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躁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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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刘冰进来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就已经一点多了。
　　这顿饭吃得还挺久。
　　“下午没课吧？”陈衍看着来回走动消食的丫头，“要不要去睡会儿？”


第28章　（三更）
　　“你呢？”朝露问他。
　　“我有点工作要……”
　　“那我陪你。”朝露笑嘻嘻打断他，“我要看着你工作。”
　　陈衍无奈地叹了一声，捏捏她耳垂，“你确定不是来捣乱的？”
　　这丫头坐在这里，他还能好好工作才怪了。
　　“不是的。”朝露双手捧住脸颊，嗓音娇娇软软，“我很乖，你看。”说着翘起兰花指，做了个小花朵的模样。
　　陈衍望着她，心都化了，哪里还说得出一个不字。
　　“那你不许调皮。”陈衍发现她最近越来越皮了。
　　朝露用力点头：“嗯嗯。”
　　她坐在沙发上边玩手机边看他，突发奇想，去打印机那边偷了几张A4打印纸和一支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陈衍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顾不上，只要她乖乖的不让他分心就好。
　　下午他开了个视频会议，结束时，小丫头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还一只手拿着笔，将打印纸抱在怀里。
　　陈衍不自觉笑得温柔，走到她旁边蹲下，摸了摸女孩熟睡中微热的脸颊，目光投向她手里的纸，轻轻地抽了出来。
　　原来是她画的自己坐在办公桌前的样子，还挺像的。
　　旁边几个气泡里写着字——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了哎～”
　　“一个小时了，都不要动一动的吗？呜～”
　　“小朋友腰疼了呢～”
　　“他的心里只有工作没有我……”
　　“呜呜，好困……”
　　陈衍盯着这张纸看了许久，才将它小心地放在茶几角落，然后抬手轻轻地摩挲她的头发，白皙嫩滑的脸，可爱的小耳垂。
　　她才十八岁，太小了。
　　或许也是这种青春活力，让他着迷得欲罢不能。
　　他的手挪到她腰后，轻轻地揉了起来。
　　朝露本来睡得就不太沉，被他这么揉了一会儿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嘟哝：“你在干嘛……”
　　“不是说腰疼？”陈衍嗓音很低却很温柔。
　　“不疼了。”朝露两只手抬起来，“抱抱。”
　　陈衍笑了笑，把她捞起来坐在自己腿上，“睡得好吗？”
　　朝露点点头：“你的沙发好舒服。”
　　“喜欢这样的？”他笑了笑，“那新房我就买这样的。”
　　“……是你的新房。”朝露不好意思地垂眸。
　　“也是你的。”陈衍摸摸她的头，“家具电器都让你来选。”
　　选当然没问题，她喜欢买买买，如果是家具电器这种大件东西会更有成就感。
　　可陈衍指的肯定不只是这些。
　　她咬了咬唇：“那我不能过去陪你住……”
　　“为什么？”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现在还得住学校宿舍啊。”朝露一本正经。
　　刚上大学就出去跟人同居，被人写上论坛那还得了？肯定会被那些喷子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且老师和院领导似乎都挺看重她，最好不要有作风上的把柄，辜负他们的期望。
　　陈衍想了想，觉得也是。
　　“那就暂时先住着，过两年再搬出来。”
　　“为什么？”
　　“过两年，你就二十岁了。”陈衍笑着亲她的手，“可以结婚，这样你搬出来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朝露整个人懵了懵：“二十岁就结婚，你想得好美啊！”
　　陈衍叹了一声，把她抱在怀里。
　　“等你过完二十岁生日，我就快三十五了。”他吻着她头顶，“我能不能在三十五岁之前娶到老婆？嗯？”
　　朝露快要被他的体温煮熟了，嗫嚅道：“问我干嘛，我不知道。”
　　陈衍笑了笑，“你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不问你问谁？”
　　听着平淡无奇的一句话，他只是用和问她饿不饿一般的语气说出来，却让她心底猛地一颤。
　　你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
　　朝露忍不住眼眶发热，脸埋进他胸口，瓮声瓮气道：“看你表现。”
　　有这话陈衍就安心了。
　　“不过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的。”朝露咬了咬唇，“就算结婚，也得毕业以后才能……才能……”
　　“好。”他明白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是他最珍视的宝贝，他愿意等到新婚之夜再拥有，当然也不介意多等两年，再让她给自己生孩子。
　　只要这丫头能名正言顺地属于他。
　　晚上陈衍送她回去，路上突然开始下雪了。
　　圣诞节那天没看到雪，朝露就有一点遗憾，这会儿听见雪籽敲打车窗，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下雪了下雪了！明天就有大雪看了！”
　　“嗯。”陈衍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可惜明天课好多，没时间堆雪人呢。”肩膀耷拉下来，她轻轻叹了一声，“要是早上起来可以看到一个大大的雪人就好啦！”
　　陈衍笑了一声：“这么喜欢雪人？”
　　“以前每年初雪，爸爸都会给我堆一个大雪人。”朝露微微垂下眸，弯着唇，嗓音却有点哽咽，“最好笑的是，他会给雪人身上插一面小国旗，我和妈妈都笑话他，骨子里又红又专，不去当领导可惜了。”
　　陈衍静默了片刻，轻声说：“老师很爱国。”
　　朝露点了点头。
　　“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当年政策好，他不会有机会离开农村到城里当老师，也不会有机会和师母相识，更不会有你。”陈衍十分认真地回忆，“他说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国家给的。”
　　朝露默默地听着，他突然把话题转回自己身上：“我也是。”
　　朝露转过头，定定地望着他。
　　“我能和你相识，更要感谢老师的际遇。”陈衍握住她的手，“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少了哪一环，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也许，”朝露玩着他的手指，嘟哝道，“如果没有我，你还有更好的姑娘呢。”
　　陈衍牢牢地抓住她的手：“没有如果。”
　　朝露低着头，笑得眉眼弯弯，心里一阵漫过一阵的甜。
　　回到宿舍，池兰破天荒的恢复直播了，正在给粉丝拔草各种眼线笔。
　　“哟，今儿个稀奇啊。”朝露关上门笑了声。
　　安小慕：“我觉得她是没钱花了。”
　　“是么？”朝露摸了摸下巴，不敢苟同。
　　安小慕：“露露陪我去吃新开的自助烤肉吧？她们都不陪我去。”
　　朝露把包挂好，晃了晃手指：“No。”
　　安小慕：“为啥？”
　　“等你找个男朋友就知道了。”朝露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长膘的冬天不注意管理身材，是想来年春天头上长片绿草原。唔，虽然她觉得陈叔叔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
　　*
　　第二天早上一二节就有课，睡不醒的冬三月，姑娘们挨到最后一次闹钟才终于起床。
　　火速洗漱穿衣服，池兰用五分钟撸了个小清新淡妆，一行人浩浩荡荡下楼。
　　楼门口今天居然特别热闹，前面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围了许多人。
　　“怎么回事啊？”朝露好奇地自言自语。
　　“管他呢，没时间了快走！”李桑桑脚步匆匆，拽着她往前走。
　　朝露听见有人在后面说：“好大一个雪人嗷，还头顶五星红旗，太搞笑了！”
　　她突然甩开李桑桑的手，脚停在原地。
　　“露露你干嘛？要来不及了。”李桑桑焦急地回头看她。
　　朝露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就不去吃饭了，你多买一份给我带教室去。”
　　说完，她转身跑向人群中。
　　一个肥嘟嘟的大雪人立在那里，画出来的嘴巴微微上扬，眼睛是两颗弹珠，亮晶晶的仿佛正望着她笑。
　　军绿色的小帽子旁边，赫然是一面五星红旗，在冷风中猎猎飘扬。
　　居然给雪人整了个八路军形象，某人还真是颇得她爸的思想精髓，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自愧不如。
　　朝露捂着嘴笑个不停，直到看热闹的同学们都离开了，拿出手机拍了好多照片。
　　大早上的，大家要么躲在被窝里取暖，要么风风火火赶着去教室上课，这人却顶着寒风在这儿和雪人自拍。手和鼻子都冻红了，还笑得合不拢嘴，路过的同学都以为校花脑子被冻傻了。
　　*
　　九点多，陈衍正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突然收到朝露的微信消息。
　　是一张照片。
　　她抢了雪人的帽子戴在头上，向雪人嘟起嘴巴，眉眼间都是甜甜的笑。
　　白雪皑皑之中，女孩的脸漂亮得仿佛在发光。
　　陈衍不自觉弯起唇，回道：【我给你买的帽子呢？为什么要抢人家的？】
　　朝露：【叔叔给人家买的帽子比给我买的好看呀。】
　　陈衍：【喜欢？那给你再买一个。】
　　朝露：【嘻嘻。】
　　陈衍：【不过这种不保暖，当心冻耳朵。】
　　朝露：【冬至吃过叔叔的饺子，不冻耳朵。】
　　陈衍看着小姑娘迷信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板。”刘冰推开门时正看见他边笑边咳嗽，“老板，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没事，不用。”他抿了口热咖啡，清清嗓子，“通知他们，十分钟后开会。”
　　“好的。”
　　刘冰出去后，他继续拿起手机：【叔叔怀里也不会冻，要不要来？】
　　朝露发过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寒冬时节，他却觉得心底的暖流快要炸开了。


第29章　（一更）
　　课间，四个姑娘去楼下买奶茶，人还挺多，普通的珍珠奶茶就等了七八分钟。
　　她们慌慌张张地赶回教室，坐下来之后才发现少了个人。
　　“兰兰呢？”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奶茶店呢。”
　　“我给她打个电话。”
　　*
　　教师休息室里面，池兰恨不得当场昏厥过去。
　　许向寒锁上了门，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最后她退无可退，整个人像只壁虎一样贴在墙上，面前，是男人一张铁青的脸。
　　许向寒似乎刚从训练场过来，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背心球服，浑身散发着无法忽视的热气。
　　池兰一直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把篮球服穿得最好看的男生，光膀子光腿居然一点也不显得油腻，反而身材好得让人挪不开眼。红底黑字的头带束在额头上，十分的干净利落。
　　他双手撑在她耳侧，用力抵着墙，犀利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
　　“学，学长。”池兰小心脏打着颤，整个人都是软的，结结巴巴道，“要，要上课了。”
　　许向寒面冷声音更冷：“逃课对你来说不是家常便饭？”
　　“……不是的。”前段时间为了骚扰他，比较卖力而已。
　　她已经决定放弃了，当然做回好学生。
　　许向寒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所以你现在是进行到第二阶段，欲擒故纵了？”
　　池兰一脸懵逼：“什么欲擒故纵？”
　　许向寒冷笑一声：“先对我死缠烂打，等我习惯你的存在之后忽然假装放弃，好让我回头来找你。这种把戏追我的女生个个都用过，太low了。”
　　“……”您想象力真的有点厉害。
　　“不过你比她们强一点。”许向寒眉梢一挑。
　　池兰好奇地望着他。
　　“你送的早餐很好吃。”许向寒右手拍了拍她的肩，“以后继续给我送。”
　　池兰嘴角抽了抽。
　　低头一看，他戴的护腕竟然是自己圣诞节送的那只。
　　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
　　她强自镇定，表情严肃：“凭什么？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直播荒废那么久，不知道少赚了多少钱，都是因为他。
　　许向寒从裤兜里随手一摸，摸出一把粉红色的票子，“一星期这么多，够吗？另外再加跑腿费。”
　　池兰不是没见过大钱的姑娘，家里怎么说也算个小康级别，可这男人拿着一把票子牛逼哄哄的模样，是真让人有点想跪。
　　平心而论，太man太帅了。
　　池兰与其说是屈服于人民币，还不如说是屈服于这个男人，她爽快点了头：“好！”
　　回到教室她把这事儿给讲了，其余三个妞无一不是面容抽搐。
　　“这算哪门子神展开啊？”安小慕说，“你追了他半个月，他回头请你给他带早饭？你还答应了？是他脑子有病还是你脑子有病？”
　　“重点是，一星期早饭六百块。”朝露拿着那一叠票子，“你俩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李桑桑：“兰兰给他带的就是西门那家酱香饼而已，喜欢吃自己去买不就好了。”
　　池兰目光闪了闪，强行解释：“也许，也许他就是懒得去西门买喽，毕竟他体院的，平常不会往那边走。”
　　朝露意味深长地笑着，戳戳她额头，“你可长点儿心吧。”
　　很快迎来了期末考试周。
　　临时抱佛脚的紧张气氛并没有蔓延到朝露身上，对于期末考试她胸有成竹，照样每天作息规律，吃得饱睡得香，只是有阵子没见过陈衍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Y市出差，不知道多久回来。而且他很忙，连视频和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每天能和朝露说句晚安就算很不错了。
　　考完那天，朝露陪着池兰去逛街买新年的衣服，居然在等奶茶的时候，看见了街对面饭店门口停着辆熟悉的车。
　　“74号波霸奶绿好了。”
　　朝露接过奶茶再回头，正好看见车门后座被打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地钻了进去。
　　只有短短的三秒钟，隔着街道，她却能笃定是那个人。
　　心里泛起一阵复杂情绪，她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你在哪儿？】
　　陈衍：【在Ｙ市开会。】
　　【考完了吗？】
　　朝露突然觉得有点恍惚：【嗯。】
　　陈衍：【乖乖在学校等我，忙完带你回家。】
　　朝露：【好。】
　　他说谎了。
　　刚才那个明明就是他，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在Y市？
　　朝露一直心神不宁的，送走了池兰，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左想右想她还是心里不舒服，索性打了个车去陈衍公司。
　　前台没有阻拦，她畅通无阻地到了顶层，却在办公室门口遇见了刘冰。
　　“露露，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刘冰哈哈笑了两声，“老板还没回来呢，你可能得再等两天。”
　　朝露弯了弯唇，没笑：“叔叔出差居然没带刘秘书呢。”
　　“是啊，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都走了他不放心。”
　　“刘秘书，你是叔叔的好帮手。”
　　刘冰挠了挠后脑勺，“过奖了，为老板分忧，分内之事嘛。”
　　朝露淡淡地望着他：“所以也帮忙圆谎吗？”
　　刘冰神色一慌，很快便调整过来，错愕地问：“这……这从何说起啊？”
　　“他在江城吧。”朝露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其实他根本没去Y市对不对？”
　　刘冰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她又道：“不用否认，我都看见了。”
　　刘冰垂眸思忖了下，轻叹着说：“抱歉，这件事我也是没办法。”
　　朝露平静地望着他：“刘秘书如果不给我个恰当的原因，那我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刘冰摸了摸后脖子，有点为难。
　　朝露侧过身面向落地窗，扯了扯唇：“看来刘秘书这里是给不出原因了，那就烦请你转告他——”
　　“不是这样的。”刘冰急切地打断，“老板他是有苦衷的。”
　　朝露眉梢动了动，没出声，等着下文。
　　“最近老板身体不太好，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
　　朝露猛地转过身：“他怎么了？”
　　刘冰犹豫了一会儿，才闭了闭眼，再开口：“老板不准我告诉你的。那天早上四点多，他去C大给你堆了个雪人，回来当天晚上就发烧了。再加上最近几个月工作强度太大，积劳成疾，这烧就一直反反复复退不下去。”
　　朝露听着鼻头直发酸，微微哽咽：“他现在在哪儿？”
　　“在春江苑的家里。刚跟合作商吃了顿饭，现在应该歇下了。”
　　“他都这样了你还让他去应酬！”朝露忍不住斥责。
　　刘冰没想到小姑娘凶起来这么厉害，老板娘架势十足。他有点被吓到，讪讪地说：“老板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我哪儿管得住他？”
　　也是。
　　朝露咬了咬唇，不再朝人撒气了，下楼打了个车去陈衍家。
　　之前一直以为他真在Y市，所以就没来过，其实她是知道房门密码的。
　　陈衍正在饮水机前冲药，听见门锁开的声音，还以为是刘冰，有气无力道：“说了不用你过来，我记得吃药。”
　　“不用我过来吗？”
　　淡淡的嗓音，稍微有点哑，夹着许多颤抖的情绪。
　　陈衍惊诧地回过头，看见女孩站在玄关口，红着眼睛望着他。
　　他张了张口，“你怎么……”
　　“我不来你死了我都不知道！”朝露说着说着就要哭了，甩掉包包，往他怀里扑过去。
　　陈衍轻轻拍着胸前温热绵软的一片，柔声道：“就是怕你这样。小毛病而已，用不着哭鼻子。”
　　“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你女朋友。”朝露不悦地嘟哝着，眼泪都往他衣服上蹭，“你生病了凭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照顾你啊，难不成要别的女人照顾你？你是觉得我太小了不如她们善解人意是不是？还是嫌我什么都不会啊？”
　　“没有。”陈衍摸摸她脑袋，“哪有什么别的女人，都是刘冰在照顾我。”
　　“别的男人也不行！”朝露仰头望着他，凶巴巴地耍横。
　　“……好，我错了。”陈衍知道小姑娘正在气头上，解释什么都没用的，于是低头在她额前吻了一下，“下不为例，好不好？”
　　“以后作为你的女朋友，我必须了解你的全部动向，还有身体状况，如果不能见面的话，每天必须视频让我看到你，哪怕十秒钟也行。在我眼里你那些工作什么都不算，你才是最重要的。”朝露踮起脚尖，用力咬了一下他的下巴，“不准再骗我。”
　　男人吃疼地皱了皱眉，随即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好。”
　　“还难受吗？”她平复了一会儿，语气软下来，手掌捂着他胸口。
　　“这会儿突然好多了。”他把她勒得很紧，感觉真的太久没见了，“早知道是该让你来。”
　　“我会魔法的呀。”朝露抬手勾住他脖子，想送上一双唇，却被他避开了，重重地吻在她额头。
　　“别闹，当心传给你。”
　　“我才没那么弱。”朝露捧住他的脸，趁他不备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我就要亲。”
　　陈衍闹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反正自己现在病着，就是个任人宰割的。
　　朝露很用心，开始照着网上的菜谱学做菜。
　　然而用心是一方面，天赋又是另一方面。
　　“好奇怪哦，为什么是这样的味道呢？”朝露喝了一口紫菜虾仁汤，感觉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陈衍过来尝了一口，也皱了皱眉。
　　朝露有点委屈：“我都是照菜谱做的呢。”
　　陈衍用勺子舀起一堆绿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葱花啊。”朝露一本正经。
　　她应该是没切好，和印象中别人的葱花不太一样。
　　陈衍淡定的神色皲裂了一下，有点不忍心地望着她说：“这个，是蒜苗。”
　　“啊？”
　　“蒜苗。”陈衍十分认真地又强调了一遍，“我觉得，明天还是把郭师傅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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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更）
　　有朝露在这儿闹腾，虽然学做菜不太顺利，陈衍的病居然奇迹般迅速地康复。
　　五天后，两人一起回到宁城，陈衍先把朝露送回奶奶那里。
　　路上他们商量好了，在一起的事暂时瞒着，怕奶奶反应过激受不了。毕竟在老人家眼里，一直把陈衍看成是孙女的半个长辈，这转变未免太过巨大。
　　在奶奶面前，朝露都不怎么敢看他，生怕眼神暴露出什么。
　　“小陈啊，晚上就在这儿歇吧，回省城多远，天都黑了。”奶奶看着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厨房里帮忙洗碗，心中感慨万分，“这些年要不是你，我们这孤寡祖孙俩还不知道得过成什么样，唉……”
　　好在房子年前翻新了一次，不然都不好意思留他过夜。
　　“我也想留下来陪您和露露，可是明天早上公司还有事儿，从这儿走肯定来不及。”陈衍把盘子整整齐齐地放在沥水架上，把手擦干，回头笑了笑，“您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窗，虽然这边一般没什么事，还是小心点好。”
　　“放心吧。”奶奶笑呵呵的，“我一个老人家无所谓，孙女在还不得小心点？”
　　“您这话说的，您也得保重自己，我们才能放心啊。”陈衍去客厅拿了车钥匙，“我走了。”
　　完事还特意叫了沙发上低着头看手机的女孩：“露露，叔叔走了。”
　　“……”安安静静地走不好吗？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朝露很想凶巴巴地瞪他一眼，可在奶奶面前不敢放肆，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扬起唇，捏着嗓子乖巧地说：“叔叔再见。”
　　“嗯。”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才转身离开。
　　“给我换那个西西踢威。”奶奶把遥控器递给朝露。
　　朝露懵逼：“啥？”
　　“西西踢威。”奶奶又重复了一句。
　　“啥玩意儿？”老太婆还挺潮啊，整的她都听不懂。
　　“西西踢威啊，你大学生连英文都听不懂？咋考上的？”奶奶无比嫌弃地望着她。
　　朝露嘴角抽了抽，脑子一转才明白过来：“cctv吧您说的是？”
　　“就那个就那个，差不多。”奶奶摆摆手，“赶紧的，我要看天气预报。”
　　朝露快要笑岔气了，迅速给她换了台。
　　“奶奶。”她摸了摸老人家沟壑纵横的脸，“咱好好说中文行吗？不土不洋的，您在我面前丢丢人就够了，别回头让叔叔也笑话您。”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小陈才不会笑话我。”奶奶哼了一声，“说起来，你现在跟他相处得好像不错啊，想当初怕他怕得跟什么似的，话都不敢说。”
　　朝露剥了一块糖放进嘴里，含糊地“嗯”着。
　　还真有过那么一段时间。
　　仰慕又忌惮，最初对他的感觉就是这样。所以她很难想到会有一天，两人成为最亲密的情侣关系。
　　在他怀里撒娇，被他疼被他宠爱，都像是做梦一样。
　　“在学校有没有男孩子追你啊？”奶奶突然问。
　　朝露刚喝了口水，差点喷出来。
　　“有啊。”说没有才像说谎，她老实招了，反正不还有个江阔吗。
　　“我跟你说哦，可以谈谈恋爱了。”奶奶苦口婆心，“将来到了社会上，不好找，那人都变得物质了，工作再一忙起来，机会就更少了。”她叹了一声，“奶奶没用，什么都帮不上你，看别人还能家里安排安排相亲什么的，你就只能靠自己喽。一定得擦亮眼睛。”
　　朝露有点心虚，连连点头：“知道了，奶奶。”
　　奶奶去洗澡的时候，朝露躺在床上和陈衍发消息。
　　【喝牛奶了没？】
　　【喝过啦。】
　　【眼罩给你放在行李箱左边第二个格子里，我看没多少了，又给你买了几盒，过两天应该能送到，记得收快递。】
　　【嗯嗯。】
　　这男人突然变得这么周到，还真有点不敢相信，朝露兴奋得差点在被窝里打滚。
　　“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聊得太忘形，连奶奶什么时候进来她都没发现，突然听见声音，被吓了一跳。
　　她慌慌张张地把手机藏起来，“没没什么。”
　　“哎哟我又看不懂。”奶奶躺进被窝里，“和陈叔叔聊天呢吧？你顺便告诉他一声，三十过来吃年夜饭。”
　　“……哦。”
　　这些年每个除夕，奶奶都会叫他过来吃饭。
　　有时候想想，一个人功成名就又怎么样？在世上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每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子应该都格外孤单吧？
　　就算在这里，恐怕也找不到他想要的那份归属感。
　　**
　　腊月二十五，朝露和奶奶很早就出门了，准备去宁城的大超市置办年货。
　　其实县城里也有不错的超市，不过奶奶想趁着身体还行，自己还走得动的时候，尽量地走远一点，再等几年怕是连县城都难去了。
　　两人刚出门走到公路上，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站牌那里。
　　奶奶指了指前面，“那是不是小陈的车啊？”
　　“……嗯。”朝露不太自然地揪了揪衣角，“那个，叔叔说他今天正好有空，陪我们一起去。”
　　“这孩子，太有心了。”奶奶拍着朝露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可不嘛，暴风雨前的铺垫。
　　他们俩的事是迟早会让奶奶知道的，只希望到时候，风暴不要来得太猛烈吧。
　　年前的沃尔玛特别拥挤，朝露有点不敢让奶奶进去了。
　　“哎唷，这么多人。”奶奶站在超市门口皱了皱眉。
　　“是啊，好多人呢。”朝露表情为难，“要不您在外面等我们吧？进去让人挤了撞了可怎么好？”
　　“也行，我去那边看小朋友们玩。”后面有个室内的小型儿童乐园，奶奶递给她一张纸，“照着这上面的买啊。”
　　朝露和陈衍推着一个小车进超市，甜甜蜜蜜，俨然一对年轻小夫妻。
　　有这个免费劳动力在，朝露使唤起来半点不含糊。没一会儿，购物车上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奶奶点名要的都买完了。”朝露把单子收起来，“我还想买点吃的。”
　　陈衍一点都不意外，笑着揉揉她脑袋，“那边儿。”
　　几分钟后，朝露看着胸前抱满零食的男人，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们可能还需要一辆车。”
　　男人叹了声，“差不多得了，想吃过两天再买。”
　　“那我还要最后一个。”她朝他眨了眨眼睛，指向柜子顶上的夹心海苔，“叔叔，帮我一下。”
　　太高了，她拿不到。
　　“最后一个？”陈衍望着她挑了挑眉。
　　“唔，保证是最后一个。”朝露一本正经地点头。
　　陈衍一只胳膊夹着那些盒子袋子，另一只胳膊动了动，皱眉，“啧，我这胳膊抬不起来啊。”
　　朝露担忧地问：“怎么了？”
　　“年纪大了吧。”他转了转肩，“不好使。”
　　“……”行了我知道你在装蒜了。
　　其实朝露发现他肚子里坏水挺多的，一点都不像外表那么正气凛然。
　　朝露早在他身上学到了新的道理：求人办事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她瞄了一眼周围，发现大家都在认真地选购，于是咬了咬牙，踮起脚尖，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目光闪闪地望着他：“叔叔我可以要一盒夹心海苔吗？”
　　“可以。”男人唇角弯弯，碰了碰她的鼻尖，转瞬把那盒海苔拿了下来。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