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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乐无穷,总裁霸婚不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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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以手贴上自己的额头,又贴上她的脖子。
“……免疫力太低……流感……现在先物理降温,等我作个祥细检查……”
苏乔觉着这清冷的女人声音挺熟悉。
早上,苏乔才勉强清醒。
病房陌生,不是她昨天住的四个人一间的普通病房。
这里面,装潢温馨,色调柔和,一张病床,一张家属床,都是柔软的席梦思,不用想都知道这儿定是医院的豪华VIP房。
苏素一双眼睛又是熬得通红,苏乔瞧着心里发酸。
“怎么换了这么好的病房?床位费多贵啊。”嗓音都烧得发干,她轻声问道。
苏素回答:“医生说了,你这是病毒感染,不能与别人同住,住这里和普通病房一样的费用。”
苏乔默了几秒,缓缓问:“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来过?”
“嗯,医院来了位温医生,说是从大医院调过来的,医术高超,她接手陈医生的位置,昨儿晚上就来诊查过,说你免疫力太低,所以才会被病毒感染,她很快就会医好你。”
“温医生?哪家大医院的温医生?”
“你烧成那样,我哪里还顾得上问这许多,不过我倒是听到他们好像提起过她的名字,叫什么温言?也不知道是哪个言。”
温言?
苏乔心里隐隐知悉。
这个城市,还能有谁能轻易使唤得动名院主刀温言医生?
那么,昨晚探她额头的那只大手便是……
“苏阿姨,乔乔,早!”一道响亮清脆的唤声后,程莱推门而入。
她手上满满当当的,又是水果篮,又是精致打包的各式早餐,又是各种营养补品剂的,抱的提的在人前光露出一张尖尖的脸蛋。
“莱莱?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你都怎么提来的?”苏素被她一身的东西惊住,忙起身帮忙卸下,一边关心地责备道。
程莱事先就打好草稿了的,脆脆地答:“我哥送我来的,乔乔生病,我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买来,可惜搬不动,所以只弄了这些,嘿嘿。”
“你这丫头!真是个实心眼儿!快坐,正好,乔乔刚醒。”
苏乔进洗手间洗漱后出来,程莱已经将对她发烧有好处的还滚烫着的粳米粥掀开盖子,正用一张纸轻轻扇着。
“乔乔,医生说了,这种粥是最好的退烧良品,中益脾胃,不伤正气。”程莱将温言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生硬地背道。
苏素就笑了:“想不到莱莱还对这个有研究。”
苏乔心里却是明了,垂下眸,心里郁黯。
苏素便进浴室去洗昨天换下的衣服,将房间留给她们两个无话不聊的丫头。
她一走,苏乔就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清淡地说:“莱莱,你从哪儿知晓我住院的?”
程莱心知能瞒过苏素,却是瞒不过苏乔的,挠挠头,她老实回答:“……是肖经理,天还没亮他就打电话给我,说你住院了,让我赶紧到公司,我想都没想为什么你住院要我去公司,二话没说就打车去了,这才发现办公室里一大堆的东西,喏,就是这些,我全提来了。”
苏乔眸中泛冷。
程莱凑近她:“乔乔,你老实告诉我,肖经理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乔无意识地反问:“开始什么?”
“追你啊!你真是对我越来越不公道了!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了,你却独独瞒着我!”
苏乔没回答她,却没头没脑地说出一句:“莱莱,我想离开他了。”
程莱自行脑补了一番,问:“他对你死缠烂打、穷追猛泡外加巧取豪夺了?可是,那也是爱你的表现啊,你就不能考虑考虑,肖经理也是很优秀的人啊。”
真的不能清醒,春庭宴会厅的那一幕像烙在脑海一样,驱之不尽,轰之不走。
她坐在他身上,他搂着她的腰。
苏乔当时还不敢相信,又走上前去,亲眼看着他们两个就在那个光线流转的抽烟区里,旁若无人地激情蛇吻。
她还怕自己认错了人,冤枉了他,刻意又走上前了两步。
最后,终于彻底死心。
闭了闭眸,苏乔道:“我若是个瞎子该多好。”
程莱瞪她:“胡说什么呢?”
苏乔却对着她笑:“那样,他再脏,至少我看不见呀。”
程莱一愣,一时竟不知她所言为何,只觉她今日的笑容可真是难看,又苍白又凄惶。
……
碍着温言不好交差,苏乔又深知那个人的脾性,便听温言的在医院住满一个星期才出院。
又在家休息了一天,苏乔第二天才准备去公司。
苏素千叮咛万嘱咐,今天去必须把工作辞了,再拖下去人都垮了,再多的钱也难买身体健康!
苏乔点头,只是道好。
冬天早晨的空气冷冽透心,公寓楼下除了一排青松外,其他树上已是枝枯叶尽。
她围了条格子围巾,下巴都掩在里面,深咖色的大衣,衬得身形更是清瘦高挑。
黑色的迈巴-赫,赫然停在公寓大门外的马路边上。
赵均立在车门外,看着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只穿着衬衣西装的他,冻得鼻头泛红。
☆、第120:即使死,也得死在我眼皮子底下!
第120:即使死,也得死在我眼皮子底下!
终于看到苏乔出来,赵均连忙跑到后座车门边,搓了搓手拉开车门。
公寓门口,晨起准备去买菜的、赶着去上班或做生意的,人来人往之际,都下意识地往他们这边瞧。
即使苏乔人不起眼,停在她前方的车子却是极其显眼的。
不想在家门口和他纠缠,如果有熟人瞧见,自是更加不好,苏乔垂了头,任长发遮住脸,快步过去,抬步上车。
里面座位上,霍燕庭黑色西装敞开,露出里面墨蓝色的衬衣,没有打领带,剑眉俊目,冷铸而坐。
门开,他一双深潭般的墨眸直直落在她脸上,一语未发。
苏乔在他对面的座位落坐,整个人连呼吸都透着清冷拒人的气息。
车子平稳启动,前后座之间的隔音挡板自动地缓缓升起。
霍燕庭探身过来,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停留了一会,磁沉地说:“确实是正常了。”
手就下去,揽住她的腰一用力,将体重本就轻盈的她一把拖到自己的长腿上。
抱紧,高挺的鼻梁贴上她柔顺的长发,嗅着她发间的熟悉馨香,低柔了嗓音:“生病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打过你多少通电话,你就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苏乔腰身僵硬,任他嗅着说着,也不答话,只是脸色却完全不是享受情人之间亲热的模样,冷得像千年结出的冰棱。
“你这身子,也就服温言一个人,以后可不许再这么犟着了,身体稍有异样就通知我,记住了吗?”
苏乔依然不语。
他取下她颈间的深色格子围巾,任其无声地飘落在车内地毯上,开始吻她的颈子,动作温柔。
手也游移进……
苏乔不动不挣,只是缓慢地开口,她问:“你来接我之前,刷牙了吗?”
霍燕庭手上和唇上的动作就僵了,黑眸抽搐了一下。
她这是,嫌他脏吗?
怒意顷刻从心间生起。
两手捧紧她的脸,长发从他指间缠绕,他深深对视她漠冷的清眸,低哑着声问:“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苏乔粉白无力的双唇却重新合成了一条直线,又恢复到拒人的模样。
他等着,想等到她的质问,却终究没有等到期待的结果。
她依然在离公司十几分钟路程的地方下了车,步行去公司。
黑色车子从她旁边呈流线型平稳驶过,她停下步子,远远看着车子公司门口停下。
他从后座下车,西装已经整拾毕挺,外加了件深灰色大衣,浓密短发一丝不苟,依然气宇轩昂,散发着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气。
苏乔瞧着,冷凉的心间无端端生出一股惧意……
*******
“我可怜的亲,看你这脸色,和咱们复印纸快一个色了,还真是生病了呀?黎特助说你请病假我还不信呢,以为你和肖经理一合好,马上跑去哪玩了呢,看来是我错了,对不起亲爱的,原谅我的小人之心吧?”
苏乔回来上班,陈沁一溜烟儿地跑过来,看到她明显又小了一圈的苍白小脸,不禁一番自责叨叨。
微微一笑,苏乔回搂了搂她的肩:“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对了,总裁前几天从春市回来了,现在人就在办公室呢。”陈沁好心提醒道。
苏乔望向那扇深色厚重的大门,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也赶紧回去工作。”
“对对,可不能让总裁抓到咱们上班时间闲聊天!”陈沁说完,又一溜儿窜回自己座位,埋首电脑屏幕上。
收回目光,定下心神,苏乔开始为自己所作好的决定,做准备工作及谈判筹码。
九点十分,公司高层开会。
霍燕庭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和黎越谈着工作上的事,经过秘书室。
他已经脱了大衣,黑色西装革履,骨节分明的指间,握着文件夹,指指点点地对黎越作着讲解说明。
原本不需要经过苏乔这边的,他今天却故意绕到她这一边的走廊,看到她已经脱了围巾和大衣,只着一件白色的V领修身薄毛衣,看着屏幕的神情认真,不知在电脑前打着什么。
心思微微沉了一下,他很快出了秘书室,乘专用电梯到下面一层的会议室。
平时基本都要一个多小时的汇报会议,今日霍燕庭将汇报项目精减精减再精减,最后,整整缩短了一半的时间结束了会议。
再次经过秘书室,这次,苏乔也抬起头看向他。
两人隔着办公室里的层层隔子间,视线遥遥相对,却彼此都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
回到办公室,霍燕庭又想起她冷漠的小脸,及早上车里的那句‘你来接我之前,刷牙了吗?’,倏然就觉得整间豪华宽敞的办公室里空气都变得稀薄。
稀薄得令他难以呼吸,心口都睹得难受。
明明有气想透出来,却总也找不到出口,郁闷得要发疯。
脱了西装,扯掉领带,又解开衬衣袖口的扣子,胡乱挽起,依然烦躁不已。
眸子不经意接触到办公桌上的手机,他顿了一秒,大步过去,拿起,正准备拨她的号码。
门上响起礼貌的叩门声。
“进来!”他将手机扔回桌上,语气生冷。
门开,苏乔款步而入。
白色薄毛衣,黑色铅笔裤,小高跟皮鞋。
清雅中透着女人的潇洒,职业又不失温柔。
只是斜着分开的长发里的一张瓜子小脸,苍白无色,连嘴唇都失去了往日的红润,而呈一种淡粉色。
自她映入眼眸,霍燕庭明显神经都掐紧几分。
心里刚腾起的无名之火,瞬间被紧揪的心疼所掩埋,还隐隐地有种不安的预感。
“总裁,我有点事找您。”她清清冷冷地开口。
她叫他总裁,用的是您。
他心里的不安就又深了几分,将微颤的双手抄进西装裤兜。
转过身,他痛苦地紧闭了闭眸,望向落地窗外的寂寥天空。
“如果是谈辞职,想都别想,我不准!”眉目转冷,他回答的话语果决而严厉,“如果你胆敢私自离开H-reborn,别怪我心狠,至少国内,你们母女俩将永无安身之处,想出国,也无路可去!”
苏乔似是早料到他会如此,并不气恼,反而平静地说:“两年约期未到,我不会再提出辞职。”
她清脆的高跟鞋声音由远及近。
“这是我打的工作调动申请,烦请您批准!”
霍燕庭缓缓转回身,办公桌上,一张A4张赫然在目。
他走过去,伸出一只手,长指拈起,粗略一看,不过一行字,就轻易点燃了他眸底的怒火。
她写着:只要能离开H-reborn总裁办,离开H-reborn总部大楼,其他任何分公司,任何岗位,她都毫无怨言,欣然接受!
他勾起凉薄的笑:“我依然不准呢?”
苏乔又将一张纸覆于桌上,不卑不亢地迎视向他:“我会将这个,我们的结婚证,提供给莞城媒体。”
她是有备而来,既然他选择隐婚,自然有其见不得人的理由,她不知道,也不屑知道,但她想,这或许将是她今日谈判获胜的武器。
他突然笑出声来,笑了一阵,阴冷地看着她,嘲讽的语气里透着寒凉:“我们的婚姻没有公之于众,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到过,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保护你?不过,你幸好没有这样想,不然,肯定又会伤到你那高贵又廉价的自尊!因为我确实是有见不得光的理由,才会选择隐婚!你今天的筹码的确绝妙至极,是夺胜法宝,可惜,你进来却没有问我今天的赌法,所以,你还是赢不了。”
跟他这种生意场上的谈判毒舌做交易,苏乔显然火候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她狠狠咬着唇,眸里有了轻微的颤意。
他扬扬那张结婚证复印件,轻蔑地笑:“就凭这东西,你就敢来跟我赌?苏乔,我真不敢说你太自不量力,或是傻到极点,你可以随便在网上搜搜,霍燕庭的结婚证图片,信不信能搜出成千上百万条来,而且每一张的女方照片都会不同。”
苏乔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脆弱,她粉白色的唇明显地剧烈颤抖。
到底,还是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掂得重了些,即使这张证是千真万确,可在他眼里,她苏乔,跟那些意淫着想要和他结婚的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两张复印纸隔空被他巨力一掷,纸边划过苏乔眼睛下方的皮肤,像细针扎过,疼痛微妙。
他厉声喝语:“给我老实待在总裁办,一天也别想离开!”
苏乔咬住颤抖的唇,忍下心里无尽的悲凉,半晌,艰难地忍住泪水,无所谓的语气:“好啊,大不了我死在这儿好了。”
“你苏乔即使死,也得死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大步流星走过,嘭地摔门而出。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地夺眶而出。
*******
一直到下班,霍燕庭没有再回办公室。
苏乔一步都不曾出去过。
黎越中间进来过数趟,苏乔面前的沙几上,已经摆了数瓶水,两份精美外卖,然而全都原封未动。
一天下来,她一口水未喝,一滴米未进。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连坐都不肯。
陈沁也进来了几趟,她拧开的水,拿过来的点心苏乔仍然碰都不碰。
陈沁叹气:“不就是工作岗位吗,在哪儿工作不都是一样,你干嘛非要调动,现在这样又是何苦?”
苏乔却像痴了一样,眼睛也不知道定格在什么地方,一动不动。
黎越第三次打电话跟霍燕庭汇报完,霍燕庭在锦园的书房里,烦躁地踱起步子。
眸色一戾,他倏地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砸向书房的墙壁。
力道之大,材料精细的昂贵手机顷刻摔得肢解,机身七零八落地掉落一地。
*******
夜色渐深,苏乔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全身任何一个部位的知觉。
她立在里面,黎越也不敢关灯,更不敢下班。
待在总裁室旁边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立难安。
直到办公室门像一道飓风刮开被推开后,他蹭地从沙发上弹立起来,颌首:“总裁!”
霍燕庭神色暴戾,阴沉地问:“她还在里面?”
黎越眉头紧锁地点头:“从您出去后,一直都在,不坐,不吃,不喝,不去洗手间,连眼睛都好像没怎么眨过。”
霍燕庭侧目咬牙:“她可真够狠!”
又转向黎越:“你下你的班!”
黎越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的。”
宽大的办公室里,灯光亮若白天。
她立在那里,衣裳未变,位置未变,像一天的时光依然定格在此。
霍燕庭大肆脱掉身上的大衣,几步过去,将她包得紧紧的,打横一抱,扔到沙发上。
苏乔又挣扎着坐起来,双腿都在打着颤,扔掉他的大衣,依然又蹒跚着走回原来的位置,重新站立在那里。
霍燕庭坐在沙发上,恶狠狠瞪着她纤瘦的背影,钢牙咬得咯嘣响。
又抓了大衣,他再次将她抱回。
这次他索性以沉重的身躯将她牢牢压制住,一手掐牢她的下腭,他阴森森地低吼:“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不会答应!所以,你最好别再继续今天的蠢行!”
苏乔不想看他,一直闭着双眼。
脸色和双唇均白得吓人。
他松开她的下腭,掏出手机,拨温言的号码:“到我公司总部大楼来,多带些氨基酸、白蛋白、脂肪乳类的营养水过来输液!”
输点滴的过程中,霍燕庭一直搂着她,独独将挂着点滴的一只手臂按压在沙发背上。
温言就坐在沙发另一端,安静地等着点滴输完。
中间,谁也不曾出过声说过话,办公室里静得只听见人的呼吸。
输到一定定量,温言拔出针头,无波无澜地交待:“正常人靠这个维持不行,还得吃东西。”
霍燕庭又将苏乔因挂水而变得冰凉的手臂,紧贴在自己仅隔一件衬衣的胸膛上,直到彻底捂热,才将她整个人松开。
才松开一会,苏乔又爬起来,注入了营养水的身体又恢复了些体力,她又走到之前的位置,继续站立。
霍燕庭火极,直接将她扛起,走专属电梯,到一楼停车场,一只手拉开后座的门,将她塞进去,又将车门锁死。
到了荷塘公寓,又将她一直扛进自己家。
他已经被他气到极限,理智尽失。
将人往沙发上一扔,他就像只野兽一样,扑到她身上。
唇齿用力,嘶咬她的皮肤。
苏乔拼死挣扎。
衣帛撕裂的声音响亮又刺耳。
他疯了一样吻她的……
苏乔狠命地拍打他结实的胸膛,嘶吼:“放开我!情!兽!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
他动作顿了,缓缓从她身上抬起头,眸里没有情玉,有的只是狂戾和……悲伤:“苏乔,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想尽法子的折磨我?我天天想你想得发狂发疯,我连我的计划,原本肆无忌惮放手在进行的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脚,我现在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苏乔迎着他痛苦难抑的深眸,冷冷地笑:“你可以继续肆无忌惮,可以继续放开手脚,我们分开,把我送到你再也看不到的地方,我也发誓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也不必再为顾着我而辛苦——”
她未完的话被他突然覆上来的大掌给牢牢捂住,他神色痛苦不堪,连连摇头:“不行!我不准!你不能走!不能离开!我不准你这样做!绝对不行!死也不行!……”
他紧紧捂着她的唇,只是一迭声地重复这些字眼。
☆、第121:他像在雨中艰难起飞的蜻蜓……
第121:他像在雨中艰难起飞的蜻蜓……
手掌很大,苏乔的口鼻都被他死死掩埋。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与死神搏斗。
开始她还能勉强挣扎,到后来,渐渐体力不支。
瞪着的双眸也累极了,她不得不放弃,缓缓闭上……
咚的一声闷响。
苏乔身上便轻了,像陡然从空中坠落,令人因未知而心生恐惧。
却是霍燕庭沉重的身子突然离开,并翻滚到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他一只手倏然紧紧揪上左边胸膛处的衬衣,捂着苏乔口鼻的手也跟着垂了下去。
新鲜空气一呼入,苏乔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样,贪婪地连连深呼吸。
她艰难地翻身想爬起来,眸尾落到蜷在沙发前的他身上。
庞大魁梧的身子,此刻却像孩子一样双腿紧曲。
他哽着脖子,青筋直暴,脸色如白纸。
额上冷汗如水般敞下,牙关紧咬,俊容狰狞。
两只紧紧揪着左边心房处衬衣的手,已经将上好的面料撕扯破裂。
苏乔自己已是狼狈,长发凌乱,她绕过沙发前的他,从另一端爬下去,想找手机叫医生。
环顾一圈,才想起自己是被他扛回来的,包和大衣外套都没拿,更别提手机。
她双腿发软,走到他背后蹲下去,伸手从他裤兜里掏出手机,嘴唇还因为刚才垂死挣扎的余悸在剧烈颤抖:“温医生的号码是多少?”
他艰难地想睁开眸看她,无奈心脏像又被一记重锤给扎中,疼得他呻吟出声。
“你回去……”
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声音已经变形。
苏乔冷不丁朝他大吼:“告诉我温医生的号码!”
“滚!”他咬牙冷喝,平时磁性动听的嗓音此刻碎裂得不像样,“再不滚……今晚……gan死你!”
苏乔拿着手机的手僵住,眸色复杂地凝向他。
他眼神骇人,汗水打湿他长长的睫毛。
她想起在雨中艰难起飞的蜻蜓。
困难重重,却毅然坚持。
……
明明眼皮似千斤重,他却坚持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她仓惶的身影一点一点地彻底消失在眼尽头。
一直硬抻着的脖子缓缓放松,头垂落到地毯上,他闭上眼睛,心随着刚才陡然尖锐的疼痛坠入深崖……
*****
出了电梯,走廊一侧的秘书室门口,魏芸菁手捧着一个小钵,钵里花开正好,叶片碧绿修长,衬托着白色的花瓣、嫩黄的花蕊,美丽而淡雅!
看到苏乔走近,她下巴轻扬,笑盈盈地说:“还是乔妹比较幸运,喏,这是我从春市捎回来的水仙花,仅此一棵,先到先得,你第一个到,这花儿就送你了。”
苏乔脸色漠漠,接过她手上的花,抚摸着花瓣,缓缓说:“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只清水一盆;不在乎于生命短促、刀刃创伤、严寒凌辱,一青二白,所求不多。”
魏芸菁笑道:“水仙确是好花,不过乔妹,你可听说过它还有另外一种花语,叫做洁身自好?”
“是吗?难怪魏小姐如此厚爱,人们一向都喜欢买些能弥补自己不足之处的物品,不是吗?”苏乔将花重新递还给她,慢条斯理地道,“抱歉,我刚好没有这处不足,不必弥补!”
魏芸菁瞳仁收了下,也不伸手去接。
苏乔便强自将花塞进她怀里,又拽上她的手按压住。
魏芸菁不得已伸手按住,冷笑:“你千里迢迢追去春市,难不成以为庭会欣喜若狂?苏乔,你是我见过不要脸中最无下限的女人!”
苏乔忍不住又想起那一幕,牙龈狠狠咬紧,转身,往秘书室走进去。
魏芸菁紧跟其上,将花钵墩在苏乔桌上,轻蔑地说:“你懂男人的真实心理吗?何况像庭这样称霸财富界的顶尖男人,不是单有床上技术的女人就能征服得了的,没有家世背景,至少得能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很明显,你并不具备这份能力!”
她扬长而去。
苏乔打开电脑,将昨天的工作调动申请重新打印,去文印室取了,叩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她知道他在里面。
今天早上赵均接她来公司时说过,很早就送总裁来了公司。
她忍不住问赵均,他看起来怎么样?
赵均回答:与平时无异,只是眼睛下方一圈有些泛青,想是昨晚又加班到太晚,他一向这样,也不足为奇。
苏乔沉默,没有再多问什么。
敲了三声,里面没有回应,苏乔不管不顾,推门而入。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说的就是这水仙花,好看吧?”
魏芸菁一条长腿吊着,一条撑在地上,半边屁股倚坐在霍燕庭手旁的办公桌上,依葫芦画瓢地学着苏乔的话、苏乔的语调儿装腔作势地念着。
脱了大红呢绒风衣的她,只着一条黑色包臀短裙,这样的姿势和距离,霍燕庭只一侧头,估计就能看到她今日的底-裤颜色和质地。
霍燕庭白衬衣挺括,一眼瞟到她手上的A4张,不用看都能想到那是什么。
瞬间冷目如刀,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倒是扭过头来的魏芸菁笑道:“乔妹,你这么早进来有什么事吗?”
苏乔将那张申请调动递交到办公桌上,又推送到霍燕庭的电脑前面,清清冷冷地说:“总裁,这是我的工作调动申请,烦请批准!”
霍燕庭未动,魏芸菁拿起来,看了一遍笑:“乔妹你在这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走啊?还什么要求都没有?怎么?秘书室有人惹你不高兴了?如是这样,你告诉我们呀,庭不好出手的话,我帮你去教训他们,怎么样?”
苏乔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只是盯着霍燕庭冷若冰霜的寒脸,一字一句:“我会一直等到您的同意!”
作好和昨天一样长期作战的准备,苏乔为了不妨碍他办公,甚至退到办公桌的一侧,开始耐心的倔强。
魏芸菁指间的薄薄A4张被夺走。
霍燕庭铺平在案,揭开奥罗拉限量钢笔的笔盖,在打印稿的末端,龙飞凤舞地书写下一行字。
掀起,迎着苏乔所立的方向,指尖一扬。
“调动一经成立,永不准再回总裁办!”他犀颜厉色地道。
纸张轻飘飘地飞出办公桌,无声地飘落到办公桌前面的地毯上。
苏乔走过去,曲下腿,捡起那张调申请书。
看着上面刚劲有力的一行字,久久未曾站起身来。
莞城之内,同意调动!
下面是他行云流水的签名和今日的日期附签。
苏乔紧闭了闭眸,忍住心里怅涩万千,咬着唇站起身,对办公桌后面面目森冷的男人微微躬身:“谢谢总裁,我记住了。”
霍燕庭不曾抬头,冷硬喝道:“出去!”
……
将办公桌上自己的绘图工具收拾好,苏乔穿好大衣,背起包,和陈沁他们道过别,离开。
走廊走到一半,有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苏乔姐姐,等等!”
苏乔回头,发现是助理小晶。
“苏乔姐姐,你要去哪里?我听说,你连地方岗位都没要求,就申请了调动。”
苏乔勉强一笑,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淡淡地说:“越远越好吧。”
“我知道在莞城西郊,咱们H-reborn在那儿有个海外转运中心,H-reborn美国纽约电子商城国内客户的单子,都要从那个转运中心分往全国各地,我有个朋友就在那里工作,她说那里现在正好缺一名客服部经理,要不,你去那儿吧?”
苏乔沉吟,道:“客服部经理?我不善交际,只怕应付不来。”
“你这学历完全可以,而且那里的客服部经理基本上不对外,只是要管理客服部的客服人员,上次,让你三天之内核对那么多报表的事,我心里一直愧疚得不行,就想找个机会向你道歉。”
苏乔毫不介意,那事儿她早就忘了:“那也不是你的主意,你没必要对我感到抱歉,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小晶诚恳地看着她:“苏乔姐姐,你不是说越远越好吗?还有比南郊离总公司这儿更远的吗?”
苏乔秀眉微微拧了,细细想,小晶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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