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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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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道歉的。要知道自己这半年来所受的苦通通拜她所赐!杜若雪道歉之余,心头暗自下决心,杜流芳,就先让你蹦跶几天,反正你已经是那秋天的蚂蚱,没几天好活了!
杜流芳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笑得云淡风轻,“无碍。”
杜伟听了杜流芳的一番话,终于知道是自己错怪了杜流芳。原本紧绷沉肃的面容浮出几许尴尬,心头早已升起了自责感。“阿芳,这次是做父亲的错怪你了。也怪阿雪只听了别人的片面之词,幸好你是个机灵的人,识破了别人这离间计,否则,我就要错怪我的宝贝女儿了。”杜伟走上前去,拍了拍杜流芳消瘦的肩膀,终于展眉一笑,只是笑容中又带着几分对杜流芳的愧疚。
杜流芳晓得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如今也并未再跟他生气,反而大方地笑开,“父亲不用自责,不过是外面的敌人太过狡猾,连父亲的眼睛都给蒙蔽了呢。”杜流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若有似无地朝杜若雪那边瞟去。
杜若雪见杜流芳的眼神往这边扫来,心头很快窜起一阵后怕感。杜流芳是个锱铢必较的人物,向来有仇必报,这次只怕她又将自己跟记上了。
正当杜若雪这样恍恍惚惚想着事情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守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老爷,二殿下来了,正在前厅候着。说是让府上之人全都去前厅。”
声音飘进屋来,有那么一丝迷蒙。杜流芳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一旁的杜若雪闻言脸上早已笑开了花,欢天喜地地拉了杜伟的胳膊肘,迫不及待要将他往屋子外拉去。“父亲,二殿下来了,咱们快些去见礼吧,莫要失了礼数才好。”
杜伟知晓自己的女儿是被这个二殿下所救下,此后阿雪也住在二殿下的寝宫之中,直到今日回来。如今阿雪听说二殿下到府上来,这般迫不及待,看来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杜伟正思索间,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处一撮胡须,朝门外的侍卫道:“二殿下可说是来府上作甚的?”
一会儿,那浑厚却又带着丝沙哑的声音从门外透进来,“回老爷的话,二殿下他说他是来提亲的。”
提亲?杜伟眼眸一闪,下意识朝早已笑靥如花的杜若雪瞧去,双眸微微一缩,眸中闪动着闪烁不定的光芒。
杜若雪闻言雀跃起来,“他果然守信用,果然上门来提亲了。”杜若雪一脸羞涩,抬眼瞧了瞧杜伟,笑声呢喃一句。忽略掉了杜伟那阴沉的脸色,依旧笑着,“父亲,那二殿下是来向女儿提亲的,咱们快些过去吧,别怠慢了别人。”
杜伟的脸此时阴沉地吓人,对于笑靥如花的杜若雪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你明天就是要出阁的人了,如今竟然跟二殿下扯上了关系!你还有没有点儿廉耻!”杜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双眼眸赤红地吓人。一个女儿也是这样两个女儿也是这样,难道阿溪的教训还不够么!那些大富大贵之家岂是他们这种门第可以攀摘地上的!
杜若雪还沉浸在满满的喜悦之中,杜伟这一记响亮的巴掌却冷不丁地落下。顿时将她心中的欢愉打得魂飞魄散,先前的欢喜立马一扫而光。她捂着被打的脸颊,慢慢抬起脸来,如水的眼眸早已通红,颗颗泪水滚滚而下,只须臾,她一张俏脸全是泪痕,连那精致的妆容都花掉了。她的眼冷冷盯着面前的父亲,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父亲,您打我?您说我不知廉耻?”杜若雪的心好似被雷重击,她哪里料想得到,自己的父亲会这样骂她?
杜伟甚少动手打人,这一下,却动手打了自己的女儿。他心头虽然涌起了自责之意,但是一想起杜若雪那不知廉耻的行为,他只觉得面上蒙羞!“你与那谢家小公子明日便要成亲了,如何还能与那二殿下往来?那般富贵的人家,岂是我们这些人家能惹得起的?你怎么就不能安分守己一些,非要学着你那姐姐?”
杜若雪的泪珠子似的往下掉,她万分委屈地说着:“安分守己,莫非父亲就想若雪嫁给一个身患隐疾之人么?那谢家小公子可是个瘸子,这样的人,父亲也非得逼着女儿嫁过去么?”
杜伟问话,心头无比震惊。可是那人不是大夫人亲自挑选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可是这女婿却是你母亲亲自选的。流芳,大夫人是让你过来传话的,这件事究竟是否如此?”杜伟转过头,跟杜流芳求证。
杜流芳点了点头,“当日确实是母亲如此交待。”
杜若雪红了眼睛,一脸怒色,“父亲,这件事情肯定是杜流芳在作怪,不然母亲说什么也不会让若雪嫁给一个瘸子的。”见自己的父亲面色坦然,杜若雪索性把心一沉,“无论如何,这谢家儿媳若雪是做不成了。若雪已和那二殿下有过肌肤之亲了。”
“你……你说什么!”杜伟被杜若雪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你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杜伟抖了抖自己下巴处的胡须,气得嘴都歪了。
杜若雪破罐子破摔,“父亲在知道那谢家小公子是个瘸子之后依然要让我嫁给他么?还是在您心里,只有杜流芳是您的女儿,其他的女儿您根本就放在心上!若雪在庄子上待了半年之久,前后患风寒发烧卧病在床,有哪一次,父亲来瞧过若雪?倘若不是这次要让若雪嫁到谢家去,只怕如今若雪都还呆在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罢!父亲,您太自私了!”倘若这回是杜流芳犯了错误,父亲绝对不会这样骂她吧!“反正若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谢家小公子的,再则,就算是若雪同意,二殿下也不会同意!”杜若雪掷地有声地吐出这番话之后,再也不想在这书房之中与父亲多做纠缠,气冲冲往书房外去了。
杜伟被杜若雪的话激得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眼见杜若雪闪身要往书房外走,杜伟忙不迭追了上去。刚追到门口,杜若雪不由分说关上了门,气冲斗牛往院子外走了。
杜伟眼见追不上了,对着那合上的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耳旁那声急促的关门声仍在萦绕。果然是人长性长,以前即便是阿雪再过嚣张刁蛮,也不会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这番话来。看来,这半年来,她在庄子上也受了不少的苦。杜伟的双眸飘过一丝晦暗。
杜流芳缓缓走上前来,见自己父亲双眸迷茫,面色凄凉,知道他还想着刚才杜若雪说的那番话。杜流芳轻轻安慰道:“父亲别自责,倘若那次流芳过去的时候,就将五妹带回府上,之后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说到底,到底是流芳的错。”

第217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杜伟闻言,缓过神来,面色恢复如常。“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一切都是阿雪自己的命吧。阿芳,你随父亲去见见那个二殿下。”
杜流芳点了点头,跟在杜伟的身后旋出了书房,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只见几个衣香鬓影的妇人聚在里头,正陪着坐在正座上的一个锦衣宝带的男子有说有笑。如今杜府的管事之人是二夫人,是以她这会儿正坐在下首陪着那男子说着什么。杜流芳随着杜伟进屋,一眼便瞧见那个坐在正中的黑衣男子。在这群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妇人里头,还真是有些鹤立鸡群。
那人眉宇跟君白羽有些相似,只是剑眉星目中却带着君白羽所没有的戾气。紧身的黑色劲装更是给这人勾勒出一股邪气。那临来一瞥,竟让人在这回暖的天气里,感到几分异样的寒冷。
杜流芳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跟在杜伟的身后跪下。这时只听父亲的声音在屋子之中传开,“不知二殿下前来,下官有失远迎,怠慢了二殿下。真是罪过,还望二殿下恕罪。”
堂上那人若有似无应了一声,“杜学士果真是日理万机啊,看来本殿下前来,是打扰到杜学士了。如此,该说不是的便是本殿下了。”慢悠悠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中传响,虽然是慵懒的调子,却带着几分冷冽,叫人心头发寒。
一颗汗水从杜伟的额前淌下,“不敢不敢,二殿下这样说,真是折杀下官了。”听出了二殿下言语之中所隐含的戾气,杜伟吓得更是头都不能抬。
这二殿下骁勇善战,是个难得的将才。年纪轻轻,已经赢了无数次漂亮的仗,很受皇帝器重。但是也因为他常年驻扎在外,在战场上拼杀,是以性格暴戾无常、不可揣测。倘若是将若雪嫁给这样一个人,只怕若雪将来有的受了。
“你如何不敢?都起来吧。本殿下就直接开门见山吧,本殿下今日来,是来提亲的。府上五小姐端慧贤淑、性子温婉,本殿下心慕之。是以备下聘礼送来杜府,欲纳五小姐为妾。不知杜学士意下如何?”那男子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慢悠悠的,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冽。
杜伟由着身后的杜流芳搀扶起来,这会儿他只觉自己脑袋一阵发麻。眼前这个人是他们杜府绝对得罪不起的,可是让自己女儿的一生幸福就此埋葬,杜伟也做不到。真真两难。半响,杜伟为难地说道:“可是阿雪早已与那谢家订了亲,明日便是成亲之日。在这当口悔婚,怕是不好吧?”杜伟不想开罪二殿下,但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他也得争取一下。虽然杜若雪向来让人不省心,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能割舍啊!
瞧着杜伟脸上纠结为难的表情,堂上男子淡淡一笑。杜伟这番话,本也在他意料之中,是以他并没有惊讶。“杜学士放心,在来之前,本殿下已经差人去退亲了,明日这婚事怕是结不成了。”慵懒的声线却透射不出主人此刻心情的好坏。那二殿下的双眸亦是阴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
杜伟闻言,心头猛地一惊。抬起头来往那男子瞧了一眼,冷汗已颗颗滴落,不曾想到这男子竟然已经考虑地如此周全。如今若再不应他,只怕真会将他给得罪了。杜伟可没有忘记这二殿下的“丰功伟绩”,前年强抢城西一家买豆腐的女儿,致使那家人家破人亡;去年硬是要强娶兵部尚书家的千金,结果那女子倒是个有节气的,竟然在成亲当晚自尽于洞房之中。
光是这有名有姓的,还莫提那些冤死在他宫殿里的亡魂。由此可见,这二殿下的私生活是有多么的糜烂。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女儿委托终身?可是若是不顺着他的意,不知道这位殿下又会干出怎样的事情来?杜伟的脑子此刻犹如天人交战,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伟没有说话,倒是那厢坐着的二夫人咧开嘴笑。“大伯,二殿下既然这样有诚意,你怎么还这般扭捏,还不应承了去。能嫁给一个殿下,那可是阿雪那娃儿天大的福气啊!”二夫人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倘若不顺着这二殿下的意,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骇人的事儿来。到时候连累到杜府可就不好了。
几个姨娘不知这其中原委,但也觉得杜若雪能嫁进天家,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就是说出去,她们这些当姨娘的面子上也有光不是,是以也个个明里暗里地撺掇杜伟。
二殿下倒是不急,俊美无双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一双黑幽幽的眼眸放出冰冷冷的光,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动着一旁的白瓷茶盏,发出清凌凌地“汀”响,一下一下,撩拨着杜伟心中莫名的慌乱。
二殿下等得及,但是他身后一个虎背熊腰的带刀大汉却是等不及。他凶神恶煞冲上前一步,怒咤道:“杜学士,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大家都难做!”
听出了那人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杜伟心中猛跳如雷。他一个咬牙,狠心道:“承蒙二殿下不嫌弃,下官岂有不应之理?”两相权衡,也只有牺牲了阿雪,总不至于让整个杜府都为她陪葬吧。话音落地,杜伟猛地眨了眨眼,两滴汗水从额头淌下,砸进了猩红色的地毯之中。
那厢二殿下那张俊美的脸上笑容更深了些,“识时务者为俊杰,杜学士,三日之后,本殿下会派人来迎娶五小姐的。本殿下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最后那二殿下留下了五口箱子,带着侍卫冲冲出了杜府。
底下姨娘眼睛发红的瞧着那二殿下留下来的五口箱子,这可是皇室之人纳妾,只怕这箱子之中的东西,皆是稀世珍宝吧?如此一想,哪个不眼馋。
杜伟本就心头堵得慌,如今瞧了那几口箱子,更是觉得对不起阿雪。不由得吩咐道:“你们还愣着作甚,抬到库房去吧!”招呼这几个小厮过来,吩咐之后便兀自垂头丧气出了前厅。
“这阿雪这次真是因祸得福了,没想到丢了那个瘸子未婚夫不说,还被二殿下给瞧上了,真不是这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啊。”杜伟一走,这前厅里像是炸开了锅。几个姨娘围在一起絮絮叨叨说着杜若雪这件事儿,瞧着那五口看起来沉甸甸的箱子,他们几个都上凑上前去一睹为快啊。
眼见那些小厮上来,就要将这几只箱子搬走。当首的一位姨娘赶忙制止,笑吟吟地对二夫人说道:“二夫人,这里头的东西可否让大伙儿瞧瞧,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啊。”
二夫人听了这话,端了那说话之人一眼。她本是极不愿意的,只是知她是才被大伯纳进屋的一房姨娘,大伯倒是极其喜欢的,倘若不顺她的意,只怕她在大伯枕头边儿吹个风什么的,自己这暂代主母主权落了空,那就得无偿失了。思及此,二夫人也笑出声来,“既然你想看,就让你们大伙儿瞧瞧。”她瞥了一眼那两个上来抬箱子的小厮,吩咐一声,“开。”
那两小厮诺诺,小心翼翼凑上前来,将当首的第一口箱子打开。一道金光在众人眼前闪过,众人凝神一瞧,里面竟是一排排摆放地整整齐齐的黄金。众人开始头一遭瞧见这么多钱摆在自己面前,一个个由不得瞠大了一双眼。
第二口箱子里面堆放的全是些玛瑙珍珠,光彩夺目,珠圆玉润。要是在阳光下,只怕那色泽更加得好看呢!余下的箱子里头的东西亦是不凡,有些稀奇玩意儿她们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在场之人无不称奇。看来这二殿下也是有心娶阿雪的,否则也不会置办这么多珍宝。这箱子的东西,真真晃花了她们的眼睛。
“好了好了,这瞧也瞧完了,该让抬走了吧。去,抬去库房吧。”在一众姨娘啧啧称叹之时,二夫人暗自拉了脸,命底下的小厮合了盖子,便抬着往库房走了。二夫人似乎还不放心,最后索性巴巴跟了上去。
二夫人走后,几个姨娘又聚在一起编排说着些闲话。“嬉,瞧她那模样,真像是咱们再多瞧几眼,就少了点儿甚似的。守着,守着,守着又不是她的,真是!这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等明儿这主母之位还是得还给大房的!”大房的这些姨娘早就瞧不惯二夫人这狐假虎威的模样,不过就是暂代这主母之职,得意个什么劲儿?
“就是,拿根鸡毛当令箭了!”另一个也符合着对着二夫人离去的方向嗤笑起来,“有什么好拽的!早晚有天,她这职权还不得落下来。神气什么啊!”
众姨娘七嘴八舌对那二夫人大吐口水,鄙视嘲讽之余,却也有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算的意味。吐了半天的口水,也都觉得累了,也便各自散了。

第218章 想翻身

这厢,杜若雪从书房跑开之后,便去了祥瑞院。
祥瑞院中,一如既往的宁静。和以往不同是,这绿林遍布的院子中没有了过去的祥和之气,却笼罩了一层阴森之气,置身其中,只叫人后背发寒、毛骨悚然。这院子之中,出奇地静,似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更让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路行来,杜若雪左右不见院子之中的仆人。院子之中原本那些修建地整整齐齐的花草如今随意地东倒西歪着,四处钻着些嫩绿嫩绿的杂草,杜若雪不由得皱起了纤眉。走到了屋门口,只见那门上的漆都有些脱落了,靠门的一处,居然还结起了蛛网。杜若雪猛地将自己欲伸出去敲门的手缩回。早知道母亲今日不同往日,却没有想到竟然落魄至斯。昔日着奴仆成群的院子之中,却不见半个丫鬟婆子的影儿。自己的母亲再也没有了往日前呼后唤的主母姿态了。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母亲如今的日子艰辛。
“五小姐回来了,老奴这就去叫夫人起来!”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鹤发鸡皮的妇人,正倚在一根脱漆的柱子对着她笑着,一双沧桑的眼眸涌动起激动的湿意。
这……杜若雪瞧着来人,然后在记忆之中搜寻着这号人物,但终究没有印象。只见那婆子很快上前,一把推开了杜若雪没有推开的门,三两步闪进了屋子去,紧接着那婆子的声音又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大夫人,五小姐回来了,五小姐来瞧您了,您快醒醒啊!”
杜若雪后知后觉地走进了屋子,来不及环顾四周,便打了帘子闪进里屋去。但见刚进屋的那个婆子坐在床榻前扶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起身。那妇人穿着单薄的亵衣,消瘦的脸颊上满是凄惶,原本圆润的一张脸如今却瘦的可见瞧见腮边突起的颧骨。杜若雪见了这人,险些掉下泪来,谁能想到这人居然就是自己往日那风光无限的母亲。
杜若雪几乎是飞扑着过来,她狠狠地抱住了大夫人,眼泪水就跟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拼命地往外涌。“母亲,若雪回来迟了,让您受苦了。”在来之前,杜若雪都还一直埋怨着自己的母亲,为何在这半年之中,都不能将自己从庄子上接回。可是如今瞧见母亲这副可怜模样,心里头的那股怨气早就作鸟兽散。
被杜若雪紧紧抱在怀中的妇人由最初的诧然化作无边的悲伤,她想用双手再抱抱自己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儿。可是她这个想法永远都不能实现了,她的手仍旧僵在原处,半分不能动弹。尽管她那枯涸的内心多么的渴望抱抱自己的女儿。听着伏在自己背上的杜若雪肆无忌惮的哭泣声,大夫人的眼泪也大滴大滴地跟着滴落下来。她低哑的声线泛着激动,那声音听起来有种异样的悲凉。“阿雪,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快让母亲瞧瞧,我的阿雪是不是还跟往日一般动人可爱,我的阿雪……”
大夫人一边说一边叹,此时这屋子之中弥漫的全是哀愁的味道。刚扶着大夫人的婆子不动声色地抽开了身,然后慢慢朝屋子外走去,轻轻合上了门。
杜若雪抱着大夫人也不知哭了多久,想到她在庄子上这半年以来,既吃不饱穿不暖,有时候那下人还要给她罪受,有时候她想跟人说说话,但是都没有人会在一旁聆听。这时候,她才想起母亲的好来。她一边哭一边跟自己的母亲诉苦,说着这些日子她在庄子所遭受的苦难。
大夫人听了杜若雪的遭遇,更是哭得泣不成声。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庄子那边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无能!“没想这杜流芳竟然造了这么多的孽,她竟然挖了个坑让母亲往里钻。那谢家小公子,可是母亲为她物色的,当时她满口答应,没想到打得却是这个算盘!”大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这杜流芳竟然将阿雪推给了那谢家小公子,明日便是婚期,大夫人惊得没差点儿一口气噎住,“那……阿雪你明天……岂不是要上花轿?”如今大夫人几乎肠子都要悔青了,原本以为杜流芳动了心,没想到却是打了这样的如意算盘。这样,她不是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么!大夫人急得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外涌。
杜若雪擦了擦眼泪,摇着头说:“无事,这件事情已经过了,父亲不会再逼着女儿嫁给那个瘸子了。”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杜若雪哭了一阵,渐渐也收住了哭声,此时,她才发现了大夫人的异样。先不说这么一半天母亲都没有伸手抱过她,就她哭的这会儿功夫,母亲动都没有动一下。那张枯瘦的脸也僵硬着,只有从嘴角跟眼睛能瞧出一点情绪来。杜若雪如此一想,心头陡然一惊。
大夫人的眼中很快迸出狼一样的怒光,“母亲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模样,全是拜杜流芳所赐!没想到她早就识破了我的计划,更让人将茶水掉包,最后那被下药的茶水进了我的肚子里。杜流芳,这个小贱人,她实在太狠了,就连你的外祖母,也被她活活给逼死了!”大夫人怒从中来,整个人像是奋起勃发的狮子。含泪的双眸煞红,面色紧绷,恍若离弦之箭、一触即发。
杜若雪此刻完完全全地震惊了,她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猛地弹跳起来。一双杏眼之中全是震惊和激愤,愤怒激越的言语从嘴里蹦出,“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都没有人通知若雪?这该死的杜流芳!倘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去那庄子上受苦!没想到这贱人竟然还对母亲和外祖母下手!”想起今日在书房之中父亲对杜流芳的维护,杜若雪更是气得想要吐血,“如今父亲也被她制服的服服帖帖,三言两语就把父亲哄得团团转。女儿本来好不容易才让父亲信服的话,就这样被她逆转过来了!真是气死我了!”杜若雪拍着起伏不定的胸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大夫人哀叹一声,“你父亲怎么可能同意你回来,而且自那之后,许家跟杜家彻底闹翻,如今两家都没有往来。许家,再也不能成为我们的靠山了。”倘若不是母亲死了,她这祥瑞院又怎会凋敝成这番模样?自从母亲死后,自己的两个哥哥哪儿还管她,只怕自己被杜伟给丢出杜府去,他们也不会接纳自己的。
幸好杜伟到底不是那样薄情之人,没有做出那样绝情的事情来。大夫人心头泛着苦涩。“而且,自从你外祖母死了之后,你姐姐也跟我们失去了联络,如今,连我都不知道她身在何方。”大夫人一双凤眼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不威自怒,干涸的眼眸之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及惆怅。皱黄的面皮上划出了几道深邃的褶子。
杜若雪的泪再次淌下来,“这件事,恐怕也是杜流芳搞的鬼!若雪明白她的目的了,她就是想要打垮我们,让我们痛不欲生!”没想到她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杜流芳,她跟他们究竟有什么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次次这样为难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不行,若雪一定要让她尝到这样痛苦的滋味,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杜若雪脑子一转,想起二殿下来,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她一定要杜流芳付出代价!
瞧着激越的话语从自己女儿嘴里吐出,大夫人却是眸中一黯,无可奈何地说道:“许家已经不会再碰这趟浑水了,咱们还有什么法子呢?阿雪,你斗不过杜流芳的,找她报仇之事,还是算了吧。”不是不想找杜流芳报仇,只是如今她根本再也没有能力找杜流芳报仇!
杜若雪替大夫人擦了眼泪,慢慢直起身来。将双手缓缓缩回,“母亲,您可能不知道。那日杜流芳走了之后,我不甘心得从庄子里冲了出来。那日天气大寒,若雪一路往前跑,等停下来的时候,却已然迷失了方向。这时候不知从哪儿冲过来一头狼,追着若雪猛跑。倘若不是遇上二殿下,只怕若雪就这样命丧黄泉了。若雪如今已经与二殿下互定终身,如今便是她杜流芳倒霉之日!”杜若雪的杏眼之中燃起了熊熊火焰,欲要将这周遭的一切化为灰烬。
大夫人在听见自己女儿差点儿葬身狼腹之时,吓得浑身冒汗,自己的女儿真是受苦了。可是在听见杜若雪说什么二殿下,大夫人枯寂的眼眸中忽的响动起一抹亮光来,激动得连舌头都有些打结,“你……你是说?”
自信满满的笑容在杜若雪娇媚的脸上缓缓绽开,在这略显颓败的屋子里,竟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她冲着犹疑不定的母亲眨巴眨巴眼,“二殿下已经来府上,定是来商量成婚一事。母亲,咱们日后再也不用顾忌那个贱人了。”美丽的眼眸中忽然划过一抹凌厉和毒辣,生生破坏了那脸上的娇美。
大夫人惊魂不定地瞅着杜若雪,涨红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也跟杜若雪一般,眼里闪过一抹深恶痛绝的深光来,几近咬牙切齿道:“这一次,一定要让杜流芳死无葬身之地!”微显破败的屋子之中,杜若雪两母女相视,然后心照不宣地笑开。

第219章 来者不善

“杜流芳,你站住!”杜流芳刚走到院子门口,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咤。她兀自皱了皱眉,缓缓定住了脚步,却并没有转过身。
粉藕色撒花百褶裙坠地,外穿一件梅红色锦缎夹袄,上好的缎面上绣着精致的红梅,领边和边角缝制着一圈莹白的狐狸毛。外罩一件火红色锦缎大披风,单薄的唇瓣微微向上勾起,略显出几分刻薄。一双美眸中含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从书房愤然跑掉的杜若雪。
见这会儿杜流芳虽然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过头,杜若雪的眼中更是蒙上了一层阴霾。她疾步走到杜流芳跟前,轻蔑地瞧了眼眼前着一身淡绿色夹袄的女子,气从两只鼻孔里钻出来,“杜流芳,你这贱人,你竟敢对母亲下毒手,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这回回来,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五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什么叫做我对母亲下毒手,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那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杜流芳不想跟杜若雪多做纠缠,丢下了这句冰冷的话,抬脚就垮进了自己的院子。
杜若雪哪儿能让她就这样走掉,当即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扯着杜流芳的衣襟。“你给我站住,我说过让你走了么?”杜若雪的个子比杜流芳稍矮,瞪了瞪杜流芳觉得没有气势,索性踮了踮脚,端着杏眼朝杜流芳狠狠瞪来。
杜流芳却不以为然,嗤嗤地笑了起来,“这腿可是站在我自己身上,莫非我是走是停,还要五妹发号施令不成!”言外之意,你也管得太宽了点儿吧!
杜若雪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杜流芳,你就嚣张得意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而且,那一天,绝对不会太晚!”等她嫁给了二殿下,到时候就是让杜流芳吐本的时候!
杜流芳冷笑出声,清冷的眼眸往杜若雪脸上一扫,“那就等那时候再来吧!”
“你……”杜若雪简直要被杜流芳这高傲的态度给气疯了,神气个什么劲儿!杜若雪冷冷哼了两声,“杜流芳,你等着!”一阵咬牙切齿后,杜若雪甩头就走!
杜流芳在其身后不咸不淡地加了一句,“恕不远送。”
自杜若雪那日去杜流芳跟前耀武扬威并没讨得什么好之后,这几天,她都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琢磨些甚。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一大早二殿下便派了人将杜若雪接近宫里去。因为如今几个殿下都还没有封地和称号,都住在皇宫之中。
杜若雪的这番境遇,倒让大夫人直呼因祸得福。这些天,她也不老窝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有阳光的时候她会让下人推着她到府上的小花园里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杜若雪嫁给了二殿下做侧妃,大夫人只感觉自己在这府上的底气也有了。
一天天地,原本那苍白似鬼的脸色竟然也一天天红润起来,看的出来,自己女儿嫁得好,大夫人比往日开心了许多,好似那犹如枯草的生命重新吸了水分,再一次活过来了。
不过大夫人再怎么折腾,也换不来杜伟对她的一句关心,杜伟对她早就失望透顶,倘若不是顾及着那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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