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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里不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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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把着车窗,“那路上别开太快啊,注意车距。”
周清筠女士点头应下,发动车子,临开出前又看了她一眼,突然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累了就休息。”
方疏凝点点头:“我知道。”
“我们大概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我替你约了杨医生,明天上午十点,别迟到啊。”
方疏凝顿了顿,犹疑道:“我现在挺好的,没必要了吧。”
“什么没必要?”周清筠面色肃然,“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方疏凝沉默。
周清筠轻叹一声:“记得准时到,我会找人监督你。”
“行行行,您赶快走吧,别让我爸等急了。”
送走周清筠,方疏凝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地下室,四下无人,万籁俱寂,她伸手抚了抚手腕处,一寸一寸收紧,而后轻轻闭上眼。
穿堂风起,扰乱气流,巨大的孤寂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一股莫名而来的颤栗感从足尖爬上脑门,她猛地睁开眼,环视四周,良久,倏地自嘲一笑,终于迈出步子。
走到电梯口,突然觉得精疲力尽,正犹豫要不要按上升键,门缓缓向两侧打开,柏池站在里面。
他看见门外的她,细细打量片刻,眉间忽起动容,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温柔了几分。
“回家了?”
方疏凝定定地看向他,鼻尖渐渐发酸,正要点头,电梯门长久得不到感应,逐渐合上。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去按开门键,一人在内,一人在外,动作空前一致。
随着电梯门再次打开,彼此的目光也再度交汇。
方疏凝滚了滚喉咙,哑声答:“好。”
坐上车,她没忘记给Marion发信息过去。
左右庆功宴上她已经露了脸,Marion也体谅她劳累了一天,对她的提前离席并无异议。
Marion一向很照顾她。
方疏凝收起手机,将座椅靠背放低,侧着身躺在上面,安静地看窗外一闪而过的数道人影。
柏池没有打扰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叫他的名字:“柏池。”
他分神看她,轻轻应下。
方疏凝双目并无焦点,只空茫地看向外界。
“你今天高兴吗?”
柏池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可她仿佛已经不想听到答案,微微动了动身子,换成更为舒服的平躺,掩着嘴道:“好累啊,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话毕,直接闭上了眼。
柏池一路开回渺岸,抵达家门口,却并未立马熄火。
他转眸,看向熟睡的她。
方疏凝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她睡着时眉永远是轻蹙着的,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宁,戾气陡生,借此告诫他人别来惹我。
他则借此来分辨,她究竟是真睡,还是装睡。
说实话,柏池对她全身上下最不满的地方就是眼睛,因为里面总是装着他看不懂的东西、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攻击性太强,难辨深浅。
而这个时候的她,则是最温顺的。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突然在某个情动的时刻,像是毫无预兆,又像蓄谋已久,俯身贴上她的唇。
他用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在心底勾勒了数万遍,不敢深入,可如此已经很满足。
可人总是贪婪的,食髓知味,他渐渐有些烦躁,不满渐上心头,只能咬她的下唇,齿尖稍稍用力,陷进唇肉,留下浅浅印记,借此来宣泄欲念。
她突然难耐地嘤咛一声,眉尖皱得愈发厉害。
柏池抓紧了她身下的座椅,指节也刻着隐忍的痛。
他强迫自己收回,却又在离开时不甘地舔了舔她的嘴角,指尖在她的脸颊轻抚一遭,终于回归原位。
夜色暗沉,他的心思却愈发透亮,只能闭眼深呼吸,压下冲动。
他猛地推门下车,手撑在腰间喘息。
突然希望她醒不来。
只一晚上就好。
第27章
翌日清晨; 方疏凝站在梳妆镜前; 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唇。
饱满水润倒是一如既往,只是却泛着一股不正常的红,且隐隐有发肿的迹象。
她伸手摸了摸下唇; 有轻微的刺痛感。
昨夜柏池将她叫醒; 她迷迷糊糊地下了车; 强撑着最后的理智卸了妆; 而后便蒙头大睡; 也没注意这嘴巴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被虫咬了?
不待多想,门铃声骤起。
今天是休息日,家里的阿姨也请了假; 整栋房子里就她一个人; 只能不紧不慢地拖着步子去开门。
门外是柏池。
他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又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随即将手腕送到她面前,极为淡定地提醒道:“看清楚了?”
“啊。”
“已经九点了。”
“所以呢?”
“和医生约了十点。”
“我知道啊。”
“你还有二十分钟时间。”
方疏凝顿了顿:“你……陪我去?”
想去周清筠女士昨晚说,会找人监督她。
柏池挑了挑眉,意为默认。
说实话,方疏凝内心其实是想有人陪她去的; 毕竟自己一个人去看心理医生实在也太苦逼了,她还没做好独自迎接所有伤痛的准备。
而柏池,其实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她深呼吸一下,而后道:“你等等我。”
下一秒; 门在面前合上。
柏池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去将车开出来,大门又猝不及防地打开。
方疏凝探出脑袋,神情严肃:“问你个事儿。”
“你说。”
“我昨天在你车上睡着后,有没有……撞到什么?”
柏池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双唇,忽觉燥热,喉咙上下滚动一下,哑声答:“不太清楚。”
方疏凝狐疑地看他,又像是自言自语:“难道我下车后磕电线杆上了? ”
柏池轻咳一声,打断她的遐想。
“你还有十七分钟。”
方疏凝挠了挠脖子,转身上楼。
再下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按理说女生收拾打扮的时间都不会这么快,只是她没有让人等的习惯,也不想迟到,所以没有化妆。
尤其她还只穿了一条简单的黑色吊带裙,外罩白色短款针织衫,肩上是Vtrny最新款的链条包,从楼梯上一步步下来时,柏池恍惚觉得,她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九年前的光阴,附着她不紧不慢的步伐逐渐逼近。
在门口换了鞋,方疏凝边戴上宽檐帽边招呼柏池:“愣着干嘛呢?”
柏池回过神,面上流露唏嘘,见她又往脸上戴口罩,忍不住打趣:“你这是哪位明星出门?”
方疏凝面不改色答:“长泞一枝花。”
她说罢便率先上了车,靠着椅背玩手机。
柏池也上来,发动车子的同时看她一眼,淡声道:“箱子里有早餐。”
方疏凝轻轻“嗯”了一声,回复完消息才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打量车内布局一眼,手撑着头问:“新车?”
“不是。”柏池答,“去年提的,平时停在车库里,不怎么开。”
方疏凝没再说话,以往她每年休假回国,每回都能见着他开不一样的车。
这也得亏是命好,生在柏家这样的家庭,要是个普通家庭,只能去当代驾司机过把手瘾了。
她在心里腹诽,以回击柏池方才对她的嘲讽,至于为什么不明着来,是因为心情还不错,也因为他难得的舍己为人的陪伴。
方疏凝其实很排斥去看心理医生,因为每次去那里,似乎都会刻意地令她想起那些难以承受的画面,可也正因为一次次的强迫直面,才能令她走出来。
只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始终无法消解。
“听你母亲描述,你现在依旧无法正常使用浴缸?”
桌子对面的杨医生年纪莫约五十左右,专业过硬,人也随和,与方疏凝接触于九年前,给予她不少帮助。
她听见问题,眸中微闪,沉默着点了点头。
杨医生扶了扶眼镜,诚恳道:“我之前就跟你母亲建议过,可以采用系统脱敏法来治疗,只是……”
“不用了。”方疏凝轻声打断他,“也不是非要用浴缸不可,而且,我感觉惧怕的程度已经减缓了很多。”
至少她现在只是无法正常使用,相比起一开始看一眼都不能的状况,已经好了太多。
何况,用那样的方法无异于逼她直视苦痛,她最怕痛了,也最怕回忆起那时的画面。
不管外表如何强硬,心上软肋始终无人可触。
杨医生很尊重病人的意愿,并没有过多勉强,和她又聊了一会儿,接着做了一系列测试,记录在案,这才大方放行。
推开门,柏池不见人影。
方疏凝心底莫名空落一阵,说不清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从前每每推门出来,总能第一时间对上他关怀备至的眼。
在廊上伫立片刻,听见拐角处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随意揽了揽头发,朝声源处慢慢走去。
离得越近,声音越清晰。
是柏池在打电话。
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手搭在窗台上,微躬着腰,看不见表情,但能见姿态闲散,不甚上心。
“你们决定就好……没什么意见……我不出镜,找别人吧……”
他说到这里,缓缓站直了身子,像是有感应般回头,将方疏凝的身影牢牢擒住。
对着电话那头交代几句,而后挂断。
方疏凝下巴轻抬,示意他尚未收起的手机:“有事?”
“没什么。”柏池走近,“公司要拍个宣传片。”
他看着她,问:“结束了?”
方疏凝点点头,而后转身朝外走:“回去吧。”
说是回去,行经的路却并非是去往渺岸的方向,她侧头看柏池一眼,问:“近道?”
后者面不改色,轻松打着方向盘:“我去公寓收拾点东西。”
方疏凝没说什么,收回目光,继续望向窗外。
她每回看完心理医生出来,情绪都不太高,柏池是知道的,而这个时候的她,往往也是最好说话的时候,可以说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柏池个人的住所是座高级公寓,离机场不算远,设施齐全,管理十分严格,但也并非是空姐空少们的集合点,毕竟房价太高,普通白领根本负担不起。
车子在楼下停好,柏池看出她没有挪动的意愿,却还是忍不住问:“上去看看?”
“不去。”方疏凝缓缓摇着头,又加了句,“我在车上等你。”
柏池敛起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没说什么,关上车门。
方疏凝其实有些累,很想小憩一会儿,打了个呵欠,不由自主地阖上眼。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耳边不停敲打,她烦躁地转了个身,声响依旧未停。
猛地睁开眼,缓缓看向窗外。
手支着头,静静打量正在轻叩车窗的南婷,说实话,她今天并没有什么心情应付她。
可也抵不住别人的契而不舍,大有不回应就将车窗敲出个洞来的架势,方疏凝沉吟片刻,一把按下车窗下落健,语气不善:“干嘛!”
南婷愣了一瞬,其实她一开始并未认出方疏凝,毕竟对方几乎把脸遮了个完整,只不过是看见柏池的车停在这儿,而驾驶座上又无人,抱着打探的念头才过来的。
如今对上她的眼,外加声音特点,这才辨认出来,面色却更不好。
“柏池呢?你怎么在他车上?”
方疏凝压了压帽檐,斜睨她一眼,哼笑一声,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却也正是“关你屁事”的意思。
南婷也没指望她能答复,往四下看一眼,意有所指般问:“听说你也住这儿?我们这儿的房子可不好抢吧?”
方疏凝懒洋洋地回视她,面色无澜:“谁跟你说我住这儿?”
南婷诧异道:“你不是说,和柏池是邻居?”
她轻哼一声:“你不知道他最近没住这儿?”
南婷是知道的,也听陆放提起过,柏池现在几乎都回了本家。
她想到什么,脸色明暗交错,看她的目光也带了些犹疑。
方疏凝继续不紧不慢地道:“挨得太近也不好,天天都能见着,看了二十几年都快看腻了……”
她一针见血地戳破南婷长久以来自以为资本的底气,不就是仗着和他认识的时间久吗?可殊不知还有比你更久的人。
所谓打蛇打七寸,正是这个理。
“有事?”
柏池提着箱子走近时,看向站在自己车边的人,语气从容。
方疏凝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的话,听到也没关系,只要他不主动提起,她也乐于粉饰太平。
车窗合上,她懒得听他们寒暄。
柏池上车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不过这家伙一向善于伪装,她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他提议。
“行啊。”
“想吃什么?”
“随便。”
柏池没再问,直接开去了一家他们以往常去的日料店。
服务生一走,门一关,狭小空间内只剩他们二人,这一顿饭两个人话都很少,不似从前插科打诨,就连针锋相对也不曾。
方疏凝这下确定,他百分百是听见了。
前台结账时,有人认出柏池,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方疏凝在一旁玩手机,随意看了一眼,是高中时候隔壁班的班长,也是辩论社的成员,貌似还是学生会的什么干部。
不过对方并没有认出她,只不时投过来充满八卦意味的几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方疏凝也并没有“相认”的冲动,只漫不经心地听他们交谈着,听到他说下周有场同学聚会,由曾经的学生会主席顾行亦同学发起,年级上很多人都会去。
能在芜一就读的人,家里十有八九都非富即贵,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的也不在少数,大家能抽出时间来也实属不易。
不过方疏凝见柏池似乎兴致缺缺的样子,她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缓缓摘下口罩,问向那人。
“纪晚也去吗?”
第28章
柏池侧头看她一眼; 缓缓抱手; 并未说话。
吴岳看清她口罩后的脸,面上一时震惊非常,看看柏池; 又看回她; 恍然大悟; 也浮起笑意:“方疏凝?”
方疏凝点点头:“好久不见。”
吴岳挠了挠头:“是好久不见了; 我倒是经常碰见柏池; 可还是头一回遇着你。”
方疏凝并没有闲谈的心思; 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那个聚会,纪晚去吗?”
吴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说实话; 他对纪晚并没有什么好的观感。
没错; 他就是当初那个因为吃坏了肚子而无法上场,以至于被纪晚钻了空子的倒霉催的三辩。
要说这事是天意也就罢了,妙就妙在有很大的可能是人为。
比赛那天早上,纪晚给所有队员都带了自己做的饼干,可偏就他一个人吃出了毛病。事后他当然也怀疑过,可自己是个男生,一没确凿证据; 二在于当时大家对纪晚的滤镜比较重,说出来反而不讨好,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清楚,应该……会吧。”
他犹犹豫豫地说完; 又朝二人道:“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先过去了哈。”
柏池点点头,与他告别。
方疏凝观他面色,未发现异样,没等他,率先走出日料店。
上车,她一边拉安全带,一边看他,思索究竟要不要问出口。
正纠结,手机响起来,是顾行亦。
她挑了挑眉,略有惊讶,还是从容接过。
“顾总你好,找我有事吗?”
不知是否错觉,柏池的身形似乎僵了一瞬,很快调整过来,发动车子。
顾行亦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异常:“听吴岳说遇到你了,原本我打算找时间亲自跟你说的,下周五的聚会赏个光?”
方疏凝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不动声色的将镜子转了个角度,对上柏池淡漠的眼,而后扯开嘴角:“行啊,如果有时间的话。”
挂了电话,她沉吟两秒,问身侧的人:“你去吗?”
柏池睨她一眼,表情不太友好:“怎么?”
“问问呗。”方疏凝揽了揽头发,似乎真的挺好奇的样子,“去吗?”
柏池咬了咬腮边肉,缓缓吐出三个分明的字来。
“你、管、我?”
什么脾气?方疏凝无语片刻,帮他打探消息还落不着个好了?
她其实也挺纠结,纪晚那个人她是真不喜欢,可一想到柏池这么多年都单着,也觉得挺不忍心的,毕竟当初的事自己也有责任,尽管现在两个人不如以往亲近了,她心底也还是希望他好的。
只因他也曾全心全意地待她好过。
也因为他是自己除血缘关系外,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那段黑暗无望的日子里,也是他护着她,带她一步步走出深渊,予以慰藉。
虽然,结果不太理想。
*
顾行亦周五没去酒店。
他站在衣帽间中央,难得犹豫半晌。
指尖滑过一排排西服外套,还是拿下一件保守的黑色,正要穿上,忽而顿住,折身挂回去,换了一旁的米色长款风衣。
驱车来到清河会所,此时未到聚会时间,人员三三两两,侍应生各自在岗,稍显冷清。
来到预定好的包间,推开门,已有几位提前抵达。
他与他们热情寒暄,同窗数载,当日一别,再见自是有缘,彼此都免不了追忆过往。
只是,他频频望向门口的心思太过明显。
她那天似乎并没有明确答应,只说了“有时间的话”,有时间没时间,从来都是最玄乎不过的推辞。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该到的人几乎都到了,不该到的,也到了。
纪晚的到场自然引发了一阵小小的热潮。
经纪人没在她身旁,只带了个随身助理。
她还是和以往一样,见人就笑,随和大方。
大家也都挺给她面子的,赞美夸奖自然有多少上多少,有家里开广告公司的还热情邀约请她拍广告,不过都是玩笑话,说说就忘,谁也没放心上。
虽然她如今身价暴增,但这里没有一位是吃素的,有浪荡的玩过的女艺人个个比她大牌,也没什么必要捧着她,都不过是看在同学情谊罢了。
但说实话,她确实比以往更动人了,如今一举一动都隐晦地散发着勾人而不自知的美,再不是当年的清粥小菜,寡淡无味。
能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混出点成绩来,着实是有些资本的。
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拿眼去瞅顾行亦,这二位的事在当初可不是什么秘密,也不知道他如今会不会觉得惋惜。
不过为时还不晚,毕竟如今的顾总依旧是黄金单身汉一枚,不知道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争着送上门。
当事人之一的顾公子可丝毫没觉得惋惜,他依旧分心注意着门口,还时不时应和着众人,做得一派大方得体,淡定从容。
虽有人依旧想把他们绑在一起,不过多数人可不这么想。
毕竟当初柏池在运动会上将受伤的纪晚带走,而没管自己多年的好友方疏凝,这事儿可是有目共睹的,说不定人两个早就暗度陈仓了,只有他们这一群吃瓜群众还在这儿不明真相地集体意淫。
提起方疏凝,有人出声问了。
“不是说方疏凝会来吗?怎么没见着影呢?”
“是呀,吴岳,不是你说的吗?人呢?”
吴岳被推出来,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清楚啊,上周碰到她和柏池一起……”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经意间去看纪晚,发觉她瞬间坐直了身子,手也在杯身上来回摩擦。
她今天出席聚会,有两个原因。
一是笼络人脉,她这些同学们可都不是普通的主儿,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她自然不能放过,Ki更是积极,不过她没让他跟着,不然吃相太难看。
二,自然是为了他。
她告诉自己只是为了争取西航的宣传片主角而已,可究竟心思如何,只有本人清楚。
有人插嘴进来:“那姐姐可真是越来越了不得,我有一哥们也在米兰,听他说有个贵族血统的公子哥,帅得一逼,追她追了两年都没得手。”
顾行亦静默听着,轻轻蹙了蹙眉。
“人家事业也搞得好吧,这么年轻就坐到Vtrny高层的位置……”
吴岳适时补充:“而且她几乎没怎么变,还和上学时一样,跟吃了防腐剂似的。”
纪晚沉默地喝着水,不明白为什么她人在这里,可是焦点依然在那个人身上。
众人一阵热议,未料到主角突然登场。
方疏凝推门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以为今时今日的纪晚已经是万中无一,却没想到真正无法逾越的高峰在后姗姗来迟。
纪晚怕是一辈子都越不过她去了。
方疏凝其实并未如何隆重装扮,只一袭剪裁得宜的红色吊带长裙包裹住玲珑有致的身段,她皮肤白,所以衬得千般浓烈,似雪上玫瑰,一眼惊艳。
而配饰更是少之又少,只在左手腕上圈了一条水晶手链,多余的部分垂下来,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摇曳,渐迷人眼。
她没有立马进来,而是往后看了一眼,
众人也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去张望,这一打量,又将浮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绝了!
谁说顾行亦和纪晚是芜一绝配的?明明眼前这对才是天造地设的合拍,你说当初怎么就不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会有猫腻呢?
方疏凝和柏池可不是约好了一起来闪瞎别人的眼,两个人纯粹是在大门口撞上的。
一个在心里腹诽,磨磨唧唧半天还不是来了。
一个则不禁冷笑,见老情人还真是积极。
顾行亦迎上来:“还以为你不来了。”
方疏凝换上妥帖笑意:“怎么会?不是答应了顾总吗?”
顾行亦也笑:“今天是同学之间的聚会,就别叫顾总了吧?”
方疏凝挑挑眉,正欲答话,顾行亦又快她一步:“也别叫顾先生。”
她豁然一笑,似乎无可奈何。
顾行亦带着她往座位上走,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往后看了一眼,柏池被当初班上几个好哥们围住,一行人勾肩搭背地朝另一侧走去。
好巧不巧,他坐的位置离纪晚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人。
落座后,方疏凝往左右一看,发现目标人物。
小白裙,斜刘海,清纯做派一成不变,她觉得自己赢得很彻底。
“疏凝,这都多久没看见你了呀,快十年了吧?”
当初辩论社的一个女生率先出声,将沉默的氛围打破,也引得众人再次看向她。
方疏凝记得她,嘴角勾起,语气轻柔:“可不是,你越来越漂亮了啊。”
女生不好意思地掩唇:“论漂亮谁能比得过你啊?你才是漂亮得没话说。”
气氛一经缓和,众人再度活络起来,话题也谈得开了。
方疏凝当年虽然只和姜荟一天到晚黏在一起,但其实和女生关系都还不错,算不上多么亲近,但至少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疏凝,你们家之前出的那款一百周年纪念版的包我抢了好久都没抢到,现在还有货源吗?”
方疏凝笑眯眯地答:“目前已经停产了,不过我这里有两个,可以转一个给你。”
她对任何人的问题都应对自如,似乎早已习惯了游走在各色人之中,顾行亦好不容易等她暂时空下来了,才插嘴道:“我在这里存了一批不错的丽伯特干红,尝一尝?”
周围有点吵,她一时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顾行亦笑笑,手置于她身后的靠背上,倾身凑近几厘,用比方才更大些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她这回听得清晰,正欲答话,不知一直在旁与人交谈从未朝这里看过一眼的柏池怎么听见了,幽幽转过头来,唤她的名字。
“方疏凝。”
“别给我喝傻了。”
第29章
方疏凝看过去; 对上柏池意味不明的眼。
她狠狠瞪回去; 不禁腹诽,佳人在侧,还管她做什么?
不过心下虽有不满; 嘴上却还是拒绝:“抱歉啊; 我戒酒了。”
顾行亦点点头; 面色有些不自然; 替她斟满茶; 语气不变:“那喝茶吧?”
方疏凝没再推辞。
柏池冷眼看着; 未泄露情绪,得亏今天来了,不然这两人搞不好还会来一场旧情复燃的桥段。
纪晚隔着人影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恰好身旁的人起身去洗手间; 他们中间再无阻隔。
她看着他终于收回目光,和身侧的人交谈,他们谈的内容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心慌意乱,期冀满满。希望他坐近一些,希望他能转过头来,希望他略有惊讶而笑意畅然地说:是你啊……
那么; 她会回以最动人的笑,轻柔颔首:是我,好久不见。
上回在岚月公馆没来得及打招呼,这一次不能再错过。
她期待着这一幕; 在心底排练了无数遍,甚至思考过什么角度看上去笑得最自然。
可是,他没有看她。
他听着朋友开的玩笑,浅浅勾了嘴角;他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来,递给对面的人;他倾身伸出手,想去拿几上的酒杯。
那双手指节苍劲,白皙而细长。
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的生活浸润而出。
可她的关注点全然不在此,她只知道,机会来了。
就是这一秒,纪晚突然也伸出手去。
她测量好了角度,计算好了时间,绝不会出一丝差错。
两只手在临近酒杯一厘米的地方相触,她那颗慌张局促的心终于落地,如愿以偿投去疑惑的目光。
柏池收手收得很快,对上她的眼,面上不显慌乱,淡声道:“抱歉。”
纪晚的心“咯噔”一下,尚且清醒地挤出一抹笑来:“是我不好意思,这杯酒是你的。”
说着,她将酒杯推得离他更近些。
柏池扫了一眼,说了声“谢谢”。
再无其他。
也没再动过那杯酒。
去洗手间的人回来,坐回原来的位置,再度将二人隔断。
纪晚缓慢地直起身,手扶着膝盖,情绪难言。
方疏凝一直拿眼瞅着那头的情况,看有人晃着打火机去给柏池点火,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顶光打下来,侧影迷离。
他其实很少抽烟的。
因为她不喜欢。
说实话,他们在座的人中,有多数并不似表面上这么文质彬彬,虽披着一张足以令人产生亲近与好感的面皮,却实则道貌岸然、内里腐烂。
一群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聚做一团,什么出格的事都沾过,也在无形中暗暗较量,谁玩过的女人最多,谁最放得开,那么谁就能更有面子。
但是柏池不需要。
一个人本身的背景摆在那里,并不需要太多的外物加持,有了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是情理之中,反倒受夸一声洁身自好。
但这并不妨碍他曾经出于好奇般的尝试过。
方疏凝第一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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