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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掠爱,总裁的专属情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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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心痛,太过屈辱,太过混乱,乌云蔽日,她看不到明天。
再也没有勇气回到某人身边,再也不敢再回到他身边。
她在健身房真的疯狂了很久,狠狠地捶沙袋,狠狠地。却不知道应该把它当成谁。唐雪音,太愧疚;某个人,又不忍心;于是,就把它当成了自己,没脸没皮厚颜无耻的自己,狠狠捶打,放声大骂,任泪水在脸上心底汹涌成河,任无边的疼痛将自己淹没。
终于宣泄够了,终于筋疲力尽地躺倒在地板上,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正飞在半空中。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云朵,小木鱼震惊地一瞬间睡意全无!
上帝老爷爷,我,我这是在哪里?天堂?!
“醒了?”身边传来温柔的声音,迅速回头,就看到了外国妖孽狭长的眼睛。
“你?我?我们……”小木鱼张口结舌。
“我,是你的哈尼,你,是我的宝贝,我们,现在在飞机上,飞鱼号直升机,哥哥带你去法国,好好放松一下,彻底疯狂一回……”外国妖孽操着地道的京韵普通话,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小木鱼的一颗心,愈发混乱得理不出头绪。
所以,我现在真的在天上?像飞鱼一样飞上了天空?而且,真的有架飞机叫飞鱼?不是吧?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而且,而且,他们这是去哪里?法国?!
¥#@#¥%&*……
小木鱼终于再次晕眩。
话说,小木鱼长这么大,可连火车都木坐过,而且,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郊区。
“怎么了?不想去?”纪野望着她脸上变幻莫测地小表情。
“所以,你是法国人?”苏卿荷晕晕乎乎地问。
“我是中国人。或者严格地说,有法国国籍的中国人。”纪野的脸色变了变,又瞬间恢复了惯常的笑容。
额?很好,貌似很有爱国精神。
小木鱼望着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对这只不按常理出牌的外国妖孽,不对,中国妖孽,立刻就产生了几分好感。着苏个来苏。
可是,明明金发碧眼,怎么会是中国人?难道,是混血儿?
,…!混血儿啊,哈哈!
花痴小木鱼立刻就开始海阔天空毫无节操地起来。话说,混血儿啊,还中法混血!那得多温柔,多可爱,多绅士,多浪漫啊啊啊啊!
“那,你妈妈是中国人?还是爸爸?”小木鱼的好奇心瞬间高涨,开始不自知地查起了户口。
“爸爸。”混血妖孽很有耐心,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经倏然消失。爸爸两个字,似乎很费力气,以至于他说完后就再无后话,直接沉默。
“哦,那你妈妈就是法国人?”小木鱼却丝毫没有觉察,兀自兴奋着,浑然忘记了全部疼痛,“我猜,也许你爸爸是中国留学生,在法国遇到了浪漫热情的异国少女,然后,开始了一段浪漫温馨的爱情,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纪野回头望着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静静地望了很久,一抹笑容终于再一次慢慢爬上嘴角,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邪肆和戏谑,“呵,丫头,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不愧是小说家。”
其实,你的想象力太贫乏,因为,你永远想不到他是谁,我,又是谁。
他不是留学生,却是真正的王子,落难王子。他和妈妈并没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因为,他根本就再不相信爱情。
他的名字叫做纪恨,他一个人,把自己牢牢锁在仇恨里,没有人可以走进他冰封的心。
因为这个动作,因为这个熟悉的动作,小木鱼一瞬间脊背僵直,鼻子无端地发酸,心口莫名地发闷,泪水差一点跌跌撞撞地涌出眼眶。
那个人,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一定在跟未婚妻约会,或者,温柔地抱在怀里,也像抱她一样,温柔地抱在怀里,邪肆地说着情话,然后……
没力气再想象下去,苏卿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再睡一会吧,闭上眼睛乖乖睡一会,一觉醒来,你就看到埃菲尔铁塔和凯旋门了。”纪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声音带着邪魅的温柔,“肩膀借你靠一下,哥哥的怀抱很温暖的说。”
苏卿荷于是顺从地靠了过去,在那个陌生却熟悉的臂弯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苏卿荷,不要想了,拜托不要再想。你跟他原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再怎么勉强,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益。
“丫头,你见过飞鱼吗?”纪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轻的,低醇的,像是温柔的哥哥在安抚她彷徨无助的心,又像是慈祥的父亲在耳边轻唱的摇篮曲。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鱼,它有流线型优美矫健的身躯,蝴蝶一样美丽的翅膀,它能突破鱼类的极限,像鸟儿一样飞向天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不可能,你要相信自己,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嗯。”小木鱼声音低低地回答,任泪水在底下汇成江河。
我相信自己,我相信自己很爱他。可是,我不相信他,我不相信他也爱我。我找不到他爱我的理由,一个也找不到。
一百四十四、鱼飞走了
“所以,你,你是离恨天?!!!”苏卿荷震惊莫名地望着眼前依然笑得一脸妖孽的男人,再望望满屋子形形色色随处可见的飞鱼图。殢殩獍伤
话说,这世界上专为飞鱼作画的只有一个人,他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在媒体露面的画坛传奇,享誉法国、一画难求的鬼才画家离恨天!
据说他是一位才华横溢、不可多得的画坛奇才,画风清雅脱俗,笔墨恣肆纵横,形式象无定象,格调干净空灵,令人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按说,如此传奇人物应该恃才傲物、放荡不羁才对得起大家,可是,他却不仅有着精锐冷静的商业头脑,而且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几年来,他创办的季风画廊举办过无数次画展、拍卖会,交易过古今中外无数画家的著作,俨然成了美术界名流聚集地,在圈中可谓首屈一指。
而且,他是一位性格古怪、硕果仅存的传奇人物。
他自己的作品既不展出,也概不出售,全都陈列在季风画廊里的恨天工作室,除了极少数圈内人士,其他人根本无缘一见。
而且,他从不接受任何采访,也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一切业务均由他的助手,画廊经理全权处理。
还有,更具传奇色彩的是画家扑朔迷离的身世,有人说他是法国贵族,有人说他是中国豪门,更有传闻说他是法国黑手党领袖的神秘接班人……
而无论哪种版本,无一不被重重强调的是,画家本人帅得日月失辉、人神共愤。
越低调越引人注目,越神秘越吊人胃口。就这么一个传奇人物,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八卦媒体的兴趣。但是搜遍网络,却愣是找不到到他一张照片,更搜不到他一幅作品。
而现在是法国,这家伙又是中法混血,而且,而且,他的私人专机是飞鱼号,他的家里到处挂满飞鱼图……
苏卿荷望着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一瞬间无法呼吸。
“晕倒!”望着那张小脸上见鬼一个的表情,纪野忍不住哈哈大笑,“宝贝,你的想象力可真不是一般的丰富。你看我像吗?我像有那么沉重名字的人吗?离恨天?哈哈!”
¥#@#¥%&*……
苏卿荷望着那张俊美妖娆的俊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是啊,如果这厮是离恨天,那我就是莎士比亚。
唉,空欢喜一场,苏卿荷终于有气无力地垂下了双肩。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他,只要你不被吓到就好。”纪野收住笑容,凝眸望着她苍白的脸颊。
丫头,他是你最最亲密的那个人,你最亲爱的却被你完全遗忘的那个人。
“真的?”苏卿荷再一次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你,你真的认识离恨天?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纪野的心里漫过难言的苦涩,“丫头,你是被骗大的吗?哥哥何时骗过你啊?”以你人处你。
“还没骗过我?”苏卿荷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说你叫哈尼!大坏蛋!害我在酒吧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想起那天她叫哈尼时盛唐四少见鬼的表情,以及某人眼神里冰冷的愤怒,她的心就越来越愤恨难平。
可恶,一直到刚才,听朋友叫他的名字,她才终于知道自己被骗得有多惨。
“那个,我真的没骗你,我的家人都这么叫我,比如我妈妈。”纪野一脸坏笑,回头望着她清澈的眼睛,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妹妹。”
最后两个字,声音明显地哽了一下,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丫头,哥哥真的没骗你,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每天。
啊啊啊啊啊……
数只乌鸦飞过头顶,苏卿荷恶狠狠地翻了他一眼。
可恶的家伙,还说没骗她!那分明是亲人之间最甜蜜的昵称,怎么能算得上名字呢?
可是,可是,被他这么一解释,心里竟然莫名地生出一丝温暖和感动来。因为,他把她放在了跟家人同等的位置。而家人,在从小孤苦的小木鱼心里,是最最珍贵最最渴求而不可得的温暖。
“你,还有妹妹?”苏卿荷忽然惊喜地问,话说,这家伙的妹妹,一定是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小美女啊哈哈!
“嗯,当然。”纪野的声音有些暗哑,湖蓝色的眸子里闪过迷离的泪影,“我妹妹,她很漂亮,也很可爱。”
“我猜也是。”苏卿荷开心地说,“她在哪呢?可不可以跟我玩玩?”
“她,生病了。”纪野紧紧盯着她清秀却苍白的脸颊,“很严重的病,她记不起所有人,也忘了自己是谁……”
“对不起……”苏卿荷的心忽然绞痛难忍,“我不知道会这样……那,她现在在哪呢……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不问了……”
他一直沉默地望着她,沉默着,湖蓝色的眼睛里氤氲着迷离的泪影,苏卿荷的心,于是无端地疼了又疼,疼了又疼。
终于忍不住,伸手将他揽在了怀里,“对不起,你一定很伤心,对不起……”
所以,她是患了精神病?怎么会?好可怜!但是没想到这家伙平时一副没正经的样子,对自己的妹妹感情竟然这么深厚,唉,好羡慕的说。
她的怀抱里,有熟悉的久违的香气,胸前的柔软毫无芥蒂地紧紧贴在他脸颊,疲惫地闭上眼睛,纪野的心里汪。洋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今生还有没有资格乞求原谅,当她终于清醒,终于看清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乞求原谅。
*
接下来的几天,纪野带着苏卿荷玩遍了法国的名胜古迹,踏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他再也没提过那个神秘的离恨天,苏卿荷也就渐渐地将他抛在了脑后。
直到有一天,纪野终于再一次主动提起,主动要带她去见他。苏卿荷才终于,再一次,惊喜地跳了起来。
于是,一路飞车,来到了这个神秘得不能再神秘的神话世界。
季风画廊。
苏卿荷抬头,望着四个泼墨大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是谁说过大隐隐于市?季风画廊就是这样一个遗世独立的存在。
在喧嚣的都市里,忽然辟出一片幽静之处。如躁热中的一抹清凉,让人如此讶异惊喜。
黑色门,黑色的窗,黑色的墙,黑色的。如墨一般,冷酷到底,却包容一切。似夜一样,神秘莫测,却纯粹至极。
一如它的主人离恨天,诡异得让人摸不清头绪。
一直到现在,苏卿荷都感觉如坠雾里。一切太不真实,像一场虚幻的梦境。她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竟真的有一天,有幸走进这个被传媒神话了的艺术殿堂。
走进季风画廊,像是走进了一个五彩缤纷、神秘莫测的世界。塞尚、莫奈、达利、毕加索……齐白石、徐悲鸿、傅抱石、张大千……
苏卿荷倒抽一口冷气,苍天呐,得有多雄厚的实力,才能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尽收囊中啊!
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生怕亵渎了这些伟大的著作,惊扰了背后沉睡的灵魂。她像一只饥渴的小鱼游进了大海,贪恋地汲取着,畅游着,一夕间全然忘了身边的男人。
不远处,玉树临风地静立一人,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之中,完美如神祗的五官看不出悲喜,幽深似潭的双眸却紧紧追随着苏卿荷的脚步,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世界,感觉那些脚步,一步一步踏在自己心上。
看到她眼睛里的惊喜、虔诚,他的心底,泛过细细密密的涟漪。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总有一些什么会留下来吧?总有一些什么会留恋着,固执着,拒绝改变。
穿过重重疼痛的迷雾,他看到一双细若柔夷的手臂轻轻攀上他的脖颈——
阿布,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画家,一定会。
等我们赚够了钱,就帮你开间大大的画廊,大大的。你每天在里面画画,什么都不用管,我帮你捶背、按摩,打扫卫生……
女孩呼吸如兰,蛮横地入侵他的五脏六腑,双眸灿若星辰,瞬间照亮他阴霾的天空。
疼痛破空而来,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该死的纪野,他竟然擅作主张地带她来这里。这里,是他一个人,坚决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秘密基地。
纪野一边安静地跟在苏卿荷身后,一边偷偷用眼瞧墙角的某人。根本就不用猜,他知道某人一定会追到法国来。那么,他一定会来这里,一定会在这里。
像当年一样,他一定会把自己关在这里。
其实,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离恨天,只有纪野和慕君彦。这座被媒体神话了的季风画廊,是他纪野的杰作,而那些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飞鱼图,却全部出自那个为爱痴狂的家伙手中。
当年,因为小鱼的不辞而别,大少爷曾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处于神志不清的癫狂状态。爷爷慕少煌实在拿他没辙,只好让萧天佑陪他来了法国,他心心念念要去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他和小鱼曾经秘密逃亡的地方,也是小鱼的生命最终了结的地方。
整整大半年,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画,不停地画,因为,小木鱼说他是绘画天才,她喜欢看他画画的样子。
飞鱼,也不是像纪野跟苏卿荷解释的那样冲破极限翱翔天空。
飞鱼,鱼飞走了的意思。
一百四十五、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其实,最喜欢飞鱼的是父亲纪恨,他对飞鱼的爱与恨都到了几近的地步。殢殩獍伤他甚至夸张到在加勒比海域买了一座飞鱼岛,每年有大半年独自一个人待在那座空无一人的寂寞海岛上,整天与一群飞鱼为伴。
然而,他却深深地怨恨那个让他爱上飞鱼的女人。那个无情背叛了他、抛弃了他,害得他尊严扫地、无家可归,只好隐姓埋名、流落异乡的女人。
他拍了很多飞鱼的图片,家里挂的到处都是。慕君彦偶然看到,就被深深地吸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恨天工作室。
苏卿荷望着那扇紧闭的黑色的大门,忽然很紧张,紧张到呼吸急促,手心冒汗。
“要不要进去看看?里面都是离恨天的作品。绝对真迹,从来没有人有幸看过。你绝对是第一个。”纪野一脸微笑,眼角的余光扫向角落里的某人,看到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愤怒的寒光,心里忽然涨满恶毒的快乐。
于是更加殷勤地解说,“你要有思想准备,千万别被吓到。一般来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也许在常人眼里,艺术家都是疯子,所以,这家伙一看就疯得不清,属于病入。膏肓的那种。”
“我,真的可以进去?”苏卿荷不敢置信地问。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一切都像在做梦,海市蜃楼一般缺乏真实性。
可是,这里真的是传说中神秘莫测的恨天工作室?!鬼才画家离恨天的工作室?
“当然可以。”纪野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丫头,或许你早应该知道,在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有人曾经为你怎样疯狂过。在纸上。
实最加岛最。他把心埋得太深了。不肯让任何人看到。可是,他又太多。情了,那么用心铭记,却仍担心会忘记,所以,才有了离恨天,也才有了这间工作室。
苏卿荷来不及反应过来,也来不及有更多感慨,因为,她已经被一双大手带到了另一个的世界。
是一间巨大的房子,长长的围廊四周贴满了离恨天的画作。铺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苏卿荷倒抽一口冷气!
是谁说过,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的牛叉啊!
空旷的沙滩、清冷的长街、寂静的月夜,甚至慵懒的酒吧……画面是清。一色的冷色调,留白很多,寥寥数笔,看似随意,却无一不彰显画家深厚的功力。
然而,不管怎样的场景,总有一个长发飘飘、裙角飞扬的女子,看不清面容,却如此清晰地存在着,荡气回肠的忧伤如影随形,蚀骨侵髓的思念充斥着整个画面空间……
苏卿荷的心忽然泫然欲泣。
如果画如其人,那么,传奇人物离恨天应该是怎样一个有着忧伤过往,心思细腻却不善言辞的人啊!
可是,可是,这画风,这场景,好熟悉的感觉。苏卿荷闭上眼睛,拼命摒去心里挥之不去的疑惑。
她的心被深深地震撼着,心里没来由地伤感着,沿着长廊一路走来。忽然感觉脚下软软的,疑惑地低头,发现竟是金黄的细沙!抬头,竟是墨色的缀满星星的苍穹!。
然而,更让她震撼的是,迎面的一堵墙壁,铺天盖地,一片蔚蓝的大海。海天深处,一群蓝色的精灵正划着优美的弧线跃出水面,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
飞鱼?!
苏卿荷张口结舌地愣在原地,眼泪也于顷刻间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
飞鱼!真的是飞鱼啊!
半晌,苏卿荷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她听见自己兴奋莫名的尖叫,看见自己完全不顾形象跌跌撞撞地朝画面上的大海奔去……
手指轻触,那些漂亮的无与伦比的飞鱼啊,她梦境里无数次出现过的蓝色精灵,如今,居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被一个如此用心的人,用奇异的构思,生花的妙笔,一笔一画完美地勾勒出来!
如此巨大的一幅,一笔一划都如此饱满细腻,优美传神,该费了多少工夫啊?
这当真让人叹为观止了!
“飞遍万水千山,我却丢了唯一的你。”
没有落款,只在右下角,龙飞凤舞的两小字,却于顷刻间刺痛了苏卿荷的眼睛。
因为,那字体太过熟悉!
苏卿荷蓦地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往外冲:“离恨天!我要见离恨天!”
一直冷眼旁观的纪野此刻心里痛痛的,五味杂陈。
果然,这幅的飞鱼图,又跟他们的往事有关系。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离恨天从不会客。”纪野脸色一沉,伸手拉住了她。天知道为什么,忽然很不爽。
“可是……”苏卿荷急得眼泪掉了下来,“可是……”
“可是什么?”纪野冷着脸问。
“可是,我很想见他……”苏卿荷嗫喏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拜托,我真的必须立刻见他一面……”
“为什么?找一个理由说服我。”纪野板着脸,丝毫不为所动。
“因为……”苏卿荷顿了顿,“因为……我很想问问他,真正的飞鱼长什么样子……”
或许,可以顺便问问,他丢掉的那个人,是谁。
“还有呢?”纪野沉声问。
“没有了。”苏卿荷望望纪野越来越黑的脸,心里莫名地害怕起来。
因为,他一直都是嬉皮笑脸没正经的样子,忽然严肃起来,真的很恐怖的说,简直和某恶魔有过之而无不及。
纪野失望地闭了闭眼睛,“好了,走吧。那家伙现在一定没心情回答你的问题。”
拜托,这幅《飞鱼的天空》他可是整整画了两个月,每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眠不休,几近虚脱。
不要告诉我你就算站在如此震撼人心的图画面前,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小子现在一定恨不得吃了你。你叫他情何以堪啊,傻瓜?
拉着苏卿荷走出工作室,纪野环顾四周,却早已不见了那道静立的身影。
一定很挫败吧?不知道躲哪里伤心去了。
拜托,你该拿什么和她计较?你想留的她想忘掉,不痛的人不受煎熬。
或许,爱原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他,为什么叫离恨天?”苏卿荷犹豫着问。
天知道为了什么,这间画室的气氛,以及他的名字,都让人莫名的心痛,莫名的,心痛到不能呼吸。
“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纪野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这句话有没有听过?他爱过一个女孩,深爱过。”
纪野的声音干涩暗哑。苏卿荷的心,再一次惊痛到窒息。
天有三十三层,离恨天却在不可触摸的最高处;人有四百四十种病,相思病却是最无药可医的痛。
所以,那个女孩,她死了,而他,相思成魔。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电光石火,她忽然,忽然惊惧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纪野静静地望着她苍白的小脸惊恐疼痛交织的表情,心里漫过难言的苦涩,终于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
“开玩笑呢,傻丫头。”他的声音迅速恢复了惯常的邪肆没正经,“这也信!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就像哈尼一样,哈哈。”
啊啊啊啊啊……
数只乌鸦飞过头领,望着那双狭长的蓝眸里满满的戏谑,小木鱼风中凌乱。
“这里怎么没有一个人?平时都不对外开放?”苏卿荷问,心里的疑惑一层一层。
话说,离恨天究竟何方神圣,偌大个画廊静悄悄的,一个鬼影子也没有,他到底是怎么经营的?居然还能风生水起,成了画坛和商界地双料传奇?
“傻瓜,当然是因为你要来,所以让他们都滚蛋了。“纪野一如既往地没正经。
其实,是因为猜想某人会来,料到他一定会来,所以他让画廊的所有员工集体放假了。
赢利,根本不是季风的目的。
这两个活宝,这一对冤家,才是季风存在的最终目的。
“……”苏卿荷满脸黑线。
话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重要?又不是明星大腕,还搞得跟包场似的。
“好了,你现在这里等一下,哥哥去取车。”纪野伸手怕拍她的肩膀,一脸坏笑地说,“亲爱的小红帽,哥哥给你提个醒,这里常有大灰狼出没,一定要当心了,当心被吃掉。”
“你才小红帽!”苏卿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姐姐我大灰狼,谁敢过来,过来试试?”
“好好好,亲爱的大灰狼姐姐,您,您悠着点,悠着点哈!”远远看到那个清冷的身影,纪野的唇角再一次弯弯上扬,上扬,一直弯到了耳朵根。
“切!”苏卿荷嗤笑,不经意转身,忽然脊背僵直地定格在那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呼吸停滞,心脏骤停,因为,逆着光,她看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那个就算闭着眼睛,也永远不会认错的,让她无数次梦萦魂牵的身影。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拜托,这里可是法国!
苏卿荷张口结舌地愣在那里,望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一步一步,踩着她惶惑的心痛。
一百四十六、离恨天涯远
“你……怎么……也在这里……”苏卿荷听见自己颤抖的几乎哽咽的声音。殢殩獍伤
脑海里铺天盖地的飞鱼图,挥之不去的那句话:飞遍万水千山,我却丢了唯一的你。
飞遍万水千山,我却丢了唯一的你……
他在她面前站定,隔了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静静地望着她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沉默良久,终于慢慢地,将一抹微笑挂在俊美的唇角。可是,那笑容如此凄凉,带着让人心悸的忧伤。
“你以为我应该在哪里?”他缓缓开口,声音里有难以言说的哀怨和疼痛,狭长的眸子里,氤氲着迷蒙的雾气。
“……”苏卿荷心痛地说不出话来。
你应该在中国,在唐雪音身边,再或者,在乔雁鱼墓地。
乔雁鱼?!墓地?
离恨天?
电光石火,混沌犹如被闪电劈开,她忽然脊背僵直的定格在那里,惊痛得无法呼吸。
上帝,该不会……该不会……
可是,怎么可能?纵使想象力再丰富,那个笔墨恣意、几近癫狂的鬼才画家,跟这个阴森沉郁、面无表情的冷面无常,再怎么,再怎么,也不可能扯上任何关联啊!
苏卿荷,拜托,不要发疯了,只是一幅画而已,一副画,而已。
可是,望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愤怒和疼痛交织的表情,她终于再也止不住眼泪。悲伤呼啸而来,疼痛铺天盖地,她终于,再也止不住眼泪。
亲爱的,你是谁,到底是谁?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你的心里装满了和另一个人的回忆,如果你的身边也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据,那,我到底应该在什么位置?我到底应该在哪里?
不敢去看他眼睛里的冰冷,不敢去探究他心里的伤痛,她的一颗心,纠结着,煎熬着,混乱至极,悲痛难忍,终于仓惶着低下头去。
“所以,你在跟踪我……”她说,声音低低的,带着莫可名状的疼痛和苦涩,“慕大总裁,你有那么闲吗……”
沉默。空气稀薄。
他静静地望着她的头顶,低垂的发丝遮住了她全部眉眼,也遮住了她所有的无法探究的情绪。
修长的手指渐渐收紧,他多想伸手掐住她细细的脖颈,强迫她抬头,与自己面对。可是,忽然没有了力气。他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疯狂地丢下一切来到这里。
他已经那么不惜一切地追逐,放下身段乞求,他甚至强迫她签下契约。可是,还不到半天,她竟然再一次故伎重演!
整整一个星期,该死的纪野带着她沿着他们当年在法国旅游的路线,重新原封不动地油走了一遍。且不问那臭小子是何居心,可是她竟然玩得那么开心,疯得那么放肆,从来没有一秒钟,他看到她的脸上有思念或者悲伤的表情。
现在,即便被带到这里,即便看到那么多过去的画面,她依然一点半点都不愿将他记起。
那么,他又何必自取其辱,一个人飞越重洋来到这里?
“呵……”他忽然笑了,狭长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嘲讽,“我是很闲,是在跟踪你。因为,我以为你会想我,我担心你离不开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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