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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狗心头娇宠[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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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潆婼见他还笑,便更觉得不得了了,自己这么严厉地训斥他,他非但不知悔改,居然还笑!这分明就是对自己的蔑视和嘲弄!
“这么冷的天,你却穿得如此单薄,非要把自己弄病惹得别人担心才满意么?”祁潆婼的口气不由得又凶悍了几分。
顾弈琛的小脸上却一脸的无所谓:“这师门中又有谁人肯关心我了?”
听着这话,祁潆婼却是不由得心中一涩。
这扶叶门里,尽是勋爵豪贵之家,却独独这顾弈琛是个例外。
他只是一个寻常富商之子,而且那富商花天酒地,平生不知沾染了多少女色,娶了多少姨娘小妾,顾弈琛就是不知从他哪个小妾肚子里钻出来的。
但这富商偏偏又有一个悍妻,虽不能生育,却极其厌恶别的女人给自家老爷生的孩子。而那富商又是个不负责任的,对那些沾染过的女人和生下来的孩子从来都不闻不问,成日只知出去寻找新花样,因此家宅里的女人和孩子便都落入了他那悍妻手里,任他那悍妻揉捏磋磨。
据说顾弈琛就是被那刁妇扔到冰天雪地里快断了气,才被师父捡了去的,祁潆婼仍隐隐约约地记得师父把那个六岁大的孩童带回来他们面前。一向面如沉水,喜怒不行于色的师父脸上隐隐有不忍之色:“你们以后好好待他。。。。。。就叫他弈琛吧。”
那个孩子一直沉默寡言,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师兄们虽然都是良善之辈,但毕竟都是大老爷们,不会去关心小孩子,再加上顾弈琛一直孤僻不语,独来独往,渐渐地师兄们也不怎么去理会他了。
连祁潆婼对他的印象都少得可怜。
现在一想,前世里他们确实太过忽略这个孩子了。
师兄们虽然心肠好,但自幼养尊处优,自然体会不到顾弈琛的处境与心情。但顾弈琛的境遇,她倒是能理解几分。
祁潆婼自幼失母,而且一直不受祖母待见,后来父亲娶了继母,她的处境更为可怜。虽然父亲是疼爱自己的,但他毕竟一个大男人,每日出门在外忙于公务,自然不能对家宅中事知道的很详尽。丁氏虽然不在表面上克扣她,但却指使着丫头婆子不给她好脸色看,背地里对她冷嘲热讽,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出来。若不是有甘草艾叶回护着,她暗地里不知还要吃多少亏。
她一个侯府的嫡出大小姐,都受过这样的罪,那在冰天雪地里差点被活活冻死的顾弈琛又经历过什么呢?
虽然现在看来顾弈琛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没关系,只要她好好关心教导他,不叫他误入歧途就是了!
虽然自己有了新的打算,又要查探前世的灭门谜团会很忙,但是抽出那么一点点时间来关心小孩子。。。。。。还是可以的吧。
祁潆婼这样想着,面色不由得柔和下来。
“你便没有可以御寒的冬衣了么?”
顾弈琛看了她一眼,却没吭声。
祁潆婼突然想起来师父一向不理这些俗事,各家的衣物用品也是由自家派人送来的,各个师兄都家世显赫,自然不用担心这些。就连她,也有父亲关心,每年短不了这些,可是顾弈琛就不一样了。
她又看了一眼顾弈琛身上的灰色的单衣,不但在这种天气里单薄到可怜,而且袖子太短已然遮不住了手肘。
祁潆婼暗骂自己,为什么刚才要问出那种问题让他难堪。
可自己一个女孩家,也没有衣物可以借给他用,她想了想便柔声说道:“十七师兄也算与我们年纪相仿,我去借来件他的件衣物借你抵御一阵子好不好。”
“我才不穿别人的衣服。”顾弈琛飞快地出口,随即低下头脸上有什么一闪而过。
还真是个倔脾气!祁潆婼闷闷地想,甘草已在后面轻轻拉了拉她,显然是想要她快点回去别在外面又受了风寒。
祁潆婼却也来了脾气,看着顾弈琛低着头的小脸,耿起声音说:“甘草,去禀师父一声,我要出门。”
第5章 (捉虫)
祁潆婼有些疲惫地靠在马车里,甘草皱巴着一张小脸看向她。
“姑娘本就身子不好,这才大病初愈,就赶了这么久的路,这身子怎么能受的了。”甘草埋怨道。
祁潆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却一言不发的顾弈琛,用眼神制止甘草的话。
那顾弈琛握紧了拳头,抿着一张嘴谁也不看,仿佛没听到甘草的埋怨一般。
甘草不由得就有点恼怒:“姑娘干嘛要待他这般好,你看他那样子,一点都不知道感谢姑娘呢!”
顾弈琛霍地抬起头看向她们。
祁潆婼看出了压抑在那双眸的怒意,一时之间竟然心头一惊。
这个孩子的眼睛。。。。。。根本不像他这个年龄所拥有的。
甘草也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瑟缩了一下,但狭小的马车里退无可退,她一退就撞到了冰凉的马车壁。
甘草心想自家姑娘还需要自己保护呢,便鼓起勇气挺起胸脯说:“瞪什么瞪,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甘草。”
祁潆婼却制止了甘草。
见自家姑娘发话,甘草不再吭声,祁潆婼却轻轻起身坐到了对面,顾弈琛的身边。
这孩子。。。。。。看起来真是满身的伤痕和刺呢。。。。。。
祁潆婼又忘了自己也才十二岁,很自然地如长辈一般慈爱地握起了顾弈琛的手。
顾弈琛把手往回缩,却被祁潆婼更用力地握住。
自己握住的那双手却并不光滑玉润,祁潆婼低头一看,只见那双小手上大大小小很多块冻疮。
祁潆婼不由得心疼起来,轻轻抚摸着那双小手,眼里全是怜惜。
对面的甘草不由得看呆,在她印象中,隔壁王二大娘似乎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孩子的。。。。。。
顾弈琛满脸不安地浑身乱扭。
“我没有什么旁的本事,这医术确实跟着师父学了近十年,”祁潆婼恍然发觉似乎不太对,忙改口道,“咳,几年。。。。。。那你便去我那里,我帮你配些药,用不了多久这些冻疮就可好了。”
见顾弈琛不说话,她又接着说:“这山下附近也没什么好的铺子,这几件衣裳你先凑合着对付一阵,我。。。。。。”
祁潆婼不由得想起了方才她带顾弈琛买衣裳时那老板娘满脸堆笑的样子,可那铺子里最好的衣裳也不过尔尔,祁潆婼还是觉得太过委屈顾弈琛了。
毕竟。。。。。。这小孩长得也太好看些了。
“我自幼卧病在床,不能做别的,没事却常来做些绣活,所以我的绣工还是可以的,如若你不嫌弃,回头我去找十一师兄要块皮毛给你做一件,他那里的皮毛最是多了。。。。。。”祁潆婼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这敏感的孩子又突地生气了。
顾弈琛却没有说话,挣扎的幅度却小了很多。
这个祁潆婼倒没说假话,虽然她一看就不是那贤淑女子,但前世里她在师门也没什么事做,除了给自己调理身体没事也就绣绣花,因此她的绣活还可以。有时候师兄们还要她帮忙绣个荷包什么的,一开始她还不懂得男女有别,这等私密之物也很大方地绣给他们,现在想想她还真是被那群师兄们无形中占了不少便宜。
不过绣活再好前世也没救了她自己的命,祁潆婼的某个决心又暗暗坚定了一些。
看着一眼不发的顾弈琛,祁潆婼心里又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怜之感,她就这么握着顾弈琛的小手,不一会儿就把他的小手捂热了。
可祁潆婼毕竟才刚刚醒来,身子还虚弱得很,马车一路颠簸,她不由得越来越疲惫困倦。。。。。。
甘草目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姑娘头一点一点地落在了那个凶小子肩上。
顾弈琛身子一颤,感觉有个轻轻暖暖的身子靠了上来。
他一直不喜别人的触碰,刚想把她推开,转头却看到了她安娴甜冽的睡颜,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看得他不由得心里一颤。
虽然他不大喜与师兄们接触,但一起用饭沐浴时时常听他们谈起她。
他知道,这个偌大的师门里,很多人都暗自心悦她。
他们说起她的模样,说起她的性情,说起对她身子的担忧。
今日一看,她果然是生得极好看的。
而且,虽然身子不好,但似乎也没他想象得那么娇气。
他抬起的手不知不觉地放了下来,若无其事地依旧端坐着,却暗暗挪了挪身子想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对面那个丫鬟投过来的仿佛想把他吃掉的目光,他全当作没看见。
她的手还犹自握着他的手,即使在睡梦中也牢牢抓着没有放开。
他暗地里慢慢反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狭小的马车里,看上去极为温暖。
————
花木扶疏间,重重绿荫掩映下,藏着一间小小的木屋,木屋所在极为隐秘幽静,从外头看去竟是全叫那些草草木木给掩去了。此处恰到好处地隔绝了别处喧嚣,可以看出木屋的主人是个极喜静的。
来过这里不少次的祁潆婼自然是轻车熟路,临到门前,她吩咐了甘草在外面等着,还没等敲上门,就听里面传来一声绵长了然的轻叹。
“进来吧。”
祁潆婼走了进去,看见师父正在窗前的榻上闭目而坐,听她进来,才缓缓睁开了眼。
扶叶真人须发皆白,但长眉高鼻,面容俊俏,容貌新若青年。
嗯。。。。。。关于他老人家的年龄一直是个谜。
众人皆知,扶叶真人成名已二十多年,不论怎么算这年龄都不小了,至于他的驻颜术。。。。。据说是京城贵妇都很想知道的一个灵丹妙药般的所在。
祁潆婼对师父一向敬重,当即老老实实地对师父说了自己的打算。
扶叶真人脸上似乎有一丝震惊:“你确定?”
祁潆婼坚定地点点头。
“教你医术是为了让你替自己续命,可用毒,”扶叶真人眼中似乎有云海在轻轻起伏,“终究是害人的玩意儿。”
“药物相克也能致命,以毒攻毒未尝不是险中求胜,师父,婼儿无意害人,只是想有条保命之道。”祁潆婼说道。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较之前似乎变化很大。从你那天来替你五师兄求情我就看出来了,但一直还未来得及问你,婼儿,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扶叶真人缓缓说。
祁潆婼想了想,还是未把藏在心里的事说出来:“只是突然有了些感悟而已,婼儿自幼身子不好,不能像师兄们一样舞棒弄枪的,所以只得想出了这个法子。”
扶叶真人似乎看出了她并未说实话,但是也没追问,只是从怀中默默掏出了一本册子递给她:“这是。。。。。。我一个朋友留下来的,既然你想学,就拿去吧。只是我也没研究过这个,却是不能教你什么了。”
祁潆婼忙接过来,只见那书册极旧,破破烂烂得连书皮都没有,不由得暗想,师父这位朋友定是个糙汉子,不然怎么如此不懂得爱惜。
“师父,不知这书,可有名字?”祁潆婼又问道。
“没有,”扶叶真人似乎又有些倦了,微微垂下眼睛说道,“名字本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自己随意给它取个吧。”
祁潆婼见师父不想再说,谢过师父后便躬身退了出来。
甘草见姑娘捧了本破破烂烂的书如若珍宝地走了出来,不由得好奇道:“姑娘,这是什么啊?”
祁潆婼冲她神秘一笑,说:“就叫它小婼毒经好了。”
“啊?”
甘草显然还未反应过来,却被祁潆婼一溜烟拉住跑了。
第6章 (捉虫)
还没几日,小师妹祁潆婼钻研用毒,茶饭不思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扶叶门。
顾弈琛刚走进膳堂内,见两个逗头的师兄赶忙分开,见是他,又重新把头逗在了一起。
他一向沉默寡言,不与众师兄交谈,因此师兄们也不避着他,有什么也不怕他知道。
顾弈琛盛了一点饭菜,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果然那边俩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小师妹突然认起真来还真是不习惯,我已经一连几日没见到她了。”十六苦了一张脸,抱怨道。
“小师妹突然用功,这是好事啊。”对面的十四摸摸下巴说。
“小师妹根本不需要这么用功,有我保护她就够了。”十六颇胸有成竹地说。
顾弈琛静静听着,背对着他们有些嘲讽地弯了弯唇角。
“得了吧十六,上次被师父训斥得灰头土脸的好像不是你似的,”十四毫不留情地讥讽说,“就你这样的,还妄想着迎娶小师妹,师兄弟们一个接一个都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十六有些不高兴地翘起嘴:“上次告假回家,我可是已经跟我爹提过了,我这辈子可是非婼妹不娶。”
十六南萧然家世优渥,是显国公府二房的长孙,老国公对他一向十分宠爱,当初送到山上来国公夫人还很是凶狠地哭了一通。而且十六的父亲现在是礼部尚书,可谓满门重臣勋贵,家世极为显赫。
“尚书大人同意了?”十四问道。
十六又嘟起嘴:“祖母宠我,对我一向有求必应。祖父也早就说过了,要我找个喜欢的,虽然小师妹身子不好,可我却早就打定主意要照顾她一生一世了。父亲虽然不高兴,但总不能违抗祖父的意思。”
十四沉吟道:“小师妹嫁去你家,怕是要受委屈了。”
“我怎么可能让小师妹受委屈,”十六立即拍胸脯保证道,“小师妹那个继母心眼实在是坏,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暗地里总在想方设法地败坏小师妹的名声,想让她以后找不到好人家。既然她这样对小师妹,也别怪我小爷我对她不留情面。”
“你想怎么做?”十四问道。
十六洋洋得意道:“她能散布谣言,小爷我自然也能,看我怎么想法去败坏她和她那个女儿的名声。”
十四有些担忧地拉了他一把:“叔父可是礼部尚书,你这样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十六撇撇嘴说,“敢欺负我未过门的妻子,真当我南萧然是软包子了?”
十四汗颜:“小师妹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呢,怎的就如此称呼上了?”
“放眼整个师门,还有比我更适合小师妹的吗?”十六很自信地说,“小爷我一表人才,家境优渥,而且又和小师妹年纪相仿。像五师兄那种年纪一大把的,既然也肖想着小师妹了,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十六的语气里颇有了两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五师兄只是入门早些而已,其实也比我们大不了两岁好吧。”十四对十六这种贬低别人的行为颇有点不苟同。
“行了行了,”十六摆摆手,“反正就是我和小师妹最合适。”
“成成成,你说什么都对。”十四敷衍道。
“对了,”十六突然冲十四勾勾手指,“我打算明日去和小师妹表明心意。”
十四凑过去,一脸听好戏的表情,“。。。。。。如何?”
顾弈琛放下碗,也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我打算明日傍晚约小师妹去后山,我已经吩咐幼海去捉了满满一罐子萤火虫,到时候一放。。。。。。。”十六压低声音道。
“好小子,有你的啊,”十四不由得称赞道,“小师妹年龄还那么小,万一真被你骗了。。。。。。”
“怎么说话呢,”十六不满道,“应该是我和小师妹情投意合才对。”
顾弈琛却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十四和十六依旧在膳堂内低语。
转眼已到了第二日。
祁潆婼昨日看毒经看得晚了,起的略迟了些。这几日她研究毒经研究得起兴,连带着甘草也对她惧了几分。因为她愈发地觉得甘草这个名字太过平凡了些,要改成断肠草或是钩吻才起劲,甘草生怕她又提改名之事,因此总是避着她走。
祁潆婼起来果然没瞧见甘草的影子,心想自己有那么可怕么,只是吓唬吓唬她,这小丫头竟当了真。
不过今日难得的是个大晴天,祁潆婼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到门口推开了房门。
暖暖的阳光立刻直直地射了进来,自从重新活过来后,祁潆婼就特别喜欢晒太阳,这能让她深切地感受到活着的快乐。
活着真好。
门口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慢慢起身。
祁潆婼目瞪口呆地看向那个突然站起来的身影:“小。。。。。。小师弟?”
顾弈琛略微有些虚弱地朝她笑笑,晶莹剔透的眼睛里仿若盛满了晨露:“师姐早。”
祁潆婼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哈哈,其实我早就起身了,只是一直没出门而已。。。。。。”
顾弈琛却似乎没有追究她话里的意思,一双清澈的眼睛认真盯着她说:“师姐,可以带我进京城玩吗?”
“哈?”祁潆婼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弈琛低下头,眼中一丝忧伤闪过:“早就听闻帝京繁华,只可惜我一直未曾去过。。。。。。”
前几日还对她那个态度,现在竟然主动朝她提要求了?
这转变也太太太太大了吧!
祁潆婼心虚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师弟,你莫不是病了?”
顾弈琛眸子里瞬间多了丝寒意,拂开她的手道:“师姐不愿意就算了,我就知道师姐也同别人一样,对我好也只是一时兴起的。”
这。。。。。。
祁潆婼刚想解释,顾弈琛又面若冰霜地拂袖而去。
祁潆婼忙拉住了他,脑中在飞速思索着。
如今这顾弈琛肯来找自己,就说明他不若以前那么孤僻了,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一点积极向上的人格,自己应好好呵护才是。。。。。。接下来自己还要劝他向善,盯紧督促他做一个正直善良之人。。。。。。若自己真的就此罢手,大概只会伤他更深。
其实扶叶门离京城很近,就在京城边郊,乘车的话大概大半日就能到达。但是师门有规定,一年只许回家探亲一次,家人来探望一次。家人来探望的那次多是送些衣物用品,祁珩身为男子不好前来,丁氏自然也不肯亲自前来看她,每次都只是嘱了家里下人来给她送东西。至于回京探亲,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前世里在她死去之前,已经好几年都没回去过了,平时和父亲也只是偶尔书信往来。
因为经历了死别,现在她反倒对亲情更看重了一些,虽然极其厌恶那个家,但是想想父亲,心中反倒还有些思念涌起。父亲的腿一直有些毛病,一到湿冷天就疼痛不止,不知现在调理好了没有,自己学习医术那么多年,却也一直未曾回去给父亲瞧瞧他的腿。。。。。。
这么一想,祁潆婼决心一定,说:“我带你去京城。”
顾弈琛面上的冰霜立即化了开来,小狗一样地摇了摇祁潆婼的手撒娇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吗。。。。。。”祁潆婼又有些犹豫了,毕竟今日自己起的实在不算早,“要不明日再。。。。。。”
“师姐看今日的天气多好,正是出门的好日子呢。”顾弈琛打断她,说。
祁潆婼抬起头,一时被直射的日光刺得微微眯了眼,今天确实是个大好的晴天。
看着顾弈琛清澈漂亮的眼睛,祁潆婼一时竟然有些晃了神,不由得就出口道:“那就依了你,我这便去向师父告假。”
顾弈琛点了点头,冲着祁潆婼很开心地一笑。那笑颜竟让祁潆婼觉得比这灿烂的日光还晃眼。
祁潆婼向扶叶真人告假时,扶叶真人直直接就应了她。虽然她前几日刚出门过,但因为她是女孩儿,师父对她一向宽厚。当她说到要让顾弈琛也同自己一起回去时,本以为免不了要向师父解释一通,没想到扶叶真人竟什么都没问,只说了声“注意安全”便放她和顾弈琛去了京城。
祁潆婼本来只是吩咐甘草随意收拾一下,没想到甘草一听要回家探亲很是激动,坚持把祁潆婼拉到镜子前好好地给她扮了一番。
扶叶真人派了他的随身侍从送他们回去。
这随身侍从年约四五十岁,脸膛黧黑,上面还横着一道很大的伤疤,猛地看过去还有几分可怖,他的姓名不详,扶叶门里都称呼他为李叔的。因为祁潆婼经常去师父那里,因此和李叔也很是亲近。
祁潆婼坐在马车里,低头瞅了一眼盛装的自己,颇有些。。。。。。不习惯。
甘草今日给她梳了个圆鬓,还带上了金丝攒珠簪和绿玉耳坠,身上穿着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配着月牙凤尾罗裙,外面还罩着软毛织锦披风。
她上辈子活了近二十年,却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地和师兄们混在一起,何时做过这么名门淑女的打扮?
尤其是耳上的绿玉耳坠,坠得她快难受死了。
要不是甘草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瞅着自己,她早就一把扯下那耳坠子丢一边儿去了。
而对面的顾弈琛为什么一直瞅着自己。。。。。。难不成自己这个样子真的很怪吗?
祁潆婼又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坠。
甘草立即一脸凶恶地拍下了她的手:“姑娘!”
祁潆婼吓了一跳:“啊?”
甘草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姑娘!你要时刻记住,自己是个名门闺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祁潆婼有些底气不足地瞪了甘草一眼:不知道要在小孩子面前给我留面子嘛!
第7章 (捉虫)
对面的顾弈琛似乎是勾了勾嘴角。
但当祁潆婼定睛再看时,顾弈琛正冷着一张脸坐在对面,哪里有什么表情起伏!
就知道,顾弈琛这个面瘫脸,怎么可能!
但祁潆婼看了一眼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甘草,突然觉得顾弈琛那张冰块脸可爱了很多。
她轻咳一声,突然挪到了顾弈琛那边。
顾弈琛身子微微一颤,转过头来看向她。
祁潆婼已经眼明手快地捏住了他的脸。
这孩子的脸果然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想想自己还没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祁潆婼突然感觉很郁闷。
她故作严肃地捏住顾弈琛的脸颊,扯着他的嘴角勾成一条弧线。
“小孩子这么严肃干嘛,要多笑笑才可以。”祁潆婼一本正经地说。
顾弈琛有些不适地轻皱了一下眉,但并没有对祁潆婼的恶行进行反抗。
祁潆婼不由得得寸进尺起来,捏着顾弈琛的脸蛋来回揉搓着:“师弟你这脸虽然没有肉,但软软得很好玩呐。”
“姑娘!”甘草终于忍无可忍地吼起来,“姑娘身为女子,要谨言慎行,怎可与男子如此亲密。。。。。。”
祁潆婼很奇怪甘草为何如此迂腐起来,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揉搓着顾弈琛的脸说:“这有什么啊,他就是个小孩子嘛。。。。。。”
小孩子。。。。。。顾弈琛瞥了祁潆婼一眼,眼中飞速地闪过一道暗光。
“姑娘也比他大不了多少啊。”甘草负气道。
“我可都。。。。。。”祁潆婼突然想起来这一世的自己确实还不大,立马转口道,“我是他师姐,自然是把他当成弟弟看待的。”
甘草瞪了顾弈琛一眼,不再说话。
祁潆婼奇怪地看向他俩,为什么觉得甘草这么不待见顾弈琛呢?
正出神间,马车突然一颠簸,祁潆婼反应不及,一头扎进了顾弈琛的怀里。
身后立即有一只手牢牢扶住了她。
祁潆婼慌忙从顾弈琛怀里坐了起来,她活了两世,却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饶是她一向脸皮厚,此时也不由得微微脸红了。
她拿手不断扇着风来化解心中的尴尬,一边暗骂自己脸红什么,就是一个小毛孩而已。
顾弈琛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她笑得关切懂事:“师姐没事吧。”
祁潆婼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人家小孩子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歪歪心思好吧!难道真的是前世自己清心寡欲过度,这时候开始。。。。。。思春了?
她心虚地看了顾弈琛一眼,见他的小脸被自己的魔爪摧残得通红,便撇开眼睛底气不足地说:“以后就要多笑笑嘛,小孩子那么严肃做什么。”
没想到顾弈琛很是认真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姐。”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豫平候府。
马车刚一停下,甘草就钻了出去吩咐下人们前去通报。祁潆婼挑开帘子,看着阔别多年的豫平候府,一时之间心情极为复杂。
顾弈琛抢先一步跃了下去,然后回过身对她伸出手,要扶她下车。
祁潆婼看着虽年纪尚小却唇红齿白得甚是好看的顾弈琛,脑中竟出神地想,这么小就如此妖孽倾城,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顾弈琛见她久久未动,出言提醒道:“师姐?”
祁潆婼回过神来,拉住他的手下了马车。
这时侯府的大门开了来,一个身穿桃红绸子褂的丫鬟走了出来,对祁潆婼盈盈笑道:“姑娘,太太请您进去呢。”
祁潆婼认出这是丁氏身边的大丫鬟彩屏。
甘草唯恐气势不足地扶住祁潆婼,如临大敌地看向那彩屏。
祁潆婼淡淡应了一声,想当初。。。。。。这彩屏可没少帮着丁氏苛待自己啊。。。。。。
祁潆婼跟着彩屏来到了萃英阁,丁氏早已坐在那里等着了,她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团锦琢花锦衣,百褶如意月裙的小姑娘,正挨着丁氏撒娇。
祁潆婼知道这就定就是那小了自己三岁的妹妹,祁潆薇。
祁潆婼装作看不到她们母女俩亲密的姿态,淡淡地朝丁氏行了个礼避重就轻道:“见过太太。”
丁氏摆摆手,眉开眼笑道:“大姐儿回来了啊,老夫人可是对你思念得打紧,快去见老夫人吧。”
祁潆婼淡淡点了点头:“我此次回来探亲,师父安排了李叔和小师弟同我一起回来,请太太给他们安排个住处吧。”
祁潆薇好似很怕羞地捂住了脸。
丁氏干咳两声:“大姐儿出门在外已久,莫不是已忘了这府里的规矩,怎可随意带陌生男子回来。”
祁潆婼笑道:“太太这是说的哪里话,莫说师弟还只是个孩童,没什么要避嫌的。便是我在师门已久,早已将师兄视为兄长,师弟视为亲弟,太太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为好。”
丁氏没想到一向笨嘴拙舌的祁潆婼竟敢反驳她,微微变了脸色,但她应变能力一向很好,很快便脸色自如道:“大姐儿说的是,我这做母亲的自然是要好好安排的。快去拜见你祖母吧,她可是想你想的厉害。”
鬼才相信老夫人会想她。。。。。。但祁潆婼还是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方氏的静安堂。
方氏一向不喜祁潆婼,也只是敷衍地同她问答了几句便要她回去了。祁潆婼也不愿同她多呆,当即便退了出去。
祁珩公务繁忙,眼看着天色将晚却还没有回来,却有小厮过来向祁潆婼报道:“老爷知道姑娘回来了很是高兴,明日特意告了半响假来陪姑娘。老爷还吩咐了,姑娘身子不好,就不要再等他,早些歇息吧,明日老爷会提早回来,姑娘再见他也不迟。”
祁潆婼也确实是身子乏了,当即应了一声便让甘草和艾叶伺候自己歇下。
甘草喜滋滋地说:“老爷很是看重姑娘呢。”
艾叶明显较甘草成熟稳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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