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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最美好的遇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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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就有林安和,这样的场合,他竟然把自己两个妹妹带过来了——一个是亲妹林安雅,还有一个堂妹林敏娴。
    尤宇都要无力吐槽了,说他:“喂,我们男人喝酒,你拖家带口是几个意思?”他对林敏娴没想法,传说中好基友的未婚妻人选啊,下不了手,倒是多看了林安雅几眼,笑得颇不怀好意,“不会是想把你妹妹介绍给我吧?”
    安雅闻言脸都红了,瞪他一眼:“谁要认识你啊?”目光直愣愣地看向杜慕,“喂,我想问你个事。”
    杜慕端着酒杯,左腿交叠放在右腿上,闻言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把安雅气得够呛,想说话,被林安和喝住了:“安雅!”
    就是林敏娴也过来拉她,笑得温柔:“安雅,别任性。”
    “谁任性了?”安雅甩开她的手,虽然听了林安和的话,没有跟她直接翻脸,但是现在,安雅每每看到林敏娴都觉得她伪善很呕好不好?直脾气的她本来要掩饰就很为难了,这会儿急火中烧更是有些不管不顾,当着这么多人面直接吼出来了,“杜慕,你也别装了,楚歌出事了你还来花天酒地,还是不是男人啊?”
    “……”
    满场俱静。
    等反应过来,尤宇趴到季博然肩上“噗噗”憋笑,就是其他人,也都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长到这么大,这应该是杜慕第一次被人这样喷吧?还是当面的,毫不留情地问出“是不是男人”这种话。
    杜先生很忌讳这种话的哟。
    替林小姐点根蜡!
    不过出乎众人的意料,杜慕并没有发怒,晃了晃酒杯,他甚至很真诚地问了一句:“那你觉得作为一个前男朋友,我应该怎么样?”
    安雅一时失语。
    她并不知道楚歌和杜慕已经分手了,自从视频事件后,她和楚歌虽有见面,可是楚歌脸上那面具一样的微笑让她难受——她能感觉得出,不管当初是有心还是无意,她们之间,都已经有了隔阂。
    虽仍是朋友,却已无法再交心。或许告诉她林安雅的事,就是楚歌所能做的极限了。
    现在乍然听到她出事,安雅很难过也很着急,但却发现自己的力量那样单薄,问谁都是:“这事不是你该管的,不要多问。”
    那什么又是她该管的呢?像废物一样吃喝玩乐就好?
    她觉得很气愤:“你们两个分手了?之前不是还很好吗?还一起去国外玩了。是不是就因为那个东西你才甩了她?!”安雅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样,不由得哈地笑了一声,呸道,“杜慕,我真看不起你!你以为你们就很干净吗?一个个的,就跟公共厕所似的,被女人们上了一轮又一轮,还在外人面前装得比谁都道貌岸然,真恶心!”
    这话真是太劲爆了,又一扫就是一大片,众人直接听傻。
    只有林安和忍不住,用力扯了她一把:“林安雅!”
    他这一下用力颇狠,安雅直接被他拉倒了,额头撞在包间华丽坚硬的桌角上,顿时就有鲜血迤逦流了下来。
    安雅透过血色怔怔地看着面前神色扭曲的哥哥,只觉得又陌生又可怕。
    林敏娴见到血,惊叫着扑过去,安雅甩开她,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踉跄着走了出去。
    林敏娴看了看室内众人,追出去。
    林安和倒是留了下来,和其他人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妹妹会这样……”
    被尤宇一下打断:“你是不是傻?你妹妹那精神状况明显有问题了,不去追她你在这跟我们啰嗦什么啊?”
    林安和没再说什么,双手合了个什,跑出去。
    包间的门被拉开又关上,一下就少了好几个人。
    尤宇“哇靠”一句很佩服地说:“林家还有这样的奇女子啊?真难得!”
    只有刘明远白了他一眼。
    尤宇看看大家,摊手:“看来今天这酒喝不成了,那我还是去找个女人上一轮吧。”
    站起来,甩甩手,走人了。
    刘明远左右看看,啧一声,追了出去。
    其余的也各找理由都走了,偌大的房间,最后只剩下杜慕和季博然。
    电视的大屏幕里,男女身体交缠,无声地唱着很三俗的一首外国歌:“……babythat'sthewayilikeit;that'sthewayyoulikeit……ymusic……”
    光影闪烁,投在人脸上,就像是一块块斑驳的铜钱,季博然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坐到杜慕面前,和他碰了碰杯子:“节哀顺变。”
    杜慕看他一眼:“博士学位是买的?”
    季博然笑:“我是理科生。”
    杜慕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季博然问:“楚歌那个……问题大吗?”
    杜慕哼笑:“不知道。”
    季博然斜眼一瞥:“真不打算管?”
    杜慕没说话,房门这时候又被敲响,季博然坐直身体说了声“进”,林敏娴走了进来。
    大概是没想到一下子人都走得快没了,她站在门口有些愣怔。
    杜慕是不打算理她的,季博然讲究绅士风度,体贴地问了句:“有事?”
    林敏娴看一眼杜慕:“对不起,我能跟阿慕说两句话吗?”
    季博然笑笑:“当然。”起身走了。
    林敏娴走到杜慕身边坐下,“阿慕,”她柔声轻唤,“我是来替安雅道歉的。”
    杜慕没说话也没看她,只是垂目看着手中的酒杯。
    “她并不是有心说那些话的,只是担心朋友又不能为她做什么,所以才有些失态。”
    “阿慕。”
    他抬起眼。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指尖。
    一双柔荑,十指纤纤,修剪得十分漂亮的指甲,一个一个,涂了饱满而诱人的红色。

第8章 ……6

杜慕勾唇,笑得很冷:“你想勾引我吗?”
    在这方面,他说话一向直接。
    林敏娴有些挂不住脸,松开手,“才没有。”她咬了咬牙,扬起尖俏的下巴,“我等着你来追我。”
    杜慕看着她,不得不说,林敏娴长得确实挺漂亮的,细长的柳叶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雪肌玉肤,唇色鲜艳。
    忍不住一笑,他说:“那你等着。”
    放下杯子,整了整衣服,他起身离开了包间。
    林敏娴望着他的背影,眸色暗沉。
    又坐了半晌,她也才离开。
    已过了十五,月亮像是半个影子挂在天空,还没有城市午夜的灯光来得耀眼。林敏娴回味着杜慕临走时那一抹笑和说的话,总觉得他像是在暗示自己。
    他那么冷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对自己笑。
    如果真爱上,大约他也会很暖很暖吧?眼里心里,此生就只有她一个人。
    林敏娴越想越多,心里不由得有几分火热,她怀揣着这样的火热心情愉快地回到家,在看到客厅坐着的人时僵了僵。
    “爸爸。”她不太情愿地叫了一声,站在门边停住脚,“你怎么来了?”
    自上回她从他的书房拂袖而去,父女两个的关系就有点生硬,春节她只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就搬了出来。
    以前她乐意扮演一个听话的乖乖女,可如果当乖乖女的下场是什么都得不到,那她还不如任性一点。
    唐致远笑了一下,问:“怎么,你不回去看爸爸,也不许爸爸来看你了么?”
    林敏娴这才勉强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她才不相信他是专程来看她的。
    别人家的老头或许会觉得孤单,会需要儿女们的陪伴和关心,但是唐致远肯定不是那一类人。
    果然,说了没一会话,他就装作不在意地问:“楚歌的事,你听说了吗?”
    “当然。今天安雅都还在杜慕面前闹了一场。”
    林敏娴答得很坦然,唐致远审视地看着她:“她的事,你没有参与其中?”
    林敏娴便笑了:“爸爸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才回国多久?连她公司的规模都还没弄清楚呢,能知道她具体做了些什么?”
    “不是最好。”唐致远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她这次的事出得有点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
    唐致远解释得很细致:“因为这事正好在换界选举之前。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这时候,应该是最平静的时候。”
    新亿隆规模不算小,就算楚歌真的有人为操纵股价的嫌疑,那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曝出来,因为这很有可能会牵涉到更多的人和利益。
    没有谁会在这种时候冒险。
    林敏娴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也许就有人真有证据了呢?”
    “你是说蒋家?”
    林敏娴没否认。
    “我不看好他。”
    林敏娴这下是真意外了:“为什么?外面都在传,他是最有可能接替一把手位置的人。”
    “向前一步也许是天堂,但也有可能是地狱。阿娴,你要记住,行事急躁,不是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品格。”
    “你是说,蒋家这时候抛出楚歌这步棋太性急了?”林敏娴有点不以为然,“爸爸,你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这话曝露的信息就太多了,唐致远终于微微变了脸色:“其实你是参与了,对吧?”
    林敏娴咬唇,没再否认。
    “你做了什么?”
    林敏娴不想说,但是架不住唐致远一再逼问,只得坦白:“是唐运贤给我的资料,他曾经是楚歌最信任的属下,新亿隆的原研发部经理。”
    唐致远吸了一口气:“上次太古的事,就是他做的?”闭了闭眼睛,他吁出一口气,“你不觉得太顺了吗?从太古,到这次内部交易资料泄露,唐运贤如果真是那么好收买,楚歌如果真这么不堪一击,你觉得,她能把新亿隆做起来?”
    “她就是靠的杜慕!我说过,没有杜慕她什么也不是!”
    “那你又怎么能确定,杜慕已经抛弃她了?”
    “他亲口承认的算不算?”在凤凰台,他自己和安雅说的,“他已经是前男朋友了。”
    “阿娴!”
    林敏娴有点烦躁,站起来:“爸爸,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真的做不成任何事?”
    唐致远看前面前的女孩子,只觉得阵阵无力。
    一步错,步步错,当年不留心犯下的一个小错误,让他不但失去了妻子,也丢了女儿对他的信任。
    他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稳妥为上。阿娴,既然蒋家已经接手,这件事,你能撇多清就撇多清。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乱跑了。”
    林敏娴不敢相信:“你想要关住我?”
    唐致远没说话,但是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唐家父女再次剑拔弩张,杜慕却借着酒精,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他在和纪书记详谈了一个下午后,当天晚上,他就见到了楚歌。
    在一家不对外开放的宾馆里,除了不能上网不能打电话,看起来,她并没有受到任何薄待。
    他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国际新闻,战火纷飞的异国他乡,到处都是断瓦残垣。
    她穿着一套天蓝色的睡衣,长袖落下,露出一截洁白的皓腕,青丝如瀑,被吹风机撩起老高。
    听到门口动静她侧过头来,很快地关了吹风,站起身。
    神色平静,也未见有半点惊慌。
    带杜慕过来的人告诉他说:“半个小时,请抓紧时间。”
    然后站在门边,没再进去。
    杜慕慢慢走到她面前,抬了抬帽檐。
    她像见鬼了一样瞪大眼睛看着他:“杜……杜先生?”
    表情居然有那么一点可爱。
    杜慕微微勾唇,浅笑,目光挑剔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就穿这样?”
    楚歌略囧,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那你等等。”
    她进浴室里面换下睡衣,再出来就穿得就正式多了,衬衣长裤,米白色的风衣外套,漂亮而修身。
    还化了一点淡淡的妆,仿佛随时随地都可以外出一样。
    杜慕见状说:“我不是来接你出去的。”
    “这样啊。”她点点头,也没见有多失望,拉过一张椅子请他坐。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一桌一椅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再有就是一个床头小柜,一台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把椅子给他后,她就坐在床上,大约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穿制服——尤其还是检查官制服的模样,她的眼神,总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瞟。
    杜慕就问她:“好看吗?”
    她点头:“嗯,帅!”
    一个字,说得杜慕笑了起来,清冷的眸子也因而漾起了柔软的微光。
    “你怎么来了?”她问。
    “沈曼文去求我了。”
    “哎~~”她笑叹,眼睛弯弯地同他说,“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说了要你放开手,却还是要麻烦你帮着奔忙。”
    “嗯。”他一点也不客气。
    楚歌就又笑,看着他:“那再麻烦你,回去告诉曼文,我挺好的。每天就是同人谈谈心,写写材料,然后就是吃饭睡觉看电视,没什么好担心的。”
    杜慕眸光深深地望着她。
    她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眸光清澈如水,如果不是里面有着太显眼的一丝疲惫,他大约是真会相信的。
    他问她:“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怔了怔,笑意终于淡了一些:“是啊。”
    “同归于尽也不怕?”
    她没回答,只是用笑容回答了一切。
    “这么多年,白教你了。”
    她双手合什,细长的指尖轻轻抵在唇边,低声说:“对不起。”
    很多很多的意思在里面,却并不是杜慕想要听到的话。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门口站着的人出言催促:“时间到了。”
    不是牢房,却仍有探监的意思。
    杜慕起身,楚歌跟在他后面,她眉眼仍含着笑,低声同他说:“杜先生,谢谢你。”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
    房门在面前轻轻关上,连点缝隙都没有露。
    楚歌没有动。
    过没多久,就又有人走了进来,这次的人仍然穿着检查官的制服,笔挺的衣服,正直的大帽檐,脸长得没有杜慕那样帅,神色却是比他还要冷硬。
    他们冷冷地说:“开始吧,楚小姐。”
    她微微颌首,跟着他们去了隔壁的房间。隔壁房间要更加的简陋,连电视都没有,只有一张很简单的桌子,桌子前后,分别摆了两张椅子。
    她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坐下,桌上摆着的一盏小灯亮起,灯光直直地射进她的眼睛里,那光线太亮,刺得她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他们问她:“想好了要怎么说了吗?”
    楚歌说:“想好了。”
    那人就拿出纸笔,记录,楚歌一字一句地说:“我一向奉公守法,不知道那些资料是哪里来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交待的。”
    “咣”的一声,楚歌的头被按在了冷硬的桌面上,那个这几日就像恶梦一般的声音阴恻恻地在她头顶说,“楚小姐,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操纵股价,内部交易而已,罪不重的。就算你有行贿的事,只要你说出对象,我保证,法官一定会轻判……老实交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何苦呢,要受这样的罪?”

第8章 ……7

僵持了这么几天,他们也终于忍不住了。
    前两日还好言好语,今天就开始动上手了。
    楚歌头皮被扯得生疼,桌子又冷又硬,感觉眼角都要被磨破皮了。
    她疼得“嘶”地一声,伸手握住被扯住的头发,有些艰难地说:“我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当我们傻呢!”那人冷笑,“新亿隆重组的时候拿下原来的旧址,仅仅出价两百万,这么便宜,没有人在后面操作,怎么可能拿得到?”
    楚歌说:“那是因为我爸爸是死在那里的,他们都嫌不吉利,所以法院拍卖的时候一再流拍才导致价格偏低,这跟暗箱操作完全没关系!”
    “还不肯认?不吉利的地方多了!前头东河岸那一块原来还是个火葬场呢,怎么就没有人嫌不吉利?”
    楚歌闭嘴,不再说话。
    头被按得久了,连脖子上的筋都扯得一抽一抽地疼,她拼命地转移注意力,奈何太疼了,钻心入骨的感觉。
    论折磨人,这些人也算是手段百出,而且还能保证叫外人看不出。
    几日以来轮番不停的审问,在这种疼痛面前,排山倒海一样地袭击了她,终于楚歌再扛不住,说:“我交待。”
    那人这才放开她。
    楚歌直起身,伸手揉了揉酸胀的脖颈,不小心碰到刚刚折断的指甲,疼得她心脏都跟着抽搐了一下。
    她放下手,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指,有几天没剪,指甲都长长了,她的指甲又薄又脆,稍微长一点就很容易被撇断。
    小心地把那根手指护在掌心,楚歌苦笑一声说:“我交待。事实上在背后支持我的不是别人,是蒋成瑞。”她抬起头,“蒋成瑞你认识吧?蒋副市长家的公子。”
    刺目的灯光终于移开,楚歌偏了偏头,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空旷而清冷的房间里一时之间只听到她自己的声音,细细说来,就像是在说一个冗长的故事:“我和他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或者说是因为双方父亲的关系,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当年蒋副市长还只是下面一个县里的副县长,我爸爸看中他在政治上的潜质,所以两家来往很密切。”
    楚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而问:“我能喝点水吗?热水。”
    那人亲自动手,给她倒了一杯热开水。
    杯子是很普通的一次性塑料小杯,热水一倒进去,杯子都有点变形了。
    楚歌将它捧在手心,暖热的雾气扑到面上,令得抽痛的额角都暂缓了下来,她吸一口气,又暖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下去:“前期亿隆的发展就跟蒋副市长的升迁一样,很顺利也很平稳。直到八年前,蒋成瑞在我的房子里跟一帮人玩成人派对被警方突击查获,两家的关系才突然冷了下来。这件事也是有新闻可以查的,就前些日子还有那晚的视频流出来,而拍视频的人就是蒋成瑞。”
    “你们收到的举报材料上说我用不到两百万的价格买下亿隆旧址,其中有黑幕操作,这件事也是蒋成瑞在背后帮我运作的。”
    “他帮你没有条件?”
    “有。”
    “是什么?”
    楚歌不说话。
    “楚小姐,我想那句话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样的场合,听到这句话楚歌想起的却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很多时候,坦白其实并不能获得原谅和宽待。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再抗拒,扛了这么多天,应该也够了。
    手中的杯子握得太紧,有水溢出来流到她衣服上,楚歌连忙松开手,对面的人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谢谢。”楚歌站起来接了,又坐回去一边擦拭一边说,“他这么帮我,自然是有条件的,蒋公子喜欢做生意,也喜欢玩女人,这些都需要钱,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提供一点资金而已。”
    “这事和蒋副市长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并没有直接和他接触过,有什么,也只是去找蒋公子。”
    “那新亿隆10%的原始股是怎么一回事?李复兴又是谁?”
    “李复兴只是我们公司的一个老员工而已。”
    “我们已经查证过,新亿隆并没有一个叫李复兴的老员工。既然要坦白,这么兜来绕去,你觉得有意思吗?”
    ……
    那一夜很长,到天麻麻亮的时候,他们才收手结束了这场漫长的审问。
    楚歌回到房间的时候只觉得手脚都冻麻木了,她又重新洗了一个澡,滚烫的热水流过身体,有好一会都没有任何知觉。
    之后她连头发都没有吹干,窝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人再来叫醒她要接着审问。楚歌这一觉睡了很久,期间还做了一个梦,梦的最开始,总是她在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周围一色是暗沉的,只是这一次,跑着跑着竟然天亮了。
    她回到了她读书的时候,气喘吁吁地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参加了一场考试,完了试卷发下来,上面是可怜的29分。
    杜慕执着教鞭挑起她的下巴,冷冰冰地说:“你怎么这么蠢?”
    楚歌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手指顺着他的衣角缓缓往上往上,他目光变得深沉,问:“是要勾引我吗?”
    她点头。
    他便坐到她面前,她挨过去,肌肤相蹭的触感那样温暖,仿佛有爱情在其间滋生。
    梦境杂乱无章,她就又看到了成立太古的那个女人。
    是在一个衣香鬓影的酒会上,她泼了她一杯酒,鲜红的液体像血一样将她的表情染得五颜六色,她看着特解气。
    杜慕却说她:“蠢!”
    楚歌气不过,问他:“难不成看到仇人要笑逐颜开才是聪明吗?在我看来,那才是蠢,把自己憋死,人家都不知道。”
    生气了就要发泄出来啊,楚歌在梦里都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一点掩饰都没有。
    杜慕就问她:“她和你有什么仇?”
    她气势汹汹地:“她背叛了我爸爸,害得我家公司破产,难道不算是仇?”
    杜慕便看着她,那目光,真的就跟在看一个蠢蛋一样。
    他也没有多解释,只是要她:“这两个月,跟着我。”
    那两个月,顶恒在谈一家公司的收购,那家公司规模不大,但是业绩很不错,面对顶恒的收购,半点都不为所动,还放豪言:“信不信,十年之内,我让顶恒在这一行也只能屈居第二?”
    杜慕闻言,什么也没说,当天回去便宣布成立同类型的子公司,竞争的办法他用得简单又粗暴,就是拿钱砸,然后挖人,挖对方最核心的工作人员,不出两个月,那家公司就落到了杜慕的手里。
    非常低的价格。
    签约的那天,楚歌也在场,她亲眼看着那个放出豪言的年轻人举手认输。
    杜慕侧过头问她:“明白了吗?”
    楚歌看着他,明亮的灯光下,他的眉眼干净俊朗,漠漠清冷,一如神祇,高贵,而可怕。
    她缓缓地点头:“明白了。”
    “说。”
    “弱势的时候,跟强者叫板,只会显得自己又蠢又可笑。”
    楚歌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昏暗,不知道已是什么时候。
    她坐起来,伸手拉开了一直关着的窗帘,窗帘很大,几乎遮了一整面墙,但其实背后的窗户却很小,开得高高的,像一扇小小的天窗。
    透过那扇天窗,楚歌能看到一点外面漏进来的天光,还有,依稀可见的艳阳。
    出太阳了,而今天的天,竟也出乎意料的蓝。
    楚歌望着那一点点天空,想着梦里的情景,一时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做的是梦,还是只是回忆了一段过去,她习惯自己的梦里总是有杜慕存在,只是颇有点不习惯,梦里开头那一段耳鬓厮磨的辰光。
    那样温暖的触碰,仿佛脸边此刻,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然后在这一刻,她也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从来就不恨杜慕——明明他对她也做过很恶劣的事,但是她却从来都恨不起他。
    不是爱,只因为是真的感激。
    他所有的冷与漠视,都只为了教会她一个道理:活着。
    有尊严地活着。
    而她,在他教了这么久以后,还是把自己送进了这里。
    楚歌的日子过得暗无天光,林敏娴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只是她其实还算是自由的,除了不能随便出门,她还可以做很多的事。
    不过现代人,一旦没了手机跟网络,感觉就像是没有了手和眼睛一样。
    这天她试着突围出去,结果不出意外还是被唐致远请的两个保镖堵住了,她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难得地用上了自己非常不屑的绝食以示抗议。
    晚上的时候,唐致远果然就出现了,但他并不是来安慰她的,而是面色难看地扔给她一叠材料:“你自己看。”
    林敏娴本不想理的,却在看到楚歌的名字时不由自主地拿了起来。
    这竟然是楚歌的口供笔录。
    讶然地看了唐致远一眼,林敏娴很快地看了起来,看完后,她的脸色甚至比唐致远的更难看:“她这是不是疯了?!”
    “你觉得呢?”唐致远问她。
    “和蒋家……明明就不是他们楚家。”
    “所以,你还没懂她的意思吗?你觉得她为什么要撒这种明显一拆就穿谎言?”
    林敏娴确实是不懂。
    “因为,”唐致远有些森然地说,“她的目标并不仅仅只是想把蒋家拉下水,还有我们恒盛林氏!所以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她跟林家的关系一直保持得不错吗?为什么你回国后她没有跟你翻脸?不是因为她知道的不够多,而是她做了那么多,就只为了这一刻!”

第8章 ……8

楚歌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换届选举在即,蒋家也是有竞争对手的。
    这个时候,有新亿隆跟蒋家政治对手勾结的资料泄露出来,蒋成瑞又因被踢破蛋而对她恨意正浓,以他的性格,自然是要越快将她“伏法”越好了。
    恨得凶,时间又短,就让他没有足够的理智和余力去查证,拿到资料,自然第一时间就动手了。
    蒋成瑞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亲手送进去的人,最后挖的,却是埋自家的坑。
    唐致远问林敏娴,楚歌那漏洞百出的谎言是为了包庇谁?
    不是别人,就是他们恒盛林氏。
    楚歌和林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至少表面上这些年都相当和谐,也许和唐致远夫妇一手创办的恒盛林氏没什么太多经济来往,但她和安雅家却一直都有合作。
    而安雅家,从很多年前就是依附于恒盛林氏的。
    写一个简单的关系式就是:
    新亿隆——林氏——恒盛林氏。
    而恒盛林氏,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家和蒋家的关系,一如楚歌所交待的那样,从很早蒋副市长还没有起来时就颇有来往。
    于是在外人看来,新亿隆不过是恒盛抛出来的替罪羊而已。
    为了今天,楚歌其实准备了很多。
    天时地利,可惜终究还是差了一点人和。
    最终,距离换届一个星期前,x市主管经济的蒋副市长,在一次会议当中被请走调查。
    唐家包袱甩得够快,并没有牵连太深。
    或者说,唐致远到底不负他老狐狸的名声,够谨慎,也够机警。
    又一个星期后,楚歌终于得见天日。
    她拎着一个小包,独自走出了那幢小楼,那天天气不太好,春雨细细如针,春寒瑟瑟,她穿着大毛衣都觉得还是有点冷。
    她站在廊下,仰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串连续的汽车喇叭声。
    循声望去,看到曼文站在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旁,冲她招手:“楚总!”
    楚歌笑。
    她说:“等一下啊!”
    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伞,跑过来接她。
    楚歌在伞下望着她:“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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