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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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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有被打开,何禾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就尴尬大了。
第11章 饿死活该(修)
一中的早上六点五十开始上早读,六点出门时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何禾背着书包去操场跑步,艳红的塑胶跑道鲜绿的足球场还带着早上的水汽。
操场上三三两两几个人,除了何禾都是住在附近的老师。
跑了三圈停下来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清晨的冷风吹过凉飕飕的,何禾背上包套上校服外套回教室。才早上六点半,十室九空,从桌洞里掏出从英语厉害的高姿手中拿到的英语重点单词汇何禾低着头边写边背。
英语一直都是何禾的短板,高一总分重点班第一结果英语满分150只考78的学渣。
“absence 动词缺席、不在场的,absorb …吸收、使专心,academic … 学院的、学术的……”
彻夜未眠泡网吧的林超被单词声吵醒,郁闷的揉了一把原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睛咒骂句“书呆子”又抵不过彻夜未眠的睡意,捂着耳朵抱着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几秒后。
“哇……”教室门口/爆/发哭声,振耳发聩,再次被吵醒的林超抱着晕沉沉的脑袋烦燥骂了一句“我艹,哭屁啊。”不满的将桌子往前一推,传出嗞啦的摩擦声。正背到第十二个单词actual还来不及将它的意思“实际的、现行的”写到草稿纸上的何禾回头看了眼默默收回视线。
门口的哭声还在继续,三楼人潮迅速围堵,何禾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徐淑美捂着脸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还是无奈的蹲在一旁安慰人的乌佳开口解释:“她给你把校牌丢了,现在吓哭了。”
“……”
蹲下来的何禾有点懵,反过来安慰:“别哭了,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就去补办一下就成了,别难过了。”说着和乌佳两个人将坐地上哭的徐淑美扶起来。
抽出纸巾安慰哭泣的人,围堵的人群也散开了,何禾刚回到座位上就被得知详情的班主任叫了出去。
谈人生、谈理想。
作为第一次因为生活上的事被叫出去谈话的何禾,点头小声的回复:“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不会随便麻烦别人给自己带早餐了。
邓阶踩点走进教室,扯开自己的椅子子长腿一跨坐下,歪头就瞧见难得不在学习的同桌。惊讶而好奇的伸出手在那无神的眼前晃了晃,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拄着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盯着发呆的人。
烦闷的何禾一把将眼前作乱的手推开,揉了揉饿了的肚子,端起水杯灌了一口沉下心背单词,待会儿还要背背语文顺便做做相关的题。
无趣的收回自己的手,邓阶拿出单词本手插在口袋里,盯着纸面片刻之后就翻一页,他自小学习就特别快,这种单词看一遍就记住了。
背单词转眼就忘光光的何禾随意撇开眼越发烦闷,这种情绪不对,何禾在心底开导自己。
第二节 课课间二十五分钟,何禾想早操去小商店买点面包,谁知道年级主任站在讲台上讲“做社会主义接班人”,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讲到学生以后的发展与未来问题讲了十几分钟。
年级副主任又讲了几分钟,讲得祖国的小花们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想死的心都要有了才自行解散队伍。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何禾脑壳子疼胃更难受。
队伍迅速呈马蜂出巢状散开,何禾皱着一张小脸,拖着有点脱力的身子慢吞吞的回教室,步子小落后不少。
年轻人身体康健,转眼间体力不支的何禾成了最后一个路上的人,教室在三楼何禾刚眯着眼适应楼道里的昏暗,就瞧见站在石楠花树下抱在一起的两人。女生从后面抱住男生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有点蓝色生死恋的浪漫。
何禾撇开眼,思索片刻决定当个透明人直接无视走过去。
瞧着那同手同脚傻乎乎的人,邓阶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挂在身上的人还没有松开手,邓阶凉凉开口:“抱一下,现在可以松开了么?”
上课铃声响起,感觉到他的胸腔震动的周洋越发用劲的搂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背上闷声哭诉:“我想和你在一起,别不理我。”
“松开,”看了一眼消失在楼梯拐弯处的身影,邓阶皱起眉,“答应李梓的我已经做到了。”
被吓住的周洋愣愣的松开手,面色发白的盯着面前特别好看的男生不满的指责:“你怎么可以这么的不负责任,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没什么,游戏输了而已。”
面色发白的周洋难以置信的注视面前的人,生气的伸出手狠狠一推转身跑走了。
措不及防的邓阶一下子被推得撞在后面的墙上,“嘶——”脊背撞在墙上的力道让他疼得抽了一口冷气,仰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楼梯甩了甩手上楼。
英语老师瞧见喊了一声报告的人点点头示意人可以进来,继续拿着手中的试卷开始讲试卷。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何禾难捱的给自己再次灌了一肚子的水打起精神听课,英语课作为一门最听不懂,老师却竭力在讲冷笑话的课程,这着实是十分不好办的。
声音低哑而有磁性,让人听了很舒服却不抵饿,所以说精神食粮还是没有面包好:
“one…way ticket是单程车票的意思,”何禾在阅读上英文下画波浪线标注,“而return/round…trip tickets说的就是往返车票,”似乎担忧学生听不懂,他搁下手中的粉笔捏着试卷解释“……”
“刚刚戏好看么?”
耳边的热气以及戏谑的声音让何禾直接漏听英语老师的后半句,红色记号笔在试卷上染上一红点。
何禾抿着唇盯着面前的试卷不说话,邓阶笑了笑靠回椅背上。
英俊的英语老师或许是为了学生记得更加的深刻,举了一个现实中的例子:“例如我们学校门口新开的那家“one…way(玩味)”精品店,one…way有来无回,我就不知道它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最后一句话何其无辜。
老师讲得何其认真,何其中肯,还本着实事求是的绝对能力。
坐在底下或许四分之三都去过那家店的同学。
“……”
这么一说怎么就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下课铃声终于在某只饿得不行小可爱的盈盈期盼中响起,何禾捂着胃难受的趴在桌上,没吃早饭上课真的特别难熬,对于又胃病的人来说更加是人间地狱。
勾住上完卫生间回来的何璐的衣袖,何禾趴在桌上低声说:“你中午在学校吃饭么,饭卡借我一下吧。”
停住脚步何璐附身疑惑的盯着趴桌上的人:“嗯,”伸出手抹了一把她的额头问,“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来大姨妈了?”
“卡丢了,没吃早饭难受的。”
“怎么一个个的今天都丢饭卡,徐淑美丢你也丢,今天难道是住宿生的黑色星期五?”
傻子——
何禾松开手趴在桌上低声说:“丢的就是我的,我让她给我带早餐。”
惊诧的盯着何禾,何璐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补办。”
何璐:“……”眨眨眼,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校牌、饭卡、钥匙还有夹在校牌和饭卡间的班费都丢了?”
难受的将头埋在手里,何禾点点头解释,“卡里的钱可以挂失,”一中的饭卡一天限制消费二十元,倒也不会被刷爆,“我还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徐淑美一哭何禾就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让她帮忙带早餐也不至于会发生这种事。
无奈的将校服口袋里的饭卡掏出来放在何禾的桌上,“我现在也没吃的,你熬一熬这节课。”
何禾点点头,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走到后排的邓阶踢了踢与人谈论魔兽不亦乐乎的柯卓的桌子开口:“将你抽屉里的面包给我。”
坐在桌上的柯卓站起身,顺从的将抽屉里的面包掏出来,好奇的盯着要东西都牛气哄哄的人问:“都快中午了你要面包做什么,再说你不是早上一向不吃么?”
“你管我。”面色不耐烦的将扭扭捏捏不松手的柯卓手中的面包抽过来,被杀掉的驴柯卓耸耸肩,继续和人讨论战况惨烈的魔兽。
脑袋被东西砸中,何禾捂着头抬起头瞪那始作俑者。
邓阶滑落在她椅背上的面包提溜出来,丢在何禾的桌上,开口:“爷赏你的,吃吧!”
何禾拒绝:“我不要。”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面包被强硬的塞回手里,何禾刚想重新塞回去就听见那人不耐烦开口,“赶紧吃了,真麻烦,算是你给我买早餐的谢礼,不用还的。”
瞧着低着头撕着面包小口吃的何禾,邓阶嘟囔了句:“饿死活该,让你当小可怜。”
第12章 傻蛋
教室外闷热得出去转一圈就浑身汗淋淋,何禾拎着袋酸奶回到座位,捏着真空鼓起的泡撕开酸奶封口插进吸管,刚喝了一口冰冰甜甜的酸奶,肚子就疼得一抽一抽的。
面色一变,何禾将酸奶往桌上一放,从包里掏出备用的姨妈巾揣进口袋里捂着肚子去卫生间。
乡下人不忌讳,到处都是河水,一到夏天不管是男孩女孩都爱浸在水里玩耍洗冷水澡,山泉水凉透骨何禾身子骨又弱,大人之后才知晓女孩子会宫寒。大姨妈的疼是那种肠子都搅和在一块儿的揪心疼痛,腹部冷得一抽一抽的一会儿浑身冷汗淋漓。
晚自习各科课代表尽职尽责在黑板上写第一节 晚自习交英语作业,第二节晚自习交化学、语文作业,第三节晚自习交数学试卷,左手捂着肚子何禾半个身子挨在桌子上额头鼻尖都是汗。
捏握着肚子以毒攻毒,眼下英语试卷简直就是天书。
ABCD瞎蒙带猜的将答题卡填满,下课铃声一响何禾将试卷往前面堆着的书上一放趴在桌上。
难受想上厕所,可是去了也是白去。
葱绿茂盛的石楠树下,李梓靠在墙上嘴里叼着根烟,猩红的红点挪动白烟在灯光下清晰可见,邓阶站在旁边眉头轻皱。随手将手中的半截烟头往地上一丢,伸脚碾了两下,李梓抬了抬下巴:“诺,有人来了。”
邓阶回头瞧见来人,眉头皱得越发厉害,抬起脚就走。
周洋不甘示弱小跑两步张开手将人堵住,仰着头逼问: “不行,我们没讲清楚你不能走。”目光倔强得像是要吃人,脚放下,旁边的李梓垂着眼靠在墙上单手插裤袋拿着打火机一点一灭。
后退一步扯开距离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周洋丝毫不让。
踹了脚看戏的李梓,邓阶骂道:“玩屁啊,你惹的麻烦你解决。”说完将绕开半步走进教学楼。
李梓打火机往裤袋一收,站直身子,伸出手拉着周洋不让她追。
周洋烦躁的将人一把推开,然而箍着的手犹如钢铁,压根就没有任何作用,眼瞧着那人就要消失在楼梯口了,着急的周洋豁出去对着楼道喊:“邓阶,我就是喜欢你。”
一楼楼道聚集了不少人,平行班的人下课写作业的少,基本上都混在走廊上打闹,听到如此劲爆的告白“噢!哟哟哟”都瞎起哄。刚上一级楼梯的邓阶脚步一顿,不理会的继续向上走消失在一楼。
瞧这没戏了,楼道的男生啧啧啧失望的收回眼。
李梓用力将人往旁边一拽,周洋踉跄两步用劲的甩了甩手怒吼:“你放开我。”
“你他妈贱不贱,” 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周洋的手一甩,从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搁嘴上点燃,语气森森,“再不识抬举,让你好看。”
一口烟气喷在脸上,周洋被呛得治咳嗽,捂着脸眼泪都涌出了眼眶。
“要不你跟我如何?”
周洋手一顿,整个人僵住,面色苍白一双大大的眼难以置信的盯着那混混一般吊儿郎当的吐着白烟的人。白炽灯下,李梓眉角的刀疤随着他的动作抖动,嘴巴一圈还泛着青色的胡渣。
周洋不敢哭了。
回到教室,面无表情的邓阶脚一勾一踹“砰——”一声椅子撞在墙上,闹哄哄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一班人惊恐而迷茫的盯着脸色臭臭的人。何禾抬起昏沉沉的抬头瞥了一眼心情不爽的同桌,他的桌子往旁边轻轻推远点“嗞啦——”一声和自己的桌子分开五厘米宽,趴桌上。
“……”
伸脚勾正椅子坐下,邓阶目光不善盯着趴在桌上何禾的小脑袋勾着嘴:“你是不是看着我特别好欺负?”
好欺负,好欺负个鬼,何禾伸手捂着耳朵将后脑勺留给那莫名其妙神经搭错了的人,闭着眼祈祷时间快点儿过去,她想回宿舍。
邓阶:……我艹,这是要上天了?
踢了踢何禾的脚,何禾乖乖的将脚收到椅子踩栏上勾起来,没有其他任何动作,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邓阶。
“……”
柯卓从走廊外绕过来,啧啧啧的瞧着邓阶的动作。
“邓同学,你几岁啊!”
比葛优还大爷的靠在椅背上,瞥了眼特意从最后一排过来看戏的人,邓阶面无表情反问:“三岁,怎么了,有意见?”
没意见哪能有意见啊,柯卓怜悯地看了眼趴桌上的可怜生活委员。
开腔调侃:“邓同学,生活委员难得睡一觉,你就别妨碍人家了。”内容很好,只不过那吊儿郎当的声音让何禾心里很不舒服,捂紧耳朵。
邓阶瞥了他一眼,伸手将何禾扎头发的头绳给撸了下来,挂着两个红色小樱桃的头绳留在掌心里,圈圈还没有散开。被头发丝拽得生疼气急的何禾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白色打底的脸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声音嘶哑而糯糯:“你好烦呐。”
仰着头盯着那散开黑色青丝遮住巴掌大半张脸,眼眶中委屈得都有泪珠的何禾,邓阶心一凉。从来没见过何禾生气的柯卓看了眼傻了眼的邓阶,心中只剩下:我艹,这下玩脱了吧。
抢过头绳,随手将头发一扎,何禾低下头擦了一下控制不住的眼泪走了出去。
刚回班的柯晟撞见出来眼眶红红的何禾,拦着人低着头看着面前瘦瘦小小的何禾问:“怎么了,不舒服?”
“肚子有点疼。”
“那你回去休息休息,我帮你请假?”
何禾点点头,折回去取回自己配好的钥匙回宿舍。走出教学楼冷风一吹打了个冷颤,肚子抽疼,何禾抱紧胳膊加快脚步。
邓阶站在窗旁盯着楼下路上抱着胳膊的小小黑团,突然拿起自己的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天色昏暗,乌漆漆的夜空中挂着零落的两三颗星星,月亮只剩下朦胧的身影,路过那片地何禾加快了脚步。肩膀一重却是突然被人盖上一件外套,陌生的触感吓得何禾差点尖叫出声,伸开手将外套往后一丢也顾及不上肚子疼撒腿就跑。
邓阶急急一把将人抱住,控制住那拼命挣扎的人开口:“别怕,是我。”
“刚刚的事,对不起。”
想起自己在人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欺负人,邓阶顿时觉得脸上烧得慌。
感觉到怀里的人没那么挣扎了,邓阶低头看她捕捉到一张泪流满面的脸。目光掠过这莫名熟悉的场景,邓阶终于想起来这里她经历的事了,面色难看。
“我……”
何禾一把推开人,泪水使她的眼眸在路灯下发亮:“我到底怎么惹着你了,求你放过我成不成。”声音虚弱却带着满满的抗拒,“之前你救过我,我谢谢你了,现在你别缠着我了行不行呐。”满满的都是疲惫不已的哀求。
手里挂着自己外套的邓阶,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不说话。
何禾转身就走。
走了没两步被人拉住手臂,细细的手臂在邓阶的手里也就小小一把,一只手就可以握住,邓阶将人扭过来低着头额头贴着额头,盯着何禾,“你做我女朋友!”
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扯出来,肚子过了那么一阵子只留下阵阵的疼,倒也没那么难受。
“对不起,我玩不起。”推开那人。
邓阶一愣,轻轻的说:“不是玩。”
“那是什么?”
看着那双清泠干净的眼睛,邓阶哑然,说不出来任何的解释的话语,他不知道。脑子没有对应的词,见过听过的花言巧语不少,可是对着那双眼睛他偏偏什么都编不出来,只能盯着何禾老实说,“我不知道。”
“但是就是不允许你拒绝。”
像是个耍赖的孩子。
回到宿舍的何禾换下衣服直接用被子包着自己,身上又开始冒冷汗明明还是早秋热得不行,棉被下有一丝口子就觉得冷得难以忍受。黑暗中疼痛越发的清晰,咬着牙尽力的让自己忽视那一阵阵的疼痛和想要上厕所排个干干净净的欲望。
迷迷糊糊间门被人推开,宿管阿姨按亮灯,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放在桌上,伸手拍了拍在杯子里缩成一团的女生:“女娃子,起来将这红糖姜茶水喝了。”被窝里被塞进一个热源。
何禾下意识的将它捂在肚子上,耷拉着眼端着杯子顾不得烫小口小口的喝下去,身上立即冷汗热汗交织,喝完放下杯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宿管阿姨看重新缩回被子里的女生,摇摇头留着灯回到值班室。
一觉醒过来的何禾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外面的天微微亮,一晚过去过了那个点痛经也不厉害了,掀开被子就瞧见那灌热水的被自己踢到一边去的热水袋。
记忆有片刻的断层。
第13章 想去北方
洗完澡端着盆衣服回来室友还在睡,收拾好东西何禾蹑手蹑脚出了宿舍门。
一楼的铁门开了个小缝,门全部推开,嗞啦的滚轮滑动的声音燥耳,何禾悻悻松开手。出门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水泥地湿漉漉聚着小滩水洼,两盘的草丛、变异发黄的绿化树叶都是湿漉漉的,抬头看了眼天,黑沉沉原来不是时间太早的缘故。
眨眨眼,从包里掏出折叠伞撑开。
还早,食堂人不多,面前熟悉瘦削的身影匆匆走过。
迟疑的看了眼手空空走在雨中的男生,雨不大,雨丝细细密密像极了书上描写的烟雨朦胧江南,林超半长的头发已经濡湿的粘在额头上,脸上挂着小水粒,校服外套的深色部分越发的深,瞧着像是被雨水浸湿了。
“诶,你要伞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还没睡醒手里提着一袋包子的林超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眯着眼盯着食堂门口的何禾,站在食堂门口人小小一个,脸色有点白,抿抿唇有雨水顺着缝隙流入口中,涩涩的不酸。空手巴拉了下额前滴水头发,湿漉漉的头发从额头脱离一缕缕竖着,瘦削的背佝偻着有点驼背,指节是不大正常的瘦削发白。
点了点头。
何禾走过去。
林超瞧着不高一米七五左右,比一五八的何禾还是高了不少,何禾举着伞手稍微一低时不时就戳到他的脑袋。
再次戳到脑袋的林超垂眸瞧了眼小心翼翼的举着伞,还要维持着伞平衡的何禾,头顶的伞不是现在女孩子通用的晴雨小花伞,而是那种苏杭伞,红黑的格子纹伞面不大也不小,勾了勾手上的塑料袋抿抿唇,在离教学楼还有几米的地方留下句冷淡的,“到了,我先走了。”拎着包子冲进教学楼。
瞧着那跑开的瘦削背影,何禾泄气的放下手任由伞里骨架搁在自己脑袋上,盯着地面的水洼,好心没办好事,有点挫败。
林超是阿婆家隔壁林家村的人,林家村与何家村背靠一座大山,中间隔着一座大山延伸出来的山脉,吃的是大山流出的同一口水。何禾小时候和他就是同学,小林超不爱同人讲话小何禾也不爱和男同学打交道,俩人总共没说两句话。
清溪人都说林超妈妈小时候就跟着有钱大老板跑了,他爸将两三岁的他丢给他阿公之后也离了家。老人家总是怜悯可怜孩子,围在一起也是东家长西家短没啥恶意,长吁短叹,作为一个阿婆身后乖乖巧巧的小跟班,何禾都知道。
三年级时疼他的叔叔在厦门楼顶封水泥摔下来死了,何禾一班二十四个同学跟着发疯往家跑的林超去过林家村,三路十八弯,她还摔破了膝盖。林超以前成绩好,就是那种阴郁聪明少年的感觉,只是高二他爷爷过世,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一沉迷于网络的不良模样。
倒霉孩子,何禾想做什么却又什么都不会。
伞面被人从外面弹了两下,伞的金属骨架磕在脑袋上。
“生活委员,这是当蘑菇呀。”
从远处看,一把伞盖住整个脑袋小半个身子,可不就像是一朵蘑菇。柯卓伸出两根手指弹了弹伞面,随意一瞟身旁的人,看着转过身来的何禾,一贯的嘴贱,一张嘴没把门的开腔调侃:“啧啧啧,这只小蘑菇真不错。”
“……”
伞柄离开肩膀举正的何禾,抬头看着共打一把伞的两个人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面色纠结,她和他们应该——算不熟吧。
“去你的,嘴上没把门。”邓阶随手拉着伞面一弹,伞面上的水珠弹了反应不及的柯卓一脸,还有两颗钻进了嘴里,他自个人则是钻进何禾的伞里弓着身子盯着她发白的脸问,“你身体好点没。”
瞧着滑稽而狼狈不堪的柯卓,何禾捂着嘴点点头。
身子弓着不舒服,邓阶问也没问,伸出手抽出她手中的伞柄,懒洋洋的站直身子撑着伞。
“阿呸……”吐出嘴里的水,柯卓瞪了眼邓阶,“有异性没人性,邓同学,我和你说咱两友尽。”
邓阶不咸不淡的给了他个眼神。
捂着嘴,何禾不大自然的看着自己的伞拿在邓阶曲起的五指里,下雨的清晨空气中湿漉漉都是水汽,清晨弥漫着一股薄薄的青雾,仰着头能够瞧见那人光洁的下巴,水泥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急急赶路,时不时还有一两辆电动车包着雨衣一闪而过。
“你有伞,把伞还我。”何禾轻声说。
邓阶低头看着她,巴掌大的脸捂着小半,露出圆溜溜清泠的眼,睫毛长翘,情不自禁舔舔后牙龈,想吻扑闪扑闪诱人的“蝴蝶”,又想起刚刚瞅见的并排的两个身影,语气冷淡,“两个大男人伞太小。”说完伸手从后面推了下何禾肩膀,“走吧,外面冷。”
被嫌弃的柯卓委屈的瞅了眼手中的伞,黑色伞面长柄清亮,这伞不是他的,一个大男人要什么伞,怪降低逼格。
早读,班上同学三三两两半个小时后睡眼朦胧,到了高三总是怎么睡都睡不够。圆圆胖胖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看了眼下面萎靡不振的同学们,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嗡嗡嗡如同蚊子般的读书声慢慢停歇,搁下书一个个瞬间清醒。
怕挨批,竖着耳朵盯着讲台上的班主任。
“为了响应学校的号召,创建美好的学习环境,我们要把教室装点一下,外面的墙整上墙报,还有后面的黑板报都要整上,下星期一学校要检查。”
后面黑板用胶水粘满了答案,白色的纸密密麻麻,老但头疼,“算了,后面黑板就这样,别动了。”全是胶水,整出来也不能看,还不如是这样好。
“班长以及班委带着同学好好商量下主题。”
徐子文站起身,问:“老师,有没有特殊要求?”
思索片刻,老班道:“都高三了,太花俏的就别了,高考学习相关就好。”说完摆摆手,“你们继续背书。”走出了教室门。
走进办公室,班主任但寓于坐在座位上,椅子上的滑轮在地上打了个转对着旁边同事快班的班主任刘平生抱怨:“都高三了,学校这是整什么花里胡俏的瞎名堂。”想一出是一出,整得班主任一个个就跟传话筒加监督员似的。
刘平生将手中的名单往桌上一放,“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啥中学太牛,一年北大清华十几二十个,我们学校能够两三个顶破天。”所以啥都要去学习,领导考察回来就是折腾,话题一转,“你们班那新来的怎么样?”
老但转回自己座位上,“还能怎么样,就那样挺好的。”
“啧啧啧。”刘平生感叹的拍了拍但寓于的肩膀坐正,“成绩不错,就是不服管教,培养好是个好苗子。”
但寓于瞅了他一眼,若是真的培养好了来年评职称啥的就不在话下,只是培养难,难于上青天没瞅见年级副主任那么厉害一个人,最后还不是没辙放手了。
“但老师,听说你给那谁——哦——就是那邓阶换了个女孩子做同桌?”
刚走进办公室的朱英是文科三班班主任,半长的头发染成亚麻色烫着小卷,脸上化着淡妆,穿着一件蓝色及膝连衣裙,脚上是一双五厘米左右的高跟鞋,眉头常年锁着带着一股严厉气质。
但寓于点点头。
“你不怕出事?”
暗示而带着挑拨看好戏的语气让但寓于一张包子脸皱成一团。
早读后半截何禾被叫出去商讨着墙报的问题,一中教室的外墙都贴着一米五高的白色瓷砖,要撺掇肯定也就是瓷砖的部分,总共五六米长的样子,白色方块铺满的瓷砖被每天值日的同学擦得白净透亮。
作为一只透明的班委,何禾一向没什么意见。
拿着本子回到班的,班长徐子文上台拍拍装有投影仪控制电脑的铁讲台,哐当声让读书声停歇后方才宣布每个人写下自己理想大学的事,一本正经坐得端端正正的何禾被旁边刚睡醒的人推了推胳膊,默默的收回一点儿胳膊。
邓阶伸手继续戳她胳膊扬扬下巴问:“小禾苗,你想考什么大学?”
听完徐子文的话何禾从桌洞里掏出书,头也不抬的回答:“没想清楚,但我想去北方。”
邓阶意外的挑挑眉立马坐正凑近盯着何禾的眼,语气中带着不赞同的轻慢,问:“为什么?北方那么冷,你这小身板受得住么 ?”去了一个年回来还不成冻豆腐,白白嫩嫩的冻豆腐咯牙。
何禾转过身盯着邓阶认认真真的回答:“听说北方冬天有暖气,不冷。”
第14章 小名
“去北京呗,北京也有暖气。”
《高考必备古诗文64篇》第一篇就是荀子的《劝学》节选,拿着铅笔何禾迟疑片刻,“北京气候不好,除了清华北大其他都不知道。”不认识的字难写的字都用铅笔圈出来,按现在的成绩去清华北大是不可能的。
不甚在意的语气,“北京大学那么多,还有北师大北理工肯定能选一所合适的,一线城市还是首都多好。”
被吵的完全不知书上所云,捏着笔何禾转身皱着眉不解的盯着邓阶:“为什么要去北京?”
“……”
“没什么。”邓阶淡淡的撇开眼,伸直腿靠在椅子上。
莫名其妙呀!
班委定下周日下午愿意帮忙留下来的同学,留下来弄墙报,何禾同徐子文讲了声自己要先回家一趟。
铃声一响,何禾背着书包准备走出教室,在门口遇见了柯晟,两个人的座位现在相差甚远,说话少。
瞧见何禾,柯晟眼睛一亮快步走近,“你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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