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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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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嬗,别怕,一切有我!”贺东辰低声道,声音里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云嬗闭上眼睛,很想相信她,可是……
“我困了,睡吧。”
不一会儿,贺东辰听到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心里更是无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栽在了这个小女人手里,直到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失去她,才知道,原来要和她在一起那么难。
他睡不着,听着她均匀绵软的呼吸声,又不想乱动,把她惊醒了。他以为他一定会失眠,后来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并且一觉到天亮。
许渊送云姨回贺宅,一路上云姨问了他许多问题,许渊一一作答,云姨看着他,心里犯嘀咕,云嬗身边有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并且看他也挺喜欢她家云嬗的,两人怎么就没在一起呢?
下车的时候,云姨问许渊要了电话号码,许渊很高兴的给了她,他虽然是耿直boy,但是也看得出来,云姨很满意他的身世背景。
目送云姨进了贺宅,他这才开车离去。
翌日,贺东辰送云嬗去佰汇广场,最近贺雪生忙着婚礼的事,很少来公司,许多事情都要云嬗过问,她比之前更忙碌了。
其实这样忙碌的日子更好,可以让她不胡思乱想。
贺东辰目送云嬗进了佰汇广场,他拿起手机,翻到那个熟悉的手机号码,他迟疑了一秒钟,就拨通了,不出三声,对方接了电话,他柔声道:“云姨,中午我想请您吃饭,您方便吗?”
云姨昨晚回到贺宅,在云嬗的公寓里,她没有发现任何蛛丝蚂迹,但是真是没有可疑的地方就最可疑,贺夫人不会无的放矢,她想了一晚,还是决定暂时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先撮合云嬗和许渊。
她挺喜欢许渊,长得好人品也好,更关键的是门当户对。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会接到贺东辰的电话,她愣了几秒,然后毕恭毕敬道:“大少爷,中午我要做饭,夫人在家,怎么突然想起要请我吃饭了?”
贺东辰约云姨出来,是要用女婿的身份正式拜见未来的岳母大人,之所以选择外面,而不是在贺宅向云姨道出他的心思,是想让云姨感到自在一些。
“就是想见见您,一会儿我过去接您。”贺东辰轻声道,尽量不让云姨觉察出他的动机。
云姨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她挂了电话,就开始收拾贺宅,然后提前把午饭做出来,直到看见贺东辰的车子驶进来,她才停下来,也没有回房换一身像样的衣服。
云姨大约已经猜到了什么,她穿着佣人服坐上了贺东辰的车,贺东辰以前不觉得这身衣服有什么,如今看着却觉得格外的焦心。
他擅于察言观色,云姨没有特意换身平常的衣服,而是穿着佣人服出来,无形中就是在提醒他们之间的身份有悬殊。
他抿了抿干燥的唇,觉得舌尖上的溃疡越发严重了。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馆前,这里的装修看起来就豪华上档次,门童前来打开车门,看见副驾驶座下来一个身着佣人服的妇人。那人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趾高气昂。
贺东辰下车,快步来到云姨面前,看到门童的眼神时,他心火腾一下起来了,他后悔了,不应该订这样高档的酒楼,他只是想显得自己有诚意十足,可云姨这身佣人服,瞬间将他们身份的差距拉到最大。
“云姨,我们进去吧。”贺东辰低声道,如今他是骑虎难下,如果现在他拉着云姨离开,后果会更加难堪。
云姨点了点头,侧身让到一旁,笑得温婉,却字字含着珠玑,她道:“大少爷,你先走。”
贺东辰是被云姨带大的,云姨这样疏离的让他先走,其实已经表明了她的决心,他忽然发现,他这样破釜沉舟的要向云姨表决心,居然还没说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可是想到昨晚云嬗失落的模样,他狠了狠心,道:“您是长辈,岂有让长辈走在后面的道理。”
云姨摇了摇头,神情坦然而磊落,“大少爷,我一天没有离开贺家,就还是贺家的佣人,没有佣人会走在主人前面。”
两人为谁先走僵持起来,贺东辰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领教了云姨的固执,他终于明白,云嬗的固执从哪里来。他头疼欲裂,却还是坚持道:“云姨,从小到大,我从未将您当作佣人看待,在我心里,你是比妈妈还伟大的女人,进去吧。”
云姨还是摇头,“尊卑不可分,大少爷,你先走。”
正是中午用饭的点,豪车来来往往,经过的人都会看他们一眼,贺东辰的太阳穴隐隐跳动着,直到一位生意上有来往的合作商经过,将他满腹的火气点燃。
那位富商下车,就看到贺东辰,对方热情的迎上来与贺东辰握手。正打算说两句,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云姨,瞧她身上穿着的佣人服,自然不会以为这是高贵的贺夫人,所以随口问了一句,“贺总,这是你家的佣人?”
贺东辰俊脸立即黑下来,他发誓,等他回去后,他就要把这个是猪总的还是狗总的全部项目撤回。那位富商被贺东辰看得心里凉嗖嗖的,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先跑了。
贺东辰败下阵来,没有再和云姨僵持,不想越来越多的人来提醒他,他们之间的身份之差。
他脸色灰败,隐约有着沉痛,转身一言不发的进了酒楼。云姨看着贺东辰的背影,并没有心软,她跟了进去。
来到包间,包间装修豪华,红木的家具透着古色古香,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兰花的香味,是云姨最喜欢的一种香味。
贺东辰将菜单递给云姨,道:“云姨,您看看菜单,看看您喜欢吃什么。”
云姨这回没有推脱,她接过菜单,菜单上精美的图案配着优美的菜名,一看就是高大上的地方,她翻了一页,就将菜单放下,推回到贺东辰面前,她笑道:“现在的菜名取得太文艺了,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你经常来这些地方,还是你点比较实在。”
贺东辰看着面前的菜单,眼角抽了一下,他为显示慎重,似乎挑错了地方,也许直接带云姨去下馆子,她心里会更舒服些。
可如今他懊恼也没用,怪他思虑不周,明明他和云嬗的身份问题就已经是问题了,偏偏他还在用这样的方式加深这个问题。
他抿紧薄唇,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可这会儿他逼都已经装了,起身离开更用问题,想到这些,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得更厉害了。
他点了几个菜,然后合上菜单,写菜单的服务员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云姨几眼,那眼神有着说不出来的鄙夷,似乎想不通这是什么组合。
贺东辰冷冷地扫了服务员一眼,那名服务员生怕得罪他,连忙拿着菜单出去了。包间里恢复安静,贺东辰拎着茶壶起身,给云姨把面前的茶水满上,云姨看着他,道:“在这里吃顿饭要花多少钱?”
贺东辰心知云姨不是随随便便关心一句,这句问话大概有陷阱,就好像她明明有漂亮的衣服,却穿着佣人服来赴他的约一样,她的态度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已经在不动声色的制止他。
他心里叹息,想不到云姨在这个时候,还是一个惠质兰心的人,处处提醒他身份悬殊,又处处做到不留痕迹。
他道:“钱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要吃得高兴。”
云姨笑着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首先关心的就是贵不贵。”
“……”
贺东辰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愣是被云姨搞得很被动,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他抿了抿唇,道:“云姨,有钱人与平民老百姓的共通点,其实都是一样的。”
“大少爷,今天让你破费了,今天吃这一餐,放在我和云嬗身上,花的大概就是半年的工资了,有钱人与平民老百姓怎能一样?瞧这里装修得像皇宫一样,如果不是你带我进来,我站在门口就望而生畏了,哪还有勇气进来,这就是有钱人和平民老百姓的区别。”
贺东辰感觉喉咙上似乎有火在烧,他端起茶杯,咕噜咕锃将茶水喝完,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云姨不好说服,不代表他就要这样铩羽而归。
“云姨,我和云嬗在一起了,我要娶她,还望您成全。”贺东辰不再和云姨打哑谜,直接将他今天的目的说出来。
云姨像是早就预料到贺东辰这么隆重的请她吃饭是为了什么,她没有感到诧异,仍是很平静地看着他,那一瞬间,贺东辰似乎在云姨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气场,宠辱不惊。
“大少爷,从你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你是为什么事而来,我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在阻止你把这句话说出口,但是你还是说了,既然你问我的意见,我的答案是不能,云嬗配不上你。”云姨平静道,声音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贺东辰看着这样的云姨,只觉得一股无力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他觉得喉咙越发干燥,太阳穴也疼得厉害,如果是别的拒绝的理由,他有信心说服云姨,可是她一句云嬗配不上他,就将他堵得开不了口。他知道,不能反问云姨,否则就会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他说:“云姨,我爱云嬗,云嬗也爱我,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您放心把云嬗交给我,我发誓,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云姨静静地看着他,他是她一手带大的,他的品性是她见过最正直最有责任心的人,如果云嬗与他身世匹配,她会很乐意有这样一个女婿,然而……
“大少爷,爱情不能当饭吃,你和云嬗在一起久了,新鲜感一过,就会发现你们的生活根本天差地别,她为了努力配上你,会失去她的人格,而你为了迁就她,也不得不从神坛里走下来,到那时,遍布荆棘的道路你们要怎么走?”
“云姨,您不用担心,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我的品性如何,您非常清楚,云嬗是我要的女人,用我余生所有的力量去爱她我都嫌不够,又怎么会有新鲜感过去的时候?”贺东辰这番话说得漂亮,却感动不了云姨。
云姨摇了摇头,“大少爷,你和云嬗不般配,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云姨。身份就这么重要吗?两个人相爱,难道还不足以携手一辈子吗?”贺东辰隐隐动了怒,语气十分冲,他不明白,云姨为什么要拿身份挡住他和云嬗在一起的决心。
云姨抬头望着他,语重心长道:“大少爷,云嬗能得你垂爱,是她的福份,但是你们身份悬殊,她高攀不起。你们的婚事,我不能答应。”
贺东辰咬紧牙关,拼命忍耐着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眼前这个人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啊,他小时候犯了错回来,爷爷罚他跪祠堂,不许吃晚饭,云姨就偷偷给他带鸡腿过来,还告诉他,他是她见过最优秀的孩子。
如今这个最优秀的孩子想娶她女儿,她拒绝的理由却是他太优秀了,这是什么道理?
虽然他知道今天一定会踢到铁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云姨不容置喙的拒绝,他还是难受了,“云姨……”
云姨站起来。不卑不亢的望着贺东辰,她道:“大少爷,念在我为贺家鞠躬尽瘁30多年的份上,你放过云嬗吧。”
“……”贺东辰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整个人都闷闷的难受开来,抬头看着云姨,云姨目光非常诚恳地看着他,那态度也是轻松得很,像是在和他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啊的家常,可是语气里那种谦卑,却莫名让他的心像针扎一样难受。
她叫他放过云嬗,她这么云淡风轻的态度,却是要让他把最珍贵的东西舍弃,他怎么能做到?他摇头,“云姨,我做不到,我爱她,我要娶她!”
“云嬗没有这个福分。”云姨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她接着说:“如果你执意而为,那我只能请辞,带着云嬗离开这里。”
贺东辰站起来,身子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云姨心疼地看着他,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让云嬗害了他,“大少爷,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我想我没有福气吃上这顿饭了,我先走了。”
贺东辰看着云姨缓步走向包间门,他抿紧薄唇,沉声道:“云姨,如果我不是贺家的长子,您还会这样反对么?”
云姨脚步微顿,随即侧过身来看向他,对上他殷切的目光,她摇了摇头,“大少爷,这世上没有如果。”
云姨走了,贺东辰挫败的跌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云姨只有一个意思,云嬗配不上他。他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一开始就知道,想要云姨答应他和云嬗的婚事,比登天还难,却不知道真的面对时,他会感到这么挫败与无力。
一个人的出身有错吗?为什么云姨不同意他和云嬗的婚事?
……
云嬗一整天眼皮都在跳,跳得她心慌,完全静不下心来做事。她拿起手机,翻到贺东辰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她拨通,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
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挂了电话,她给季林打电话,他倒是很快就接了,听她问起贺东辰,他道:“贺总今天没有来办公室,对,应该是有应酬。”
云嬗挂了电话,她坐在办公桌后,手机亮了一下,她看见上面多了一条短信,她点开短信,里面只有两个字,她翻来覆去看了许久,越看心里越甜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扬。
她放下手机,能量回归,她高兴的继续工作,暗下去的屏幕上写着想你两个字。
云嬗快下班的时候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如今面对母亲,她总是感到心虚。接到她的电话,她心里就咯噔直跳,有种做坏事被逮到的心虚。
她看着手机上闪烁的电话号码,她迟疑半晌,在即将挂断前接听了,“妈,怎么了,找我有事吗?我现在有点忙。”
“嬗嬗,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云姨道。
“好啊,您想去哪里吃,我请客。”云嬗很高兴的答应下来,再加上心里觉得对不起母亲,她没有听她的话,才想着从别处讨好她。
“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云姨挂了电话,她算是很新潮的中年妇女了,她在贺家帮佣,贺家人接触的先进玩艺,她无形中也学会了,她还有qq号和微信,所以发短信这种小事,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云嬗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有短信进来,她点开一看,是母亲发来的用餐地址。她将手机放在一旁,继续工作。
五点半,云嬗准时下班,她拒绝了贺东辰要来接她的要求,说晚上要和母亲吃饭,贺东辰没有多说,可感觉心火蹭蹭上来了,云姨见云嬗,她们会说些什么呢?
贺东辰想了想,给暗中跟着云嬗的保镖队长打电话,知道云嬗去的地方,他开车驶过去。云姨的反对,让他着急上火,但是他不能让云嬗独自去见云姨,让她受委屈。
云嬗到了与母亲约定的地点,是一家比较消费比较平民的餐厅,她走进去,和服务员说了包间号,服务员领着她来到包间外,推开门,她就看到里面坐着的许渊。
她略感诧异,举步走进去,她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既然已经来了,她便也安之若素,“许师兄,真是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许渊看到云嬗并不觉得意外,他笑道:“不麻烦,正好有机会见见你,你也别往心里去,云姨是个很可爱的母亲。”


 第410章 如果他们不答应,我带你走

云嬗苦中作乐的想,她妈妈还是个固执的母亲,如果不固执,又怎么会让刚见了一面的许渊来和她一起吃晚饭,这就说明,她已经知道她和贺东辰在一起了。
吃完饭出来,云嬗情绪不佳,许渊也看出来了,他陪着她散步,边走边问她:“你有心事?”
云嬗停下来,站在路灯下,寒潮还未褪去,夜晚的空气凛冽,呼出的气体立即凝结成白雾,她仰头望着眼前这个身着迷彩服的男人,有些话不能和母亲说,却能在许渊面前坦荡荡的,“许师兄,我爱贺东辰,这辈子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会孤身一辈子。”
许渊俊脸上的笑意逐渐凝住,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神情格外认真,还透着一股飞蛾扑火般的执拗,让他不由得心疼,“没关系,我从来不介意这个。”
云嬗抿唇,正想说什么,又听他道:“云嬗,在我心里,你依然是十年前那个女孩子,不管你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都无法改变我的心意。如果我的心意对你造成了困扰,那么我会远离。”
云嬗怔怔地望着他,他神情很严肃,如果不是有贺东辰,也许她都要为这样的许渊心动了。她垂下眸,继续往前走,“许师兄,找个好女人好好相爱吧。”
许渊双手抄在裤兜里,慢悠悠跟在她身边,对她的话充耳未闻。她有她的坚持,他也有他的,在没有看到她幸福前,他无法独自去寻找幸福。
云嬗的公寓离这里不远,许渊将她送到单元楼下,云嬗没有请他上楼,昨晚答应了贺东辰,不想惹那只大醋桶生气。
许渊也不介意。今晚这顿饭,他感觉云嬗要把他拉入黑名单了,唉,明知道云姨要他赴的是一场鸿门宴,他还是动了私心插入进来。
目送云嬗进了单元楼,他倚在树下抽烟,抽完第三根烟,一辆越野车驶过来,停在了他面前,越野车里的男人转头看着他,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交,有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火药味。
公寓外的星巴克里,贺东辰与许渊面对面坐着,两人面前各放了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香味怡人,可彼此之间的气氛却有种无形的剑拔弩张。
“听说你打算挖我墙角?”贺东辰语气不太好,被未来的岳母大人拒绝把女儿嫁给他,他心情不能说有多差了,简直差到极点,在看到情敌守候在云嬗楼下,他这口气就憋不住了。
许渊云淡风轻的看了他一眼,烟瘾犯了,抬手探入怀里,想到这是公共区域,抽烟不太道德,便又作罢,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充斥在味蕾间,却不是香烟那种味道,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将杯子搁放去,再也没碰过。
“城墙不稳,不需要我挖,只要耐心等候,自然会倒。”许渊欠扁的说出这几句话,贺东辰被激得额上青筋冒起,垂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真想把这男人脸上淡定的表情给撕碎,“这么说,你是盼着我倒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的原则是希望云嬗幸福,如果你给不了,我不介意我亲自上。”许渊凝着他,挑衅意味十足。
他们都是光明磊落坦荡荡的好青年,云嬗就好比一朵雨后的美人蕉,清新还挂着露珠,他看着这朵美人蕉十年,并不是没有生出采撷回去细心呵护的心思,所以面对贺东辰,他从来无需遮掩他对云嬗的爱意。
贺东辰端起咖啡杯猛喝了一口,咖啡太烫,烫到他的唇内侧的溃疡,疼得他五官挤成一团,真是糟心的一天啊,诸事不顺。
他将咖啡杯搁在桌子上,冷声道:“那你就慢慢等吧,用你的余生来等这堵墙会不会倒。”说完,他起身离开,许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经兵临城下了,难怪会这么上火。
其实他很嫉妒贺东辰,嫉妒他能得到一个女人十年如一日的深情。云嬗从来不提,但是她偶尔流露出来的忧伤,或者是望着桐城的方向发怔,他心里明白,在桐城,必定有一个让她挂心的人。
也许正是这样,才打动了他的心,等他察觉时,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贺东辰回到公寓楼下,他仰头望着那扇窗户逸出来的灯光,想到云姨不换招式的拒绝,感觉自己有再多的力气,对着一团棉花也无处可使。
他心情烦躁,不愿意用这样的自己去面对楼上那个小女人,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云嬗坐在鞋柜上发呆,手机响起来,她连忙接通,“我今晚还是回我的公寓了。”
“嗯,我知道。”贺东辰倚在大树上,望着那扇窗户,他继续道:“我晚上有应酬,结束后就直接回去,也不过来了,你早点睡。”
“哦,好。”云嬗听出他声音很沉,像是很累的样子,她问道:“很累吗?”
“养家糊口肯定累呀,云嬗,我爱你!”贺东辰话锋突然一转,他不是个肉麻的男人,但是每每面对她,满腹的爱意就止也不止不住,想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爱到恨不得为她去死。
云嬗今晚心事很重,听到他这句告白,眼泪忽然就跌落出来,那样的猝不及防,她连忙抬起手背,抹去眼泪,像是怕被他看见一样,她微笑道:“贺东辰,我也爱你。”
挂了电话,云嬗双手抱胸,眼泪扑簌簌直落,她将脸埋在双臂之间,泣不成声。手机再度亮了起来,她连忙擦了擦眼泪,看到手机上闪烁的名字,她第一次有了拒接的冲动。
半晌,她还是接听了,“妈,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女儿?”云姨不悦道,那端没了声音,她叹息一声,“嬗嬗,和许渊谈得怎么样,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你们认识十年,对你很关照,关键是人品不错。你们身世匹配,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你若是嫁给他,会幸福的。”
“妈。”云嬗打断母亲的絮絮叨叨,她道:“我和许师兄就是师兄妹的情谊,以后您别这样了,多尴尬啊。”
“什么尴尬啊,昨晚我瞧着你们也不错啊,嬗嬗啊,你快30岁了,不是妈妈催你,你应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了,许渊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也挺喜欢他……”
“那您和他在一起得了。”云嬗生气,虽然她有着女汉子的粗犷神经,但是她也不是瞧不出许渊对她有意思,她一直刻意回避,是知道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妈妈来这一手,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云嬗!”云姨气得发飙,“我好好和你说话,你是不是非得和我拧着来?趁我现在好说话时,赶紧和许渊在一起,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云嬗也生气,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她亲生的,不是说在父母眼里,所有男人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吗?为什么妈妈觉得她配不上贺东辰?非得逼她和许师兄在一起。
“我和许师兄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您别乱点鸳鸯谱。”云嬗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冲。
“那你想和谁在一起,大少爷么?云嬗,你知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贺家的当家主母也是你可以肖想的?你和大少爷偷偷摸摸在一起的事,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就绝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云姨把话挑明,言辞激烈。
云嬗用力攥紧手机,攥得手背的青筋都跳了出来,她一颗心拧成一团,“妈妈,我很爱他,除了他,我不会嫁给别人,求您不要拆散我们。”
云姨在那端除了震惊,更是心乱如麻,良久,她才狠心道:“那你就去当尼姑吧,我宁愿你去当尼姑。”
“……”云嬗绝望极了,妈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拿起手机,猛地砸向对面的墙壁,眼泪决堤般滚落下来,她咬着手臂,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
贺东辰上火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早上起来,他嘴唇火辣辣的痛,连碰都碰不得。他刷牙时,不小心碰到溃疡,疼得眼前泛起了泪。
刷完牙,他将杯子放回原地,他的牙刷与云嬗的牙刷亲密的挨在一起,他看着看着,心情就更抑郁了。他早饭都没吃,直接去了公司。
唇内侧痛得不行,他连话都不想说,那模样怎么看都有种生无可恋的味道。季林给他送文件进去,汇报完今天的行程,见贺东辰一张嘴就皱眉,他道:“贺总,您是上火长溃疡了?”
贺东辰睨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季林立即狗腿道:“我知道一种药治溃疡特别厉害,我一会儿去给您买。”
季林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拿着一盒西瓜霜喷剂回来,狗腿的奉上。贺东辰睨了一眼,示意他放在办公桌上,连话都懒得说。
季林抑郁了,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出去后,他左思右想,脑子里灵光一现,他猛地拍了下脑袋,瞧他笨的,男人生病的时候最想看见的人是谁?
想通了,他立即屁颠颠给云嬗打电话,云嬗今天没什么精神,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好几份文件都送错了部门,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把自己逼死。
刚回到办公室,她接到季林的电话,季林说贺东辰病了,说得特别严重,她想起昨晚母亲的警告,她抿了抿唇,道:“他没有去医院看看吗?”
“好像没有,云小姐,你过来看看吧,不是有句话叫热恋中的男人,女朋友就是一剂良药么,你来看看贺总,贺总准没事了。”季林花言巧语道,就是想把云嬗骗到贺氏去。
他在贺东辰身边十年,算是相当了解自家boss,这两天,他家boss明显满腹心事,开会走神,视察走神,尤其是昨天下午回公司后,那一脸阴雨绵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云小姐吵架了。
云嬗本来还想过去看看,听到季林这么说,她道:“季秘书,我还是不去了,我现在有点忙,先挂了。”
季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一脸无奈,真是操碎了心啊。
云嬗坐在办公室里,贺雪生探头进来,“云嬗,你怎么哭了?”
云嬗慌乱的抬手抹眼睛,发现自己真的哭了,她连忙抽了纸巾擦眼泪,掩饰道:“刚才想起昨晚看了一部很感人的电影。想着想着就入了戏。”
“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昨晚看的电影,今天才想起来哭一下,导演知道了,都要哭晕在厕所里了。”幸福的准新娘接受了这个解释,她倚在办公桌边,道:“婚礼过后,我要去度蜜月,公司我就交给你了。”
云嬗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窝下一团黑眼圈,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她连忙点头,“雪生小姐,你放心去度蜜月吧,公司有我在。”
“那要辛苦你了。”贺雪生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贺雪生这才转身离去,走到办公室门边,她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望着云嬗,道:“云嬗,那晚在车里我说的话是真心的,云姨那里,如果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的。”
云嬗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贺雪生见状,她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
云嬗下午路过贺氏集团,她想起季林早上打给她的电话,身为女朋友,男朋友生了病,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她将车子驶进贺氏集团的停车场,停好车,她去马路对面的药店买药,拿药的时候,她忽然有些茫然,她都不知道贺东辰生的什么病,怎么给他买药?
她只得折返,看到路边的甜品店,大冬天的,她突然想吃冰淇淋了,她去甜品店打包了几份甜品,然后拎着去了贺氏集团。
乘电梯上楼,来到总经办,她拿走属于她的那两份甜品,然后把剩下的给了季林,让季林拿给总经办的职员,季林连忙谢过。
云嬗拎着甜品来到总裁办公室外面,她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清冷的声音,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她听着心疼,推开门进去。
贺东辰坐在办公桌后面,一眼看到推门进来的云嬗,他眼前一亮,迅速站起身来,兴奋的他甚至忘了嘴里已经化脓的溃疡,他迎过来,道:“你怎么来了?”
“路过,就想上来看看,你嘴怎么了?”云嬗见他疼得呲牙裂嘴,她心一紧,看他气色也不好,心里更难受,就一天晚上没见,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贺东辰大步走过来,哪管她问什么,先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结结实实抱住,心里才踏实了一些,他手指插进她头发里,鼻端萦绕着独属于她的清香。他微微阖上眼睑,纵使说话难受,还是忍不住道出思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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