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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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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医生,你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你醒来,告诉我好吗?”
从重症监护室出去,贺雪生意外地看着倚在墙壁上的男人,云嬗则站得离他远远的,她诧异的挑了挑眉,“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来医院了,好几天没看到你,就过来看看你。”除了他们各自出差,他还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她,“他…对你好吗?瞧着你的气色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哥哥又拿我开玩笑。”贺雪生羞赧地垂下眸。
贺东辰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走吧,带你去吃饭。”
贺雪生脚步顿了顿,看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眼带忧色,“哥哥,赫医生会醒过来吗?”
“会!”贺东辰斩钉截铁道。
贺雪生心里也像有了信念一般,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也相信他会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贺东辰没说什么,揽着她朝医院大门走去。走出医院,三人来到停车场,云嬗把包递给贺雪生,道:“雪生小姐,既然大少爷和你一起,我就先回公司了。”
贺东辰扫了她一眼,瞧她避嫌的模样,恨得牙根痒痒,“你是雪生的贴身保镖,谁允许你擅离职守的?”
云嬗被训斥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郁闷极了,反正他现在是变着法儿的折磨她,“我知道了。”
贺雪生瞧云嬗脸色难看,她皱眉道:“哥哥,有保镖跟着一起,没事的。”
“保镖只负责跟着你,不会近身保护,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找谁问责去?”贺东辰完全是借题发挥,就是不想让云嬗好过。
“我跟你在一起,不会有事。”贺雪生郁闷道。
“越是亲近的人,就越要提防,云嬗,你读军校的时候,你们教官没教你?除了你和被你保护的人,所有人都不可信,所有人都是敌人,随时会危害你的保护对象!”贺东辰掷地有声道。
贺雪生看了云嬗一眼,她差点忘记了,贺东辰曾是特种兵,对自身的要求很高,更何况是对云嬗。而且她已经不止一次,听见他训斥云嬗了。
云嬗一开始还不服气,觉得他是因为昨晚的事在借题发挥,这会儿却被训得心服口服,“是,大少爷,我知道了。”
第257章 看见我,有感觉么 (13000颗钻加更)
晚饭在一家高级私房菜餐厅吃的,据说这里是一座难求,汇聚了上流社会的名豪争相抢位。即使出高价,也未必能定到位子。
贺东辰兄妹走进餐厅,就有服务员前来领路,云嬗跟在他们后面。见他们有说有笑,总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她还从来没见贺东辰这么温柔体贴的对待过谁,就是他的亲妹妹贺允儿,也未必得到过他这样的宠爱。
而贺东辰对她,小时候的她头发带自然卷,还是金色的卷发,他总喜欢叫她卷毛。后来他青春期时,见识广了,有一天将她堵在走廊里,坏坏的问她,知不知道她名字里的嬗是什么意思?
那年他20岁,她14岁,对两性十分懵懂,迷茫地望着她,却见他眉眼弯弯。朝她勾了勾手指,她傻傻地走过去,已经变声成功的男声低哑迷人,如大提琴般在耳边响起,“女和亶联合起来表示‘生女’,亦为处女的意思,云姨给你取这个名字意义深远,你可不要让她失望。”
当时她羞红了脸,愤愤地瞪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转身逃之夭夭,回到房间,她才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动过了,她给班里的男同学写的情书赫然摊在桌子上。
上面用红色笔大赤赤的批语:幼稚!以团欢弟。
她的早恋就这样被贺东辰吓得无疾而终,从那之后,她拼命躲着他。可同住一个屋檐下。想完全躲开他是不可能的,总有狭路相逢的时候。
于是被他堵截在无人的走廊里时,他总会意味深长的喊她“处女”,搞得她一见他就躲得飞快。可是哪个少女不怀春?18岁那年,她终于尝到什么叫心痛,她不顾一切的考上了中央的军校,远离了他,远离了心痛。
云嬗的思想一直在开小差,当她撞到一副结实的胸膛时,她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包厢门前,她抬头看着男人高深莫测的目光,吓得连退了几步。
贺东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即跟在贺雪生后面进去了。
云嬗站在包间门口。识趣的没有进去。兄妹俩坐下后,贺雪生看着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口的云嬗,作为时尚达人的秘书,云嬗一身打扮十分中性,黑色皮衣,下面一条黑色紧身裤,以及一双帅气十足的柳钉军靴,似乎要融入夜色中。
即使是一身中性打扮,也掩盖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有种禁欲般的诱惑。
“云嬗,进来一起吃,我们是一家人。”工作时间,她是她的秘书兼保镖。但是现在已经下班了,他们就是一家人。
云嬗瞧了贺东辰一眼,拒绝的话还没说口,就听贺东辰道:“要我过去请你?还是对我刚才的训斥不服气?”
一直板着一张小脸,像他欠她五百万似的,明明是她挑起的火,又半途而废,害他冲冷水澡差点冲报废。
公报私仇!
云嬗在心里小小鄙视了他一回,还是不情不愿进去了。刚坐下,贺雪生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起身往外走,“哥哥,我去接下电话。”
电话是沈存希打来的,他下班去佰汇广场接人。扑了个空,问她在哪里,贺雪生说:“我在外面吃饭,你先回家吧,我吃完饭和哥哥回贺宅,今晚就不过去了。”
一听她晚上不过去,沈存希急了,非得过来逮人,贺雪生没办法,只好告诉他具体地址,然后在餐厅外等。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就见沈存希的劳斯莱斯驶进来,她迎上去。
沈存希从车里下来,看她小脸冻得红通通的,他抬手轻抚着她的脸,触手冰凉,他蹙眉,“出来等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走吧,我们进去。”贺雪生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听他在耳边抱怨,“外面这么冷,不是让你别等吗?”
“可是我想第一时间看见你。”贺雪生撒着娇,男人心头甜蜜蜜的,“今天嘴怎么这么甜,抹了蜜?”
说着,他俯下头,吻了吻她的唇,笑吟吟道:“确实抹了蜜。”
贺雪生瞪了他一眼,脸颊却似染了胭脂一般。来到包厢外面,沈存希伸手推开移门,两人走进去。大圆桌上,贺东辰与云嬗各据一角,乍一看去,两人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仔细瞧过去,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贺东辰没有起身相迎,大舅子的派头十足。沈存希不以为意,揽着贺雪生过去坐下,主动和贺东辰打招呼。服务员过来问是否可以上菜了,贺雪生点了点头,让她们上菜。
吃饭期间,贺东辰与沈存希聊得十分投机,从贺氏之前的危机聊到桐城的经济形势,然后再聊到股市。两人都是商界的翘楚,自有一番见解。
贺雪生坐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向两位前辈取经。
云嬗坐在那里,时而看贺东辰一眼,心里有些忿忿,别看他此刻人模狗样的,暗地里就是一禽兽。
吃完饭,沈存希主动去埋的单,四人走出餐厅,贺东辰与沈存希聊至兴起,喝了点酒,此刻整个人微醺,倒还算得上清醒,只是不能再开车了。
沈存希也喝了酒,在场的只有云嬗和贺雪生没有喝酒。门童先后取来车子,沈存希向贺东辰告别,贺雪生扶着他坐进副驾驶座,她关上车门,站在车旁,看向云嬗,“云嬗,哥哥喝了酒,麻烦你送他回去。”
云嬗心里百般不情愿,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雪生小姐,先前大少爷还说,我是你的保镖,得时刻跟着你走,至于大少爷,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要么叫司机来接,要么叫代驾送回去,或者直接在对面的酒店开个房,等酒清醒了,自己开车回去。”
贺东辰只是微醺,并没有醉,听到云嬗这样说,他恨得牙根痒痒,倒真懂得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
贺雪生瞧着哥哥铁青的脸,她心头闷笑不止,让他先前在医院里无端朝云嬗发火,现在自食恶果了吧,“好云嬗,你别和哥哥斗气了,你看他长得这么俊,万一被人抢去当了压寨相公怎么办?你送他回去,让保镖跟着我就好。”
云嬗咬着唇,不肯答应送贺东辰回去。
这边贺东辰二话不说,直接坐进了驾驶室里,云嬗看他系安全带的样子,想到他刚才喝了酒,也不好再和他斗气,连忙跟了过去。看他发动车子,她二话不说,直接拉开副驾驶座坐进去,“贺东辰,你喝酒还开车,你不要命了?”
贺东辰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我死了不正好趁你的意,让你去嫁个如意郎君。”
“……”云嬗移开视线,前面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已经驶离,她刚想让他下车,她来开车,车子已经驶出去。她转头瞪着他,“你真的疯了,停车,我来开。”
贺东辰没有理会她,车子驶出停车场,直接从前面的路口掉头,行驶了几百米后,车子拐进了刚才云嬗说的那家酒店。
……
五粮液后劲很足,回到依苑时,沈存希头脑昏沉,贺雪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回房。他大赤赤躺在床上,贺雪生双手插腰,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沈先生,你该减肥了,累死我了。”
沈存希身材结实,但是却没有丝毫赘肉,肥是不肥,但是很沉,压在她肩上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贺雪生看着他,转身走出主卧室,去楼下煮醒酒汤。沈存希比哥哥喝得多,大概真的是挺高兴的,或者,还有别的心事。
煮好醒酒汤,她端上去,房间里没人,她转了一圈,听到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靠在门边,心里想着喝醉了还不忘洗澡,这人到底有多洁癖。
她坐在床前凳上等,大概五分钟后,沈存希一身清爽的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已没了酒味。看见贺雪生坐在那里发呆,他赤着脚走过去,在床前凳上坐下,“在想什么?”
贺雪生回过神来,对上他灼灼的凤眸,目光太过灼热,她下意识垂下眸,却发现他身上没穿衣服,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
水珠从肌理完美的线条上滑落下来,淹没在浴巾里,她看得口干舌燥,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男人锐利的视线里,他俊脸上扬起轻笑,“看见我,有感觉么?”
贺雪生脸红心跳,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急急地站起身来,转移话题,“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先吃一点再睡,否则明天起来胃里会难受。”
沈存希反应敏捷,迅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跌坐在男人腿上,甚至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体产生的反应。
沈存希将她禁锢在怀里,贴在她耳边吹气,“我想先吃你。”
她窘得要命,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慌乱道:“沈存希,汤凉了不好喝。”
“喝了汤,你就凉了。”沈存希眸中满是揶揄,看她羞涩的模样,就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掠夺。一个人,怎么会对另一个人有这么强烈的欲望?似乎要再多,也填不满。
第258章 依诺,我们要个孩子吧
贺雪生眨巴着眼睛装无辜,男人被她勾得受不了了,直接将她压倒在身后的床上,热情地吻了起来。缠绵的法式深吻,等他放开她时,她连气都喘不上来。浑身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躺在他身下。
沈存希单臂撑在她身侧,并不急于碰她,目光灼灼地将她每一个细致反应尽收眼底,“依诺,说好的惊喜呢?”
惦记着她说要给的惊喜,他本来醉得迷迷糊糊的,硬是逼自己爬起来去冲了个澡,让酒精发散出去。今晚等不到她的惊喜,他睡着了也不踏实。
贺雪生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早上她只是随口一说,为的是打发他走,结果他还较真的记住了。没有的惊喜,现在让她硬憋一个出来,实在很为难。
沈存希挑了挑眉。瞅见她心虚躲闪的目光,他立即心领神会,没有所谓的惊喜,他眸色一沉,“你敷衍我的?”
看到他眼中的威胁,贺雪生点头的动作一顿,连忙摇头,“没有,就是你突然一问,我就给忘了。”
沈存希眸色沉沉地盯着她,似乎在说,你编,你继续编。
“……”
“既然没给我准备惊喜,那现在就开始想,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沈存希的手在她身上作乱,她皮肤光滑。手感特别好。生了孩子后,胸部也比以前丰腴了许多,让他爱不释手。
贺雪生脸红的移开视线,却看到对面的移门反衬出床上旖旎的一幕,她连忙闭上眼睛,娇嚷道:“你现在这样,要让我想什么惊喜给你?”
“那就按我要的惊喜来?”沈存希双眸亮亮的,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
贺雪生咬唇,这么短的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惊喜来。
见她不吭声,沈存希拿开手臂,直接躺在床上。双手握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他身上。他凤眸幽深,染着异常明亮的欲念,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哑声道:“今晚你主动,就当是你补给我的惊喜。”
这个动作,让贺雪生感到羞耻,脸颊格外烫,“沈存希,我……”
“要我教你么?”男人双手闲闲的枕在脑后,静等她的主动。贺雪生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暴露在他眸底,无遮无挡,身后一头黑发。衬得肌肤白里透红,像妖精一般。
她知道男人是铁了心袖手旁观,她鼓起勇气,俯身吻上她的薄唇,指尖在他脸上轻轻抚着。
男人压抑的闷哼一声,这个女人就是妖精,只是一个吻,就能让他弃械投降。他化被动为主动,彻底攻占城池。
缠绵过后,贺雪生眉眼慵懒地靠在沈存希怀里,身体很累,她却没什么睡意,看着圆桌上的醒酒汤,她说:“醒酒汤凉了,我下去热一热。”
说着。她要起身下床,一只铁臂绕过她的腰身,将她拉了回去,牢牢的搂在怀里,男人嗓音沙哑低沉,“你就是我最好的醒酒汤,躺着别动,让我抱抱你。”
男人酒意涌上来,只想抱着她软软的身体,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的温暖,让他感觉就像是做的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
他很担心梦醒来,她就不在他身边了。所以每次,只要她有一点动静,他就会马上醒来,他害怕,自己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发现这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所以他总是比她先醒,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却是再无心睡眠。
贺雪生没再动,是累得不想动。她躺在他胸口,耳边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想起白天在警局里碰到的那个女警,她说:“沈存希,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男人声音清浅,意识有些模糊了。
贺雪生迟疑了一下,在警局看到那个女警的事,她谁都没说,这会儿却想告诉他,“我今天和云嬗去警局,看到一个人,就是七年前我被拘留那晚,美昕要来保释我,有一个女警给我们送了水进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喝了,后来我回到拘留所,头就开始昏沉,等我再醒来时,已经被人带出了警局。所以我怀疑,这个女警送进来的水有问题,说不定加了料,否则我不可能睡得人事不省。而且这个女警,极有可能跟带走我的人有关系。”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沈存希的回话,她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那一瞬间,她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睡吧。”贺雪生将脑袋重新靠在他怀里,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沈存希睡得迷迷糊糊,只是听到一些模糊的字眼,警局,女警,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一觉,两人都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沈存希揉了揉眼睛,动作透着几分稚气,他睁开眼睛的同时,伸手去捞旁边的女人,摸了一下,身侧是空的,他彻底惊醒过来,看见旁边没人,他腾一声坐起来。
嘶!
昨晚喝酒加纵欲,他头疼欲裂,可他顾不得,掀开被子下床,拿起搁在一旁的浴袍穿上,匆匆往门外走。无形的恐惧攫住他,他必须要马上看见她站在他面前,他才能安心。
刚拉开门,就看到贺雪生站在外面,大抵是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手里端着的醒酒汤洒了一点出来,要是能腾得出手来,她一定会拍着胸口说吓她一跳。
沈存希站在门边,眼神几经变化,他伸手拿走她手里的碗,另一手将她拉进卧室,长腿伸过去,勾住门合上。将碗搁在门边的矮柜上,他将她抵在门边,热情的吻碾压下来。
贺雪生惊得微张开红唇,他却趁此机会长驱而入,辗转深入。
贺雪生感觉到他的害怕,可是她就在这里,他在怕什么?抵在他胸前的双手默默的改为搂住他,一边承受他的深吻,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狂躁的情绪。
一吻结束后,沈存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霸道强势,“以后我没醒之前,你不准下床,听到没有?”
贺雪生被他声音里的强硬与恐惧唬住了,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他刚才反应那么激烈,是因为他睁开眼睛没看见她么?
她心里突然感到有些酸涩,“我睡不着,就想着下楼去给你煮碗醒酒汤,你以前要是喝多了酒,第二天早上起来胃里肯定不舒服。”
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存希不安的心情慢慢消失,他捧着她的脸,道:“反正我不管,我就要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你。”
“好好好,大少爷,现在可以去喝醒酒汤了吗?”贺雪生无奈的点头,现在气温低,虽然家里还是恒温25度,但是东西出锅,还是很快就冷了。
沈存希咧嘴一笑,牵着她的手,端起醒酒汤走到小圆桌旁坐下,他拿起勺子喝起来,醒酒汤味道很清淡,入口清爽。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撒娇道:“头疼,你给我揉揉。”
贺雪生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伸手轻轻按揉他的太阳穴,“让你喝那么多酒,现在知道遭罪了吧。”
“酒逢知己千杯少,也就是和贺东辰喝,别人我也未必喝这么多。”昨晚一聊,最开始两人还互相带着成见,后面倒是越谈越欢,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过,这也仅仅是在公事上。
沈存希将一碗醒酒汤喝完,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他双手搂着她的腰,将脑袋贴在她小腹上,忽然道:“依诺,我们要个孩子吧。”
贺雪生浑身一僵,万万没料到他会在此时提起这个事,她低头看去,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她躲开他的目光,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事再说吧。”
沈存希却不是能这样敷衍过去的人,他将她拉坐在腿上,遒劲的大掌握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开他的目光,“为什么要再说?”
“沈存希,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是吗?”贺雪生直视他的目光,知道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可是孩子,她从来没想过,要再和他要一个。
“不好,依诺,就算是我贪心吧,我想要个孩子,你和我的孩子。”沈存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那样他们才会完整。
贺雪生咬着唇,没有给他答复。
沈存希一直望着她,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任何松动的痕迹,他失望的垂下眼睛,低低问道:“依诺,你还在怪我,对吗?”
“沈存希,这件事你已经和我解释了,我不会胡搅蛮缠,但是孩子,我暂时不想要。”贺雪生淡淡道,她现在还负担不起一个新生命。
“我知道了。”沈存希放开她,起身径直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贺雪生站在卧室中央,只觉得浑身像浸入冰窖里,冰寒刺骨。
过了一会儿,她端起碗,转身下楼。
吃完早餐,贺雪生准备出门,老王送完沈晏白刚回来,看到贺雪生一个人走出来,他下意识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沈太,沈先生呢,他今天不和你一起去上班?”
“王叔,沈存希昨晚喝了酒,今天不太清醒,可能要麻烦你开车送我们过去了。”贺雪生知道沈存希还在生气,她没有去哄他。
说话间,沈存希穿着大衣走出来,雾蒙蒙的天气里,他的气色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老王也就没有多想,拉开后座的门,让他们上车。
沈存希看了老王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经坐进后座的贺雪生,他蹙了蹙眉,坐了进去。
车子驶出依苑,朝大路驶去。车厢里很安静,沈存希手里拿着报纸,装模作样的看着。贺雪生偏头看着车窗外,大雾弥漫,外面能见度很低。老王将车速控制得很慢,谨慎得很。
车厢里安静得让人心慌,她知道,她不答应和他生孩子,他正在和她闹脾气。可是闹脾气她就要妥协吗?
不,她做不到!
“王叔,把交通电台打开,外面能见度这么低,肯定会出交通事故,听一听,以免被困在车上。”贺雪生柔柔的吩咐道。
“好嘞。”老王应着,伸手去按电台。
沈存希斜睨了贺雪生一眼,她这么不想和他待在车里么?他就非得让她和他待在车里,他翻了一页报纸,蹙眉嫌吵,“老王,关掉,吵死了。”
“……”老王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沈存希格外阴沉的俊脸,他只好关掉电台。
贺雪生心里郁闷,转头瞪他,可男人压根不以意,她越瞪他,他反而心情越好。贺雪生气得扭过头去,眼角余光看到他手里的报纸标题是倒着的,才知道他一路上也没有认真看报纸。
她忽然就想起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手里的文件拿倒了,他还神色专注地看着,她提醒他,他还非得跟她强辩。
她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倾身过去,直接将他手里的报纸换过来。结果她刚坐回去,他又倒回去了,“沈存希,你幼不幼稚?”
“我就喜欢!”沈存希固执道。
贺雪生:“……”
雾太大,前面果然堵车了,这一堵就没有动过,贺雪生看向窗外,甚至看不清他们现在堵在哪条路上。堵车是最烦的,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车。
老王见状,连忙下车去打听情况。
沈存希看见她频频看表,铁青着一张俊脸,问道:“早上有会议?”
“没有啊,怎么了?”贺雪生下意识答了一句,就看到男人的脸更阴沉了。
“没有你频频看表干什么,不想和我待在一处?”沈存希怒气冲冲的问道。
贺雪生无语,“你喜欢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
“这不是理由。”沈存希无理取闹道,他想不通为什么她不愿意和他再要个孩子。他们最近感情稳定,也没有别的因素影响他们,他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就38岁了。
薄慕年的孩子都可以去打酱油了,他能不想要一个骨肉吗?
贺雪生不说话,车厢里安静下来,格外的压抑。不一会儿,老王回来了,他说:“前面出了特大车祸,一辆大卡车与一辆校车相撞,路过的几辆私家车都遭了殃,恐怕要堵上些时候。我们现在堵在这里,也没法往后退,只能等路面疏散了才能走。”
堵这么久,贺雪生已经猜到肯定是出了车祸,但是大卡车与校车相撞,思及校车上的孩子,她的心拧起来,“校车上的孩子怎么样了?”
“所幸这辆校车刚送了孩子们去学校,准备去加油站加油,否则就太惨重了。”老王道。
贺雪生提起的心落回原地,沈存希瞥眼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她挺喜欢孩子的,为什么不愿意再和他生一个?他蹙紧眉头,大手伸过去,将她冰冷的小手攥在掌心,“没事了,别担心。”
贺雪生抬头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
沈存希吩咐老王打开电台,这样的大雾天气,最容易出车祸,交通广播一打开,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响起来,播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残酷的车祸,然后提醒车主,哪些道路畅通,哪些道路堵塞,提醒大家绕道走。
沈存希看了贺雪生一眼,叫老王关掉,他们已经堵在路上了,不用再听交通广播来让自己更堵。
车厢里再度安静下来,沈存希问道:“依诺,你昨晚是不是和我说了什么?”
“什么?”贺雪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懵懂地望着他。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提到警局和女警,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听错了。”沈存希早上本来想要问她,结果被孩子的问题弄得心情奇差,没顾得上问。
贺雪生一怔,连忙摇头,“我没说什么,你可能听错了。”
“是吗?”沈存希狐疑地看着她,见她点头,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贺雪生瞧他将信将疑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不想和他说了,那个女警的事,她自己会去查清楚,没有证据,也不想瞎怀疑别人,也许只是她想多了。
那天早上,他们在路上整整堵了三个小时,道路才恢复畅通。这条路发生连环车祸,还有一起事故,是私家车撞上了救护车。
沈存希先送贺雪生去公司,随即回了沈氏。
刚走进办公室,严城匆匆走进来,脸上满含喜色,“沈总,朱卫回来了,正在会客室等你。”
六年前,沈存希离开桐城时,朱卫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秘书,专为沈存希寻找沈小六。可这六年里,他节节高升,成为沈氏亚太地区的总经理,事业顺风顺水。
沈存希点了点头,他说:“叫他来办公室见我。”
“是。”严城转身匆匆走出办公室。
沈存希脱下大衣,搭在椅背上,他松了松领带,在车里坐了三个小时,无疑是很累的。再加上依诺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他心情沉郁,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
他伸手按下内线,吩咐助理送杯咖啡进来,然后挂了内线。
不一会儿,严城领着一个身穿铁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这几年朱卫意气风发,小腹微微凸起,一头黑发后梳,油头粉面的样子,像极了旧社会的二世祖。
沈存希看过去,一时间竟没有认出他来,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个朴华无实的朱卫吗?
“沈总,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您身体好了吗?”朱卫兴冲冲的走过去,大概是经常应酬,也学会了酒桌上那一套,伸手去握沈存希的手。
沈存希皱眉,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朱卫一时尴尬,清咳了两声。不管他现在坐到什么位置,在沈存希面前,他还是那个被他使唤的跑腿。
沈存希站起身来,哪怕心里很反感朱卫这虚假的一套,他脸上却不显露分毫,“朱卫,这边坐,刚飞回来,时差倒过来了吗?”
“刚下飞机就直奔公司,就想着先来见见您。”朱卫连忙道。
沈存希回国几个月了,朱卫却一直不曾回来过,只怕在他心里,早没了他这老板。沈存希来到沙发旁坐下,吩咐严城道:“严城,给朱卫倒杯咖啡。”
严城点头,转身出去了。
朱卫看着严城的背影,眼里一抹精光一闪而过。他收回目光,看着神情沉肃却不显热络的沈存希,他不安的搓了搓手,沈存希从来都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模样,可这次,他竟特别的怕他。
沈存希目光清冷地打量他,瞧出他的紧张,他薄唇微勾,“工作都还顺利吧?现在调回来,恐怕有一段时间不太适应,要多多克服啊。”
“受沈总抬爱,朱卫才能有今天,沈总放心,我会摆正心态。”朱卫笑道。
沈存希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严城端着托盘进来,先端了一杯咖啡放在沈存希面前,再将另一杯放在朱卫面前,朱卫道了声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沈总这里的咖啡,就是比别处好喝,沈总,您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暂时会留在国内。”
“这是桐城人民的荣幸,小少爷呢,这次有没有跟您一起回来,我好久没看到小少爷了,现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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