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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里不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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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这两人,她为所有人都准备了,满满两大箱,就堆在教室门口。
这招她还是跟柏池学的呢。
Niko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临近上课时间,方疏凝终于带着那两人回来。
她走到门口,停了脚步,回头看一眼。
两个男生心领神会,立即将门口的苦瓜汁抬进教室,分发给每一个人,并高声威胁,谁要是敢剩一滴就收拾谁。
而后,推推搡搡地来到Niko面前,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哥,随便使唤我们……”
班上同学看得目瞪口呆,一边流着苦涩的泪一边咽下苦瓜汁。
俩男生道完歉,回头去看方疏凝的脸色,她抬抬下巴:“监督一下大家有没有喝干净啊。”
话音刚落,上课铃响,班主任抱着材料走进来,看清教室内景象,目光落到方疏凝身上,有询问之意。
“老师你好啊,我是Niko的姐姐,请同学们喝饮料。”她说着,缓缓收敛笑意,“顺便,跟您反映一些事情。”
办公室内。
方疏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待两个男生的家长赶来。
手机响起,是Marion来电。
“Kristy,你发给我的那些图片是什么?”
“是Niko的。”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许久,Marion才语调颤抖地问:“什么?”
方疏凝轻叹一声,将事情经过原封不动地讲给她听。
Marion是和那两位家长一起赶到的。
不用方疏凝出马,她亲自将两人回击得哑口无言,正式道歉、校方处置、医疗费用、心理补偿,一项都不能少。
事后,二人在走廊上站着吹风。
Marion神情挫败,掩面叹息:“我真的很爱Niko。”
“我不否认你爱Niko,但你对他的关心实在太少了。”
“我是个失败的母亲。”Marion轻摇头,眸中悲伤意味更甚,“也是个失败的小姨。”
方疏凝沉默着。
风很大,将她的发吹散,在空中一上一下地起伏着,仿佛在某个不经意间就要飞走。
半晌,Marion又开口,像是下定决心般:“我会请假照顾Niko,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然后出国旅游散心,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就先拜托你了。”
方疏凝点头:“你尽管去吧。”
Marion说到做到,雷厉风行,立马就替Niko办了休学,带他回家。
校园暴力绝不能大事化小,你无法确定会给孩子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越早调节越好,
Marion走了,方疏凝则一个人开车去了公司。
正是午饭时间,公司里也没什么人。
她出电梯,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在休息区被人拦住。
微微眯起眼,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齐巍笑:“不认识我了?”
他一开口,方疏凝才反应过来,说真的,她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知道他的出现绝非巧合,方疏凝开门见山地问:“找我有事?”
“有点。”齐巍看了眼四周,“吃饭了吗?不如找个吃饭的地儿坐下慢慢谈吧?”
方疏凝没说话,拒绝的话已经涌到了嘴边,突然听他缓声道:“想跟你谈谈……九年前的那场案件。”
第45章
咖啡厅内; 人很少; 钢琴乐舒缓,是肖邦的《升C小调夜曲》。
百听不厌。
方疏凝端起拿铁,用小勺子搅拌; 并不喝; 只抬眸去看对面的齐巍; 神色有些复杂。
“我上次来; 你们公司的人说你去米兰出差了。”
她微不可察地皱皱眉; 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样无意义的寒暄上; 所以开门见山就问:“你怎么知道九年前的那件事?”
齐巍抿了抿唇,似乎觉得理所当然:“那件事儿挺轰动的啊,虽然被压下来了; 但我当时也有所耳闻; 不过没太关注,只是没想到……和你有关。”
方疏凝放下杯子,眉目间酝酿了些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你上次说,你从十八岁开始就不交朋友了,后来我仔细推了推,那可不就是九年前吗?”他顿了顿,继续道; “刚巧我有个朋友在司法局工作,就顺便托他查了查。”
方疏凝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在听他人的故事。
齐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良久; 轻叹一声:“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声,那个人上个月已经放出来了……”
方疏凝猛地抬头看他,面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齐巍小心翼翼地道:“你多注意点。”
她沉吟,墙上挂钟的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说:“谢谢。”
齐巍走了。
顺便体贴地结了账。
方疏凝一个人坐在原位,动也没动。
钢琴乐换了,换成了舒曼的《维也纳狂欢节》,节奏变换得太快,吵得她脑仁疼。
正中的电视屏幕上在放电影,九十年代的香港老片子,每个女演员都美得风情万种,各有千秋。
姜荟最爱看电影。
和方疏凝不同,她偏爱喜剧,黑色幽默,诙谐有趣。
她爱看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可偏偏对女主角张柏芝无感,她喜欢仙气飘飘的王祖贤,一度曾奉她为女神。
方疏凝吃醋,问她,如果我和王祖贤同时掉进水里,你要救谁?
姜荟愣了愣,很快说,我当然救你,但是,我不会游泳,我最怕水了……
方疏凝却很满意,决定从此以后也喜欢王祖贤。
那时有一部大制作的电影要上映,女主角是童星出道,叫高子荟。
方疏凝看着宣传海报,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女主角长得好像你哦,特别是眼睛。”
姜荟也凑过来看,轻笑着:“我小时候就有人这样说了。”
“而且你们名字里都有个荟,以后你出道,说不定还能顶个‘小高子荟’的名头。”
姜荟又笑:“你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
方疏凝去抱她的腰,声音轻柔:“未来的电影明星,我们下周一起去看这个电影吧。”
姜荟点头说好,两秒后,又忧心忡忡地问:“我听七班的人说,顾行亦今天没来学校,是不是昨天和柏池打架伤到了哪儿?”
方疏凝听她如此说,直起身,心头也有些内疚。
“不知道啊。”她敛下眉。
昨天太冲动了,应该好好跟他说清楚的,毕竟别人也是真心待她的。
她还想着,什么时候见到他了,跟他好好道个歉来着。
可片刻后又质疑道:“你说柏池昨天该不是装的吧?他今天怎么来了?”
不仅来了,还神清气爽,满面春风,活像中了五百万大奖,还不用交税的那种。
“不会吧。”姜荟哭笑不得,“我看他脸上的伤还挺严重的。”
是这个儿理没错啊,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正说着,柏池已经旁若无人地进了她们班教室。
带了一盒水果和鲜榨的柠檬汁,放她桌上,然后俯身道:“我下午还有其他比赛,你先回家,不用等我。”
方疏凝睨他一眼,腹诽,谁想等你啊?
她还生着他的气呢。
尽管在他人面前是一致对外,但私下里还得分清了账。
颇为挑剔地拨了拨桌上的水果盒,她有些嫌弃地道:“怎么有芒果啊?我不吃这个,你不知道吗?”
柏池垂眸看了一眼,好脾气地说:“我帮你挑出来。”
“别。”方疏凝制止他,“我要吃小吃街的麻辣拌,你帮我买回来吧。”
柏池皱了皱眉,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他一向不喜欢方疏凝吃那些。
她见他不反应,抖了抖膝盖受伤的那条腿,意有所指。
你这死小子昨天还不扶我呢,帮我跑个腿怎么了?
柏池眸色一暗,妥协般地应下。
“别急。”方疏凝转向姜荟,“阿荟,你要吃什么?叫他一起买回来。”
姜荟面露为难,犹疑再三:“不用了,我没什么想吃的。”
方疏凝也没为难她,自顾道:“那就再带两杯热可可,别太烫,巧克力和牛奶的比例要三比七,还有,别去东门那家,那家不正宗,得南门出去斜对面那家才行,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在门卫室拿个包裹,仔细点,易碎物品。”
柏池听到最后,脸色已经难以形容。
她笑吟吟地看向他:“记住了吗?我最好的朋友。”
最后六个字像一座大山压在柏池背上,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手心里的孙悟空,而方疏凝则是那个如来佛。
柏池走后,姜荟这才狐疑地看向她:“疏凝,你是不是记错了?南门出去哪有饮品店?”
“没记错。”方疏凝神情自若,“我故意的。”
想起自己的膝盖就生气。
她感到后脑勺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心头冷哼一声,喜欢你又怎么样?她可不相信柏池能心甘情愿地为第二个人跑腿。
这位公子哥可真不像表面上那么好脾气。
“我们去楼下晒太阳吧。”
“啊?”姜荟吃惊,“那柏池回来怎么办?”
“他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呢。”
在楼下晒了二十分钟太阳,手机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她知道是柏池发来的,却没当回事,直到他一个电话打来。
“南门哪里有卖喝的?”
“没有吗?可能我记错了吧,你去北门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柏池咬牙切齿地问:“你故意的吧?”
“对啊。”坦坦荡荡地承认。
你穿着我送给你的鞋,扶着别的女孩、还是我讨厌的女孩,当着我的面离开,这事还真就过不去了。
“行,我欠你的。”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等方疏凝回到教室,才发现自己桌上摆满了热饮,有放不下的直接堆到了地上,大大小小有好几十杯,她问一旁的同学:“这怎么回事?”
同学解释:“外卖员送来的。”说着,他又偏头看向门口,“呐,还在继续呢。”
方疏凝回头去看,拿出手机打给柏池。
“你搞什么?”
“长泞排名前五十家饮品店的热可可,你慢慢挑,想喝哪杯喝哪杯。”
“这么多我怎么喝得完?”
“那是你的事。”说完,仿佛觉得语气有些嚣张,又补了句,“喝不完就扔了。”
她挂了电话,单手叉腰,看着源源不断送来的热饮,咬了咬腮边肉,朝班上同学道:“我请大家喝饮料。”
解决完这些累赘,也临近放学时间,左右是运动会,早走一步也没人说,方疏凝便和姜荟一道回家。
二人在路上讨论王祖贤的前男友,一致认为配不上她,又延伸话题到为什么美女总是和野兽成了一对?越美的美女身边总是能出其不意地站个无可比拟的野兽,明明你以为上一头野兽已经够狰狞了,却没想到还是自己见过的世面太少。
聊得正起劲,眼见都出了学校大门,姜荟抬头看见什么,突然顿住了脚步。
方疏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恍然大悟,
是姜荟的继父。
徐明坤是个商人,早年做烟酒生意发家,后来改行炒地,运气不错,几乎没怎么赔过,生意做得越来越大,腰包也越来越鼓,为人却不忘本,始终没抛弃病弱妻子和她带来的拖油瓶。
“叔叔。”
方疏凝见他走近,礼貌打招呼。
“你好啊,疏凝。”
他转向姜荟,解释自己过来的原因:“今天在附近有个应酬,结束得早,路过你们学校,顺便接你回家。”
这确实是他头一回来接姜荟,方疏凝也不好说什么,转头想跟她告别,却发现她脸色惨白得吓人,手也轻微颤抖。
“阿荟,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问话的人是徐明坤,一脸担忧模样。
姜荟勉力笑笑:“我没事,可能是低血糖。”
“那我们赶快回家。”他说着,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方疏凝,问,“疏凝还没去过我们家里吧?要不要陪阿荟去玩玩?”
“不!”姜荟猛地出声,引得二人诧异地看过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平复下,又道,“我不太舒服,不能好好招待疏凝,下次吧。”
“没关系的。”方疏凝安慰她,“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回去。”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到底是失落的,二人相识多年,姜荟从没有邀请过她去自己家里,虽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心头到底有些难过。
姜荟扯了扯嘴角,朝她笑了笑。
徐明坤无奈一笑,对方疏凝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疏凝,下次有机会再来家里玩。”
方疏凝点头应下:“好的,叔叔。”
她目送二人上了车,这才转身朝家里的方向走。
车子一路驶离芜一的大门,在道路尽头拐了个弯,突然在路边停下。
姜荟猛地吸了一口气,死死咬着唇。
徐明坤按了手刹,伸手抬了抬无框眼镜,又慢条斯理地挽上衬衫袖口。
下一秒,一巴掌甩向姜荟。
他粗暴地捏过她的下巴,镜片反射着森寒的光,微眯眼,语气幽冷。
“又不听话了?”
第46章
姜荟捂住被打的那半边脸; 低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 整个身子都无法抑制地发着抖。
她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
徐明坤手上渐用力,捏得她下巴生疼; 缓缓靠近她耳畔; 像魔鬼一般的声音; 钻进耳蜗。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姜荟突然面露痛苦; 握住他的手; 恳请他松些力气; 语调也艰难而破碎:“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 疏凝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
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
徐明坤神色狰狞得可怕:“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每回让你约她来家里你都推三阻四的。”他倏地笑起来,“好,你要她是吧?不管你妈的死活了?”
“你妈在医院每天的疗养费是多少你知道吗?我一旦停药,她活不过三个月。”他想到这里,轻轻拍她的脸,状似惋惜; “你想看着她去死?”
姜荟绝望地闭上眼,眼角有泪珠滑过。
她仰着脖子,呼吸急促。
突然想到了生父。
父亲是名建筑师,在她七岁那年因工离世; 从八十层高的大楼上摔下来,血溅当场,连完整尸身都没留下。
噢,不,他还留下了大笔遗产。第二年,母亲带着她和这些钱改嫁他人。
也就是在这一年,她步向了深渊。
或许徐明坤一开始就是看中了这笔不菲的遗产,他哄骗母亲将所有钱投资到自己的生意中,当然,赚了盆满钵满,而同时,母亲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后来几乎不能下床,最近几年只能在疗养院的病床上度日。
而她,则彻彻底底落入了沼泽。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这周之内,我要看到方疏凝出现在我的卧室。”
徐明坤冷冷一笑,轻蔑地看她一眼,重新发动车子。
“回去再收拾你。”
姜荟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动作滞缓地望向窗外,双目黯淡。
那里是繁华的街道和谈笑的路人,各种商铺琳琅满目,众生万象,悲欢自由。
是所有人、所有平凡的人、所有幸运的人,千姿百态的生活。
唯有她,内心一片荒芜。
*
第二天,顾行亦依旧没来学校。
听说他生病了,家里人替他请了足足一个星期的病假,校方批准得很爽快。
方疏凝不太关心他来没来,她担忧的是,姜荟今天也没来。
昨天放学时,她状态好像就不太好,但通常情况下很少有请假的时候,甚至于没给自己发消息说一声,打电话也没人接,方疏凝心里有些放不下,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中午休息,她没去吃饭,谢绝了同学主动帮她带饭的好意,一个人留在教室刷消息。
刷来刷去,心烦意乱,全当过眼云烟。
柏池和一群人路过之时,顺带瞥了一眼方疏凝的座位,见她一个人坐着,微微挑眉,示意其余人先走,他则操着手从后门进来。
从身后轻轻扯下她的耳机,方疏凝惊疑地回头,看见是他,不耐涌上眉间,语气也不太好。
“干什么?”
柏池顺手拉过她身后的椅子,施施然坐下,问:“怎么不去吃饭?”
方疏凝冷眼睨着他的动作,越看越心烦,想来想去还是阿荟最靠谱,不会让她生气吃醋。
“你问过别人了吗就随便坐人家的凳子?”
她承认自己是在挑刺。
柏池莫名地看她一眼:“不是没人吗?”
“没人你就随便坐啦?”
他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像是要找出她身上引发急躁的那条导火/线。
不然怎么跟吃了火/药似得?
方疏凝被他看得心头愈发不爽,索性回过头,趴在桌子上假寐。
后背被人戳了戳。
她不理会。
那双手却愈发肆无忌惮,拉了拉她的马尾。
方疏凝突然坐直起身,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以眼神宣泄不满。
柏池轻笑一声:“请你吃饭,赏个脸?”
“不吃!”
“为什么不吃?减肥?”
“我需要减肥?!”
“所以我这不是在邀请你吃吗?”
方疏凝死死盯着他,没说话,两秒后,快速地收拾起东西,抓起包就要走。
柏池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蹙眉问:“去哪儿?”
她不说话,面上全是谴责他多管闲事的鄙夷。
“你不说别指望我放你走。”他表情淡淡的,声音可就不太温柔。
方疏凝不想和他多纠缠,只道:“阿荟今天没来学校,我去她家里看看。”
柏池闻言,看了一眼她的膝盖,似有不赞同:“你怎么去?”
“打车去。”她答得极快。
柏池知道拦不住她,轻叹一声,起身道:“我陪你。”
方疏凝这回倒没拒绝,很是赞同他有眼力见的模样。
心头那些愤懑也消散了些,毕竟柏公子可是个按时按点必须吃饭的人,能让他大中午的主动陪她出去,可见也是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想办法弥补了。
在校门口打到车,他替她开车门,然后才不急不缓地躬身坐进去。
“你知道姜荟家在哪儿?”
这问题颇是扎心,方疏凝轻飘飘扫他一眼,跟司机报了地址。
她只知道姜荟家住在城南的一处别墅区内,具体是哪栋却不怎么清楚。
出租车开到别墅大门便进不去了,二人下了车,方疏凝去跟门口的值班保安周旋良久,翻出她和姜荟的合照,并报出其家中长辈的姓名,凭借自己毫无破绽的优秀口才终于获悉她家的具体位置。
“你跟我一起进去吗?”
柏池看她一眼:“不了,我在这儿等你。”
女孩子家的私事他也不好掺和,且就这么登堂入室也不是他的作风。
方疏凝没说什么,兀自进去。
她在门口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无人应答,心中不安愈甚,手上也不停地拨打着姜荟的电话。
或许她根本不在家,又或许她是去医院了。
方疏凝如此想着,泄气地松了手,打算要离开,
就在此时,门“咔嗒”一声,开了。
她转身的脚步顿住,欣喜地回过头去。
是姜荟。
她披着厚厚的外套,里三件外三件,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可穿这么多,面色还是苍白,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后,掩着唇咳嗽一声,抬眸去看来人,看清方疏凝的那一瞬,瞳孔里酿起巨大的风暴。
“阿荟,你怎么了?怎么没去学校?生病了吗?脸色这么差?”
方疏凝一连串的问题砸在她头上,沉重得几乎直不起身,她愣愣地看着她,声音微颤,问:“疏凝,你怎么来的?”
她没有问你怎么来了?她问的是,你怎么来的?
方疏凝不甚在意地说:“打车来的啊。”
“自己来的吗?”
“不是,柏池陪我来的。”
姜荟像是突然就松了一口气,深呼吸几下,握住她的手,尽量理智道:“疏凝,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最近几天都不能去学校了,你别担心,等我好了就会去陪你的。”
方疏凝紧蹙着眉:“去看医生了吗?严不严重?”
“不严重的,就是需要多休息。”姜荟艰涩地滚了滚喉咙,再开口竟然带着些哽咽的意味,“对不起啊疏凝,我有点难受,今天没办法带你参观我家了,你下次再来好不好?”
“没事,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
“是疏凝吗?”
身后骤然响起一道低哑男音。
姜荟像一瞬间被人捏住了喉咙,呼吸停滞。
方疏凝回头,看见徐明坤伫立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温柔笑意,手上提着一袋东西,黑色塑料袋包裹,看不清是什么。
“叔叔好。”
他微点头,缓缓上前:“阿荟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都不邀请疏凝进屋去坐坐。”
“没事的,我马上就走了。”
“欸,来都来了,进去坐坐吧,叔叔给你洗水果吃。”
他一步一步逼近,像巨大的阴影笼罩,
姜荟突然道:“疏凝,柏池是不是还在外面等你呢,让他等急了会发脾气的吧?”
方疏凝刚想说那死小子最近不敢跟我发脾气,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抱歉地看了徐明坤一眼,走到一旁接起来。
“找到姜荟家了吗?”
“找到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
“马上,你再等等。”
徐明坤不动声色地窥视着她的侧影,回忆起自己回来时,在门口见到的那个男孩。
很高,至少比他高一个头还多,看起来挺瘦,但线条流畅完美,应该属于精瘦的类型,年纪不大,气场却挺强,身上有股公子哥儿的骄矜和散漫。
应该,不大好对付。
方疏凝打完电话,朝他们道:“阿荟,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柏池还在外面等我。”
徐明坤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荟一眼,眉间微动,似在考量什么,漫长的等待中,终于,朝方疏凝笑道:“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叔叔就不送你了。”
他说完,朝她点头示意,率先进了屋,路过姜荟时,温声道:“阿荟,待会儿进来别忘了吃药。”
姜荟闻言,脸色愈白,沉重地点头,又挤出笑和方疏凝告别。
方疏凝不放心地嘱咐了她几句,方才罢休,临走之际,她突然叫住她。
“阿荟,别忘了下周我们还要去看电影哦。”
“好,我不会忘的。”
“那……再见。”
“再见,疏凝。”
她站在路边,看姜荟缓缓关上门,瘦弱的身躯被一寸一寸掩盖,最终化成一条黑线。
她转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第47章
第二天; 姜荟果然如她所说; 没有来学校。
方疏凝一整天都无聊得很,英语课上也免不了昏昏欲睡。
临近跨年之夜,学校里莫名热闹了起来; 各种社团集会和舞会都争先冒出了头。
她一路穿过热闹的长廊; 充耳不闻。
年后; 她要去外市参加一场全国性的辩论赛; 最近几天都会泡在资料室和辩论社。
期末将近; 社里已经很少人再来; 她推开门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灰尘钻进鼻腔,扑面而来的死气沉沉。
伸手在鼻前扫了扫; 她进门; 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后来有人进来,又陆续离开,待的时间都不长。
纪晚是在她之前最后一个走的,说实话,方疏凝也不知道她过来干什么,仿佛只是来刷刷存在感。
为了专心准备,她手机开了静音; 察觉不到任何消息。
同一时间,柏池在学校里疯狂找人。
纪晚回到教室,从后门进去,路上被人拦住。
她抬眸; 望进一双深沉的眼里。
男人气质斯文,戴着无框眼镜,穿着打扮是典型的成功人士,自有一股成熟稳重在。
“你好啊,同学,请问你是这个班的学生吗?”
纪晚乖巧点头:“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
徐明坤笑着自我介绍:“我是姜荟的父亲。”
她恍然大悟地点头。
“打扰一下,你知道方疏凝在哪里吗?我们家阿荟托我带些东西给她。”
纪晚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
“在辩论社。”
她怕他没听清,还详细说明了该如何过去,走哪条路会快一些。
徐明坤听罢,满意地颔首,慈爱般看着她:“谢谢你,同学,你真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
纪晚受宠若惊:“您客气了,叔叔。”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我叫纪晚。”
“纪晚。”徐明坤重复一遍,点头,笑意温和,“好的,我记住了。”
他与她告别,转身走向楼梯口。
迎面走来一个男生,身材颀长,腿更长,三步台阶为一跨,不过几秒便上了楼来。
他走得很快,边走边左右张望。
穿着规规矩矩的校服,衬衫领口松开两颗,又被细细的领带围住,脖颈修长,喉结明显,额角有薄汗渗出。
西装版型的校服外套很合身,但在冬季单穿这身显然不够,所以外面还套了一件长款的白色大衣。
很年轻帅气的脸,也是很扎眼的存在。
他和他擦肩而过,走出几步,回望两秒,露出了然的神色,而后,继续朝辩论社的方向去。
柏池路过方疏凝的教室,又朝里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人。
他心下有些烦躁,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纪晚还站在门口,见他如此模样,猜到什么,正欲开口,柏池已经大步离开。
徐明坤根据纪晚的提示,一路找到了辩论社。
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像鬼魅般无声走进,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里面静悄悄的,只有纸张翻过的声音,像空气里摩擦而过的微弱电流,令指尖酥麻。
他循着声音找到那抹纤瘦的身影,她缩在角落里,背对着门而坐,长发无知无觉地散落在肩头,又蜿蜒至腰部上方一两寸处。她的腰好细,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再轻轻一用力,似乎就能折断,不过他舍不得。
目光游移至她的腿上,它们轻轻交叠着,勾住椅子下方的横栏,他见过那双腿,夏天的时候,她穿着各式各样剪裁高级的裙子,露出纤细修长的小腿,连脚踝都比旁人精致。
这样年纪的女生,有如此勾人的姿态与美貌,本就是她的错。
美丽是原罪。
而冲动则是推波助澜的利器。
他像一个变态而贪婪的偷窥者,牢牢擒住她的背影,目光逐渐晦涩,染上迷醉的色彩,被欲望腐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要把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是上天创造的机会,幽暗封闭的空间,别无他人的教室,他缓缓一笑,指尖微用力,将门一点、一点,关上。
似乎所有的光亮都随着门扉的闭合而逃亡,即将彻底合上的那一瞬间,一股大力袭来,门重新张开,所有光明复现。
柏池站在门外,迈步进去,看见他,疑惑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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