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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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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记录。但是据我了解,五年前赫宇经常出入贺宅,他是贺雪生的心理治疗师,他手里不可能没有贺雪生的治疗记录。”
沈存希眉毛拧成了一个死结,贺雪生曾被囚禁了两年,听贺东辰说,他找到她时,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再加上宝宝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肯定会患上心理方面的疾病。
她能够活下来,也是因为对他的恨吧。所以就算他磨破嘴皮,她也不信他!
思及此,沈存希心里一片苍凉。
“你的意思是赫宇被谋杀与依诺的病情有关?”
“是,贺雪生如果只是寻常的心理疾病,心理医生不可能被杀,除非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对方为了保密,才杀了他。”影子分析道。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你指的是什么?”沈存希眉目深凝,这起谋杀案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影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得去问心理医生知道什么了,否则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我才说你老婆很危险嘛,沈老四,你干脆从她身上下手,总能找到些蛛丝蚂迹。”
沈存希瞪他,“我算计天下人,也绝不会算计她。”
“……”影子气得直翻白眼,“我说你怎么就这么闷骚,明明心里很想知道,偏偏要在这里死鸭子嘴硬。我跟你说,你不算计她,她就算计你,小心她使美人计,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再在你背后捅你一刀,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了吗?”沈存希目光里迸射出一股冷意。
“说完了。”影子震慑于他的气势,不情不愿道。
“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
沈存希不再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哎……”影子看见他跳下石头,朝岸边走去,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他快步追上去,“沈老四,喂,你别走那么快呀,我提醒你,你不要被下半身迷了心窍,你老婆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沈存希没理他,很快上了岸,然后坐进车里开车离去。
影子双手叉腰,讪讪地瞪着那辆劳斯莱斯迅速消失在路的尽头,忿忿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
贺雪生走进别墅,家里气氛很低沉,她刚走到玄关处,那端传来贺夫人尖锐的训斥声,“你还敢回来?宋依诺,你这个害人精,被关进去的怎么不是你?”
贺雪生俏脸一白,望着站在偌大客厅里凶神恶煞瞪着她的贺夫人,她咬了咬唇,没有吭声。贺峰脸色很难看,低喝道:“闹够了没有?闹够了没有?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贺夫人瞪着坐在沙发上的贺峰,怒气冲冲道:“她把东辰害进监狱里,你还要护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家里的人都死光了,你才罢休!”
“闭嘴!”贺峰腾一声站起来,起得太急,他眼前一黑,跌坐回沙发上,贺允儿与贺雪生齐齐朝他跑去,“爸爸,您怎么样了?”
贺峰脸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贺雪生着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爸,爸,您别生气,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哥哥。”
贺峰握住她的手,他摇了摇头,看她急得直掉泪,他心疼极了,“雪生,这事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你也奔波了一晚上,回楼上去休息吧。”
贺雪生不停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贺峰叹息了一声,接连发生的事情,让雪生心里负疚得更深,他害怕,再不说出实情,她会离开这个家,离开他的保护圈,“雪生,先回楼上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好好谈谈。”
“爸爸……”贺雪生迟疑地望着他,贺峰等于她的再生父母。以前在宋家,她忽然从天堂掉进地狱,宋振业对她十分冷漠,宋夫人也不喜欢她。她极度缺乏亲情,才会早恋,甚至不顾一切的与他结婚,只为有一个自己的家。
当贺东辰将她带回来贺家,给她新生,贺峰与贺东辰也给了她渴望已久的亲情,他们是她最感激的人,如今却因为她受到伤害,她怎么能原谅自己?
“雪生,不要胡思乱想,去休息。”贺峰看出她的犹疑,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回楼上去,“允儿,送你姐回房。”
贺允儿点了点头,站起来扶着贺雪生上楼,回到房间,贺允儿才看见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勒痕,她心里一惊,抓住她的双手着急的问她:“姐,你手腕上的伤哪里来的?你昨晚一夜未归,是不是出事了?”
贺雪生缩了缩手,径直往床边走去,“我没事,允儿,我想睡会儿。”
贺允儿哪里放心得下,她快步跟过去,看她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她在床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她才道:“姐,我知道我以前对你有偏见,也伤害过你,对不起,我现在是真心把你当成我姐姐,我不求你会接受我,但是请你试着对我改观。”
贺雪生摁了摁太阳穴,静静地望着她,“允儿,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妹妹,我的家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贺允儿闻言,俏脸上扯开一抹大大的笑容,“嗯,前尘往事我们都忘记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对好姐妹,你快睡,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就出去。”
贺雪生看着她脸上异常炫目的笑容,心里幽幽一叹,她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她心乱如麻,对贺家来说,贺东辰是唯一的支柱,他绝不能有事。
可能真的太累,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迷迷糊糊的沉入梦乡。
迷迷糊糊时,她感觉到手腕上传来清凉的感觉,鼻端萦绕着淡淡的药香,然后脚踝上也是凉幽幽的。伴随着这股药香,她沉沉睡去。
贺允儿给她的伤口上抹了药,这才转身离去。
……
贺雪生睡得并不安稳,时睡时醒,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她坐在床边,抬腕看表,已经24小时了,哥哥应该已经被保释出来了。
她拿起外套穿上,脚步虚浮的往门外走去,她觉得额头很烫,呼出来的热气烧得鼻翼疼。她扶着墙壁走到二楼缓步台,听到楼下传来闵律师的声音,“贺老,警局那边不放人,贺先生回不来,他遣我回来通知您一声,叫您不要着急,他不会有事。”
贺雪生站在缓步台上,只觉得从头凉到脚,她双手紧扣着扶手,什么叫回不来?不是已经过了24小时了吗?警局有什么理由扣着人不放?
她跌跌撞撞的冲下楼梯,拖鞋跑掉了一只都没有发现,她冲到闵律师身边,双手紧紧抓住闵律师的手腕,“我哥哥为什么回不来?你不是24小时到了就能保释吗?”
“贺小姐,对不起,警局那边掌握了新的证据,我们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形对贺先生很不利,目前要将他保释出来很困难。”闵律师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她,拖过了24小时,就没有理由能瞒住她了。
贺雪生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闵律师看她快要跌倒,连忙去扶她,她却躲开了他的手,“骗子,骗子,他们为什么不把我关起来,为什么要关哥哥?”
她扑过去,抓住闵律师的手,她眼眶猩红,道:“闵律师,你带我去自首,告诉他们,人是我杀的,我去坐牢。”
“贺小姐……”闵律师感觉得到,此刻的贺雪生情绪有些崩溃,她的眼神透着不正常的偏执,“贺小姐,贺先生特意要我告诉你,别怕,他在,一直在。”
贺雪生眼圈一红,以前她每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都会赶过来抱着她,对她说这几句话。往日能够安定她的心的话,此刻却让她陷入无限的恐惧中,她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眼中浮现疯狂,“闵律师,人是我杀的,和哥哥无关,你叫他们抓我,求求你,哥哥不会坐牢。”
贺允儿看着她的情绪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几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姐,你冷静点,大哥只是暂时不能保释,你别担心,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出来。”
贺雪生不停的摇头,“不,他们不会放他出来,他们会再制造一起爆炸,然后把哥哥带走,囚禁他折磨他,他们喜欢看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闵律师,带我去,让我去换哥哥出来。”
众人都发现了贺雪生的不对劲,此刻的她,已经不是处于正常的范围,贺峰脸色大变。贺东辰带回雪生那一年,她整个人都疯疯颠颠的,精神状况一直不佳,后来贺东辰寸步不离悉心照顾她,她才慢慢恢复,在家里养了整整一年,才说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
后来贺东辰带着她出去,与人接触,她看谁都是坏人,不肯和陌生人说话。贺东辰带着她,像带着一个孩子,教她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帮她找回原本的自信。
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将她变回正常人。对贺雪生来说,贺东辰等于她的精神世界,他安全她便健康,一旦他出了什么事,她的精神世界就会崩溃。现在贺东辰被抓,成为压倒她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贺峰很担心,如果东辰的罪名成立,被判刑期,他会不会同时失去这双儿女。
闵律师与贺允儿面面相觑,完全没料到她的情绪反应会这么激烈,两人都束手无策。
贺峰疾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雪生,深呼吸,放轻松,来,跟着爸爸一起,呼气,吸气……”
贺雪生闭上眼睛,全是贺东辰被虐待的画面,她捧着脑袋,崩溃道:“我不要深呼吸,爸爸,我要哥哥,您那么多人脉,求您救救他,那里太危险了,他们会折磨死他。”
贺允儿看着她又哭又闹,眼里尽是担忧。她没有见过贺雪生如此失措的样子,大哥带她回贺家时,她已经去了新西兰,后来听妈妈提了两句,倒也没放在心上。
此刻她从她话里的意思听出来,她失踪那段时间,竟过得如此黑暗与糟糕,囚禁折磨,天哪!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贺允儿捂住嘴,心疼得直掉眼泪,她们本是同根生,命运却相差这么多?这一切,都是妈妈一念之差造成的啊。
贺峰见状,知道自己不能让她安静下来,他朝云姨使了个眼色,云姨看懂了,连忙拿起手机匆匆往门外走,不敢当着贺雪生的面打这通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50上下的西装男人匆匆赶来,他手里还拎着医药箱,看见贺雪生情绪失控,他连忙道:“先制住她。”
这个时候,讲任何道理对她来说都没有用,只有先给她打一针镇定剂,让她睡一觉,再想别的办法。
贺峰到底年迈,刚才要制住她已经花了大力气,这会儿她挣扎得更剧烈。闵律师与贺允儿都过来帮忙,将她按在沙发上,看她拼命挣扎,他们又害怕伤到她,手劲一松,她就挣脱开。
“拦住她!”贺峰暴喝一声,他不能让她出去,她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一旦让她离开,他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贺雪生一心想着要去救贺东辰出来,反应比兔子还敏捷,逃脱三人的控制,对他们已经明显有了敌意。但是她顾不得,她要去找贺东辰,要去救他。
她刚拉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云嬗与风尘仆仆归来的靳向南,听到贺峰的暴喝声,两人同时出手,将贺雪生擒住,医生也赶了过来,直接给她扎了一针,将镇定剂推入她的血管。
贺雪生还来不及挣扎,头一歪,软倒在靳向南怀里。
客厅里已是一片兵荒马乱,所有人都心有余悸,看到睡过去的贺雪生,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靳向南将她打横抱起,在贺允儿的领路下,将她送回了她的房间。
给她掖上被子,靳向南转头望着一屋子忧心忡忡的贺家人,眉头深皱,“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雪生为什么会失控?”
“她知道东辰暂时保释不出来,情绪崩溃了。”贺峰看着床上的贺雪生,晶莹的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下来,即使睡着了,她依然还在担心。想到刚才她发疯那一幕,他着实后怕。如果就让她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靳向南听说贺东辰出事,就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国,但是贺雪生情绪崩溃,与贺东辰被抓有什么关系?
见他疑惑,贺峰叹息道:“在雪生心里,东辰相当于她的小爸爸,你没有发现吗,她对她哥哥言听计从,很依赖他。”
云嬗站在众人身后,听到这话,不由得看向床上的贺雪生,原来他们的感情如此深。
靳向南转头望着床上的贺雪生,她脸色苍白,隐约看得到肌肤下的青色血管。听到东辰出不来,她竟如此焦心,看来对东辰,她真的很依赖。
“她……”靳向南迟疑的开口,“她不会有事吧?”
“我不知道,雪生的精神世界是东辰花费了很多时间与精力重新修补起来的,如果东辰出不来,难保她不会……”贺峰的话没有说完,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靳向南搁在膝盖上的大手慢慢紧握成拳,“伯父,您放心,在东辰出来之前,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绝不会让她伤害自己。”
贺峰摇了摇头,“向南,雪生的心理医生被人谋杀,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雪生这里,除了东辰,没人能得到她的信任。比起这里,贺氏更需要你去主持大局。”
靳向南心中明白,贺峰说得对,在东辰平安出来前,贺氏更需要他。可是她在这里,他舍不得离开。


第245章 他带她回家

接到影子打来的电话,沈存希正在开会,他抬手示意正在发言的部长暂停,拿起手机匆匆走出会议室。他靠在落窗边,这里能看到楼下整个繁华的商业圈,时已近黄昏。金黄色的光线笼罩着整个大地,“有事?”
“你老婆现在穿着睡衣蹲在警局外面,至于有没有穿内衣,离得太远,我没看见!”影子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沈存希一改刚才疲惫的模样,勃然大怒,低咒一声,“盯紧她,我马上过来。”
他攥紧手机,飞奔向电梯,按开电梯时,他想起什么,又跑回办公室拿了外套。才冲进电梯里。浑身的血液都在颤抖,电梯下行,他在电梯里暴躁的走来走去,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她面前。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急刹车的声音震耳欲聋,20分钟后,他赶到警局外面,车子拐进警局。来不及熄火,推开门,他抓着大衣跑向蹲在警局墙边,瑟瑟发抖的贺雪生身边,将大衣罩在她肩上。
他在她面前蹲下。心里太过着急。他声音里都夹杂着火气,“该死的,这么冷的天,你穿成这样跑来这里做什么?云嬗呢,她不是你的贴身保镖吗?她怎么没有跟在你身边。”
女人缩成一团,一张俏脸脏兮兮的,被冷得白中泛青,唇瓣也失了血色,她咬着唇。一直在抖,“哥哥在哪里,雪生就在哪里。他们不让我进去见他,我就在这里等他出来。”
沈存希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对上她的黑眼睛,那么大,水汪汪的,可是里面除了茫然无措,还有空洞。他被那抹空洞撕裂了心,伸手轻轻捧起她冰冷的小脸,拿手帕将她脸上的污渍擦干净,“依诺,外面冷,我带你回去,我向你保证,你哥哥很快就能出来。”
“我不相信你,你们都是骗子。”贺雪生咬着牙关,咬得得得作响,偏生目光执拗。
沈存希的心,被她的话刺伤了,她不相信他,他早就知道了。他抿了抿唇,敏锐地听到“你们”,们?还有谁?她穿成这样从贺家出来,贺家那边应该还不知道她失踪了,否则早就乱作一团了。
而且,他发现,贺雪生现在的情绪很不正常。
“那你要怎样才跟我回去,嗯?”沈存希尾音轻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并且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我要见哥哥。”
沈存希瞧着她偏执的模样,终于还是妥协了,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与对方交涉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放回西装口袋里,说:“依诺,我带你进去见他,见完了,你就乖乖和我回家,好吗?”
“我真的能见到哥哥?”贺雪生似乎不信,怕他骗她。
“嗯,我带你进去。”沈存希拉着她站起来,将大衣的扣子给她扣好,她穿着单薄的睡衣,里面没有穿内衣,弧形优美的两团在睡衣里若隐若现。影子的眼睛真毒,赶明儿他要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让他乱看!
长款大衣穿在她身上,就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不过正好把该遮住的都遮住了,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迈入警局。
刚走进去,就有一名女警过来领路,领着他们走向走廊尽头的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打开,女警朝沈存希点了点头,沈存希抱着贺雪生进去。审讯室里没有人,沈存希将她放在椅子上,贺雪生开始变得不安、狂躁,“你骗我对不对?他们不会让我见哥哥,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沈存希见状,怕她伤到自己,他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一边呵气一边揉搓,像哄孩子一样哄她,“依诺,安静下来,你不乖,他们就不让你见哥哥了。”
贺雪生真的安静下来,“是不是只要我不吵不闹,他们就会让我见哥哥?”
“嗯。”沈存希瞧着她又傻又天真的模样,心中苦涩,她对贺东辰的依赖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那我乖乖的。”贺雪生乖乖坐好,像初入学堂的小学生,想得到老师的表扬。
沈存希依然维持着那个动作,温柔的摩挲她的手背,她十指冷如冰块,不知道在警局外面坐了多久,那个时候她又在想什么?
他发现,他确实越来越不了解她了。七年前与七年后,有着天差地别,他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思虑间,审讯室的门推开,贺东辰神色颓废地走进来。在外面哪怕是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被关进这里来折磨了一天一夜,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腮边冒出青色的胡茬,风华的气度折损了一些,整夜未睡,双眼皮更深,添了成熟男人的粗犷魅力。
贺雪生看到他,大叫一声“哥哥”,双手用力推开沈存希,站起来冲向贺东辰,扑进他怀里,牢牢抱住,“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贺东辰搂着她的腰,眼角余光瞄到沈存希被她推倒在地,他神情有些受伤,他眸光轻闪,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背,“哥哥没事,别担心。”
贺雪生像八爪章鱼一样紧扒着他不放,就好像一放手,他就会被坏人抓走,“我害怕,他们都骗我,说不能保释你出去。”
贺东辰叹息一声,稍稍将她推开了一点,“雪生,警察办案有他们的规矩,这起凶手案受到外界的关注,延迟保释在情理之中,你别担心,警察正在找证据还我清白。”
“我不相信他们,他们会害你,我要在这里陪你。”贺雪生执拗道,精神遭受重创,她只相信贺东辰。
贺东辰将她颊边凌乱的发丝轻抚到耳后,温柔地望着她,“乖,和沈存希回去,哥哥没杀人,他们一定会找到证据。你要希望哥哥早点出去,就乖乖的别添乱,在家安心的等我回去,好吗?”
贺雪生眼圈一红,眼泪滚落下来,“哥哥,是我害了你对不对?”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最疼的妹妹,没有谁害谁之说,听我的话,振作起来,不要被自己打倒。”贺东辰刚才就发现贺雪生的情绪不对劲,他不在她身边,赫宇也出了事,他担心她的病情会加重。
贺雪生泪光闪烁,自责不已,“他们是来抓我……”
“雪生!”贺东辰喝止了她,这是什么地方,是警局,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不是可以随意说话的地方,看她受到惊吓,条件反射地望着他,俏脸上有着怯弱,他又放软了语气,“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出去,好吗?”
贺雪生怔怔地看了他许久,这才轻而缓的点头。
沈存希从地上站起来,贺雪生推开他奔向贺东辰那一瞬间,他的心裂开了一个口子,亲眼看见她那么依赖贺东辰,对他言听计从,他心口的苦涩涌上来,舌尖都溢满了苦涩。
直到贺东辰突然打断贺雪生的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这兄妹俩人,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他蹙了蹙眉,迈步上前,“贺先生,依诺出来得太久,该回去了。”
贺东辰的视线从贺雪生脸上移开,落在沈存希身上,是男人打量男人的目光,他薄唇轻抿,半晌才道:“沈存希,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沈存希凤眸微眯,听出贺东辰的言下之意。刚才看他们的互动,佳人在怀,贺东辰的目光始终正派,看着依诺的目光温柔宠溺,但是没有男女之情。
贺东辰对依诺既然不是男女之情,为什么心甘情愿为好付出这么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贺东辰定定地看着他,还在等他的回答,沈存希点了点头,“她是我的命。”
一句话更甚于承诺,贺雪生身体一僵,眼底急速滑过什么,贺东辰垂眸看了她一眼,只有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僵硬了,是还不信沈存希么?
沈存希看着两人拥抱在一起的姿势实在碍眼,他直接伸手揽住贺雪生的腰,将她带进怀里。贺东辰看着空落落的怀抱,微怔之后失笑,这男人醋劲与占有欲倒是强烈。
等以后他知道他是他的大舅子,他再好好收拾他,现在姑且不和他计较。
贺雪生被他揽进怀里,她忍不住转头望着他,白炽的灯光下,他侧脸轮廓分明,动作间透着几分霸道,却又不会勾起她的反感。
她不得不承认,他一如七年前,有着让女人尖叫与疯狂的资本,可她,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单纯无知的小女生。
沈存希察觉到她的视线,像是故意挑衅贺东辰,他转头,薄唇直接覆上她的唇,重重的吧唧了一口,看见她的脸颊迅速恢复红晕,他才面不改色的望着贺东辰,宣示主权,“依诺闹着要见你,现在既然见到了,我是不是可以带我的女人回去了?”
贺东辰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眼角余光瞄到贺雪生又羞又恼的神情,却是郑重道:“雪生就拜托你照顾了。”
“放心,我不会亏待我的女人。”沈存希一口一句我的女人,摆明了是挑衅,就是看不得他们刚才搂搂抱抱的样子。
贺雪生羞恼地瞪着他,她什么时候成他的女人了?
正想着,沈存希又转过脸来,她怕他再亲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她纯真的反应让他心头的抑郁散了些,他凤眸深了深,柔声道:“依诺,和哥哥告别。”
贺雪生望着贺东辰,说:“哥哥,我在外面等你,你答应过我的,要平安归来。”
贺东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安抚小动物一样,余光扫到沈存希恶狠狠地瞪着他的手,他偏偏不拿回去,“雪生,你乖乖的,不要胡思乱想,等我出去。”
“嗯。”贺雪生重重点头,“不能让哥哥担心,不能添乱,乖乖等哥哥出去,我记住了。”
“乖!”贺东辰赞赏地点了点头,下一秒,他的手被另一个男人不耐烦的扯下,他搂着贺雪生离他远了些,神色间多了一抹敌意,“我先带她回去了。”
贺东辰目送他们离去,看得出来,沈存希对雪生是真心的,他可以放心了。
……
沈存希搂着贺雪生离开警局,步伐有些快,贺雪生穿着拖鞋,跟不上他的步伐,突然踉跄了一下,拖鞋踢得远远的,一只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脚趾头已经冻得通红。
她看着远处翻躺在地面的拖鞋,尴尬极了。
沈存希停下步伐,看着她踩在地面上的脚,脚趾蜷缩起,指头红通通的,他瞅了她一眼,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贺雪生忽然失重,她吓得连忙搂着他的脖子,两人挨得很近,他喷吐出来的呼吸洒在她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她心里很不自在,哪怕他们接过很多次吻,前不久还发生过关系,她还是不自在,总觉得他滚烫的呼吸会把她燃烧一般。
她仰头,就看到他性感的喉结,男人到他这个年纪,身上每一处都透着成熟的魅力,能轻易吸引小女生的目光,诱人沉沦。
此刻,有几个年轻的女警路过,看见沈存希时,眼底难掩惊艳与爱慕,她扯了扯唇,故意提高声量道:“你刚才在我哥哥面前,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女人?”
沈存希没有看出她的小心眼,他垂眸瞅着她,反问:“难道不是?”
贺雪生瞧着他眸底的光芒,不期然想起今天清晨,她主动勾引他的情形,她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移开了目光,嘴硬道:“才不是。”
“看来是我早上不够卖力,没有满足你,你才下了床就不认账。”沈存希薄唇微微勾起,她有小矫情,他就配合。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他也会把她留在身边,吃干抹净。
老秦那句话,放在他身上也再合适不过。
贺雪生羞得头发尖都要燃烧了,尤其是他说这话时,还刻意贴紧她的耳朵,末了,还舔了舔她的耳蜗,一股电流直劈过来,她头皮发麻,全身都像通电一般,抖了起来。
男人恶劣的笑了,“还没碰你,就抖成这样,早上果然没能满足你。”
“你胡说!”贺雪生恼羞成怒,脸红得一塌糊涂,总是被这个男人逗得无地自容。偏偏女人的矜持,让她说不出太出格的话去反驳。
瞧她气鼓鼓的模样,男人笑得像一只大尾巴狼,他言之凿凿道:“依诺,承认对性有期待,不是丢脸的事。”
听他越说越离谱了,她直接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大声道:“你现在不要说话。”
沈存希闷笑起来,胸膛震动,贺雪生感觉到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太恶劣了,太恶劣了。
走到车边,他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将她放进去,然后转身去捡回她的拖鞋给她穿上。他起身时,一手撑在中控台上,一手撑在椅背上,看她脸色还红艳艳的,他忽然想起什么,并没有退出去,“依诺,我们还没有在车里做过吧?”
“……”贺雪生猛地抬头瞪着他,结果他靠得太近,她的唇擦过他性感的喉结,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她甚至能听到男人困难的咽口水的声音。她僵坐在椅子里,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去看他。
男人的呼吸压抑而急促,凤眸里火光映天,把她的不经意当成了主动邀请,他舔了舔干燥的薄唇,嗓音暗沉低哑,“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试试。”
说完,他退出了副驾驶座,直到关门声响起,贺雪生才反应过来,抬头瞪着绕过车头的男人,他知道什么了?又要试什么?她忽然有些欲哭无泪,她好像给了他什么错误的提示。
车身下沉,沈存希坐进车里,拉上门,见她坐在那里发呆。他倾身过去,突然靠近,贺雪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椅背上贴去,戒备地盯着沈存希,“你要干什么,这里是警局。”
知道她想歪了,他也没解释,只揶揄道:“这么迫不及待?想在这里现场直播?”
“……”贺雪生原本是抱着誓死不从的心态,听到他这么说,她知道自己误会了,又被他调侃了,她气恼不已。在男女之事上,她脸皮薄,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她伸手去开门,沈存希眼疾手快,按了中控锁,无奈的叹息:“怎么还是这样不经逗?”
说罢,他抬手拽着安全带,利落的系上,然后退回原位,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驶出警局。车里开了暖气,温度比外面高,他们走出警局时,天已经黑透了,此刻华灯初上,光线照射进来,明明暗暗的。
贺雪生为了掩饰尴尬,一直趴在窗边,在玻璃窗上写写画画,沈存希偏头过去,看到玻璃窗上写着贺东辰三个字。
那一瞬间,要说不吃味是假的,他如常的收回视线,突然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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