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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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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没别的事我先上去了。”沈存希转身往楼上走去。
兰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后,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整个人有些虚脱,她差点就曝露了白若的身份,若是让先生知道她把白若领进家门,还帮着她隐瞒她的身份,只怕不会原谅她。
想到白若,她又可怜她那份做母亲的心。
许久,她才转身向佣人房走去。
她刚离开,走廊里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沈存希盯着她的背影,兰姨太反常了,还有那个白若,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有意为之?
如果是有意为之,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不想去上班,还是想留在依苑?
他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再加上白若与依诺长得有那么几分神似,莫非……,沈存希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只那端很快接通,“沈总,找我有事?”
沈存希转身往书房走去,边走边道:“严城,说说今天白若怎么摔下楼梯的。”
严城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他道:“白小姐伤得挺重,恐怕暂时不能去上班了。”
“我不关心她伤得怎么样,严城,你派人去打听一下白若这个人,兰姨在依苑工作多年,突然冒出个欠债的侄女,我不太相信。”沈存希吩咐道,如果不是兰姨刚才的举动反常,他也不会去怀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只当她在这里暂住几日,等找到工作就搬出去,现在看来,白若有可能是有意伤的,目的就是留在依苑。如果是这样,他绝不能留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在依苑。
“沈总怀疑她别有所图?”严城问道。
“不管她有没有所图,知根知底的心里放心一些,你尽快去查。”沈存希说完,他挂了电话,此刻他已经走到主卧室外面,他将手机滑进裤袋里,推开门进去。
贺雪生手里捧着杂志,歪在床头似乎睡着了。
沈存希轻轻关上门,顺手落了锁,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来到床边,他弯腰伸手拿走她手里的杂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掀开被子,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贺雪生受惊了一下,她微微掀开一条眼缝,看到是他,她下意识放松下来,呢喃道:“你回来了?”
“嗯,你先睡,我去洗个澡。”沈存希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看她迷糊的蹭着枕头,似乎在找舒服的地方,他喉间轻动,伸手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在她太阳穴上落下一吻,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贺雪生已经睡着了,他躺进被窝里,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呼吸里萦绕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与他身上的一样,他用力呼吸了一下,额头抵着她的后脑勺,沉沉睡去。
……
沈存希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无数双手伸向他和依诺,要将他们分离。他紧紧地抱住她,死也不放手,然后一个幽灵般的男人出现,来到他们身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轻而易举的将依诺从他怀里夺走,他被那无形的手紧紧拽住,怎么也无法靠近他。
男人的轮廓始终模糊,他狂笑着,“宋依诺是我的女人,哈哈哈!”
他拼了命想要挣脱那些手,可是却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抱着依诺跳跃着离去,他撕心裂肺的大喊:“依诺!”
他满头大汗的醒来,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却是一室缱绻柔和的灯光,他惊慌失措的垂下眸,看见宋依诺还在他怀里,他的心才稍定,伸手紧紧抱住她。
明明已经失而复得,为什么他却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她?
他静静地望着她,心里空洞得可怕,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证明她是真实的,证明她还在怀里。他低下头去,吻住她微张的红唇。
贺雪生还在做梦,她梦见自己在游泳,泳池里人很多,她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在泳池里优雅自在的游着,引来大片艳羡的目光。
忽然,她的泳衣上的带子掉落,一时春光外泄,她惊慌失措的按住带子,生怕被人瞧见自己的身体。结果她护住了上面,却发现有人在扯她的泳裤。
她吓得不轻,张嘴想喊人,嘴唇却被人堵得严严实实,她整个人往池底沉去,慢慢的开始缺氧,她却看不清楚吻她的人,她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哪个登徒子在轻薄她,她一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然后她真的睁开眼睛了,有一束光从头顶洒落下来,温柔而缱绻的,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熟悉的俊脸,现实与梦境有点傻傻分不清。
沈存希见她醒来,他的动作更加邪肆,挑眉笑道:“终于醒了,我的睡美人。”
贺雪生感觉身上凉凉的,她身上的睡衣早已经不翼而飞,她想起那个梦境,不由得失笑,难怪她会做那样的梦,她开腔道:“怎么不睡?”
声音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沈存希吻着她的脖子,呢喃道:“睡不着,想要你。”
贺雪生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身上的火热让她浑身一颤,她微微闭上眼睛,俏脸上蒙上了一层绯色。沈存希眯眼瞧着她,知道她这是默许了,他更激动了。
他以唇膜拜着她,不停说着动人的情话,称赞她曼妙的身体,他的唇回到她唇上,一边吻一边道:“依诺,睁开眼睛看着我。”
贺雪生心里羞涩,却还是听话的睁开眼睛,眼里浮现男人俊美的容颜,他额头上覆上一层薄薄的热汗,眸里有着说不出的蛊惑,他哑声道:“依诺,爱我吗?”
他每次都会问,得不到答案还是要问。贺雪生依然没有回答,她微抬起头,咬了一下他的薄唇,男人眸底的暗芒更甚,他从她身上滚下来,翻身到床边,拉开抽屉,取出了小雨衣。
贺雪生怔怔地望着他,她记得他从来不用这个,就是他们关系最紧张那段时间,他也不愿意用,怎么突然要用了?役刚女扛。
沈存希没有让她胡思乱想太久,他重新回到她身边,以吻封住她的唇。
夜漫漫,情正浓!
……
结束以后,两人都睡不着,沈存希抱她去洗澡。浴缸里,他坐在她身后,轻轻拥着她,他舒服地叹息了一声,“好喜欢和你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刻。”
贺雪生靠在他肩上,热水舒缓了她浑身的酸痛,她心里却还想着小雨衣的事,沈存希一直坚持要和她生孩子,按理说他不会避孕,可恰恰是他主动避孕。
“沈存希……”
“嗯?”沈存希掬起水往她肩上浇去,她最近开始吃维生素了,停了长期避孕药,接下来每一次都有可能让她受孕。
她身体这么虚弱,现在不宜受孕,为了避免意外受孕,接下来的每次,他都要避孕。其实看到避孕药时,他真的很想骂她。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吃那种东西,她要是实在不愿意生孩子,他也不会勉强她,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贺雪生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洗完澡出来,外面的天空正是黎明前夕,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贺雪生靠在床头,沈存希跪在她身侧,手里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贺雪生问道:“你去见郭先生做什么?”
提起郭玉,沈存希想起一件事,他回国之初,她还打算和郭玉相亲来着,心里不由得吃醋,“问他做什么?很关心他?”
贺雪生猜到他是介意之前她和郭玉相亲的事,她啼笑皆非,“我就随口问问,这也吃醋?”
沈存希拿开吹风,低头在她俏脸上用力吻了一下,占有欲十足道:“你是我的女人,就是随口问问,我也不准你关心别的男人。”
贺雪生拿衣袖擦脸上的口水,娇嗔道:“沈存希,你好幼稚!”
“我就是幼稚,我就是不准,你咬我?”沈存希一脸的我就是幼稚你奈我何的模样,贺雪生彻底无语了,这人的醋劲是越发大了。
沈存希重新给她吹头发,他想起一事来,边吹边试探的问道:“依诺,有没有可能,连默根本没有死?”
贺雪生猛地转头望着他,她的动作太突然,沈存希正抓着她一把头发,她头皮一紧,接着传来剧疼,她却顾不上,颤巍巍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沈存希见弄疼了她,连忙松了手,指间却已经缠绕了几根头发,他一时心疼得无以复加,“动什么,头发都扯掉了。”
贺雪生管不了头发,她抓住沈存希的手臂,问道:“沈存希,你回答我,为什么这样问?”
“我怀疑他没死。”沈存希这才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劲,他道:“依诺,你怎么了?”
“不可能,他死了,那些人追杀我们,他为了让我逃走,他留下来应付那些人,我听到了枪声,还听到他的惨叫声,我看见子弹打进他的身体里,我……”贺雪生全身都抖了起来,连默没死?她也怀疑过,毕竟在桐城,她已经几次看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可是听到沈存希说他没死,她却下意识想要反驳。
沈存希紧紧搂着她,他道:“依诺,你只听到枪声,只听到他的惨叫声,你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不是吗?”
“我……”
“依诺,我派人去过你被囚禁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孤坟,他们把坟推了,挖出里面的骸骨,提取了dna,拿去和连默父亲的dna对比过,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连默没死,他还活着,他骗了你。”沈存希双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扳过来面向他。
关于连默的事,他不能瞒着她调查,因为只有依诺自己才能分辩出,她哪些记忆是真,哪些记忆是假。一切调查脱离了当事人,都是做无用功,而显然,他们只有同心协力,才能共同击退敌人。
贺雪生不停摇头,“不,他明明死了,一定死了,沈存希,那些歹徒那么凶狠残忍,他们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依诺,很多迹象表明,连默是诈死,我甚至怀疑,当年他出现在你面前,只是为了演一场戏,这场戏的目的,是让我们从你嘴里得知他已经死了,而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可能再把任何事情联系到他身上,也方便他做更多的事。”沈存希目前只能这样假设,因为如果连默爱依诺,他不会这样利用她,更不会把她送回到他身边来。
那么连默当初接近依诺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她,以报连家的大仇。
贺雪生脑子里乱得很,她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在银灰色跑车里那张侧脸,在路边那道熟悉的身影,还有警局里那名侧写师画的侧写画,是连默吗?他真的还活着吗?
她一直不敢相信连默还活着,她明明看见的,那些子弹打进他的胸膛,他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贺雪生越想越慌张,她捧着脑袋,就像有人拿着电钻在她头上钻着,她疼得直发怵,“你不要说了,沈存希,我不相信他还活着,那些只是巧合,好疼,头好疼……”
沈存希发现她的不对劲,她脸色惨白,冷汗一颗颗滚落下来,他连忙扔了吹风,贺雪生已经挣脱他的手,冲到墙边,拿头撞着墙。
沈存希大惊失色,他快步跑过去,她已经撞了好几下,他连忙拿手背撑在墙上,护住她的额头,她撞得很用力,他的手骨都快要断了。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离墙边,“依诺,你别激动,听我说,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做。”
贺雪生额头上已经撞红,她已经听不见沈存希的声音了,耳边轰隆隆作响,头疼欲裂,她不停拿脑袋撞着沈存希的胸口,失控尖叫,情绪完全崩溃,最后她不堪重负,双眼一闭,晕倒在沈存希怀里。


第292章 我在乎你的一切

主卧室里,沈存希搂着贺雪生靠坐在床头,秦知礼弯腰站在床边,用纱布缠上贺雪生头上的伤口,做完这一切,她一边收拾医疗用品。一边道:“她情绪混乱。导致的晕厥,暂时没事了。”
沈存希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凤眸里尽是担忧,她对连默没死的反应太大,大到他不知道那说明了什么,他将她放回床上,替她掖了掖被角,道:“我送你出去。”
秦知礼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主卧室,主卧室的门逐渐关上,两人站在灯光明亮的走廊上,秦知礼抬头望着他,他眼角藏着一抹疲惫,她道:“沈先生,在沈太晕倒前。你们交谈了些什么?”
沈存希掐了掐眉心,凌厉的视线扫向秦知礼,一时并未搭话。
秦知礼看出他对她心存戒备,她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但是沈太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如果你想让我为她治病。你最好还是尽早信任我。”
沈存希薄唇紧抿,虽然他对秦知礼已经做了全面的调查,但是就拿她和连默有过同窗之谊,他就无法轻易信任她。
依诺刚才发病的情形让他心有余悸,在选择心理医生上,他必须更慎重才行。
“秦小姐。你找得到路回去,我就不远送了。”说完,他转身走向主卧室,秦知礼看着他尽显苍桑的背影,她道:“就算你不相信我这个人,也起码要相信我有作为医生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沈太的情况真的已经不能再拖了。”
沈存希脚步一顿,他握住门把往下压,推开门进去了。
直到房门合上,秦知礼才收回目光,无声的叹息。贺雪生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长此以往,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沈存希回到主卧室,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轻轻抵在唇边,他啄吻了一下,忧郁道:“依诺,你为什么对连默还活着的事反应这么大?他救过你,他还活着,你应该高兴的,为什么在潜意识里却这样抗拒?”
沉睡的贺雪生没办法给他回答,紧蹙的眉峰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他伸手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抚平她的眉峰,嗓音磁性,“不要皱眉,我会舍不得。”
他在床边一坐就坐到大天亮,直到手机响起,他才起身离开。
贺雪生再度醒来时,她浑身酸痛,尤其是额头疼得厉害。脑袋很沉,她扶着头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昨晚某些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皱紧眉头,仔细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自己好像失控了,而失控后做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额头隐隐作痛,她疼得低吟了一声,穿上鞋子往门外走去。来到二楼缓步台,她听到楼下沈晏白与兰姨的对话。
兰姨说:“小少爷,白阿姨受伤住院了,今天你放学后,跟兰奶奶去医院看看白阿姨,行吗?”
沈晏白童稚的声音充满抗拒,“我为什么要去看她?我才不要去,她就是个冒牌货,还学花生给我包饺子讨好我,我不喜欢她!”
小孩子说话从来不会顾忌中不中听,只在乎自己高不高兴。
兰姨一时失语,她望着沈晏白那张充满稚气的脸,想起白若为了留在他身边,不顾自身安危从楼梯上摔下来,她继续道:“白阿姨很喜欢你啊,你不去看她,她会伤心的。”
“她伤心关我什么事?我去看她,花生才会不高兴。”沈晏白玩着自己的四驱车,简直化身贺雪生的小忠犬了。
“……”兰姨竟无言以对。
这孩子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白若的讨厌,也从不掩饰他对沈太的喜欢,可白若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啊,虽然曾抛弃过他,犯过大错,可是她已经悔改,甚至想要弥补他。
“小少爷,她……”
沈晏白嫌兰姨吵,他抬起头来望着兰姨,“兰奶奶,我知道白若是你的侄女,就算我现在失恋了,我也不打算接受别人,你不要一直让我去看她,我对她不来电。”
“……”兰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孩子脑洞开得太大,她竟跟不上节奏。
贺雪生听到这里,她刻意放重脚步,让楼下的人知道她下楼来,以免听到不该听到的对话,让彼此都尴尬。
兰姨抬头见贺雪生下来,她知趣的不再提让沈晏白去看望白若的事,她站起来,望着贺雪生,看见她额头上缠着纱布,她问道:“太太,你受伤了吗?”
贺雪生下意识碰了碰额头上的纱布,她道:“昨晚洗完澡出来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额头了,没伤得多严重。”
“浴室里的防滑垫该换了,还好你没有怀孕,要不这一摔可危险了。”兰姨说。
贺雪生讪讪的笑了笑,想起昨晚沈存希用小雨衣,她的心往下沉了沉。她觉得她有时候也挺矫情的,她自己偷偷背着他吃长期避孕药,结果他用小雨衣,她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兰姨,我饿了。”贺雪生转移话题。
“我这就去盛饭。”兰姨说完,转身往厨房里走去。
贺雪生在沈晏白面前蹲下,客厅里搭着四驱车轨道,沈晏白刚才就瞧见她额头上缠着纱布了,他语气傲娇道:“疼不疼?”
“什么?”贺雪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沈晏白伸出胖胖的手指,指了指她额头,她才恍然,微笑道:“好奇怪,刚才还疼,你一问我就不疼了。”
沈晏白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的话又不是灵丹妙药。”
说完,他似乎想起什么了,他将遥控板往她手上一塞,然后从地上一跃而起来,飞快往楼上奔去。贺雪生蹲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楼道口,她收回目光,琢磨着刚才兰姨和沈晏白说的话。
白若受伤,兰姨为什么要让沈晏白去看她?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沈晏白从楼上下来,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将一盒药膏塞进她怀里,然后挨在她身边坐下,他小脸红扑扑的,有些扭捏道:“这是西域雪花膏,治伤有奇效,这可是我的宝贝,我自己都舍不得用,想起了抹一抹,能活血化淤,还能祛疤,你伤在额头,可要好好护理,要不脸花了,我爸爸就有理由出去花天酒地了。”
贺雪生莞尔,心里暖暖的,她伸手摸了摸沈晏白的脑袋,笑道:“真是长大了,都懂得关心人了。”
“哼!”沈晏白傲娇的一扬头,唇角却得意的弯了起来。
贺雪生心里叹息,这孩子真是暖心,她低头看着药盒上面的美人,将药膏收进口袋里。沈晏白见她不说话,他转头望着她,“以后走路小心点,多大的人了,要是撞坏了脑子,以后我长大了可不养你。”
贺雪生轻笑起来,“你不养我,那我要去睡大街怎么办?”
沈晏白歪着脑袋想了想,“那还是养着你吧,反正你这么瘦,吃得又少,很好养。”
贺雪生伸手攀着他的肩,将他搂入怀里,这熊孩子怎么这么可爱,要是小忆还活着,他们……,思及小忆,她弯起的唇角慢慢沉了下来,小忆,她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兰姨在厨房里,听到外面的交谈,同时伤在额头,白若要等沈晏白去看一眼都难,而贺雪生却轻易就得到了沈晏白的关心,还把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药膏给她。
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难道连血缘关系都要分时间么?如果白若在太太之前出现在小少爷面前,那小少爷这些关心,是不是就给了白若?
她摇了摇头,盛好粥端出来,然后招呼客厅里的一大一小过去用饭。
沈存希在书房里处理事情,他步出书房,回到主卧室,主卧室的被子掀开,宋依诺已经不见踪影。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转身快步往楼下奔去。
跑到二楼缓步台,就听到从餐厅里传出来的声音,沈晏白剥了一个鸡蛋放进贺雪生的盘子里,他道:“你太瘦了,每天要吃两个鸡蛋才能长肉。”
贺雪生看着这个小暖男,她本来不爱吃鸡蛋,这会儿却拿起来咬了一口,“谢谢小白,本来该我给你剥鸡蛋的。”
“你受伤了,我照顾你。”沈晏白一本正经道。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过头去,就看到沈存希,他喊了声“爸爸”,随即语带责怪道:“爸爸,你怎么照顾花生的,都让她受伤了。”
沈存希步进餐厅,坐在贺雪生面前,盯着她额头上的伤,问道:“还疼吗?”
贺雪生摇了摇头,“不疼了,刚才小白给了我药膏,让我抹一抹。”
沈存希眸光深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贺雪生被他看得脸热,她脸红到耳根后了,她轻轻推了推他,轻声道:“看什么啊?”
“依诺,你在我面前受伤,我无法饶恕我自己。”沈存希嗓音低哑,满是自责。他一早上都在查有关这方面的资料,越看越惊心。
他知道,依诺现在这样的情况,仅仅是靠他们自己规避已经不行了,必须要寻求专业的心理医生的帮助。
贺雪生心里一怔,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在自责,她伸手偷偷握住他的手,“好啦,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依诺,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沈存希紧紧握住她的手,昨晚的事让他心有余悸,直到此刻都还感到不安。
贺雪生点了点头,“昨晚就是意外,你别想得那么严重。”
沈存希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见她极力安抚他,他不想让她感到紧张,也不想让她感到有压力,他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吃饭吧。”
“好。”
兰姨又盛了一碗粥出来,三人安静的吃早餐。吃完早餐,老王送沈晏白去学校,贺雪生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沈存希见她不对劲,扶着她回了房,“依诺,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贺雪生摇了摇头,最近她总是进出医院,马上到年关了,这总不是好事。
沈存希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那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安心的睡吧。”役场扔巴。
贺雪生朝他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沉睡。沈存希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他打电话给严城,让他把今天的会议与应酬全部推后。
严城心里清楚,如今在沈存希心里,没有什么比沈太更重要,他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沈存希将手机调成静音,去书房里拿来手提电脑,掀开被子躺在床上,一边陪她,一边做事。贺雪生这一觉睡得很沉,她的手机响起来她都没有听见。
沈存希拿过手机接听电话,是云嬗打来的,已经过了九点半了,她还没到公司,她打电话来问她是不是生病了。沈存希给贺雪生请了假,吩咐云嬗,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她休息。
这一天,两人就在床上待着,一个睡觉,一个做事。中午吃饭的时候,沈存希让兰姨熬的小米粥,贺雪生喝了半碗,又倒在床上继续睡。
下午,严城来依苑,沈存希这才起身下床,去书房。
严城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他道:“沈总,这是郭书记派人送来的,说是你急要,我就马不停蹄的给你送过来了。”
沈存希接过文件袋拆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剧本,是回归的幽灵的剧本。他眉目沉肃,翻开剧本浏览起来,剧情的梗要是两个好朋友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有着倾城的美貌,她唱歌时能引来雀鸟聆听,两兄弟为了这个女人反目成仇,然后展开了一系列的夺爱阴谋。
他蹙紧眉头,这就是普通的剧情,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里面有一场火灾,看起来十分特别,他合上剧本,看见严城没走,他问道:“还有事?”
“是,你让我调查白若的事,已经有回音了。”严城道。
“说!”
“白若确实来自沿海一个偏远的小城市,去年洪水冲了她家,她父母在这场洪水中双亡,欠了许多债。为了逼迫她还债,那些高利贷将她卖进了一家高档的夜总会,逼她接客。据说包养她的恩客来头很大,行踪成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很难查到她的具体资料。”严城眼中掠过一抹怜悯。
沈存希双手交握,搁在膝盖上,“她真是兰姨的侄女?”
“不是,兰姨的亲戚都在桐城,她的亲戚中也没有人嫁给姓白的人。所以兰姨说谎了,白若不是她的侄女!”严城特意让人调查了她们的亲戚关系,得知结果他十分震惊,白若不是兰姨的侄女,她为什么还要让白若以她侄女的身份住进依苑?
如今再想想白若与沈太长得极为神似,不由得心中生寒,细思极恐啊!
沈存希坐直身体,他凤眸里掠过一抹厉色,倒是没想到兰姨会对他说谎,他冷冷道:“严城,去叫兰姨上来,我有话要问她。”
严城瞧沈存希的模样,这是动了怒,他连忙转身出去,去楼下找兰姨。
五分钟后,兰姨走进书房,看见沈存希坐在书桌后。他穿着灰白色的家居服,神色冷沉,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抹凌厉之色。
她心下一凛,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年来,虽然他性格寡淡,但是却很少对她摆出这样的架势,有时候她都忘记了,他是她的老板,是支付她薪水的人。
“先生,你找我?”兰姨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沈存希抬眸看了她一眼,问道:“兰姨,你来依苑多少年了?”
“快十四年了,先生。”兰姨答道。
当年沈存希回国,他没有回沈宅去,而是在外面另起灶炉,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一直在他身边做事。沈存希话不多,也从来不会苛刻下人,对人十分尊敬,这也是她能在这里做这么久的原因。
沈存希静静地望着她,十四年了,竟有这么久了,他道:“这些年来,你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很感激,但是兰姨,你知道我这个人有一个底线,就是绝不容忍他人对我的欺骗。”
兰姨心尖一颤,听他这样说,她立即想起了白若的事情,难道他已经知道白若的身份了?她攥紧拳头,忐忑道:“先生对我就像对亲人一样,薪水上也从来没有克扣我的,我很感激你,但是说到欺骗,我没有欺骗你什么。”
沈存希微眯了眯眼睛,说谎的人是兰姨,如果换了别的人,他根本不用浪费唇舌,直接轰出去算了,但是对兰姨,他心存感激。
七年前,刚失去依诺那会儿,如果不是兰姨,他早就郁郁而终了。
“兰姨,这种话你最好还是想好了再说,不要让我说出来,那我们主仆的缘分就尽了。”沈存希冷声道,目光更是犀利地盯着她。
兰姨咬紧牙关,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她把心一横,就算她可怜白若做母亲的心,也不能把自己的工作葬送了,她道:“对不起,先生,我确实有一件事隐瞒了你,白若不是我的侄女,我是可怜她的遭遇,才收留了她。”
沈存希抿紧薄唇,“那为什么要骗我说她是你侄女?”
“白若的身世太可怜了,我听了就觉得心酸,我怕你不让她住进依苑,所以才撒了个小谎。先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不要解雇我。”兰姨哀求道。
“兰姨,我家不是收容所,也不是慈善机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收留。既然她不是你的侄女,那她就不能再住在依苑。”沈存希直接做了总结,依苑不能收留一个陌生女人,他没有这么多同情心。
兰姨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瞒不了沈存希多久,一旦他起疑,派人去调查,很快就能拆穿自己的谎言。白若不能回到依苑,那她就再也见不到沈晏白了。
都怪她昨天冲动,她要是不去问他,也不会让先生起疑去查白若。
“我知道了,我会去跟她说。”
沈存希抬头望着兰姨,如果仅仅是可怜白若,她没必要做出这样的表情来,他直觉兰姨还有事情瞒着他,“兰姨,我再说一次,我最恨被人欺骗!”
“先生,我知道了。”兰姨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沈存希,白若是沈晏白亲生母亲的事。如果她说了,沈存希一定会设防,不会再让白若接近沈晏白,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孩子。
沈存希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然后挥了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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