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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里不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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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她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花,略有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山茶?”
  顾行亦微挑了挑眉,却道:“猜的。”
  好吧,她可有可无地耸耸肩,不再追问。
  “待会去哪里庆祝?”
  他话一开口,周围立刻就哄闹起来,此起彼伏地叫嚷着要去好好松松骨。
  她点头应下,抬眸想去找那道身影,看见姜荟在人群外朝她招手。
  她立刻拨开人群迎上去,姜荟随即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就知道你一定会赢。”
  方疏凝笑着松开她,这才疑道:“今天不是周末吗,你怎么过来了?阿姨不用人陪着吗?”
  姜荟每每放假休息都要去医院照顾母亲,很难抽得出时间出来,方疏凝也已经习惯了。
  “你比赛我怎么可以不过来?”姜荟笑意很浅,“放心吧,稍稍离开一会儿没事的。”
  方疏凝这才安心,拉着她转身,想去观众席上找柏池,这一回头,就看见纪晚站在入口处。
  手上,抱着那束粉色风信子。
  她面上的笑意一寸一寸冷下来,紧紧盯着那抹刺眼的粉色,移不开目光。
  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也终于明白了柏池近日的烦躁从何而来。
  想必纪晚和顾行亦的绯闻正日夜困扰着他吧,否则怎么会天天跑来辩论社只为一睹佳人。
  方疏凝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赢了比赛也没什么意思,她恹恹地走回后台,强装镇定。
  姜荟留在原地,不解地望着她的背影,又重新去看纪晚,蹙着眉若有所思。
  纪晚大方与她对视,须臾,唇边缓缓拉开一抹笑意。


第23章 
  辩论赛那天之后,新一波的绯闻应运而起。
  男主角没变,依旧是顾行亦,不过女主角却换成了方疏凝。
  起因是大家渐渐发现,顾行亦似乎对纪晚真没那个意思,反倒是对方疏凝殷勤劲儿十足。
  如此一来,整件事的性质似乎都变了味儿。
  方疏凝的热度可比纪晚大得多,小道消息传播得十分迅速,可这一回,大多数人却表示质疑,连主角本人也不太当回事。
  周六最后一节数学课,是方疏凝和姜荟的传纸条时间。
  双方就顾行亦是否“变心”一事展开了激烈讨论,最终结果,姜荟完败。
  铃声一响,早有提前收拾好了书包的人瞬间冲出教室,方疏凝慢慢悠悠地整理着桌上的杂物,姜荟在等她途中往窗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半晌,终是道:“疏凝,我先走了啊,还要赶时间去医院。”
  “嗯,你先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她头也没抬。
  待收拾好一切,拿起包起身,一眼看见窗外长廊上站着的柏池。
  她和他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说过话了,双方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肯先低头。
  眼下,他就斜靠在扶栏上,一手插着兜,一手拿着东西,就那么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仿佛看了她许久许久。
  方疏凝可不敢再自作多情了,与他对视两秒,旋即收回目光,边往外走边用手指抓起头发,指尖几下勾弄,发丝弯弯绕绕,扯过手腕上的发圈,梳起一个随意的马尾。
  她走出教室,柏池也直起身。
  双方就又这么对视了数秒,直到他先开口问:“可以走了?”
  看这情形是要先服软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向如此,每次吵完后哪一方先开口就代表想要和好,对方也得顺着台阶下。
  看来这回是真的专程来找她的。
  方疏凝这几天也仔细想过了,即使他喜欢别人,可他们也依旧是最好的朋友,不能因为人家没喜欢上自己就强行单方面绝交吧?这多小气?不符合她的作风。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以作回应,表示愿意接受他的和好请求。
  柏池笑了笑,走过来,将手上的瓶装柠檬汁递给她。
  是她惯常喝的牌子。
  方疏凝接过,垂眸一看,发现瓶盖已经被他提前拧松,她拿起喝了一口,二人默契十足地同时朝楼梯口走。
  “最近怎么样?”
  “凑合。”
  “没被英语老师针对?”
  “没有。”
  “有好好吃早饭吗?”
  “偶尔。”
  “顾行亦在追你?”
  方疏凝顿了一下,眉间微敛,缓缓拧紧瓶盖,侧头看他一眼,随即又收回,只缓声道:“没有啊。”
  她一下一下敲着瓶身,鬼使神差般补了句:“他喜欢的类型,应该不是我这种。”
  柏池闻言,眉宇间舒展开,语气也松弛,像是再次刻意提醒她一般:“你还算清醒,他不会喜欢你这种,而且……”
  方疏凝听他的语气,倏觉烦躁,不舒服的感觉涌上来,填满整个胸腔,她停下脚步,突然打断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柏池比她先下一个台阶,察觉身后异样,也停下来回头看她,眉间微微蹙着,有些不懂她的意思。
  “我这种怎么了?”
  “他就算不喜欢我这种,难道就一定得喜欢你喜欢的那种?”
  她自己可以说出那样的话,可柏池说出来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全天下的男的都该喜欢纪晚那种,一旦喜欢上了就不能变心了?否则就是没品位没追求?
  纪晚的魅力有那么大吗?
  她一向排斥别人拿她和她比较,如果这个人是柏池,那不满便会放大无数倍。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柏池不理解她的情绪转变为何如此之快,眉头锁得更紧。
  “我哪里激动了?”方疏凝立刻反驳。
  柏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音调低沉:“怎么,你还真希望他喜欢你?”
  “和你有关系吗?”方疏凝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吧。”
  她说完,将饮料瓶扔回给他,快步下楼离开。
  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柏池立于原地,听着她急切远离的脚步声,握着瓶子的手逐渐收紧,而后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松了力气,将瓶子重重摔在地上。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也加剧了二人之间的矛盾。
  方疏凝第二天去上学时,整张脸都是臭的。
  她戴着耳机,走进教室,来到座位前,目光因桌上的两盒手工饼干而凝住。
  缓缓扯下耳机,问一旁的人:“谁的?”
  那人还未来得及回答,身后的纪晚已经站起来,犹疑着道:“是我放的。”
  方疏凝抬眸睨她,没说话,气氛却莫名压抑。
  纪晚下意识地舔着唇,小声解释道:“一盒是给你的,一盒……麻烦你帮我给……柏池。”
  方疏凝闻言,面色丝毫未变,只是淡声问:“我为什么要帮你给他?”
  纪晚突然看向她,像是有些意外,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跟他是朋友,和你有关系吗?”她慢条斯理地反问。
  纪晚没被问住,却瞬间红了脸,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迟早会有关系的。”
  方疏凝静静地看着她颊边飞上的两抹嫣红,似乎对她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只伸手拿过那两盒饼干,缓缓逼近她,微垂着眸看进她的眼里,然后将盒子不轻不重地拍在她桌上。
  “怎么,不想读书了?想改行做甜点?你想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想给谁也和我没关系,我不信你娇弱得连亲自走到走廊尽头的力气都没有?别当自己是豌豆公主,你忘了呀?别人不清楚你的底细,我可是一清二楚。”
  她说完,回身,落坐,一气呵成。
  一旁的同学看得目瞪口呆,纪晚呆立片刻,突然意识回笼,勉力朝他笑笑,也跟着坐下。
  那两盒饼干被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抽屉。
  方疏凝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亲自去送,也不想知道。
  如果说昨天对柏池还是单方面的不满,那么今天就已经彻底转化为了满腔气愤。
  感情这两人拿她当传话筒玩呢?
  她有这么廉价?
  这样的情绪又持续了一周,直到芜一的冬季运动会来临。
  这一年的运动会和以往无甚差别,天气冷,气温低,该有的项目都有,该参赛的人也照样参加,唯一不同的是:
  顾行亦跟她告白了。
  用的是广播,全校皆知的那种。


第24章 
  相信每个学校的运动会都会挂着个大喇叭在空中为每个参赛的班级加油助威; 芜一也不例外。
  顾行亦是学生会会长; 权限自然够得着广播室。
  只是方疏凝没想到,他会用这么高调的方式,这实在不符合他的作风。
  那时候正值午休; 广播播报暂停休息; 换之以音乐代替; 一众人吃饭的吃饭; 追剧的追剧; 全都沉浸在自己的舒适圈里。
  方疏凝和姜荟嫌人多没去食堂; 在学校外的披萨店随便吃了点,一人拿着一盒酸奶往教室走。
  路过花园时,广播里的音乐突然冒出些许杂音; 嗞嗞地刺激着耳膜; 紧接着骤停,一道清越男声响起。
  “抱歉打扰大家的午休时间,我是顾行亦。”
  方疏凝正好将吸管的包装膜扯开,听见他的声音也未有多诧异,只以为他要宣布什么学校里的相关事项,依旧慢悠悠朝前走。
  “针对有关于本人前段时间的两条传闻,在此特地做出解释。”
  他话一出口; 整个校园都沸腾了,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与周围人交换一个眼神,而后凝神细听。
  大概是事情闹得太大; 已经传到了校方那里,觉得对学校影响不太好,叫当事人澄清来了。
  “第一条并不属实,我本是抱着帮助同学的心态行事,不料却被有心人加以描绘,形成了不好的传言,在此也向另一位身处谣言之中的同学道歉,我绝对没有怀揣除同学之情以外的任何心思,希望没有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看看这话说的,堪比官方打脸。
  虽然处处都给纪晚留足了面子,却也隐晦地划清了关系。
  “第二条……”
  方疏凝已经走到了教学楼下,人流多了起来,此刻都拿眼悄悄瞅着她。
  顾行亦顿了很久,似乎在那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承认,但是完全是我个人单方面的……”
  他后面的话已经被瞬间沸腾起来的议论声所掩盖,再没有人对他接下来的要说什么感兴趣了,那三个字已经足够劲爆。
  方疏凝愣了一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将手上没喝完的酸奶递给姜荟,快步朝广播室走。
  她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顾行亦出来,见了她也有些意外。
  他回身合上门,径直来到她面前。
  “你什么意思?”方疏凝先发制人。
  顾行亦微张了张嘴,面上有涩意划过:“抱歉,我没想到事情……”
  “我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在任何场合都能游刃有余,对任何人都能应对自如,唯独在她面前,像一个愣头小子,情绪全被她一颦一笑所牵动。
  他滚了滚喉咙,下定决心般,缓慢而坚定地道:“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此时此刻,方疏凝内心只有三个字母飘过,WTF……
  搞什么情况,他还真对自己有意思啊?
  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说实话,她内心好奇绝对大于惊讶,但也不合时宜的生出一股欣慰来,谁他妈说男的都应该喜欢纪晚那种,只有柏池那个没眼光的才这样认为。
  想到柏池,她神色黯下来。
  顾行亦见她表情松动,心下一颤,又温声道:“和我试试,好吗”
  方疏凝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她是真的很好奇,顾行亦究竟喜欢自己什么?这种好奇磨得她心痒难耐,令她在犹疑的边缘不断徘徊,隐约想要踏出危险的一步。
  而柏池的出现则加快了她决定的速度。
  看见他缓缓从楼梯一头上来,那样熟悉的身姿,熟悉的面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切,这一切她都无法得到,看见这一切都让她心生愤懑与怨恨。
  脑中被人种下一脉药引,名为泄恨。
  动摇神经,不得罢休。
  她看着那道渐行渐近的身影,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好啊。”
  顾行亦明显怔忡片刻,牢牢注视着她,一时无法言语。
  “那待会见吧。”
  她留下话,转身即走,柏池也终于来到廊道上。
  她明显故意不给他交谈的机会,难道就准他偷偷摸摸地看上别人,不准她先一步脱单了?
  顾行亦这件事做得太绝,还没到下午的比赛开始,众人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转移。
  不过想想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澄清了一桩,逃离了校方的为难,眼下只怕是又要被叫去约谈了。
  但他大概也是甘之如饴。
  柏池在看台上找到方疏凝的时候,她正和姜荟就上次的数学课辩论展开后续剧情研讨,双方这回难分输赢,各执一词。
  他过来叫她的名字,声音冷绘:“跟我过来。”
  方疏凝坐着没动,连眼也没抬。
  柏池站在过道上,居高临下般看着她,等了片刻,见她毫无反应,便伸手去拉她。
  她瞬间收力,斜眼看去:“有事?”
  陌生的语气,听得人心颤。
  柏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将她面上的情绪尽收眼底,握着她手腕的力气渐渐松开,仅剩那一丝将断未断的联系。
  有男生过来提醒他参与的项目即将开始,他深深看她一眼,终于彻底放手,转身离开。
  下午第一场比赛是高三年级的男子篮球,柏池班和顾行亦班互为对手。
  两个班平时本就不太对头,此刻到了球场上,更是火气难掩,隐隐有一较高下的势头。
  只不过连柏池自己班的人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简直当对方是几辈子的仇人,尤其针对顾行亦一个人,专门截他的道,拦他的球。
  连姜荟都看不明白了,主动问:“柏池这是怎么了?”
  方疏凝自然也看不懂,可这并不妨碍她出言讽刺几句:“谁知道呢,大概是看不惯有人不满他的心上人吧。”
  姜荟闻言,诧异地看她一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男子篮球赛结束后,是高三年级两人三足比赛。
  方疏凝一向是不喜欢参与体育活动的,无奈这次被强行拉来凑人头,队友还是纪晚。
  提起这件事,那可有得说了。
  那天她在教室对纪晚所冷嘲热讽的一番话很快在班内传了个遍,内容在过程中几经扭曲,早已失了真,不过基本大意还是不变的。
  总结起来就是,方疏凝和纪晚两个人不对付,甚至还起了冲突。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更年期综合征提前患者Ms Lisa知悉了,于是在她们班主任面前好一番添油加醋,搞得班主任真以为她们两人不和,怕影响班级团结友爱的氛围,特地约见二人谈心。
  方疏凝自然是能推就推,推不过也左耳进右耳出,全当修身养性了。
  但这还不够,班主任见谈心效果甚微,及时转变战术,示意班长将二人分到能共同协作的运动项目中,以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神tm增进感情。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两人三足比赛。
  不过方疏凝和纪晚私底下却是一次都没练习过的,能跑成什么样全看天意。
  她捱到最后一刻才过去和纪晚绑上松紧带,手始终揣在兜里,不去扶她的肩,纪晚自然也只好乖乖交叠着手,两个人就像两只被强硬地绑在一起的蚂蚱,挣不脱也聚不拢。
  姜荟在一旁忧心忡忡:“疏凝,你这样不行啊,我怕会摔跤。”
  方疏凝勾了勾耳边的碎发,朝她摇头:“没事儿,我待会儿跑慢点。”
  她确实是抱着参与为主的心态,也没想拿个名次之类的,可坏就坏在,纪晚不这么想。
  两个人追求不一样,频率自然也有差,一快一慢,一急一缓,身子瞬间摇摇晃晃不成章法。
  “你别跑这么急!快摔了!”
  方疏凝大声提醒她,纪晚却不以为然:“可是我们都被甩在最后了呀。”
  “最后就最后,我……”
  她话还来不及说完,被绑着的那只脚倏地绊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直愣愣地往地上扑,她急忙用双手撑住,不至于脸着地那么难看。
  纪晚也跟着栽下来,只不过有了她这个垫背的在先,摔的程度实在是不值一提。
  方疏凝被她压得身子一歪,膝盖又在地上磨了几下,痛得她五官都缩拢。
  边上围观的人比她们叫得还厉害,待反应过来后,这才一窝蜂地涌上来。
  方疏凝晃了晃身子,想将纪晚从身上弄下去,她倒也顺势而为,利落地滚到一旁。
  膝盖似乎流了血,方疏凝感觉到有黏腻的湿意在缓缓扩散,她想借力撑起,磨破了皮的手掌却不允许。
  恍惚中,看见一双白色运动鞋在走近。
  那双鞋是她在门店外排了五六个小时队也没抢到,最后只能托周清筠女士的助理从国外带回来的限量款。
  是她去年送给柏池的生日礼物。
  她鼻头有些发酸,尚未来得及酝酿感情,已经被一旁匆忙赶来的人扶坐在地。
  手臂有力,触感温热。
  她侧头一看,是顾行亦。
  “伤到哪里了?!”
  他脸上有少见的焦急,特别是在看清她面上的情绪后,那股子心疼怜惜升腾到了极致,不待她回答,已经将她死死按入怀中。
  柏池行至半途的脚倏地顿住,眼前一幕实在刺眼,两个人紧紧相依,根本再容不下第三个人的插入。
  他看见方疏凝从顾行亦的怀里抬起头,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不知怎的,他又下意识地迈了步子。
  可是下一秒,他看清她缓缓勾着的嘴角,心下一滞。
  她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她是不是在心里想,你看你态度都如此卑微了,我还是对你不屑一顾,我出了意外你还不是要紧张万分地跑过来。
  柏池,你真孬。
  他似乎没办法再停下脚步,只能一路往前,只能收回看她的目光,只能装作毫不在乎地扶起那个同样摔倒的女生,而后在第一时间选择离开。
  两个人之间的绑带早被解开,所以柏池带着纪晚走得畅通无阻,方疏凝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
  其实纪晚伤的一点都不重,她全部压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他一过来却只看得到她,连问都没问过自己一句。
  “疏凝你流血了!”
  姜荟的声音急切响起,顾行亦也急了:“我们去医务室。”
  他想要背她,可方疏凝的声音却冷静得可怕:“扶我起来。”
  “我背你……”
  “扶我起来。”
  顾行亦无奈地看她一眼,只好照做。
  她勉强站稳身子,手搭在姜荟的肩头,一瘸一拐地朝医务室的方向走。
  柏池带着纪晚出了体育馆,突然漫无目的,他心下全是另一个人,从头到尾连纪晚的脸都没看清过。
  保持着最后的风度,他问:“带你去医务室?”
  纪晚轻轻点头,小声说:“麻烦你了。”
  送她到医务室后,柏池本想立刻离开,可突然想到方疏凝应该也会过来,便没有走,只是站在门口,背倚着窗栏,低垂下头。
  他至少该先看看她的伤势的,不管她的想法如何如何,至少他还可以借着朋友的外衣来关心她,而不是怕她看出自己的心思从而排斥就选择退缩。
  说到底,他是嫉妒。
  嫉妒顾行亦可以那般轻松地就说出自己的心思,不用怕后果如何,不用怕他们会连朋友都当不成。
  可是,他不敢下那么大的赌注。
  怕会永远失去她。
  等了几分钟,方疏凝终于过来了,虽然一旁还跟着顾行亦。
  他抬头看她,她目不斜视,就那么与他擦肩而过,连半丝目光也没分出来。
  医生将方疏凝安排在纪晚旁边的床位,先过来替她止血。
  方疏凝一声也没吭,坐在床边也不动,只趁医生去拿药时,缓缓伸出另一只腿踢了踢纪晚所在的床沿。
  力道十分大。
  她淡淡地笑着,眉眼间全是质问:“伤得挺重?怎么一处伤口都没见着?”
  纪晚抬眸看她,似有惊慌,牛头不对马嘴地答:“我看你膝盖流了挺多血的,还痛吗?”
  “这不是拜你所赐吗?”方疏凝干笑一声,而后缓慢收敛笑意,问:“要不你也试试?”
  纪晚没说话了。
  顾行亦和姜荟两人对视一眼,都表示搞不清楚情况。
  “纪晚,你花样挺多的啊。”方疏凝揽了揽耳边的发,面上云淡风轻,“我不管你什么心思,也只告诉你一声,你要是以后再敢往我身上贴,那我也得礼尚往来了。我这个人别的不说,大方倒是真的,你给我一分,我就算做不到十分,那也得实打实还你九分。”
  她又看向她,轻声问:“听懂了吗?”
  纪晚咬了咬下唇,表情隐忍而克制,硬是憋着没发出声。
  方疏凝又去踢她的床沿,逼着她回答。
  医生这时候拿着药过来,暂时打破压抑的氛围。
  方疏凝其实挺怕疼的,小时候打个针都要周清筠抱着哄半天,药水抹在伤口处,燥得生疼,她忍不住伸手去抓,被顾行亦一只手挡住,另一只手又去握她的膝盖,温声道:“别乱动。”
  方疏凝看他一眼,也没再挣扎,忍得鼻尖都渗出了汗珠,顾行亦想伸手去替她擦拭,还未碰到,便被一只横生出来的手阻拦。
  他抬眸,撞进柏池森寒的眼底。
  二人对峙片刻,后者率先发声,语调沉沉:“出来。”
  话毕,他转身出了门。
  顾行亦沉吟两秒,朝方疏凝道:“我出去一下。”
  方疏凝狐疑的看着两个人,不知道柏池又在玩什么花样,她看向姜荟:“阿荟,你帮我去看看他们两个在搞什么,我不太放心。”
  姜荟皱着眉:“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她扫了一眼纪晚,“你快去吧。”
  姜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方疏凝回眸,发现纪晚还望着门口的方向,目光缱绻。
  她是真的挺反感这人的作态,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都眼瞎,全被迷得五迷三道。
  姜荟去的时间不久,医生刚好给方疏凝上完药包扎好,她就急匆匆地奔了进来。
  “疏凝,柏池和顾行亦打起来了!你……”
  她话未说完,方疏凝猛地站起来,疼得她眼皮一抽,急声道:“在哪儿呢!”
  她是真的气得快冒烟,柏池这死小子,让她舒心一天要死啊?
  慌忙赶到时,柏池正把顾行亦压在地上,拳头落得毫不留情。
  这两人还挺机灵,知道选在花园的角落里,也不会有人发现,不然传出去对谁的影响都不好。
  方疏凝被姜荟扶着,人还未至跟前就已经气急败坏地喊柏池的名字。
  柏池听见她的声音,一个分神,手下动作慢了半拍,被顾行亦逮住空子,反守为攻,一拳砸在脸上。
  这一拳太用力,柏池连嘴角都裂开一点,痛得他在心底骂了一句粗话。
  方疏凝终于走近,正准备开骂,瞥见他脸上的伤,整个人都惊了。
  她从未见过柏池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这位公子哥一向肆意潇洒,从来都是懒洋洋地拿眼瞅人,像是在看你,又像是谁都看不起,那模样经常让人恨的牙痒痒,却始终奈何不得他。
  而此时此刻,他双眼通红,喘息不停,唇边还有血渍,看向她的时候,喉咙还轻轻滚了下,像极了她第一次在宠物店看见Butter时的模样,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叫人心都软了,想要蹭蹭她却又傲娇地不肯伸头,只能她主动去抱它。
  方疏凝看向顾行亦,有些质问的意思:“你为什么打他?”
  顾行亦完全懵了,这可不是他单方面的施暴,难道她没看见自己身上的伤比柏池多得多吗?
  他有些艰涩地开口:“我也受伤了。”
  方疏凝皱起眉:“他比你伤得重。”
  顾行亦张了张嘴,好像有些委屈,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可我才是你男朋友。”
  “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方疏凝这里,男朋友的地位根本不值一提,有什么能比得上他们十几年的感情?
  而柏池则从来没觉得,“最好的朋友”这个头衔能这么管用。
  顾行亦看了他一眼,又移回目光,只问:“在你心中,他比我重要?”
  方疏凝见他情绪不对,也不好再直言直语地刺激他,只道:“你接受不了,那我们就分手吧。”
  顾行亦完全愣住,像听见什么天方夜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至此,这段短暂的恋情连五个小时都没持续到,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画上了句号。
  柏池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喜悦,生怕事情再有变,强装虚弱地站起身,去拉方疏凝:“我伤口有点痛。”
  方疏凝闻言,立刻伸手去搀扶他,两个伤患就这样相互扶持着越走越远。
  顾行亦傻愣愣地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千回百转,只想骂娘。
  这时候,柏池突然回过头,朝他缓缓勾出一抹笑来。
  那笑容,似挑衅,似胜利,似在直勾勾地告诉他,你玩不过我。
  他没忘记那个笑,午夜梦回,恶念缠绕,直到现在也没忘。所以才会在九年后与方疏凝重逢时那般失态,所以才会刻意来到她的公司,刻意制造与她接触的机会。
  “顾总,顾总?”
  顾行亦从回忆中抽离,抬头看去。
  面前是笑意婉约的方疏凝,穿高级定制的白色套装,近十厘米的水晶高跟,褪去了年少时的尖锐与疏离,一颦一笑更添清丽,却还是那般惹人注目,叫人一眼看过去只能注意到她。
  方疏凝淡淡笑着:“实在不好意思,说过要请你喝咖啡的,可我还没下班呢,在Marion眼皮子底下,我也不好旷工吧?”
  顾行亦挑了挑眉:“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看来他今天喝不到是决计不会走了,方疏凝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想要一个交代罢了,毕竟那时候,她确实没能给他一个交代。
  依旧笑着:“那好吧,我让人先带顾总去休息室。”
  她说完,Sherri快步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方疏凝听罢,轻轻朝顾行亦点了点头示意,这才迈着步子离开。
  Sherri来说的和Marion方才在办公室说的内容相差无几,大意便是市场部总监Vivian从纽约出差归来,需要和她见一面,二人认识一下,准确的说,是磨合一下。
  Vivian挺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但基本上全赖于高昂的保养费用和奢侈品加持,实际年龄要比看上去大不少。
  据外界传闻,很难搞。
  不过方疏凝可不怕难搞的人,她遇得多了。
  “你好啊,Vivian,出差还顺利吗?”
  “Kristy?”
  落地窗前的女人缓缓回头,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精致烟熏妆为其增色不少。
  她两指间夹着一只未燃的女士香烟,毫不掩饰地拿眼打量她。
  方疏凝挑了挑眉:“Davidoff?”
  Vi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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