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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宠:总裁的独家宝贝-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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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靳淮手一顿,“你一直都很漂亮,不用勉强自己。”
花语说:“我没有勉强自己啊,这个也不是很重的,你现在就掀盖头不合规矩的,赶紧去前面陪酒吧,早点回来。”
余靳淮喉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开门,只是沉闷的嗯了一声,对叶铭羽和霍拆道:“麻烦你们,找点东西给她吃。”
叶铭羽赶紧点头,余靳淮这才离开了。
洞房们关上,叶铭羽笑嘻嘻的说:“花花,二爷对你可真好,。”
花语笑了:“诶?你这话说的好像步楠对你不好似的。”
“哈哈哈哈,我只是没想到啊,二爷那种人,看起来就凶巴巴的很无趣,以前我还听人说他其实是块石头投的胎呢。”
叶铭羽一边说一边将桌子上的荷花酥紫薯山药糕都给花语端了过来。
花语拿了块紫薯山药糕咬了一口,吃完了才说:“人家贾宝玉也是石头投胎,但是人家可会撩妹了,他们从哪儿看出来余靳淮和贾宝玉像了?”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阿拆,之前怎么有一段时间联系不到你?”
霍拆眉眼低垂,嗓音清冷:“出去散心,就没有带什么通讯工具。”
花语当然知道这不是真话,但是她也不打算寻根究底,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没有人会将自己的心剖开摆在另一个人面前。
于是她也就没有多问,左右余靳淮在前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干脆就跟叶铭羽和霍拆聊起了天。
……
余靳淮这边可谓是水深火热。
余家和凤家的婚事,宾客本就众多,甚至于要不是余靳淮拒绝,怕宴会人多事杂出现意外,总统阁下甚至会带着总统夫人亲临。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群都能喝的主儿可劲的灌余靳淮,就算有顾致琛挡酒,余靳淮的酒量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是还是架不住对方的车轮战术,没多久呢,人就已经醉的快要睡着了。
余渔赶紧找人把她哥弄回洞房,有些气:“你怎么不拦着他们呀!”
顾致琛笑眯眯的说:“我拦着做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新婚之日,小登科之喜,还不许人家敬两杯酒了?”
余渔道:“那也不能……”
顾致琛忽然笑了:“小丫头,你还这以为你哥醉了啊?”
余渔结结巴巴的问:“不、不是吗?我看他路都走不稳了。”
顾致琛笑了:“你哥这种人啊,是不会允许自己喝醉的。“
……
回到了洞房的余靳淮,突然就清明了一般,自己推开了房门,房间里的霍拆和叶铭羽,一看新郎官回来了,立刻就起身离开了,还不忘说了几句吉祥话。
余靳淮没有立刻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喜床之上的他的妻子。
顾致琛说的没有错,新婚之夜,小登科之喜,他怎么可能会被那些人灌醉。
他还没有好好的看看自己刚刚过门额妻子。
他进了屋,将门关上,花语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有些不安,余靳淮低笑了一声,抓住了花语的手:“怕什么?”
花语松出口气。“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当然会怕啊,好啦好啦,你给我把盖头揭了。”
金鐣就放在红托盘里,余靳淮单手拿起来,挑开了花语的盖头,一张娇艳若春花的脸霎时间撞进了眼帘。
花语抬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动了动,似乎是在打量余靳淮,随即笑了:“诶,你穿红色挺好看的。”
余靳淮喉头动了动,“你也很好看。”
花语不满意了,“就只是好看吗?”
佳人嫁衣如火,云鬓朱颜,清若芙蕖,艳似桃李,什么漂亮话都可以往上套,但是余靳淮却觉得,多华丽漂亮的词,都不如一个“好看”来的实在。
这个小姑娘,是他心口朱砂痣,是他窗前白月光,一生一世都在寻找的人,不必风华绝代,也不必倾国倾城,不管她是什么样子,她在他眼里都是好看的。
但是余靳淮不善言辞,他不知道说甜言蜜语,对于花语的反问,他竟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花语本来也就没有指望这个人会说什么好听话,眼珠子一转就打算转移话题,余靳淮却忽然道:“你是最好的。”
花语有些呆呆的看着他。
余靳淮抓住她的手,贴在了自己正在急速跳跃的心口:“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万里千山,不及你低眉浅笑。”
花语心跳漏了半拍,脸腾地就红了。
第1093章 是风雪夜归人
常年把漂亮话挂在嘴边的男人说出甜言蜜语纵然会让人脸红心跳,但那只是一瞬间的荷尔蒙蒸腾罢了,但是一个不苟言笑不善言辞的男人突然说出了这样仿佛从糖罐里捞出来的话,就让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余靳淮的眉眼在龙凤高烛的映照下,有些说不上来的迷离感觉,花语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而后道:“我、我知道了,我们赶紧喝合卺酒吧……”
她说着就去拿酒杯,塞了一个杯子进余靳淮的手里。
余靳淮看着杯子里清亮的酒液,忽然抬手附上了花语的脸颊,低声说:“喝了这酒之后,你就真的是我的人了。”
花语抬眼看着他,微微笑了:“一直都是你的呀。”
因为怀着身孕,花语不敢多喝,只是抿了一小口,尝到了一点点的酒味就放下了,余靳淮将杯子放好,看着花语珠翠满头,道:“我帮你拆了。”
花语也觉得难受,点点头。
余靳淮不太懂这些女儿家的饰物,但是架不住人家聪明,只要一看就知道该怎么下手,没用半小时就把东西都拆完了,他看了看被自己弄得有些凌乱的秀发,拿起象牙梳子,轻柔的给花语梳顺了头发。
看着那青丝流水一般的从梳齿之间划过,余靳淮突然就有些怔忡。
他年幼的时候对于感情的感应比之常人来的浅薄又缓慢,唯一清楚鲜明的大概就是母亲的疼爱哥哥的维护,乃至于对于后来出生的妹妹,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觉,是亲人,就好好的保护,要是还想要更多的,他给不起,也给不出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天性薄凉还是母亲和哥哥去世后给他的改变。
但是他是真的失去了爱一个人的勇气。
所以也就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给一个小姑娘梳发,但是温柔烛光之下,一切都是暖洋洋而美好的,岁月如此的平淡如水,但是人心是奔腾的,是汹涌的,是滚烫的。
花语正眯着眼睛享受呢,余靳淮突然停住了,她一惊,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余靳淮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堵塞了一团什么东西,好像要爆炸了一般,需要将它释放出来才能活命。
察觉到什么,花语赶紧道:“等一下等一下……”
花语起身推开他,自己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文件袋,道:“你看看。”
余靳淮:“明天再看。”
花语嘟起嘴,“让你看你就看啊!”
“……”余靳淮不太懂新婚之夜新娘子不让自己碰是几个意思,但是看着花语的脸,他是没办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的,只能接过文件袋,打开看。
花语期待的看着他。
余靳淮本想一目十行的看完,但是才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就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花语:“孕检报告?”
“嗯哼。”
花语甜滋滋的说:“已经有两个月啦,其实上个月就检查出来了,但是想要给你一个惊讶鸭,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她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余靳淮:“你开不开心?”
余靳淮捏着手里薄薄的纸张,却感觉这两张纸重于千斤。
花语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这个人的半点反应,不由得觉得有些无趣,哼了一声,暗自决定今天晚上要让余靳淮睡地板。
她正在心里盘算给不给这人一床被子呢,突然一下子被摁进了一个炽热的胸膛,那是能够让人皮肉都灼伤起来的温度,花语抿唇笑了,原来这个人是太高兴啦?
结果她就听到余靳淮说:“是我不好,你还小,不应该……”
他说到这里顿住了,喉结动了动,说:“等你年纪大一点我们再要孩子。”
花语:“……”
花语瞬间觉得,凤皖和凤桉年担心的什么余靳淮知道有孩子了之后就会把花语放到一边对孩子好,全他妈是多想了。
花语从余靳淮的怀里探出头,道:“但是余靳淮,我想要他呀,虽然他还是个小手小脚都看不见的胚胎,但是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是一个小生命,是你和我的血脉,不要他的话就太残忍啦。”
余靳淮顿了一会儿,眉眼低垂的道:“我只是怕你的身体……”
对于孩子,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没有对自己的后嗣有过什么设想,或许对于他来说,潜意识里还是把自己当成那个孤家寡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解脱。
花语的出现,就像是在他黑暗的世界里突然出现的一束光,黑暗持续了太多太多年,他已经不愿意相信这温暖的光是真实的了。
花语笑着说:“没有事啦,我师父说他会亲自给我调理的,不会出事情的。”
她说完又像是一种粘人的小动物般蹭了蹭余靳淮的心口,小声说:“不过,因为有了宝宝,就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啦。”
“……没有关系。”不知是不是三分酒气上头,余靳淮的脖颈染上了几分红色,像是春日里花朵的颜色,他紧紧地抱住了花语,声音却竟然有些哽咽:“没关系。”
“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我半生孤寒漂泊,深堕黑暗,是你让我体会到了真正的活着是什么样子。
寒夜骤暖,阴雨忽晴,此生之后,心底是你。
花语轻轻笑着说:“你看,外面下雪了,我要跟你白头呀。”
……
凤皖抬头看着纷扬而来的大雪;眼睛里仿佛也有了雪光,远处宴会气氛正浓,有人瞥来一眼,似乎是担心她穿的太过于单薄;
凤翎抬手放下茶壶,茶烟袅袅间他眉眼沉静,缓缓地将一杯浇在了铺着新雪的地面,仿佛是在祭奠被遥远岁月吞噬的故人;
叶铭羽笑着扑进步楠怀里;霍拆看着病床之上昏迷不醒的陆溏深;苏甄筠抱住南涧,将头放在他的肩上,轻声笑了。
而幽幽山林之间,有人关了电视直播,怔怔的看着屏幕,好一会儿,像是笑了,但是眼泪却砸了下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浮世浮沉,跋山涉水而来的,是风雪夜归人。
第1094章 【番外】无人问我粥可温(1)
安不言从深沉的梦里醒过来,天色还是蒙蒙的,只有一点点的亮光。
他抬手撑住自己的额头,像是要竭力忘记一些什么,但是那些记忆带着鲜血,带着罪恶,日日夜夜的啃噬着他,要叫他不得安宁,不得好死。
他又梦见了。梦见了多年前的事情。
真的是很久很久了,梦里面走马观花,惊鸿一瞥。
他看见了多年前的伊斯特拉尔山脚下,父亲单手牵着一个小女孩朝他走过来,那个小姑娘穿着一身粉蓝色的裙子,像是一朵只在春日里无忧无虑生长的花。
那天父亲难得的有些高兴,指着他说:“公主,这是我的儿子,叫做安不言。”
小公主是不害怕安博士的,生活在皇室之中,被众星捧月的小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人间险恶,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她完全不知道安博士是个多么恐怖的疯子。
那时候她微微的蹲下身,用一双清亮漂亮的眼睛看着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只死狗的他,有些疑惑:“叔叔,他害怕我吗?”
安博士笑着说:“他胆子小,不爱说话,公主要是不喜欢他,就不要理他。”
小公主天真无邪的问:“不爱说话,所以才叫做不言吗?”
安博士:“也许吧,他的名字是他母亲取得。”
那个时候的安不言对于这个单纯愚蠢的小公主的心情,又不屑,又羡慕。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暴虐的父亲却愿意陪这个小姑娘玩儿过家家,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小公主的某些角度看上去,有些像是他的母亲,那个在销金窟里沉溺了一生的女人。
那时候,安不言想,或许父亲对于母亲,总是有些留恋的,但是落在他身上的鞭子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疼,他站在光鲜亮丽的Fay面前,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野狗。
于是小公主就可怜他一般,常常给他包扎伤口,送点好吃的东西。
但是这些换不到安不言的一点心软,这只不过是她的施舍罢了。
安不言坐起身,几乎有些分不清现世和幻境,他打开窗户,看见了窗外的一大片蓝花楹,在清透的月光之下,它们缱绻而散漫的飞舞,终于平息了他心中的一些戾气。
而后他起身,进了对面的房间。
床上面躺着一个小女孩儿,两三岁的年纪,睡的正香。
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流泻了一地的银光,温柔的照在了小姑娘柔嫩白皙的脸颊上,仿佛是这个肮脏的人间最干净的东西。
安不言轻轻的舒出口气,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竟然需要看着她,才能有片刻的解脱。
他手还没有收回来,门口忽然有人幽幽,却又仿佛带着几分祈求的说:“阿言……阿言,你不要伤害她……”
安不言回过头,看见了和记忆中没有什么变化的女人。
其实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三十岁的女人眼角都生出了细纹,再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也不是那个会在寒夜里给他一个烤红薯的姐姐了。
安不语的脸色苍白,穿着睡裙,仿佛是从什么噩梦之中惊醒,神色还带着几分惊惶,看着他的眼神里再不是怜惜和疼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到了极点的恐惧,厌恶。
安不言曾经以为安不语是他的救赎,如今看来,这个女人是他的无上灾劫。
明明是她,把他从地狱带回人世间,但是她带他到了这纯白的干干净净的红尘,却又撒手不管,丝毫不顾忌他的茫然无措,他的胆小怯懦。
安不言收回手,脸上一瞬间的柔和消失了,没有什么起伏的说:“姐姐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答应过姐姐,不会伤她的。”
安不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扶着门框站起来,看着安不言,泪眼中有某种挣扎,最终她闭了闭眼,轻声说:“阿言……阿言,什么时候,你变成了第二个安博士……”
这话的语气那么温柔,但是安不言却觉这话中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吹发可断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凌迟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什么时候,他变成第二个安博士?
是你啊,姐姐,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安不言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笑了:“姐姐说这话好奇怪,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安不语痛哭失声。
安不言俯身,将还在熟睡的孩子抱了起来,小姑娘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安心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依恋的靠在了他肩膀上。
安不语瞳孔瞬间放大:“阿言!阿言你要干什么?!你把阿珊放下……你不要带走她……”
安不言轻轻的笑了,就像是魔鬼在黑夜里撕去自己光鲜亮丽的皮囊,露出了鲜血淋漓的狰狞样子。
又像是一条毒蛇,在月色中森森的吐着鲜红的信子,温柔的说:“我说了,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安不语不断的哭求,但是那天安不言没有心软,他抱着怀里的Ice走出了城堡,在萧瑟的夜里,用衣服裹着怀里的孩子,一步一步的,走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的大理石台阶。
那天很冷,风吹在脸上生疼,但是那天也很美,他记得蓝花楹落英缤纷的模样,也记得天上一轮弯月的模样。
从此深刻在心底的,除了那些花瓣和月色,还有怀里小小的温暖。
日子总是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溜走了,安不言越来越厌世,越来越暴戾,他常常觉得自己像是弄丢了什么东西,但是不论怎么努力的去回忆,都想不起来了。
直到某一天,已经是个十多岁的亭亭少女牵着他的手,跟他一起看初雪的时候,突然问:“言,你有什么梦想吗?”
安不言一怔,竟然被这个小姑娘问住,最后只是微微笑了:“嗯,我小时候有个梦想,就是想要像你母亲那样。”
Ice疑惑的看着他。
安不言轻声说:“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嘘寒问暖,有人添衣夹菜。”
第1095章 【番外】无人问我粥可温(2)
或许没有人会相信,菲尼克斯的主人,在幼年时的梦想,竟然是这么的简单而可笑。
随着飘飘扬扬的大雪,安不言的思绪也被带回了很遥远、很遥远的曾经。
那是他还在夜总会的日子,可能是干活的时候没有做好,也有可能母亲就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了,于是把他毒打了一顿之后,把他关进了小黑屋。
其实夜总会里的孩子不止他一个,但是这些从小就在淤泥里扎根的孩子,似乎从小就没有什么同理心,他们嘲笑安不言的母亲是个蠢货,还在等着男人来接她,嘲笑安不言是个贱种,连自己的亲妈都厌恶。
那些话就像是某种魔咒,在小小的安不言心中扎了根,他时时刻刻都能听见那些恶毒的嘲笑,回荡在耳边,非要将他逼疯才甘心。
在夜总会的那段日子,遍体鳞伤,浑身伤痕,只要有一天挨的打骂少了点,他都高兴的不得了。
于是后来,不管是别的孩子,还是妈妈桑或者是母亲的客人打了他,他都已经麻木的没有丝毫别的表情了。
除了母亲对他动手。
那个女人看着安不言的时候,总带着一腔的愤怒,恨不得抽死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忘怀当初被一个穷光蛋骗了的事。
那时候母亲的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身上,安不言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承受着鞭笞,听着母亲愤怒的声音:“贱种!赔钱货!我当初瞎了眼才会把你生下来!你这种货色生下来就是让人糟践的!”
她说到这里,又仿佛突然崩溃了一般,跪下身将自己满身是血的儿子拥进怀里,眼泪一滴滴的砸下来。
她一双手抚摸过安不言已经日益秾丽的眉目,那张脸已经越来越漂亮,甚至已经远胜她年轻时的风姿,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
才五六岁的孩子已经这样的貌美,几乎可以想见日后的倾国倾城。
女人抱着她的儿子,哭的厉害,但是声音却恶毒的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言……言啊,今天妈妈来跟我说,有个男人愿意出几十万来买你……只要把你卖出去,我就有钱离开这个鬼地方啦……”
生活在烟花之地,安不言就算年纪再小,他也明白所谓的“卖”是什么意思。
他那颗已经麻木的久无波澜起伏却仍旧稚嫩的心,在那一刻,裂成了成千上万的碎片。
但是那个恶毒的女人还在抚摸着他的脸颊,用一种毒蛇吐信般黏腻的声音说:“言,你看,你最后还是要跟我一样以色侍人……哈哈哈哈哈哈,狼崽子!”
她猛然伸手掐住了安不言的下巴,疯狂的说:“我知道你嫌弃我脏,看不起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是那又怎么样?你最后还不是要变得和我一样?阿言呐,你最后还不是要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安不言想要挣扎,想要远离这个疯狂的女人,但是疯魔了的母亲却将他勒得死紧,让他动弹不得。
有小孩子嘲笑:“啊呦,安不言这么小就要出去卖了呀?”
“没办法嘛,我妈妈说他张了一张狐狸精一样的脸,有人喜欢。”
“什么啊,肯定是他不知羞耻去勾引人家呗,跟他妈一样浪!”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嘛,有什么奇怪的,他肯定跟他妈一样下贱啊。”
“……”
要是没有亲耳听见,估计没人能相信,这些恶毒恶心的话全部都是出自不到十岁的孩子嘴里。
那时候安不言的心里其实只有一个想法,他觉得可笑。
大家都是水沟里的臭泥,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谁又是干干净净的呢?
也就是在那一天,安不言被送到了一个男人床上,他至今记得那个打扮的衣冠楚楚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他脸上的笑容那么恶心,令人作呕。
他给了他好多东西,糖果,玩具,甚至是钱。
他母亲陪十几个人都挣不到的钱。
那个中年男人估计以为小孩子很好搞定,是以在安不言一把水果刀扎进他心口的时候,眼睛里全部都是惊愕。
他甚至来不及去愤怒,来不及诅咒,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但是安不言怕他醒了,于是更加用力,一把水果刀的刀刃几乎全部都没入了那人的胸膛,只留下了一个刀柄。
安不言怔怔了好久,心里竟然是平静的,他不知道是自己天性如此,还是已经被这个人间地狱逼疯了,他杀了人,但是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他平静的从凌乱的床上爬下去,将男人的尸体塞进了床底下,而后将那些钱都收拾好,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床上,与死人相伴,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妈妈桑来了,安不言面无表情的告诉她,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走了,但是要把这间房包下来。
妈妈桑没有一点怀疑,她根本想不到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会杀人,那人是一个高官,有钱,妈妈桑不敢得罪,也不敢让安不言再去接客,于是安不言将钱都给了自己的母亲,自己在厨房里找到了一把分骨刀,将那个男人剁成了无数块,全部喂给了妈妈桑养着的一条藏獒。
他年级小,力气也小,就是成年人也很难将骨骼宰断,是以他先刮去了男人身上的所有肉,留下的血都被浴室的水冲的干干净净,肉被狗吃干净了,只有一具干干净净的骨架藏在浴室的顶上。
高官失踪,很快就有人查来了,但是没有任何人找到尸体,也没有任何人怀疑安不言。
但是高官失踪,没有人抱养安不言了,妈妈桑就寻思着另外给他找客人,安不言本以为自己需要故技重施。
他杀了人,凌迟了那个人,将他的肉都拿出喂狗,但是他一点都不害怕,噩梦都没有一个,反而睡得更加踏实了。
因为他终于明白,在这个吃人的人间,眼泪没有用,求饶没有用,软弱也没有用,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刀,能取人性命的刀,才是最有用的。
第1096章 【番外】无人问我粥可温(3)
安不言没有等到自己的第二个客人,他等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本以为从那以后,他就从解脱了,但是其实也只不过是从一个吃人的地方,到了另一个吃人的地方。
他是那么的羡慕安不语。
为什么都是人,所遇到的事情,相差那么大呢?
这些恨怨在心里扎了根,发了芽,开出了罪恶的花,甚至让他时时刻刻的想要拿起一把刀,将这儿女孩子剁成碎块。
但是这么浓烈的嫉妒和怨恨,却都败在了她的温柔笑靥,寒夜一碗滚烫的面条之中。
安不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明明陷在臭泥坑里爬不出来,偏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所有人,对所有人都不屑,但是流浪狗就是流浪狗,只要有人给他一块骨头,还不就是巴巴的跟着,摇尾乞怜?
其实这世间事大多如此,没有什么分别,他心里不屑,但是又贪恋那虚假的温暖。
安不言转头去看那个仰着白净脸蛋看雪的小姑娘,突然说:“Ice,在我比你还小的时候,就已经拿刀将一个人肢解了,你不怕我吗?”
或许是内心丑恶的私心在做怪,他在Ice面前一向都是温其在邑,温润如玉有君子之风的,从来不愿意让这个小姑娘看见自己另一面残忍恣睢的样子,但是看着窗外明净洁白的雪,他忽然就有种被人扯去了最后一块遮羞布感觉,不愿意再维持这近乎于可怜的假象。
Ice似乎是有些惊讶的,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安不言本来以为她会害怕,会震惊,会逃避,毕竟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学会了杀人,还是碎尸万段这样可怕的手法,就算是他自己想起来,也会不寒而栗。
但是少女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那似乎是一种怜悯……活着是心疼。
可是这太荒谬了。
这个他一念之差才放到人世间的小生命,在怜悯她吗?
温热的手指覆盖上来,她笑的露出了两个非常浅的梨涡,那里面就像是盛了最甘美的蜜糖,那些甜滋滋的东西在空气中融化了,轻飘飘的,最后都变成了一种叫做救赎的情绪。
那么浓烈,那么温柔,又那么炽热。
小姑娘搂住他的腰,轻轻的用还稚嫩的声音说:“言,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顿了顿,声音更加的轻柔的,低低的,像是一片洁白轻柔的羽毛,“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这四个轻若鸿毛的字,却差点砸弯了安不言的脊梁。
他开始恐惧。
喜悦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随之而来的是灭顶的恐惧。
他突然就想起了安不语跪在地上质问自己的那些话,她说,你想让Ice活成你的样子吗?
他不想的,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的。
他这一生太苦啦,他舍不得让这个小姑娘变成和他一样的怪物。
于是他手指颤抖的抚摸了Ice的脸,声音也仿佛颤抖了:“Ice,不行的……你不能喜欢我,不能……”
小姑娘抬起头问:“为什么?”
安不言喉头哽咽。
那大概是他成年之后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哭泣的情绪,声音终究是沙哑了,他说:“因为,不值得。”
不值得。
你还是干净的,你还是无暇的,我不想让你变的跟我一样。
那天Ice倔强的在他房门口站了很久,但是他都没有再开门,最后站在窗户口看着安不语领着她下了伊斯特拉尔山。
那片白色的裙角彻底消失的手,安不言感觉到了解脱,也感觉到从此之后,这这黑暗之中,除了满山的蓝花楹,就真的没有人陪他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父亲并不愿意放过安不语。
他对这个少女似乎是有了一种近乎于贪婪的执念,安不言曾经不理解,但是同样在阴暗之中长大,他突然懂了。
那是一种深堕黑暗的魔鬼,看见无忧无虑尽情飞舞的天使时的渴望,先要摧毁,又想要多看一眼那光明。
可是安不语已经彻底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于是这个没有心肝的男人选择了“销毁。”
奉命去带回安不语尸体的时候,安不言的内心其实没有多大的起伏,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是从前珍之重之逾生命的人,变成一句冰冷尸体后他竟然没有一点伤心难过。
于是他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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