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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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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心头的伤,哪怕他并不知情,可是曾经却成了她心底最严重的创伤,一直走不出来的阴影。
沈存希放开她,他举起左手,对天发誓,“我向天起誓,永远不会抛弃你们。如果我敢抛弃你们,就被千刀万剐。”
贺雪生焦急地拉下他的手,娇嗔道:“干嘛对天发誓啊,万一应誓了怎么办?”
“要是应誓了,那就是我辜负了你和孩子,我万死难辞其咎。”沈存希严肃道,看她神情忐忑,怕自己太过严肃吓到她,他连忙缓和了神情,问道:“那第二个条件呢?”
“要一直对小白好,甚至比对我们亲生的孩子还要好。”贺雪生必须保证沈晏白在这个家的地位,她不肯答应沈存希给他生孩子,心中有两个顾虑,一是她心里有阴影,二是小白。
沈存希神情犹豫,“依诺,你这样对我们的孩子不公平,他是我们的爱情结晶,你让我不要对他好,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贺雪生心中感到甜蜜,可是想到沈晏白,她道:“我以前就说过,既然收养了他,就要照顾好他,如果你不能答应我,那我也不能答应你。”
她曾经深刻的体会到,亲生的与非亲生的区别。所以如果沈存希不能答应她这个要求,她宁愿不生孩子,也要对小白好。
沈存希无奈地看着她,“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贺雪生撇开头,沈存希瞧她一脸倔强,良久,他才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贺雪生唇边泛起一抹笑意,她主动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沈存希被她的主动投怀送抱勾得心猿意马,晨起的身体反应激烈,他一手揽着她的腰,顺势将她压回床上,“知道我让了多大一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是不是应该弥补一下我?”
贺雪生连忙伸手抵着他结实滚烫的胸膛,低声哀求,“不要啦,腰好酸。”
“你躺着享受,我动就好!”
“……”
做完以后,沈存希抱着她去浴室,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两人跨进去,水溢了出来,沈存希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他的肩,他给她洗澡。
她懒懒的,一点也不想动弹,结果手腕上的伤碰到了水,她疼得瑟缩了一下,沈存希发现了,捧起她的手腕,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贴着创可贴,伤口边缘已经泛了白。
他瞧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揭开创可贴,她雪白的手腕上多了两排深浅不一的牙印,他蹙紧眉头,不悦地问道:“这是谁咬的?”
贺雪生想将手臂缩回去,却被他牢牢攥着,他的脸色很难看,又夹杂着一抹心疼,她微笑道:“不碍事的。”
沈存希察看着牙印的大小,这不该是成年人留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是沈晏白咬的?”
贺雪生没想到他一猜一个准,她干笑着,“他送我的礼物,不要责骂他。”
沈存希眉间萦绕着一抹戾气,他舍不得伤她一下,却让她被沈晏白伤了,他心中有气,再看她护短的模样,兀自叹气,看来沈晏白已经找到帮手了,他看似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实则已经在最低端了,他说:“你呀,再这么宠下去,以后他都敢爬我头上拉屎了。”
“……”贺雪生满头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他就是小孩子心性。”
沈存希看着她手腕上的伤,满是心疼,“打狂犬疫苗没有?”
贺雪生作势去打他,“他是你儿子,你好好说话。”
沈存希握住她的手腕,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她伤口已经翻了白,不知道沈晏白用了多大的力气咬,咬这么深的牙印,昨晚他竟没有注意到。
“不疼,真的。”贺雪生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道。
沈存希瞪了她一眼,捧着她的手腕轻轻吹气,贺雪生眼中一片酸涩,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纵使心里还有怨,此刻也真的烟消云散了。
沈存希放开她的手,叮嘱她不要碰水,然后站起身来,水哗啦啦的淌下来,她抬头望着他,却看到不该看的,她连忙垂下头去,耳根子已经红了一大片。
沈存希连鞋也没穿,腰间裹了条浴巾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拧着医药箱进来,将医药箱搁在浴缸边缘,他坐在浴缸边上,拿起红药水,给她上了药,然后又拿纱布缠了厚厚一圈,最后在她手背处打了一个蝴蝶结,这才满意了。
贺雪生看着手腕上缠得跟重症病人的一样纱布,她又无奈又感动,这么点小伤,在他眼里,就是了不得的大伤了。
沈存希给她洗完澡,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然后拿浴袍给她穿上,将她抱回床上。折腾了一早上,贺雪生饿得前胸贴后背,沈存希穿上家居服,下楼去给她拿吃的。
门刚打开,沈晏白就从门外滚了进来,他抬头看着眉眼舒朗的爸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眼角余光瞄到睡在爸爸床上的贺雪生,他像是遭受到巨大的打击,顿时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
沈存希蹙起眉头,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拎着他的衣领出去了,门缓缓在身后合上,阻隔了沈晏白的视线,他出离的愤怒,“爸爸,你抢我的女人!”
沈存希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他目光凌厉地盯着沈晏白,声音比窗外的冰雪还冷,“成天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以后回来不准再看电视剧,什么你的女人,她是我的!”
沈晏白眼眶猩红,他不甘示弱地瞪着沈存希,据理力争,“是我先认识花生的,她就是我的,我不准你抢走她!”
“沈晏白,你想去读寄宿学校是不是?还是想让我买张机票送你回法国?”沈存希懒得和一个孩子争依诺的归宿权,直接使出杀手锏。
沈晏白果然泄了气,他气得直跺脚,“我讨厌爸爸,我不喜欢爸爸了,我要变身奥特曼,把花生抢回来。”
“……”沈存希怕他的哭声吵到里面的女人,他直接拎着他的衣领下楼去了。
哭声渐远,贺雪生坐在床上,心里十分不安。单亲家庭的孩子本来就敏感,沈存希这个时候的粗暴行为,只会让沈晏白更不安。
思及此,她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双腿酸软无力,她扶着墙进了衣帽间,刚换好衣服,那边卧室门打开,沈存希端着托盘进来。
看见她从衣帽间出来,他微拧紧眉头,“不是说很累吗?怎么起床了?”
贺雪生俏脸一红,到底脸皮薄,不好意思接这个话茬,她道:“我听见小白哭了,你和他说什么了?”
“他看见你睡在我床上,大概知道些什么,让他闹,很快就没事了。”沈存希不以为意,对沈晏白,他并非不疼爱,只是男孩子他养得糙,没那么在意。
贺雪生心里微窘,她知道她和沈存希这样,迟早有一天会被沈晏白撞破,也没有想过要永远瞒着他,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下去安慰他吧。”贺雪生转身往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就被沈存希揽住了腰,他将她拉进怀里,淡淡道:“刚才还嚷着饿,先吃点东西,让他闹一会儿。”
贺雪生被他缠得脱不开身,最后被他强势地抱到玻璃圆桌旁,牢牢的禁锢在怀里,“吃吧,吃完了就下去,别饿着咱儿子了。”
他的手指轻按着她的小腹,就好像他刚播的种子已经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了。
他这个动作太渗人,贺雪生挣了挣,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他却牢牢抱住不放,她尴尬道:“沈存希,你这样我怎么吃饭?”
“就这么吃,我喜欢抱着你。”沈存希强势道。
贺雪生无奈极了,兰姨做的馄饨金丝面,鸡汤打底,色泽鲜亮,一看就有食欲。她实在太饿,又记挂着沈晏白,也不管这种“连体婴”的情形,大快朵颐起来。
沈存希见她吃得津津有味,目光一深,忽然捧着她的脸,倾身上去,吻住她的唇,将她嘴里的馄饨卷进自己嘴里,这才放开她,津津有味的嚼起来,“好吃。”
“……”贺雪生无语到极点,她说:“要不你吃吧,我下去叫兰姨再做。”
“我不饿。”沈存希摇头。
贺雪生腹诽,他不饿还和她抢,故意的吧。接下来,她吃两口,他就一定会抢一口去,等吃完了馄饨金丝面,她的唇都被他吮肿了。
吃完早午饭,沈存希回书房去处理公事,贺雪生端着托盘下楼,看见沈晏白坐在客厅沙发前的白色羊毛地毯上,正在玩游戏,仿真模拟的枪战,他使劲摁着游戏手柄,嘴里念念有词。
她在客厅入口处站了一会儿,走过去听见他在说:“打死你这个老不要脸的。”
“……”她顿时汗了。
兰姨看见贺雪生下来,连忙从她手里接过托盘,压低声音道:“哭了一早上了,这会儿刚平静下来。”
贺雪生点了点头,慢慢走到沙发旁,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在沙发上,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讨好道:“生气啦?”
沈晏白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又回头去看着电视,拼命摁着手柄,电视里不停传来痛叫声。贺雪生看着屏幕,上面沈晏白的游戏人物的血格不停失血。
直到最后被打倒在地,他暴躁的扔了游戏手柄,“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都是你在这里坏了我的运气,你走开。”
贺雪生好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小家伙无理取闹过头了,见贺雪生也没打算和他生气,他捡起手柄,重新打开游戏。
贺雪生伸出另一只手臂递到他面前,讨好道:“这只手给你咬,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只要你不生气了。”
沈晏白冷冷地哼了一声,头一扭,高冷范十足,根本不理她。
贺雪生笑吟吟地望着他,“错过这个机会,就没有了哦。”
沈晏白还是不理她。
贺雪生继续道:“那你不肯咬,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沈晏白斜睨了她一眼,他怎么会看上眼前这个一脸小人得志的女人?他现在后悔了行不行?他站起来,扔了游戏手柄,转身往楼上跑去。
贺雪生看到那道背影缓缓消失在二楼走廊里,她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她捡起游戏手柄,百无聊奈的玩起来,看来小家伙真的生她气了,她该怎么办是好呢?
她曾经有过这样的年纪,知道沈晏白心里在想什么,他是单亲家庭里长大,一直习惯了只有爸爸的生活,可是突然有人闯进他们的生活,不管他曾经多么喜欢她,都会被他视为外来入侵者,会抢走他爸爸。
所以他现在对她有很深的敌意,她该怎么做,才能化解他对她的敌意呢?
其实在沈晏白心里,想法更简单粗暴。他喜欢的女人被爸爸抢了,而且这个女人会变成他的后妈,会抢走爸爸对他的关爱,以后他们还会有新的小宝宝,到最后,他就会像电视里那些不受宠的孩子,被他们关地下室,还会被后妈折磨。
明明说好的,他和花生一起孝敬爸爸,现在阵营却变了,他不仅失去了花生,还变成了一个没人要没人疼的拖油瓶。
沈晏白越想越伤心,坐在床边吧嗒吧嗒掉眼泪,最后哭得不能自抑,一歪头倒在被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雪生玩了一局游戏,心里越来越不安,她放下游戏手柄,起身上楼。兰姨站在厨房门口,看见贺雪生上楼去,早上沈存希和沈晏白吵架的情形犹在眼前。
“什么你的女人,你好好看清楚这张照片,她是你妈!”沈存希被胡搅蛮缠的沈晏白激怒,他劈手指着客厅正中央那张婚纱照。
虽然婚纱照因为化妆与取景角度与真人有几分偏差,但是不会离得太远,按理说沈晏白不会认不出贺雪生来,要偏偏他就没有认出来。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沈晏白气得跳起来,“你胡说,我没有妈妈,她是我的花生,她是我的!”
沈存希气得咬紧牙关,看着与他横眉瞪眼的沈晏白,他就手痒,恨不得揍他一顿,他双手叉腰,“再给我胡说八道一句,我马上送你去读寄宿学校。”
沈晏白趴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兰姨站在那里,真怕沈存希控制不住脾气,动手揍他,她连忙走过去,抱着大哭不止的沈晏白,道:“先生,让我哄哄小少爷吧,这样以暴制暴是不行的。”
沈存希瞪着沈晏白,半晌,他一言不发的进了厨房,去做馄饨金丝面了。兰姨抱着沈晏白,他的哭声揪心,她想,既然先生和太太已经重归于好,很快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要不要让这孩子回到亲妈身边去?有亲妈的疼爱,也许他会比现在开心。
她沉沉地叹了一声,太太挺喜欢小少爷,可是他们到底不是小少爷的亲生父母,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对小少爷疏于照顾,唉,要不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
贺雪生来到儿童房外面,她听见里面传来抽泣声,她敲了敲门,门里哭声一下停顿了,她柔声道:“小白,你开门,让我进去,我们谈谈好吗?”
“我不要,你这个叛徒,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爸爸?我不喜欢你了,你走,离开我家,放过我爸爸!”沈晏白腾一下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贺雪生竟无言以对,这熊孩子,真是翻脸无情!
“小白,那你先开门,让我进去,我们面对面的谈好不好?”
“我说了不要不要就不要,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开。”沈晏白反应激烈,贺雪生站在门外顿时没声了,过了一会儿,房里传来更响亮的哭声,“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贺雪生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哭声,像是有无数只无形的手伸进心脏里,将她的心搓圆揉扁,一阵揪心的疼,她说:“小白,我不知道你怎样才能相信我,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抢走你爸爸。”
沈晏白只是哭,不再说话。
贺雪生靠在门边站着,好话说尽了,沈晏白也不来开门。
儿童房不远处就是书房,沈存希一开始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话,他没有出去。这会儿听见贺雪生还被关在门外,他也没法静下心来工作了。
他关了电脑,起身出来,看见贺雪生靠在门边,窗外阳光洒落进来,她站在阴影里,神情多了几分忧郁与担心,他大步走过去,握紧拳头用力砸了两下门,冷声警告道:“沈晏白,你给我适可而止!”
贺雪生吓了一跳,她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急道:“沈存希,你干嘛啊,别吓着孩子。”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还在闹情绪的沈晏白,他拉着她往主卧室走去,贺雪生被他拉着,她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道:“沈存希,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带你出去逛逛,他不跟着,我耳根子清静!”沈存希故意大声道,说着将贺雪生拽进了主卧室,然后去衣帽间拿了一套保暖的衣服出来,站在她面前,“把衣服换上,我们出去约会。”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约会?”贺雪生瞪着他,他是一点也不拿沈晏白当回事啊。
“对啊,你说想去约会看电影,我下午没事,我们正好去约会。”沈存希说罢,已经拿了一件深蓝色的大衣套在身上,见贺雪生还瞪着他,他双手抱胸,“等我来帮你换?”
贺雪生脸颊涨红,真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不在乎沈晏白还是缺心眼,这种情况难道他不应该好好哄哄孩子吗?
“沈存希,我还是再去哄哄他。”贺雪生犹豫了一下,转身往门外走去。
沈存希皱眉,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道:“不想换衣服?那我给你换。”说完,他作势去掀她身上的卫衣。
贺雪生瞧他来真格的,她连忙制止他,说:“我换,我换,可是你真的不去哄哄他吗?”
沈存希看着眼前这张忧心忡忡的小脸,他本来想点头的,最后还是妥协了,“你换衣服,我过去找他。”
沈存希从抽屉里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沈晏白房间的门,沈晏白原本坐在床上发呆,听到开门声,他就势一滚,滚进了被子里。
动作虽快,已经被走进来的沈存希捕捉到,他慢慢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被子,道:“我们待会儿要去海洋馆,你最好不要跟来,打扰我们约会。”
沈晏白咬着被子,气呼呼的瞪着被子,就像瞪着沈存希一样。沈存希站在床边,这孩子到底是他养大的,他的脾气他多少了解一点,他道:“你要不看紧一点,万一你的花生被别的野男人拐跑,你连看都看不到她一眼。”
沈晏白终于忍不住了,他翻身跃起来,瞪着沈存希,大声吼道:“她现在就已经被野男人拐跑了!”
沈存希:“……”
第276章 你就是我这一生的劫数
贺雪生换完衣服下楼,看见沈存希站在扶手旁,沈晏白坐在鞋柜旁的矮凳上,正在穿鞋子,不知道是太急躁,还是鞋不好穿。一直穿不上,他就在那里发脾气,一脚将鞋子踢得老远,“对你那么好,你还跟我作对,我不要你了!”
“……”
贺雪生走过去,刚弯下腰,手还没碰到鞋子,就被沈存希拉走了,他冷着脸瞪向沈晏白,“自己过来捡。”
沈晏白仰起头来,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眶红红地回瞪着沈存希,一脸的不甘示弱的表情。
沈存希气得眉头打了结,他指着地上的鞋子,冷斥道:“我数三声。自己过来捡,三!”
沈晏白到底还是惧怕沈存希,见他来真格的,他刚数了一个数字。他就冲过来,捡起鞋子往脚上套。贺雪生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心疼极了,她弯下腰,把鞋带松开,“小白,穿鞋要有耐性,否则硬穿进去,脚也会不舒服。”
她给他穿上鞋子。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小家伙谢都没说一句,从地上跃起来,就往别墅外面走去。
沈存希还要再训斥他,被贺雪生拉住,“他还是孩子,你不要对他太过严厉了。”
“你这么没原则的宠着他,迟早有一天会把他宠得无法无天!”沈存希忍不住道,男孩子养得糙一点没事。以后才经历得起大起大落。
“不是还有你吗?”贺雪生揶揄道。
沈存希无奈地握住她的手,是不舍得身边任何一个人给她脸色看,可这丫头还真就觉得无所谓。把这小家伙宠上了天。
“走吧,我们去海洋馆。”贺雪生知道他对沈晏白态度这么差,都是因为她,可是她不想这样,她是大人,可以承受很多东西,但是沈晏白还是个孩子,要他接受她突然要变成他妈妈的事,还需要时间。这个时候应该给他更多关爱与体贴才是,越是凶他,他越会没有安全感。
沈存希的脸色缓和了一下。他们一起走出别墅。
来到劳斯莱斯旁,沈存希拉开副驾驶座,示意她上车。贺雪生看见独自坐在后座的沈晏白,她摇了摇头,关上副驾驶座车门,径直拉后座车门,道:“我坐后面。”
沈存希看了沈晏白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径直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驶出依苑。
后座上,沈晏白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不愿意搭理贺雪生。贺雪生也不刻意讨好他,免得让孩子以为她别有所图。
她看着窗外,景物在窗前一闪而逝,她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目光追逐过去,果然看见马路边上,兰姨手挽着菜篮,与一个身穿粉色羽绒服的女人站在路边。
兰姨要走,那个女人一直拉着她的手,还给她下跪,她们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她才收回目光,心底有些纳闷,那是兰姨的亲人吗?为什么在路边拉拉扯扯的呢?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沈存希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在看什么?”
贺雪生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没看什么,可能是看错了。”
沈存希也不再问,车厢里顿时恢复平静。没过一会儿,旁边响起打鼾声,贺雪生转过头去,发现沈晏白靠在车窗边上睡着了。
小家伙眼睫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十分可怜。她伸手过去,慢慢将他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小家伙掀了条眼缝,看见是她,便放松下来。大概是刚才那一场大哭,哭得太累了,这会儿才会疲惫的想睡。
沈存希看了一眼后视镜,看见后座上的女人与孩子,他心里格外满足,整个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下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海洋馆的停车场,因为周末,这里人很多,几乎都是一家三口。
贺雪生摇醒了还在睡觉的沈晏白,“小白,海洋馆到了,起来吧。”
沈晏白揉着惺松的睡眼坐起来,脑子里还有些迷糊,掀开一条眼缝看向窗外,看见外面人来人往,他说:“花生,我从来没有来过海洋馆。”
贺雪生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前排的男人,他竟从来没有带孩子来过这里吗?“那我们现在下去吧。”
沈晏白很快清醒了,不过清醒过来的他,也很快想起了早上爸爸抢了他的女人的事,他脸黑下来,又是先前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推开门,径直跳下车,站在路边等他们。
贺雪生跟着下车,沈存希去排队买票,他们站在外面等。她走到沈晏白身边,还没有说话,就听小家伙嘀咕道:“别以为跟我套近乎我就原谅你,哼!”
贺雪生觉得好笑,她说:“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才不原谅你,你抢我爸爸,你要当我的后妈,你肯定会给我喂毒苹果。”沈晏白将手放在羽绒服口袋里,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带帽羽绒服,下面一条小脚含绒休闲裤,看起来很帅气,说那话的时候,又很拽。
贺雪生摇了摇头,“后妈只给白雪公主喂毒苹果。”
“哼!”沈晏白说不过她,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自己很生气,快点来哄我。
贺雪生莞尔轻笑,她伸手揉了揉他的板寸头,看到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根,她没再说什么。
那边沈存希已经买了票过来,一家三口的联票,他下意识将票递给贺雪生保管。贺雪生今天没背包,只背了一个白色的相机。
她接过票,拉着沈晏白往检票口走去。沈晏白还生她的气,不肯让她牵,像泥鳅一样溜走了。下一秒,就被沈存希揪住了衣领,低声斥道:“老实点,待会走丢了,我不会去找你。”
闻言,沈晏白顿时气得直跺脚,“你们就希望我走丢了,我走丢了,你们才好生个新宝宝。”
“……”贺雪生连忙拉着他,“小白,别听你爸乱讲,跟着我,我们去看海豚。”
“谁要看海豚啊,又丑又难看。”沈晏白大声吼道,明明心里渴望得要命,却一脸嫌弃的模样。
贺雪生只把他当成叛逆期的孩子,好声哄他,沈存希耐心耗尽,脸色铁青地盯着沈晏白,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继续闹,还是进去玩?”
沈晏白站在那里,拿脚尖踢着地面,最终还是妥协了。
检了票进去,沈晏白的注意力立即被海洋馆里面的动物给吸引了,一开始他还不好意思,后来去取了一份地图回来,先去看北极熊。
他在前面走,沈存希和贺雪生就在后面跟着,出门的时候,贺雪生换了一双雪地靴,怕走路太多脚累,现在看沈晏白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跑,喜欢什么就先去看什么,她才发现自己这一决定简直太明智了。
看完北极熊馆,就去极地企鹅馆,现在的天气本就冷,极地企鹅馆里的温度更低。沈晏白站在一面大玻璃前,看着里面的大企鹅,他仰起头问贺雪生,“只有它一个,它不会孤单吗?”
贺雪生心口一震,她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柔声道:“它不会孤单,因为管理员很快会再给它找个伴的。”
沈晏白垂下头去,小小年纪却像是有了心事一样,他看向站在他旁边的爸爸。他希望爸爸是他一个人的,可是那样的话爸爸会孤单,现在花生和爸爸在一起,爸爸就会很幸福,爸爸幸福了,他会不会对他更好,那他是不是也会幸福了?
他们在极地企鹅馆里逛了一圈,贺雪生给他拍了很多照片,虽然他非常不配合,好在相机比较智能,拍出的照片也不错。
从极地企鹅馆里出来,他们又去了海象馆,下午太阳出来了,人越来越多,到了海豚表演时,表演厅里已经人山人海。
他们过去时晚了,没有位置了,门口又站着很多人,沈晏白跳着去看,只看到一池水花。可他却毫不气馁,一直跳一直跳。
突然,他身体一轻,被人从后面举起来,下一秒,他坐在了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他低下头去,就看到男人厚实的大掌,以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虽然他还是没有表情,但是沈晏白已经觉得很满足了。爸爸从来没有带他来过海洋馆,也没有带他去过动物园,更别提将他举在肩上骑大马。
这一刻,他觉得,就算把花生让给爸爸也值得了。
贺雪生站在旁边,眼疾手快的将这一幕拍摄下来。
那端海豚表演已经进行了一半,要请台下的观众上去与海豚互动,沈晏白坐在沈存希半边肩膀上,他兴奋的举着手,被主持人抽到,请他们父子上台。
沈存希本来不愿意去,看到沈晏白兴奋得红透了的小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与沈晏白从通道上了表演台。
贺雪生站在观众席上,看着表演台上的父子俩,她眉梢眼角都泛起一抹笑。灯光下,那一大一小两张轮廓极为相似,她拍照片的动作顿住,笑意凝结在唇边。
沈晏白真的是沈存希收养的吗?
她拿开相机,定定地看着台上跟着驯养师笨拙的做着动作的父子俩,眼底有着深深的阴影。愣神间,那边互动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主持人道:“现在让我们的海豚亲亲我们观众。”
贺雪生回过神来,重新对焦,在驯养师做出一个动作时,海豚跳起来,亲了一下他们,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从海豚馆出来,沈晏白兴奋得不得了,和贺雪生分享着刚才神奇的经历。贺雪生心事重重地看着他,目光在他们父子俩身上游移,越看越觉得他们像。
沈存希察觉到她有心事,这会儿已经不管沈晏白了,伸手揽在她肩上,问道:“怎么了,我被一头母海豚吻了吃醋了?”
“……”贺雪生无语地望着他,说:“我才没有这么小气,再说了,你怎么就觉得那是一头母海豚,难道不能是公的?”
“口味这么重?你没看见驯养师是个女人?”沈存希揶揄道。
贺雪生默。
沈晏白一路兴奋得不得了,看完海狮与海豹,已经快五点了,走出海洋馆时,沈晏白左手牵着贺雪生,右手牵着沈存希,兴高采烈的讲着刚才的所见所闻,“海象最丑,还是企鹅最帅。”
他们走进停车场,取了车,朝别墅开去。沈晏白玩得主兴奋,一路睡回去的。到依苑时,外面天灰蒙蒙的,夜幕快要降临。
见沈晏白睡得正熟,沈存希没有叫醒他,拿大衣裹住他,将他抱起来,快步穿过花园,进了别墅。
贺雪生锁了车门,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别墅,刚进去,沈晏白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沈存希分外柔和的俊脸,他喊了一声,“爸爸。”
沈存希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放在地上,温声道:“既然醒了,就吃了晚饭再睡。”
“哦。”沈晏白挠了挠头,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子,然后走进客厅,鼓捣着画纸与画笔。沈存希陪了他们一下午,还有公事没处理完,就回楼上书房去了。
贺雪生换好鞋子,进了客厅。沈晏白在画纸上涂鸦,贺雪生看了半天,才看出了原形,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有三只企鹅,两只穿着礼服背带裤,一只穿着裙子,她顿时明白过来,他画的是一家三口。
沈晏白学过一段时间的画画,有些画画功底,这张涂鸦虽是随兴之作,意境不错。画好后,他随手一扔,贺雪生捡起来,笑道:“小白画得真好!”
“那是当然。”沈晏白一脸得意,然后用施舍的语气道:“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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