂听了这话,被吓得一跳,夫人此举可是要去偷大房五小姐的聘礼?这样的行为与小偷有什么两样?倘若被当场逮住……田嫂晃了晃脑袋,不敢往下面想去。

第245章 此时不待

二夫人却一脸坦荡,脆生道:“今个儿宫里头不是传来消息大房的那丫头在二殿下面前失了宠,这个消息想必会让那贱人难过好一阵子。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到库房偷龙转凤,又有谁会察觉?”她将目前的形势分析了一遍,越发觉得不抓住此时的机遇,又待何时?
田嫂听懂了二夫人的话,也觉得二夫人这番分析有理有据。只是这种行为无异于偷盗,这样的行为终究不好吧?田嫂错楞在原处,不知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二夫人见田嫂半响不回话,睥了她一眼,冷道:“你也别杵在这里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今日太过仓促,我们便明日动手吧。”一想到仓库里的那些奇珍异宝就要掉进自己的口袋,二夫人心头很快涌起一抹激动难耐的情绪。她显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田嫂慢半拍的点了点头,心中凄惶有种说不出的担惊受怕。她顿了顿脚,欲言又止,却见二夫人面沉如水,眸子锐利如剑,想来是心中早有定论,只怕听不进她的半句劝吧。田嫂在心头冷叹一口气,最后百般无奈地从内屋退了出去。
第二天正午,天气难得的好。天是响晴的,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给原本略带轻寒的大地镀上了一层好看的金光。轻轻吹拂过来的风是带着丝暖烘烘的温暖,吹在人面上觉得像是在挠痒痒一般,令人觉得格外舒服。
杜流芳命人搬了一张贵妃榻安置在小院最能接收阳光的地方,身子懒懒地靠了上去。能在这样的日子里享受着阳光浴,倒是非常惬意的一件事情。杜流芳手里捧了一本游记,眼神微眯,随意地翻动着。
这时她只觉眼前一道白光很快从眼前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团重物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自己的怀中。杜流芳定神一瞧,只见那不速之客收起了自己锋利的爪子,双眼滴溜溜瞧着杜流芳,那水灵水灵的一双圆眼睛里盛着满满的讨好之意,令人觉得可爱至极。那浑身荀白的皮毛软乎乎的,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越发的雪白。杜流芳见是这只小家伙,心情大好。她揉了揉那小狐狸尖尖竖起的两只耳朵,毛绒绒的触感令她有些爱不释手。
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接触,小狐狸似乎并不反感杜流芳的触摸,反而恭顺的趴着身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杜流芳盯着小狐狸面上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是喜欢这只小狐狸啊。杜流芳又顺着小狐狸的弓起的背,摸着它背上柔柔的皮毛,原本深邃的眼眸之中经不起荡起了一丝笑意。
宋之言连日以来,一直担心着苏婷婷的事情。一副原本俊逸漂亮的面容上随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他在外院背着手来回踱步了很久,心头的思虑越发繁盛。这杜流芳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再次行动啊!他心头越想,就越发着急。恨不得立马去内院带着杜流芳就问个究竟。
可是他又想起杜流芳的一番话来,杜流芳也不是任由别人随便掐捏的对象,只怕自己去问,不但讨不到什么好,反而会惹得一身脏。宋之言皱着眉头又渐渐打消了自己刚才的这个想法。
可是他心头的担忧不但没有消除,反而越来越担心苏婷婷的现状。他被这种担忧折磨得心力交瘁,挣扎了许久,他终于提了步子,大着胆子往内院走去。可是走了十来步,他又打起了退堂鼓,步子缓缓地缩了回来。
他应该相信杜流芳的,她不会让他失望的。他如今去问,岂不是多此一举?宋之言怔在原处,迷茫的眼神透射出他此时的无措。
此时,他却听见一阵舒心的欢声笑语从内院里渺渺传了过来。声音欢快愉悦昭示着那声音主人此刻欢快的心情。宋之言顿了顿脚,莫不是有了什么消息?想到这里,宋之言再也站不住脚,提了脚三两步往内院闪去,动作矫健,身影恍若鬼魅一般飘进了内院。
进了内院,那原先听起来有些渺茫的笑声这下显得越发清晰了。宋之言顺着声源瞧去,只见一个着绛红色春装的女子神色慵懒的倚靠在贵妃榻上。她左手执书,右手则探向她怀中一只浑身雪白的小东西。那小东西他是见过的,听别人说是丞相家的公子送与她的。只见杜流芳那一双冷眼不知何时起已经蕴起了暖意,正仔细地瞧着那乖乖趴在她怀中的小狐狸,色若梨花的脸上带着柔和甜美的笑容,写满了天真和童趣。
宋之言瞧见这一幕,却并没有被那少女的欢声笑语所感染,而是沉了一双原本温和的眸子,柔和的面容刻上了丝丝的刚毅。他窜到杜流芳跟前来,薄薄的嘴唇扯起了向上的弧度,神情之中分明含着一丝讥讽和激愤,“杜小姐真是好兴致,还带着狐狸出来晒太阳!”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却配上他森森的语气,使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种莫名其妙的诡谲之感。
杜流芳原本专注于逗小狐狸之乐中,这只小狐狸实在是太可爱了,不仅长长相好看,那双滴溜溜直打转的眼睛也让她觉得新奇,更别说那浑身雪白的毛绒绒的皮囊,这一切,杜流芳都爱不释手。最重要的是,这小狐狸极通人性,极为顺从地趴在她的身上任由杜流芳爱抚。当杜流芳的手落在那狐狸背上之时,小狐狸就竖起了尾巴,使劲儿摇晃起来。好似在讨好她似的。杜流芳的身心皆放在这只小狐狸身上,以至于当宋之言走到她的跟前杜流芳都没有发现。这会儿听了宋之言的冷嘲热讽,才察觉到有人朝这边靠近了。
杜流芳一敛眸中的温润之色,眸子里闪动的是异样的冷光。那小狐狸本是懒洋洋躺在杜流芳怀中的,这会儿也听见了异动,一双尖尖的耳朵警惕地竖立起来,狐狸眼如箭一般朝来人射去。一双爪子在不知不觉中俨然竖起,弓起了身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杜流芳搁在小狐狸背上的手并没有撤回,稍稍一顿之后,继续着刚才的动作,替小狐狸理着背上的皮毛。杜流芳轻柔的动作,让原本多疑的小狐狸一点一点软将下来,它双目睥着来人,身子却一点儿一点儿软下去,最后躺回到杜流芳的怀中,懒洋洋发出“呜呜”的叫唤声。
宋之言瞧见杜流芳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原本被他压制在心头的怒气终于释放开来。他紧锁眉头,目光锐利若刀朝杜流芳扎去,冷哼道:“杜小姐日子倒是过得潇洒!”
“呜呜……”那小狐狸似乎感受到来自离自己不远处那男人不善的态度,又再一次弓起了身子,圆而亮的眸子紧紧锁着来人,一股戾气从它体内迸发出来。它的爪再一次抠紧了杜流芳薄薄的衣衫,浑身被一股戾气所笼罩,好似下一刻它就要从杜流芳怀里跳下,进而扑向那个不知趣的来者。
杜流芳也没有想到小狐狸竟然如此讨厌宋之言,她能感受到那搁在她衣裳之上的爪子是多么的锋利。但是那小狐狸却只是弓着身子,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想必是怕抓伤她吧。杜流芳缓缓将自己的目光从小狐狸身上抽回,继而望向那个打断刚才和谐气氛的家伙瞧去,眼眸已在不知不觉中蕴起一抹深光。“听说宋国公府历来礼貌规矩,今个儿流芳算是见识了。”
宋之言本就被杜流芳这懒懒散散的态度气得有些不消化,这会儿听了杜流芳的挖苦宋之言的一张脸更是气得铁青。他索性不再跟杜流芳打什么花花肠子,直接开门见山说着:“杜小姐口口声声说要将婷儿从皇宫里救出,可是如今却在这院子里逗一只畜生,杜小姐莫不是在拿在下寻开心?”
“照宋公子的话说,那流芳从答应你的那一刻起就要时时刻刻担忧着婷妃娘娘的安危,最好应该寝食难安才是?”真是笑话,苏婷婷又不是她的谁,她凭什么要将她记挂在心上?
宋之言被杜流芳的一句话唬得脸色一变,这么想着好似自己是有些理亏,不过向来高高在上的他,又再一次使出他的性子来,非要跟杜流芳争个高低。“当初是杜小姐口口声声答应的,杜小姐不去想办法营救,反而和一只畜生嘻嘻哈哈,这又是何道理?”他已经忍耐了这么久了,这杜流芳却偏偏没有什么动静,再这样下去,只怕婷儿还没救出来,自己就已经心力交瘁了。
杜流芳怀里的那只小狐狸似乎听懂了宋之言的话,在听到‘畜生’二字时,原本警惕的目光之中更显出了一抹凶光。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杜流芳听了宋之言一番话,突觉好笑,竟咯咯笑出声来,这个宋之言怎么越看越觉得是头脑简单,真是天真的可以!有求于人的是他,可他反而还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就是有求于人的态度么?“宋公子说话非得用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么,我就是想要救婷妃,也得要她本人点头同意才成。”杜流芳毫不客气地嘲讽起来,一时之间又为高柔婉感到惋惜和心痛,这样斤斤计较自私自利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为他牺牲!

第246章 装聋作哑

宋之言听了杜流芳这句话,原本就紧绷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面色忽的一白,呼吸发紧,不顾三七二十一上前扯了杜流芳的衣襟,声色俱厉地对杜流芳喝道:“你别胡说,婷儿……不是这种人!”
“你干什么,快松手!”两边候着的婆子丫鬟见此情形皆要涌过来将宋之言拉开,而此时只听得一声低沉的男音先声夺人,引得众人齐齐侧目。
柳意潇一到烟霞阁院子外就听见院子里头有个咄咄逼人的声音,他心头陡然一紧,疾步朝门口走来,谁料却瞧见了这样一幕。是谁给这丫鬟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上前揪住杜流芳的裙裾?柳意潇出声呵斥之后,很快窜到杜流芳跟前来。
见杜流芳面色平淡,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皙如旧,并没有自己料想中的红印,柳意潇悬着的心微微一宽。转而他侧过头望着那个咄咄逼人龇牙咧嘴的小丫鬟,出手极快地一把揪住了他的前襟,另一只手则捏住了宋之言搁在杜流芳衣襟上的那只手,重重捏了起来。
柳意潇武功不凡,宋之言哪里是他的敌手,当即吃疼,随后不得不撒开了手,一脸激愤地瞧着来人。
确定杜流芳无事之后,柳意潇才撤回自己紧张的眼神,斜睥着眼前这个龇牙咧嘴的丫鬟,俊美无铸的脸上蒙上一层寒霜,冰冷地道:“大胆的婢子,竟然敢对主人家动手!”
宋之言气呼呼地甩着自己被来人捏得快要碎掉的手,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蛮人。他定神一瞧,心头狠狠吃了一惊,这人不就是柳丞相家的公子?宋之言心头咯噔一声,偏头瞧着那依旧歪腻在杜流芳怀中的小狐狸,越发觉得下人的闲言是事实了。他勾了勾唇角,一抹讥讽含着眸中,“我当是谁,原来是杜小姐的姘头来了。”
杜流芳闻言,原本沉静的面容一变,这人说话未免也太口不遮拦了吧!
柳意潇听了这话,连忙去瞧杜流芳脸色,见她面色一白,心头一股怒气涌动,“说话客气点!再说这种话,小心我割你舌头!”这丫鬟也委实太嚣张了些,竟然敢在主子面前耀武扬威!不对,这个人瞧起来怎么会有点儿眼熟?柳意潇挑高的眉又耸了耸,不对,他刚才明明听见的是个男音,只是因为刚才他太紧那个张杜流芳的安危才会忽略掉。这会儿一想起来,柳意潇眼中已蕴起了警惕的微光。他瞧着这张浓妆艳抹的脸,却觉得越发熟悉,如果他真是个男人……柳意潇的心立马打了个突,“是你?”这人不是近日闹得满城风雨的宋之言,朝廷正在大张旗鼓的搜捕此人,没想到这人竟然躲到了杜府里来。柳意潇神色早已大变,原本只是狐疑警惕的脸色此刻却写满了惊涛骇浪。这人的行踪倘若被人暴露,到时候只怕杜府难逃其责。柳意潇惊魂未定地瞧了瞧这会儿仍旧坐在贵妃榻上的杜流芳,深邃的眸子死死地凝着她,杜流芳究竟知不知晓面前这个乔装的丫鬟实则是朝廷通缉的要饭宋之言!
柳意潇扫了眼这四处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觉得不是说话之处。忙不迭拉起杜流芳的手,作势便要往主屋去。“走,咱们进屋去说。”
杜流芳本不愿跟着柳意潇过去,奈何柳意潇手劲儿极大,自己根本挣脱不开。她被柳意潇一叠声地拉起,怀里的小狐狸像是感受到危险一般,灵敏地竖起了耳朵,猛地从杜流芳怀里跳下。四条腿儿着了地,在原地转悠了一圈儿,又纵身一跃,重新跳回到杜流芳的怀中。到了杜流芳的怀中,又四处拱了拱,找了个安稳的地儿,终于安分下来。“呜呜”发着叹息。
杜流芳听着小狐狸尖尖利嘴中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心头有些不忍,但她一手托着小狐狸的身子,一手被柳意潇紧紧捏住,实在腾不出手来安抚小狐狸。瞪了柳意潇一眼,不情不愿地提了步子往主屋中走去。
这时柳意潇侧回身子来,朝那一脸狐疑跟愤怒的宋之言瞧去,冷道:“快些进屋吧,莫非你想暴露……”
暴露什么,宋之言怔忪地听着柳意潇这半句话,心里突突一闪,此时他的心头已经闪过一个念头。惊骇间,宋之言抬眼去瞧柳意潇的神色,见他眼中含着凌厉的微光,宋之言眼神一闪,面上浮出一抹防备和心虚。看来这个柳意潇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宋之言心头警铃大作,顿生出想要逃跑的想法。但是思索片刻,他最终还是跟着柳意潇身后急急忙忙闪进屋去。柳意潇没有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的身份,这说明他事先要跟自己确认什么。宋之言浑浑噩噩跟着柳意潇走到主屋,面色紧张地瞧着眸色淡定的柳意潇,紧抿的薄唇像是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杜流芳摸了摸乖乖趴在自己胸前的小狐狸,一双美眸微微眯了眯。
柳意潇瞧了一眼跟进来的两个丫鬟,只此时事关重大,遂朝那两个丫鬟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记得把门关好,守在屋外,别让人进来。”
若水和后进屋的锦绣两人闻话,皆朝杜流芳望了过去,见她微微点头,若水跟锦绣对视之后,福了福身,陆续退出了屋子,将门轻轻合上。
杜流芳慢条斯理坐到一张拉开的雕花木椅上,懒懒倚在倚靠上。伸出的手一波一波揉着小狐狸竖起的一对尖耳朵。毛绒绒的触感让她直觉爱不释手。她抬了一双如水眼眸,好整以暇地望着屋子里两个站起的男子。
靠近自己站立的是着一袭宝蓝色锦衣的柳意潇,但见他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鲜红的唇线好似染了胭脂一般,他的眸中漾起一缕深光,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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