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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意昭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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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凌如意还会解释一下,后来听得多了,便笑嘻嘻的回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几个人知道凌如意其实真的有个姐姐,一胎双生的姐姐,受尽父母宠爱的姐姐。
凌如意丢了垃圾,和姜珊一起出门回办公室,姜珊扭头看了一眼背后,见陈筠和王长青都还没跟上来,她便压低了声音道:“你去C市,跟没跟老霍说?”
“……呃、忘了,一会儿就说。”凌如意有些讪讪的吐了吐舌头应道。
姜珊叹了口气,不知第几次口是心非的劝道:“你对他上点心,看紧点,别到时候人被勾跑了要后悔。”
凌如意却不在意,摆了摆手随意道:“勾得跑我就不要了,更何况,阿远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姜珊愣了愣,片刻后又摇了摇头,嘀咕道:“你跟他也就小时候认识,物是人非,十几年过去谁知道他变没变……”
她想和凌如意继续说道说道,却见对方已经进了办公室,正端了水杯在和几个同事说话,笑呵呵的答应给大家带特产,一时间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珊看着凌如意眉目飞扬的笑容,朝气而美丽,她想不通为什么同是女儿,凌家父母能对凌如意不管不顾到那等地步,但好歹否极泰来,这个女孩子在亲人缘上还不算坏,起码还有霍家站在她身后。
其实姜珊的提醒凌如意还是听进了心里的,在开完早会后等符主任一起出发的空当,她跑到茶水间外面的小阳台上去给霍昭远打电话。
不过是八点半左右都还未到的光景,霍昭远刚刚从房间下楼来打算去吃早饭,手机响时还以为是哪位工作人员,待看清了来电显示的人名,立即就愣了。
好半天才摁了接听键,“阿意?怎么有空打电话来,是今天休息么?”
他下意识的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此时应当是她一天中忙碌的开始,常常是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的,更别说给他打电话了,除非是休息。
霍昭远几乎是下意识排斥自己去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他知道自己有多怕听到她说出事了而自己没法赶到她身边去。
“我倒是想休息……”凌如意嘟囔了一句,又稍稍提高了点音量,“就是告诉你,我今天去C市开会,要待三天,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罢?”
霍昭远闻言心里一顿,有些欣喜,正想要答应,就听见她忽然又改了口,“哎呀还是不要了,等下被……又是麻烦,还是等你回来了在家吃罢。”
她含含糊糊的,霍昭远却是听得心里一哽,她再怎么含糊带过,他也知道她说的是万一被狗仔或者粉丝拍到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事。
毕竟这种事在他们新婚时就遇到过,不过是一起出门回趟老宅,也不过是他拉了她的手,转天就看见娱乐版出现大标题,写道“影帝霍昭远密会佳人,疑似名草有主”,就因为当时他风头正盛天天有人盯着。
所幸那天风大,凌如意戴了顶大帽子,又一路低着头跟同事打电话,且拍摄的人隔得远又被霍昭远挡住了大半镜头,不然她那张脸早就被放大刊登在报纸上了。
虽然凌如意的身份在霍昭远的大力阻挠下没有被挖出来,但她还是吓得够呛,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下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会被吓破胆的呀。
许是她跟霍昭远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于得来一句承诺,只有她愿意了才可以曝光这段婚姻。
然而此后的日子里,霍昭远曾无数次的后悔过自己的心软,甚至唾弃过自己对着凌如意无条件的退让,使得他连婚戒都不敢揣在身上,谁知道哪天就被人看见了。
这两年霍昭远转去拍电视剧,不知是不是实至名归,但总归又得封视帝,一时风头无两,凌如意更加谨慎小心,连一起出门这种事都不肯干了,回老宅都要分开前后来走。
姜珊说他们,“好好的夫妻,搞得像做贼,你们俩有毛病罢?”
可不就是有毛病么,他要是没毛病,能答应她为了省麻烦提出的那等缺心眼儿主意,搞得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奸夫?
4。第四章
盛夏的C市温度热烈,都是三十七八度的气温,到了这里偏能让人觉得不止这个数,仿佛就是个大蒸笼,踩在地上都觉得烫脚。
许主任出了机场就叹着气对凌如意道:“这鬼天气,说实在话我也不想来,哪里都不如待在办公室好。”
“好是好,只是空调吹多了对身体不好,再说了,学术会议该您来还是得您来。”凌如意伸手拉过许主任的行李箱帮忙推着,笑着应了一句。
凌如意她们抵达主办方预订的酒店恰好是在中午,简单的休息过后,下午便开始参加开幕式,专家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台讲话,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的晚宴。
凌如意在下面坐着,没多久就开始昏昏欲睡,虽然此次会议讲的是儿科重症医学,但她却没听到有自己感兴趣的新内容,一时竟完全无法提起精神来,只好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看着手头上领到的资料。
好容易熬到晚宴时间,凌如意先是被许主任带着见了几个学了带头人,同众位大佬们寒暄完又被认识的同行叫了过去。
医疗的圈子不大不小,其中还有许多人互为校友,甚至就是同班同学,还有的人只是互相知道对方名字而已,难得在会议上见到面,免不了要联络一下感情。
于是凌如意只好端着笑脸四处同人讲话,聊的话题也五花阿门,有人聊课题的进展,有人提医院的效益,亦有人说起哪里好玩什么好吃。
只是到了最后凌如意也未能好好的吃一点东西,反倒是喝了一肚子花花绿绿的饮料,主办方想来花了不少心思,晚宴的自助餐看着十分丰盛,酒水饮料亦有多种,鸡尾酒调制得尤其好看,亏得她还记得自己喝不得酒,否则怕是要醉一场。
因为第二天正式开始会议的缘故,这场开幕式晚宴并没有持续多久,晚上九点多的样子就散了,凌如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客房,和衣躺下后渐渐昏昏欲睡,却又被霍昭远的电话惊醒。
她闭着眼捞过手机,勉强睁开一丝眼缝,看清了来电人姓名就又闭上了,翻了个身才摁下接听键,“……那么晚了还不睡?”
她兜头就是这样一句,令那头的霍昭远怔了怔,他抬手看看手表,十点多一刻,便有些诧异的反问道:“这个钟点你就睡了?”
凌如意顿了顿,叹了口气又翻个身平躺,“累死了,开了一下午的会,晚饭都不能好好吃。”
“既然这样,出来一趟罢?”霍昭远嗯了一声道,“我明天要飞B市,走之前想看看你。”
凌如意愣了愣,半晌后沮丧的道:“要不算了吧,反正忙完了还能见到的。”
霍昭远闻言却意外的坚持,“不行,我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你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让藤煜去接你,是不是在文华酒店?”
“……忘什么忘,见天儿上头条呢您。”凌如意应了声是,又忍不住嘟嘟囔囔的埋怨,却不得不起身准备出门。
等她挂了电话,霍昭远将地址写下来交给藤煜,然后讲手机往身边的沙发上一丢,忍不住沉沉的叹了口气。
凌如意什么都好,明艳大方,端庄得体,端起姿态来活脱脱一副大家闺秀样,性子疏阔,从不记仇也不小气,算不上说能以德报怨,但也能与人一笑泯恩仇。
只是在霍昭远这个丈夫眼里,这个人人夸赞的凌如意只是给外人看的,她大方体贴是因为这样能给自己挣个印象分,她不记仇是因为她从不在意对方,她与某些人和解只是因为不需要与对方不死不休。
唯有真正熟悉并且亲近她的人如姜珊,才会知道她有时候多小气,小气到他只埋怨了她太忽略他,往后好几个月竟连个电话都没了,记仇得不得了。
所以霍昭远才会明白,她不在意他们已经许久未见,却又因为他的坚持而赴约,只是因为还不够在意他这个人。
在等藤煜接人过来的空当,霍昭远犹豫许久,终于还是问沈均年,“老沈,我能不能休息个一年半载,回去和我老婆谈谈感情?”
“……可拉倒吧,你有空跟她谈,她还没空跟你谈呢,你忘了上回才坐下吃饭她就被手术室叫走了?”沈均年说着喝了口水,看着他的目光怪怜悯的。
霍昭远就又叹了口气,这可真是雪上加霜,他能排开工作休假,她那头却恨不能全年无休,难道要他在家里独守空房当怨夫?
凌如意遮遮掩掩的上了藤煜的车,上车之前留心了一下周围,见人来人往全无异状,顿时松了口气,关上车门后问道:“阿煜,你出来的时候没人跟着罢?”
“嫂子放心,这辆车我新租的,一会儿我在前门停车,你先上去,我从后门绕一圈再上去,不会被人发现。”藤煜知道她的担心,笑着解释了一番。
凌如意道了声好,心里却不免有些嘀咕,这阵仗搞得像偷人一样,仿佛见不得光似的。
她倒是完全忘了,是她自己最先提出不对外公开的,这样一来的确是省了一些麻烦,却也带来了另一些麻烦。
凌如意见到霍昭远,是在他的套房里,她到的时候霍昭远已经叫了夜宵的客房服务,见了她便招手道:“阿意快来吃宵夜。”
熟稔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那些不能团聚相守的日子好似随着他这样一句话就消弥于无痕,凌如意站在门口处望着他嘴角的笑,心里头动了动,像是被什么轻轻的撞了一下。
霍昭远才洗了澡,头发还是湿的,毛巾一边长一边短的挂在脖子上,凌如意敛了敛眉,走过去低声道:“头发也不擦,感冒了还怎么工作?”
“那你帮我罢?”霍昭远坐在沙发上,微微仰着头去看她,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关切和担心。
凌如意听到他的请求时愣了愣,垂在身旁的手双手不由得动了动,片刻后还是往前迈了一步,走到他的身侧将他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拿在了手里。
她的动作很轻,也许是工作中总是接触孩子的关系,让她的每个动作都下意识的变得轻柔。
霍昭远用眼角的余光看向站在身旁的人,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雪纺衬衫,前襟有做装饰的荷叶边,轻薄的衣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飘动着。
他闻到了她身上浅浅的香水味,是薄荷的清爽,他再一瞥,看见她搭配着衬衫的灰色阔腿裤和脚上那双白色的高跟鞋,他想起她刚进门时他看见的那一眼,端庄得体,和其他的职场女性并无不同。
霍昭远想到这里低了低眉,他忽然想不起,她失态时的模样。
将近三年的时间,足够他了解岳父岳母对她的态度,原生家庭固然带给了她许多伤害,使她性情变得淡漠,但却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她坚强独立,心理强大。
唯一的不好,就是坚强得太过,在人前永远不会失态,永远武装成一个刀枪不入的大人。
这样不够可爱,尽管他知道她仅仅只是习惯使然,却也忍不住有些许失落。
凌如意不知他所想,替他擦干了头发后,想了想就又将手指按在了他额头两边的太阳穴上。
轻柔适中的力道传来,霍昭远立即忘了心里乱糟糟的腹诽,忍不住闭上眼舒服的喟叹出声,“阿意啊……”
凌如意嗯了一声,并不问他是不是要说什么,反正有话他不需要她去问,自然会讲。
“你的手艺越发好了,真是恨不得天天跟着你,也许能享受久一点。”才过了片刻,霍昭远就伸手拉下了额上的柔夷,笑着抬头看她道,“只是这样你太累了,还是偶尔一次罢。”
他拉她坐在自己身边,送来的宵夜已经晾得半温,他掀了碗盖,将调羹递给她道:“给你叫了粥,吃一点罢,晚上能睡得好点,搞坏了胃难受的是你自己。”
“你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凌如意闻言笑了起来,一面拿过另一个小碗给他分了一半,一面问道,“什么时候回去,妈妈问过几次了。”
提起父母,霍昭远也难免愧疚,这几年他的工作越发忙碌,与父母相处的时间不断变少,甚至远不如凌如意去看他们的次数频繁。
“我问问老沈,争取忙完这一阵就休息一段时间,陪陪你们。”霍昭远笑着叹了口气,“只是他跟我说,你没空搭理我的。”
凌如意握着调羹的手顿了顿,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忍不住有些讪讪的,“我这……不是要上班嘛……”
“对啊,你的小病人都是离不开你的,只有我可以被丢到一边嘛。”霍昭远三两口喝完粥,一边拿纸巾擦嘴一边吐槽道。
凌如意很少见到他这样委屈兮兮的说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去回应,只好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转头埋头去喝粥,嗯,这里的皮蛋瘦肉粥煮的还算够火候。
时间渐渐的过去,夜越发的深,凌如意喝完了粥又坐了许久,见时间不早了便想回酒店去,可还没开口,肩膀上就多了一条手臂压上来。
耳边是她极熟悉的男中音,“阿意,那么晚了,留下来?”
“……可是我明早还得去开会。”凌如意忍不住心里一慌,她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可他们是夫妻,该做的事早就不知做了多少次,她并不排斥,却会觉得慌乱。
她忍不住低下头去,霍昭远见她躲闪,忍不住觉得好笑,声音提高了一点,“阿意啊,留下罢,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我的?”
凌如意闻言心头窒了窒,继而面色渐渐变得涨红,想斥他流氓,却又说不出来,只好咬着嘴唇推了他一把,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霍昭远就望着她笑,她生得很漂亮,白皙细腻的鹅蛋脸上是水灵灵的杏眼,乌黑的眼珠子像是最顶级的宝石,睫毛纤长卷翘,鼻梁高挺小巧,嘴唇殷红秀气,哪怕是生气,都像是生了光。
这样的她,与平日里总是端庄得体微笑的那个凌如意判若两人,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更真实的觉得,他是与她亲密的。
此时他便笑道:“快和你主任说一声,就说你来和老公幽会了,今晚不回去。”
凌如意闻言大窘,抬手就要打他,却被他轻巧的就拉了过去,忍不住往前一扑,自投罗网进了那人的怀抱。
隔壁房间的沈均年和藤煜两人,此时正对坐着喝啤酒,藤煜道:“沈哥,你说嫂子一会儿……”
“放心喝酒,不用你送了,好容易接来了人,你觉得老霍能让到嘴的鸭子给飞了?”沈均年说着拍拍对方的肩膀,“阿煜啊,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独守空房的男人有多可怕。”
藤煜闻言有些无语,打了个哈哈就作罢了这个话题,毕竟霍昭远是他老板,背后议论老板总是不太好。
5。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凌如意就离开了霍昭远所在的华庭酒店,连他挽留早饭的话也不听,打车直奔会议所在的C大国际会议厅。
霍昭远在她背后摇了一阵头,回过头去和沈均年苦笑道:“我看我这辈子都别想比得过她的工作了。”
“责任重大,在所难免。”沈均年倒是意外的体谅凌如意的工作,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她有事能忙也好,好过像别人家太太一样,总是满心想着自家男人是不是在外边偷腥。”
霍昭远沉默了片刻,他知沈均年讲的是圈里某位熟人的家事,当时他们在同一个剧组,霍昭远是男一对方是男二,有段时间赶戏,总要忙到大半夜才收工,人人都累趴下,生活乐趣也不多,唯有男二的太太常来探班,众人均以围观他们□□恩爱为消遣。
霍昭远当时还和沈均年抱怨,“看看人家,再看看我们家那个,简直不能比,从没想过来看我。”
只是话虽如此,见的次数一多,霍昭远也渐渐回过味来了,那位太太行的是探班事,却是抱着防小三之心,生怕自己老公被外面的小姑娘勾跑了,恨不得时时刻刻严防死守。
后来他试探过凌如意,凌如意却不甚在意,直言道:“我没那功夫和心思去做这种事,有这时间我不如多写篇论文,再说,你要是能管得住自己哪里需要我,是不是?”
霍昭远哪里敢说不是,只得连连点头应是,回过头在想起这种事,免不了要庆幸凌如意看得开,还如此愿意相信自己。
夫妻之间,若是连信任都没有,再深的感情都要被消磨殆尽,更别谈什么日久情深相濡以沫。
他想完这些事,转头去收拾东西,又和沈均年再三确认工作内容,然后和以往每次一样,面带微笑的经过围追堵截的人群和记者,匆匆的赶往机场。
当飞机起飞,他望着窗外的白云,忽然想,如果当年没有那一场话剧,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会不会也遇到了凌如意,如果遇到了,是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她牵着手在街上走,是不是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所有人,这是我妻子。
然而生活的玄妙之处就在于它的意外,一切都不会回头,他只能在电视里演绎一个又一个故事,或是虐恋情深或是甜蜜如糖。
而回到现实里,他的爱情树迟迟不见结果,仿佛朋友亲人都知道他爱她,唯有她不自知。
霍昭远甚至想不起,从哪一天开始,他就真的确认自己爱上了凌如意,或许是在看见她抱着老祖母撒娇时,或许是在她温柔的哄呦呦吃饭时,又或许是看见她在灯光下奋笔疾书时,也有可能是在看见她认真回答电话咨询病情的患儿家属时。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瞬间一个场景,刹那间的心动,换来此后几十年的惦念和与这个人有关的喜怒哀乐。
凌如意与霍昭远在C市匆匆一见,之后各自奔赴各自的工作领域,她去到C大国际会议厅与许主任汇合时,对方只问了一句,“你老公在这边出差吗?”
她应了声是,许主任也再未问其他,转而与她说起专业上的事来,“我有心想和G省的人民医院合作一个小儿重症肌无力的项目,你觉得意下如何?”
凌如意沉吟了片刻,认真的与许主任讨论了起来,“好是好,只是这项研究也早有人在做,您认为我们从哪方面入手比较好……”
每一个想法从诞生到真正成为科研立项课题,都有漫长的路要走,这其中涉及到种种规则制定、人群筛选、资金和设备支持,林林总总,需要各方耐下心来商量,兼扯皮。
凌如意在C市开完会后回到H市,因为是周日,所以得以休息一天,她早早就赶回了霍家老宅去看望公婆。
霍家老宅坐落在老城的一条叫诗书路的老街上,道路两旁栽种了许多榕树,郁郁葱葱,夏日里走在路上都觉得清爽阴凉。
因为省报和省图均发源于此,取诗书路这个名字,大概也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寓意在。
凌家的旧居也在这条路上,只是后来被母亲卖给了别人,她知道这件事时买卖双方已经连手续都办好了,旧居里所有的家具都已经丢的丢卖的卖,一件都没有留下。
当时她哭了一场,接连几天做梦都会梦见小时候她和祖母抢着去坐那张黄花梨打的太师椅,醒来后她再没提过这件事,仿佛跟旧居有关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看着她母亲得意的说那套黄花梨旧家具卖了多少钱,反正也不适合摆在现在的家里了不如卖掉,心里竟然没有愤怒和失望,事后她再去想自己当时的情绪,竟然发现对母亲的希望很早就已经没有了。
到底还是没什么父母的缘分,她想到这些破事,最后总是以叹口气来结束这些胡思乱想。
凌如意回到霍家老宅,一进门就碰上呦呦抱着个罐子从里面闷头冲出来,迎面撞入她的怀里。
她忙伸手扶了呦呦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笑着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呀!小婶婶回来了!”呦呦好似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惊喜的大喊起来,“奶奶!太奶奶!小婶婶回来啦!”
一面喊一面用一只手抱着罐子另一只手扯着凌如意往屋里去,穿过院门是一个小巧的庭院,花木扶疏,角落处种了一株总是不挂果的琵琶,凌如意模糊的印象里,只在四五岁时见它结过果,就是那时霍昭远还撺掇着她去爬树摘果子,这两年再见它,倒是从未见过果,只是仍旧枝繁叶茂。
堂屋的大门在院子的正中线上,白天便敞开着,明亮的光线能让人看见里面的陈设,舒适的沙发座椅,边上放着呦呦的玩具箱和小车,头发全都白了的老祖母坐在圈椅上偏头看着她们。
等凌如意进了屋,老太太伸手来握她的手,“如意儿开完会回来了?”
“是,还见着阿远了,只是他忙,就见了一面,第二天他就赶到B市去了,不过您放心,他没瘦,人也精神。”凌如意由着她拉住自己的手,粗糙的手掌干燥温暖,她总是叫她如意儿,像她去世了十几年的亲祖母那样。
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她眼睛一转就看见还站在一旁的呦呦,她还抱着一个白色的罐子,正看着她,神色有些期期艾艾的,仿佛有话想要说,便问道:“呦呦这是抱着什么,要做什么去呀?”
“小婶婶,你跟奶奶说说情,让我养小白好不好?”呦呦已经五岁了,长得越发好看,挑了她爸霍昭眀和妈妈孟樾的优点来长,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望着人就像是在撒娇,谁也拒绝不了她的要求。
凌如意极喜欢她,不仅因为她趣致可爱,也因为她被大人教得很好,娇俏可爱却又不刁蛮任性,是一个很贴心的小姑娘,凌如意只是婶婶,责任不如父母重大,便放心去疼爱她,于是她与凌如意也极其亲近。
当下她便跟凌如意撒起娇来,凌如意听了好一会儿都没听明白她说的小白到底是猫还是狗,还是老太太解释道:“前些天街口来了个卖猫的,呦呦跑去看,喜欢上一只全身雪白的,只是你妈不叫她养,说要是她自己买来就给养。”
说到这里老太太凑近了过来,附耳道:“这是哄她呢!”
凌如意闻言就哭笑不得起来,忙伸手圈住小姑娘,耐心同她讲起道理:“呦呦,你现在还太小了,小白也很小,你没办法照顾好它呀,照顾不好它就会生病的,等再过两年你成大孩子了,我们再养好不好?”
说了好一阵的话,呦呦才面带不舍的点点头,将怀里抱着的小罐子放到茶几上,凌如意这时才看清她抱的是一只白色兔子样的储蓄罐,这还是她嫁进霍家第一年时送给呦呦的儿童节礼物。
霍母此时从厨房出了来,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弯腰将果盘放在茶几上时轻轻拍了拍凌如意的胳膊,低声问:“哄住了?”
凌如意顺着她的话看了一眼在门口处玩橡皮泥的呦呦,弯了弯眼角点头道:“哄住了,说是过两年再让她养。”
“再过两年可哄不住了,这太聪明了丫头,我说要是她能自己买回来就让她养,结果她不声不响的就去问人家多少钱,然后回来数储蓄罐里有多少,她数一回我打乱一回,数了两三天都不肯放弃的。”霍母苦笑着摇了摇头。
凌如意觉得好笑,忙安慰道:“像大哥大嫂一样聪明,顶好的。”
“太聪明了,活着累哟。”霍母又摇了摇头,直起身子道,“你看她爸妈,劳心劳力一个管着公司一个做金融,老二老三老四还有你,多累,连饭都不能按时吃。”
凌如意不知要怎么接这话,只好道:“没事的,您别担心。”
霍母年轻时是一名很出色的审计员,她与霍父只有两个儿子,就是霍昭眀和霍昭远,排行二三的霍昭鉴和霍昭未是霍昭远小叔的儿子,只是小叔小婶英年早逝,霍母在霍昭远出生后便辞去了工作,在家里照管着四个孩子。
她做了大半辈子的家庭主妇,自诩不是聪明人,关心的也是家人能不能吃饱穿暖,眼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难免担心他们饿着累着,丈夫安慰她说:“因为他们很重要,工作都离不开他们才这样忙,你看蠢人哪里会忙。”
不过是哄她的话,却让她听进了心里去,儿子儿媳她是管不了了,便想着要孙女儿不那么聪明,这样就能活得轻省些。
凌如意不能说她想得没道理,毕竟有时候什么都不懂的人还真的就活得快活些,只是这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聪明人未必就不能活得自在。
她忙说些其他事来岔开话题,“妈,我们今天吃什么,天热,我想吃凉面有没有的?”
霍母的注意力立即被调开,连声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给你做。”
而此时的霍昭远,正在接受一家纸媒对他的采访,年轻的女记者问他:“你觉得最好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他沉默了片刻,眯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最好的爱情是什么样的我也说不清,只是有一个人,我遇见她会变得很爱惜我自己,努力活得久一点,能死在她后面,这就很好了。”
他一面说,一面看向对方的身后,落地窗外是宽阔的灰蒙蒙的天空,他猛地想起每次打开行李箱都能看见的蓝色小药包,各种应急药物齐备,全是凌如意从医院药房拿的最好的药。
“……拼命的时候想想你爸妈,想想你背后这一大家子人。”这是他们刚结婚时,有次他连夜工作累倒发烧后凌如意对他说的话。
他记得她目光里的不满,也记得她刚下夜班回来有些疲惫的神情,她的搭在他额上的掌心温暖柔软,好似柔和的棉絮,一层一层的将他的心缠裹住。
6。第六章
七月过半,霍昭远终于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回到H市的家中,他进门时已经是晚上近十一点的光景,小区里很安静,只有路灯和值夜的保安。
藤煜将他送到楼下后就离开了,他一个人推着行李箱等电梯,站在电梯口前抬头看着红色的数字闪啊闪,他忽然觉得有些激动。
却又有些忐忑,不知凌如意是不是在。要是在,在做什么,睡了还是在在看电视,又或者是在书房?要是不在,是不是又轮到她值班了?
等他终于站在了家门口,钥匙咔哒一声将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满室的灯光,电视里放着深夜电视剧,屏幕上男女正相拥而泣。
凌如意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摊开了一地的纸张,头发用鲨鱼夹随意夹在脑后,耳朵上别了一支铅笔。
她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极随意的说了句,:“回来了?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冰箱有菜,自己去下个面。”
霍昭远站在玄关处,闻言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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