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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掠爱,总裁的专属情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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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那条天使鱼项链爱不释手,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亲了又亲。
“这真的是订婚礼物哦!”她不放心地强调,“你不许反悔,不许反悔噢!”
他微笑点头,心里满满盈盈的,幸福的味道。
“彦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小鱼呀?妈妈说还要年,年是多长啊?”她又开始这个话题,她每天都在扳着指头盼望。
“天,小时,分钟,秒。”他的口算速度惊人,每次都故意具体到秒,面无表情地说完,等着看她沮丧的小表情。
她翘着小嘴微微生气的样子,是他百看不厌的风景线。
“噢,还有那么久啊!”她每次都听得头晕,愈发把他的手牵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
他就有一种阴谋得逞的促狭,闭上眼睛,默默感受她带给他的感动。
他喜欢被她放在心上的感觉,温暖的自豪的感觉。
“彦哥哥,你说,小鱼会不会等不到那一天就死了?”那一天,她莫名地伤感,“如果小鱼死了,你会伤心吗?你会很快忘了小鱼吗?”
那一瞬间,他的心疼痛难忍。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如果她死了,他该怎么办?
那不是他能够承受的惊恐。
他停下脚步,伸手将她小小的身体紧紧揽在怀里,“不会。因为我不允许,我不许你死。”
“彦哥哥……”她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你,你怎么了……”
“不许再说这种话,听见没有?”他的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
“噢,听见了……”她在他怀里呼吸困难地说,“彦哥哥,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小鱼呢……小鱼好开心,谢谢你,彦哥哥……”
他脊背僵直。
平时第一次,发现自己很无耻。他竟然每天都在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温暖,却从不曾回馈半分热情。
对不起。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对你,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可是,许下的誓言再也来不及实现。
“彦哥哥,你生气了吗?”女孩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瞬间冷却的笑脸,“对不起,小鱼错了,彦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好不好嘛!”
沉默。他的心愈发愧疚。
“彦哥哥,不要生气嘛,小鱼去买冰淇淋给你吃好不好?”女孩嘟着小嘴,声音软软地撒娇,“妈妈说,冰淇淋是甜的,吃了心里就不苦了。很好吃的草莓冰淇淋哦!”
“……”他满脸黑线。
“那,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她扬起粉嘟嘟的小脸,清澈的大眼睛映着温暖的阳光,“彦哥哥,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哦!不许丢下小鱼偷偷走掉!我很快就会回来,带好吃的冰淇淋给你哦!”
甜甜地说完,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才快乐地哼着歌,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我要一口一口吃掉你,把你放在我的心。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变成你的冰淇淋……”
微风轻拂,樱花飞舞,她踩着粉色的花瓣,像一只洁白的蝴蝶,快乐地飞翔在这漫天花雨中。
他的心里一片柔软,唇角带着宠溺的微笑,望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从此,一去不返,再也没有回来。
“我要一口一口吃掉你,赶走我的坏天气。我会永远爱着你,直到世界都老去……”
额头上还残留着她馨香的气息,耳边还回荡着她甜美的歌声,可是,他的冰淇淋女孩,却再也没有回来。
三十七、阳光走失
他拒绝任何人的劝说,固执地等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滴水未进,终于晕倒在管家怀里。殢殩獍伤
再醒来,世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他没有丢下她,她却把他丢下了。
小鱼,他的小美人鱼,仿佛真的化成泡沫,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乔寒玉,他唤做阿姨,她唤做妈妈的那个人。
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对这一切讳莫如深,没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她们,也没有任何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阳光从此走失,世界一片阴冷。
那一年,他十二岁。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的心像一座戒备森严铜墙铁壁的城堡,里面却住着一个害怕受伤的胆怯的孩子。
他们疏于言辞,拙于表达,更不会轻易去爱。可是,一旦爱上,便如飞蛾扑火,一生一世,心无旁骛。
孤傲清冷的太子殿下,便是这样一个孩子。
他的家,有爷爷,有姑姑、姑父,还有表姐,更有一大群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管家佣人,可是,他的世界,没有任何人。
因为,他们从不曾走进他的世界。
唯一走进他世界的那个人,他唯一允许在他的世界里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那个女孩,她像一只天真烂漫的小精灵,用古灵精怪的魔法,阳光一样的热情,将他的世界充盈得甜蜜温暖,流光溢彩。
她用温柔的小手,牵引他看到了。天堂的光亮,却又无情地将他推向了地狱。
无间地狱。
他日渐孤僻,话越来越少,脾气比七岁之前更加难以驾驭。
他像得了魔怔一样,每天风雨无阻地去小鱼离开的地方等待。他忘不了她说过:不要丢下小鱼偷偷走掉。
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弱智的草莓冰淇淋,因为小鱼说:冰淇淋是甜的,吃了心里就不苦了。
他不准任何人进小鱼的房间,更不准任何人碰她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包括他自己,都被贴上了四个字:小鱼专属。
终于,拗不过他的执著,太心疼他的颓废,爷爷把真相告诉了他。
竟是乔阿姨强行带走了她,那个每天微笑着说爱他,每天对他呵护有加,笑容温柔清浅的阿姨,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连再见都吝啬对他说一句,就强行把小鱼从他身边带走了。
他每天待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很多次,爷爷命人强行把他送出国,他总有办法自己跑回来。气得爷爷再也不想管他。
可是,等了又等,小鱼始终没有回来找他。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被抛弃了。
他对自己说:如果等了又等都等不到,那就是被抛弃了。
他生病了,很严重的病。砸碎了钢琴,砸坏了一切能够砸碎的东西,从此变得狠绝冷清,眼角心底再无温度。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害怕相信后会遭遇残忍的背叛,他无法承受那样的疼痛。也不再相信幸福,害怕一放纵自己动了心,将再一次跌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只是,他一直无从知道,他的出生,她的出现,在最初的最初,就始于一场阴谋的报复。仿佛一只看不见的魔鬼,在沉沉的大幕背后,冷笑着看他们在命运的捉弄下聚散离合,爱恨纠缠。
所有的柔情蜜意、地久天长,终究不过,误会一场。那些两小无猜的幸福时光,终于在无情流年里日渐离散,一去不返。
三十八、爱恨恢恢
对他来说,世界上再没有失去小鱼更沉痛的打击,再没有比她的背叛更痛不欲生的伤害了。殢殩獍伤
可是,就是有人可以用这个当武器,一而再,再而三,肆无忌惮,毫不留情地伤害他。
抛弃,背叛,再抛弃,再背叛……
十八岁,他终于找到了她,可是,她却早已将她彻底忘记。
那些他曾经无比珍视的美好,那些他一点一滴都舍不得遗忘的曾经,她竟完完全全地忘记了。
金鱼尚且有三秒钟的记忆,她关于他的记忆,竟一秒钟都没有。
这些,他都原谅了。能原谅的,不能原谅的,统统原谅了。可是,当他终于选择放弃一切与她相守,她却再一次故伎重演,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这一次,是死亡。
他更加无能为力的死亡。
然而,整整五年的痛不欲生之后……
沉默。
忽然感到疲倦,疲倦得不想再说一句话。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夸张的时候,他可以整整一天不说一句话。
因为,没有了她,没有了唯一左右他呼吸心跳的她。
人成各,今非昨。他甚至不知道,此刻拥在怀中的,是不是真正的她。
就这样沉默着翻身覆住她娇小的身躯,将整整五年的人间炼狱转化成刻骨的仇恨,将绵延不息的思念和疼痛转化为无尽的力量,把让他恨得蚀骨入髓,爱得柔肠百转的小女人狠狠压在身下。
闭上眼睛,在她身上肆意掠夺,疯狂进攻。如脱缰的野马,发狂的猛兽,恣意驰骋,暴戾凶猛。
一遍一遍,带着缠绵的思念,纠缠的怨恨,爱恨交加,无止无休。
苏卿荷徒劳地抓住他的胳膊,却没有一丝力量反抗。
是如此极致的痛苦,又极致的欢愉,是如此熟悉的气息,却如此陌生的芸雨。
她闭着眼睛,任他将自己一遍一遍带到天堂,再跌回地狱,一遍一遍,在地狱天堂之间,万世轮回,甜蜜却绝望。
曾有几度意识涣散,濒临昏迷,她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死在这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汪。洋大海、熊熊烈焰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苏卿荷再也承受不住,他才终于低吼一声,结束了所有疯狂。
从未有过的彻底放纵,从未有过的困顿疲倦,仰面躺在床上,一颗心从未有过的空虚绝望。
身边的小女人早已经无声无息,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翻身将她轻轻拥进了怀里。
她浑身绵软濡湿,像被水洗过一般,发丝湿湿地贴着额前,脸颊绯红,还留着未退的红潮,全身上下红一块紫一块,全是疯狂燃烧后的印痕……
她没有抗拒,就这样软软地偎贴在他的怀里,泪水却像汹涌的泉,源源不断地流在他的胸膛,将他一颗凌乱的心,顷刻间淹没在疼痛的海洋。
疲惫地闭上眼睛,任无边的疼痛将他的心一点一点凌迟。
小鱼,我的小美人鱼。
给我一万年,万万岁,参透了错对。你一来,我依然插翅难飞。
三十九、半梦半醒
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殢殩獍伤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房间,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苏卿荷兀自闭着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是,不想醒来。
痛,浑身都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心更痛,痛得连呼吸都不能。
大脑一片空白,没力气想任何事情。
朦胧中,听到脚步声,渐渐近了,在她床前站定。
安静,空气中氤氲着伤感的气息。良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轻传入耳鼓。
终于,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轻轻地,带着微微的颤抖,一点一点,轻柔地,怜惜地,抚过她的脸颊,眉眼,然后,是她的唇……
指尖微凉,是某人特有的温度。神秘悠远,是她不能抗拒的气息。
苏卿荷的一颗心,没来由地,既伤感又恐惧。
他,又要干什么?!
可是,不想挣扎,也没力气再挣扎。
天堂也好,地狱也好,都随他去吧,反正,没有可能比现在更糟了。
却没有预料中的粗鲁暴戾,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大手轻轻托起,然后,她的脸瞬间贴近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那是他的怀抱,满满的伤感和冰冷的味道。
要去哪里?
她不想知道。
可是,被他这样抱着,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海角天涯,地狱天堂,哪怕下一秒钟死去,也都无所谓了。
却没有再一次被丢出门去,而是被轻轻抱进了浴室,放进了温暖的水里。
然后,头被一只大手轻轻托起,放在了结实的臂弯里。微凉的指尖带着特有的气息,一寸一寸肌肤,一缕一缕发丝,轻轻滑过,柔柔摩挲,竟不带丝毫晴欲,专心在为她洗澡!
苏卿荷的心顷刻间疼痛难忍。
闭着眼睛,一点一点感受他的温柔,一点一点,任泪水淹没她的心。
不想睁开眼睛,生怕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
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一定是梦。
一定是梦。
洗好了,再一次被抱回床上。
然后,忽然没有了动静。
苏卿荷的一颗心,顷刻间提到了嗓子眼。
该不会?洗洗干净,只是为了更地吃干抹净?
或许,连残渣不都剩?
终于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透过眼睫交错的缝隙,又看到了那张让她爱恨交加的脸庞。
他就站在床边,俯身,静静地望着她。
没有了昨晚的阴险邪恶,他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那双如千年寒冰般的眸子里,竟写满让人心悸的落寞和绝望。
苏卿荷的心,顷刻间痛到窒息。
竟一夕间忘记了所有的疼痛和伤害,只想伸手抱抱他,给他温暖的安慰。
可是不敢。
怕极了他又会突然变脸。
领教了他的喜怒无常、翻云覆雨,她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冒险。
就这样静静地望了很久,他才终于缓缓俯身,轻轻地,将她重新放进被子里。然后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手脚轻柔地帮她换上。
男式的睡衣,大大的,包裹着她小小的身躯,使原本就瘦小的她像极了一个穿错了衣服的芭比娃娃。一直以来,她就是一只危险的小芭比。
他的唇角,终于慢慢上扬,浮起一个温柔的,宠溺的微笑。
缓缓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被子,又静静地看了一会,才终于缓缓地转身离去。
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苏卿荷的眼泪,也在刹那间夺眶而出。
这个男人,她是真的不懂。一点都不懂。时而高贵优雅,时而冷漠疏离,时而阴险邪恶,时而疯狂暴戾,时而忧郁颓废,时而温柔似水……
谁来告诉她,他究竟有多少张面孔?
然而悲催的是,不管哪一种,她的抵抗力都为零。仿佛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难,遇到了,就在劫难逃。
睡衣里有他特有的味道,抱紧自己的臂膀,就好像躺进了他清冷的怀抱,竟无端地感到安心,希望就此睡到地老天荒去。
太伤感,太疲惫,终于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四十、幸福的方向
再醒来,太阳已经偏西。殢殩獍伤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他的身影,苏卿荷的心,没来由地恐慌不已。
来不及穿鞋,她不顾一切地跳下床,匆匆地推开门,然后目瞪口呆地定格在那里。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迎面摆放的,是一个硕大的鱼缸。里面清。一色的天使鱼,蓝色天使鱼。
她恍然忆起,梦皇朝那间大大的总统套房里,也有这样的鱼。那么巧,刚好是她最喜欢的鱼。
天使鱼,又名雁鱼,是世上最痴情的鱼,如果没有找到理想中的伴侣,它们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退而求其次。
传说,云端的天使和海里的美人鱼一见钟情,爱上了彼此。只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海里,无法长相厮守。
为了爱情,他们决定去海的尽头寻找永恒的彩虹天堂。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到筋疲力尽,仍未找幸福的方向。
当知道注定无法在一起,他们最后一次深情拥吻。泪水汇合在一起,源源不断地流入海中,变成了五彩缤纷的天使鱼。
所以,天使鱼是爱的化身,它因爱而生,为爱而活。而蓝色是天空的颜色、大海的颜色、思念的颜色,也是爱情的颜色。蓝色的天使鱼,因为稀少,愈发珍贵。
她有些震惊,因为发现它们竟然被成群地养在一起。如此奢侈。
怔怔地看了很久,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错愕地抬头,就看到了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他就站在她面前,一袭黑衣,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衬衣,甚至连领带都是黑色的,穿在他身上,却凭空多了几分不羁的性感和神秘的魅惑。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的,眼神也依然是冰冷的。
冷冷地望着她,冷冷地,没有半点温度。
苏卿荷的心,一点一点下坠,终于坠落谷底,跌落一地碎片。
沉默。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很久,没有下文。
苏卿荷惶惑不安地站在那里,很久,终于支撑不住,转身拔腿就跑。
跑出客厅,跑进草坪,太慌乱,太匆忙,终于被肥大的睡衣裤脚绊倒,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地上。
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双大脚,缓缓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天神一般高大的身影。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的狼狈,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终于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你还可以再笨一点。”他开口,依然是嘲讽的语气。
待看清她的脚,那双如千年寒冰般的眸子里,阴郁的气息就更深了一层。
“很好,心果然是铁做的。记忆丧失也就算了,现在是连痛觉都丧失了吗?”
额?
神马意思?
苏卿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疑惑地低头,才发现自己竟光着脚,而且,居然流血了!
更疑惑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居然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将她那双又脏又臭的脚放在了怀里,用西装直接擦去上面的泥巴,掏出手帕包住伤口,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再一次抱回了客厅。
那西装貌似很贵,手帕也是……
苏卿荷在心里弱弱地想。
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气息,有海洋的悠远深邃和薄荷的淡爽清凉。他的臂膀很有力,胸膛很宽阔,让人无端的安心。
也,无端地让人伤心。
这个男人,他就像谜一样神秘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他的思想,甚至读不懂他的表情,参不透他的举动,可是,却如此清楚地知道,她和他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因为,他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四十一、没打算放过你
没有半梦半醒间的那种温柔,他重重地将她丢在沙发上,然后冷冷地转身离去。殢殩獍伤
“喂,你去哪里?”终于熬不住,苏卿荷在他身后大喊。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他转身,笑容冰冷,“还是一转眼就开始想我了?”
“切,自恋狂!”苏卿荷满脸黑线,“鬼才舍不得你!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你!”
“鬼?”他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身边站定,俯身冷冷地逼视着她的眼睛,唇角的笑意更加阴冷,“我真怀疑你是鬼,我倒宁愿你是鬼。可是怎么办,你的伟大愿望注定无法实现。因为,就算是鬼,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苏卿荷浑身冷汗淋漓。
所谓秉性难移,魔鬼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变成天使呢?
苏卿荷,你还真是弱智得可以!
可不可以稍稍争点气,不再受他蛊惑?可不可以?
决定不再理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她再一次倔强地往外走去。
很悲催的是,没走几步,她发现自己再一次双脚离地,被扛回来重重地丢在了沙发上。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他语气恶狠狠的,神情阴森可怖。
苏卿荷有气无力地垂下双肩。
谁能告诉她,现在是神马状况?
难道,她被软。禁了?
或者,真的包养了?!
脑海里忽然突兀地想起那万!这两天过得浑浑噩噩的,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汗……
当初是她求了又求,对方才终于答应延缓十天。而且,为了把宋雨轩保出来,她拍着胸脯保证,如果届时不见一百万到账,惟她苏卿荷是问。
现在,还有七天,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的生命只剩下七天?!
“你答应借我万的,不要忘记了。”苏卿荷小声嘀咕,很是没有底气。
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他会作何反应。
“忘记?”他冷哼一声,“为什么不可以?难道那是你的专利?”
“你……什么意思?”苏卿荷的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没什么意思。”他冷笑,狭长的眸子里闪过稍纵即逝的疼痛,“你可以不懂。但是,不可以连自知之明都没有。”
“你……”苏卿荷一时气结,“你答应我的,不可以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他悠悠地重复了一遍,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真难得,你还记得这个词。”
“你,你……”苏卿荷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以?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出尔反尔,喜怒无常?!
他似乎始终话里有话,可是,以她的木头脑袋,却无论如何参不明白。
“说说看,用万做什么?”他终于不再绕弯子,俯身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不可以说谎,你知道后果的。”
切,又威胁!
偶好怕怕哦!
苏卿荷撇撇小嘴,可是,真的被威胁到了。
他的残忍,领教一次就好,如果再来第二次,她决定还是直接抹脖子比较痛快。
“因为,要去还高利贷。”苏卿荷的声音低低的,不敢抬头看那双犀利的眼睛。
他的脸倏然变色。
四十二、你是我的谁
沉默。殢殩獍伤他没有说话,只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苏卿荷只好继续说下去,“如果七天之内还不清的话,我会死的。那些人渣说到做到。所以,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只能活七天了……”
原本是想煽情一下,结果说到最后,竟真的哭了。
很伤心,因为又想起了宋雨轩,想起了冯雯雯,想起了那天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如果不是为救雨轩,她没机会跨进梦皇朝半步,也就不会遇到这只禽兽,更不会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现在,所有的屈辱全部受尽,却依然还是要去送死。可是,那些人肯定不会让她轻松去死,那是一群真正的人渣,他们的无所不用其极……
不敢再往下想,越想越绝望,越想越冷汗淋漓。
“七天?”他终于开口,却是更加阴冷的语调,“很好,那就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修长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关节处青筋暴露。冷冷地说完,抛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冷冷地转身离去。
“你……”苏卿荷愕然地望着他孤绝的背影,一颗心痛到窒息,“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残忍?”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狭长的眸子里是不忍卒读的幽怨和嘲讽,“那说说看,你是我什么人?一百万我可以捐给希望工程。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笨女人?”
苏卿荷张口结舌地僵在原地。
是啊,她是他什么人?
不过是才认识三天的陌生人。
如此而已。
可是,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不愿意。心里莫名地疼痛,莫名地失落,因为他的冷漠。
“算我求你。”她说,让自己继续没尊严,没骨气,苍白的脸上,是可怜兮兮无辜至极的小表情,“算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被他们虐待……求求你救我……”
说到最后,再一次变成了哭泣。
沉默。
他脊背僵直。
曾几何时,他对天默默发誓,决不允许他的女孩再掉一滴眼泪。
可是现在,她的眼泪早已经汇成江河,他却只能冷漠地、无情地面对。
闭上眼睛,狠狠逼退心中汹涌的疼痛,他缓缓开口,却依然是冰冷的嘲讽。
“求我?求我有用吗?不掂量好自己的斤两,就硬逞英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该死,为了那个垃圾一样的男人,你就去卖身?
如果没有遇到我,遇到再猥琐肮脏的男人,你也一样义无反顾地无耻勾引,不是吗?
不能继续假设下去,愤怒和怨恨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好,我不求你。”苏卿荷一字一句地说,愤愤地站起身来,“算我自己犯贱!我咎由自取!我罪该万死!那好,我现在就去死,省得你看着讨厌!”
一字一句说完,忽然闭上眼睛,直直地朝前面的玻璃屏风撞去。
莫名的绝望,莫名的任性,莫名地,想要以死来要挟这个无情的男人。
哗一声巨响,昂贵的玻璃屏风被撞得粉碎。
可是,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和惨烈,既没有脑浆迸裂,容颜尽毁,也没有瞎了眼睛,断了手臂,她完好无损!
因为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早已经迅疾地冲过去,倒地的瞬间,她只看到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让人心悸的惊慌和疼痛,然后,就跌落在了一个清冷结实的怀抱里。
良久,当苏卿荷终于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像八爪鱼一样牢牢地趴在某人身上,而那个被充当了人肉坐垫的男人,正双眉紧蹙、一脸隐忍地躺在一地尖锐的玻璃碎片里!
苏卿荷震惊莫名地望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然后,恐惧和悲怆重重袭来,顷刻间淹没了她的心。
因为,她看到了他身下,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正缓缓地流淌着鲜红的血迹!
“你……还好吧……”苏卿荷颤声问。
沉默。
他兀自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迹。
四十三、红颜祸水
“喂……你不要吓我……”苏卿荷的心里掠过莫名的恐慌,伸手去拼命摇晃他高大的身躯,“快起来,快点起来……你,死了?不要!我拜托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睛……求求你……不要死……”
沉默。殢殩獍伤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鲜血将身下的地面染得殷红一片!
苏卿荷的心,在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里一点一点绝望,一点一点,万念俱灰。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我陪你一起……是你说的,不管天堂也好,地狱也好,都要我寸步不离地陪着你……是你说的……”
断断续续地说完,她缓缓直起身来,拿起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闭着眼睛朝手腕上的血管狠狠划下去……
胳膊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错愕地抬眸,就看到了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满满的疼痛和愤怒。
“笨女人……”他开口,声音竟是难以言说的疲惫,“除了哭,就会寻死,你还会不会点别的?”
额?!
苏卿荷震惊莫名地望着那张苍白的俊脸,心里瞬间掠过狂喜的飓风。
“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呜呜……太好了……”她丢下玻璃,不顾一切地扑倒在他怀里,紧紧紧紧地贴在那宽阔的胸膛,哭得断断续续,“太好了,呜呜……”
躺在地上的某人,因为这样的袭击,再一次紧紧蹙起了眉尖。
丫头,你还可以再笨一点……痛死了……没死也被你压死了……
*
苏卿荷抱着双膝蹲在地上,看医生为他清理伤口,那些尖锐的玻璃直直地刺破西装,刺破了他的肩,他的背。一片一片,血肉模糊。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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