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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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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了小姐吩咐,柳妈赶紧上前,抱了那丫鬟再向小姐福了一礼,这才伸出食指去探那丫鬟鼻间的呼吸。幸好还有气,柳妈一刻也不敢多呆,抱了那丫鬟就往屋外去。脚下犹如生风,好似她忘记了自己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烟霞阁内,若水跟五月做完了活儿,并排坐在外屋的褥凳上绣花。一阵疾风掠过,却是锦慧风姿飒爽进到屋来。锦慧平日里很少进内院,看来又出了什么事情。若水五月搁下绣架,站起身来。
锦慧率先开口,“两位小姐,小姐可是在内屋?”
若水见锦慧面色焦急,便知事态紧急,忙道:“小姐在屋里呢,锦慧妹妹快些进去吧。”
锦慧闻言,自不必多说,转身旋进了屋。那厢杜流芳本是刚收了笔墨准备小憩一会儿,便闻见外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会儿刚好见锦慧进屋,杜流芳坐起身子来,望向疾步而来的锦慧。见她神色匆忙,看来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免去了锦慧的行礼,杜流芳轻声问道:“怎么了?”说话间,杜流芳忽然觉得口干,遂取了案桌上的茶盏,凑到嘴边,啜了几口。
锦慧是个习武之人,说话举止间也并不拐弯抹角。“小姐,刚才大夫人去了晴烟阁,可是回来的时候,却是被抬着回来的,还昏迷不醒。奴婢见那婆子一直护着大夫人的手腕,想来是手腕受了伤。”
谁都知道手腕处有一条大动脉,若是触及那道动脉,又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只会一命呜呼。所以才有了割腕自杀这一说话。只是大夫人手腕处的伤是怎么来的?莫不是见了杜云溪,给她气得半死,所以自己也割腕自杀?杜流芳摇了摇头,甩掉了脑袋中冒出的这个想法。大夫人那么精于算计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莫非是杜云溪发起疯来,将大夫人伤着了?
杜流芳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自杜云溪醒来之后,一个不舒心就将那屋子砸得噼里啪啦响。保不齐大夫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杜云溪发疯之时,那迸溅的花瓶碎片划伤了大夫人的手腕也不一定。
杜流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这件事情若是让父亲知道,只怕杜云溪又得倒霉了。杜流芳抿了抿唇,淡淡一笑,深若幽水的眼中浮出淡淡的笑意。
只是还不等杜流芳发话,锦慧接着又道:“还有延远侯府今天派人到府上退亲。”锦慧低垂着脑袋,低低的嗓音掩饰不了欢愉的情绪。跟在杜流芳身边的这些日子,虽然见过不少小姐算计别人的事情。但她又隐隐觉得,小姐是好人,不像其他夫人小姐对下人动辄得咎。她知道大夫人跟二小姐是小姐的敌对,这次二小姐落得这样惨的下场,她心头自然替小姐高兴。
安采辰退亲倒是她意料之内的,如今杜云溪成了这副德行,安采辰本就是放荡不羁的人物,哪里还会要她?“老爷怎么说?”杜流芳抬起了下巴,一双眼睛幽幽瞧着锦慧出神。
“老爷自然不允。说二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堂堂杜府嫡女,与人做妾已是自贬身份,如今还要闹出退婚这一招,让杜府的面子往哪儿搁。”锦慧如实答来。
杜云溪原本就清白被毁,如今身如残废,被安采辰退亲之后,哪里还会有人要她?杜府出了老姑娘,余下的妹妹也会受牵连。父亲自然不允。但是安采辰岂是那般容易妥协的人物?这件事情必定还有一番周折。
“不过,”锦慧接着说道,“那侯府的人也是张狂得很,说来府上只是通知退亲,而不是来与老爷商量的。若是正经女儿家岂会在深更半夜让男子进她寝屋?若是老爷不肯罢手,他侯府不介意将这件事情闹大,到最后,不仅二小姐讨不到好,就是府上的其他几位小姐也会累及。”
只是来通知一声,安采辰实在是太嚣张了。杜流芳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就盖过去了。
锦慧瞧了一下杜流芳的脸色,继续说来,“老爷当时就被那人一席话气得火冒三丈,直呼要将那人轰出去。那人也倒是识趣,说消息已经带到,他也不愿多呆,就大刺刺走了。”
这个延远侯府也实在是太仗势欺人了,不过他的仗势欺人也正好是她想要的。杜云溪清白已毁,又落下残疾,如今又遭夫家抛弃,现在的杜云溪真的是全完了。“走,咱们去祥瑞院。”既然母亲病倒了,她这个做女儿的如果不前去关慰,传到人家耳中可不好听。
况且,她倒乐意在她身旁去晃悠。
若水五月进屋替杜流芳梳洗一番之后,这才往祥瑞院去。她今日穿一身荀白色对襟长衫,腰束翠玉色绸带,这样的装扮,素白的甚至有些寡淡。倒像是替父母守孝时候穿的衣衫。所以当大夫人醒来之后第一眼见到杜流芳时,没差点儿背过气去。
第九十七章 伤母
更新时间:2013…09…02 16:15:23。0 字数:3295
这一身素淡的衣服,发髻也别无他饰物,自然而然就让大夫人联想到守孝。她呆愣的双眼瞪得老大,心中的怒火像是要透过她孱弱的身子冲出体外。她还没死呢,杜流芳穿这一身衣裳来到她的病榻前,这不是咒她是什么?
“母亲,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杜若雪见大夫人醒了,急切切迎了上去。如今二姐已经这样了,母亲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情啊!
大夫人像是痴傻般紧紧将杜流芳盯着,这会儿对于杜若雪关切的问话充耳不闻。面对大夫人灼灼逼人的眼神,杜流芳完全没有瑟缩退却的意思。反而跟着杜若雪一道凑到大夫人的病榻前,神色淡然地瞧着病榻上瘦作一团的大夫人,又瞧了瞧她手腕处的用白纱布包扎起来的伤口,轻轻道:“二姐平日里撒泼、痛打下人也就罢了,这次居然对母亲都敢动手了,实在可恶得紧。”
一旁的杜伟听了这话,面色一滞,没想到,大夫人手腕那道伤竟然是阿溪造成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刚才那大夫说这伤口若再切进半分,就会碰到大动脉,到时候只怕大夫人会血流不止而死。原来心中还有几分对杜云溪的愧疚,可是如今,他的那份愧疚之心早已被满满的怒意所取代。对母亲都敢动手,那对他这个父亲同样可以动手;今日是大夫人,保不齐明日就轮到自己了!杜伟的眼中盛着满满的怒意,这般大逆不道的女儿,实在是有辱他们杜家的门风!
听到杜流芳念及阿溪,大夫人下意识去瞧杜伟的反应。只见他那担忧的神色瞬间转化为盛怒,大夫人心中一骇,赶忙抢白道:“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之后碰到碎瓷,不关阿溪的事。”由于她急于解释,一股向上的气流四处乱窜,她捂着嘴,皱起眉头咳嗽起来。刚开始只是清嗓子一般地咳嗽,可是越到后来,她就咳得越发厉害。杜若雪神色焦急,不断地拿手拍打大夫人的后背,替她顺气。
杜流芳也顺势坐到床榻边沿,伸出双手替大夫人顺气。只是她出手可不是白出的,手拍在大夫人背上,长长的指甲却透过单薄的衣衫,戳这大夫人背上的皮肉。双手也暗中使力,拍得大夫人越发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夫人一边将身子前倾想要避开杜流芳的折腾,一边侧过头来,看杜流芳的脸色。偏生杜流芳的脸色平淡得犹如白开水,上面还带着点儿淡淡的忧伤。从这张脸上,她完全找不出阴狠和恶毒来。背上的疼痛令大夫人狠狠打了个哆嗦,想要说话,咳嗽声却是不断,最后只好捏了帕子摆手,示意她们两人不要再拍了。
杜若雪瞧了瞧母亲额头的冷汗,再瞧了瞧一旁乖乖替母亲顺气的杜流芳,冷冷道:“三姐,母亲让你停手。”看着杜流芳一脸真诚的模样,杜若雪心头气不打一处来,如若不是杜流芳,二姐何至于成了没人要的残废?今日延远侯府的人上门退亲,经此一事,京中哪儿会有人肯娶二姐?母亲又何至于连连病倒,如今弄得精神不济、形销骨立?杜若雪越想越气愤,她真的很想在父亲面前揭开这杜流芳的真面目。但是早有母亲嘱咐,不可轻举妄动。她闷闷不乐,却也只好将涌上喉头的话尽数吞回肚中。
杜伟见杜若雪没好声气地跟杜流芳说话,面色一沉,亦没有好声气地斥责杜若雪,“怎么说话的,阿芳是你三姐,怎就这般不知规矩?”
杜若雪的性子,杜流芳是知道的,她也是扶不上台面的闺中女子。本来她心中就憋着一股火,如今又经父亲这一骂,只怕那火已在她心中熊熊燃烧,片刻便会喷薄而出。
杜若雪心头本就不快,经过父亲这般一骂,越发觉得憋屈。瞪了瞪一旁冷眼旁观的杜流芳,心中越发愤恨,这一刻,积压在心头的火气再也消停,杜若雪娇俏的脸蛋儿上溢出的全是不满和愤恨,一双杏眼瞪大,喷出火一样的光。大夫人见她这样的脸色,知道要出事儿了,也不顾自己的咳嗽,欲伸手拉下她。
但杜若雪知晓母亲心头的想法,先一步避开了她伸过来的双手,手指着杜流芳,气咻咻地说道:“父亲,这些日子府上之所以出这么多乱子,都是因为她!二姐会变成这个模样,也全是杜流芳一手策划的!如若不是因为杜流芳,母亲又何至于变成现在这病歪歪的模样!父亲,杜流芳实在是太狡诈了,这些事情都是她捅出来的,父亲可不要被她的表面所蒙蔽了啊……”
杜若雪越说越带劲儿,完全忽略了杜伟的面色表情。杜流芳暗自一嗤,看着父亲脸上越发不耐的神色,双眸变得越发通红,杜若雪怕是要倒霉了。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屋中凭空而起。
杜若雪的声音在那一刻戛然而止,她的双眼盛着满满的疑惑和不解,伸出的手不由自主拂上了自己这时早已红彤的脸颊。脸上那股火辣辣的疼由指腹传遍周身,她浑身打着战栗,双目炯炯瞧着那旁盛着滔天怒火却又藏着一丝愧疚的父亲,心中莫名一抖。原先眼中盛着的疑惑不解转化为了震惊和不信。父亲从来没有打过她,虽不至于像杜流芳那般受宠,但是父亲对她也从来没有落过重话。她今日不过是实话实说,得来的却是父亲的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杜若雪就那样直直地望着杜伟,眼中的震惊和不信渐渐转换为受伤和痛心。心间鼻子发酸,眼圈里泪水跟着打转,唰地一下,双泪并垂,顺着下巴滑到了脖子。
大夫人见状,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咳嗽,伸手将杜若雪拦进怀中,用手中的罗帕胡乱抹着杜若雪脸上的泪痕。“阿雪,别胡说,还不给你三姐道歉!”大夫人眼波又是一黯,阿雪怎就这么不听话,现在他们手上没有证据,说这样的话,只会让老爷以为他们是别有心计,阿雪这样的性子,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大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母亲,你明明知道的,我没有胡说!这些事情,明明就是杜流芳一手操控的,如若不是她,我们家会闹得这样鸡犬不宁么?”杜若雪越想越气,凭什么人人都向着杜流芳,父亲倒也罢了,可是母亲为什么也向着这个贱人,真是气死她了。
杜伟见她还不消停,仍旧这样肆意编排这阿芳,心中消退的怒火聚在胸口,“阿雪,阿芳是你姐姐,还有没有规矩,连名带姓叫人?!夫人,你是怎么教养孩子的!”杜伟无奈地摇了摇头,大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大夫人见杜伟斥责阿雪竟然怪到她了头上,心间顿时变得惶恐起来,强忍住胸口的发闷,道“老爷,阿雪不是故意的,阿雪还小,妾以后会好好管教她的。还请老爷保重自己,莫要再跟她生气了。”
“还小,阿芳跟阿雪是一般年纪,但是阿芳有这样在长辈面前说妹妹的是非?”杜伟冷冷一哼,但见大夫人脸色枯白,额头的皱纹又隐约添了几丝。见她思虑甚重,人还在大病之中。心尖一时被什么刺痛,停下指责的话语来,轻叹一声,“罢了罢了,夫人你就好好养病,这几日莫再东想西想,阿溪那边,我自会找人看着;至于阿雪,这半个月就留在祥瑞院照顾你。”说罢,便不回头地朝屋外行去。
杜流芳随着杜伟退出屋外,一旁的若水和五月赶忙迎了上来,“小姐,大夫人如何了?”
杜流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醒了,五妹在照顾她。”她缓缓走下石阶,望着父亲阔步离去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绿荫之中。“走吧。”父亲两鬓的白发似乎更多了,这些日子,不仅大夫人会为杜云溪殚心竭虑,父亲也是一样。她在伤害大夫人的同时,也同样伤害着父亲。她心中一沉,颇有些不好受。
祥瑞院寝屋内,大夫人已经止住了咳嗽声,原本煞白的脸因为猛咳变得通红,一双利眸却越显深沉起来。她瞧了瞧一旁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模样的小女儿,不免冷声道:“现在知道后悔了,没有证据,你这样只是让你父亲越发讨厌咱们母女,认为咱们是故,意陷害杜流芳,你明不明白?”大夫人一脸追悔,阿雪这样的性子,实在不该跟她说这些事情。
杜若雪嘟起了嘴,一脸不高兴,“女儿也只是看不惯杜流芳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真是太可恨了!母亲,您赶快想个办法,将她给……”她朝大夫人比了个抹脖子歪眼睛的手势,这才继续说道:“不然的话,父亲的心会一直偏向她那边的!”一想起刚才父亲那一个响亮的巴掌,杜若雪心如刀割。父亲也实在太可恶了,被杜流芳蒙蔽不说,还这样对她,实在令她太心寒了。
大夫人轻轻一叹,眼中蓄积的全是忧虑和神伤,脸上却带着几许怨毒和阴霾。“母亲何尝想被这个乳臭未干的贱人爬在头上来,可是这丫头实在邪门得很,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阿雪,你不要轻举妄动。母亲一定会想到办法惩治她,亲自送她下地狱!”大夫人目光定定落在窗柩上一只飞鸟上,一张老脸刻薄尽显。怨毒的眼神令那鸟儿都无端感到一阵战栗,拍了拍翅膀,急哄哄飞走。
杜若雪一脸愤愤然,银牙紧咬,双手也攥得紧紧的,杏眼水眸中流转出浓郁的狠毒,附和着大夫人嚷道:“对,送她下地狱!”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极为阴森古怪的笑容来。
第九十八章 明白
更新时间:2013…09…03 19:49:54。0 字数:3074
杜流芳刚走进烟霞阁的院门,守门丫鬟就赶紧跟上前来,急急说道:“小姐,大少爷来了。”
杜流芳朝院内瞧去,院子内只有丫鬟奔走其间。嘴里慢慢答来:“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想来那日跟哥哥说的一番话,哥哥心头已有了一番计较。杜流芳提步,朝屋中行去。若水却一把拉住她,一脸担忧地说着:“小姐,大少爷上次来语气不善,怕这次大夫人病倒,他更加对小姐不客气吧?”大少爷跟小姐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若大少爷再说一些伤人的话,小姐岂不是很伤心?
“无事。”杜流芳心知若水是在担心她,她淡淡一笑,拂去若水的担忧。提了步子慢慢进了院子,院子里的月季花开得正艳,有几只蝴蝶在丛中飞舞,一副自由自在模样。绕过回廊,杜流芳主仆几人已经闪进内院。门口正对烟霞阁的主屋,远远地杜流芳便瞧见主屋中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正是杜云逸。
此时杜云逸也瞧见杜流芳进了院子,将手中茶盏慢慢放下,徐徐站起身来,却并没有迎上来。
走近了,杜流芳才发现哥哥脸上带着一抹被压抑的忧伤,眼神深邃,闪出一抹忧虑。心知哥哥肯定是让人下去查了之前她说的事,杜流芳踏进屋来,移着莲步走到杜云逸面前,唤了一声,“哥哥。”
杜流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伤几分哀凉,令杜云逸听后鼻尖一酸。他这个做哥哥不能好好保护她,反而去怀疑她,自己肯定伤了妹妹的心。一想起大夫人的所作所为,杜云逸的心尖发颤,整个人如大受打击一般重新坐回楠木椅上。双眸不敢再去看杜流芳的脸,却又不知该落在何处,一副恍惚失措模样。半响嘴里才喃喃自道:“我实在不相信母亲竟然是这样的人!”
平日里母亲对他的关心历历浮现在眼前,她的眼神她的神情是那般慈祥那般和蔼。如若不是真相就摆在眼前,他实在无法相信大夫人是那样不折手段之人。三妹还曾经说过她还害死了他们的母亲,看来这件事也不是三妹在胡说,而是大夫人真真做过!他的心如针刺一般痛。
杜流芳自然理解哥哥心中的挣扎,前世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如若不是后来她把持杜府,蛇蝎心肠再也不用遮掩,她也不会晓得。“哥哥,继母对我们好只是麻痹我们,让我们慢慢变得失去本性,让我们落得被人唾弃的下场!她让那个婉儿来接近你,就是想要迷惑你,让你迷恋上她,最后抛弃早已订婚的未婚妻。她让我任意妄为却不加阻拦,反而助长我的脾性,只怕到时候我真的会变成嚣张跋扈,沦落为她女儿高贵大方的陪衬!”大夫人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道,府上既然有了一个杜云溪,又何必有同样出彩的女儿?是以连杜若雪她也只是听之任之,很少加以约束。只是如今杜云溪变成这副模样,只怕大夫人深受打击,所以才会病来如山倒。
杜云逸痛苦地闭上眼睛、堵住双耳,可是三妹的话还是像钉子一样挤进他的耳朵里。他的耳朵里脑海里全部被三妹的话给狠狠充斥着,可是眼前却又是大夫人一副慈祥和睦的影像。大夫人实在是太伪善了,竟然用这副嘴脸骗了他们这么多年。饶是杜云逸是文弱书生,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杜云逸同样板起一张脸,脸上露出深恶痛绝的模样。“我这就去告诉父亲,将她伪善的面具揭下来!”杜云逸咬了咬牙,作势要起身朝院子外去。
杜流芳却叫住了他,“哥哥!没用的,大夫人巧舌如簧,一定会又将这件事情推给底下人,到时候,我们又拿捏不了她,反而惹来父亲的不满。父亲会认为,她如今都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我们还要这样逼迫她,实为不孝。”而且,就这样将她一举击倒实在太便宜她,她一定要一点一点将大夫人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撕毁!这样才是令她最痛最伤的。
杜云逸脸一垮,神情忧虑而又显得有些迫不及待,“那该怎么办?”以前他有多么敬爱大夫人,现在就有多憎恨大夫人。原先还以为大夫人心善,自己跟妹妹能够遇上这样的继母,是他们的幸运了。可是如今才晓得,大夫人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她伪善的表皮下却隐藏着一颗蛇蝎之心!一想着自己和这样狠毒的妇人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自己还认贼做母,他的心头就一阵抽痛,恨不得大夫人立马死在他面前才好。
“慢慢来,”杜流芳轻声说道,如微风拂耳,这样轻柔的声音,却种在了杜云逸的心间。“这件事情不宜操之过急。如今他们屡屡受创,必然会提高警惕心。一切,得从长计议。”等他们放松警惕之时,再迎面痛击,令他们始料未及、溃不成军。
杜云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忽然觉得他这个妹妹头脑比他清醒许多。如若不是三妹,大夫人的计划恐怕就得逞了吧。想起大夫人的险恶用心,杜云逸心头又闪过一丝厌恶。
“好了,哥哥。你先去祥瑞院瞧瞧母亲吧。她如今受了伤,你身为长子不过去瞧瞧也是说不过去的。”杜流芳轻轻拍了拍杜云逸的肩,示意他放宽心。毕竟如今还不能明里跟大夫人撕下脸皮,尤其是哥哥,更加不能。
杜云逸心头总是千不愿万不愿,但也只好点了头。他不仅要去,而且要伪装得甚为关心她的模样,这样才不会打草惊蛇,让她对他心生戒备。只是一想着大夫人做得那些缺德事,他实难以压制心头愤恨的情绪。不免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哥哥,母亲的仇,我们总有一天会报的。可是在此之前,虽然可以在私底下跟她拉下脸来,但是在人前……”
杜云逸很快打断了杜流芳的话,双眸黯淡,“哥哥知道,三妹就放心吧。”但很快,他又重新拾回笑容。似乎刚才眼中的黯淡只是错觉。
他是家中长子,而且又不好搅和这后院之事。这些道理他还是知晓的。遂敛了心绪,英俊的脸上那抹浅淡的笑容,令整个人瞧起来俊朗了许多。“三妹放心吧,哥哥不会打草惊蛇的。”
杜流芳瞧着杜云逸脸上带着的笑容,终于放心下来。她之前一直不想在哥哥面前揭开大夫人的面具,就是因为怕哥哥应付不来这后院的虚与蛇委,情绪都挂在脸上。也不想哥哥为此事牵绊,耽搁他的前途。“哥哥,大夫人这件事情就交给妹妹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咱们的母亲白死的。继母一定要付出她应有的代价!哥哥,你又更好的前途,不要囿于这后院之内,报仇的事情就就交给流芳吧。”
“阿溪,我也是母亲的儿子,报仇之事,自当算我一份。”杜云逸雄纠纠气昂昂地说着,大有跟大夫人来一场生死对决的气势。
杜流芳眼眸一黯,这样的结果岂是她所愿意见到的?“哥哥,这件事情流芳一个人可以应付,妹妹不希望你参与进来。你是家中长子,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杜流芳苦口婆心地劝着。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三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让我亲手做,我良心怎安?”杜云逸依旧不肯妥协,想着这些年一直处在蒙蔽之中,认贼做母,他心头就会激荡起一股久久难以平息的热流,震骇他的四肢。
哥哥虽说只是文弱书生,但也是个倔脾气,不然前世也不会弄出婉儿那件事来。杜流芳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可是亦不想这件事情耽误了他,遂叹了一声,缓和下来,“罢了,哥哥你既然执意如此,流芳也不多劝了。只是哥哥,大夫人这人为人阴险之极,你切不可独自行动,若是妹妹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再帮上些忙也就罢了。”
杜云逸想了一想,这样做也是可行的。只是阿芳如今还不到十四岁,她一个小姑娘能跟继母抗衡?杜云逸一脸担忧地瞧着杜流芳,皱起来的眉头始终舒展不开。“可是你如今年纪这般小,怎么会有继母的心机?”杜云逸不免担忧起来,若是阿芳有三长两短,只怕他心中会更加自责。
杜流芳对他眨了眨眼,脸上泛起的红云昭示着主人心间没有半点畏惧和退缩,“哥哥,你就放心吧,这连着几次,不都是继母姐姐被我打得趴下?”杜流芳嘿嘿一笑,露出少有的女儿家娇笑,“哥哥还不相信我吗?”
对于后院之事,男子委实不好掺和,不过听柳意潇说来,三妹也委实不是那么好欺负之人。杜云逸心中稍稍一慰,但多少有些担忧,这个妹妹是跟他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自然与别的妹妹不同。这样一个不足十四岁的小女娃要去对付一个久经谋算的妇人,他怎能不为自己的妹妹担心?杜云逸皱起的眉头久久不开,心中也升腾起满满的忧郁。
第九十九章 劝服
“好了,”杜流芳又是一笑,那笑若三月春风里百花盛开,令杜云逸有片刻的失神。那镇定自信的笑容,令杜云逸忽然觉得自己的妹妹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妹妹了。杜流芳拂了拂杜云逸紧皱的眉头,调笑道:“哥哥,再皱眉头,就成老头儿了,到时候看那贺府的姐姐还怎么嫁过来!”
说到这个,杜云逸一脸地不自在,“瞎说……什么!”杜云逸不满意地咕噜着,“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但是他的脸上却可疑地爬上了一抹红晕。
杜流芳很快捕捉到了这抹红晕,哥哥怎么会露出这样奇怪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只有在前世他对婉儿才露出过,莫非哥哥和贺家小姐?
“哥哥,你是不是认识贺家小姐?”看哥哥这神情,说跟那贺家小姐不认识,都没人相信。
杜云逸飞快地瞧了杜流芳一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妹妹是他最为亲近之人,不必瞒着。眼神撤回,悠悠望向窗外一株绿荫如盖的合欢树,嘴开始一张一合娓娓道来,“那日我跟意潇相约千鹤楼见面,路上正碰见那位贺小姐。一个要饭的小孩儿在街上不知被谁踢了一脚,倒在了贺府小姐的轿子前。那抬轿的轿夫本准备将那人打一顿了事,但那小姐心慈,不仅没让那小孩儿挨打,还给了些碎银子让他去买东西吃。那贺家小姐的心倒是慈的。”想到这里,他的眼帘中又映出贺家小姐那如花般美丽的脸庞,仅是临来一瞥,就令他心动神摇。
看样子,哥哥还真瞧上了那贺家小姐呢。杜流芳轻轻一笑,“哦,贺家姐姐的心慈,令哥哥心动了?”那小姐与哥哥早有婚约,只是贺府只得那小姐一个女儿,自然甚爱之,不舍得早些出家,便拖到了一年。可是哪知前世就发生了那等子事情,贺府自然不愿意再将女儿嫁过来了,两个人就这样错过。杜流芳暗自一叹,但是如今,看来哥哥对那贺家小姐有意啊,只是不知道这一双人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
杜云逸浅浅一笑,掩了脸上尴尬的神色,“阿芳胡说八道什么呢,再说下去,哥哥可是恼了。哥哥先去祥瑞院瞧瞧那人,就此告辞了。”提及大夫人,杜云逸原本还带笑的脸又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但是很快,凝重的脸色又消退下去,一抹笑不达眼底的笑意攀上了脸颊,黑幽幽的眼珠子透出一抹淡淡的光。
杜流芳将杜云逸送至门外,瞧着他的身影慢慢离去,直到杜云逸消失在院门口,杜流芳才怔怔地将眼神收回,心底有了一丝疑虑,不知将大夫人的伪善告诉给哥哥,究竟对不对?
接下来的日子,大夫人一直缠绵病榻,汤药没少用,只是病并没有什么起色。杜流芳去祥瑞院瞧过大夫人两次,有次去刚好遇见李浩宇,便向他询问了大夫人的病情。大夫人原本就是带病之身,又经过这些日子的苦挨,身子自然大不如从前了。如今又听闻延远侯府退亲的消息,大受打击。一直浑浑噩噩躺在病榻上,杜若雪一直在大夫人身边奔走,而杜云溪这些日子也安静了许多,发脾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却始终不敢过来看大夫人。
大夫人病了的日子,府上倒是消停了许多。杜流芳也难得过上了几天清闲的日子。若是日子都是这样,即便平常,她也愿意。
再过些日子,便是大夫人的生日。每次生日,她便会举办隆重的宴会。今年她虽缠绵病榻,却也不打算一切从简。并还希望借此宴会,可以冲冲这身上的晦气。杜伟见她病成这番模样,也不好反驳她,只好任由大夫人折腾。
为了这能冲冲身上的晦气,大夫人的生日宴会比以往都要隆重些。早早地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宴会所需之物了。大红色的绸带开始在整座杜府中飘扬,大红灯笼也高高挂起。这鲜艳的红瞧着委实喜庆,一扫连日以来的倾颓之色。或许真是在这股喜庆的冲击之下,大夫人的病竟然也有了些起色。慢慢地可以由人扶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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