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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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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变得有些声嘶力竭。
靳向南蹲在她面前,看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他连忙脱下衣服披在她肩上,伸手将她抱住,低声道:“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
贺雪生哽咽住,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自责道:“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别自责,雪生,相信他也不希望你自责。打起精神来,你还有许多事要处理。”靳向南握紧了她的肩,不只是沈存希,刚才的骚动已经造成了宾客受伤,佰汇广场恐怕将要遭受一番劫难,这个时候她不坚强,是挺不过去的。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生护士抬着单架进来,将沈存希小心翼翼地移到单架上,然后抬着飞快出去了。
贺雪生站起来,要随车,可是她的脚踝受了伤,刚踩一步,受伤的脚传来一股尖锐的疼痛,她往地上栽去。靳向南吓得呼吸都停顿了,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
垂眸看去,才发现她脚踝处又青又肿,看来是刚才扭伤的。
“雪生,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贺雪生低头,看着刚才沈存希躺过的红地毯颜色很深,她伸手摸了一下,指尖湿腻,她拿起来一看,是鲜血,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着那刺目的颜色,她只觉心脏被一次又一次的极端挤压,随时都快要爆炸了一样。
她甚至不敢想,他会变成什么样?
靳向南偏头望着她,黑眸里掠过一抹暗色,他从包里拿出手帕,轻轻擦干净她手上的鲜血,她指尖很凉,他甚至怀疑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温暖她。
贺东辰大步走过来,现场很乱,受伤的宾客已经叫救护车送去医院,没受伤的却不肯离开,要讨说法。云嬗试图劝说大家冷静,但是经过刚才那场噩梦般的混乱,大家哪里冷静得下来,纷纷冲到舞台前,安保人员及时拦住他们,才控制事态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贺东辰看了一眼受惊不小的贺雪生,他站在舞台上,睥睨着众人,像一个王者一样,他伸手往下压了压,奇异般的,现场安静下来。
“大家听我说,关于今天的事,我代表董事会向大家致歉,为了向大家表示最真挚的歉意,今天到场的来宾,可凭借邀请函,前去佰汇广场领一套价值1388元的雅思兰黛套装。另外,我们也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大家道歉,今天的意外,我们感到很遗憾,未能给各位一个完美的夜晚。但是,对于造谣生事,试图制造事端的人,我们也会提起诉讼,绝不姑息!”
贺东辰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把众人都震慑住,还有想要继续闹事的,见矛头不对,也收敛了许多。今晚的情况,已经够贺雪生喝一壶了,还能蹭到一套套装,算是意外的惊喜。
等贺东辰说完,云嬗协助安保人员送宾客出去。
贺雪生站在舞台上,看着凌乱的宴会厅,宾客都走了,糕点洒了一地,被人踩踏得面目全非,红酒鸡尾酒洒在地上,到处都是碎玻璃渣。
她目光所到之处,满目疮痍。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前所未有的疲倦袭卷了她,她以为,只要她够努力,就一定会有所回报。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出了事,她还是那个躲在别人身后,寻求保护的宋依诺,那样的渺小无能。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失败者。
七年前,她保不住自己的婚姻,七年后,她保不住自己的事业。她,从来没有改变过。
靳向南站在她旁边,怔怔地看着她,她脸上有痛心,有自责,有失落,有绝望,还有对自己的否定。她在否定自己的努力,否定自己的人生!
思及此,他心里突然大痛起来,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雪生,这是意外,不要自责,不要否定自己的努力,你已经足够优秀了。”
贺雪生睁着眼睛,眼眶干涩极了,可是她没有落泪,眼睫毛轻颤着,一下刷着靳向南的掌心,她轻轻拿开他的手,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已经变得很强大,能够抵御外界的任何伤害,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雪生!”听到她这样说,贺东辰转过身来,不悦的皱眉,“如果你真的因为一时的挫折就被打倒,那么你确实还没有长大。”
“哥哥,我努力了,我忍受客户的骚扰,忍受顾客的找茬,我精益求精,力图将这个百货公司做成国内一流的一线品牌公司,我那么努力,在修建外界的城堡时,也在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可是我的努力,在一夜之间就化作乌有。我现在才发现,我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宋依诺,不管是婚姻还是事业,都一直在失败。”贺雪生沮丧的落下泪来。
她那么渴望成功,那么想让人刮目相看,可是现在算什么呢?她在她最辉煌的时刻惨败,甚至还连累了沈存希,那个她再也不想欠的男人。
贺东辰心里钝钝的痛,她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当初力排众议,支持雪生开百货公司,甚至为她修建了佰汇广场,是因为他看到了她的能力,也看到了她内在的坚韧。
这两年来,她兢兢业业,没有一天迟到早退,认认真真的经营她的事业。每年在年会上的总结数据,都是她用心血创造的。董事会认可了她的能力,他也感到欣慰,她没有被过去的事情打倒。
可是今天这个挫败太大了,可能一夜之间让佰汇广场颠覆。他明白她现在的心情,既痛心又沮丧,可是他不能放任她消沉,他走过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他严肃道:“雪生,你给我听好了,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就是大脑最强的投行老板,都会有投资失败的经历,更何况是你。如果你被眼前的困难打倒,那么你就真的会一撅不振。听哥哥的话,振作起来,越挫越勇,才是我们贺家人的本性。”
贺雪生闭上眼睛,眼泪滚落下来,她是佰汇广场的决策人,她的意志决定了佰汇广场的生死存亡,她不能倒下。
靳向南望着她脸上掉下来的晶莹的泪珠,他责备地瞪向贺东辰,指责他说话太强硬了,一点也没有考虑到贺雪生此时的心情。
贺东辰不理会他,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贺雪生,她当年能够站起来,他相信她现在一样会站起来。她是贺雪生,是他的妹妹,她身体里理应流着他们贺家最坚韧的血液,那就是百折不挠,顽强不屈!
许久,贺雪生睁开眼睛,她眼里已经没有了自责与无措,反而散发着让人无法逼视的亮光,她道:“哥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靳向南诧异地看着她,直到撞进她熠熠生辉的丹凤眼里,像是一道曙光突然撞进他心里,他被那亮光灼伤了眼睛,心脏的某一处漏跳了一拍。
这样自信与耀眼的贺雪生,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想,他真的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她了。
贺东辰满脸欣慰,经过挫折洗礼的雪生,再一次站起来了,他伸开双手抱紧了她,“雪生,我很欣慰,谢谢你,没有让哥哥失望!”
贺雪生眼波里荡漾着笑意,她会振作起来,绝不被困难打倒!
靳向南站在旁边,看见兄妹俩紧紧拥抱,他有点吃味,伸手扯开贺东辰,争宠一样,道:“我也要抱抱。”
他还没有抱到贺雪生,就被贺东辰拽开,两人笑闹时,云嬗走过来,她神色有些凝重,先向三人打了招呼,才道:“大少爷,雪生小姐,我们刚才已经检查过,大转盘后面的固定螺丝被人扳松了,而宴会厅的电匣箱是人为拉下来的,我怀疑今晚的混乱是有人蓄意而为。”
在场的三个人都已经猜到了这次事故的起因,听到云嬗这样说,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今晚的宾客那么多,又是化妆舞会,很难找到人。但是再难,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都不会放过。
云嬗将发现的螺丝递给贺雪生,贺雪生脚受了伤,只得靠在贺东辰身上,贺东辰先她一步伸手接过螺丝,上面确实有扳动的痕迹,里面的丝口也脱了丝。
前面转盘转动没事,到后面就会越来越承受不住摩擦力,而逐渐松动。再加转盘是木制的,重量在那里,一经剧烈摩擦,肯定容易掉下来。
贺雪生眉目深凝,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不仅仅是要让她受伤,还要毁了佰汇广场苦心经营两年的声誉,这个人太歹毒了。
贺东辰睨向她,看见她的眼睛被怒火烧得格外明亮,他道:“雪生,有怀疑的对象了?”
“是,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拿她无可奈何。”贺雪生能够想得到的是,这事一定与连清雨脱不了干系,她可真厉害,刚醒就迫不及待的陷害她。
“谁?”
“连清雨!”贺雪生咬牙切齿道,她放任她,看来是最错误的选择,这种女人就该让她永世不能翻身!
贺东辰与靳向南对视一眼,如果这人是连清雨,那么新仇加旧恨要一起清算了。
云嬗见三人脸色都不好,她又道:“我已经派人去调监控录相出来,不过这件事已经闹大,大少爷,雪生小姐,我建议报警。”
“报警就真的能处理?”贺东辰不以为然,不是他对警察有偏见,而是七年前的事情,警局里要是没有内应,雪生怎么会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
云嬗张了张嘴,看了贺雪生一眼,又沉默了。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造成了宾客受伤,恐怕警方一定会介入调查。
贺雪生道:“我同意云嬗的说法,就算我们现在有怀疑的对象,也没有证据,不如让警方介入调查,给大家一个交代。”
靳向南也点头同意,“雪生说得对,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公众注意,如果我们拒绝警方介入调查,对大众没法交代。再说现在的警力也不是吃闲饭的,有他们介入调查,说不定真相很快大白。”
贺东辰哼了一声,“要是能真相大白,小卖部店主被杀一案,直到现在还没有追查到凶手,你们倒是对警方的能力倒是很乐观。”
几人都不说话了,贺雪生脚受了伤,穿着高跟鞋单脚站在地上,此刻也有些支撑不住,额上频频冒冷汗,只是大家都心系今晚的状况,都没有发现她的不适。
云嬗微蹙起眉头,犹豫了一下,她说:“还有一件事,宴会厅里陷入黑暗时,我努力控制现场的情况,但是我听到有几个人故意夸大其词,像是有意冲着我们来,把局势搅得失控。”
“先拿到监控录相,还有派人继续在现场查找证据,但凡做了坏事,就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贺东辰道,今晚宾客这么多,每个人都有嫌疑,即使希望很渺茫,他们也绝不能放弃,让犯人逍遥法外。
“是,我会让他们继续盘查。”云嬗点了点头,下午她来宴会厅检查过,一切都正常,那么对方想要动手,肯定是趁着人多混乱时,而这也有可能给他们留下证据。
贺雪生一直没说话,靳向南终于注意到她的异样,看见她额上直冒冷汗,他急切道:“雪生,你没事吧?该死,我居然忘记你受伤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贺雪生摇了摇头,她望着云嬗,说:“云嬗,去统计一下今晚受伤的人数,每人都先送一篮鲜花与水果过去慰问。”
云嬗也注意到贺雪生裙子上的血迹,她连忙点头,“雪生小姐,你放心,后面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绝不会给人落下话柄,你先去处理伤口,其他的事有我。”
贺东辰皱眉看着她,她受伤了还逞强,他交代靳向南,“向南,雪生就交给你了,我留下来善后。”
“你放心吧。”靳向南说着,将贺雪生打横抱起来,匆匆向门外走去。
待他们一走,贺东辰神色立即变得阴戾,最近雪生接连上新闻头条,甚至现在有人居然敢公然挑战他的权威,那就千万不要让他抓到了老鼠尾巴,否则他会让她后悔活在这世上。
……
贺雪生的脚是被沈存希扑倒时扭伤的,没有伤到筋骨,已是万幸。包扎完出来,她望着扶着她的靳向南,她道:“向南,沈存希是不是在这家医院?”
贺雪生一直心系昏迷不醒的沈存希,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根本不会被转盘砸得当场昏迷不醒。
靳向南要说自己全然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刚刚才明白,他对她的喜欢,已经上升到了爱。爱比喜欢浓烈得多,而且也会迫切想要对方给予回应。
但是今晚要是没有沈存希,后果不堪设想。上长丽才。
“是在这家医院,刚才我打电话问了,还在急救室里没出来。”靳向南尽量避重就轻,但是就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就已经让她脸色大变。
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还在急救室里没出来,可见情况有多么严重。她闭了闭眼睛,道:“扶我过去看看他。”
靳向南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向急救室走去。急救室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沈存希受伤,还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
靳向南将她放在长椅上,看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门,他心里并不好受。他后悔自己晚了那一步,如果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他,她是否也会这样忧心忡忡地等在外面?
贺雪生坐在长椅上,盯上紧闭的手术室门,她搁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此刻的她发型乱了,脸上的妆也花了,她却浑然不觉,一颗心全扑在了手术室里那个生死未卜的男人身上。
如果……如果……
她甚至连如果都不敢想,一想就会崩溃。此时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去善后,可是她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待在这里,看见他平安无事的出来。
过了一会儿,靳向南去而复返,他去楼下超市买了东西,有棉拖鞋,还有一盒温热的牛奶,以及蛋糕,他坐在她身边,将棉拖鞋放在她脚边,将她的脚放进去。
她的脚很凉,没什么温度,他眼里又覆上一层忧色,他将牛奶递给她,道:“雪生,你今晚什么都没吃,喝点牛奶,这里还有蛋糕。”
贺雪生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
“没胃口也吃一点,你要保存体力,要不然他出来了,你就倒下了,我想他也不希望看见你倒下,对不对?”靳向南低声劝道。
贺雪生接过牛奶,刚喝了一口,就见手术室上面的红灯灭了,她匆匆站起来,身体踉跄了一下,还好靳向南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但是她手里的牛奶没有幸免,整个倒在了地上。
靳向南看见牛奶涌出来,感觉自己的心意也被一点点的流逝,他心里忽然难受起来。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贺雪生顾不上地上的牛奶,一瘸一拐的迎上去,抓着医生的手腕,焦急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第227章 雪生,你动摇了吗
医生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脸上苍白,眼圈黑黑的,妆容糊在一起,十分惊悚,他被吓了一跳。后来想起这是化妆舞会发生踩踏事件送来的病人,他清咳了一声,稳了稳心神,说:“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伤得很重,尾椎骨受创,以及小腿骨折,还有内脏有出血的状况,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两天,只要他醒过来,就可以转普通病房。”
对于见惯生死的医生来说,这种病情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对于贺雪生来说。她却吓得不轻,尾椎骨受创,那他还能坐起来,还能站起来吗?
贺雪生心尖儿抽紧,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跌落,她哽咽道:“医生,他还能康复吗?”
“要看后期的恢复情况。”医生给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说完,他就带着人离开了。
贺雪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进了一副温暖的怀抱里,她闭上眼睛,眼泪滚滚而落,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是他?她欠谁的人情,也不能再欠他的了啊。
“雪生。别担心,他会没事的。”靳向南将她拥进怀里,他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心乱如麻。
贺雪生撑着额头。她自责道:“我不该为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与虚荣心,去邀请他来参加化妆舞会,是我害了他。”
“雪生,不要这样说自己,你没错,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要自责,他会好起来。”靳向南苦涩道,他很想问她,雪生。你动摇了是吗?他因为你受伤,你再也放不下他了对吗?
可是他不敢问,他怕问了,答案会让他心碎,他刚刚开始的爱恋,绝不想就这样掐死在摇篮里。
贺雪生沉默了。
靳向南低头看着她的脸,他叹息一声,“看你都变成小花猫了,沈存希在重症监护室里,你在这里守着也没用,我送你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过来。”
贺雪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糟糕,否则刚才医生看见她时,不会是那种见鬼的表情。她点了点头,“向南,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靳向南心中苦涩,她对他越生疏客气,他心里就越不好受,感觉她是在用行动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而他却无力阻止。
……
当晚新闻就报道了这次化妆舞会引发的踩踏事件,主播精彩绝伦的播报,宛如身临其境。贺雪生刚离开医院,手机就被打爆了,她看着不断打进来的陌生电话,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靳向南直接拿走她的手机,将电话挂断,他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她,道:“雪生,这是一场硬仗,你必须挺过去。商人在面临任何突发状况时,都要具备临危不乱的气场,哪怕输得一败涂地,也不能输了气度,明白吗?”
贺雪生点了点头,她当然明白靳向南话里的意思,她此刻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去回应任何媒体的采访,爸爸常说,急事缓行,越急的事就越要不慌不忙。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靳向南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贺雪生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不是自己被媒体记者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形,而是沈存希一动不动的倒在血泊中,他的呼吸那样微弱,仿佛下一瞬间呼吸就会停顿。
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小手攥紧,紧到呼吸都困难起来。
比起他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她宁愿他还是那个说话让人脸红心跳的轻佻男人,那样至少证明他还健康的活着。
高档小区别墅里,宋子矜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她心情好得不得了,宋依诺,让你勾引我的男人,这就是你的下场!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接通,“钱已经打到你卡上,你马上离开桐城,避几天风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挂了电话,她看着电视,冷笑道:“宋依诺,我以为你有多强大,还不是掉进我的陷阱里,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佰汇广场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宋依诺这些天恐怕忙得很,再没有时间去勾引老秦了。不过这件事也给了她一个教训,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她就要让老秦把家产过继到孩子身上,否则到时候他又被哪个小妖精迷倒,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另一边,连清雨也看见了新闻,她拊掌大笑,“宋子矜啊宋子矜,我倒是小瞧了你的能耐,这一石二鸟的计策用得实在是妙不可言。”
丑闻一出,不仅佰汇广场的声誉受损,恐怕再没有人敢去佰汇广场购物了吧?
她轻抚着下巴,思忖着要不要再给宋依诺重重一击,正想着,别墅里突然铃声大作,她吓了一跳,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蹙了蹙眉头,接通,那端劈头盖脑的砸了一句质问,“谁让你动贺雪生的?”
连清雨听着电话那端明显含怒的男声,她委屈的瘪了瘪嘴,“哥,你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动她了?”
“不是你还能有谁?我让你什么都不要做,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你知不知道,今晚沈存希为了救她,受了重伤在医院里急救,你动贺雪生,是给她和沈存希复合的机会,你这个蠢货!”电话那端男人越说越怒,恨不得将手从电话线那端伸过来将她掐死。
连清雨脸色一白,她猛地站起来,问道:“你说什么?沈存希受伤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直接挂了电话,连清雨心中一凛,她满脑子都是沈存希受伤了,她再也坐不住,匆匆跑上楼去,几分钟后,她换了外出服下楼来,拿起包朝门外跑去。
贺雪生洗了个澡,换了家居服,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满脸子想的都是沈存希,不管她有多么恨他,在他不顾自身安危朝她扑过来时,她对他的恨意就没有之前那样浓烈了。
思及此,她翻身坐起来,匆匆下床,一瘸一拐的进了更衣室。不一会儿,她从更衣室出来,身上穿着一套粉色的运动服。
她走出卧室,刚走到缓步台,就听见外面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几秒钟之后,贺东辰疲惫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处,抬头就看见了她,“雪生,这么晚了还出去?”
看见他,贺雪生心里沸腾的情绪,像是被一盆冰冷的水兜头浇下,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不出去。”
说完,她准备转身回房,贺东辰却叫住了她,他定定地望着她缠着纱布的腿,“你的伤势怎么样?”
“没事,就是扭伤了,过几天就会好。”贺雪生说。
贺东辰点了点头,朝她招了招手,“既然睡不着,那就下来陪我坐会儿,忙了一晚,还没吃上东西。”
贺雪生知道他一直在替她善后,祸是她闯的,却要他来承担后果。佰汇广场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想来贺乐内部的董事都坐不住吧,刚才靳向南送她回来时,她还听见有董事打电话来问靳向南的意思。
他们一定会向哥哥施压,或撤换百货公司的负责人,最轻的处罚,也要降她的职。
哥哥既要应付媒体,还要应付董事们,为了她这个妹妹,他也是劳心劳力,身心疲惫了。
她心里并不好受,在佰汇广场面临着开业至今最大的危机的情况下,她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怎么化解这场危机,可是从刚刚开始,她满心满脑都被沈存希占据,压根没有想过要怎么去化解这场危机。
贺雪生,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难道你还没有学乖吗?
贺雪生慢慢走下去,先给贺东辰泡了杯燕麦牛奶,然后去厨房给他煮水饺。贺东辰端着牛奶杯,看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他突然问道:“沈存希怎么样了?”
“情况很严重,转盘砸下来,连内脏都震出了血,尾椎骨受了重创,不知道……”贺雪生说不下去了,是她的疏忽,千防万防,还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贺东辰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轻声道:“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还没有找回你的心,他不会让自己有事。”
贺雪生下饺子的手一顿,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的,眼眶湿润起来。她从未想过,在那样危急的时刻,他会扑过来救她。
曾经,他在她心里是一个冷血、无情、自私的男人,他置她和孩子于不顾,甚至可以冰冷的叫她们去死,不要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可是现在,他把她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她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那令人憎恨的模样,他深情的凝视,默然不语的接受她的冷遇,甚至是扑向她时的无悔,都让她原本那个世界轰然坍塌了。
她已然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贺东辰看见她站在那里发呆,锅里煮沸了,水没了出来,她都没有发现。他叹息一声,她要还和他说,她一点都没有动摇,打死他都不信!
他直起身走过去,往锅里放了点冷水,然后把火关小,他看着水饺在沸腾的水里翻滚,淡淡道:“你要实在担心,等会儿吃完饺子,我送你去医院。”
贺雪生诧异地望着他,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贺东辰唇角微勾,“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贺雪生心里有些窘迫,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她拿筷子搅了搅锅里的饺子,又放了一勺凉水进去,听说这样煮出来的饺子皮才不会烂掉,她说:“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很不争气?”
“为什么这么说?”贺东辰喝完杯里的牛奶,贺雪生顺手接过去放在水龙头下洗,她摇了摇头,心情太复杂了,她无法向他解释。
贺东辰见状,也没有再追问,他相信,雪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相信,有时候真爱能冲破一切阻碍。
沈存希今晚的舍命相救,虽然还不足以抵消他六年多前所犯下的错误,但是已经足以让他看见他对雪生的深沉爱意。
沈存希与靳向南,都是不错的人选,他没有刻意要支持谁,因为只要雪生喜欢,谁都可以成为他的妹夫。
吃完饺子,贺东辰送贺雪生去医院,她的脚受伤了,行动不方便。贺东辰一直将她抱到重症监护室外面,才把她放了下来。
重症监护室的门上有一扇小玻璃窗,能够清楚地看见监护室里面的情形,沈存希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仪器,显示着他的生命特征很平和。
而病床边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无菌服坐在那里,侧脸姣美。
贺雪生看到那个女人时,瞳孔微微紧缩,连清雨会出现在这里,她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有她的地方,她绝对不想待。
她正想着,就见连清雨站起来,好像是探视时间到了,她连忙猫着腰,朝贺东辰招了招手,贺东辰瞧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连忙走过来,贺雪生撑着他伸来的手,快步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两人走离重症监护室,躲在了一个病房门前,随即看到连清雨从里面出来。连清雨边接电话边向外面走去,贺雪生轻轻松了口气。
贺东辰被她拽着一起躲起来,他不解地望着她,“干嘛,怕她?”
“我才不怕她,我就是怕自己会恶心。”贺雪生蹙了蹙眉头,她随即想到了什么,她说:“哥哥,我去下洗手间。”
贺雪生不是去洗手间,而是一瘸一拐的跟着连清雨出去了,她一路很小心,以免被她发现。她一直跟到医院大门口,看见连清雨站在那里等车,她连忙拿了一张收费标准遮住脸,偷偷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停在她面前,男人从车里下来,倾身吻了吻她的脸颊,被她恼怒地推开,然后男人拉开副驾驶座门,连清雨才坐进去。
男人关上车门后,随意地往医院里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让贺雪生看清楚,那个男人是她六年多前,在沈宅的监控室里看到的那个混血男人,连清雨居然和他搅和在一起。
贺雪生心里似明镜一般,她终于明白,当年的监控录相是怎么回事。
跑车迅速驶离,贺雪生下意识追出医院大门,只来得及看见跑车的尾灯在夜色里,如一头野兽一样忽闪着眼睛,然后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医院门口,心情像是涨潮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跑车里,连清雨瞪着男人,不悦道:“我不是说过吗?叫你不要下车,要是让人看见你,就麻烦了。”
“怕什么,当年见过我真面目的就那么两个人,一个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一个现在躲在贺家。”男人吊儿郎当的,压根不把连清雨的话放在心上。
连清雨皱紧眉头,“小心驶得万年船。”
前面红灯,男人停下车,趁机在连清雨胸部上摸了一把,他不正经道:“你就是太谨慎了,贺雪生现在满头虱子,哪有闲心注意到我们?”
连清雨俏脸涨得通红,不喜欢男人的碰触,她刚刚才去看了沈存希,现在又和他这样打情骂俏,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叛了沈存希一样,她怒道:“说话就说话,不准动手动脚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连清雨窝在真皮座椅里,她说:“你明天找几个人,去佰汇广场买最贵的品牌,然后叫他们调包,去找佰汇广场的麻烦,就说他们卖高仿品,闹得越大越好,我要让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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