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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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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诺像小鸡啄米一样直点头,韩美昕笑着喝了杯里的酒,她的酒量很好,不像宋依诺喝了两杯就醉了,她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在她碗里,说:“来,吃菜,别顾着喝酒。”
宋依诺拿醒酒器将三人的酒杯重新满上,她举起杯子,说:“来,祝我三个人的友谊天长地久。”
韩美昕和连默面面相觑,连默连忙劝道:“依诺,你刚出院,少喝点,当心伤了胃。”
“我没事,你们怎么不端杯子啊,快点快点,咱们难得聚在一起,从不认识到相识相知,也算是有缘份的,为我们的缘份干一杯。”宋依诺说完,主动碰了碰他们的杯子,然后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韩美昕感觉得到宋依诺有心事,她向来是有心事也不怎么愿意说的,她端起杯子,陪着她喝了一杯,见她还要去拿酒瓶,她连忙将酒瓶拿走。
她刚大病出院,搞不好几杯酒又给弄医院里去了,“依诺,尝尝这家的菜,味道都不错。”
酒的浓度不高,但是后劲极强,宋依诺空腹喝了几杯下去,这会儿酒意涌上来猛打头,她脸颊绯红,目光迷离,显然已有了几分醉意。
她以手支着脑袋,吃了几口菜就吃不下去了。韩美昕放下筷子,道:“不好意思啊,连默师兄,依诺好像醉了,我送她回家。”
连默连忙站起来,他说:“美昕,你也喝了酒,我送你们回去。”
韩美昕开了车过来的,但是喝了酒就不能再开了,她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去扶宋依诺,她的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薄慕年打来的,她冲连默歉意一笑,走到窗边,接通,那端传来一道干净冷漠的声音,“在哪?”
“在餐厅。”
“哪家餐厅?”薄慕年追问。
韩美昕报了餐厅名字,薄慕年淡淡道:“来3楼包厢,我们一起回去。”说完,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韩美昕瞪着暗下去的屏幕,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霸道,然后走过去,对连默道:“连默师兄,我还有点事,麻烦你帮我送依诺回去。”
“好,到家我给你打电话。”连默看了一眼趴在桌上安静睡觉的女人,她的酒品不错,醉了就睡,很乖。
韩美昕将他们送到楼上,看他们坐上车,她才转身乘电梯去3楼找薄慕年。
连默喝了酒,开车的是连家的司机,看见少爷抱着一个女人上了车,他迟疑道:“少爷,您现在是连氏的继承人,不好再跟这些身份不明的女人打交道,更何况她还是唐少的前妻……”
连默抬头,目光冷厉的扫过去,司机连忙闭了嘴,他不悦道:“我跟什么人交往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少爷。”司机后背惊出了一身薄汗,不敢再多话,也不敢乱看。
后座上,连默垂眸看着靠在他肩上闭眼沉睡的宋依诺,她不开心,他感觉得到,接了那通电话回来后,她就更加闷闷不乐了。他知道,这些情绪都与另一个男人有关。
忽明忽暗的车厢里,她的脸颊上笼着一层薄薄的绯色,她的唇瓣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他心里蠢蠢欲动,搁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来,试探着欲碰触她的脸颊。
恰在此时,宋依诺动了动,她撑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夜景,她呻吟了一声,回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连默。察觉到两人靠得太近,她连忙往后退去,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说:“我们怎么在车上?”
连默在她睁开眼睛时就收回了手,他目光温润地看着她,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哦,会不会太麻烦你,你可以把我放在路边,我自己坐车回去。”宋依诺按着疼痛的太阳穴,她的酒量虽差,但是喝几杯红酒就醉了还是头一次。
想来是她心里搁着事,再加上空腹喝酒,红酒后劲太足,她才会醉过去。
“不会,只是顺路,头很疼吗?我让司机在路边停一下,我去给你买醒酒药。”连默看她一直按着太阳穴,想帮她,又担心自己的动作太过逾越,让两人的关系更尴尬,所以他一直没有动。
“不用了,一会儿回家睡一觉就好,喝了醒酒药,反而会更难受。”宋依诺靠在椅背上,一阵头晕目眩,她偏头看向连默,道:“对不起啊,今晚本来是要答谢你的,结果我自己先喝醉了,扫了你们的兴,下次我保证滴酒不沾。”
“没关系,谁都有想醉一场的时候,我很高兴,能成为你醉后送你回家的护花使者。”连默轻笑道,除去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此刻的他亲切的像邻家大哥哥。
宋依诺的心思被他看穿,她的神情多了几分狼狈,她垂下眼睫。也许每个人都有矫情的时候,特别是生病的时候,就特别脆弱,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可是偏偏她生病的时候,沈存希忙得连打电话给她的时间都没有。
她这几天一直强忍着失落,在美昕和董仪璇面前强颜欢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车厢里再度安静下来,连默静静地打量宋依诺,她穿得很随意,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印花t恤和一件七分袖的防晒衣服,下身穿着一条水洗白九分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淡绿色的球鞋,很休闲的风格,看起来像个清纯的大学生。
此刻她脸上浮现淡淡的忧郁,他直觉,她在想另一个男人。
“依诺,你有心事?”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意思。
宋依诺想到回去要面对空荡荡的家,她说:“连默,能不能带我去吹吹风,我还不想回家。”
“好。”
车子改道,向三江驶去。三江有个别称,叫情人河。来这里的散步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们,宋依诺来到这里就后悔了,看着那些手牵手打情骂俏或者干脆倚在柳树下旁若无人接吻的情侣们,她莫名觉得尴尬。
“我们好像来错地方了。”宋依诺窘迫道,大学时期,她和唐佑南约会,就来过这里。后来出了那件事后,他们见面不是冷目相对就是冷言相对,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连默双手搁在裤兜里,处之泰然,“不看就好。”
宋依诺按着疼得快要炸开的太阳穴,她应该安静回家,将自己抛进那一室黑暗中,否则也不用面对这样的尴尬。
她走了一段路,就碰到了好几对热吻的情侣,她尴尬极了,不肯再往前面走,就站在那里,看着城里的夜景。她说:“据说偶尔晚上十点,那边的情人桥上就会亮起i/love/you的彩灯,祝福这里的每一对情侣,我来过几次,都无缘得见。”
“那今晚我们就等到彩灯亮了再走。”连默说这话时,看着她的目光一派温静,没有别的意思,就好像是满足她的愿望一般。
宋依诺摇了摇头,“不用啦,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专门等来的也未必就是自己想要的。”
夜风拂过,已经入秋,她穿得薄,被沁凉的夜风吹得直抖,连默见状,伸手解了西装扣子,脱了衣服罩在她肩上,他说:“天气凉了,既然你不想等,我送你回去吧,别感冒了。”
宋依诺点了点头,她酒醒了大半,纵使再不想面对那一室的孤寂,还是要回去。回到桐城,她就要学会正视她和沈存希的关系见不得光的事实。
当初说地下情的是她,现在不习惯的也是她,可真是够矫情的。
回到车里,身体暖了下来,司机发动车子,向金域蓝湾驶去。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金域蓝湾外面。大抵是酒意还没有完全散去,宋依诺靠在座椅上睡着了。连默偏头看着她,伸手按开了她那一侧的车窗,路灯照射进来,她睡颜沉静,他微微倾身欺近她,俊脸离她的脸只有一寸距离,他淡淡道:“依诺,醒醒,到家了。”
宋依诺迷迷糊糊醒来,看见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吓了一跳,心跳一滞,她下意识偏头躲开,连默连忙退了回去,他满含歉疚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一直叫你你都没反应。”
宋依诺脸颊微红,她结结巴巴道:“没、没事,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说完她伸手推开门,跨出车内。她站在马路边上,意识到肩上还罩着他的外套,她连忙拿下来递给他,“连默,你的外套。”
连默温润一笑,“外面冷,你披着吧,下次再还给我,快进去吧,再见!”
说完,他才吩咐司机开车,车子缓缓驶离,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不远处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升上车窗。
……
宋依诺目送车子绝尘而去,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西装外套,无奈的叹息。她刚转身,就撞进一双鹰隼般的凤眸里,那双凤眸染着怒火,仿佛要将她焚烧殆尽,“晚上你跟他一起吃饭?”
沈存希的语气相当不客气,刚才他不经意看过去,缓缓降下的车窗里,那两人似乎在亲吻。他看了一眼就错开了目光,却没想到她会从车里下来。
那一瞬间,他怒火中烧,他在这里吹冷风等了她大半夜,她却跟别的男人在车里亲亲我我,让他心里的怒意瞬间爆了棚。
宋依诺被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她茫然地望着从天而降的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还要几天吗?”
沈存希很生气,听她这样问,不由得就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他冷怒交加道:“怎么?我提前回来了还碍着你的眼了是不是?”
“你怎么说话呢?”宋依诺不高兴了,这人态度恶劣起来,那话里跟含着刺一样,扎得人难受,“你要是告诉我你提前回来,今晚我就不会出去了。”
“就这么不甘寂寞吗?我不在几天就去找男人?”沈存希气得口不择言,刚才他们在车里亲吻他都看到了,更何况她下车后还依依不舍的目送车子远去,那模样真是扎眼。
宋依诺这回真的生气了,她二话不说,转身就往路边走,伸手招出租车。沈存希眉头打了结,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凤眸里泛着狠戾的光,似乎下一瞬就要掐死她,“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不甘寂寞么,我现在就去找男人,不甘寂寞给你看。”后半句话,宋依诺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他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段关系怎么能维持下去?
“宋依诺!”沈存希咬牙切?地瞪着她,“我在你家外面等了你足足三个小时,这期间你去哪里了?刚才你们在车里,你敢说你们不是在接吻?你缺男人你说话,我马上飞回来满足你!”
“啪”一声,小区外面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沈存希偏过头去,他俊脸上浮现五根指印,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宋依诺居然敢对他动手。
宋依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刚才打了他,她抬头望着他,他俊脸上浮现五根清晰的指印,她后悔不迭,伸手要去碰他的脸,却被他用力挥开,“沈存希,对不起,我……”
沈存希一言不发,他大步走到路边,拦下一辆空的出租车,弯腰坐进去。宋依诺愣了愣,后知后觉自己应该追上去,向他道歉。
不管他的话有多恶毒,她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她追过去时,车子已经驶离,她边跑边拍打车窗,看着车里脸部线条格外冷硬的男人,她急道:“沈存希,你别走,你先下来,我们好好说话。”
沈存希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吩咐司机,“不用开太快,让她能追上就好。”
司机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幼稚到家了吧,以为出租车是他家的开的?就算和女朋友吵架,也别耽误他赚钱啊。“大哥,你还是下车去跟你女朋友好好谈谈吧,看她挺爱你的,一直追着车跑。”
沈存希自始至终都没有瞄她一眼,他说:“你不用管,车费我付你三倍。”状见司圾。
司机心里骂了句卧糟,有钱任性!
宋依诺自然没有听到车里面的对话,她拼命拍着车窗,气喘吁吁道:“沈存希,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动手,你原谅我吧,你自己说话也很难听,什么缺男人,什么不甘寂寞,有你这样说自己的女朋友的吗?”
沈存希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她先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反倒怪他说话难听是不是?
“沈存希,你先下来吧,别妨碍人家司机赚钱,我们好好说话。”宋依诺晚上喝了酒,这会儿浑身发软,跑了这么长一段路,她浑身直冒虚汗,偏偏这个幼稚的男人没有一点下车的意思。
车速不快不慢,足够她追上,她就知道他虽然生气,但是没有真的想一走了之的意思。他在等她哄他,哄得他高兴了,他就会下车。
沈存希没理她,目不斜视,直视前方。看来他是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对他动手了。他活到30岁,还没人敢扇他耳光,她是第一个,好,很好,非常好!他要就这么轻易原谅她,他就不姓沈!
“沈存希,对不起,你想打回来还是想骂回来,都先下车再说,我好累,我追不动了。我很想你,想好好看看你,我们别闹了好不好?刚才我和连默什么事也没有,他就是靠得近了一点而已,没有你认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别生气了。”宋依诺边追边喊,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嗓子干得直冒烟,双腿也越来越沉,她真的跑不动了。
沈存希听到她说那句“我很想你”,他的心就软了,哪里还舍得虐她,他降下车窗,冷淡道:“追不动就别追了,回去吧,我们都冷静一下。”
宋依诺本来追不动了,见他降下车窗,她又有了动力,她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动手了,你先下来吧,要杀要剐都随你便,就是别再让我跟着跑了,真的跑不动了,我毕业后就再没跑过这么远的路了。”
她说话都在喘气,额上热汗滚落下来,扎起的马尾也松散开来,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别样的风情。
瞧她这么惨,司机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我说大哥,这小姑娘都这么求你了,你咋就这么铁石心肠呢?”
“不准你说他铁石心肠,你又不是他司机,看我跑得这么辛苦也不给我停车,你才铁石心肠,哎哟!”宋依诺只顾说话,没看到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膝盖手肘与手与地面结结实实的擦过,一阵钻心的疼痛攫住了她整个神经。
好在现在已经夜深了,这附近不是主干道,车流量不多,否则就直接从她身上碾过去了。
前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几秒后,宋依诺身体腾空,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烈新鲜的烟草味,她抬头望着他,他下颚紧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得出来,他还在生气。
她双手自动自发地揽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上,她撒娇道:“沈存希,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吧。”
沈存希没看她,抱着她来到一家药房外面,将她放在长椅上,他一言不发的进了药房,不一会儿又走出来,手里多了一瓶紫药水和棉签。
他在她面前蹲下,拧开紫药水,看着她两只膝盖上的裤子都磨破了,膝盖上一片血肉模糊,他不自觉的皱紧眉头,生自己的气。
宋依诺瞧他黑着脸,以为他还在生她的气,她说:“不疼的,就是在地上蹭了一下,明天就好了。”说话间,沈存希已经将棉签按在她膝盖上,动作虽然轻柔,但是药水刺激着已磨破的肌肤,她还是疼得抖了一下。
沈存希抬头看了她一眼,声线很低,隐约含着暧昧,“我在给你上药,你至于抖成这样么?”
“……”宋依诺想吼回去,看到他俊美的侧脸上五根清晰的指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疼,你轻点。”
“知道疼就好,下次再敢对我动手,我就把你丢去喂狗,没良心的女人。”沈存希一肚子怨气,给她打电话关机,她和男人厮混到这个点才回来,还在车里暧昧纠缠不清,还动上甩他耳光,他想想就憋屈。
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此刻早被他丢到太平洋里去了,容得她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
宋依诺到底心存愧疚,没有跟他呛声,等他给她处理好伤口,宋依诺四肢已经疼得麻木了。沈存希站起来,见她坐着不动,他漠声道:“还打算在这里坐到天长地久?”
“哦。”宋依诺站起来,走了几步忽然发现身上少了样东西,她看着不远处掉在马路边上的西服外套,她说:“沈存希,你等我一下,我去捡外套。”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他扣住,沈存希心里刚平息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他怒道:“不准捡!”
“沈存希,你别闹了。”衣服是连默的,她得还给他。
“我说了不准捡!”沈存希一张脸冷得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一件衣服她就这么在乎,她就非得惹他不高兴么?
“你讲不讲理?他是我朋友!”宋依诺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他有他的朋友圈,她也有她的朋友圈。在桐城,除了韩美昕,她也就连默这样一个称得上有点交情的朋友。
沈存希瞧着她那模样,好像不讲理的人是他,他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眸底,全是凛冽的讽刺,“朋友?tmd什么朋友会亲你,是我蠢,还是你觉得我蠢好骗?”
宋依诺喝了酒,这会儿酒意冲上头来,她眼前一阵阵晕眩。沈存希第一次在她面前爆粗,她抚着额头,说“我去捡衣服,我们回去再谈,好不好?”
沈存希定定地瞧了她许久,忽然用力甩开她的手,转身大步走到马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弯腰坐了进去。
这一次,出租车开走了,宋依诺没有再追,她也没有力气再追。她想不通,为了一件衣服,他至于闹成这样吗?


v113 连碰都碰不得了?

宋依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她将自己抛进沙发里,一室黑暗里,她怔怔地盯着窗外悬挂在半空中的明月发呆。
过了半晌。她才想起没电关机了,她连忙翻身起来,从包里翻出,起身去卧室拿充电器把电充上。开机,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提示音响起,她点开提醒,全是来自同一个人,从她挂了那通电话后,几乎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电话进来。
她抚着额头,酒意全都醒了。想起刚才他负气离开的背影,她呻吟了一声。迟疑了一下。她回拨过去。里响了两声,就被掐断,她皱了皱眉头,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她瞪着,看来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才会连电话都不接她的。她将丢回床头柜上,仰面倒在被子里。算了,等大家都冷静一下,明天再去向他道歉。
宋依诺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沉了。
沈存希掐断宋依诺打来的电话,还任性的关了机,以为这样心里就会舒坦些,但是过了几分钟,他心里就焦躁起来。她打电话过来,他烦,听不到铃声响,他更烦。
男女感情中,彼此付出得一样多,就不会失衡。一旦有一方付出得比另一方多了,那一方就输了。他先喜欢上她,所以注定在这一段感情中,他处于被动地位。
沈存希开了机。却没有再响起过,他点开微信,微信上也安安静静的,他又点开短信箱,还是一条短信都没有,他皱眉,她对他就只有一通电话的耐心吗?
他瞪着,越看越生气,索性丢到座椅上,不再理会。
回到依苑,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大约是听到他进门的脚步声,连清雨从客厅里跑出来,看到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玄关处,她惊喜交加,“存希,你回来了。”
沈存希换了拖鞋,走进客厅,明亮的灯光下,他俊脸上的五根指印格外明显,连清雨惊呼一起,踮起脚伸手去摸他的脸,“存希,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沈存希避开她的手,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电视里正播放着没什么营养价值的综艺节目,吵得他头疼。他拿起遥控板换台,语气淡漠道:“被一只小猫打的。”
连清雨站在沙发旁,听他这样的语气,她的心凉幽幽的,沈存希是什么样的男人?那是别人碰他一根汗毛,他都眦睚必报还回去的。现在被人甩了耳光,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他的脸是被那天从别墅离开的那个女人打的。她轻蹙眉头,在他身边蹲下,仰起小脸望着他,试探道:“什么人敢往你脸上招呼?”
沈存希终于找到一个合眼缘的电视,他将遥控板搁在茶几上,瞥了连清雨一眼,转移话题,“你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嗯,还好,这里环境好,又有佣人陪着,还有保安24小时监控,我感到很安心。存希,你先坐会儿,我去拿冰块给你敷脸。”连清雨说着,起身往厨房里走去。
这个点佣人都已经去睡下了,连清雨拿来干净的毛巾,将冰块包好,然后走出来。
沈存希盯着电视屏幕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她走近了都不知道。她来到他身边,倾身将毛巾贴在他受伤的脸上,他像被惊醒了一般,回过头来看见是她,他凤眸里似乎掠过一抹失望。
沈存希接过毛巾按在俊脸上,冰冷的感觉从脸上一直蔓延到心底,连清雨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关于那天那个女人的事,她一直没有问他,可这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存希,你脸上的伤,是那天那个女孩子打的吗?”
沈存希按着毛巾的手僵了僵,他偏头看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你对她和对别的女人的态度不太一样,我看见她从你的卧室里出来,你们……”连清雨喉咙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她问不下去了。
沈存希移开视线,盯着电视屏幕上闪动的画面,他说:“不久后,她会成为我的妻子。”
听到这句类似承诺的话,连清雨像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那样猝不及防。她怔怔地坐着,搁在身侧的手险些将沙发抠出一个洞来,过了许久,她才道:“哦。”
轻描淡写的回应,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其实心里已经在滴血,又过了一会儿,她看着他凉薄的俊颜,苦涩道:“那先恭喜你们了。”
“谢谢!”沈存希淡淡道。
连清雨的心被他这声谢砸出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汩汩流了出来,疼得她揪心。她咬着唇瓣,仓皇的移开视线,看着电视屏幕,“对了,你吃过晚饭没有,兰姨晚上包的饺子,我去给你煮。”
她刚起身,手腕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他掌心的温度熨烫着她的,她的心隐秘的颤抖起来。沈存希摇头,“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坐一下就回房。”
连清雨垂眸盯着他,灯光下,他俊逸的五官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每一个线条都臻至完美,被他温柔对待过的女人,都不可能不动心。
她缓缓收回手,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以免自己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让他有机会疏远她,她温温淡淡道:“人是铁,饭是钢,就算没胃口也吃一点吧。”
“真的不用,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房休息。”沈存希将毛巾搁在茶几上,半边俊脸被冰块冻得木木的,没什么知觉,他起身朝楼上走去。
连清雨站在客厅里,目送他颀长挺拔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二楼楼梯口,她收回目光,看着茶几上的毛巾。过了片刻,她拿起毛巾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毛巾上还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让她的心瞬间火热起来,她双眼微微眯起,神情十分享受,一声娇吟从唇?间逸出,“存希,嗯……”
……
沈存希洗了澡出来,他身上只在关键部位围了一根浴巾挡住,头发潮湿,正往下滴水,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滑结实的腹肌,沿着人鱼线,淹没在浴巾里,引人无限遐想。
他走到落地窗前,屋里没有开灯,他整个人似乎都要融进苍茫的夜色里。他瞥了一眼安静躺在床头柜上的,他心里暴躁起来。这丫头是真傻,还是仗着他喜欢她,就能如此忽视他?
他弯腰拿起,想打电话质问她,又觉得没面子,他咬了咬牙根,点开微信,看到上面“诺诺家的大男神”的昵称,他眼前浮现她拿着他的,一字一字认真输昵称的样子,他抓了抓头发,一时冲动,按下录音键,板着脸怒声道:“明天早上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他后悔不迭,懊恼的瞪着,他先给她发消息,怎么都有点求和的味道。他将丢回床上,走到床头柜旁,按开台灯。
眼角余光瞟到搁在门边的行李箱,他蹙了蹙眉头,抬腿走过去,将行李箱放下来,他打开行李箱,在一侧袋子里拿出一个同心结琉璃穗子,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与主卧室隔着一道门,从外面可以直接进去,也能从卧室这边开门进去。沈存希走到书桌旁,拿钥匙打开最后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个被大火烧过的同心结琉璃穗子,是他上次从沈宅带回来的。他伸手拿起来,将两个同心结琉璃穗子放在一起,灯光下,一个颜色陈旧,经历了岁月,另一个却是崭新的。
两个同心结琉璃穗子的编织手法一样,但是材质上却不一样。他把玩着手中的同心结琉璃穗子,是巧合吗?朱卫去找小六,小晴刚好就拿出同心结琉璃穗子让朱卫看到。
他拿起两个同心结琉璃穗子仔细研究,然后他发现旧的那个同心结琉璃穗子上的琉璃下面刻着他名字中的一个单字“希”,而新的那个同心结琉璃穗子上也刻着字,他仔细辩认,才发现上面刻着“sos”。
sos,国际紧急求救信号,沈存希蹙紧眉头,为什么这个琉璃上会刻着sos?
沈存希百思得不其解,是偶然,还是有什么人在向他求救,会不会是真正的小六发出的信号?沈存希连忙拿起座机,拨通朱卫的,“朱卫,你暂时不要离开z市,去调查一下,小晴是在哪里捡到同心结琉璃穗子的?我怀疑这与真正的小六有联系。”
挂了电话,他盯着手里的同心结琉璃穗子,陷入沉思。
门外,连清雨刚好经过,听到书房里传来说话声,她下意识将耳朵贴在门上,声音有点模糊,她只听到什么同心结和真正的小六这几个字眼。
她知道沈存希有一个失踪的妹妹,听说三岁时走丢的,他一直在找她,听他这意思,应该是有眉目了。她眸光流转,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房。
……
宋依诺一觉醒来,外面天刚蒙蒙亮,她抬腕看表,刚刚六点,她在大床上辗转来翻转去,怎么都睡不着。她拿起,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短信,她点开微信,里面有一条未读语音,她点开,沈存希带着恼怒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明天早上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撇了撇嘴,真是霸道,心里却甜蜜蜜的。她睡不着,索性爬起床,宿醉后的感觉非常糟糕,她捧着疼得快炸开的脑袋进了浴室。
从浴室里出来,她头重脚轻的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餐。既然要去道歉,总不能空手去,要不打包礼物去,要不把自己打包过去。
一切准备妥当,已经快七点了,她换了衣服,将头发扎了起来,然后拿起装着保温盒的袋子出门。
她打车到依苑外面,站在大门口,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抬手按响门铃。门铃响了好久,才有人来应门,兰姨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宋依诺,她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宋小姐,请进,您来找先生吗?他还在睡觉。”
宋依诺微笑道:“谢谢兰姨。”
宋依诺走进大门,跟在兰姨身后穿过花园,走进别墅。玄关处,她一眼就看见与沈存希的鞋子摆在一起的女式高跟鞋,她轻蹙眉头,兰姨已经拿了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道:“宋小姐,您别误会,连小姐和先生情同兄妹,她一直住在这里,她和先生没什么的。”
兰姨不解释还没什么,一解释反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宋依诺安安静静的换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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