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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天后进化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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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白疏影怔了怔。
“咳,我也只是听说。”一提八卦,林灵顿时来了精神,“据说顾先生有位青梅竹马,不仅长得漂亮,唱歌还特别好听,尤其擅长古典风格的唱腔,只可惜,几年前那位小姐遭遇了一场火灾,虽然把命捡了回来,但一副好嗓子却就此毁了,若不然,她和顾先生可真算是夫唱妇随、天生一对了,你想想啊,一个谱曲一个唱歌,还能更般配吗……”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白疏影很配合地惋惜道,林灵似乎还想继续八卦下去,但下一刻,她突然抛下一句“我阿妈回来了,改天聊”,便迅速地挂了电话。
缓缓靠回床上,白疏影叹息一声,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呢。说的也是,她能够借尸还魂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既然是意外,又怎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或许是经历了五年时间的陪伴,顾文轩这个特殊听众的存在已经渐渐变得不可或缺,突然间失去,她一时有些不习惯罢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失去了。当初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与家人在一起,但爹和娘还是残忍地抛下了她和妹妹;后来她以为自己能够和秦玉华长相厮守,然而秦玉华却给予了她最致命的打击;还有白暗香,她最疼惜的妹妹,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但她却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枪下。
她闭上眼睛,终于渐渐沉入了梦乡。梦里又回到了那一天,她的一袭红色旗袍明艳似火,是残败的金陵歌剧院中最后的一抹亮色,她站在舞台上,虽然早已泪痕满面,却还是极力稳住声音,道,“最后一次,让我为你唱完这支曲吧。”
这一次,他却摇了摇头,“不必唱完,日后还有机会。这完整的一曲,不如留在我们的婚礼上。”
彼时她在想什么呢?其实有那么一刻,她是希望自己可以活下来的,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等到他的归来,让她可以完整地唱罢那首《何日君再来》。直至那一刻,国难当头,战争的硝烟近在咫尺,她才突然意识到,能够好好地活着,才是人世间最大的幸运。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说来容易,但在那样的年代里,却是莫大的一种奢望。
天光破晓的时候,白疏影醒过来,梦里的一切恍如隔世,枕边的手机开始震动,提醒她这才是现实。
白疏影拿起手机一看,正是顾文轩发来的短信,说八点会来这里接她去机场。她回复了一句“收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说的也是,她还要拍戏呢,与其在那回忆过去,眼下更要紧的是想一个好办法,让自己在拍容槿华……不,是陈俊彦战死的那幕戏时不要笑出来。
顾文轩做事情比林灵那个脱线经纪人稳当得多,一路顺利地赶到机场,顺利地乘坐飞机到达目的地,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飞机落地之后,刚一开手机,熟悉的铃声便响了起来,接过电话之后,顾文轩告诉白疏影,剧组安排来接他们的车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了。白疏影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顾文轩却突然来了聊天的兴致,对她道,“你昨天不是问这个手机铃声的事么,说起这首歌,它总是能让我想到一个人。”
“你的青梅竹马?”白疏影下意识地接道,想起林灵讲过的八卦,她善解人意道,“不好的回忆还是不要再提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说着,她拿了行李,率先往机场外的停车场走去,顾文轩怔了怔,看着她渐渐走远,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总觉得刚才两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她都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就自己先冒出来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青梅竹马,还有什么不好的回忆,这真是……嗯,不明觉厉。
☆、第15章 祸不单行
剧组抵达位于东北地区的B市之后,《衣香鬓影》迅速投入了紧锣密鼓的拍摄中。这部剧超过百分之七十的部分都要在B市及其附近的景点取景,这也就是说明,年前的一段时间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忙起来之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白疏影整日往返于片场和录音棚之间,偶尔也会跟着容槿华、冷香凝他们一起赶通告,为《衣香鬓影》做一些宣传。随着知名度的提高,她的人气也有了渐渐上涨的趋势,如今粉丝们提起《衣香鬓影》,已经不再把目光局限在男女主演身上,而是逐渐开始关注她这个女二号。
而冷香凝也没有再来找她麻烦,虽然小摩擦依旧不能避免,但至少在拍戏的时候,公报私仇这种事再也没有出现。倒是容槿华,时不时会借着演戏的由头,对她说一些有的没的,比如他说自己心里还是忘不了她,要她别再闹别扭了,希望两人还可以恢复从前那样的关系。
白疏影对此视而不见,因为她记得自己已经收拾掉这具身体留下的烂摊子,和容槿华一刀两断了。至于那条分手短信,容槿华语死早看不懂那是他自己的事,她可没有闲工夫陪他在这里演“霸道影帝爱上我”的傻X戏码。
除此之外,日子过得还算顺风顺水。她的学习能力素来很强,不管是小时候在学堂学习诗词、洋文,还是到了金陵歌剧院后学习控场、交际,她总是领悟得极快,如今她把这种本领充分利用在拍戏中,也是不知不觉积累和很多演戏的知识与技巧。
不过事物总是具有两面性的,比如在她逐渐摸清门道之后的某一天,突然被导演连着喊了十来次NG,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了。
“cut!再来一次!”王导演再次喊停,有些意外道,“白疏影今天怎么回事,完全不在状态啊!给我打起精神来!”
白疏影在心底里为自己默哀,她对天发誓,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这幕戏讲的是陈俊彦和怀瑾婚礼前夕,握瑜暗中把他约出来,表示自己无法忘记他,希望他可以接受她,哪怕只是做一个侧室,她发誓一辈子不与怀瑾争宠,只求能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
很简单的一幕戏,其中所蕴含的感情也不是很复杂,甚至比不上握瑜撞破陈俊彦与怀瑾情事的那一场,但对着容槿华那张脸,白疏影实在是无法用深情款款却又哀怨凄凄的语气把那句“三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此生都别无所求”顺溜地念出来。
想当初,她与秦玉华订下终身,却在婚礼前夕看到白暗香一丝不挂地躺在原本属于她的婚床上。彼时面对秦玉华支支吾吾的解释与白暗香躲躲闪闪的目光,她只是默默地取出那身雪白的纱裙——那是秦玉华特意找人订制的,他说现在的新娘子出嫁都这么穿。她把那条裙子揉成一团,劈头盖脸地砸在白暗香脸上,然后转身离去。
这件事情发生在1932年,在此之后的五年里,她就像是不认识他们两个一般,只当做自己从未有过秦玉华这个未婚夫,也从未有过白暗香这个妹妹。
一想到这些,白疏影愈发对握瑜这个角色产生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相比起自己当年的洒脱,握瑜简直是太过优柔寡断,忘不掉陈俊彦也就罢了,甚至还想自降身价给他当姨太太。看着容槿华那张欠扁的笑脸,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编剧谈谈人生。
带着这种忿忿不平的情绪,她自然是又一次NG了。只听王导演喊道,“白疏影,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得明白,你现在是握瑜,眼前站着的是你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王导演,真不好意思,我再试一次好吗?”白疏影扯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鉴于她一直以来表现都很不错,王导演没有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再来。
“小影,你要是再NG,我就认为你是故意的了。”趁着工作人员准备的空当,容槿华意味深长地笑道,“难道是想借助演戏一遍遍向我表白?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直说呢,你是在害羞吗?啧啧……”
“呵呵。”白疏影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听到王导演的“action”之后,试图在脑海中搜寻关于秦玉华的为数不多的好回忆。她必须赶快把这场戏过了,要是再继续看着这张脸,一定会出人命的——不是容槿华就是她。
而容槿华已经很快进入了状态,“阿瑜,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说完这句台词,他作势就要离去。
白疏影赶忙几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她沉默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望向他,低声道,“三少,今晚不说,阿瑜怕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她的眼圈微微泛红,容槿华见状,劝慰道,“阿瑜你别哭,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如今我就要与阿瑾结为夫妻,你是她的姐姐,你的事情,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帮你。”
“……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帮你。”仿佛是秦玉华的声音隐隐在耳边回响,白疏影回忆起那一天,她抱着重伤的妹妹,万念俱灰地坐在白家大宅的废墟前,她以为自己和妹妹很快就会和地下的爹娘相会,然而一把雨伞却悄然出现在头顶,为她们遮住了倾盆而下的大雨。
她抬起头,用早已哭红的眼睛望向眼前的来人,不由得微微一怔。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学长秦玉华。
三天前,学堂里有位同学在回家的路上被喝醉了酒的洋人开枪打死,然而领事馆那里,洋人一句“误伤”,便打算就此了事。事情传开之后,群情汹涌,学生们聚集起来决定上街游行,想要为无辜送命的同窗讨一个说法。然而校长却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站出来阻止他们,说什么洋人惹不起,还是莫要以卵击石,就这么算了吧。
彼时她只有十五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看着那位同学的双亲哭得瘫倒在地,她望向站在台子上劝大家忍气吞声的校长,脱下一只高跟鞋,对着他光可鉴人的脑门便扔了过去。
校长惨叫一声,差点从台子上摔下来,捂着脑门大叫一定要告诉她的爹娘。面对同学们同情的眼光,白疏影却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勇敢地迎上校长喷火的目光。
她认为自己没有做错,洋人的洋枪洋炮有多厉害,她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洋人在自己的国土上撒野、不把她的同胞当人看?人活一口气,纵使落得身死的下场,也必须让那些侵略者明白,中国人绝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她毫不畏惧地与校长对视,然而单脚站在地上,终究是没能保持住平衡,她的身子一晃,眼看着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一只手却适时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扶住她的正是学长秦玉华,只见他唇角一弯,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对她开玩笑道,“你的准头还不错,颇有神枪手的天赋。”
她知道他是在打趣,但还是配合地胸脯一挺、得意一笑,秦玉华怔了怔,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后来他告诉她,当时她挺直了身躯站在那里,毫无畏惧地与校长对视,他站在一旁,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与微微扬起的下巴,不自觉便失了心神,而她对他的那一笑,则让他彻底陷落。
后来白家遭遇惊变,秦玉华便收留了她们姐妹二人,她这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竟是金陵歌剧院的幕后老板。秦老板花钱治好了她妹妹的病,她自觉大恩难报,便自请在秦家做一个下人,同时也求秦老板给自己和妹妹一处容身之所。然而秦夫人却发现了她在唱歌方面的天赋,开始训练她登台演唱,一唱就是十年。
自打她住进秦家,秦玉华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她,他变着法子哄她开心,而她也并非草木之人,渐渐地就被他所打动。那曾经是她最为珍惜的一段光阴,她悄悄在心里幻想着他们的未来,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她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彼时她完全没有想到,在前方等待自己的会是那么不堪的结局。
“……阿瑜?”容槿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白疏影对上他的视线,恍然间,仿佛是回到了十八岁的那年,她望着眼前的少年,羞赧中带着些许希冀,“玉华,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此生都别无所求。”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害怕打碎什么,语气中带着殷殷期盼,字字句句道,“三少,您纳阿瑜为妾吧,只要能留在您身边,阿瑜此生都别无所求。”
“阿瑜,不要这样。”容槿华蹙了蹙眉头,拿开她放在他手臂上的双手,坚定道,“我对阿瑾许下承诺,此生绝不辜负她,这种无稽之言,日后莫要再提。”
“三少,不要这样对我……”白疏影的眼泪簌簌而下,她祈求道,“阿瑜对天发誓,绝不与夫人争夺什么,阿瑜只求可以名正言顺地陪在您身边。”
容槿华叹息一声,“阿瑜,你个好姑娘,可是……对不起,我的心给了阿瑾,已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阿瑜,你忘了我吧。”
“cut!”随着王导演的一声喊,白疏影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已经是她的极限,若是再来一次,她就真的要牺牲在岗位上了。好在王导演看过回放之后终于点了点头,“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白疏影顿时如释重负,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了。可谁知她刚在椅子上坐下来,容槿华便阴魂不散地跟过来,促狭道,“不容易啊,小影,这场戏拍得真艰难。”还没等她说话,他便自顾自地接着道,“不如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好好给你庆祝一下。”
“多谢前辈的好意了,”白疏影礼貌地拒绝道,“我已经和顾先生约好时间,准备去商议一下新插曲的事,所以很抱歉,只能失陪了。”
话音一落,她的手机便震动起来,顾文轩的短信出现在屏幕上:临时有些事情,中午不必等我了,插曲的事晚些再说。
这是什么猪队友……白疏影无力吐槽。容槿华已经眼尖地瞥到了短信的内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第16章 见招拆招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白疏影回完短信,就看见容槿华悠悠地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还颇为“善解人意”地说道,“地点你来定吧,不用急,现在才十点,你可以慢慢想。”
白疏影没有回答,她觉得容槿华果真是语死早,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自动理解为她已经答应了。
见她不语,容槿华的语气不觉放缓几分,“小影,上次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我想我们之间一定存在着一些误会,不如借此机会一并说清楚。”
片场里人来人往,大家看到容槿华与白疏影坐在一起像是在聊天,于是都很识趣地没有过去打扰。白疏影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屋内扫过一圈,见周围没人,才放低了声音开口道,“我一直觉得,那天从酒吧回来之后,该说清楚的我都已经对您说清楚了。”
容槿华叹口气,道,“小影,你还是误会我了。你气我那天对记者说的那些话,所以才提分手,但是你不知道,其实我是打算等这部剧播出之后,就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你考虑,如果那个时候让公众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们一定会怀疑你进入剧组的渠道,或许还会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做出恶意的揣测,所以不如等到《衣香鬓影》播出之后,让大家清楚地看到你的实力,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告诉所有人我们是在拍戏的过程中日久生情。”
“归根结底,容先生还是怕我会拖累您。”白疏影淡然一笑,对上容槿华的视线,语气中却是满不在意,“您说等《衣香鬓影》播出之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那么敢问容先生,在此之前,难道我们就是偷鸡摸狗、见不得人么?”
容槿华语塞,白疏影移开视线,缓缓道,“所以说,方才您所说的那些话,也并非出自真心。”说罢,她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失陪。”
“白疏影,你装什么清高?”容槿华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冷笑道,“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哭着求我,说只要能进剧组,她什么事都愿意做。”
白疏影站住,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所以说,这具身体究竟是给她留下了多大一个烂摊子?虽然这件事情她很无辜,但终究却无法一走了之,如今她白白占据了这具身体,自然也得把这烂摊子也一并接手。
她只是想不明白,容槿华为何会在这件事情上如此执着?按照常理,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三流小演员,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可能让容槿华这种影帝级别的人物念念不忘。她可不认为他只是不甘心被她这个小演员甩掉,所以想要把她追回来再进行报复,容槿华虽然是影帝,但他也没有演戏演到傻、分不清偶像剧与现实。
但是不管怎样,就算她暂时不清楚容槿华的真实意图,也必须把主导权握在自己手里,不能被他牵着走。在这件事情上,容槿华认准她理亏,那么她不如将计就计,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将这个所谓的“把柄”光明正大地放到台面上来,让它不再是一个地下交易一般的存在。
想了想,她说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掂不清自己的斤两,就试图一步登天。那次落水之后,在医院里的一个星期,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很多,我觉得与其费尽心机走捷径,不如在自己身上下点功夫,踏踏实实换来的成果,自己也心安理得不是吗?”
她莞尔一笑,“对于前辈的提携,我自然不敢忘记,如今我这么做,正如前辈所说,也不过是为了避嫌而已。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名正言顺地来回报前辈,而不是用这种……”她摊了摊手,“并不光明正大的方式。”
容槿华望着她,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认识过这个人的错觉。当日她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样子,他想到公司安排的那项任务,便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他一直以为,这会是他日后控制她的一个有力把柄,但如今她反而坦荡荡地把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把这一切定义为圈子里前辈对后辈的提携,并认真地说要用自己的努力来回报他。
这种情况下,他若是再纠缠不休,反而像是他执着地想要从她身上捞点什么似的。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把这个小艺人想得太简单,如今反而被她将了一军,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果断把“潜规则”之名给坐实了,而不是就那么让她离开……
不过,虽然这“潜规则”有名无实,他们只是挂了一个男女朋友的名分,可是它终归还叫潜规则,像白疏影这种把潜规则光明正大摆上台面说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容槿华在心里啧啧称奇,没想到她还挺有潜力,至少在他看来,她已经掌握了混这圈子最重要的一项本领,那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小影,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容槿华自认为道行比白疏影深得多,她不要脸,那么他就能做到比她更不要脸,于是他的语气温和下来,“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我们还可以恢复之前的关系。”
“很抱歉,前辈。”白疏影也毫不退让,“我也是认真的,您的帮助我很感激,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放弃我自己的原则。此前是我鬼迷心窍,但我相信前辈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素来关照新人,应该不会吝啬于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容槿华还想说什么,就见副导演和苏雪樱向这边走来,于是他没有再说话,沉默地靠回了椅子上。
白疏影正疑惑他为何突然住了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副导演的声音,“白小姐,你现在有空吗?”
她回过身去,笑道,“当然有,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副导演看了看苏雪樱,叹息道,“她这段戏一直找不到感觉,麻烦你给她讲讲吧,我们几个老头子说了半天也没什么用,我看你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大,应该更容易聊到一块去。”
白疏影点了点头,微笑着问苏雪樱,“我们找个地方聊?”
“如果您不介意,不如就去我的房间吧。”苏雪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的。”白疏影道,说罢,她转身望向容槿华,“前辈,那我就先失陪了。”
容槿华点了点头,风度翩翩道,“你们去吧,苏小姐要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懂,也可以来问我。”
“谢谢前辈关照。”苏雪樱莞尔一笑,和白疏影一同走远了。
待她们离去,副导演对容槿华道,“容先生,其实这一次您把白小姐介绍进来,可以说是为剧组做了一件好事。她是个十分有潜力的新人,照这样发展下去,前途还是很有希望的。”方才白疏影的后半段话被他悉数听在耳中,个中缘由也猜了个大概,“虽然现在是她欠您一个人情,但您也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绝,这个圈子里,多一个人脉就多一条路,您是聪明人,应该比我这个老头子看得清楚。”
容槿华叹口气,“您误会我们了,刚才我们两个只是在讨论剧情,可能是您听错了什么。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白小姐的实力我也明白,同您一样,我也很看好她。”
副导演哈哈一笑,“若是误会,这当然是最好。看来是岁月不饶人啊,我这耳背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容槿华顺势打趣了他几句,把他送走之后,容槿华的神情渐渐凝重下来。白疏影也真是搞笑,和他讲原则,混这个圈子还想要“原则”?那不就是典型的从事了服务性行业还想立标志性建筑么?难道真的是冷香凝说的那样,白疏影掉进水里之后中了邪,导致现在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样子,原先的手段行不通了,他必须想另一种方案才行。
也不知道冷香凝那边怎么样了,据他所知,那个人很快就要到片场来了,希望她能够聪明点,不要错过这大好机会才是。如是想着,他拿出手机来,给冷香凝发了一条短信:你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和他联系?
片场信号很好,短信很快便传到了冷香凝的手机上。铃声响起的时候,冷香凝正躺在床上,她刚熬夜拍了一个通宵的戏,导演特许她今天上午在房间里休息,但此时此刻,尽管身体已经累到了极致,但她的思维却是异常的清醒,她伸手去拿手机,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
在看到容槿华的名字的一瞬间,她心里如释重负,正要打字回复,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她闭了闭眼睛,点开了那条短信。
我到机场了,飞机很准时,没有晚点,应该很快就可以和你见面了。
冷香凝反复将这句话看了好几遍,最终回复道:运气真好,我来的那一天,飞机晚点了三个小时。
她把这条短信发了出去,再看容槿华的那一条,已经没有了回复的力气。
☆、第17章 一波未平
白疏影跟着苏雪樱向她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回忆起这具身体和容槿华之间的恩怨纠葛,也是颇有几分心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天出了点特殊情况,导致这具身体最终没能与容槿华把“潜规则”的名号坐实。
正如容槿华所说,那天的晚宴上,这身体的原主在他面前声泪俱下,说只要能进入《衣香鬓影》剧组,她什么事都愿意做。按照所有潜规则的标准程序,之后容槿华就把她带到了房间里,正准备把该办的事都办了的时候,她很幸运……不,当时应该是很不幸地……来了大姨妈。
按理说,这具身体的原主在投怀送抱之前,怎么可能没有把自己的特殊时间计算好,但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还真就发生了,这或许也可以从另一个侧面解释为什么她总是红不起来了,毕竟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潜规则也不例外,而她连潜规则这样简单的事都无法准备得万无一失,就更不用说其他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容槿华忙着拍广告和为《衣香鬓影》做宣传,而她留在A市,正式开始了“两地分居”的生活,两周后,她进入剧组,还未等容槿华有所动作,她就被冷香凝推进水里,直接给送到了医院。
一想到这些,白疏影就感到十分庆幸,还好她的魂魄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正是落水那天,若是再晚一阵,按照这具身体上一世的记忆,她在出院的当晚就迫不及待地扑进容槿华的怀抱,把这潜规则之名给坐实了。
“前辈,我们到了。”苏雪樱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白疏影停下脚步,看她拿出房卡把门打开,跟着她一同走了进去。当前取景的地方是B市一处著名的旅游景点,剧组为了方便,专程在景点内的一家宾馆里包下客房,供演员及工作人员们休息,所以从片场走到住处,也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
苏雪樱请白疏影在沙发上稍后片刻,自己先去用电磁壶烧上开水,这才拿了剧本,在她的身旁坐下来。她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把剧本的一页打开,低声道,“前辈,就是这一场,我总是找不到导演想要的那种感觉。”
白疏影大致看过一遍,就把剧本合上了,面对苏雪樱不解的目光,她问道,“苏小姐,对于陈静娴与夏漓的这段感情,你是怎么认识的呢?”
她所提到的陈静娴正是苏雪樱所饰演的角色,作为陈俊彦的亲妹妹,这位陈府大小姐承担着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任务,她在留洋时期接受了当时最为先进、开放的思想,陈俊彦与怀瑾的婚姻得以建立在自由恋爱的基础上、并成功冲破传统的门第观念,少不了这位大小姐的帮助与支持。而陈静娴本人也与一位无产阶级革命党人夏漓相恋,在国难当头之际,抛下陈府小姐的身份,与夏漓一同投入到抗战救亡的运动中去。
而把苏雪樱难倒的那幕戏,正是陈静娴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抗战前线,与夏漓不期而遇的情景。
“在我看来,是陈静娴冲破传统的藩篱,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苏雪樱回答道,但白疏影却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这样。你要想饰演好这个角色,就不能从旁观者的角度去分析她,而是应该设身处地、把自己完全代入进去。”
苏雪樱怔了怔,就听得她继续道,“陈静娴接受了新思想的教育,早已对腐朽没落的陈家绝望,尤其是她父亲陈老爷向侵略者屈服,试图通过苟且偷安的方式保全自己的家族,促使她下定了与陈家划清界限的决心。”
“而在夏漓身上,她所看到的不仅仅是她的爱情,还有她的理想、她的爱国之心、她想做却一直都没有勇气做的事情,这些融合在一起,一并在这个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白疏影解释道,“所以当她选择背弃家族强加给她的婚约,从陈府逃脱出来,到前线去寻她的心上人,不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心中所爱,同时也是与过去那个犹豫不决的自己彻底决裂,最终选择了勇敢追求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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