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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遇上你[出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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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之中,桑子衿仰头看着他,眸色灵动,开口的时候声音却多了几分颤抖,不知是冷,或者是情绪波动。
“其实那一天,我没有把信息发给方嘉陵,我想和你离婚,可不是用那种……会让你很伤心的方式。后来我知道是Iris发了出去……那个时候,我比你更难过,因为我想……你大概真的不会再原谅我了。”
萧致远笑了,伸臂将她搂在怀里,只是将唇贴在她的眉心,低低地说:“谢谢。”
原来,他们两个人到了最穷途末路的时候,也都不曾……真正地抛弃对方啊!
“嫁给我好吗?”他一宇一句地将那几个字念给她听,心中渐渐笃定。
桑子衿开始抽噎。他不阻止她,只是温柔地抚着她的背,像是安慰一个孩子, 由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彼此身体相贴,几乎没有丝毫空隙。
“没诚意……”桑子衿胡乱抹了抹眼泪,忽然说。
萧致远怔了怔,“这是我下午一个人来布置的……没找人帮忙。”
“四年前你和方屿商量的求婚方式……到现在还来用。”她笑了笑,又是一串眼泪控制不住,扑簌簌落下来。
“……”
脚下有了小小的动静,乐乐跑了回来,抬起头张望,天真地说:“爸爸,下雨了!”
爸爸却轻柔地解释,“不是,是妈妈哭了。”
“嗯?妈妈为什么哭了?你欺负她了吗? ”
萧致远看着桑子衿扑簌落下的眼泪,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破涕而笑——
请你,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你心里。
直至伤痕治愈,直至时光温柔。
他看着懵懂的女儿,心愿得偿,“因为……妈妈,终于被爸爸感动了。”
这是从温塘回来,两人吵得最凶的一次——闹到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连桑子衿都忘了吵架的初衷是什么。
原本两人还在客厅里压抑着声音,生怕会影响到专心在房间里画画的女儿,没想到乐乐在被爷爷接走前甩下了一句“幼稚”,这让本来稍稍有些熄火的桑子衿—下子又不淡定了,等到女儿出门,她看也不看萧致远,径直找了车钥匙也要走。
“你闹够没有?”萧致远声音低沉。
“同事聚餐啊,我不是吿诉过你?”桑子衿眯了眯眼睛,“萧先生你也自由了,今晚想和谁约会就和谁约会。”
萧致远的脸色愈发沉了沉,“餐厅都订好了,乐乐也送走了,你现在说不去?”
“不去。”桑子衿若无其亊,“那餐厅多隐秘,方便你和别人接吻,也不会被偷拍到。”
“你再说一次?”声音已经隐含威胁。
“我不用再说一次,你本来就和别的女人接吻了许多次。”
尽管心里怒火乱蹲,萧致远还是纠正她,“两次。”
她反问:“两次还不算多吗?”
眼看着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萧致远倒也不急了,一把攥住她的手冷笑,“翻老账是吧?桑子衿,你真以为你什么错都没有?”
桑子矜挣了挣,“疼。”旋即不甘示弱,“我怎么你了?”
他放缓了力道,冷笑,一字一句,“别的不好说,你最拿手的不就是冷暴力吗? ”
过去的四年,他是吃足了苦头,直到此刻心里还记着,最久的一次,两个人足足有十七天没有说话。
“那你那么多绯闻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为了逗我玩儿,我才不信。”桑子衿一口气说,“守身如玉的我不是没见过,别找借口了。”
萧致远倒沉默了片刻,英挺的眉轻轻一挑,“其实你心里还是挺在意的吧?”
“才没有。”桑子衿有些狼狈地甩开他的手,“我走了。”
“所以明天去复婚,你还准备这样放我鸽子,毫无责任感地—走了之吗? ”萧致远的声音是真的带了一丝计较的生气,看着她的背影,追问了一句。
许是被那个“毫无责任感”激怒了,桑子衿反倒停下了脚步,针锋相对,“萧致远,如果明天我们最终没有复婚,―定不会是因为我没有责任感,而是……我会重新考虑,我们的性格到底还是不是适合生活在一起。”
萧致远怔了怔,因为不可思议,薄薄的唇角扬起了一道凉凉的弧度,“你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可是你真的不觉得吗,我们好像……越来越爱吵架了。”桑子衿说完这一句,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的表情。
其实今晚是真的有同事聚会,她开着车去那家农家乐的时候,心情如同此刻的天气——灰蒙蒙的云像铅般压下来,仿佛随时会落下雪子。假如说最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吵架算是偶然,那么此刻,她真的开始反思……从温塘回来,看似误会矛盾已经消除,可是他们为什么吵得更加厉害了呢?
真的是一道无解题。
萧致远回家的时候,照例在桑子衿的卧室前停了停。
门是关着的,想来她已经睡下了。
要进去看看吗?萧致远踌躇了—会儿,到底还是没有进去,转身去了客房。
站在花洒下,萧致远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从温塘回来,他再也没有住过客房,自然早就将换洗衣物放进了卧房,想了想,也只能随便用浴袍裹了裹,头发还湿淋淋地滴着水,就这么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他随手开了电视看深夜新闻。房间里本来安安静静的,忽然门口传来轻轻咔哒的一声。萧致远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桑子衿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还带着睡意,“你回来啦?”
萧致远有些错愕,“吵到你了? ”
她显然还有些迷糊,把枕头抱得更紧一些,“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
萧致远眯起眼睛,眼角深处似乎镶嵌着碎开的星芒,难以控制地勾起唇角,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那就不要走了。”
他半是强迫,半是诱导,将她塞在了床上,心情甚好,傍晚吵架的阴影一扫而空。眼看桑子衿的脸一贴到枕头上就睡着了,忍不住想逗逗她。一低头,发丝上的水滴就落下去,正落在桑子衿脸颊上,她大约觉得微凉,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
“为什么半夜跑过来? ”他俯下身,薄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朵。
桑子衿稍稍避了避,含糊不清地说:“什么……”
“以前不是都不管我死活的吗?”
桑子衿翻了个身,将头埋在他怀里,低低地说:“我才没有冷暴力对你。”
“装睡是吧? ”萧致远揉揉她的头发,实在忍不住,“还给我装……”
他拨开她的头发,重重吻了下去。
桑子衿被他弄得喘不过气,终于睁开眼睛拼命推他。
“还敢不敢威胁我? ”他的手从空调被里伸下去。
“啊……”桑子矜才惊呼出声,又被他狠狠堵了回去。她睁大着眼睛,看着他近在眼前的长睫,心里有些后悔刚才的多事。
“专心点,宝贝。”他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一只手微微用力,扣了扣她的脸颊。
折腾了很久,直到她抱着枕头再也不肯转过身来,萧致远终于心满意足,伸出手去将她圈在怀里,“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放松,翌日醒来的时候竞然已近中午,萧致远支起身子看了看,桑子衿就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阳光,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穿着宽松的卫衣,更加显得纤细,光影明暗间线条细腻,安静得像是一幅油画。他原本不想打扰这幅场景,忽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带了几分不安,“子衿。
桑子衿笑盈盈地回过头,手里拿着一张纸片,“萧先生,这是什么?”
萧致远难得语塞,别扭地转过脸,“生完气了?那就去民政局吧。”
“哎?你准备了那么久,都不准备说教下? ”她依然不打算放过他,拿着那张纸,眼神有些俏皮,“什么共同生活的磨合期啦?观念不一致是正常的啦?”
“你不是看懂了吗?”萧致远更加狼狈——他昨天一个人的时候,的确稍稍草拟了一下打算和她好好谈话的提纲。
“我们不是一起生话了四年了吗? ”桑子衿眨眨眼睛,“磨合期这么久 ?”
“你那叫和我一起生活四年?”萧致远脸色铁青,“连我是病是死都不知道, 哪天能和我说上三句话,我就觉得你心情真好。”
“哪有? ”桑子衿讷讷,“不是经常说话吗?”
萧致远冷笑,“是啊,说话最多的时候就是闹着要离婚的时候。”
桑子衿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低下头,长发末梢在阳光下泛起淡淡的温柔光泽。她站起来,慢慢走到萧致远身边,蹲了下去,“喂,我以前真的对你很糟糕啊?”
他依旧别扭地转过头,态度稍稍有些软化,“你说呢? ”
“对不起啦……”她伸手摇摇他的手臂,忽然间也有些心酸。
“虽然常被你气死,不过想想你就在我身边逃不掉,就觉得还能忍受——再说,我真没怪你。”萧致远渐渐恢复了往常的从容,“行了,大不了复婚了以后我多让让你。”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昨天为什么吵架吗?”桑子衿忽然问。
“乐乐出门的时候你让她穿外套,她不想穿,我就说算了……就这么吵起来了。”
“好像是这样呢……”桑子衿睁大眼睛,“原来是这么小的事……”
“和你有关的事,再小……我都记得很清楚。”他却笑了,双眸黑亮深邃,一字一句。
重新去领证前的某人如此这般信誓旦旦,但是领完证,立刻换了一张嘴脸。
之前口口声声的“求同存异”都成了笑话,萧致远提出要重办婚礼,桑子衿反对之后,萧致远轻松一句话带过,“总之一切我都会搞定,老婆,不会很辛苦的。”
“你不怕我翻脸?”她真的有点想翻脸了。
“之前来的路上还会担心,现在就不怕了。”萧致远一副无耻的嘴脸,还在指尖夹起了某本证明晃了晃。
“萧致远!”
“发火啦?说过我会让着你的嘛!”萧致远笑眯眯地开车,“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不过仅仅是十天之后,自认为一家之主的某人—改霸道的作风,忽然间变得百依百顺,起因是这天早上的意外。 本来是说好一起送乐乐去上学,再去谈谈婚纱照摄影团队,只是桑子矜赖了床。萧致远早就煮好了粥,给乐乐盛上,然后转去卧室看桑子矜。
捏她鼻子,看着她不耐烦地打开自己的手,萧致远有些乐此不疲,“起床了。”
“你送她去吧。”桑子衿翻了个身,“我再睡会儿。”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萧致远伸手去探探她额头,“这几天怎么老是起不了床?”
“爸爸,我要迟到了......”乐乐已经背好了书包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角。
“好啦,爸爸马上送你。”萧致远低头吻吻桑子矜的脸颊,“记得起来吃早饭。”丨
“爸爸,妈咪最近都好吃懒做。”乐乐坐在车上向爸爸打小报告,“上次我想吃她做的排骨,结果妈妈做到一半就说要去休息了,后来把我送去爷爷那里了!”
萧致远皱了皱眉头,桑子衿这几天确实有些不对劲。
“爸爸,到了到了。”乐乐大呼小叫,“你开过头了爸爸!”
萧致远连忙踩下刹车,替乐乐解开安全带,亲亲她的脸颊,“去吧。”他掉了头,琢磨着是不是要请天假带桑子矜去医院检査下,很快回了家。
桑子衿倒是已经醒了,只是还懒懒地倚在床上,没有起床。
“萧致远,我要喝水。” 一见到他回来了,桑子衿盘腿坐起来,“还有今天的报纸呢? ”
萧致远拿了水和报纸进来,揉揉她的头发,“不饿?”
“没胃口。”桑子衿眼巴巴看着他。
“也好。”萧致远起身,径自将衬衣脱了,因为背对着桑子衿,露出结实精壮的线条。
“喂,不要脸。”桑子衿笑着拿手里的软垫砸过去,“你脱衣服干吗?”
萧致远反手接住了,笑着扑上床,声音低沉,“耍流氓……”
“喂,昨晚够了吧……”桑子衿子躲进被子里不肯出来,声音闷闷的,“我真的不舒服。”
“行了,不闹你。”萧致远耐心地把裹着她的被子剥开,笑,“我陪你躺会儿。”
“那说好不动手动脚??…?”
“好。”回答得很利落。
“那你的手在干呜……喂!”
雪白柔软的被褥在一番折腾后更加凌乱了,萧致远的下颌靠着桑子衿布满暧昧痕迹的肩,声音喑哑,“老婆……”
“嗯? ”桑子衿由他抱着,原本一动不动,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你明天要出差了?”
“嗯……”他轻轻在她肩上咬口,“要不你陪我去吧? ”
桑子衿回过头去,眼巴巴看着他,“去几天?”
“看对方的流程了。”萧致远又有些不正经地笑,唇角轻勾起来,“也好,小别胜新婚,”
“呸,老夫老妻了。”桑子衿脸颊微红,凑过去以牙还牙,轻轻咬了咬他的唇。
“宝贝,别挑逗我了。”他一本正经地避开,“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他到底还是比她先起来去热粥,回头说:“赶紧起来,别赖着了。”
“嗯……”桑子矜慢吞吞地回答,毫无诚意。
“我说你以前怎么从不赖床呢?”萧致远挑了挑眉,回望她,像是看着—孩子。
“以前要送乐乐啊……”桑子衿冲他笑,“现在有你嘛!”
萧致远心底一软,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那种感觉远胜……那一次成功收购广昌。他哼着小调,倒上新磨好的豆浆,又冲着卧房喊了一声:“快点出来吃东西。”
回应他的是一声闷闷的倒地声响。
萧致远怔了怔,快步冲进卧室,发现桑子衿晕倒在了浴室,一动不动。
“子矜!”萧致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变调了,顾不上满手湿漉漉的,将她打横抱起,先放在了床上。幸好他刚联系完助理,桑子衿已经醒过来:“我刚才怎么了?”
“问了你好几遍是不是不舒服,非得到晕倒了才承认。”萧致远的语气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没事啦,可能是早上低血糖。”桑子衿依旧有些头晕,但是已经不敢多说了。
萧致远抿了抿唇,心底不是没有后悔的……一直以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也不知道是该气自己呢,还是该多说几句桑子矜,只能恨恨地给她穿衣服,催她出门。
桑子衿被塞进车里的时候,只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傲,她只是最近太忙了,似乎又瘦了点,但是萧致远一向大惊小怪,到了医院非得逼自己做全套检查不可。
没想到到了医院,头一个小检査,就把“毛病”査了出来。
“萧先生,萧太太,恭喜了。”医生看着血检报告,满脸堆笑。
桑子衿还有些懵懂的时候,萧致远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紧绷着脸问医生:“我太太怀孕了?”
“是啊。”医生详细说明,“怀孕早期出现晕倒、呕吐的症状是正常的……” 萧致远脸上的线条依旧绷得很紧,丝毫没有放松,只是桑子矜能察觉到他的手......一直和自己十指交扣的手,竞微微有些颤抖。
“我太太前几天有些感冒,当时医生给她配了些药,回头我让人抄一份湥Уィ∧懵榉晨从忻挥形侍狻⑾糁略堵月运妓髁恕岫盎褂凶蛲碓诩依锖攘说憔啤
就连医生也看出了这位外表依旧从容镇定的准爸爸,其实内心极为忐忑,于是笑笑,“萧先生别急,如果实在不放心,萧太太可以留院观察一天……”
一直到病房里只剩下两人,萧致远脱了外套放在沙发上,脸冷得像是冰块。
桑子衿终于不满,“喂,你干吗?”
“嗯? ”他答得有些恍惚,冲她摆摆手,示意自己先出去打电话。
很快,萧致远回到病房,在她床边坐下,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要说什么?”
“你很不开心吗?”桑子衿去捏他的脸。
“哦,没有啊。 ”萧致远淡淡地说,“我刚刚打了电话,不去出差了,让陈攀去。”
“陈攀老婆下个月不是要生了吗?”
“又不会出差到下个月。”萧致远站起来给她倒水,无情地说,“谁让我是老板?”
桑子衿歪了歪头,“萧致远,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扑克脸给谁看呢?我看着心情都不好!”
萧致远怔了怔,蓦然间挤出了一丝生硬的笑容。
桑子衿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叹口气,在桑子衿身边坐下来,“老婆,我不是不螅耸翘{兴了,很怕……照顾不好你。”
他握起她的一只手,安静地放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挲,期间的浓情不言而喻。桑子衿微微用力,掌心停顿在他微烫的肌肤上,温柔地说:“你说……是个男孩, 还是女孩呢? ”
萧致远认真想了想,那丝笑意由生硬至自然,轻声说:“男孩儿好。”
“咦?你重男轻女? ”
他探邃的黑眸中却浅含笑意,“如果是个女儿,当然也很好。不过……如果是个男孩子,将来就可以照顾姐姐,不是也很好?”
怀孕到了七八个月,眼看着肚子大了起来,桑子衿的身材倒没有怎么发胖,只是她的口味也变得越来越重,自然而然地,对萧致远每天做的营养餐开始不满。
可惜实在没什么机会可以让她稍稍“不守规矩”一下。
晚饭都是萧致远回家自己动手的,食材皆是从乡下农场运来,而午饭则让王阿姨从家里送到公司。有次桑子衿实在想吃香辣虾,拉着方屿要去吃,方屿却义正词产,“不行!你老公关照过我,要是被发现不良行径,我们公司下个季度的订单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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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萧致远有推脱不了的饭局,桑子衿悄悄拉上乐乐,“妈咪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
乐乐眨眨眼睛,一脸警惕,“妈咪,你要吃什么?”
“走啦! ”桑子衿将小外套递给女儿,讨好地笑,“很好吃的大虾。”
“那我要和爸爸说一声。”乐乐转身去够电话机,忠实履行爸爸交付给自己“盯着妈咪”的任务。
“萧隽瑾!你要是敢打电话,妈咪以后再也不给你讲故事了! ”
乐乐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在妈咪凶狠的目光下放下了电话,乖乖地去牵妈咪的手,“那……我们走吧。”
香辣虾店就在小区门口,桑子衿要了大份的,还十分爽快地点了果汁。
“妈咪,爸爸说你也不能喝饮料的……”
她才不管,眼看着那锅油汪汪、香喷喷的红色大虾端上来,忍不住先喝了—口橙汁,然后在下去第一筷的时候,女儿看着窗外,“爸爸回来了。 ”
桑子衿吓了一跳,果然,玻璃窗外的萧致远停下车,有些怀疑地朝路边看了一眼。
桑子衿心跳漏跳一拍,动作却比脑子要快些,麻利地将自己杯子里的橙汁倒给了女儿。
萧致远推门进来了,脸色不善地走到桑子衿对面坐下来,看着面色忐忑的一对母女,薄唇轻抿,“阿姨没来送晚饭? ”
“呃……是乐乐很想吃嘛……是吧宝贝? ”桑子衿顾左右而言他,还记得把自已的空碗给萧致远看,“我又没吃。”
“乐乐? ”萧致远看着女儿。
小家伙看看妈咪,又看看爸爸,终于不堪压力,嘴巴扁了扁,开始流眼泪了。
桑子衿—下子慌了,拿手给女儿擦眼泪,“好啦好啦,是妈咪想吃的,乐乐别哭啦!乐乐最乘了,一开始她就想打电话给你的……”
萧致远哼了一声,正巧服务员走过来,“需要添一副餐具吗?”
“不用了,”他买了单,抱着乐乐往外走。
桑子衿跟在父女俩后边,低着头,也是满腹委屈。
推开门的刹那,寒风卷过来,鼻子里油爆虾的香味慢慢地淡去了。这次没吃成……萧致远警惕性更螅院蟾换崃耍谑乔樾鞑晃榷ǖ脑懈就O陆挪剑赝房纯吹昝妫鋈患溲劭羲崴岬摹媸呛芟氤园。
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一抬头,萧致远已经站在她面前,又好气又好笑,“哭什么啊?”
她也觉得不好意思,偏偏控制不住,还是在不停落眼泪,于是转开眼神,咬紧了下唇。
她的脸颊上带着刚刚从暖气房里出来的晕红,睫毛长长的,分外显得像个孩子。萧致远决定不再劝她,只是伸出手去,静静等着。
过了一会儿,桑子衿主动伸出了手,与他十指交扣,还是抽着鼻子,一时间平息不了情绪。
萧致远牵着一大一小走向汽车。
小的在哭,大的也在流眼泪。
他觉得整条街上的人都在奇怪地看着自己……
其实自己心里也在纠结,到底是该先劝小的,还是先哄大的呢
可是,这种别扭的感觉……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就叫做……幸福吧。
【正文完】
番外一
时光小偷
那么多年的努力,只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站在你面前,毫不自卑地,说爱你。
萧隽容声嘶力竭地跟着摇滚CD吼出最后一句,然后,车子熄火了。
哇靠!他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么倒霉”的表情,砸了砸方向盘,认命地下车检査。
“超出我的专业能力之外啊! ”萧隽容支起了车前盖,毒辣的太阳晒在脊背上,心里哀叹:真是天亡我老萧,今天的课偏偏是最古板的老爷子主讲,老家伙还是英国的一个什么尊贵爵士,上课一丝不苟,哪怕大夏天也是西装马甲皮鞋手杖礼帽,最最看重……准时。
萧隽容放弃修车的想法,转而四顾,心里盘算着公交车站离这里的远近,还是……拦一辆顺风车算了?
正在纠结,一辆白色的拉风跑车停了下来。车窗落下,驾驶座的女生一脸惊讶,“你怎么啦?”
萧隽容一脸油一手汗,更加没好气,“你这种开玛莎拉蒂的怎么能理解开二手破福特的痛苦?”
女生拉开车门,看上去丝毫不介意对方恶劣的态度,好心地说:“我帮你看看——啊呀! ”
“哇哇哇,老姐,你别瞎帮忙了! ”萧隽容一脸愁容地看着掌心被发动机烫破了一小块的女生,顿时宽面条泪,“完了!完了!”
他不怕上课迟到,大不了在别的方面补上去——可他怕老爸啊!
他那个天杀的重女轻男的老爸,要是知道了姐姐为了帮他修汽车烫伤手……他已经预见到老爸眼睛里要喷火的样子了。
“阿容,上车吧,我开车送你去。”
“算了吧老姐,咱们两个地方差了半个城呢,你今天不是和导师约谈吗?走吧走吧,别管我! ”萧隽容表情悲壮,“我有办法到学校的。”
萧隽瑾看着满头大汗的弟弟,又看看腕表,坚决不肯走,“不行,你跟我上车。”
话音未落,路边又停下一辆车。开车的男生长得极俊美,一双黑眸冷冷淡淡地扫向两人,“萧隽容,上车我送你。”
“好嘞! ”萧隽容冲姐姐摇了摇手,跳进后座,“声哥,快,快!”
“云——”萧隽瑾看着那个男生,甚至还没打完招呼,男生向她微微颔首,风驰电掣般开走了。
“声哥,你去上班?这么早?”萧隽容此刻得救,心情大好。
“公司的服务器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云声打了转弯,顿了顿,才问,“你姐姐她……手没事吧?”
“我靠!你该问我今天会不会有事!姐的皮肤擦伤一块,老爸就会觉得我呼吸都是错的,说不定一怒之下跑来美国追杀我! ”
云声淡淡笑了笑,萧隽容在侧面无意间看到了,是真的好看,他竟也有些呆怔的感觉。他想了想,坏笑,“声哥,你和我姐怎么回事?干吗每次见面你都把她当空气?”
云声却不回答,缓缓停下车,“到了。”
萧隽容继续坏笑,“声哥,你还是蛮在意我姐的嘛! ”
打完工回到家,姐姐已经把晚餐做好了,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就成。萧隽容端着碗一边吃,一边去敲姐姐的门。
房门拉开了,萧隽瑾一把拉住弟弟的手,“我正巧在和爸妈skype呢!”
萧隽容立刻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在吃晚饭?”房间那头,通过海底光缆,万里之外老爸不苟言笑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萧隽容头皮发麻:“爸。”
“爸爸,我和你商量件事吧。”萧隽瑾坐回电脑前,“我开的车太……招摇了,能不能换一辆呢?我同学他们都不会开这么好的车。”
屏幕那边老爸神情温柔。“你自己决定吧,我明天就让人往账户上划钱。”
“爸,我自己有钱呢。”萧隽瑾连忙说,“我是说……跑车就给弟弟用吧?”
萧隽容听后,却没有丝毫惊喜之情,仿佛是巨雷轰下来。
果然,老爸已经沉了脸:“乐乐,这话是你弟弟让你说的?”
萧隽容宽面条泪,我没有啊老爸!我很知足的!我不敢和姐姐抢东西的!
不要和姐姐抢东西——萧隽容小朋友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到了这条真理。
年幼无知的时候,萧隽容曾经抢过姐姐的巧克力。他是男孩子啊,当然吃得比姐姐多!两人争吵起来,个子矮,没优势的萧隽容啪地摔倒了。
恰好此时爸爸回到家,看到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皱眉问阿姨:“怎么啦?”
“爸爸,我要吃巧克力!姐姐的巧克力!”
沉着脸的年轻父亲转向两个孩子,最后对儿子说:“你一个男孩子和女孩子动手抢吃的?!去站墙角,半个小时!”
萧隽容哇哇哭完,默默站了半小时,一转头看见爸爸抱着姐姐,父女俩正温馨地看动画片。他更委屈了,恰好妈妈回家,他跑过去给妈妈看膝盖上的伤痕:“妈妈,姐姐推我的!”
妈妈有些惊讶,问爸爸:“他们吵架啦?”
爸爸轻描淡写,“他抢乐乐的巧克力。”
“可是姐姐推我了!”萧隽容不服气。
妈妈蹲下来:“再去站一个小时!一个男生连一个女生都打不过,丢人!”
萧隽容宽面条泪……
这个家里,重女轻男的原则一直以来都被发扬光大。
出去逛街,年仅五岁的他就要负责帮姐姐提东西了。出去度假,姐姐随心所欲地选择套房里任意一张床,他呢?万一……只是说万一床位不够,他就得睡沙发。放了假,姐姐心情好的时候练琴画画,心情不好躲在房间里死宅,老爸老妈还要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有心事——这个时候刚刚打工回来,晒得黑瘦的弟弟就要躲远点了,万一老爸问“你姐姐怎么了”,自己又答不上来,一定会被狂训话:“你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姐姐?!”
再举个最近的例子,萧隽容考上美国的大学,姐姐已经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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