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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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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猜测这位天之娇女是谁,一束灯光打在了贺雪生身上,贺东辰道:“雪生,到哥哥身边来。”
所有的灯光都打在贺雪生身上,她周身光芒万丈,她根本不知道,贺东辰会在这样的宴会上,向世人重新介绍她的身份。
她紧张得不知所措,沈存希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她转头看向他,他则坚定地向她点了点头,她这才迈出脚步,向舞台上走去。
众人大吃一惊,五年前贺峰宣布收养了一个义女,名叫贺雪生,如今看来,原来这不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而是她本来就是凤凰。
银欢脸色大变,虽然她早已经知道今晚的宴会,贺峰会当众认回女儿,在世人面前给她一个名份,但是真的面临这种情形时,她却觉得像是被他迎面甩了一个耳光,打得她生疼。
他们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他是真的一点也不顾及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贺雪生提着裙摆走上舞台,灯光洒落在她身上,她浑身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有人认出她脖子上佩戴的永恒之恋,纷纷羡慕不已。
有些酸葡萄心理的女人,也忍不住嫉妒,嫉妒贺雪生如此尊贵的身份。
贺东辰牵着她的手,兄妹俩站在台上,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贺东辰感性道:“雪生吃了很多苦,我们找回她,也经历了千辛万苦,好在老天垂怜,才让我们找到了她,从此以后,她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我们会疼她呵护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她。”
贺雪生转头望着贺东辰,她眼中泪光闪烁,感动得无以复加。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晚她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将她认回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贺家的女儿,为她正名。
贺东辰笑盈盈的望着她,“雪生,你有什么话想和我们说的吗?”
贺雪生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落泪,却还是控制不住,眼泪滚滚而落,她接过话筒,哽咽道:“我很感激……”
台下忽然响起掌声,很小声的,接着越来越大声,众人都鼓起掌来,似乎是在鼓励她。
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微笑道:“我很感激哥哥,是他给了我新生,我也很感激爸爸,是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父爱,我很感激贺家的每个人,是他们让我明白什么是亲情。回家的路太艰辛,我以为我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家了,是他们把我找回,给我疼爱。让我明白,原来家是这样温暖的,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台下再度响起掌声,也有感性的人落了泪。
韩美昕站在人群后,望着台上的贺雪生,她心里震撼不已,依诺竟是贺家的血脉,难怪贺东辰那样守护她。
蓝草不仅震惊,还后悔不迭,贺雪生是贺家的血脉,这怎么可能?天哪,她到底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沈存希欣慰极了,依诺终于回家了,这是他曾经想要帮她做到,却未能做到的事。
贺峰上台去,给女儿一个深情的拥抱,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带着祝福与感动。
银欢死死揪着长裙,愤恨地瞪着台上的一家三口,她朝一旁的侍应生使了个眼色,那侍应生端着酒杯上台去,哪知太紧张,他踉跄了一下,唯恐把手里的酒洒了,他连忙伸手护着,再放回托盘里时,酒杯都移了位,他也不知道哪杯是哪杯。
贺允儿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拉了拉母亲的手,才发现母亲的手一片冰凉,她转过头去,望着母亲,“妈妈,爸爸和姐终于相认了,我好感动啊。”
银欢低斥道:“你感动什么?没心没肺的东西。”
贺允儿:“……”
台上,贺东辰端起酒杯,贺峰与贺雪生也各自端了一杯酒,贺东辰道:“大家举起杯来,让我们一起庆祝雪生回家。”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高呼道:“祝贺贺老与贺小姐父女相认。”
贺雪生与亲人相视一眼,然后喝完了杯里的酒。
银欢见她喝下酒,她眼里掠过一抹诡异,她甩开贺允儿的手,转身走了。贺允儿原本要去追她的,结果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她跺了跺脚。
爸爸认回姐,妈妈不愿意上台,不知道明天的报纸会怎样写?
灯光大亮,沈存希走上舞台,亲昵的帮她擦了擦眼泪,他轻笑道:“再哭下去,就要变成泪人儿了。”
贺雪生尴尬的红了脸,她道:“我是不是很丢人?”
“真情流露不丢人。”沈存希揽着她的腰,其实贺峰打算今晚在年会上认回贺雪生,给她正名的事,他知道,只是没有提前告诉她,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没想到这个惊喜真的是惊喜,害她落泪了。
贺雪生窘迫的捶了捶他的胸,那模样更像是撒娇,沈存希握住她的手,“我们去跳舞吧。”
贺雪生还来不及回答,就被沈存希拉着滑进了舞池,优雅的华尔兹,两人随着音乐轻摇慢摆,沈存希低眸疑视着她红红的小脸,眸里只有她。
“沈存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贺雪生抬头撞进他深情的凤眸里,他表现得太淡定,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他明明知道,也不事先知会她一声,真是坏。
沈存希点了点头,“他们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没有拦着。”
贺雪生轻叹一声,“其实我并不注重形式,只要能回到他们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沈存希,他们对我很好很好,以前我从未想过,他们会是我的亲人。”
“他们觉得亏欠了你,举办再盛大的认亲舞会,都弥补不了他们心里对你的缺憾。依诺,以后,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你有我,有爸爸,有哥哥,还有……”剩下的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他不确定,贺峰是否愿意告诉她,她的母亲是谁。
而这件事,或许从贺峰口中说出来,对她才更具有意义。
“还有小白。”贺雪生笑眯眯的接道,提起沈晏白,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没有看见他,她连忙道:“小白呢?”
沈存希见她跳舞还在分心找沈晏白,醋意上来,他道:“依诺,专心和我跳支舞,不要想着别人。”
“沈存希。”贺雪生哭笑不得,他的醋劲也太大了吧,“我们去找找吧,万一他不见了怎么办?”
沈存希挫败极了,“他人小鬼大,丢不了。”
贺雪生不跳了,她拉着沈存希从舞池里出来,在人群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道小小的身影。刚才她上台前还叮嘱过他,叫他别乱跑,这会儿跑哪里去了。
沈存希不悦极了,早知道就不该带沈晏白来。找了一圈没找到,贺雪生更加紧张了,她道:“我去外面找找,你去洗手间找找,看看他在不在那里。”
两人只得分头去找,贺雪生走出宴会厅,迎面走来一位侍应生,她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孩,穿着白色礼服,这么高。”
贺雪生比划着沈晏白身高,那名侍应生道:“我刚才看见他,他往后面的别墅群走去了。”
这里离海边近,一走出宴会厅,寒意涌来,贺雪生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裙子,本想回去拿披风出来,又怕沈晏白贪玩走远,只好往后面走去。
一路灯火通明,她冷得双手抱肩,不停的摩挲着手臂,以此来摩擦生暖。她走了一段路,越走越偏僻。贺氏集团今晚在这里开年会,所以一个月前,度假别墅酒店就取消了今晚的入住,别墅群里没有旅客,显得很空阔。
她边走边喊:“小白,你在哪里?”
没有人应她,她的声音在别墅群里产生回音,她又走了一段路,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停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消失。
她猛地转过身去,身后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影影绰绰的树枝,随风摇摆。
她自己吓自己,吓得不轻,她转过身来,又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有看见沈晏白,身后脚步声清晰,像是踩在她的神经上,她浑身绷紧,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跟着她。
她攥紧拳头,突然转过身去,黑暗里,男人背光而站,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吓得后退了一步,失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依诺。”一声呼唤,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缠绵,男人慢慢走进路灯下,五官也在灯光下逐渐显现出来。
贺雪生心跳加速,看着眼前这张略显阴柔的俊脸,吓得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她颤声道:“你现在是人是鬼?”
男人俊脸上笼上一抹轻愁,他忧伤的望着她,又上前了一步,“我是人是鬼,你摸摸就知道了。”
“不要过来!”贺雪生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虽然猜测过无数次他没死,当他真正站在她面前时,她还是无法相信,他真的还活着。
男人停下来,双手插进裤兜里,静静地凝视她,“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我还活着,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贺雪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怕他,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按理说看到他还活着,她会激动的扑过去抱住他,然后谢天谢地的,可是为什么会害怕?
“我……你、你还活着,为什么现在才肯出现?”贺雪生脑子里凌乱不堪,心情太复杂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久别重逢的感受。
“我受了很重的伤,在床上躺了许久才醒过来,依诺,你不抱抱我吗?”男人再度上前,一步步靠近她。
贺雪生身上很冷,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脱下外套,正准备给她披上,贺雪生制止他,“你别过来。”
“依诺,抱抱我,好吗?”男人脱下外套,身上的飞鹰项链在路灯下光彩夺目,一下子吸引了贺雪生的注意力,她目光发直地盯着飞鹰项链,原本的抗拒在慢慢减弱。
男人踩着沉稳的步伐朝她走去,看她不再往后退,也不再制止他,他唇边勾起一抹妖异的微笑,他伸手抱住她,低声呢喃:“依诺,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想我吗?”
贺雪生的目光呆滞地看着前面,不曾反抗过他,他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我知道你也想我,很快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到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贺雪生没有说话。吗台扑号。
男人紧紧搂着她,想要她的回应,他哑声道:“依诺,说你想我!”
“我想你!”贺雪生机械的回答道。
男人却不在乎,他在她耳边低语,“依诺,记住,我才是你的男人,沈存希是你的仇人,他背叛你,陷害你,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重复我说的话。”
“你是我的男人,沈存希是我的仇人,他背叛我,陷害我,我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贺雪生机械的重复他的话。
男人非常满意,不停地给她灌输这样的思想,直到贺雪生不堪重负,晕倒在他怀里。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长廊下的美人靠上,让她靠着柱子。
前方有灯光与脚步声传来,他眉目一凝,拿起外套快速向另一个出口走去。
男人刚离开,沈存希就赶了过来,看见贺雪生昏迷不醒的靠坐在美人靠里,他心跳一滞,快步走过去,那一瞬间,他害怕极了,来到她身边,他看见她浑身冻得发紫,手指颤巍巍的探过去,温热的呼吸吹拂着他的手指,他的心才落回原地。他连忙脱下西服披在她身上,打横抱起她。
离得近了,他才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不属于她的香味,像极了上次在剧院里找到她时,吻到的那股香味。
他眉峰一蹙,有人接近过她,他转身冷冷地盯着保镖,道:“马上去查查,刚才谁接近过她。”
贺雪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沈晏白不见了,她去找沈晏白,然后遇到了连默,连默和她说想她,还说地狱很冷,让她去黄泉陪他,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很陌生的吊灯,她移开视线,打量着室内的装潢,看到度假别墅酒店的标志,她一颗心落了下来,她还在别墅里。
她撑身坐起来,脑子有些迷糊,门外传来沈存希的低咒声,以及玻璃杯落地的声音,这些声音都让她头疼。
她掀开被子下床,发现自己还穿着宴会上的礼服,她缓缓靠近门外,沈存希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我说过,不管何时,都不能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你们居然还让他有了可趁之机,真是该死!”
四名保镖低垂着头,不敢辩解一句。
沈存希恼怒不已,他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那个如鬼魅一样的男人,他们要寻他遍无踪迹,他却能自由出入在依诺身边。
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他嫉妒得发狂,一扬手,笔记本电脑从桌上坠落下来,顿时四分五裂。四名保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火烧身。
沈存希气得胸口发疼,是他疏忽大意了,他就不该让她跨出宴会厅半步。
他无法饶恕自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他双手叉在腰上,冷声下令,“给我全城搜索,不管他藏得有多深,都给我挖出来!”
第307章 打他你心疼了吗 (16500颗钻合并加更)
保镖们迅速离去,沈存希双手撑在桌子上,满心沸腾的怒火无处可发泄,一转头,就看见赤脚站在卧室门口的贺雪生,他神情一顿。心里的怒火顿时消匿于无形。
他快步走过去,来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低声道:“别墅里虽然有地暖,但是寒从脚底起,下床还是穿上鞋子才妥当。”
贺雪生怔怔地盯着他,她感觉得到他的心情压抑,她手指捏着他的衬衫襟口,上面绣着银线,很漂亮的纹路,她不安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沈存希垂眸看了她一眼,几步走到大床边,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搁在被面上的小手,她的手已经恢复了温度。
“依诺。你见到他了,对吗?”沈存希强压下满心的嫉妒,监控拍到画面,却拍不到他们的对话,他们说了什么?连默一直抱着她,她却一点反抗都没有,他们……
贺雪生倏地抬起头来,刚才她在卧室里听得不太分明,只知道他在发脾气,她很少看见他这样暴怒的模样,让她感到害怕。
“他是谁?”贺雪生问道。
沈存希凤眸微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试图在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可她的神情却满是迷茫。他蹙眉道:“你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贺雪生疑惑地望着他。
“你走出宴会厅后,遇到了什么人,你真的不记得了?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昏倒?”沈存希心里十分诧异。按理说这不可能,可她的模样不像在骇人。
贺雪生摇了摇头,“我昏倒了吗?”
“是,你昏倒了,依诺,连默来找过你,你一点也不记得了?”沈存希不想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连默能顺利进入这里,接近她,以后这种事情也同样会发生,他们必须夫妻同心,否则他不知道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
贺雪生心里震惊极了,“不,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他不可能来找我。”
沈存希眯眼看她,他忽然站起来,转身走出去,打电话让人送台新的笔记本电脑过来,他拔下u盘,不一会儿,严城送来了新的笔记本电脑,他将u盘插上电脑,转身走回卧室。
将电脑放在床上,他点了播放。
电脑上的画面不甚清楚,但是已经足够让宋依诺看见那张略显阴柔的俊美五官,她的手用力揪紧被面,是他,真的是他!
她感到不寒而栗,看见他抱住她,不知道在低语什么,她头疼欲裂,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大脑,她捧着脑袋,情绪失控,“拿走,拿走,我不要看。”
沈存希见她反应激烈,他连忙将电脑合上,担忧地望着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依诺,你别激动,冷静下来。”
贺雪生不停往被子里缩,将自己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仿佛这样就能感到安全。那不是梦,是真实的,连默真的没死。
怎么会这样?
沈存希见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即使隔着被子,他都能感觉到她在发抖。这不合常理,她不记得和连默见过面,现在看见监控录相,她的反应不该是害怕,应该是高兴他没死。
可她明显是恐惧的,这是为什么?
“依诺,别把自己藏起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沈存希柔声诱哄道,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不想再猜来猜去,才会让她感到这样害怕。
贺雪生缩成一团,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沈存希拭探着去扯被子,她就会情绪激动,大声尖叫。沈存希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怕她会伤害自己,只得拿手机给秦知礼打电话。
秦知礼赶到度假别墅酒店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她被保镖请进来,就看见贺雪生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沈存希坐在床边陪着她。
她快步走进去,沈存希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她,“来了?她已经睡着了。”
“怎么回事?”秦知礼问道。
“我怀疑连默给她催了眠,她不记得见过连默的事,我把监控录相播放给她看,她情绪十分激动,一直在歇斯底里的大叫,然后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拒绝接受外界的一切。”沈存希眉宇间有着深深的疲惫。
秦知礼眉尖一拧,“让她休息,我们出去再谈。”
沈存希抿了抿唇,他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大手轻抚了一下她冰凉的小脸,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的吻,然后转身出去了。
客厅里,沈存希与秦知礼相对而坐,她正在看监控录相,越看越惊心,“他催眠的手法,已经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从这段录相里看得出来,清醒时的宋小姐对他十分戒备,但是一旦被催眠,就会任他予取予求。”
“砰”一声,沈存希一脚踹在茶几上,他冷声道:“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说废话的,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脱离他的控制?”
秦知礼神情凝重,“沈先生,连默能轻易催眠宋小姐,说明之前她被他催眠了很多次,就像毒瘾一样,时间越长,就越不容易清除。”
“你的意思是你毫无办法?”沈存希目光凌厉,语气嘲讽道:“你一个专业出身的,竟输给一个业余的,你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秦知礼被刺了一下,心知他现在心情不好,说话刺耳,她不和他计较,她道:“我学心理学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害人。”
沈存希此刻已经烦躁到极点,他腾一声站起来,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不要和我逞口舌之能,你救不了她就早点承认你无能,不要耽误我找别人。”
秦知礼气得吐血,这男人还能再刻薄一点么?“我只说难,并没说毫无办法。”
“那好,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依诺不再受连默的催眠?”沈存希盯着她。
秦知礼看向卧室方向,道:“釜底抽薪。”
宋依诺现在的情形很不乐观,她对连默产生抵触,说明存在她记忆里那些回忆并非全是真实的,至少关于连默的部分,是有虚假的成分在。
他们只有让她彻底想起那些被覆盖的记忆,她才不会再受连默的控制与催眠。
只是这件事的难度非常大,要找回她的真实记忆,就必须与她现在所认定的记忆产生冲突,而她并不能确定,到那时候,后果会是什么。
连默把毕生所学都拿来用在宋依诺身上,而这到底还是她种的因。如果当年她不对他说那番话,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利用宋依诺的弱点。
送走秦知礼,沈存希回到卧室里,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熟睡中的小脸,此刻的她睡得极为安祥,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想到她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想到她曾经受过的苦,他心如刀绞。
“依诺,我要怎么做?”
卧室的门敲响了,沈存希手指顿了顿,良久,他收回手,站起来走向门口,“哐当”一声拉开门,站在门外的保镖看到他阴沉的神色,心中莫名惊骇,连忙道:“沈总,已经追踪到了,他住在城北的富人别墅群里。”
沈存希凤眸微眯,眸底闪烁着噬血的光芒,他抬步走出卧室,将门合上,“你们守在这里,外面的人跟我去城北。”
他要去会会他,看他还怎么装神弄鬼下去。
……
度假别墅酒店某栋别墅里,银欢坐在沙发上,手指捏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着,色泽鲜亮的红酒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倾身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她挑高了眉,眼中流露得意之色,她接通,“怎么样了?”
“喝到那杯酒的,不是贺小姐,而是贺大少。”
“砰”一声,银欢手里的红酒杯坠了地,应声而碎,红酒泼洒在白色的羊绒毯上,格外刺目,她攥紧手机,猛地向地上掷去。
手机弹跳了两下,屏幕碎裂,她气得浑身发抖,她精心设计的一切,就这样功败垂成,她满脸都是不甘之色。
宋依诺,让你逃过了一劫,下一次,你别想再逃开。
贺东辰喝了那杯酒以后,很快就感觉到浑身躁热难耐,他是宴会的主人,今晚喝了不少酒,并未疑心到是台上那杯酒有问题。
此刻他脸色潮红,看什么都蒙了一层暧昧的光芒。他向对面的生意伙伴告辞,转身往门外走去。蓝草一早就注意到他不对劲,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宴会厅外寒气逼人,海风吹过来,贺东辰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人有几分清醒,他扶着柱子,越发感到自己不对劲。
他刚要走,脚下一个踉跄,下一秒他被人扶住,他转过头去,看到一张精致的小脸,眼里有刹那的迷离,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哑声道:“嬗儿。”
蓝草浑身一震,她怔怔地盯着他,他刚才在喊谁?谁是嬗儿?
还不待她反应,她的下巴被他握住,染着酒气的薄唇侵袭而来,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她心跳加速,所有的抗拒都在他的激吻里化作乌有,她嘤咛一声,沉沦在他高超的吻技里。
他们身后,云嬗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风穿堂而过,吹得她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她就那样看着他们热情缠绵的拥吻,一颗心疼得厉害。
云嬗,你瞧,从头到尾,你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
三辆豪车停在了城北一栋别墅外面,司机下车打开车门,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以及熨烫得笔直的西裤。
沈存希步下车来,他提了提衣襟,看着笼罩在黑夜里的别墅,像潜伏在夜色里的野兽,要吞噬一切般,让人感到压抑。
沈存希眉目泛冷,身后保镖迅速下车,跟着他走入别墅里。
仿佛知道他会来,别墅里灯火通明,沈存希走进去,身后保镖呈一字排开,十分霸气。
连默穿着浴袍站在二楼缓步台上,刚刚得到消息,沈存希带人闯了进来,他冷冷地睨着他,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时火花四射,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
沈存希双手插在裤兜里,薄唇微掀,冷冷吐出一个字,“砸!”
保镖立即冲过去开始砸了起来,客厅里的古董花瓶、名人字画,瞬息间就被砸成了废墟。而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楼上的连默,眉目间深刻着嘲讽。
碎裂声此起彼伏,连默冷冷地看着,有保镖冲进来,两方人马冲突打了起来,别墅里顿时陷入混战中,连默慵懒的开口,“沈存希,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两方人马实力相当,均有挂彩,可不管他们怎么拳来脚往,都没有伤到沈存希一点,沈存希缓缓步上楼梯,沉声道:“对付卑劣之人,不必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
连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这些年来沈存希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每当他快要感动依诺时,他就会跳出来阻挡他的路。好啊,既然她那么舍弃不下他,他就让她回来,亲手弄死他,到那时,她的心才会真正向着他。
看到沈存希,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是么?可你确定,你今天能全身而退?”连默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道。
沈存希步上二楼缓步台,他站在连默对面,冷嗤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不是为了与你同归于尽的?”
连默耸了耸肩,“能与你同归于尽,也是我的荣举,不是吗?”
沈存希眸里骤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他出手如电,一拳朝连默挥过去,连默也不是吃素的,往旁边一让,避开了他的攻击,他幽幽笑道:“看来你真是被刺激得不轻,怎么样?喜欢我送你的大礼么?”
沈存希被他激怒,拳头朝他面门砸了过去,连默伸手接住他的拳头,他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你到底对依诺做了什么?”
“我对她做的事情可多了,亲她,抚摸她,她的身子我哪一处没有见过?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她在我身下怎么被我爱得欲仙欲死么?”连默一点也不在乎刺激沈存希,看他被他刺激得发狂,他心里就高兴。
“无耻!”沈存希确实被刺激得不轻,他几乎肯定当年的事是连默一手策划,内应是老爷子和连清雨,他把依诺带走的那两年是空白的,此刻从他嘴里吐出这些字眼来,他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边缘。
他的脚迅疾踢过去,连默防住了上面的进攻,膝盖被他的皮鞋踢中,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身体撞在缓步台上的摆件上,上面的古董花瓶应声而碎。
他咬紧牙关,才勉强忍住了疼,“你不知道她动情的时候有多美,浑身都像染了朝霞一样,让我忍不住想狠狠疼爱她。她没告诉过你吗?她最喜欢我从后面……”
沈存希理智全失,明知道连默说这些,有可能是为了刺激他,他还是怒的红了眼眶,眸底满是杀气,他疯狂的扑过去,“我杀了你!”
连默闪躲得很快,他知道怎么让沈存希失控,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自己爱的女人被别人碰。可激怒了他,看见他眼底腥红的杀意,他竟有几分害怕与兴奋。
终于有一天,他也能让他如此嫉妒如此失控,他原以为,只有他会在嫉妒与不甘中腐烂。
沈存希与连默扭打在一起,他出拳极狠,完全不曾防护自己,每一拳都砸在连默的致命处,此刻他就像被激怒的野兽,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拳脚相向间,沈存希身上挂了彩,连默被他打得吐血,他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死死的卡住他的脖子,额头青筋暴起,每用一分力,他俊脸上的阴狠就深一分,“我杀了你!”
此刻的他,毫无疑问的要置连默于死地,他什么都听不见,没有听见门外传来的警铃声,没有听见警察冲进来,他眼中只有垂死挣扎的连默,他就是魔鬼,他要杀了他!
他已经变得疯狂,脑海里全是那些不堪的画面,一幕幕从眼前掠过,每一个画面都刺激得他发了狂,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他,他和依诺都解脱了。
连默听到楼下传来的声响,他逐渐放弃了反抗,下一秒,沈存希被人钳制住,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察将他从连默身上提了起来。
连默趴在地上用力咳嗽起来,像濒临死亡的鱼突然回到水里,死里逃身,他蜷缩在地上,边咳边道:“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他想杀我,快把他抓起来。”
沈存希被警察制住,他扑腾着要扑过去,目眦欲裂的瞪着连默,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连默,你给我等着,我沈存希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放过你!”
“安静,沈先生,我们怀疑你暴力伤人,还有谋杀的嫌疑,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名警察出示了证件,然后让手下带他下楼。
连默坐在地上,咳得翻天覆地,见沈存希不停挣扎,还是被警察扭着往楼下走,他垂下眼睑,唇边掠过一抹狡诈的笑意。
沈存希会来找他,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度假别墅酒店的监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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