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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亲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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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轻摸着自己的脑袋,盯着乔奕泽走远的背影发了很久的呆,这人长得很高,大概一米七八的样子,站在人群里面,像是被风捧着,背影帅气的像是前些天妈妈看的电影里那个走路都自带回头率的男主角,大概是意识到乔轻在背后看他的眼神,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来,抬手在额头上比了个手势,朝乔轻眨眼:
  “你好好听课。”
  等到人走远了,乔轻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咬碎刚刚他塞在自己嘴巴里的软糖。
  苹果味的软糖Q劲十足,一咬开,一整个口腔里都是甜蜜的味道。
  因为雨停了,乔奕泽这一次去打球就一直没有回来。通常这种情况,各科老师早已见怪不怪,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到了倒数第二堂课,下起了大暴雨,乔奕泽才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进了教室。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擦头发声响,惹的授课老师甩过去好几个白眼,完全拿乔奕泽这个问题生没办法。
  课上到一半,乔轻又感觉到乔奕泽那人拉自己的麻花辫,转过去才看到乔奕泽从校服外套里掏出一个苹果糖葫芦。看到乔轻搭理自己了,他便把冰糖葫芦往她的抽屉里一塞:
  “给你啊。”
  卓越说他前女友就爱吃这种甜不拉几的小零嘴,所以乔奕泽就买了,为了不被淋湿,他还刻意塞到了校服里。
  乔奕泽完全没有在上课的自觉,老师在上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拿起尺子敲黑板:
  “乔奕泽,乔奕泽你给我站起来听课,别往你前面女生抽屉里塞垃圾!”
  自打乔奕泽前次在这位老师的课堂上用乔轻的脑门敲鸡蛋以后,这位老师已经认定乔奕泽喜欢欺负乔轻这个小包子,怒气冲冲的丢了一截粉笔到乔奕泽桌子上。
  “我可没塞垃圾。”塞得是满满的心意来着。
  老师怒瞪过去:“别插话,好好站着。”
  像是乔奕泽这样的问题学生,一天不旷课,不说话就是天降恩泽了,谁还管他安的什么心,乔轻看了一眼乔奕泽塞在抽屉里的小苹果,一低头就能闻到甜腻的果味,她转过身去看了一眼乔奕泽,这家伙的目光还放在他的身后,看到乔轻转过来看他,他用目光指了指乔轻课桌里的苹果,勾起唇角笑。
  乔轻突然脸红了,连忙转过去看着黑板记笔记。
  这家伙最近还挺奇怪,喜欢缠着她不说,还给她好多吃的,像是中午的小软糖,现在的糖葫芦。
  可是无功不受禄啊,不就给过乔奕泽几个鸡蛋,这家伙就给了她那么多东西?
  乔轻可不好意思吃乔奕泽给的东西,一直安静的放在抽屉里,只是时不时的瞄上那么一两眼。
  直到下了课,乔奕泽才趴后面问她:“你喜欢糖葫芦不?”
  乔轻刚拿出来准备还给他,乔奕泽就在她耳边轻吼:“塞回去,大爷我淋雨给你带回来的!”
  乔轻因为乔奕泽的强硬的态度愣了半响,只得又塞回抽屉里。
  反正乔轻的性子是吃硬不吃软,前几次那种什么可爱的文具用品,是道歉用的,这可是用来哄她开心的,不许拒绝。
  乔轻转过去看他:“跑哪里买的?”
  “打球输了请客,在奶茶店吃东西看到的。”
  乔奕泽最近没钱,这些都是卓越掏钱的,也是乔奕泽的一番心意。
  乔轻终究还是没吃那颗甜腻腻的糖葫芦,周五的最后一堂课通常都是班会课,这个月的优秀黑板报评选,乔轻和乔奕泽完成的黑板报获得了优秀锦旗,班主任刻意在讲台上表扬了:
  “这是我们班级的荣誉啊,大家都上点心,所以说文三班哪里差了,没有吊车尾班,只有不上进的班级。”班主任让乔轻去讲台上拿锦旗,不忘拍着乔轻的肩膀,面对大家说道,“乔轻做事情一直都很耐心,乖巧又懂事,她可是你们的榜样。这次黑板报可是乔轻的功劳。”
  作为班主任手下的小眼睛,得意学生,班主任夸奖人的话从不吝啬,乔轻正因为班主任的夸奖面红耳赤,闻言,弱弱的举了手:
  “老师,这次乔奕泽,徐思浩周天磊都有帮忙的。”
  参与过黑板报制作的人,乔轻都有上报班主任,可班主任就是不愿意夸奖乔奕泽,这下被乔轻在课堂上提出来,轻咳了一声:
  “不错啊,你们这帮问题生,这次也算是干了件好事。”
  乔奕泽靠着墙壁开小差,听到乔轻还提了徐思浩那群人,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脑子少根筋啊,提徐思浩干嘛?他转着手上的碳素笔,开玩笑一样的朝讲台上的乔轻笑道:
  “可累死我了,夸奖就免了,请客吃东西呗。”
  班主任马上拍了拍黑板:“你脑子里除了吃,还能有什么?”
  还有什么啊?在班级学生们哄堂大笑的声音里,乔奕泽看了看拿着锦旗的乔轻,暗自在心里嘀咕:
  除了吃,当然还有棉花糖一样的二十四啊。
  ——
  下周就是即将到来的摸底考试,放学以后班级里的学生们都没多呆,匆忙赶着回家,好不容易从黑板报阴影里出来的乔轻,收拾了书包,赶在乔奕泽面前先出了教室。
  昨天没去顾老师家里,今天还能早点到。为了即将到来的摸底考,乔轻的心思全放在了这上面。
  她刚刚出了校门,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学生堵在了游戏厅附近的小道上,抬起头去看,这才看到是童思媛,自从和乔奕泽分手以后,童思媛就没主动来过文三班了,她身后跟着之前来找乔奕泽要说法的好姐妹,还有几个一班的男生,几个男生把矮个子乔轻挤在角落里,不怀好意的瞪着她,乔轻在心里纳闷的不行,童思媛不是应该找乔奕泽,来找她做什么?
  童思媛长的比乔轻高多了,这时候站在她面前,环抱双手,一副大姐大的做派:
  “乔轻,你最近和乔奕泽关系很好啊?”
  “这次黑板报是我们两个负责的。”乔轻实话实说,搞不明白童思媛是想玩哪一出。
  “你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乔轻微微张嘴,阿字还没说出来,童思媛就扯她的书包,用尖利的嗓音质问她:“你不知道要离别人的男朋友远一些吗,故意勾引呐?”
  乔轻又瘦又矮,哪里经得起童思媛这么推搡,脚没站稳,一脚踩到旁边的大水洼里,整个鞋子都湿了。乔轻面上虽是个软包子,但也是从幼儿园就知道的,不爆发小脾气,别人就以为你好欺负,她甩了甩手,瞪着童思媛:
  “是不是你男朋友与我无关,我没早恋的心思,放开我。”
  几个跟在童思媛身边的男孩子看乔轻这小丫头还会咬人,抬手揪她的头发:
  “小矮子,你不看看你这样,配得上乔奕泽不?”
  都是理一班的问题学生,乔轻不敢惹,到底还是年龄小,乔轻因为被几个男生嘲笑,扯了头发,眼眶都红起来了。那几个男生看只动动手指乔轻就红了眼眶,笑的更开心:
  “在理一班,思媛也是有地位的,惹不起,以后就离乔奕泽远一点,知道了吗?”
  那男生说完,手刚从乔轻的头发上放下来,只见耳边有道影子闪过,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乔奕泽一拳打到在地,乔奕泽顺手拉了一把乔轻,护在自己身后,抬脚又给那男生来一脚,抬眼问那男生:
  “当我乔奕泽是吃干饭的,躲在这里欺负女孩子?”
  周五放学,乔奕泽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卓越一起走,顺便去外面好好玩一玩,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人来,还走乔轻补习的路。
  童思媛没想到这事儿会被乔奕泽碰到,转眼瞪了一眼扯乔轻辫子的男生,转而看向乔奕泽,神色也温柔了许多,和他说:
  “阿泽,我们逗乔轻玩的。”
  乔奕泽直接没理童思媛,转而问跟在童思媛旁边的女生:“有剪刀不?”
  乔奕泽以往在理一班为非作歹惯了,哪怕转到了文三班,威严还在,那女生愣了半响,哆哆嗦嗦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剪刀,乔奕泽直接拉过那男生的头发,当着众人的面剪了一大截。
  童思媛尖叫着,像是看到鬼一样,气的直跺脚:“乔奕泽,你干嘛?”
  “我干嘛?”乔奕泽把头发丢到童思媛身上:“以后再动乔轻,就不是掉毛那么简单。”
  典型的杀鸡儆猴。乔奕泽站在乔轻面前挺直了身板:
  “听好了,老子这辈子就罩着乔轻,谁他妈敢动她一根毫毛,不打死也得打残!”
  童思媛知道乔奕泽的脾性,不敢还口,气的整张脸都是酱红色的,最后一跺脚,带着一伙人离开。看人走远了,乔奕泽才转过身去,弯腰问乔轻:
  “二十四,你还好吧?”
  他半响没听到乔轻说话,又看她的眼睛,才发现她整个人都站在墙角,脸上全是眼泪。
  乔轻第一次在乔奕泽面前,像只胆小懦弱的小猫咪,哭的悄无声息。
  乔奕泽慌了神,刚刚还爷们儿一样的他,这时候就像个跪拜菩萨的虔诚分子,弯着腰,捧起乔轻的脸,满是心疼的看着她,轻哄:
  “二十四,别哭了,嗯?”


第20章 
  乔奕泽见不得乔轻哭; 尤其是当面前的小姑娘红着眼眶; 低着头微微抽泣的模样; 那样子; 和一只可怜的小猫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概乔奕泽自己也没注意到,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凶神恶煞,脾气暴躁的自己,会因为一个姑娘的哭泣而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大概天塌下来都不会有这样的心神恍惚。
  乔轻心里委屈,作为老师眼里的模范生; 家长眼里的乖乖女; 从未遇到过这种被几个大男生堵在墙角欺负的情况,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委屈; 到底是个小女孩子,几乎是乔奕泽刚刚把自己护在身后,眼泪就悄无声息的全部滚落下来。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和乔奕泽走那么近?
  乔轻心里想的全是关于童思媛提到乔奕泽的时候; 看着她那种不屑又嘲讽的眼神。到底为什么要缠着她啊; 她这个年纪,完全还不懂像童思媛那样总是高高在上的女生,倘若有一天被人轻视了; 无视了; 会产生怎样的逆反心理。
  于是哭的更加伤心。
  乔奕泽完全哄不乖,看周围人都在看着他们; 便拉着乔轻走到了绿树下乘凉的椅子上,继续弯着腰; 耐着性子的哄,后来他才看到乔轻被雨水侵蚀的鞋子,潮湿的裤脚就贴在女孩子的小腿弯上,隐约还能见到女孩子瘦小优美的小腿弧度。他站起来,走进平日里经常去的游戏厅找老板借了钱,钻进路边的一家精品店里,再出来,手里就拎着一双草莓小凉拖。
  那时候的乔奕泽,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哥哥,他蹲在她面前,把她的鞋子脱了,袜子也扒掉,握着她的脚塞进拖鞋里:
  “二十四,你听着,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他说完这话,脑海里最先想起来的,竟然是小学三年级那年,哥哥把他从雪地里拉起来:
  “你得学会怎么反抗,怎么去告诉那些讨厌你的人,你的存在是天经地义的。”
  那时候开始,他学着去无视那些流言蜚语,去无视曾经对着他指点的人,也学着如何让自己变强,只能欺负别人,而不能被别人欺负自己。
  而乔轻,他不想告诉她这个道理。
  谁不愿意你变强,我不愿意,我就喜欢把你护在我的臂弯之下,永远离不开我的天空。
  愿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棉花糖,谁也抢不走你。
  乔轻的性子软,一哭起来就很难停下来,等到哭够了,她抬起头,才看到乔奕泽蹲在她的面前,那家伙出人意料的,耐心又好脾气帮她把湿漉漉的鞋子脱了,给她套上那双淡粉色的小拖鞋。
  “二十四,你听着,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那时候的乔奕泽,像是鹰,天空是他的国土,他便是那至高无上的王。
  ——
  后来,乔轻去顾老师家里的时候,借顾老师家的阳台和暖风机,吹干了那双白色的小球鞋,晚上拎着拖鞋回去,乔妈盯着她看了半响:
  “哪里来的拖鞋?”
  “踩到水坑里,临时买的拖鞋。”
  乔妈摸了摸乔轻的裤脚,那时候已经干了,还有点暖暖的:
  “走路小心点,小短腿还好吧。”
  个子矮就一定有双小短腿,乔妈说话不拐弯,直戳乔轻的痛处,乔爸在客厅嚷嚷:
  “瞎说,咱家闺女是会长高的。”
  嗯,乔轻一直期盼着自己长高,这样就不用再抬头看乔奕泽了。
  第二天乔轻去顾老师家里补课,乔妈刻意给乔轻塞了一大瓶红糖水,督促她:
  “要是还难受,和顾老师说,早点回来也行。”
  隔了一天,乔轻的生理期还是疼痛难熬,去顾老师家里补课到一半,波涛汹涌的大姨妈把顾老师都吓了一跳,于是周日的一大早,乔妈便带着乔轻来了医院,说月经不调已经是个大问题,喝了红糖水,和雪上加霜无疑。
  乔轻从医院回来以后,当妈的就把各种棉被,取暖的,全部塞到乔轻的床上:
  “好好躺着。”
  躺着复习,躺着看书,基本算是乔轻最喜欢的姿态,奈何生理痛毫无减轻,好好的一个周末,什么书也没有看进去,倒是周一一大早就得去学校,赶紧准备复习,上午十点开始摸底考试。
  这一次摸底考,比前次月考还要严格正规一些,全部打散了考,乔轻被分到了理一班,乔奕泽很不凑巧,还是留在文三班。后排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安静的文科女生,反而有点不习惯。
  直到快要开考,乔轻才看到乔奕泽大大咧咧进了理一班,手上还拿着他从桌子上撕下来的学生考试座次条,大爷一样的乔奕泽,走到离乔轻最近的那个位置,朝那女生说道:
  “妹子,来换个座位,去文三班参观参观?”
  乔奕泽走路带风的气场,坐在人家姑娘课桌上挑眉浅笑,把那姑娘迷的神魂颠倒,半响才弱弱的摇头:
  “不能随便换座位。”
  乔奕泽甩手就把那姑娘右上角贴的纸条撕下来,贴到她手上:“我说换就换,谁能反驳?”
  乔奕泽和女孩子说话,并不如和男生那么强硬,但这话一说出来,那妹子还是站起来,默默的拿了书本,和乔奕泽交换了班级。
  当乔轻的后桌当了太久,突然变成同桌,反而有点不适应,乔奕泽往乔轻那边看了一眼,这姑娘像是没吃早餐的一样的,脸色有些苍白,还在看书温习,显然很重视这一次考试。
  乔奕泽抬手拖着腮帮,问乔轻:
  “二十四,你语文那么好,不如一会儿借我抄抄?”
  乔奕泽不远万里跑来理一班,就是为了来抄偏科大王乔轻的试卷?平日里羡慕乔奕泽有家庭背景的男生马上殷勤的表示:
  “乔奕泽,我给你抄。”
  乔奕泽看了看隔壁的男生,那男生戴了个眼镜,穿的干净整齐,有点木讷的感觉,典型的文科男,他嗤了一声:
  “我比较喜欢抄乔轻的。”说完,他转头问乔轻,“二十四,给个话。”
  “不行。”乔轻要给乔奕泽抄试卷,那就是助纣为虐,怎么可能同意。
  乔轻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就响起。监考老师就是乔轻班里的数学老师,她看乔奕泽死皮赖脸的坐在语文学霸旁边,扶了扶眼镜,像是早已看透乔奕泽平日里欺压善良学生的做派,说道:
  “乔奕泽,你要敢抄乔轻的试卷,我马上就把你丢出去。”
  乔奕哦了一声,一脸的不耐烦,遇到同样也到了更年期的数学老师,算他倒霉。
  乔轻平日里安静学习,从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更何况今天还是大摸底考试,谁能想到会因为生理痛,写几个字就停一下,肚子疼的像是有虫子在撕咬,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乔奕泽那家伙坐在她旁边的目的,好像并不是为了抄试卷,因为那家伙根本就没写几个字,后半场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延续以往的问题生作风。说好了要给乔奕泽抄试卷的男生,卷子都从桌子底下伸到了乔奕泽那边,他才抬起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不屑抄,又低头继续睡。
  乔二少哪里会懂不好好学习就没前途的道理,直到数学老师来敲桌子收试卷,看了一眼,打了个寒颤:
  “开头就有错字,不排倒数第一算我输。”
  “我一直倒数第一啊?”
  乔奕泽以往在理科班,不是一直倒数第一,数学老师最清楚,看乔奕泽顶嘴,老师抬手挥了一下,早已习惯乔奕泽爱回嘴的作风,无奈摇头。
  第二科考试的时候,好巧不巧,监考老师就是班主任,大概是知道乔奕泽在这里,班主任故意过来的,发了试卷,她看乔轻一直皱着眉,刻意安慰了一下:
  “别紧张,这次数学不难。”
  对于乔轻来说,数学就只有看得懂和看不懂,没有难不难,反正所有题型对于她来说,大部分都是看不懂的天文数字。
  考试进行到一半,乔轻被隔壁丢橡皮擦过来的乔奕泽打断了思路,偏过头去,这才看到乔奕泽已经做完了大半张卷子,有意识往她那边凑,她看了他一眼,此时此刻,这人眼里就写了那么几行字:
  【我数学比你好,来抄我的,你不能再考二十四了。】
  二十四分也是自己考出来的,抄多没意思?
  乔轻有自己的底线,完全没搭理乔奕泽,低着头继续做题,过了一会儿,乔奕泽丢了个纸团过来,乔轻打开,是乔奕泽熟悉的字迹:
  【凑过来抄,快点。】
  乔轻想起那时候班级里之间流行的骂人口语,特想回复乔奕泽:抄你大爷。
  乔轻没心思和三观不正的乔奕泽玩传纸条的游戏,摸着肚子继续写,把乔奕泽当成了空气。
  乔奕泽:“……”
  这朵软乎乎的棉花糖,脾气还挺倔。
  他始终没有等到乔轻主动抄他试卷的那一刻,倒是乔轻主动交了试卷,回到座位上抬手拖着腮帮发呆,乔奕泽这才注意到,乔轻可能不太舒服。
  后来到了收试卷下课,乔轻一直勉强撑起来的脑袋才终于肯放下去,她整个人都缩卷着,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因为忍了许久,这时候额头上都是汗,乔奕泽喊了她一声,她听到了,没力气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乔奕泽被乔轻更加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给她收拾书包,乔轻抬起脸来问他:
  “一会儿还要考呢,你干嘛?”
  乔奕泽的脾性还真是说变就变,这时候耷拉着脸,几下给她收拾好书包,拉起乔轻的衣袖: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考什么?”
  坐在乔轻后边的女生大概也发现了乔轻的不对劲,劝她:“我看你忍了好久了,去看看了。”
  乔轻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腿麻,又跌回去,这一跌就把身后的椅子也撞到了,动静很大,原本没怎么注意乔轻的人,也往那边看去,乔奕泽心里挂念的全是乔轻,看她走的艰难,突然转身背起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发着烧,肚子疼的乔轻背出了理一班教室门口。
  人人谣传童思媛是乔奕泽的女朋友,可真的还没人见过乔奕泽和童思媛有过什么亲密行为,这时候突然看到乔奕泽对一个女生这样献殷勤,大家心里也就有了个想法。
  有人看着两个人走远的背影,开玩笑的说:
  “唉,乔奕泽是不是喜欢偏科小霸王。”
  偏科小霸王是乔轻在年级上的外号,只有时常关注文科成绩榜单的人才会那么叫她,因为语文成绩,每次靠前的也就那么几个,乔轻雷打不动,霸占年级第四和优秀日记评选栏已经很久了,后来分班了,这个名次也没改变,才有的霸王外号。
  有女生自然不相信,喜欢童思媛那种类型女生的人会喜欢乔轻这朵棉花糖,两个女生的性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于是便笑道:
  “你们男神的脑子能不能正常点,没看乔轻都走不动了。”
  乔轻的确是因为生理期疼痛,真的走不动了,她连趴在乔奕泽背上使劲的力气都没有,下腹像是挂着千斤铁锤,疼的全身痉挛,脸色苍白,从办公室路过的年级主任看乔奕泽背着乔轻下楼,看了一眼,晃神了,赶紧摸乔轻的额头:
  “天呐,都发低烧了,烧的很严重啊。”
  乔轻这哪里只是单纯的生理疼痛,连带着发烧,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气。
  卓越那群人刚好从教室里出来,正巧碰到乔奕泽路过,几个人凑过去愣了半天,簇拥着乔奕泽,先把乔轻背下楼再说。
  那天的记忆,后来乔轻怎么也办法想起来具体都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自己靠在乔奕泽的颈窝里,耳边是男孩子校服上衣物护理剂的香味,有点像是兰花,清清淡淡的。乔奕泽和她说话,语气一点也不好:
  “考你大爷的试,命都没了,学习有屁用。”
  “自己的身体也不注意点,不再家里躺被窝,来学校找罪受。”
  卓越在旁边安抚:“阿泽,别骂乔妹啦。”
  这哪里是骂他,明明是骂自己不够细心,考语文的时候就该发现的。就该把这人拖起来。
  乔轻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打量着乔奕泽的后脑勺,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会在那一瞬间觉得骂她的乔奕泽,实则也有温暖细腻的一面。
  这人如同向日葵,哪怕总是低着头,却也肯向着阳光,向着明亮的地方抬头。
  ————
  背着乔轻出了校园,打到出租车以后,乔轻从他身上下来,才没有感觉到他背着自己的时候,心里那种彼起彼伏的无奈和担忧。
  卓越那伙人也热闹的挤到了出租车上,后排变得有些挤,乔轻靠着玻璃窗,昏昏沉沉的,睡了没一会儿,头被汽车行走刹车的动作撞的很疼,她皱了皱眉,刚刚睁开眼睛,视线就被一双大手挡住,乔奕泽将手放在了她的脑门上,整双手都捂住他的眼睛,她看不见,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人在用自己的手,保护她很容易就被惨撞的额头。
  察觉到手心里乔轻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乔奕泽放开了手,将手放在驾驶室的椅子上,低着头看她,见乔轻还在好端端的看着他,他心里安心了,勾起唇角:
  “马上就到。”
  说完,抬手就在她的脑袋上揉了一下,哄人一样的小动作,像是手掌心都是暖阳,乔轻顿时觉得脸色有点发烫,抬手捂住了脸,靠在车窗玻璃上。
  车里都是卓越那群人的声音,乔奕泽看乔轻有点不舒服,压低了声音凑过去:
  “哪里不舒服?”
  如果这时候卓越够细心,一定能察觉到乔奕泽看向乔轻发红的耳朵时,微微勾起了唇角,眼底泛着的水光像是夜幕下闪亮的星辰。乔奕泽看乔轻害羞又不好意思,便说:
  “想感谢我的话,就付出点实际行动?”
  乔轻不太懂,对于乔奕泽来说,要什么实际行动才满意。
  ——
  去的是市里的一家私人医院,也就是那次乔轻去看他的地方,乔奕泽背着乔轻进了医院,直接送到VIP病房,里面的小护士不知道乔奕泽的身份,刚刚开口:
  “这里是VIP病……”
  就看乔奕泽满脸怒火的瞪着她:“叫秦医生来,快点。”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自带气场,小护士因为被一个高中生突然发怒愣了半响,还在懵圈中,跟着乔奕泽进来的女医生就赶紧进来:
  “秦医生今天休假,我来。”
  女医生显然也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忙不迭的赶着给乔轻看情况,抬手一摸脑门,愣了一会儿:“这都烧成这样了?”
  女医生头脑清晰的给乔轻开针水,刚刚递给护士,头脑清醒了一些的乔轻才红着脸说:“医生,比起头晕,我肚子更疼。”
  “怎么了?”
  乔轻躺在床上看了一眼乔奕泽和卓越那群人,看大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脸更红了:“就,就那个……”
  乔轻嗓子本来就细,这下不好意思,女医生没听清楚,倒是乔奕泽听清楚了,心急火燎的问:“那个是哪个?你要说清楚,不然医生不知道。”
  一旁反应及时的卓越轻咳了一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乔轻整张脸都是红色的,巴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女医生瞬间秒懂,看乔奕泽这个小破孩一点反应也没有,拉他出去:
  “你这性子怎么和你妈一点也不像,急什么,女孩子的事情你懂才怪了。”
  话说出来,女医生才轻咳了一声,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是乔奕泽一点也不在乎,讽刺的笑了笑:
  “像才是见鬼了。”
  小护士不知道乔奕泽家里发生的那档子事情,看乔轻还躺在床上,在里面给她安抚情绪,问了很多细枝未节,其中也包括乔轻早上吃了什么,周天去医院医生开的是什么药方,服务细腻贴心,很周到。
  几个男生自知这时候站在旁边就不好了,找了个理由,出去问乔奕泽情况。
  能回答的乔轻都回答完毕了,直到针水挂了一会儿,乔轻的疼痛才消下去一些,恢复些神志,病房里有点吵,卓越的公鸭嗓子喊的整个病房都响彻天:
  “老班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后面要去补考,神烦。”
  乔轻想:这小混蛋,以为来看病人就不考试了吗,贝海芋曾经在考试的时候请过病假,后来就是在办公室里被五六个老师盯着写完的。那种感觉,贝海芋说,就像是犯人服刑,本来能考好的,老师一站到身后,顿时就怂了。
  乔奕泽无所畏惧:“你们什么时候看我认真考过?”
  几个男生沉默了半响,默默的在心里服了差不多总是在交白卷的乔奕泽。
  乔奕泽这个问题学生,像是叛逆无期限那种。
  乔轻不过微微皱眉,就感觉到额头上有人落下了一只手,那个人手掌心的温度,她记得很清楚,乔奕泽把手收回去,回话:
  “别叨逼叨了,二十四要睡觉。”
  老大一开口,原本还挺吵闹的病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后来,乔轻听到那位小护士的声音:
  “请问,医药费的事情……”
  “报在乔仁宇的名下,我没钱。”这话是乔奕泽说的。
  等到小护士走了,卓越才开口:“你爸还在限制你的银行卡。”
  “是我妈,一天十块钱,一包烟都买不起。”
  乔奕泽语气里颇有些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乔轻就听到了那么多,其余的完全不记得了,脑子里一直昏昏沉沉的,甚至也睡的很不舒服,再一次醒来,陪伴在身边的人就变成了乔妈。
  第一时间接到老师电话就从上班的地方请了假火速赶过来的乔妈,一进病房就看女儿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心疼的不行,这时候也只怪自己粗心大意,女儿有点迟钝,年龄小,大人插手总归要好一些。其实她有猜到,会不会是痛经进了医院,但完全没想到乔轻还会引起低烧。
  当妈的心里自责,来来回回摸了乔轻好几次额头:
  “都退了,退下去就好。”
  乔轻说了实情:“我没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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