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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的恋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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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望过来,他补了一句,“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再走下去未必好收场。”

    他是为她和陈以航考虑,她懂得。

    趁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公布于众,这三家长辈都不清楚之时就断得干净,对谁都有好处。

    可苏沫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琢磨着该怎样告诉子乔她先前看到的那幕,袁绣手里的那叠照片,还有她口中的“班次表”。她想不好。

    未及开口,高子乔就走远去接电话,苏沫也被徐夜凉重新叫进了会场。


你呢。在遇见她之后,有没有快乐一点点 12


临近晚十点,一席人才渐次散去。

    风萍同苏沫约了时间,要她去家里坐坐,就在几天后。

    她“哎”了一声,心里却是忐忑的汊。

    杨家位于城南,纯欧式的建筑,红墙白窗,几幢别墅由一段长长的廊桥连在一起,像是一座城堡。

    苏沫下车时,管家早已等在一侧。

    一路走来都是拱顶和碹廊,乳白色的柱子分立两侧,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别墅正厅极为宽敞,璀璨的水晶灯具交织出琥珀色光芒,管家将她引至沙发边,递上茶水:“苏小姐您先坐一会儿,夫人马上就下来。朕”

    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神色与平时无异。

    可一颗心还是怦怦直跳。

    你有没有试过这种情况?你走在某个地方,或者正身处某个场景,周遭所有都带给你一种无比熟悉和亲切的感觉,你极其确定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你清楚记得你喝过这杯茶,记得和谁开过玩笑,又或者是在前方几米的地方摔倒过……可你偏偏就是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苏沫现在的感受,正是这样。

    杨秉文和风萍一起走下楼。

    杨秉文这些年苍老得很快,视线都有些模糊,听说他出院有一阵子了,苏沫细细瞧着,这精神状态看上去倒是极好的。他并没有像风萍那样表现出对苏沫格外浓烈的喜爱,只是闲闲坐在一侧,戴上眼镜看报纸,偶尔在她们俩的聊天中插上一两句话。

    “她也在家吗?”苏沫指的是杨昱美。

    风萍笑道:“美美生病了,在房间里躺着,晚上以航会来看她的。”

    苏沫心一紧,他也要过来?

    “你见过我女儿?”风萍误解了她的心神不宁,继续拉着她寒暄:“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们好好聊聊,她这些年独来独往习惯了,我倒是真希望有个同龄的女孩子偶尔能陪陪她。自从她妹妹走了以后,我们总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只要她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和他爸也都努力去摘。”

    “沫沫啊,你跟昱美相处,多让让她一点。”

    苏沫低下头喝了一口茶,不说话。

    恐怕就算她谦让再多,杨昱美也未必领情。

    杨秉文忽然开口,声音醇厚,“听说你也出过车祸,是在哪里?”

    “颜东在安宁镇救下我的,车翻在了大山脚下,我当时晕过去了,醒来最初的那段日子,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她无奈摊手笑笑,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说着旁人的故事。

    风萍想了想,“安宁镇离凉城还是有些路的,那你的父母是在安宁镇?你不知道,我的小女儿九年前也出了车祸,就在凉城郊外,司机酒后驾车,在高架上好几辆车追尾车祸,那个火势太厉害了,她没你命好啊……连医院都没去成就……”

    风萍说到最后,眼眶已然通红。

    苏沫忙给她递过一杯水,她缓了好久才得以平静。

    后来他们又问起苏沫父母家庭的情况,她一概都答不上来。就连为何不去安宁反而来了凉城这个问题,她也只能沉默,总不能说起自己脑海里那些虚无缥缈的破碎画面罢。

    苏沫朝他们笑一笑:“这个失忆很多医生都诊断过,药吃了很多,各种治疗方式也都尝试过,像催眠术、物理疗法这些都没有效果。也许真得像医生说的那样,再经受一次大的刺激,我或许可以想起来一切。也有可能是,我这一辈子都再也想不起来了。”

    一辈子还那样长,有时候她想一想,就觉得无望。

    管家走到一侧,恭敬说道:“陈先生到了。”

    苏沫脸上笑容一僵。

    风萍站起来理了理披肩,“让厨房上菜吧。”

    “是,夫人。”

    “沫沫,你也来尝尝萍姨的手艺。”风萍笑着。

    苏沫推辞道:“萍姨,这是家宴,何况陈董和杨小姐也在,我留下有些不妥,不如下次吧。”

    杨秉文假装怪她,冷下脸严肃道:“这可不行。你萍姨很少下厨,今天就是因为你要来,心情好,这菜都是特地给你备的,可不能让你萍姨伤心才是。”

    苏沫推脱不过,只能答应。

    陈以航已经走进了正厅。

    他深邃的目光浅浅扫了一眼苏沫,算是打过招呼。

    风萍朝他招招手,“小航啊,这是苏沫,你们在选会上见过的,那次泡茶你们还对诗来着,还有印象吗?”

    陈以航面上依旧无甚表情,淡淡开口,“昱美病了?是不是还在楼上,我去叫她起来吃饭。”说完,他就走向楼梯。

    很快,杨昱美依着陈以航走下楼,笑语不断,模样甚是亲昵。

    在看清楚风萍身侧坐着的人是谁后,杨昱美霎时变了脸,“妈!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啊!”

    杨秉文“咣当”一声重重放下碗,“这就是我教你的礼貌?这么多年把你宠上天了!”

    他气喘得急了些,风萍忙跑过去轻拍他的背。

    杨昱美委屈地坐在陈以航身边,一双眼睛直直瞪着苏沫。

    她坦然对上。

    因此也瞧得格外清楚,仿似有一片寒意的海潮从杨昱美的眼底层层涌起,越来越高涨。

    苏沫夹起一块虾仁。

    “怎么样?”风萍盈盈笑着问她。

    她连忙点点头,“很好吃。”眼里却似起了雾气。

    “马屁精。”对坐的杨昱美冷哼了一声。

    陈以航不动声色地替杨昱美夹了菜,“补补身子。”

    苏沫瞧着他们默契无比的动作,忍不住泛酸。

    他竟假装的,像从不认识自己一般。

    饭后陈以航随杨秉文去了书房,杨昱美也因吃了药就直接回了房间休息。

    风萍又拉着苏沫聊了很久,苏沫看了眼时间,“萍姨,今天有些晚了,我下次再来看您。”

    陈以航恰好在此时下楼,风萍忙喊道:“小航啊,你顺道替我送送沫沫。”

    “好。”

    他已经朝门边走去。

    “我不同意!”浓浓的鼻音哑着嗓子喊道。

    苏沫回眸,瞧见楼梯半中央站着身穿一袭丝绸睡衣的杨昱美,她酒红色的波浪大卷闲闲落在肩上,衬出一点点慵懒的气质,一双美眸怒却是直瞪向自己,仿佛生怕苏沫抢了她的东西。

    陈以航眉间已是不耐,三步并两步走向她,飞速将她打横抱起朝楼上房间走去。

    苏沫眼睁睁瞧着他们背影的消失,眼里的光芒忽然间就像是被劲风吹倒的蜡烛,还没来得及挣扎,就统统熄灭了。

    她在车边等了好一会儿,陈以航才姗姗来迟。

    应该的吧,情人分别前总要亲昵好久。

    陈以航没有看她,替她拉开车门,男子好闻的气息霎时占满了她的空间,苏沫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她嫌他脏。

    车比往常开得都要慢一些,苏沫一直不说话,别过头也不看他。她一如既往地降了一些车窗,靠着车垫微微眯起眼睛。

    风拂起她丝绸般的长发,缠缠绕绕进他心底,很痒。

    他能猜到她在别扭什么,可他偏不解释,只是唇角上扬的弧度完全泄露了他的心事。

    “咳咳。”他揉揉太阳穴,“那个,送你回哪?”

    “回颜家吧。”

    陈以航默不作声,可没过一会儿,车就越开越慢,最后竟干脆停在了路边。

    陈以航“砰”一下关上门下车,苏沫也跟了出去,“喂!你什么意思!”

    他回头,手指指天,“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觉得今晚上星空很漂亮,不想开车了,想看看星星再走。”

    “你!”苏沫憋了一口气,最后只得闷不作声。

    他可真会挑地方。

    这会儿连想打车都没个影子。

    陈以航徐徐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沉凝而悠远,那是她永远也无法瞧清的深意。他伸出手,“陪我走走。”她慢吞吞跟了上来。他说的没错,这儿视野很好,远处像是一片大坝,路灯还没有天空上的星盏明亮,一颗一颗的,像是点缀在苍穹中的钻石。她的声音散在风中,轻飘飘的,“苑薇街上的那些花儿,是不是你一直在打理。”她上次回去的时候,花儿开得还很繁盛。

    他“嗯”了一声。

    “别闹了,送我回去吧。”

    “不要。”

    苏沫蹙眉,他恰好望了过来,“我舍不得你。”

    那眸中一瞬聚起来毫不遮掩的深情,忽如惊涛骇浪一般,像是要将她席卷吞没。

    她怔在原地,陈以航忽地栖近她,他的气息宛如一张巨网,将她牢牢锁在其中。距离近到她甚至可以看见他脸颊上细碎的绒毛,苏沫的一颗心忽然如小鹿般乱撞。

    她伸手去推他。

    刚碰上西服边,他就反握住她的手。

    他将她的手带到西服的口袋边,那里鼓起一小点,他掏出来,苏沫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那颗他送她的种子,她曾经不小心弄丢了它。

    现在都枯黄了,也皱了。

    可他一直带着。

    陈以航有些自嘲地笑笑,“我记得刚开始把它给你的时候,你吓得脸色惨白惨白,我知道那时候你肯定也觉得我疯了,我本来想跟你解释的,可后来看见你那么排斥的样子,我也就生气了,好多话还没跟你说,我就摔门走了。”

    他笑一笑,“我脾气是不大好。”

    苏沫摇摇头,“不是的。”

    他不明白,她急着解释,“我说我当时不是排斥你也不是觉得你疯了,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看到种子的那一瞬间我懵了,我觉得很熟悉,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白茫茫的一片,像是黑白电视坏了出现的雪花一样,我浑身也在一直在抖在冒冷汗……可那不是因为讨厌你……”

    陈以航的眼里盛满了惊喜。

    她说她不讨厌他,她说他误会了。

    她说的语无伦次,整个人都开始激动。

    陈以航一把抱住了她。

    他轻轻吹气在她耳畔,苏沫渐渐安静下来。

    他捧起她的小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他动了情,开始吻她,从眉毛到眼睛、再沿着鼻翼、双颊,他吻住了她的唇瓣,极轻极轻地,像是怕吓坏了她。苏沫闭着眼睛,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西服领,他的技巧实在太好,她完全抵挡不住他的攻势,甘愿就此沉沦。她发现自己像是寂寞空虚已久的旅客,有了一滴甘泉止渴却拼命地想要攫取更多,她像是发了疯一样地想念着他的唇、他的味道,她爱惨了他给她的意乱情迷。

    她生涩的回应让他抓狂,牙齿磕磕绊绊,咬到了他的唇,口腔里溢出一丝血腥的味道。

    苏沫浑身一个激灵。

    她睁开眼。

    陈以航依旧不肯放过她,可她想起前一秒他还将杨昱美打横抱起送回房间,他在她的房里待了那么久,他是不是也刚刚像这样子亲吻过别人……

    苏沫觉得心痛难忍,眼眶一热,簌簌落下了眼泪。

    陈以航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他蹙眉睁开眼,就对上苏沫万分委屈的莹亮眸子。

    他忙哄她,“你听我解释。”

    苏沫哭得他心全绞到了一起,陈以航一口气解释完后,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到胸前,“你信我一次,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处理好这一切,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再不让你受委屈了。”

    苏沫看着他,他的眉毛和眼睛都黑漆漆得浓墨重彩,她瞧见光线融进了他的眼睛,格外明媚。

    她点点头。

    他重新扳过她的身子,加深了这个吻。

    而身后,也仿似拉下了一片星光点点的幕布。

    璀璨夺目。

    另一头。

    杨昱美将房间里面能砸的东西统统都砸了,下人拼命敲着门,“大小姐!大小姐求您开开门啊,就算出了什么事,您也别憋坏了身子啊!”

    杨昱美拿起一个花瓶就朝门砸过去,“都给我滚!”

    她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陈以航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她!

    杨昱美紧紧咬着枕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落下。

    她的嗓子还沙哑着,连哭声都涩耳难听。

    就在前一刻,她还满心欣喜,以为陈以航舍了苏沫,将她抱回房里,她可以借机缠住他,告诉他她有多不舒服。她不知为何,这一阵子陈以航忽然对她冷言冷语,甚至都不肯见她,她故意冲凉泡在冷水里,让自己重感冒,就是希望能换来他短暂的注意和心疼。

    她终于要如愿了,那么再多身体的难受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天是灰的梦是反的,是不是你的手,还会牵着我的 1

    “让我出去!”
    “爸!妈妈!姐”
    “求求你们让我出去”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外面已经是晚上了,阿荏却没有开灯。
    她跪坐在房门边,将自己缩成一小团,整个身子不住颤抖,似是还没能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从傍晚回到家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她一直哭喊得声嘶力竭,直到嗓子都沙哑,可就是没有人来回应她。她还辅以手握拳拼命捶门,连手心都通红酥麻到疼痛,房门却依旧无比坚硬。
    杨颂荏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她被反锁在房间里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答应接下来的这些天都要去陪着以航哥哥的。
    奶奶才刚刚过世,她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丢下他汊。
    她揉揉酸痛的腿爬起来跑到窗边,推开窗望下去。
    三楼,十几米的高墙,没有任何稳妥可供安全攀爬的柱子。
    杨颂荏觉得心脏里的最后一丝希望瞬间被抽走。
    她真的,孤立无援了。
    ……
    四小时前朕。
    离家五百米的地方,阿荏在和陈以航依依惜别。
    他跨坐在单车上,单脚撑地,另一只脚闲闲搭在脚踏上。
    阿荏拽着他白色衬衫的衣角,低着头,“不想回去。”
    男生扬起浅如风的笑意,“明天早上八点,我还在这等你。我买好了西山的门票,明天我们去爬西山看彩云。”
    西山是凉城风景最美的地方之一,那里据说是情侣的福祉之地,相传它被古希腊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下过庇佑的咒语,只要能爬完整座西山站到最高顶,恰好看见自东朝西飘来的彩云,那么这一对情侣,无论他们一生遭遇何种生死流离、殊途离散,终有一天还是会再相见再相认,永世修好。
    阿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个传说我也听说过。”她看了一眼男生俊朗的侧脸,朝他笑一笑,“可是以航哥哥,你在害怕什么呢?我是不会和你分开的,我们现在都乖乖的,你在大学里等我三年,然后我也考上大学了,就可以把你带回家介绍给爸爸妈妈,我保证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女生说得那样信誓旦旦,这话的余温还在,可事情的发展却宛如给她击了当头一棒。
    “我回来啦!”
    阿荏换上拖鞋,一反常态的,无人出来迎她。
    她很快就感觉到,一股极压迫的气息正在朝她汹涌而来!
    杨秉文背对着她,站在客厅正中央,一旁站着风萍和低头不语的姐姐。另外一边,几个佣人立于稍后一些的地方,前面站着的宋阿姨系着围裙,很是慌张地看着女生,一边还将手不安地在围裙上蹭来蹭去。
    “爸?”女生心底浮起一丝不安。
    杨秉文回头,哼了一声:“翅膀硬了,现在还知道欺骗父母了!我看你是心都玩野了!”
    父亲突如其来的洪亮嗓门,夹杂着不辨原因的滔天怒气,杨颂荏吓得整个人一哆嗦。
    “秉文,有话好好说,别吓坏了荏荏。”风萍劝着。
    杨秉文指着风萍,眉毛拧成一线,中气十足:“好好说?我们好好说的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妈妈我真没有,妈,您放心’,我们是放心了,可一转眼呢,她又跟那个男孩子出去玩了。那个男孩子有什么好?爸爸妈妈奶奶都死了,他是个孤儿,孤儿的性格都是有缺陷的!你还惯着她!她就是被你惯坏的!”
    “爸!您调查他!”杨颂荏忽然喊出声。
    阿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是不能允许有谁当着她的面侮辱陈以航。
    “爸爸您不了解他,以航哥哥很善良,为人也很正派,他不是您口中的那个有缺陷的孤儿!就算、就算他爸爸妈妈死得早,可那也是意外,那是人为的,他也不希望这件事发生的,您这样说对他不公平!”
    所有人都屏息朝女生望过来。
    印象里的乖乖女,说话从不会高一个分贝的恬静女孩子,竟会为了一个男生当众顶撞自己的亲生父亲!
    杨秉文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众人都以为是被气的,只有风萍看出来了他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那抹恐慌。阿荏的话轻易地勾起了他深藏心底的那件秘事,风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你你你!”杨秉文急得血气上涌,脸色突红。
    风萍陡然高了音量,万分焦急地拦住他,“小孩子随便说的,你跟她置什么气啊!话说清楚了就好了,荏荏保证跟陈以航分掉我们就让这事过去就行了啊,别气了!”
    “我不!”杨颂荏委屈极了,“你们这样对我和他不公平!我不要和他分开!”
    众人又是一阵心悸,宋阿姨紧张地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你想气死我!”
    杨秉文的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似的。
    风萍也朝女生瞪过来,“住嘴!”她看向立在一边尴尬不已手足无措的杨昱美,“美美快把你妹妹带回房间,没看到你爸正烦着吗!”
    “喔!”她抖了一下。
    杨昱美将杨颂荏拽上了楼。
    随后,她听话地回了自己房间,一双耳朵却是时刻关注着妹妹那儿的动静。
    她的心里乱成一团,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难过。
    阿荏怔怔站在房门后,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群下人已经冲进了她的房间。
    ---
        
如果天是灰的梦是反的,是不是你的手,还会牵着我的 2

    “你们这是干什么!”杨颂荏见他们在翻她的桌子和包包,忙喝出声!
    为首的那个下人拦腰抱住她,面色为难:“二小姐,求您别让我们不好做啊。这是老爷的意思,我们也没法子,求求您就听听老爷的话吧,千万别弄伤了自己!”
    “继续找!”他又回头吩咐着。
    “不、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拿走啊!汊”
    阿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被困在别人大力气的怀里,眼睁睁瞧着爸爸派人收走了她的电脑、手机、钱夹他还甚至命人切断了她房间里的电话线。看样子杨秉文当真狠下心来,要彻底断了她跟外界的一切联系!
    门“砰”一下关上的时候,她颤了颤。
    隐约听见外面上了锁的声音。
    她觉得好笑,电视剧里的老套情节,爸爸也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杨昱美将房门开了一条小缝,看见一行人捧着妹妹的东西走下楼。
    她合上门坐在梳妆镜前朕。
    右耳耳垂处的伤口还有些微疼,是那日杨秉文狠狠甩了一巴掌,耳钉飞出去时带出了一条较深的口子。她从抽屉里翻出药瓶,用棉签蘸了蘸药水,一点一点对镜涂抹匀。
    “嘶。”她忍着疼。
    头发悉数被她拨至左肩处,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杨昱美满意地盯着镜子里姣好的容颜,绽放出一朵极轻的笑容,她将眼神放得悠远,喃喃自语:“还真是活该。”
    室外篮球场。
    太阳炙烤的温度似乎快要把大地晒得龟裂开来。
    场侧长椅上坐着挥汗如雨的少年。
    高子乔递给陈以航一杯罐装可乐,自己则早已开了一瓶,哗啦啦朝喉咙里灌下去。
    “喂!”他看一眼默不作声的陈以航,“荏荏没消息几天了?”
    “四天。”男生的声线有些单薄,他想起那天他独自站在西山脚下,从早晨等到黄昏,从日暮等到深夜,都等不到他的阿荏,他一遍遍拨打的手机也显示是关机。他现在只要一回忆,就觉得不安。
    陈以航蹙眉淡淡开口:“我想不通。”
    高子乔也陷入思考,“我给她家里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杨叔叔接的,一次是萍姨。他们都说荏荏出国了。”
    “出国?”
    “是啊,挺突然的,我问了好多遍,他们也不肯说原因。”
    少年微微烦躁地捏了捏易拉罐瓶身。
    “那杨昱美呢?她怎么说?”
    高子乔拍了下脑门,“说到这我就来气!我给她打了无数电话,她都不接!你也知道,昱美这段时间事情做得太出格了,我听我妈说她到杨叔叔家那天,杨叔叔还狠狠打了昱美一巴掌!”
    陈以航眉心蹙得愈发深了。
    该不会是杨昱美的事情让阿荏受到了牵连?
    高子乔接着说:“其实我才是最冤枉的那个,我出去找她那晚上,她差点就被小流氓欺负了,我救了她她非但不感恩,还跟我大吵了一架。她一定以为是我把这事情捅到我妈和她爸那里去的,我是那样的人么我!”
    他愤愤站起身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子,矫健英朗的身姿挡住了陈以航眼前的太阳。
    陈以航不动声色喝了一口可乐。
    淡然无味。
    他很担心她。
    高子乔包里的手机唱起歌来,是周杰伦今年月才出的新专辑里的一首歌曲。陈以航微眯起眸,他想起最开始高子乔用的铃音是,又帅又温柔的曲调,让人一听就上瘾。可后来某一次聚会的时候,阿荏拿起他的手机,偷偷将铃音换成了。有电话打进时高子乔口里的水便“噗”一口全喷了出来!可阿荏还坚决声称,说这首歌简直就是高子乔包模样的绝配!
    铃音唱了很久,高子乔走远了一些接通。
    他的目光片刻不离正失神的陈以航。
    挂了电话,他坐到少年身侧。
    “航,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他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喂!放宽心啦,说不定真是出国了没来得及通知我们,荏荏不是有个阿姨在美国么,说不定生病了匆忙间就让荏荏过去陪她了。我会让我妈再去问问杨叔叔的,你就别干着急了,总会有消息的。”
    少年垂下了头,几缕碎发落在额前,闪着暮阳的光泽。
    高子乔的声音低低的:“总之,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
    陈以航抬头用力捶了下他的前胸,“啰嗦死了。”
    “滚!”笑嘻嘻的。
    陈以航看着高子乔拎起包搭在肩上,跑远了。
    没来由的失落。
    自从奶奶去世后,他越来越害怕回到那个家。十岁父母惨死至今十八岁高三毕业,他花了好些年才得以平复儿时的阴影。小的时候,上学放学的路上,同龄的孩子都会朝他扔石子,骂他是坏人的儿子,说他的爸爸背负了好几十条人命,说他们一家人都会有报应的!他常常被砸出血,然后就拼上去和别人打架,有好多次都是高子乔拦住他陪着他,回到家奶奶虽然骂他,但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却又是格外耐心的,他看得出奶奶的心疼。
    他从不哭泣。
    他从不肯相信,正直有责任心的爸爸会是大家口中的“坏人”。
   
        
如果天是灰的梦是反的,是不是你的手,还会牵着我的 3

    那个时候他就在心底默默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查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
    他一定要还父亲陈鸿天一个清白。
    陈以航揉了揉眼睛,迈开沉重的步伐。
    左前方忽然跑过来一个女孩子,气喘吁吁的样子汊。
    她抚着胸,叫住他:“学长!”
    陈以航的眸子一瞬间亮起欣喜的光芒,如果不是她那头栗黄色的微卷,少年已经万分激动地喊出声来。她们实在是长得太像了男生被抛起的心刹那间重重跌落,陈以航朝杨昱美点了点头,“有事?”
    “有很重要的事情。”
    男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静默等着下文。
    身侧的楼房,楼上人家垂下一条长长缠绕的绿萝,叶子犹如蝴蝶的翅膀,上面布满了红色的小眼睛。女生的声音变得虚无起来,杨昱美说:“荏荏没有出国,而是被爸爸关在了房间里,已经整整四天了!”
    “咣当”一声朕!
    少年手中的易拉罐落地。
    可乐哗啦啦流满一地,在太阳光下“扑哧”、“扑哧”冒着气泡。
    “你说什么?”
    杨昱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本来也被关在家里,现在出门都是要司机接送。前一阵子我爸打了我一巴掌,他一定要我把头发染回去。”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今天司机送我到了发廊,等在前门,我给理发师一些钱,让他帮我顶着,我从后门溜了出来,听子乔说你在这里,我就赶紧跑过来了。”
    “可子乔说他打你手机,没人接听。”
    “这也是因为我爸!”杨昱美用她漂亮的大眼睛瞟着面前的男生,平缓了口气:“我爸没收了荏荏的电脑、手机、钱包,还切断了她房间的电话线,他也已经在监视着我的手机来电和短信了,这一段时间就像是敏感时期,荏荏吃饭也都是佣人将饭菜送到她房间里,而我每次跟爸妈坐在餐桌边吃饭,都要承受他们的轮番轰炸和询问,我简直快疯了!”
    她说的好不委屈。
    可陈以航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一团。
    太阳光太毒,他的掌心都开始冒汗微湿。
    他弄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
    杨昱美顿了顿,无奈地看着他:“你跟荏荏谈恋爱的事情,被爸爸发现了。”
    “谁说的?”
    “袁阿姨。”她急急解释道:“奶奶葬礼那天,她去殡仪馆门口接高子乔的时候,看到了荏荏和你抱在一起。后来没几天袁阿姨就去了我家,一边向我爸告了我的状,一边把荏荏的事情也捅了出去。”
    她愤愤说着:“我爸妈都在加拿大,我算好了时间的,肯定是有人报信,他们才会那么快回来,哎呀烦死了!”
    陈以航好端端站在那里,可他觉得心里越来越惶恐,像是站在陡峭的悬崖边被凛冽的大风一直吹来吹去。
    杨秉文怎么可以这样子对阿荏。他将她锁在房间里,没收了一切私人物品,他的阿荏现在该有多绝望,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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