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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在白天,爱在黑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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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慕伶压低脑袋,长长的卷发垂下来挡着整张俏脸,倒也恰好把她的狼狈遮住。旁边侍应生忙上来递纸巾,百慕伶摆摆手让他别靠近,她咳得气喘吁吁,侍应生也不敢贸然上前,便将询问目光投向许霆坚。
  “你几天没吃饭了么?”许霆坚嘴里叼着烟,姿态依旧高雅。
  百慕伶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白皙脸颊隐约还有泪痕,面包屑还粘在嘴角,许是是被许霆坚瞧见,她忙把头别到一边,许霆坚见她失踪捂着嘴巴,样子狼狈又楚楚可怜,便察觉不对劲,“伶?”
  百慕伶擦了下眼泪,终究转过身来,结果侍应生倒好的温水饮下,声音细碎,“我没事。”
  “我说的考虑清楚了吗?”许霆坚突然问。
  百慕伶擦了下嘴巴,抬头与他目光相交,她眼里的水雾依旧残留,许霆坚察觉她有心事,可还没开口,百慕伶便点点头道,“恩,我考虑清楚了。”
  许霆坚背靠着座椅,绸缎般水润光泽的墨绿发丝贴在额间,他掐灭烟,坐姿慵懒地端着红酒优雅啜饮,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透过酒杯看向百慕伶,“这么说,你还爱着我咯。”
  百慕伶被再次愣住,她轻咳一声,神色也谨慎起来,“许霆坚,你没事吧?”
  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为这话紧张,她明显听到心脏砰砰跳的声音。
  同样,许霆坚目光灼人,百慕伶急忙避开。
  “我就想知道,邬贤胜在你心里究竟什么位置,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许霆坚声音低哑的,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百慕伶的耳中,都好像在讨论一个不起眼的小事。
  百慕伶也学他勾起轻蔑的笑,她努力平复自己不正常的心跳,语气尽量平淡,“那你呢,你还爱我吗?”
  许霆坚哼之以鼻,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伶,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
  百慕伶喝了口温水,无色无味的白开水把体内的所有情绪冲淡了些,“我们的答案,一样。”
  果真,他心里没她。
  所以说,就算怀了他的孩子,就算他们关系没有变过,他依然不会留下孩子。
  从最初开始,他就当她是何璐的替身,吕妍汐说过他身边所有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何璐的身影,一开始倒很自信,可现在,她输得一塌糊涂。
  事情的真相是,邬贤胜和他曾经喜欢同一女人,这个心结直到现在还没解开,他对付邬贤胜实际上跟她没关系。
  他只是玩玩,尽管对自己有很多不同,可,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也就是说,不管她怎么努力,许霆坚依旧不放过邬贤胜,因为何璐的关系……
  掌心里的指甲划得百慕伶手疼吗,许霆坚不知何时起身竟坐到她身边;他双手轻轻将她发丝别到耳后,“还想吃什么吗?”
  满桌的食物,留在眼底的,却是空虚而已。
  “不用了。”百慕伶摇了摇头,嘴角刻意扯出一个从容优雅的笑,许霆坚侧着头,也没有说话就直接把手掌贴在她的腹部,百慕伶僵住身体……
  “许霆坚……”
  “嗯?”
  许霆坚,感受到了吗?我们的孩子,他在你的掌心下沉睡。
  这些话被强压住,百慕伶想一笑而过,可眸底聚集的却是水雾。
  “坚哥,你也在呀?”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百慕伶听到动作忙擦去眼角的泪,转身时许霆坚已经离她有些距离。
  吕妍汐踩着高跟鞋进来,目光在许霆坚身上,“还以为你已去公司了呢,我刚还吩咐厨子做了些早餐,想带去给你呢。”
  吕妍汐走过来,双手缠在许霆坚手臂上。
  “百慕伶。”许霆坚一瞬不瞬地盯着百慕伶,半响后,吃幽幽的道,“我当真看错你了。”
  “看错什么?”
  许霆坚抿起冷笑,“你果真绝情绝意,将咱们之间,忘得一干二净。”
  “是吗?但凡你还有点情义,我们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形同陌路。”百慕伶的脸上毫无波澜,“如今你身边有人,我若还回头那就太傻了,邬贤胜的事情最好与你无关,你知道的,我不会轻易放弃他。”
  许霆坚眼睛一道弧,吕妍汐看两人在这里讨论感情,心里字眼不愉悦,她全然不顾许霆坚铁青的脸色,拉着他便往外走,“坚哥,我们走。”
  百慕伶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医院的,她脑袋浑浑噩噩,走路一轻一重。阿姨早就在医院门口等着,见到百慕伶便急匆匆跑上去,“伶小姐,你去哪了,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百慕伶摇了摇头,“我没事。”
  阿姨急忙扶着她,满脸担忧,“还说没事,你瞧你的脸色白得不像话。”
  二人直乘电梯而上,尽管很累,但百慕伶依然扯出勉强的笑,“阿姨,我真的没事。”
  “好吧。”阿姨在家里呆得久了,自然把他们当做是闺女儿子,叹道,“聂先生麻药还没过,估计待会就会醒来。”
  “他们呢?”
  百慕伶没说,但阿姨知道她问的是谁,“杨先生回来了又急匆匆的走了,欣欣在屋里等你。”
  百慕伶点点头,两人才出电梯便与一女子相撞,抬头看竟然是。
  “欣欣。”
  欣欣额头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她拉着百慕伶重新回到电梯,“伶小姐,你快跟我走。”
  电梯回到一楼,欣欣拉着百慕伶走出医院,到了马路上,欣欣火急火燎地揽了辆出租车,百慕伶小心翼翼看了眼欣欣,“欣欣?”
  车门打开,欣欣把百慕伶往里面赛去,自己也挨过去,“司机大叔,麻烦你开快点。”
  车子缓缓倒出停车场,百慕伶扣好安全带,“去哪?”
  “雨贤胜。”雨贤胜是南洋市有名的酒楼,欣欣说话急躁,心里早就被刀给刺了,隐约觉得尖利的疼,一下下直击心脏。
  在车上百慕伶大致听了事件经过,原来昨晚杨贺和欣欣到处找人拜托,希望能救出邬贤胜,可许霆坚势力太大,南洋市有点颜面的人都不敢去招惹这男人。二人凌晨才回来,路上杨贺见到南厉川的车,一下子就想了个法子,说是让南厉川出面说服许霆坚。
  百慕伶直觉头痛。
  这南厉川是什么人?
  许霆坚的发小!
  那脾性跟许霆坚差不了多少,也幸好此人是官僚家庭出身,要不然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阁他身上发生也不稀奇。
  两人沉默半晌,还是欣欣先开口,“伶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欣欣犹疑不解,“如果这消息是坚哥放出来的,他这是什么意思?相救邬先生?”
  百慕伶用手按着太阳穴,“我也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先去看了再说。”
  车子停在雨贤胜门口,豪华的建筑设置,无处不彰显着奢侈。
  门口有三个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候着,百慕伶和欣欣过去,他们却不让,“对不起,没有会员卡不得入内。”
  欣欣急忙解释,“我们是来找人的。”
  “对不起,没有会员卡不得入内。”
  不得入内,两人在门口踌躇了半会,欣欣性子急,早已等不下去,“怎么办伶小姐,我怕他们对杨先生不利,咱们还是闯进去看看。”
  “也好。”
  百慕伶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去包包里摸,摸了会儿果真找到了一张许霆坚的金卡。
  二人凭借金卡火急火燎地进了包厢,南厉川手里拿着水果刀的手顿住,偌大的一个包厢除了几名南厉川的跟班外,就只有杨贺和一名陌生男,杨贺满心苍凉和恐惧藏不住,傅染怔怔出神。
  包厢门陡然被推开,闯进来的人让南厉川很不爽,“哟,都来了?”他吐出嘴里的牙签,语气懒散,“也好,来了那就坐一旁看戏吧。”
  话音未落,门再度被打开,走出来好几个身形健壮的男人,百慕伶目瞪口呆,他们张开双臂把南厉川等人围在中间,有人反手把门掩好,南厉川潇洒地吹了声口哨,“好极了,游戏正式开始。”
  百慕伶目光触及到杨贺身上,他神色慌张,身子克制不住的发抖。
  南厉川拉了把椅子坐下,抽出烟,点上,优哉游哉的抽,完全不把被烟雾呛到二咳声连连的百慕伶放在眼里。
  杨贺目露惊恐,“顾少,你不能这样。”
  “杨贺,说好的用你身上的东西换回邬贤胜一条命,如今我想通了,你怎么还做缩头乌龟了?”南厉川狭长的桃花眼挑起抹讥诮,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杨贺。
  “顾少,你这哪里是交易啊?你这刀一落下,也就意味着我残废,望你高抬贵手。”
  “杨贺,你怎么老喜欢出尔反尔呢,那我已经替你跟坚哥打过招呼,这个交易怎么算?”南厉川翘着二郎腿,从百慕伶的角度望去,正好看到他侧面的阴兀,百慕伶想起了在仓库内许霆坚也是这样,置人于死地,杀人以无血。
  “顾少,贤胜联合郑晳贤弄帝都的事情,真不是有意的,若知道当晚陪坚哥的人是您,贤胜说什么也不会把监控录像交给警方啊。”
  南厉川冷冷地笑着不说话,手上的水果刀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百慕伶看到他面容透彻阴狠,他身上穿一件毛绒大褂,脚上踩着爽皮靴子,黝黑的碎发,浓眉,挺鼻,潋滟的唇色有一抹清冷的惨白,背部挺直靠着身后的椅背,这样尊贵完美的搭配,这样外表风度翩翩的男人,谁也料不到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事。
  百慕伶想拉开大汉们进一步看清楚,却是徒劳,他们揽着那里,活脱脱一堆肉墙,谅谁也进不去。
  此刻百慕伶也真的恨自己,明明有一身功夫,却因逐日来精神不济,身子虚弱得不像话,即便想动用武力,但也斗不过他们。
  南厉川朝身边人使眼色。
  两名大汉来到杨贺身边,按住杨贺的肩膀,他上半身被迫抵住桌面,一大汉拉起杨贺的右手,强行扳住他手掌向上。
  水果刀在南厉川手里摇了摇,一道锋利的白光闪来,百慕伶只觉涔涔冷汗自后背冒出,如此明目张胆的事砍人,在他们眼里什么法律都是屁。
  “你们不能这样,这是犯法的………………”杨贺试图握紧拳头,无奈身子被控制住,对方毫不费力将他一根根手指掰开。
  南厉川至始至终都是淡定从容,似乎这种场面经历过N回,早过了新鲜感。
  百慕伶面色如灰,眼见南厉川手握水果刀一步一步靠近杨贺,她尖声大叫,“南厉川,不可以!”
  南厉川这才注意到百慕伶,可也只是轻轻一瞟。
  杨贺的手努力的缩回去,伺南厉川的目光在百慕伶身上时,身体猛地往后一顶,眼看就要脱身,南厉川余光一凛,甚至在杨贺反应之前已经做出动作。
  南厉川双手掀开桌子,动作干净利落阻挡杨贺的路,把他逼到墙角。
  百慕伶吓得张大嘴巴。
  南厉川一步一步靠近,杨贺绝望地瘫倒在地,百慕伶手脚冰凉,她跟南厉川站得较近,此时抬头盯向他的侧脸,竟是和许霆坚杀人时候的表情一致。
  杨贺神情呆滞地念叨几句,突然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南厉川抬起一脚,竟是将一酒瓶子踢中杨贺身上。
  “顾少,你别逼我。”
  南厉川冷眼望着他。
  在百慕伶还没看清楚时,杨贺动作迅速一刀砍下,“大不了我废了一根手指,算是替贤胜对你赔礼道歉。”
  鲜红的血四溅,白色的墙壁上全染成一片妖艳的红,欣欣吓得晕过去,百慕伶捂住瞪大双眼,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瞧着。
  “一根手指废掉,还有九根,有没有胆量都试试?”南厉川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椅子上,翘着腿看着杨贺,杨贺被两名大汉提起衣领站起来,他们再度将他按倒在桌上,他们夺走杨贺的军刀欲要切向杨贺的手指。
  百慕伶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和无力感围绕着她。
  锋利的瑞士军刀滑下去,随时都有割掉余下九根手指的可能。
  杨贺感到钻心的疼,确实忍着不求饶。
  一刀滑下去,杨贺手背血肉模糊,他咬着牙,额头上参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许是被杨贺的耐力锁震撼,许是无心再玩下去,南厉川起身,姿态悠闲地走到杨贺面前,“很好,成交。”
  一把百元大钞被砸在杨贺肩膀上,钞票滚掉在地,染得一地的鲜红。
  杨贺满手淌血,手腕不住颤抖,他抬起充满怨恨的目光望了眼南厉川。
  南厉川依旧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模样,“杨贺,本来这事我是不屑出面的。”
  杨贺忍痛,点点头。
  “但那时你们对我的名誉所造成的伤害,我至今不忘,这些钱当做留给你的医药费。”
  百慕伶身子早已发抖,胸口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果真是许霆坚的发小,有仇必报是透明的本性。
  南厉川双手插在裤兜里,嘴上叼着根烟,他抽了杨贺,心里很满意今天的杰作,在经过百慕伶时,狭长的桃花眼奇迹自然地扫了下她,口气轻送,“走。”
  。。。

☆、第九十一章

  包厢终于只剩下他们三人,经过刚才的惊吓,三人脸色惨白如纸。百慕伶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按向腹部,强烈的干呕冲到喉咙间。
  欣欣也醒过来了,她脚步有些趔趄,一步一步向杨贺靠近,用惊呼哭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唤了句。“杨先生……”
  百慕伶擦拭了嘴巴,捏紧的拳头忍不呕意,急匆匆跑出去。
  南厉川身边的跟班都撤了,只有两名男人陪着,此时他正低着头跟天猫嘱咐几句。
  倾长的身子走向门口,南厉川抬腿欲要走。目光不经意间看到百慕伶的身影,他冲身边的男人吩咐,“去车上等我。”
  “是。”
  百慕伶向南厉川靠近,脑子里反复刚才血腥画面,她头重脚轻,若不是扶着墙壁,只怕早就晕倒了。
  两人越来越近。南厉川挺直后背,双手插入裤口,狭长的桃花眼盯着百慕伶。
  百慕伶越来越难受。她脚步越走越慢,甚至驻足不前。
  等不及,南厉川索性迈出几步,与百慕伶面对面而立,“找我有事?”
  “你说到做到的吧?”
  这话似乎很好笑,南厉川预制不住的乐道,“我这是私人恩怨。跟坚哥毫无干系,他的事情,我可不插手。”
  “你……………”
  “坚哥是什么人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目标只是邬贤胜,至于你。”南厉川将百慕伶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意,“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大动干戈。”
  “何璐你应该听说过吧?他俩这么闹腾,说白了都是为了那个女人,跟你毫无关系。等聂安东出院了,带着他去另个城市生活,何必自取屈辱呢。”
  百慕伶一瞬不瞬地望着南厉川,有一瞬间,南厉川竟然觉得如芒在背,她没有话也没有说,转头就走。
  南厉川淬了抹寥落,深不可测的潭底终于松懈,露出叹息。
  许霆坚这小子,真是造得哪门子的孽,倘若有哪个姑娘这么痴心情义的对他,那直接不用考虑的娶回家。
  百慕伶则残缺不堪的心脏,早已无法完整的拼接,只怕等这小子回头时,再也弥补不了了。
  “顾少?”
  南厉川略有回神。
  他看到百慕伶走过走廊,瘦削的身子消失在转角处,一道影子折在苍白刺目的墙壁上,南厉川佑喉间轻滚,似有话要说,到了嘴边又吞咽回去。
  “去JC。”
  “顾少,老爷子说半小时后必须见到您……”
  南厉川伸手拍了下跟班的脑袋,哼哼,“哪那么多废话,跟坚哥的人生大事比起,我这都不算事儿。”再不插手,只怕百慕伶会恨许霆坚一辈子,那小子再怎么渣那也是自己发小,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有情人分道扬镳啊,再说了,人家百慕伶人长得漂亮还心地善良个性突出,这年代打灯笼也找不着这么好的媳妇。
  百慕伶浑浑噩噩回到包厢,欣欣已搀扶着杨贺出来,三人临走时没忘记去结账。站在酒楼门口,尽管没有无雪无雨,但毕竟是寒冬腊月,算一算还有十几天就到除夕,扑在脸上的北风**而灼烫,百慕伶把冰凉的掌心贴到脸部,身子因方才的紧张还是未完全放松。
  欣欣把断指捏在手里,说要拿到医院接回去,杨贺不依,他面色苍白的靠着车椅,喘着粗气道,“能救出贤胜,断根手指算不了什么。”
  “邬先生真会放出来吗?”
  “顾少是市长家公子,我相信他不会出尔反尔。”
  “太好了。”欣欣即使激动又是难过,她不敢望杨贺的手,摸了把眼泪哽咽道,“邬先生这生有杨先生你这等肝胆相照的朋友,值了。”
  百慕伶胸口堵得慌,她不敢把南厉川的话想法说给他们听。
  她把车窗打开,车速卷着北风越发猛,刮在脸上不至于疼,但刺的厉害,她手掌按向腹部,从所未有的疲倦。
  JC集团。
  秘书把低头专心致志工作,没多久,一名男子从私人电梯走了出来。
  秘书笑着迎上去,“顾少,又过来探坚哥的班呀。”
  “哟,这话说得,我借着看坚哥的名义,实际上探的是你们这几个貌美如花的小蜜书。”南厉川走过去,罩着人姑娘屁股上一啪,“咋样,今晚有没空?”
  “这几天很忙,今天得加班耶。”美女秘书俏脸羞红,“要不,明天好不好?”
  “那不行,我可憋不到明天。”南厉川搂着秘书,掌心一把掐住她的胸,又捶又揉的,“这样,等会我跟坚哥打声招呼,你下班后来接你去我那。”
  “嗯……好啊……”
  “坚哥人呢?”
  “会议室开会。”
  南厉川推开办公室的门,将车钥匙放到茶几上,示意秘书给倒两杯威士忌,“顾少今天心情很好哦。”
  “那可不。”不客气地拉开椅子,“我得发挥我酒量的本领。”
  正说着,许霆坚一身休闲西装进来,“又来我这蹭酒喝?”
  “话哪能这样说,”南厉川吊儿郎当搭起条腿,“我那么辛苦配合你演戏,不给酬劳不说还被你说成伪君子,我容易吗我?”“”
  “不容易。”许霆坚亲自给他倒满酒,“但你便宜讨到的不少了吧?几天前那项目不是交给你了么,难道你们家老爷子没夸你干得漂亮?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瞅瞅你,”南厉川伸手指指许霆坚,“天生就一资本家,干什么都算计,累不累呀?”
  许霆坚坐到南厉川对面,整个人慵懒地靠着椅背,气氛热闹而轻松,南厉川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并没有完全融入进来,飘忽不定的眼神寥落无比。
  “哥们?”
  南厉川将盛满的威士忌干了,把酒杯递去,“再给兄弟倒一杯?”
  许霆坚勾起唇角,“要喝醉酒倒去。”
  “切。”
  南厉川兀自倒了杯,喝干,又掏出烟点上,边抽边神秘问,“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情,保管听了后打鸡血。”
  许霆坚蹙眉,“有话快说。”
  “猜猜我今天碰到谁,干了什么事?”
  许霆坚不和他疯,伸手拿了本文件看,“谁?”话虽如何,但兴致也不高。
  南厉川凑过去,把骑缝做到最足,“百慕伶!”
  许霆坚浏览文件的目光停顿,手指也僵住,目光望向南厉川,南厉川气定神闲,那模样一看就知道干的不是好事。
  “她估计以为我能救邬贤胜,约我在雨贤胜见面,没料当场我就把杨贺那小子的手给剁了,唉哟那绝望样子你是没看见,浑身都在发抖,看到我要剁杨贺两只手,她就跪地求我,看上去在哭,可能巴望我能念及旧情放过杨贺,哼,她当别人观世音转世呢。我一脚揣桌子,那些酒瓶啊杯子啊什么的摔得一地,溅得她满身,真他妈的爽!”南厉川添油加醋,说得得意忘形,手里的烟吸得威猛,“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啊,就这个下场。”
  许霆坚不语,眉宇间隐见阴兀。
  “简直大快人心!既替我报了仇,也替你羞辱了她!”南厉川举起酒杯,却见许霆坚不为所动。
  许霆坚把文件往桌上放,漫不经心的开口,“在哪做的?”
  “雨贤胜酒楼。”
  南厉川望见许霆坚眼底的阴霾,便知这个军将得好。
  南厉川随意找了个借口走了。
  许霆坚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随后出门,吕妍汐跟在他身后,“坚哥,下午还有应酬。”
  “嗯。”他随口答应,“你先过去盯着,我去去就回。”
  吕妍汐未多回应,看着许霆坚消失在电梯,这才折回办公室。
  许霆坚一路驱车来到雨贤胜,没见到百慕伶的身影,又把车开到人民医院,聂安东在这里住院,杨贺受了伤估计也来这里治疗。
  聂安东醒了又睡着了,杨贺在急症室,这会儿欣欣陪在他身边,怀孕后百慕伶见不到这血腥场面,再加上医院消毒水的味,此时正走出医院向旁边一小花园而去。她昨晚没睡就在别墅堵他,看她精神不济本来是件很畅快的事,可许霆坚去觉得心口发堵,于是莫名其妙的请她吃早餐,直到现在许霆坚都想不明白早上为何神经病般押她去用餐。
  交易做不了,南厉川再捅上一刀,估计她绝望到顶了吧?
  许霆坚隐在黑暗的角落内,五官轮廓越发衬得疲倦不堪,百慕伶没有回头,她倘若只消看着一眼,便能发现,这个男人真是也有脆弱纠结的时候。
  此时的许霆坚,活得肆意而张扬,随便一小手段都能令人牙痒痒,但他的头顶罩着的阳光尚有暖意。
  他给她希望,又毫不留情将她推入绝望。
  此时的他,在南洋市是避而远之的人物,在百慕伶眼里,他是毫无人情味的家伙,丧心病狂,所有骂人的话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百慕伶走到跟前,隔着黑色车窗,她并未发现男人。
  许霆坚发动引擎,目不斜视望向远处,百慕伶也没扭头看一眼,出了拐角,彼此朝不同方向而去。
  所谓的分道扬镳,便是如此吧?
  许霆坚盯着后视镜,劳斯莱斯银魅加速而去,只能看到百慕伶瘦弱的身影变成一小团模糊的点。
  百慕伶选择一把木椅坐下,抬脸望向天空,双手摸着肚子,紧张的情绪这会已经恢复平静,百慕伶身子适当往后靠,仍觉得压抑。
  翌日,百慕伶睡到8:00还没醒,阿姨从家里带来了早餐,见百慕伶还在睡着便把早餐放下,去拉开窗帘。
  突然射眼的白光令百慕伶感不适,她起来,却不想起的太急,胸口窜出的恶心无论如何压制不下去,她快步冲向洗手间。
  阿姨听着里面传来呕吐声,心再度一沉,待百慕伶出来后,阿姨小心翼翼问道,
  “伶小姐,你上个月的月经还没来吧?”
  百慕伶低着头,“阿姨,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姨跟随百慕伶走出洗手间,“伶小姐,我是担心……”
  百慕伶随意找了件衣服走进换衣间,避开阿姨疑惑的目光,“阿姨,不会的,我有做措施。也许是这段时间太压抑,导致月经推迟吧。”
  换衣间有面镜子,百慕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她顺着墙壁慢慢落座在地,眼里掩饰不住的心虚。
  隔壁不大的客厅传来欣欣和阿姨的对话。
  欣欣双手捧着牛奶,视线盯着电视屏幕,愤愤抱怨,“JC昨天又弄跨了间公司,你是没见,那老板带着老婆孩子爬到楼顶说什么也要跳下去,这坚哥非但没有让步,还逼着人家三天内全清所有债务,否则就递交法院,那不等于把人家往监狱里逼嘛!”
  “也不怕被雷劈。”阿姨在旁边应了句。
  电视里播报的是早间新闻,百慕伶换好衣服走出去,正好瞥见许霆坚出现在画面里,他被一堆记者围着,摄像机往上移,20层高的楼顶站着一男一女以及一个10岁不到的孩子,110和消防兵官正想方设法救人。
  画面拉得很近,几乎许霆坚脸上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记者们的问题全是都是负面的,可他依然冷酷无情,丝毫没有半点菩萨心肠。
  张妈做好早餐,蹭蹭上楼,在楼梯口正好碰到洗漱下来的许霆婷。
  “坚哥呢?”张妈没看到许霆坚身影,瞧见墙上时钟还早,还没到上班时间。
  许霆婷乖巧的回,“他昨晚没回来。”
  “少夫人,你就放心让坚哥在外面过夜吗?”张妈声音明显不悦。
  “张妈,哥他工作忙,随他的吧。”许霆婷来到餐桌里坐着,接过佣人递上来的温牛奶,“你也看到新闻了,哥他这几天在扩大事业。”
  “简直胡闹。”福叔将筷子往桌上一压,沉声道,“他一家家的吞,再这样下去还有谁跟许氏合作?这么下去,许氏非垮掉不可。”
  张妈长叹口气,显然没有护许霆坚的意思,“可不是嘛,许氏好歹也是老爷亲手经营的事业,老福,你在坚哥身边务必要多教导教导,万一许氏倒闭了,咱们百年后怎么好意思面见老爷啊。”
  “好。”
  张妈跟随郭洁身边多年,再加上郭洁临死前千叮嘱万嘱咐要许霆坚赶紧娶妻生子,这已成了张妈的心病,她亲自为许霆婷抹了块果酱面包,“少夫人,你得赶紧为许家生个孙子啊,你们刚结婚几天就闹矛盾,这样下去怎么行?有个孩子,夫妻之间才能更好维持关系嘛。”
  前天才结的婚,生孩子的事情张妈已经提过不止5次,许霆婷心里有苦难言,许霆坚结婚到现在碰都不碰自己,这还不够,还实施暴力,就新婚夜她就受了不少虐打罪,但也不敢把这些说给张妈听,只得乖乖地点头。
  实际上张妈也不是非得逼许霆婷为许家生孩子,坚哥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通过这两天的接触突然恍悟坚哥压根就不爱许霆婷,至于为什么要娶回家,这就不知道了。
  不让许霆婷生也罢,随便一个女人都行,只要是许家的子孙。
  张妈再度想起郭洁过世的那番话,这已经成了她的心病,这坚哥没有一天不当爹,她心里一天不好过。
  又过了两天,聂安东没事就去医院活动室里锻炼行走,邬贤胜还没有释放,杨贺依然到处托关系,能跑的都跑了,也不知结果如何。
  百慕伶反应越来越大,早上起来就呕吐,尤其是刷牙的时候,简直吐得浑身无力,她本就瘦弱,精神不济再加上严重失眠,整个人简直虚到极点,出门只怕一阵风就会吹倒。
  她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不光阿姨老拿疑惑目光盯着自己,连欣欣也觉得不对劲了。
  吃了两口晚饭,百慕伶躲进卫生间呕吐,吐得苦胆汁都出来了,眼泪鼻涕一把,样子狼狈到极点。
  阿姨赶紧进来处理,处理完毕去百慕伶房间敲门,百慕伶刚把脏衣服换下,坐在床沿,阿姨脚步缓缓走近来,目光如炬,“伶小姐,别瞒了,真的要等肚子大了才说吗?”
  百慕伶没再隐瞒,阿姨在身边伺候一整年,在这里除了聂安东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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