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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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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柔婉吃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眼里泛着隐晦不明的光。“好不了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究竟是怎么了,自暴自弃?”杜流芳坐在床沿边,盯着床榻上那个眉头深锁的女子。几天前,她都还是一副天真无邪模样,可是短短几天,竟然消瘦至斯。
高柔婉看了杜流芳一眼,见她眼中担忧之意很是真诚,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眼里涌动起一片死寂,“宫里来圣旨了?”
“圣旨?”杜流芳听得莫名其妙,但转念一个念头窜进她的脑海里面。高柔婉如今正到适婚年纪,莫非这圣旨是给高柔婉赐婚的?
高柔婉挤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那老不死的年纪一大把,竟然还要将我纳为皇妃,他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的爹了!”
杜流芳眼皮一跳,没想到这对象竟然是皇上。想着那皇帝四十开外的年纪,果真是可以做她的父亲了。真够震惊的!“高姐姐,此话不能在外人面前讲,不然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会给你带来祸患。”高柔婉这样的性子,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还不是给人当炮灰的份儿。杜流芳哪里能不担忧?
“我晓得,当着什么人说什么话,我不会那么没有分寸的。”高柔婉眼眸一黯,一想起自己进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时之间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又唰唰流了下来。“这个月十五,我就会被接到皇宫。”高柔婉一遍一遍数着日子,数来数去也只剩下五天。五天,她的心中满是惶恐。
“高姐姐,你别难过,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到时候会有转机呢?”杜流芳这样安慰着高柔婉。
“会有什么转机呢,圣旨是不能够违背的。我也想过逃跑,可是这样一来,高家抗旨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虽然我十分讨厌高家,但也不能让整个高家为了我一个人而白白送命。”不能抗旨,那就只能接旨,只有进皇宫这一条路了。

第172章 刺杀

流芳看着面前毫无生机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也想过让高柔婉把脸刮花,说是被石头绊倒然后伤了脸。有许苏林的事迹在先,相信没有人不信。只是一个女人的脸是多么重要,她又怎么舍得要高柔婉将她如花似玉的脸给刮花呢?况且谁会晓得那皇帝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龙颜大怒,下令将高家满门抄斩呢?
“先不想这么多,你还在生病呢。李大夫说你这心病只有自己才能够走出来。流芳能理解你心中的苦楚,但是人都是往前看的,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要坚强。”杜流芳握着高柔婉冰冷的手,想给她以勇气。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高柔婉歪着脑袋,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杜流芳开始娓娓道来,“以前有个女子,她是家中的嫡女,本来日子无忧,集千宠万宠于一身。但母亲死后,父亲又扶了一房小妾为继母。哪知这继母心恶面善,在府中什么东西都给她用最好的,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久而久之,这位嫡女的脾气也变得十分跋扈嚣张,对待下人不是打就是骂。后来长大之后,她跟她的姐姐一同看上了一个男子,都想要嫁给他。本来她的姐姐跟那男子是有婚约的,那嫡女就对着疼爱她的姐姐软磨硬泡。她姐姐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最后就答应下来。然后那嫡女就顺理成章地嫁给了她心仪的男子。她以为老天对她是特别眷顾的,嫁过去之后她也过得很幸福。当时后来她的姐姐从外省回来,借住在她家。殊不知那是引狼入室。那位嫡女被下人陷害与人有染,而她的丈夫一气之下将她休弃,转眼跟她的姐姐好上了。那个时候,她娘家的父亲哥哥不是死了就是下落不明,娘家的大权落在了她的继母手中。此时此刻,她的继母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不再伪善,将她从族谱中除名。最后她因为出言不逊,被她的丈夫打成重伤,扔出了府上。”
杜流芳半真半假地说着,高柔婉听得入迷,听到伤心之处,频频落泪,叹道:“世上竟有这么可怜之人,”随后又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继母、姐姐、夫君,通通不是人,人家都已经那么惨了,还不能放过别人!后来那个嫡女怎么样了?”
杜流芳摇了摇头,那时候也是自己性格刚强,不然也落不到那个凄惨的下场。但是没有经历前世的痛苦,她又怎能获得重生?“后来那个嫡女被人所救,那家人正好丧了女儿,老来无依,便认了她做女儿。她也从此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三年之后,她重新回到这个伤心之地,不仅从继母手中拿回了属于她的东西,而且设计将他前夫一家满门抄斩。从这个故事中,我只是想告诉你,女儿当自强。那位嫡女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却依然没有自暴自弃,所以你也要坚强起来,不能输给她。”
高柔婉知道杜流芳的用心良苦,不愿辜负她的一片心意。重重地点了点头,“流芳,你放心,我不会再自暴自弃,相比之那个嫡女,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见高柔婉神情之中不似刚才那般忧伤,杜流芳笑出声来,“知道姐姐是个聪明的人,但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往后,姐姐切不可任性而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高柔婉这样的心性,绝对不适合呆在宫里。但是圣旨以下,此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高柔婉点头,“我晓得,这么多年来,我能跟继母抗衡,却并不是凭着我的撒泼嚣张。”
见高柔婉一点就透,杜流芳也安了心。汤药很快端了上来,高柔婉喝下之后,按照杜流芳的吩咐蒙头大睡,夜里出了一身的汗,第二日起床果真觉得神清气爽不少。
昨夜杜流芳早派了下人去高府向高柔婉的家人报平安,这日早早的,高府就派人抬了一顶青油小姐过来接高柔婉回府。
高柔婉用过了早膳,与杜流芳道别。“流芳,这次别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说着说着,她的泪不由得又流了出来,可是脸上却带着笑,“想起那时候跟你的剑拔弩张,恍若隔世。没想到,咱们也有放下成见的那一天。”
“是啊,所以世上的东西都不是绝对的,敌人可以变成朋友,朋友也可以化为敌人,当真奇妙。”杜流芳也无比感叹。
“高小姐,等在门外的小厮在催了,说怕是高老爷在家等急了。”若水凑上前去,低低说了一句。
高柔婉闻言,不由得嗤之以鼻,跌声道:“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这么宝贝我这个女儿,偏要叫他多等会儿。”见着杜流芳的欲言又止,高柔婉又忍不住嚷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府。”
杜流芳将高柔婉送到院子前,嘱咐道:“到了皇宫之后一定要谨言慎行,这种孩子气的话日后不要说了。”那毕竟是说错一句话就能让人掉脑袋的地方。
“我晓得,到时候你要来皇宫看我啊,那么大的一个地方肯定又闷又无聊,真不知道怎么打发日子。”高柔婉不由得瘪了瘪嘴。
“高姐姐,进皇宫是要腰牌或者是诏书的,你以为跟集市一样随便进进出出啊?还有到时候只怕流芳得叫姐姐一声娘娘了。”
高柔婉听了,闷声道:“姐姐心里添堵,你还要这般打趣。真是个坏心的丫头。”
今日的高柔婉看起来比昨日活力四射多了,只是不知道她心中的心结究竟打开没有。杜流芳笑笑,“好了,姐姐快些回去吧,莫让高伯父等急了。有机会的话,流芳会去宫里看姐姐的。”
高柔婉闻言,只得点了点头,再抬眼时,眼里又闪过一丝落寞。“好,姐姐在宫里等着妹妹。”说罢,就跟着院门前几个丫鬟朝杜府大门走去了。高柔婉频频回首,而杜流芳也倚在门口瞧着。直到高柔婉的身影消失在雾失楼台之中,杜流芳才收回了视线。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一片慌乱。
一方面为高柔婉的将来担忧,另一方面也为自己担忧。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但是若遇上了皇上赐婚,自己还不是跟高柔婉一样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皇帝身边还有一个许府的皇妃,男人耳根子软,温香软玉在怀,这时候只要女人在其耳旁吹吹风,他还能不答应。
况且这许府能威胁父亲第一次,难保不会再威胁第二次。杜流芳的眉一点一点皱紧。这次她一定得先下手为强,如若不然,等皇帝下旨之后再动手,无论如何,都会惹来怀疑。杜流芳的眼渐渐透出一丝清明来。
她拽了拽拳,那许世荣本就不会什么好东西,就算杀了他也只是为民除害而已。她捏了捏拳头,打定了主意,当日就让锦慧出府前去探查许世荣的行径。自从大夫人不再管家中之事之后,府上也没有管她,也不至于成天将她束缚在这杜府之中。她倒落得自在。
其实想也不用想,那许世荣会在什么地方。除了眠花宿柳,他还能做出什么正经事儿来。锦慧回来之后,告诉她的也正是如此,“小姐,许世荣与一些名门公子一起泛舟西湖,画舫上还有怡红院中的花魁蝶衣姑娘。”
“好,等夜深了,你扮作怡红院的姑娘前去伺候,然后伺机而动。明日,我要听见许世荣遇刺身亡的消息。”杜流芳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不带半点儿的感**彩。
锦慧听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小姐,这是要?”锦慧还是第一次从小姐嘴里听见这样的话,不由得吓了一跳。
杜流芳冷冷一笑,“既然他们想拿婚事做威胁,那我也就不必客气。等灭了他们许府的男儿,看他们还怎么向皇帝请旨赐婚!”
锦慧并不晓得大夫人回府的个中缘由,但也从杜流芳这句话中听出了端倪。没想到许家的人竟然这样的阴险,想让小姐嫁进许府。他们让小姐进府打得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小姐放心,锦慧知道怎么做了。”她这次一定要将许世荣好好地给交代了,绝对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入夜,锦慧便悄悄潜出杜府去。京都的西湖之上多是泛舟于湖上的文人雅客,整个西湖内灯火通明、香气飘飘,远远地还有那婉转的歌声从湖上飘来。就连那贴着湖面吹过来的夜风也因为这旖旎的风景变得温暖起来。
一只精致的画舫中,数十名公子或坐于椅上、或倒在榻上或干脆趴在地上倚在栏上,但此时,他们却做着同一件事情。他们身下无不压着位衣衫半褪的姑娘,正可谓春光无限。男人粗狂的粗气声跟女子娇嗲的呻吟声缠绵在一起,整个画舫之内弥漫着一股萎靡的气息,久久不散。

第173章 被刺

知何时起,画舫外响起一阵清冷似玉的箫声,声音缠缠绵绵、如泣如诉。在风月场上混惯了的人听见这样勾人的箫声,不安分的心早被撩拨起来。趴在窗子边的一位公子像是发现宝贝似的两眼放光,往对面一艘灯火通明的画舫瞧去,原来那吹箫的女子正与他们的画舫相对。立在窗子边他能清楚地瞧见那艘画舫上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身形苗条,气质俱佳。那身段儿那一颦一笑,都好像能勾人魂儿似的,更瞧得他口水扒拉。
与他欢好的那名女子很快发现了男子的走神,故意扭了扭药,娇滴滴的声音恍若能渗出水来道:“公子,奴家比她美么?”
眼见那一张红唇凑了过来,许世荣却一把将那覆上来的女子推到在地。“美,美,简直是天女下凡啊!”许世荣被迷得神魂颠倒,比起对面那恍若天仙、气质俱佳的少女,面前这女子便成了庸脂俗粉。许世荣望着对面那女子越发沉沦,黑夜之中,隔着湖中薄雾,他隐隐瞧得那吹箫女子面纱下的一张瓜子脸越发惊艳绝伦。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吩咐着船工像那吹箫的女子画舫靠近。
他急急忙忙提了裤子,将刚才那女子残留在他身上的红印、口水一一擦去,又整了整衣冠,只这会儿功夫,两只画舫不过隔了半米远的距离。看着那厢带面纱的姑娘将手中一柄玉箫放下,正朝他这边瞧来。那是一双似有脉脉含情、勾人魂魄的眼,瞧得许世荣心头直痒痒。擦了擦嘴边泛起的口水,许世荣脸上堆起了一个可以跟猪媲美的笑容,“嘿嘿,姑娘长得真俊,箫也吹得好。请恕在下冒昧打扰,俗话说相逢便是缘,相请不如偶遇,不知小姐可否赏脸,到在下这画舫坐坐?”
月娘看着许世荣那张猪头脸只觉得万分恶心,但想起了锦慧,不得不将心头的恶心感压制下去,脸上顿时挽起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来。“这位公子,月娘瞧你人模人样,倒是愿意赏脸到公子的画舫坐坐。只是瞧你那画舫之内乌烟瘴气,实在难以忍受。”她的声音好似一根细细的弦,微微波动。即使说出这般不近人情之话,却也能撩拨地别人有靠近她的想法。
见许世荣脸色稍愠,她又话锋一转,“奴家倒是有个提议。倒不如公子到月娘的画舫来,及清净又无人打扰,公子与月娘花前月下,岂不快活?月娘这花容月貌,只让公子一人瞧可好?”话毕,还不忘朝对面的许世荣抛去一个媚眼。
“哈哈,佳人相约,岂有不应之理!”许世荣大笑起来,腮边的两坨肉团格外突出,显得难看之极。如此艳遇,是他平日求都求不来的,他怎么可能拒绝?应了声,就马不停蹄吩咐船工让画舫与那姑娘的画舫相靠,这才刚刚靠上,他已经迫不及待跨上那吹箫姑娘的画舫之上。
画舫上的公子哥儿都眼红许世荣的桃花运,那吹箫女子说话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悦耳极了。只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见许世荣上了那女子的画舫,看不过眼的公子哥儿不由得酸他,“许公子,自古红颜皆薄幸,你可要当心了。”
“切,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许世荣瞧了眼那酸他的公子哥儿,一把将身旁的月娘抱了个满怀,还不甘示弱地隔着面纱吻上了月娘的脸。虽是隔着一层面纱,但许世荣只觉得到自己嘴里的空气都因为这个吻变得香甜起来。手中的力道不免加深,在月娘的脸上抓了一下。
月娘眼中爆发出一道慑人的目光,但是很快又收敛下去。倚在许世荣怀里,大有任由他吃豆腐的模样,嘴里还娇滴滴地说着:“这里人多,月娘害羞,咱们去里面好不好?”说完,不由得低下眼眸,一副娇羞不堪模样。
只要能与美人相拥,许世荣觉得在哪里都成。是以急哄哄答应了月娘了要求。一双手搂在月娘腰间,不停地摩挲着她水蛇腰。
月娘压在心间的怒气一直鬼鬼作祟,若在平日,她保证这双手早已跟这人身体分离开来!一步、两步……月娘强迫自己将注意力移开,还有五步,她就可以解放了!
果然,再她数完第五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到画舫里面。此时从重重地帷幕后面伸来一只手,将那个在她身上使坏的家伙一股脑拖进了画舫之内。月娘赶紧跟了上去,将帷幕紧紧合好。
“呜呜!”许世荣还没走进画舫里面,便感觉到一只强有力的手将自己拖进里面去,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尖叫时,他的嘴已经被人给堵上了。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
月娘与那将许世荣拉进屋的锦慧对上眼,双眸中闪出一抹狡黠来,对着屋外开始娇滴滴地唤:“哎哟,公子轻些,月娘受不住啊!”那发嗲的声音叫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正在此时,画舫之内除开这娇滴滴的唤声,还有一闷哼声和尖锐之物刺进肉里发出的扑哧声。等月娘再回过眼时,那许世荣已经双目泛白,双唇抽搐,鲜红的血一股脑地从那人嘴里流出。想着之前这人不规矩的行为,月娘凑上去再补了他两个耳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扇耳光的声音却很是清晰。
外人听了,只当是这画舫中两人在讲究情趣呢,哪里想得其他?
见许世荣一点一点儿软下身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月娘很想拍手称庆。但她不得不遏制住,将温热的手指搁在许世荣鼻尖一叹,全无气息。月娘孩子气地轻轻叫唤起来,“锦慧,锦慧,她死了……啊……”她正准备侧过脸,向锦慧讨赏,这是背后忽然一冷。
身为杀手的她,太懂得这背后传来的冷气从何而来。
月娘瞧了瞧那将自己刺了个对穿,瞧着左胸上那满是鲜血的软剑,心不断地往下沉。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顺着完美的下巴滑下,最后如断线的珍珠落入满是鲜血的胸前。“你……”

第174章 月娘之死

月娘努力张了张嘴巴,但却不能发出一个字眼。她圆睁的双眼依旧十分美丽漂亮,但像是失去了生气,再也不能迸发出原先那勾人摄魄的光。随着锦慧决绝地将软剑从她体内抽出,她也再无所依,顺势倒在了许世荣的身上。浑身发抖,满脸抽搐,一股一股的鲜血从她嘴里逸出,在她的洁白无瑕的面巾上开出了大朵大朵的红梅。
锦慧望着那再无生机的月娘,猛地吸了吸鼻子,扔下满身是血的软剑,颓然地坐到月娘的身边。颤着手指替月娘将那圆睁的双眼合下,心中怅然失落。望着窗外那在夜风中泛着微波的湖水,终是一叹。“对不起,我不能暴露了我们的藏身之地,更不能让小姐受到牵连。所以……”余下去的话她没有说全,再次瞧了瞧画舫之后那毫无生机的月娘,锦慧满脸愧疚。但是她也别无选择,她不能冒险。
锦慧捡了被她弃在软榻上的软剑,脚步轻快地走到船尾。湖中月色苍茫,她不再多作停留,深吸了口气,轻声下了水。
红烛高燃,将整个画舫的氛围烘托地暧昧之极。层层叠叠的帐帷又将这种暧昧团团围住,是以直到第二日中午许府下来前来寻他家公子之时,这才发现他家公子已经在画舫之内死透。仵作说是被人从背心刺了一剑,当场毙命,所以连呼救声也来不及喊出。陪同的女子亦是如此。而整个画舫之中找不出一件凶器,显然这是一场早已策划好了的谋杀。而画舫之内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谋杀者也早已不知去向。
而这样的谋杀,像极了杀手阁那些杀手的做法。
据说许府的二夫人听说了儿子被人刺杀的消息,当场晕死过去。也是,这许府二房的大丫头前不久在皇家围场中跌花了脸,这还没过几天,儿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这样的打击,哪个做母亲的也不能承受。
正是人倒霉了喝水也能噎死人,这好端端的人跌了一跤,就跌出这么大的事儿来。这一切只能说明,许府在走霉运。
许府要办丧事,作为姻亲的杜家自然要去。由于大夫人中了风,躺在床上每日只管吃斋念佛。是以这次杜府这是让大房中的二姨娘前去,杜流芳跟杜美菱两个陪同。
到了许家大门口,只见那两尊大石狮岿然不动地守在门前。一道暗红色的大门大开,其间不凡达官贵人出入其间。高大的门上挂着白布,昭示着这家人正在办丧事。
被迎进了许府大堂,杜流芳早就觉察到了几道不友善的目光。她顺着瞧过去,正瞧见许老夫人跟着几位身着素衣的夫人说着话。只是这会儿那些夫人的目光通通随着许老夫人的目光转动,瞧见了进屋来的一行人,一时之间没有了话语。
许家二夫人最是沉不住气,看着门前的杜流芳,她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很快如潮水一般涌上来。“杜流芳,你还敢来!”那日大女儿被人抬回来之后就向她们哭诉,这时才晓得,她的手伤、脸伤都是杜流芳干得!还有上次小儿子被打成了重伤,也与杜流芳脱不了干系。这会儿,她自然而然地想到,小儿子的死会不会也是面前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干的?如若真是如此,她就算拼了她的老命,她也绝对会让杜流芳给儿子陪葬!
杜流芳看了一眼那个形销骨立的许家二夫人,“二舅母说笑了,再怎么说死的也是流芳的表哥,流芳当然得来。二舅母,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您自己多多保重。”
狗屁!许家二夫人听着杜流芳的话简直要炸毛。她绝对不认为杜流芳来这里是存了什么好心!“放心,我好得很,我还要留着这条命替儿子找到凶手,然后将她碎尸万段!”许家二夫人咬牙切齿地说着。
许老夫人见杜流芳进屋,亦是脸色一沉。但面对儿媳妇犹如泼妇骂街的行为,心中亦发不舒服。这里还有那么多外人,儿媳妇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顾场合了!思及此,许老夫人敛下心头怒气,瞥了二夫人一眼,冷道:“老二媳妇,快别说了,她拜了世荣,自然会出去。省得在这里污染大家的眼睛。”
此时心中巨痛的许二夫人哪里听得进去许老夫人的话?她在心中早已认定杜流芳绝对跟自己儿子的死脱不了干系!“不行,世荣不缺她的祭拜,今天儿媳就不让她拜!”
见儿媳当着众人的面忤逆自己,许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可不顾这些日子二夫人伤心过度、无暇顾及其他,不由得沉声道:“母亲的话你都不听了么,要翻天了?!”
许二夫人被许老夫人这压制的怒气吓了个哆嗦,这是她才想起她这位婆婆的雷厉风行来。此时哪儿敢再说一个不字,对着杜流芳一字一顿,“上了香,就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二舅母这是说的什么话,流芳的母亲可是二舅母的小姑,二舅母这样说话,是跟自己的小姑有什么嫌隙么?”杜流芳赶紧接下话渣来。其实她不用这样说,那些身在宅门深院的夫人又有哪个不懂,她只是将这番话摆在台面上来说了罢了。
许二夫人登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跟吞了一只苍蝇般一样难受,这小贱人说话太不中听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与小姑感情甚好,不用你在这里挑拨离间!倒是你这小姑娘,说话如此不饶人,怕是心思恶毒才是!”
“好了,”见这两人又唇枪舌战起来,许老夫人忍不住拿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阿芳,你快去上香吧。小枫,将香点了给杜三小姐。”这里可是灵堂,不是菜市场,最需要的就是安静跟肃穆,怎么能由得他们这样胡来!这老二媳妇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是,老夫人。”一旁穿着素衣的丫鬟取了一柱香点燃之后过来递给杜流芳,杜流芳接过之后,又将那香分作了三份,递给了二姨娘跟杜美菱。
拜过之后,杜流芳一行人被带到了许府后院一处花厅。那里早有好些夫人小姐聚集在那儿,虽一身素服,但依旧有说有笑,热闹非凡。
这时还在自己屋子里歇息的许苏林乍听丫鬟禀告杜流芳来了,心中气极,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坐起来。这样猛烈的反应令她接上手更加作痛,脸上狰狞的表情牵动起伤口,一时之间竟然有一丝血迹渗了出来,疼得她哇哇直叫。
“小姐,小姐……”一旁的丫鬟赶紧过来服侍她,却被许苏林用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手一把推开,“死开,笨手笨脚的奴才!”她骂骂咧咧了一句,又问道:“现在那个贱人在什么地方?”
那丫鬟自然晓得自家小姐嘴里骂的那个贱人是谁,是以不假思索地回答:“被下人们带到了花厅,目前正跟那些贵妇们在一起。”
许苏林听了颇为不悦,又问道:“那老夫人跟我母亲又在何处?”
那丫鬟从善如流地答道:“在灵堂里面,几个夫人陪着在说话。”

第175章 找茬

“本小姐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还用的着你这死丫头对本小姐指指点点?还不快照着本小姐吩咐地去做!”许苏林这会儿只想着待会儿怎样对付杜流芳,对于那个小丫鬟的话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晴儿听了,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只好照着许苏林的意思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许苏林最喜欢穿的紫色留仙裙,于她换上。在许苏林的叮嘱下,晴儿又只好按照许苏林的吩咐替她梳了个漂亮的坠云髻。虽然那周身华彩,头上贴着金灿灿的华胜,瞧起来倒是富贵十足,但是却难掩许苏林脸上那一道足足有一根大拇指长的疤痕。有些地方的肉还没有合拢,红猩猩的,若是在夜黑风高的深夜出门,绝对能吓死一胆小之人。
而在许苏林这样的装扮之下,那道疤痕显得越发触目惊心。许苏林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耐烦地道:“说请的名医怎么还没有请来,莫非要让本小姐顶着这么大一疤痕过一辈子?你,给本小姐取一条面纱来。”
对于许苏林的颐指气使,晴儿早已习惯。她点了点头,赶紧过去从柜子里取出一面纱来。绣着清荷的面纱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许苏林左脸颊的那道伤疤,望着镜子前那个恍若高高在上、美轮美奂的女子,许苏林简直要沉醉在那样的梦中。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若脸上的疤痕不能祛除,她这辈子都只能用面纱挡着脸示人。她的自信心一点一点儿地被击碎!而她永远也不能忘记,这道伤疤究竟是怎么得来了!“杜流芳,你这个贱人,本小姐一定会将这样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这时正在花厅喝茶的杜流芳突如其来打了个喷嚏,一旁的二姨娘赶紧关切地问道:“阿芳,你是不是感冒了?”
对于二姨娘的嘘寒问暖,杜流芳并不觉得反感。若她对于府上的姨娘们有好感的话,二姨娘便是一个。杜流芳轻柔地笑出声来,“无碍,应该是哪个人在背后说流芳的坏话吧。”杜流芳半开玩笑地说道。
二姨娘叹道:“无事便好。早知道这许家人如此不待见咱们杜府,就不该上他们这儿来讨这晦气。”阿芳还是个孩子,却被许家人那般洗刷,也亏得阿芳看的开,若是换做其他小姐,早就不依了。
杜流芳瞧出了二姨娘对她的关怀之意,心中微微一动。瞧着二姨娘那张脸,杜流芳自然而然想到与二姨娘有着血脉亲情的柳意潇,这样瞧着,他们倒还有几分相似。
杜流芳神情恍惚间,二姨娘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芳,你发什么呆呢?”
杜流芳笑着将心绪收回,她自然不会将心中的那点儿心思告诉给二姨娘,“既来之则安之,如若他们实在刁难,咱们回府便是。左右不过一日,用了晚膳也该回府不是,莫非还要给他许家之人半夜守灵不是?二姨娘就别操心了。”
二姨娘听了,也正是这个理,随之释然。反正这又不是他们家什么亲戚,又何必多加在意,将自己弄得都不像她了。
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自屋外响起,“杜流芳,你还敢来!”清亮的嗓音裹着不可遏制的怒意,叫花厅众人齐齐侧目。
来人身着一身华服,头上梳着精致的坠云髻,看起来富贵无比,脸上围了一张面纱,瞧不清来人模样,只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为来人增添了一份神秘,霎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来人身份如此神秘,引得花厅之中的贵妇小姐交头接耳揣度着来人身份。更因为来人穿着华丽与这许府格格不入,引得旁人齐齐侧目。这时花厅中有人觉察到那面纱之下,隐约可以瞧见那左手绑着纱布,听说许家小姐左手受了伤,莫非……
杜流芳在来人开口的时候,她就听出来了那是属于谁的声音。她慢悠悠地将茶盏里的最后一口茶喝完,然后用手帕擦了擦嘴,这才慢悠悠站起来,轻声说道:“我说表姐,你不在自己屋里歇着好好养伤,跑这里来做什么?”
杜流芳此话一出,来人身份已经明晰。杜家跟许家是姻亲,而杜流芳所唤的表姐自然也是许府中人。而许府之中左手受伤,需要用纱布将手吊起来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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