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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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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意潇的神色,没有如往常一般露出嫌弃的模样,反而带着几分调笑。杜云逸看的出来,自从阿芳落水之后,柳意潇待她就不似以往那般厌恶了。他想到此处,趁热打铁说道:“妹妹今日还跟我要玉箫来着,看来她并没有完全忘记你。”他的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明,末了,还朝柳意潇那旁抛了一个媚眼,令柳意潇只觉得冷汗直冒。
柳意潇像是被吓着了一般,慌忙摆手,薄唇向上翘起,分明一个不屑的嘲笑,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算了,她那样的长相,那样的性格,表弟我是无福消受。”饶是在杜云逸面前,柳意潇损起杜流芳来也是丝毫不用遮掩。
这番话,柳意潇不知说过几许,杜云逸无可奈何起来,看来自己的妹妹注定要芳心错付了。杜云逸苦笑一声,比起他来,妹妹倒是幸运的。早在十六岁的时候,杜家大房的大少爷就跟方家大小姐订了亲。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方家大小姐,连这小姐长得是方是扁他都无从知晓。可是一年之后,他就要迎娶她过门。他就算是心头所爱,也只有隐于心头。此时,他再去瞧那屋外灿若红梅的女子,心中却多了一丝苦涩。
柳意潇见杜云逸忽然沉静下来,也不知他再想甚,见他瞧着屋外的女子失神,柳意潇下意识的想,不能让云逸再跌进这个深渊,他一定得想个办法将她赶走。他本是未雨绸缪,派人先去江南,将这女子干掉。但岂料这女子竟然会早一年进京,让他生生错过机会。不过派去江南的探子也应该回来了。遂抱拳跟杜云逸告辞,“三月十五,洌水泉的流觞曲水会,望表哥能够前去。”
三月十五的流觞曲水会是京城之中名士相聚的盛会,正是暮春之初,寒意渐除。洌水泉边两岸的桃花花红似火,绿柳吐蕊,一条浑然天成的流觞曲水缓缓流淌。如此美景,世家公子自然不会错过。流觞曲水会主要是以作诗为主,每年的主题皆是不同,这么多年以来,无一重复。无所谓比赛,只是京城里名门公子聚在一起饮酒作乐,贪赏春光罢了。
杜云逸也是京城之中的风流人物,自然不会错过。遂点了点头,“表弟有心了。”看来这阵子,又有的柳意潇忙了。
第四十章做生意的表哥
若水端了茶盏刚打了帘子进屋,只见香几上散落着几枝凌乱的玉兰花,本是洁白无瑕的花瓣此时像是被霜打了一般,厚大的花瓣上添着几道显而易见的伤痕。若水心头咯噔一声,那装玉兰花的青花瓷瓶呢?她又往前瞧去,各种玉石金钗被胡乱地丢在矮几上,一盘檀木香已经被掐灭。她再往前望过去,只见小姐的沉香木柜大开着,绫罗绸缎散落其间。此时还有各种衣料片刻不停地从衣柜中扔出来,此时,衣柜门前,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整个屋子乱作一团,活像是抢劫现场。若水倒吸了一口冷气,莫非是遭贼了?
好不容易,她才从那座小山之中瞧见了杜流芳那半张小脸。只见她双眉紧蹙,面色有些着急,颤巍巍的嘴似乎还在自言自语些甚。但每次她自言自语时,便会有一样东西自她手里飞出,发出啪地响声,以至于若水根本就听不清楚杜流芳究竟是在唠叨些甚。若水好不容易绕过脚下的狼藉,刚好将茶盏搁到一方还算干净的案上,彼时她只觉眼前一花,光影闪过,如丝帛之类的东西打到了自己的脸上。若水捡起来一瞧,竟然是小姐平日里最喜欢的蚕丝手帕。“小姐,你在做甚?”此时此刻,若水终于忍不住了。今日小姐比往日回来得早些,一进屋子,就将屋门关起来,还以为她又要写字甚的,哪知她却在这屋子里到处乱搅合,将屋子搞得乌烟瘴气。待会儿陈妈进来,看到这副模样,不会是又要责怪自己了吧?
杜流芳从面前一座小山当中抬起了头,瞟了若水一眼,急急问道:“若水,你小姐我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快点给我找过来。”毕竟自己以前从未担心过这些问题,可是现在的自己就算是不为自己打算也要替哥哥打算。所以她必须有银子,而银子来得最快的方法就是典当物品。所以她得找找这屋子当中有甚值钱的东西,她要尽快将它们换成银子啊!
若水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小姐,你问这个做甚?”她有些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杜流芳急了,若水不是外人,也不必瞒着,“没办法,手头拮据,只怕典当东西了。”杜流芳无奈地摊了摊手。
若水更是吓了一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长大的嘴巴简直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一时之间,她竟然忘记了应对。没想到小姐竟然穷到了这个地步。也是,小姐一向用钱大手大脚,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都是最好的,可是大夫人给的月例根本就不够,这下可惨了。“小姐,那些屋中的摆设,都是登记好了的,不能典卖啊。”若水赶紧上前制止。
这下换杜流芳瞪眼了,她瞧了瞧这眼前堆积如山的绫罗,望了望那边的玉石金钗,再瞥了瞥她从香几上搜刮过来的青花瓷,脑子里好似有什么弦一下子给断了。她所用的这些东西都是入了库的,也就是说这些东西是她的东西又不是她的东西。她只能够使用,不能够去卖!杜流芳望着眼前这一堆东西,有些傻眼了,那她怎样才能变出银子来啊!
晴天霹雳啊晴天霹雳。
杜流芳软着身子坐了回去,“将这些东西收拾回原处吧。”看来她只有另谋他法了。
若水“哦”了一声赶紧上前整理这些狼藉之物,杜流芳坐在原处还想不出一个法子来,看着若水在这里不停的忙活,杜流芳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也帮着收拾。可是她忘记了,她从来没有折过衣服做过细活,有她在这里挡着,若水想拿下面的衣服折,都有些吃力。她的帮忙,对若水来说简直就是添乱。杜流芳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只好将东西放下,坐回榻上了。
“小姐,奴婢这里有一两碎银子,您如果缺钱的话,就拿去吧。”若水一边收拾一边咬了咬唇,从兜里掏出碎银子递了过去。
杜流芳被若水这样的动作吓得往后缩了半截,哪里料得,这个小丫头对她如此忠心耿耿。见她有难,竟然将自己攒起来的银子给她。“若水,你自己收起来吧,你小姐我会想到办法的。”她就不相信,她就挣不了银子!
闻言,若水只要将手缩了回去,见杜流芳整个人坐在榻上一眉不展,若水咬了咬唇,她想了想,说道:“若水还有一个办法,柳少爷向来不缺钱花,小姐要不要跟他借?”不过最近小姐好似对柳少爷挺反感的,听见别人提起这个名字,都能瞪上别人一眼。难道柳少爷得罪了小姐不成?可是不都是小姐得罪柳少爷么?
果然,杜流芳白了若水一眼,这是什么好方法啊,要她去跟那个男人借,他肯她还不想要呢。银子啊银子,要怎么样才能谋得银子呢?这可愁煞了杜流芳。让她挥霍银子还可以,若是离了银子,估计她连活都活不下去了。“哎,你说柳少爷不缺钱花,他钱哪里来得?”他虽然是丞相家的,但每月的月例也是规定好了的,他的吃穿用度不比她低,反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若只是开销没有开源,再多的钱财也会坐吃山空。他哪里来得银子啊?
提起这个,若水眼里透露出一丝歆羡,“做生意啊,柳少爷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生意的手段和头脑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京城里好些酒楼玉器店面都是他开的,是京城里呼声最高的青年才俊呢。”
听着若水一味地夸赞他,杜流芳简直就没有再听下去的欲望了,她可不想听别人夸赞他的话,若是说他十分落魄,发窘到不行,相信她是十分乐意的。做生意,那也要本钱,她现在哪里有银子做生意啊。不过,这个柳意潇既然是京城里呼声最高的青年才俊,那么从他下手,方向绝对不会错。
杜流芳一拍脑门,对若水吩咐道:“若水,柳表哥的事迹你知道多少啊,都讲给我听听吧。”若是她将柳意潇写作书里的男主人公,会不会有很多人买呢?她不知道具体的效果,但是不妨一试。这些闺阁小姐整天在屋子里呆着,对于这个梦中情人的事迹肯定知道得很少。若她写一本书,将柳意潇的事迹给写出来,就冲着这个名头,肯定大卖。这会儿,杜流芳终于舒展了眉头。她仿佛看见银子就在前方向她招手了。
第四十一章银子有着落了
“啊?小姐,这个……恐怕您比我清楚吧。”若水咋了咋舌,讪讪地说着,小姐自小就恋着柳家少爷,柳少爷的事情,自然是小姐知道的比较多。
杜流芳脑子“钝”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儿。自己以前常常缠着柳意潇,估计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柳意潇的作息之类的。可是早在好多年以前,她就已经将这些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更是连渣渣都不剩了。“额,我想听你说嘛。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到的柳意潇跟你们看到的不同啊,所以听听你的比较好。”
若水眨了眨眼睛,说道:“柳少爷是丞相府的三少爷,性子凉薄,但尤其喜欢他姑姑,也就是府上的二姨娘。所以时常往府上跑。后来与少爷成了好朋友,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柳少爷生的俊俏,又会吹一曲好箫,年纪轻轻,却已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
杜流芳听得简直要打瞌睡了,这些事迹她也是知道的啊!“若水,就没有深层次一点儿的?”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在名人传记里面就有记载,何必若水多言?她要知晓的是内幕啊,这样才有看头嘛。
若水不太明白杜流芳所指的深层次是甚,一双圆眼咕噜噜瞪直,略微想了半会儿,最后白目地咬了咬头。
杜流芳一阵无语,既然不知道,那她就编呗,反正也没人知道那是不是真相。为了保证大卖,她就原封不动地用了柳意潇这三个字,她的署名是柳家丫鬟。这样,她的可信度就提高了许多。书名她决定用《柳家花边纪事》。女子嘛,大多都喜欢看点儿这样的带点儿暧昧调子,就像她以前不喜欢读诗书地理,偏偏喜欢看点儿传奇小说,所以对于怎么勾勒出暧昧的氛围,她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接下来连着两天,杜流芳都留在自己院子里,连饭都没去杜云逸那里蹭了。经过她这两天的努力,《柳家花边纪事》的第一回合就出来了,总计有五千余字,足足有好一大摞纸。杜流芳瞧着终于写成的第一回合,心中很有满足感。马不停蹄唤了若水将其送去给书铺,但总觉得不放心,还是自己去比较好。
大夫人从小教导女子要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除非是有甚宴会,她才可以府门。早些时候,她在院子东边垫了些砖石,刚好够她翻出墙,表面上又用藤萝遮掩住,那里又是少有人去的,是以并没有人察觉。如今算是派上用场了,她正好可以从那一缺处翻墙出去。
杜流芳很快爬了上去,站在最高处,往底下瞧了瞧。那墙比她整个人身子还长,站在上面她只觉有一些发软。但是也只是那么一瞬,她便敛去了心中的惧怕之意,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眼前这堵墙又有什么好怕的。找准了一个落脚点,杜流芳死死闭了眼睛,纵声一跃,跳了下去。一股疼痛之感如期而来,她再睁开眼时,她已经落到了地面上了。杜流芳笑了笑,对墙那边的若水说:“若水,你不必跟着我出来了,你将东西扔出来就行。”
若水本就担心她胆子小不敢翻墙,听小姐这般一说她如释重负,但又担心小姐从来没有独自一人出去过,遇上坏人了怎么办?“不行啊,小姐,让若水跟着您吧。”若是小姐出了甚事儿,她怎么跟老爷大夫人交待?
杜流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搓了搓手,慢条斯理扶了扶有些凌乱的发髻,“不必了,回杜府的路我晓得的,快点扔给我,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得了。你就好好呆在院子里,旁人来就说我睡了,懂了没?”
见小姐如此坚持,若水只好将那包东西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在杜流芳脑门上。幸好那只是一堆纸张,并不算重。杜流芳取了包袱,就直接走开了。她凭着记忆走着,不多时已经走出了那条乏人问津的小路,到了一处繁华的街上。这是重生以来,杜流芳第一次逛街,街上行人如织,叫卖声连天,小商贩摊子前各种小物品琳琅满目。置身在这样的人声鼎沸之中,杜流芳第一次生生体会到了自己还活着的美好。
杜流芳前世很喜欢看些小说传奇,是以也会偷偷摸摸出府去书铺里面买。这条大街往东行几里,便有一个书铺,杜流芳信步走了过去,果然见得又一家名作“有间”的书铺。她提了步兴冲冲走了进去,这家书铺并不算小,书架上面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这些书都分门别类地放置着。客人买书之时,也方便查找。此时正是书铺生意兴隆之时,有好些公子少爷穿梭于其间。偌大的一间屋子,扫过去却只有杜流芳一个女儿家,众人觉得奇,见这小姑娘又生的眉清目秀,不免多看几眼。
哪知这个小丫头却坦然无惧地迎上了众人打量的目光,半点退缩的意味都没有。看她打扮,不过布衣金钗,头上梳着双丫髻,倒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这时书铺的管事走了过来,朝杜流芳问道:“丫头,你来这儿做甚?”
杜流芳不急不缓,抬眼瞧了瞧那五十开外,两鬓白霜的管事,甜甜一笑,“老人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管事眉头一皱,这会儿正是生意兴隆之时,他怎么可能走开?这丫头是存心来捣乱不成?当即拂了拂衣袖,言辞拒绝,“你这丫头,有话就快说,不必这样遮遮掩掩的。”
杜流芳不以为然,她眨了眨眼,脸上已经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我是来卖书的,《柳家花边纪事》,不知您这里要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乱七糟八的东西!你这丫头,快点出去,别耽搁老夫做生意!”闻言,那管事早已确定这丫头是存心来捣乱的,这些读书人读得可都是圣贤之书,这丫头说的着书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书,花边,保不齐还是甚淫秽之书,这不是存心污染这些读书人的眼睛么?管事发了火,将杜流芳往外面推搡着。
“哎,老人家,君子动口不动手。柳意潇的故事,不知道能不能卖呢?”杜流芳轻巧巧往左边一闪,令管事扑了个空,望着那个老态龙钟的管事,她心头一嗤,自己前世来的时候,他可对她是笑脸相迎,如今却像赶苍蝇一样,这前后的变化,真叫人咋舌。
“柳意潇?”管事顿在原处了,《柳家花边纪事》莫非是写的柳意潇?这柳意潇可是京城之中的风云人物啊,这书对那些闺阁小姐来说绝对有看头。管事老眼淌出一抹贪婪的光来,“丫头,果真如此么?”
杜流芳理了理被这老人家给弄皱了的衣袖,淡然地说道:“都说了借一步说话,我骗您做甚?”
第四十二章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书铺的书阁之中,杜流芳随意坐在一个半旧鼓墩上,神清气定地执起一杯青瓷茶盏,幽幽地吃了两口茶。一旁的管事歪坐在一个墩上,急急地翻动着案上的纸张,两眼瞪若铜铃,放出一抹奇异的光,神情之中带着不可思议。少顷又忽的大笑起来,笑声在书阁之中回荡良久,才得以平息。隔了好久,他才将这些翻完,将这些纸张合好,犹觉意犹未尽,摸了摸下颚处一截黑白相间的小短胡须,咋了咋舌,“丫头,下一回呢?”
杜流芳知道已经成功吊起了这管事的胃口,她将茶盏往几上一搁,一双如水的眸子里渗出狡黠的微光,“老人家,咱们不是应该来谈谈这价钱么?”
提及这个,那管事脸色一变,一双手抖着五根手指头伸到半空,“就这个数。”他板着一张脸,一副不容商量的余地。
“五百两?”杜流芳顿时心花怒放,就知道柳意潇能卖个好价钱。五百两估计能雇一个探子了,杜流芳也没多想,一拍那已经朽地不成模样的案上,“好,五百两就五百两。”照这样看来,不出几日,她就能摆脱现在的窘境了。
管事呆呆望着一旁笑逐颜开的杜流芳,十分之淡定地摇了摇头。
杜流芳下巴一缩,“五十两?”五十两也好,再写几个回合就可以雇个探子了。
管事继续摇着他那肥头大脸,一双肥肥的耳朵也跟着甩动着。
瞧着她继续摇头,杜流芳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她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良久她才抬起五根手指头,“五两?”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才这么少点?太坑了吧!柳意潇也太不值钱了吧?
管事变掌为拳,“砰”一声敲在杜流芳脑门上,声大如斗地说着:“是五十文铜钱啊。就你这破小说还能卖五两银子!”
杜流芳狠狠吃了一惊,她整个身子瘫软了下去,五十文铜钱,那到底少到什么程度呢,杜流芳不知道。她只知道反正是很少就是了。五十文铜钱,她要何年何月才能凑足银子啊,到那时候只怕黄河水都过了几道了,“老人家,你这也太抠门了吧,就这么点儿?你若不买,这京城之中还有其他的书铺,我去卖给他们得了。”都说无奸不商,这个死老头肯定是在故意整她。她就不信了,柳意潇不是号称京城里呼声最旺的名门公子,怎么才值这么点儿钱?
闻言,那个管事脸色又是一变,一双金鱼眼笑眯眯起来,显得格外的慈祥和睦,“丫头,老夫说笑的,那就一两银子吧,这可是最高价钱了,不卖就拉倒。”
杜流芳闻言也不吭声,只收拾了案上那一堆纸张,作势要走。管事见她要走,赶紧出手抓住了,“三两银子,不卖就拉倒。”
杜流芳依旧不为所动,将纸张装进包裹里面,提了包袱就往外行。刚到书阁外,只听得管事挣扎而又气呼呼的话语传了出来,“四两银子,不添了,不卖就拉倒。”管事拉长一张脸,这丫头也太贪心了吧。这一章回都能抵上她两个月的月钱了,还嫌少啊?四两银子哎,光是想想他就肉疼。
站在门口的女子稍稍楞了一会儿,然后缩了半个身子进屋,瞧见老头子一脸肉疼的模样,摊出一双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两银子,不买拉倒。”从来没跟人讨价还价的她忽然觉得讨价还价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情。看着老头子一脸吃瘪的模样,她心中痛快。况且,她现在也真是需要银子,能多一分也是一分。
管事一双金鱼眼瞪大如牛,一张包子大脸整个颤抖着,这个女娃看不来不过十三岁,出手怎得这么狠?“不行,四两银子已经是最高价钱了。”管事气鼓鼓嚷嚷着。
杜流芳理也不理,直接提了包袱就扶着木栏往楼下走。管事见她要走,顿时急了,没声气地呶呶着,“好了好了,七两银子,这是极限了,不能再加了。”管事气呼呼抖着他一脸横肉,一撮黑白相间的短胡须也微微地抖动着。
七两银子,虽然还是很少,但看着眼前这个再剜他一点儿肉,只怕就会崩了,杜流芳遂点了点头,“成交。”
那管事一脸无奈,这丫头太精了,他从兜里掏了掏,摸出几块碎银子来。仔仔细细数了好几遍,确定无误之后,这才将银子递了过去,一脸肉疼地说道:“丫头,将包裹给我吧。”
杜流芳一把接过银子,又将包裹交给了管事,“老人家,下回合,五天之后送到。”话毕,她便将银子一收,笑意盈盈跺着脚下阁楼了。出了书铺,外头的阳光照得她浑身暖洋洋的,杜流芳无比舒心地伸了个懒腰。此时挨近正午,她也不敢多耽搁,便提了步朝原来的小路行去。
“侯爷,您等等小的啊,小的跟不上了啊!”在她的不远处,她听见这样一声有气无力的抱怨。
可能是那小厮的声音太过疲劳,杜流芳忍不住往那边瞧过去。只见一个风神玉貌的黑衣男子体态修长,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前行去。他走得极快,只须臾功夫,他就已经走远好一大截。而他身后跟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小厮,那人追了主子几步又不得不停下来喘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杜流芳望着那个走得极快的男子,只觉一阵恍惚,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好似什么也没留下了。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不知去向。
“表妹,你怎么哭了?”人群之人,是谁叫住了她。杜流芳回过神来,眼前却多了一双白皙的手。杜流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做甚!”她恍如古井般幽深的眼里冒出泠泠的冷光,挥手打掉那人伸过来的手。一眨眼睛,将眼前氤氲起的水汽尽数撇开。
柳意潇被杜流芳打了手也不恼,一双桃花眼里潋滟出比桃花还要惹人的微光,“好心没好报,不过看你哭了,替你擦眼泪而已。还是,你想留着,等别人来擦,不过被我先下手了?”
杜流芳不以为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没好声气地问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第四十三章狐狸
柳意潇没有回答杜流芳的问题,反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儿?你院子里丫头脸上的伤是不是跟你有关?如今大夫人正在四处寻你,你还在这里瞎逛?”他也是听下人来报他才知晓的,是以赶紧打发了人在大街小巷子里寻她。谁知她却跟无事人一般在此处伤春悲秋。
这杜流芳也太狠了,女人的脸就跟命一样宝贵,她伤了那丫鬟的脸,叫那丫鬟怎么活?真是作孽!
看着柳意潇越来越紧绷的脸,杜流芳本是想笑的,可是觉得这时候笑出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遂板了脸,“别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安,我可是好久都没动过粗了。春天来了,她对花粉过敏,面上浮肿,也不是不可能之事。”至于那丫头,她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只是没想到这丫头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她出府的时候出事了。还闹到了继母那里,怎么着,她还想让继母为她做主,笑话!再说,她有什么错,不过是为前世的自己讨回公道而已。
“你简直不可理喻!”柳意潇看着杜流芳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一时由愤又怒,百感交集。刚才看着她望着远处流着眼泪,他的心不知怎么的就软下来了。本是准备跟她心平气和地就事论事,她却摆出这样一副姿态来。“算了,不管你了,你回去挨打挨罚也是你的事情,干我何事?”他真是吃多了,才会想着来找她。
一提及这个,杜流芳登时傻眼了,现下继母视她若眼中钉,这次只怕大夫人会新帐旧账跟她一起算个清楚。且不说她私下了虐待丫鬟,就说她这样私自出府,就够她禁足一个月的。等她禁足一个月之后,再来救哥哥,黄花菜都焉了。“表哥,是表妹错了,表妹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表妹我这一回吧。”杜流芳死死拖住柳意潇的衣袖,从眼中挤出两滴豆子,苦苦哀求着。服软只是暂时的,他们的账都她过了这关再说吧。
柳意潇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向傲气心狠的杜流芳跟谁服过软,今日太阳大西方升起了,竟然跟他认错,他的耳朵没有出现幻听吧?柳意潇瞧了瞧杜流芳一脸伤心地犹如被主子抛弃了的流浪小狗,心弦在那一刻被那一深邃的古井拨动,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是在杜流芳还没来得及心花怒放,对他感恩戴德之时,他一抽手里的折扇,轻轻摇了摇,“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不知三表妹能否答应?”
条件?这人还真会得了便宜卖乖。“什么条件?”姑且听听他开甚条件先。
柳意潇从兜里取出一瓶白玉膏,“这药是给你家丫鬟治水肿的,半月之内即可见效,你与她敷下。”
对于柳意潇的好心,杜流芳嗤之以鼻,假好心,没看见她在受苦受难啊!杜流芳一脸无所谓地将东西接过来,揣进衣兜里,瓮声瓮气地说着:“答应你啦,我一定亲自送到她身边,给她“服”下。快点送我回去。”
“这只是利息,最主要的条件是你要想办法将你哥哥身边那个新来的婢女弄去给你当丫鬟。”柳意潇厚脸皮地说着。
一听柳意潇说起这个,杜流芳很快抬起双眸,眼里溜过疑虑的光,他怎么也会想着将那个婉儿从哥哥身边弄走,莫非他已经知道了婉儿的诡计?可是不该啊,柳意潇有这么聪明么?不对,是柳意潇的聪明都用到了别处,在这些方面他就跟白痴一样。明明连青红皂白都没有分清楚,就胡乱插手多管闲事。这时,一个想法突然从她脑子里冒出来,那婉儿生得如此美艳,外表温柔多情,柳意潇不会是看上那个婉儿了吧?“表哥,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叫婉儿的姑娘了吧?眼光不错。”原来他对杜云溪那样娇滴滴的大美人也不放在心上,感情是喜欢像婉儿那种风情万种的女子,而不是杜云溪那样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啊。
柳意潇瞧着杜流芳一脸的戏谑和讥讽,一双桃花眼中闪出阴晴不定的光芒,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低沉,“你这丫头,静胡说八道什么,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
见他脸色一如往常,杜流芳也拿捏不准柳意潇是个什么心思。莫非他瞧出来这个婉儿有问题?杜流芳摆出一张苦瓜脸,气馁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跟哥哥提过,可是哥哥说尊重那丫鬟的决定,让她自己选,如果我现在再跟哥哥要人,定是会惹恼哥哥的。”若是为了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跟哥哥心生嫌隙的话,那也太不值得了。
柳意潇的眸子闪了闪,杜云逸竟然宝贝那丫鬟到这步田地了,看来他得尽快将这女子的真面目给揭露下来。今日探子来报,说这女子在江南有一位恩客,与她好的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自打那女子消失之后,他几乎是将江南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人影。这人对这个女子如此痴迷,听到风声之后绝对会赶过来的,如今也只希望那人能早些到达。也希望杜云逸不要泥足深陷才好。“那算了,这个条件保留。等日后再说。”柳意潇执了杜流芳的手,拉着便往杜府行去。“待会儿我说带你出去赏花去了,不要说漏嘴了。”
见柳意潇愿意帮忙,杜流芳自然是点头如捣蒜,如今看来,有这样一个烂好人表哥还不算太坏。
有了柳意潇这个挡箭牌,大夫人自然不再责问杜流芳私自出府的事情。但是就这样放过她,大夫人心中到底意难平,彼时她正坐在祥瑞院的正屋里,手捧着一盏茶吃着。她纤长的手指甲用力抠着茶盏,像是要将它捏碎一般,可是等她抬起头来时,面色却是一派安宁祥和,还挂着浅浅的笑意,顷刻,她慢悠悠点了点头,“阿芳,下次去哪儿先给母亲说一声,免得像这次这般找不到人,让人多着急?还有,你院子里那个丫鬟是怎么回事儿,那脸怎么红肿成那个模样?平日里,你对底下人的责罚,母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这次居然将主意打到人家脸上去了。这女子的脸就跟她的命一样重要,你毁了她的脸不就等于让她死么?下次不能这样胡闹了。”说到最后,她居然都还保持着笑容,好似不是在教训她,只是在跟她将道理一般。笑容里竟然还有几分怡然自得,在杜流芳看来,多少有几分古怪。
第四十四章挨打
杜流芳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笑得意不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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