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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不昏(夏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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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帅起初还能一周来一次电话,但进入公海后,他已经快一个月没给他打电话啦!
  肖梓涵为此坐立不安,加上近几日电视上不时播报某国商船被劫,发生火拼的新闻,她更是提心吊胆,每晚抱着电话生怕漏掉他的来电或短信。
  周六回钟宅,老太太看她眼底厚厚的黑眼圈和一脸疲惫,拉着她的手心疼地说,“别太担心,你要照顾好自己!”
  钟老爷的安慰带着浓郁的老革命人特色,“我军战争都不畏惧,还能怕几个小盗?”
  肖梓涵微笑着回应,然后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才让佬太太放她回来。
  或许是长辈们的疏导起了作用,回家路上肖梓涵竟迷迷糊糊地在靠在车窗上睡着了。正睡得舒服,电话铃声猛地响起,惊得她整个人跳起来,拍着胸口抚了半天才回神。
  从包里摸出手机,和钟帅以前打来的所有电话一样,屏幕上
  没有显示号码,她心跳蓦得加速,赶紧接起来。
  “是我!”久违的声音在彼端响起,简单地两个字莫名戳中她的泪点。
  “嗯!”肖梓涵眨眨眼睛,逼回眼泪,低声应着,生怕一开口眼泪就会决堤。
  “在干嘛呢?吃饭了吗?”他轻声问。
  略带沙哑的声音如羽毛扫过鼓膜,让她绷得太久太紧的神经瞬间松弛,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来。
  久久得不到回应,又听到嘤嘤地哭声,钟帅忙着急地问,“怎么了?”
  “我想你啦!”肖梓涵哽咽着完,然后就这样握着电话哭起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委屈,仿佛要宣泄掉这大半个月的压力,释放出长期以来的忧虑。
  舰上的钟帅握着卫星电话倚在舱门上,肖梓涵的嚎啕大哭死死揪住他的心,让他疼痛不已。可他除心疼,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力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长叹口气,等她哭得一抽一抽地哽咽才出声安慰,“傻瓜,别哭啦!已经返航了,再过几天就回来啦!”
  “真的吗?”她抽噎着,声音里没有兴奋,反而是怀疑。
  “嗯。真的。这次回来就回北京!”他徐徐承诺,然后跟她聊起家常和沿途趣事。
  肖梓涵的心情终于好起来,她摸出纸巾捏了捏鼻涕。视线瞟到前排的小张时立刻囧红了脸。
  忙出声挽回颜面,“钟帅,我刚才好像太失态了,是不是太激动了?”
  钟帅呵呵地轻笑,逗弄道,“你也知道啊!你哭那么大声,全仓地人都听到了。”
  “真的呀?那不是很丢脸。”她惊叹。
  “哈哈……”钟帅笑起来,戏虐地说,“没事儿,这说明咱们夫妻情深!”
  肖梓涵翻翻白眼,抽噎着,“那我不说啦!你回来告诉我航班,我去接机!”
  “好!”钟帅望望后面排队等着打电话队伍,明白这样的场合的确不适合长聊。
  “那我挂了!”她迟疑地试探。
  “嗯。”
  肖梓涵明白他在示意自己先挂电话。久别地思念让她鼓足勇气,忽视掉司机的存在,柔声说,“老公,我爱你!”
  她知道他旁边一定有很多人,所以说完就准备撂电话,不想刚准备把手机拿离耳边,就
  听到话筒里传出他的声音,“我也爱你!”
  她轰得红了脸庞,在彼端此起彼伏地哄闹和口哨声中慌忙挂掉电话。
  哎,比脸皮厚,她自叹不如啊!
  




☆、49晋江独家发表

  因为这一通电话;也因为钟帅即将回来的消息,肖梓涵的心情也好起来。
  周二的早上,她一到单位就被指派一项烦人的活。银监急着要一个统计报表,原来负责该项工作的小孙突然请了病假,全组里她最擅长做数据分析,所以这活儿自然摊到她头上。
  活其实不是很难;只不过银监要报表的朱颜科长是出了名的烦人。40来岁的女人,非得成天游走在萝莉和波西米亚之间;而且脾气忒坏,谁去都得被骂上三分钟;碰到心情不佳时,管你是什么级别,上来就一顿批。听小孙说;她曾经亲眼见过这女人把一摞报表扔在G行人事老总的脸上。
  肖梓涵曾奇怪这么臭的脾气怎么能混下去,小孙只是摇摇头,感慨地说,“三会里,扯个看大门的出来后面都有个大领导!”
  鉴于朱颜的名声,肖梓涵特意对照上级要求把报告看了四遍才传真过去。
  结果刚放下传真,朱科长的电话就来了,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一顿吼, “你给我传的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模糊,密密麻麻地,看也看不清!”
  肖梓涵忙赔笑,“朱科,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们传真机问题。”
  不等她说完,朱颜就生硬地打断她,“我最讨厌人找借口了,传真机问题你给我说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行的后勤,好笑啦……”
  肖梓涵咽口口水,心话儿,这女的还真的是名不虚传,属狗的吧,逮谁咬谁。不过心里不满,嘴上依然客气,“您说得是,那要不我给您发监管平台邮箱吧?”
  “发邮箱,叫我给你打出来吗?通知上不是说得很清楚,要书面形式上交?你没看通知吗?”
  肖梓涵看对方油盐不进,纯属找茬,知道多说无意,只得道歉赔不是,再试探地问,“那我打印出来后给您送过来,行吗?”
  朱颜似乎是考虑了下,才勉为其难地说,“也只能这样,不过你可快点,别交给什么快递之类,搞掉了,又要拖延我进度!”
  肖梓涵吸口气,耐心地说,“您放心,我给您送过来!”
  “那好吧!”
  挂掉电话,肖梓涵仰天长啸,感慨道,“小孙是被这女人折磨病的吧?”
  抱怨归抱怨,肖梓涵可一点不敢耽误,打印好材料赶紧叫了车直奔银监。按照楼下指示牌她找到朱颜的办公室,敲门进去,毕恭毕敬地递上
  材料,正想婉言告辞,朱颜却叫住她,“你等下!我看看有没什么问题!”
  肖梓涵笑着应好,可看朱颜一页页翻看时,脑门上立即滑下三根黑线,这堆报表足足60几张A4纸,照朱颜这个看法,她不是要站这里几个小时。她正寻思着找什么借口突围,朱颜忽然捏着报告,拔尖嗓子问,“你这只有今年的数据,没有做对比吗?”
  肖梓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摊在她桌上的通知,不卑不亢地解释,“通知上没有要求,我们就没做!”
  朱颜瞟了一下通知,冷声嘲讽,“又不是蛤蟆,动一下跳一下,用脚指头想想也应该附上往年数据啊?”
  说完又瞅了瞅肖梓涵,“你新来的吧?你们行小孙可什么都明白!”
  肖梓涵吸口气,明白这话意思是暗示她经验不足。心里虽知道朱颜是强词夺理,嘴上还是赔着客气,“小孙生病了,我暂时代她做一下。朱科,要不您再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回去一并补好给您送过来。”
  朱颜冷眼斜着她,冷声讽刺,“这么大叠材料,你当我是神啊,一下子就看完了!”
  我没当你是神,我当你是神经病!肖梓涵腹诽。尼玛这人是老天用来报复社会的吗?
  看她低着头不说话,朱颜又严肃地训斥,“真不知道你们行是怎么搞的,小孙生病了也要把工作交待好啊,也要找个熟悉的人来接手……”
  肖梓涵继续低着头望着自己的皮鞋,那样子是一副专心聆听教诲的模样,心里却把朱颜问候了个千万遍。就在脖子快僵掉,她准备换个姿势时,滔滔不绝地朱颜忽然没了声音,反倒是门后传来嘈杂的人声。
  她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朱颜优雅起身,脸上沐浴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俨然一朵开败了的花儿!
  靠,比他们家乡的变脸还快。肖梓涵腹诽,转过身子想看清来人是何种魅力能让变态老女人变身温柔美少女。
  可视线触到一群人簇拥下的钟慕远时,她瞬间石化,这都是啥桥段啊,她千年不来一次银监,怎么一来就能碰见公公?
  钟慕远看见她时也是一滞,不过随即面色如常地走进来,就像领导视察工作一般跟朱颜握手,再微笑地指指她问,“这位同志来办什么业务。”
  朱颜喜笑颜开地介绍着,临末仿佛要证明她有多专业,还加上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基本功都不扎实,我们这里成
  了给他们改错的地方啦!”
  “哦,是吗?”钟慕远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笑笑, “这也没错,你们的确该帮他们把好关。”
  陪同的银监领导闻言又顺势介绍了几句他们目前的业务情况。
  肖梓涵杵在哪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兀自发愁,钟慕远忽然向她走过来,慈祥地说,“还没吃饭吧?中午一起吃个工作餐吧。”
  众人皆因这戏剧的一幕傻眼,不明白这是部长体恤基层民众还是另有隐情。
  肖梓涵被十几双眼睛盯得慌兮兮,忙不迭地拒绝,“不用了,我弄好回去吃。”
  银监领导一听,连忙问朱颜,“小朱,她办好了吗?”
  看朱颜点头,他又侧过眼笑嘻嘻地揶揄肖梓涵,“能让钟部长亲自邀请的可没几个,你怎么还拒绝呢?”
  肖梓涵僵笑着,正苦恼要不要挑明身份,钟慕远接过话头,“她可不一样,我们和她吃饭还要预约的,一周一次!”
  见众人迷惑,钟慕远的秘书赶紧上前一步,微笑着解释,“她是我们钟部长的儿媳妇!”
  “你儿子结婚了?怎么都没听说?”陪同的领导诧异地问。
  钟慕远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解释,“合法了,就是没办婚礼,打算等这小子回来再办,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两人寒暄着走出门,临末了那领导还不忘回头调侃,“部长请吃饭还能推,公公叫你可不能拒绝啦!”
  肖梓涵呵呵地干笑着说,“好!”尔后又对朱颜说,“朱科,我吃完饭再过来。”
  朱颜此时的脸跟画布一样,青红白全齐。平日里她仗着夫家是司里的人物飞扬跋扈惯了,虽然知道皇城根下人人都有点背景,可就她所知,真有背景的人都是拿着薪水干闲职,不会正儿八经做个小职员,所以对着各行的办事员她从来都是不客气的,没想到这W行竟然藏了这么尊菩萨。
  不行,她一定得好好骂一顿他们组长,竟然指派这么个大神来送材料,这不是害她吗?
  因为知道肖梓涵的身份,朱颜也特别客气,“没事儿,你吃完饭直接回去,其他的我来弄。”
  做了那么多年人事,肖梓涵自然知道自己这是沾了钟家媳妇儿的光。可现在如果再多推辞,必然让朱颜觉得她有意为难,所以她也就顺着台阶下来,微笑着答
  谢,“那朱科,就谢谢您啦。我先走了。”
  下楼时钟慕远他们已经等在楼下,肖梓涵赶紧钻进车里。说是工作餐,她可不敢想象为盒饭,吃饭地点安排在银监的定点饭店,进门时钟慕远招招手叫来秘书,伏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她没敢细听,只是隐约听到菜什么的。
  本以为他是特意交待要点好菜招待自己,谁知上来的饭菜还真的是简简单单地家常菜,数量也不多,陪同的领导转着桌盘难为情地说,“菜不好,大家将就一下!”
  肖梓涵笑笑,明白刚才公公应该是要求一切从简。
  吃完饭,司机送她回单位,刚进门张莉和组里其他两个人就凑上来。张莉狗腿地奉上巴西带回来的咖啡,“来来来,尝一尝,这可是好货!”
  肖梓涵侧过头,诧异地问,“怎么忽然这么大方?这不是你私家珍藏,领导要也没给的?”
  张莉一屁股坐在她办公桌上,眯着眼斜瞪着她,坏坏地调侃,“那可不一样,你可是有个部长公公!”
  肖梓涵一愣,歪着头小声求证,“你哪里听来的,朱颜说的?”
  张莉闻言瞪着她,没好气地说,“你可真不够意思,我跟你这么好,你都不说。”
  肖梓涵连连告饶,“妹妹,别生气。我这不是不想让大家觉得我炫耀吗?再说,他是他,我是我,他再大的领导,我还不是一样干活。”
  张莉一想也是,肖梓涵干活可是出了名的好,再棘手的项目搁她手里都能服帖。部门里三个小组,每个组长开项目时都愿意拉上她。
  “不过,你也不该骗大家啊!”她说。
  肖梓涵笑着反驳,“我哪有骗你们,我只是没说而已嘛!再说你们也没人问我啊!”
  张莉闻言,无奈地点点头。当初肖梓涵空降过来,大伙儿是有猜测过,不过没想到她背景那么雄厚,难怪当初她是由副行长直接领着来报道的。
  肖梓涵看她不说话,忙挽着她的手臂,笑呵呵地赔不是,“我没及早说明也有错,不过你们知道我为人的,不喜欢高调,所以……希望你们理解。”
  三个女人互相看看,认同地点点头。近几个月相处下来,肖梓涵的一言一行都看在她们眼里,她的确是那种低调的主儿。
  “那我们以后说话要小心点,不敢随便指派你干活了!”组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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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梓涵一听,笑呵呵的反问,“真的吗?那朱颜那边的活我就交还给你们啦!”
  她嬉皮笑脸地玩笑倒是松懈了众人的情绪。组长一拍她脑袋,不客气地说,“想得美,我刚才就决定了,以后由你专人负责朱颜,我看她还敢不敢挑你岔!”
  “不要啊!”肖梓涵哀嚎。不过非但抗议无效,连带着被众人以损害他们幼小的心灵为由,胁迫她请吃晚饭、k歌。
  下了班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到国贸吃自助烤肉,吃完饭张莉说自己还有糖果的抵用券,他们又打车去雍和宫。肖梓涵席间被灌了些酒,人有点微醺,被震耳欲聋的混音一闹更是晕乎乎地难受。
  趁着张莉嚎《死了都要爱》的时候,她借机去外面透气,洗手间出来竟然又意外碰到秦凯,还没等她感慨世界真小,竟碰着熟人,一声粗厚的男音就在背后响起,“咦,这不是小师妹?”
  肖梓涵转过身子,看清来人是当年秦凯宿舍的老大洪烨,忙微笑着打招呼,“师兄!”
  洪烨开心地迎上来,挤眉弄眼地望着两人,而后用手肘碰了碰秦凯,轻声揶揄,“有你的啊?难怪刚才撮合你跟青青,你不肯,感情旧情复燃了。”
  他自认声音很小,可这话却一字不漏地落进肖梓涵耳朵里,她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我朋友在,我先走啦!”
  “咦?走了?”洪烨诧异地望着她,不明白这是闹哪出?
  肖梓涵正想解释,秦凯已经出来解围。他揽过洪烨的肩膀,笑着说,“快走吧,你还欠着他们一瓶啤酒呢!”
  洪烨再笨也明白当事人不想多谈,连呵呵着说“是呀是呀“,蹒跚着步子跟秦凯离开。
  回到包厢,肖梓涵刚坐下,手机就震动起来,她摸出来一看,是秦凯的短信,“今天同学聚会,大家都喝多了。”
  “没事儿!”她回复道,刚想收起手机,短信又进来了,“你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喝酒。”
  她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想跟他说自己没怀孕,又觉得突兀,最后就发一个,“没事儿,我只是肠胃不舒服。”
  手机静默了很久,秦凯才回复,“那也要少喝酒,好好照顾自己。”
  肖梓涵按下了删除短信内容,把手机放回袋子。可没多久电话又震动起来,她惊讶秦凯一向不是没有分寸地人,应该明白她没回短
  信就是暗示话题就此结束,怎么会打电话来呢?
  好奇地摸出手机,不是短信。屏幕上一个陌生的号码闪耀,她接起来在喧闹的伴奏中,大声吼过去,“喂?哪位?”
  “嫂子是我,宋博彦!”对方报上姓名。
  没等她礼貌地寒暄,宋博彦就直接说,“三哥出事儿了,你赶快来医院!”
  




☆、50晋江独家发表

  “三哥出事儿了;你赶快来医院吧!”
  宋博彦的话就似一记重磅炸弹,把肖梓涵的脑袋哔地炸懵了。周遭喧闹的歌声似乎瞬间消逝,只有那句“出事儿了”反复在她脑海里回荡。她呆愣半晌才从晕眩里抽身,连外套都没拿就猛地冲出包厢,把众人的呼唤留在身后。
  可刚跑到门口就被一双手拉住,“小涵?怎么了?你跑什么?”
  她侧过头瞪着一脸担忧地秦凯;着急地吼道,“你快放开我;我要去医院!”
  “医院?出了什么事儿?”秦凯箍紧她的手臂,“你冷静点;别急!
  ”
  冷静,她怎么冷静?宋博彦只告诉她钟帅在手术室急救,叫她快去;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他不是在执行任务吗?为什么会回北京,是不是……她不敢想,军民与海盗交战的画面充斥在脑里,纷乱得她连身子都瑟瑟发抖。
  秦凯见她捂着头抖个不停,也不再多追问。一把拉住她的腕子拦下辆出租车,把她塞进去,再问,“那个医院?”
  恐惧之中的肖梓涵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忙报上医院的地址。
  雍和宫到西四环的路不算畅通,肖梓涵急得直催司机快点,秦凯奖状只得摁住她的手低声安慰,“就快到了,别急。”尔后又转移她的注意力,“知道在那个科室吗?”
  肖梓涵摇摇头,抖了半天才找出宋博彦的电话拨回去,可电话却一直忙音,急得她直掉眼泪。
  秦凯看她反复不停滴摁重播,心疼地从她手里强行夺回手机,镇定地说,“别打了,说不定他正在打给你。”
  结果他刚挂掉电话,肖梓涵的手机就应声响起。不过,不是宋博彦而是钟慕远。
  肖梓涵忙接起来,刚叫了一句“爸,钟帅他……”就泣不成声。
  电话那边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我们知道了,正往医院赶,你在哪里?”
  紧张忧虑地情绪让肖梓涵哭得说不出话来,秦凯见状忙把电话拿过来,接声道,“叔叔,我是他朋友,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
  钟慕远告知了手术室的位置,并嘱托秦凯要把肖梓涵安全送到医院挂掉电话。
  望着蜷缩着身子哭得像个孩子的肖梓涵,秦凯心疼不已。他已大致猜到是她的丈夫出了事,现在正在医院急救,也知道此刻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所以只是轻拍着
  她的背,鼓励她,“没事儿,别自己吓自己。我想他应该不舍得你哭。”
  肖梓涵点点头,扯了衬衣的袖子擦眼泪,自我安慰道,“嗯,肯定不会有事!”
  钟慕远先他们一步到医院,留下爷爷的勤务员小张在楼下引路。看到他们,小张忙迎上来,“嫂子,首长他们在楼上了。叫我等你!”
  秦凯听到那声首长时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到四楼手术室门口,看到钟慕远和冷韵玫时才恍悟过来。
  他侧眼看看疾步跑向前的肖梓涵,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她的确值得这样的人来爱!
  望着手术室外围着的人群,秦凯默默退到角落里,和所有人一样期盼和等候着“好消息”!
  冷韵玫看到肖梓涵过来,一把拉住她,哽咽地说,“钟帅在里面做手术!”
  她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钟慕远已走过来拉开妻子,哑着嗓子安慰道,“小玫,儿子不会有事的。”
  冷韵玫一听直接趴在他的肩头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责怪自己当初不该逼儿子去X市。
  肖梓涵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到宋博彦身边,颤着声音问,“他到底怎么了?”
  宋博彦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望着手术室的灯,徐徐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被紧急转到我们院的,说是被子弹击中腰部。”
  肖梓涵脑子里瞬间空白,良久她才听到自己没有灵魂的声音,“有生命危险吗?”
  宋博彦屈指放在唇上,长叹口气,“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你别担心,我们院最好的专家全在里面!”
  正说着话,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来,众人连忙一涌而上,来人揭下口罩对钟慕远说,“院长怕大家等得着急,要我先出来说一下,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闻言,众人皆松口气。
  “手术还有多久?”钟慕远毕竟是历经政坛多年,问得话也一针见血。
  那中年医生又戴上口罩,躲开大家的视线,言辞更是闪烁,“还有些问题要解决,你们先坐下休息,别着急。”
  一干人的心又提起来,还想再问时,中年医生已经匆匆告辞再次钻进手术室。
  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肖梓涵喜极而泣,可医生含糊其辞的躲闪又让她提着一颗心压根不敢坐下。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肖梓涵站得两腿发木,眼冒金星,即将晕过去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先出来的是院长为首的一群医生,见着钟慕远先点头示好,再面色难堪地叹着气,解释钟帅的病情,“子弹打碎了他的腰椎,造成腰1爆裂性骨折,目前我们对椎口口径进行了恢复,但是……”
  迟疑的语气又让大伙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韵玫更是身形一晃,软软地倒在了丈夫身上。
  钟慕远搂紧已经站不住的妻子,冷静地说,“老孙,有什么你就直说。”
  孙院长抬起头,思忖着合适的说辞,“由于我们没有全程参与手术,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有没有脊髓损害和压迫神经的情况?”
  “什么叫没有全程参与?”冷韵玫激动地问。
  这次孙院长还没说话,边上一个白发老头站出来解惑,“子弹是随舰医生取出来的,病人送到我们这里已经受伤超过48小时,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加上沿途运送,不排除会造成二次创伤。”
  “那他现在到底有没有事?”肖梓涵忍不住问。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帮专家非要说得那么复杂,直接告诉他们钟帅有没有事不就好了吗?
  一群专家集体选择沉默,肖梓涵心咯噔一沉,紧紧握住孙院长的手臂,“你不是说没危险吗?”
  院长握着她的手,再看看钟慕远和冷韵玫,长吁口气才说,“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按照临床经验,他可能……”
  “可能什么,你倒是说啊!”她摇着他的手激动地吼出来。尼玛这帮人不说完话会死吗?
  “可能会截瘫甚至更严重!”孙院长一口气说完。
  神马是五雷轰顶,这就是。肖梓涵很奇怪,摊上这么狗血地情节,她怎么没有狗血地昏过去呢?
  他们再说什么她一点都听不见,她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着,人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软绵绵的。绞紧的手指已经泛白,可一点都感受不到疼。她应该担心截瘫的,不过心底里却有个声音在反复安慰着,“没事儿,至少他活着回来,人还在就好!”
  钟帅被直接送到ICU,按照规定只允许在固定的时间探视,可医院却破格让他们全天候陪护。不过鉴于里面的特殊性,所以他们也只能站在外面看着。
  主治医生说他的身体很强壮,生命体征也很好,
  所以第二天他就被转到加护病房。
  由于失血过多,前面几天他一直处于很虚弱地状态,醒醒睡睡,可不管何时醒来,肖梓涵都在床边,紧紧拉着他的手。
  手术后第四天的清晨,钟帅被腰上的疼痛闹醒,睁开眼时就望着趴在床边的肖梓涵。她好像瘦了很多,脸深深地凹下去,也没有往日的红晕,心疼得他想用手覆摸。
  可刚动了下手,睡着的人儿就醒过来,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他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轻声叫唤她,“老婆!”
  由于几天没说话,他的嗓子哑得如鸭子般难听。可这一声却让肖梓涵纤细的肩膀陡然松下来,小脸贴在他冰冷地大掌里,嘤嘤哭出来,并在心里感谢所有神明保佑!
  这几天她始终是钟家最坚强的那个人,不哭不闹、也不怨天尤人,就这样寸步不移地守在床边,给他擦身子、喂水、换尿袋……吃饭睡觉全在病房里,谁也换不走,最后大家拗不过她,只得在钟帅的病房里再支了一张床,可她大多时候仍然是选择趴在他边上,紧握他的手。
  “怎么了?”钟帅着急地想搂她,却牵动腰上的伤口,疼得直吸气。
  肖梓涵忙摁住他,责怪道,“别动,伤口还没好呢!”
  “好,我不动,那你不哭好不好?”他拉着她的手,提出交换条件。
  肖梓涵嘤咛着颔首,也不管干不干净,抓起他的病服袖子抹干眼泪,吸口气才说,“饿不饿,我去给你搞点吃的。”
  钟帅摇摇头,握紧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来,“我不饿,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静静地凝视她,视线扫过她的眉目、鼻梁、脸颊……犹记得,在被子弹击中那刻,他脑子里也是这样,一张张闪过的全是她的画面。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第一次恐惧死亡,因为他还来不及跟她白头偕老,还来不及叮嘱她,不管他在不在,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幸好,老天厚待,他活下来了!
  钟帅用手轻轻抚着肖梓涵的脸,摸到她细了很多的下巴时,愧疚地道歉,“小涵,对不起,我让你担心啦!”
  肖梓涵隐忍的眼泪又因为这句话汹涌而出,她抓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力道越来越小,眼泪越来越多。
  “不哭!”钟帅柔声哄着她,从她嘴里抽出手,轻轻揩拭她脸颊和下颚的泪。可她就像打开
  了水龙头一般,越擦越多,滚烫的泪落在他的手上,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流下去。
  钟帅的眉越锁越紧,他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怎奈微侧身都疼得一头冷汗。他长叹口气,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老婆,我想喝水!”
  这话效果奇好,上一刻还哭得凶猛地人儿立即停止哭泣。
  “好”。肖梓涵抹一把眼泪,摁下电动按钮,把病床稍稍调高些,再去吧台倒了一杯热水在碗里。
  “试试烫吗?”她用调羹舀起一勺水喂入他口中。
  钟帅呷了一口,摇摇头,“刚好!”
  “饿吗?”她看看墙上的钟,思量着此时打电话回家应该不会太早。
  “我叫梅姨熬点粥来好不好?”
  “好”
  梅姨听到钟帅能吃东西啦,兴奋不行,直嚷着要去菜场买鸽子来熬汤。
  “老婆,辛苦你了。”钟帅注视着肖梓涵,大掌轻碰她瘦削的下颚,温柔的将垂落粉颊的发,掠到耳后。
  “又想让我哭吗?”肖梓涵抽抽鼻子,娇嗔地问。
  “好,不说。”钟帅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过来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肖梓涵点点头,把头紧紧贴在她的怀抱里,紧得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小涵。”
  “嗯!”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钟帅才缓缓的开口,“对不起,我食言了。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结果……”
  肖梓涵撑起身子捂住他的嘴巴,“嘘,只要你回来就好。”
  钟帅认同地点点头,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呢喃,“中枪的时候我就跟老天说,只要让我活下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肖梓涵浑身一僵,暗笑,老天爷还真是锱铢必较!
  她摇摇头,握紧他的手,郑重地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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