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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穿成掉包豪门千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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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印高悬,在结界中投下一枚枚印记,像X光一样把勾尔从头照到脚,照得他浑身难受,在发现自己的攻击不仅不会令玉印受损,反而激得它越发频繁之后,他就转移了目标,想要冲出去,杀了那个站在结界外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男人。
  见他冲来,宋凡峥不退不避,二人之间隔着一层牢不可破的结界,互相对峙。
  因为玉印的加持,结界越发牢固,任勾尔怎么击打,都只能给它带来微微的震动感。
  此路不通,勾尔再回身时,场上胜负已定。
  池薇之把谷焦全身捆得结结实实,就准备把他往勾尔嘴边送。
  勾尔红了眼,想要扛住血契反噬的本能,却见本该乖乖送到他嘴边的谷焦诡异一笑。
  “呵!”
  然后,天台的门猛地被人撞开,一身大汗,满目狼狈的宋诚扑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被这奇怪的意外怔住了。
  宋诚脚步散乱,却是极为精准地绕过了本该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宋凡峥和勾尔,几乎是以和大楼侧面垂直的身位拐了个大弯,进到了结界里。
  宋诚的身体就像只被提线的木偶,身不由已地照着一条路线走,他本人早就被这种诡异的力量给骇得惊叫连连,进了结界后,看到冷面养女提着血人一样的亲女,亲女脸上还带着吓人的笑意,直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随后,他看见女儿“宋雨新”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留了你这么久,终于还是要吃掉啊。”
  吃,吃掉?
  没等他滞涩的大脑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觉得一阵阴风刮过,从女儿熟悉的面孔上方,冒出了两个虚影,一个,是宋雨新,一个,是云雅。


第69章 
  一个血人上面冒出三个头的场景; 让在场诸人头皮一紧。
  然后大家就看到宋雨新的和云雅的神魂在看清自己的现状后; 暴发出了惊人的尖叫。
  两个女人的尖叫本就惊人; 加之她们死时充满怨恨,是个怨鬼; 鬼叫声就更是如同电钻一般刺人耳膜。
  宋凡峥第一个受不了; 紧紧皱眉退开几步,打破了和勾尔对峙的局面。
  其次是清玄道长领着的低阶弟子们。他们其实实力和现在的宋凡峥差不多,但因是围在其他楼顶,位置较远,所以比宋凡峥更迟有反应。
  两个女鬼的尖叫声中,谷焦大笑了几声,打断了鬼哭狼嚎,在两个女鬼的抽泣声中,快速念了几句咒语,在池薇之的后招还没打到他身上之前; 咒语生效,宋诚发出不似人般的嚎叫,生魂活活从体内脱出来; 身躯如同被抛弃的累赘,失去灵魂控制后,从楼顶边缘掉了下去。
  池薇之只得收招返身去救他的身体。
  到底是养父,灵魂脱身还能赛回去,可没有身体,魂魄必当无依。
  红线漫天; 如织网般,将人捞了上来。
  那边一家三口却已团圆。
  谷焦以血为祭,快速在楼顶洇出血阵,即刻开启。
  “你一定想不到吧?你的养父养母和你有因果,又是宋家的血脉,我拿不到正脉,用分支也是一样。这天下的富贵,就要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血阵发现幽幽的莹光,在四周骤然黑下的楼顶上,显得分外诡异。
  勾尔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野性,仰天长啸一声,飞扑向楼外,就要去杀维护着结界的道门弟子。
  而本该分。身乏术,一边要阻止谷焦,一边要阻止勾尔的池薇之,却是毫不犹豫追着勾尔那边去,救援道门弟子。
  血阵发着阵阵亮光,本该离体不久就干涸的血液却像永不凝固一般,竟在随阵运转缓缓流动着。
  谷焦笑了一会儿,见无论是池薇之,还是宋凡峥,都没理他,十分怨毒地瞪了远处跟勾尔战成一团的池薇之一眼,然后阴测测对着宋凡峥说:“虽是以分支血脉为祭,但若成功,你就算身为本支,也会被抽干财源,你就不怕吗?”
  宋凡峥拖着池薇之刚才抛给他的宋诚的身体,往后又退了两步,确保自己不会一招间被他攻击到,冷淡道:“不怕。”
  谷焦脸上扭曲了一下,冷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呵呵呵,嗯?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了?”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恐地看向自己脚下。
  谷焦脚下的血阵在扩散到一定程度后,就不再往外扩散,阵图只成了三分一不到,所有血液画出的光道都暗淡下来。
  “怎么,怎么回事?”
  宋凡峥看了看暂时封住勾尔提着人回来的池薇之,觉得自己的安全又多了一分保障,这才淡声道:“因为宋诚,并不是宋家的血脉。”
  有问必答,他今天态度极好。
  此时戛然而止的,却是宋诚一家三口的鬼哭声。
  谷焦忍住吐血的冲动,嘶声问:“你说什么?”
  池薇之将勾尔放到玉印下控着,转身说:“我认回亲父母之后,曾打听过,毕竟宋、池两家也算交好,他养大了我,给他些回报也是应当的。但宋家前家主告诉我,宋诚并非宋氏子弟。我对他报答,反而会伤害两家情谊,这才算了。”
  却是云雅先叫了声:“你说什么?宋诚不是宋家的少爷?”
  池薇之看了她的魂魄一眼,确定她已然死透,救不回来了,有些感慨地点头说:“是的。当初宋家奶奶生不出儿子,于是跟自家同时生产的姐妹换了孩子。因为姐妹长得相像,儿子又肖母,血型也一样,在早期也就一直没有暴露出来。后来宋家爷爷知道了此事,也想借着儿子巩固财产,便帮着把事情瞒住了。”
  她语气里有几分怜悯,却也有几分冷酷。
  “偷梁换柱得来的富贵,终究是偷来的幸福,是假富贵,平日里大家帮着遮掩一二,尚且能在面上过得去,但今天你是向天借命,自然不会成功。”
  “人会做假,天不会做假,假的,终究是假的。”
  谷焦傻了眼,宋雨新更是惊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宋诚不太自然地躲开了妻女的目光。
  宋雨新只觉得胸中之气迅速郁结,像个铅块,重重压在心头。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家世竟然如此峰回路转,再创新低。
  这段时间以来,足够宋雨新去了解自己的新家族背景。
  身为一个分支少爷的联姻对象,宋诚的母族家世比起宋诚家还要略次一些。
  而能同意把儿子跟人女儿换了,宋诚的来历必然也不怎么清白。
  对于自己那位没见过的姨奶奶,宋雨新唯一的印象就是父亲轻描淡写的一句:不常见,你记一下有这个人就行。
  想到这儿,宋雨新就觉得眼前一黑。
  搞了半天,自己是个私生子的私生子。
  还不如原来的身份光明正大呢。
  她气得要呕血,扭过脸不去看她那身为私生子,自己又搞出私生子的亲爹,和她那小三上位的亲妈,却见池薇之立在宋凡峥前方几步,俩人一个俊一个美,都神色肃然看着这边,心情顿时又是一堵。
  想到自己曾在明了彼此抱错之后,对对方的鄙夷和幸灾乐祸,就觉得好想穿越到过去掐死当时得瑟的自己。
  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她的身体被谷焦所占,她的魂魄被谷焦所控,还保有神志,不过是因为谷焦的阵法失败了而已。
  可是阵法失败,恰恰又揭露了她身世的荒唐。
  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
  而谷焦却已经痴了。
  他先是怒吼着不可能,然后想要强行催发血阵,偷取宋家富贵。
  可是人会骗他,天不会骗他。
  宋诚的富贵是人为造假,是向天借的假相,一戳就破,血阵在勉力亮起两回又暗掉之后,就彻底亮不起来了。
  没过多久,就依据正常的现象,凝固成了暗色斑驳的痕迹,不再受他的驱使而动。
  他用尽最后的心血布置的一招,失败了。
  池薇之此时才召过玉印,一举压下。
  明明是个实物的玉印像是个虚影般穿过谷焦此时顶着的皮肉,将他残存的魂魄从破败的皮囊里挤出来,抛到勾尔身边,被他侧头一口吞下。
  池薇之先把宋诚的魂魄安回他还新鲜的身体内,然后看了看破败如抹布般的宋雨新的身体,为难道:“我可以让你回去,不过以后你可能会比较难过。”
  谷焦可不管宋雨新死活,刚才又放了好多血,也不知道放回去还能不能熬过危险期。
  宋雨新很想有骨气地说:我不用你救。
  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咬紧牙齿,说:“池薇……池大师,还请你帮我,我,我不想死!”
  她说完这句,脸如火烧,心想若是此时池薇之调侃她,甚至是讥讽她几句,她也就低头忍了。
  到底是她曾经有眼不识泰山。
  谁想池薇之根本不在意这些,抬手就要把她的魂魄也召回体内。
  云雅却在此时拉住女儿的胳膊:“薇,不,池大师,这具身体也有我的一部分呢。她回去了,我怎么办?”
  池薇之转头,看着养母,淡淡说道:“你的身体死透了,我恐怕帮不了你。”
  云雅脸上变色,更是拉紧了宋雨新,声音有些着急,又强行压住:“池大师,你再看看啊,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就在这里面的,你能不能帮帮忙,看在咱们从前养育了你的份上?”
  池薇之说:“抱歉,虽然你的身体也在这里,但谷焦是融合了你们俩的身体,才能凝练成这一具。而他选择了以宋雨新为主。”她顿了顿,“至于你,我会好好安排的。”
  云雅听到这话,狠得手用力了一下,直接掐痛了宋雨新。
  宋雨新害怕又防备地用力将胳膊抽出来,急急道:“池大师,你快复活我吧,晚一点,我和爸再帮妈你找具身体啊。”
  池薇之见云雅神色变幻,知道她不甘心。
  但谁让当时的谷焦能力不够,不能同时操控两具身体,于是只能合二为一呢。他首先融合的是宋雨新的身体,所以第一顺位的人就是她。除非宋雨新的魂魄不在了,那么云雅还可以试试。
  但这话她并不打算说出来。
  那不是暗示云雅杀死宋雨新求生吗?
  刚才已经把宋诚按回去一次了,池薇之如法炮制,欲把宋雨新也按回身体里,谁料云雅不知是想通了什么,在最后关头,也硬挤着钻了进去。
  宋雨新血布娃娃一样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会儿,眼睛手脚乱动,显然是两个魂魄在争取主控权。
  池薇之深深皱眉。
  她是正道术士,对她来说,把魂魄安回去容易,抽出来却难。
  况且此时宋雨新的身体和魂魄状态都很差,再冒险把云雅的魂魄抽出来,她不能保证不会伤到宋雨新。
  也没准儿两个人都会死掉。
  宋凡峥见到这对塑料母女,淡淡勾了勾嘴角,温声劝道:“不如先送医院抢救吧,流了这么多血。”
  至于宋雨新和云雅的魂魄谁输谁赢,又关他什么事。总归池薇之已经把人都救回来了不是?
  救护车上,宋诚看着同时被抬进来的不知道该叫女儿还是该叫老婆的血人,别扭地移开目光。
  今天算是把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还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他长期以来的唯物主义信念一瞬间崩塌,却又庆幸养女本事大,把他们一家三口都捞回来了,可又害怕养女本事这么大,将来要是自己哪里又惹到他,说不定哪天又死得不明不白。
  一路想着复杂的心事,身为只有一点轻伤的病人家属,他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后就被叫去手术室外面签字。
  宋诚拿着笔停了好一会儿,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若是救回来的是女儿,他就好好待她。
  若是救回来的是云雅……
  他的眸色渐深。
  打扫战场的活儿被两大门派包去了,池薇之和宋凡峥带着又昏迷过去的勾尔撤出了公主会现场。
  没过一会儿,勾尔醒来,却是哑着声音先叫了声:“薇之,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关于养父和男主同姓,可能膈应到有些读者的问题,这里给出结果啦。就是这样子,既然是抱错梗,就要玩到底嘛。


第70章 
  池薇之眼皮一跳; 涩声问他:“谷焦还没死绝?”
  勾尔明显神志已经全部恢复; 他捂着胸口坐起来; 淡淡一笑:“他到底入了魔,不算冥界之物了。我能压他一时; 却不能压他一世。”而压制他的过程; 也很辛苦。
  谷焦确实被勾尔全部吞噬完毕,但是新的问题却更为严峻。
  他微微侧头,将脸侧的一缕碎发晃开,把一张脸完全露出来。
  清贵不再,倒有种花朵凋零的凄艳感。
  宋凡峥看着沉默不语从房间里出来的池薇之,猜她必有难决之事,也不多问,只说:“需要我和宋家做什么的,你直说就好。”
  池薇之抬眼,宋凡峥竟然从她一向坚定清澈的眼瞳中看到了一丝茫然。
  这点茫然终于令她如花般年轻美貌的脸上有了点符合其年龄的稚感; 他不由又放软了声调:“我都安排好了,这一层除了你我,其他人要上来; 都要经过你的印。”
  在天台的时候,玉印被池薇之交给了宋凡峥,说是到了他手上的东西,就他用着好了。
  池薇之颔首:“多谢。”
  有玉印在此,也能帮勾尔多压制谷焦几分。
  只是玉印能量即将用謦,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池薇之默然。
  她从未想过; 自己会有面临是否要对好友动手的一天。
  从前的记忆纷至沓来,在脑海里过电影般交织错落。
  她自是不会杀老友的,也自是不愿老友再死一回的。
  勾尔早就是鬼魂,再死一回,就是魂飞魄散,天地之间,不复存在。
  可是怎么样能够保住他清醒的神志,让他继续存在下去,却又不被谷焦所慑神呢?
  池薇之想,若是大殷时,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师门有术士三千,她坐拥天下第一术士宝座,背靠皇家,法宝人材,应有尽有,上古大阵,也不是起不了,至多是让勾尔牺牲些许自由。
  可那些自由对勾尔来说本就不算什么。
  她忽然想到了荒山勾月,那处勾尔曾经的府邸。
  池薇之思绪电转,想这些事情,也不过一瞬间。
  宋凡峥只觉她顿了顿,就转头对自己说:“我要出去一趟。这里,能请你为我守着吗?”
  即使是在现世,池薇之也与玄门术者联盟有着友好关系,她又刚刚阻止了一场血案,如果她拜托,玄门定会卖她个面子,将勾尔好生看护起来。
  但那是看管,是带着居高临下意味的,防备的,却不是她要的,平等的守护。
  玄门做不到的事,宋凡峥可以。
  他于世俗标准而言,有权有势,于术士而言,命格极贵,便不能轻易得罪。
  她将勾尔托给宋凡峥,是为了勾尔好,谁料他并不领情。
  他不悦地扫了房间门一眼,目光似透过厚厚门板,看到了在外头等着被正式介绍的人。
  那个人,他从初见起就不喜欢。
  说不上对方哪里不好,他就是,不喜欢。
  初见时是他首次以血煞身份出战,池薇之为了救自己,起了个大阵,让那个人沾了无上的光,竟然点通了经脉。后来在堡楼,二人命格相碰,他落了下风。前不久,他们天台相遇,他在结界内因血煞之气激涌而双目赤红,那人在结界外冷眼旁观。
  如今,自己的性命却要被捏在对方手上。
  他不愿。
  池薇之虽然不太清楚勾尔的内心想法,却也知道二人极不对付。
  她劝道:“要是你能跟着我,我肯定带你走,这不是你走不动吗?”
  勾尔强忍体内谷焦所造成的烧灼感,说:“我走得动!”
  走不动也得走。
  池薇之知他犯倔,暗叹一声,终是点头允道:“好,我带你回荒山。”
  池薇之自上回在自家父母面前将自己神魂的来龙去脉都交待清楚后,二老对她更是怜惜疼爱,信任感也越发牢不可破,所拥有的权利更是直逼池浩天,成为一个除家主外的另一实权人物。
  池家的员工们无论是看在家主的份上,还是膜拜于池薇之的实力,都对这一决定并不反对,甚至偶有些人颇有微辞,都会被同事们劝阻住。
  于是池薇之一声令下,薛胜一脸无语地开着一辆改装过的能承受住勾尔能量的车就来了,一路默然地将他们送到荒山。
  然后眼睁睁看着宋凡峥的车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也跟了上去。
  罢了罢了,总归是自己没本事,一开始没弄清楚池薇之的来历,误会了,以自己的身份,给大殷国师当回车夫当赔罪,也不算是埋没。
  他的心理建设做得好,却不想宋凡峥那辆车上的司机叫开他车窗,要和他交流一下豪门司机二三事。
  他默着张脸把车窗关上。
  他不是司机。
  他没有事。
  就在薛胜自闭的时候,池薇之已经把勾尔带进荒山。
  宋凡峥极有眼色地守在外面。
  弄得勾尔想发火,都没有借口。
  进了熟悉的地方,他终于放下了在人前维持着的清贵王爷的悠然,放着脸说:“你快把我放下。”
  池薇之竟然招了俩鬼差来给他抬肩舆!
  荒山勾月不让进鬼差,到门口的时候,她就让人回去,用灵力托他进的。
  为防他摔下来,还将灵力捻成细线,捆了好几圈。
  现在他悬空被困在肩舆上,姿态十分之不高贵。
  池薇之慢慢松开灵力安全带,勾尔已经迫不及待自己跳了下来。
  肩舆并不高,他的脚步却有几分趔趄,好在很快站稳了,不注意的话,看不太出来。
  勾尔一只手虚按着胸口,白皙修长的手搁在那袭华美的袍子上,分外显眼,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手正微微颤抖。
  落地之后,他停了好久,才开口:“多谢你把我送回来。”
  池薇之说:“我想你会想回来。”顿了顿,又道,“你别想左,我们总有办法。”
  不就是压着谷焦这个魔物么?
  关闭通道的时候,人间界定有大天魔滞留,虽说希望渺茫,总要想办法找上一找。
  天魔强大又狡猾,定然不曾死绝,只要找到一个,天魔的本能会使对方很乐意灭了谷焦这个脏东西。
  荒山景色依旧,浓到近黑的天幕上,一弯勾月金闪闪。
  勾尔望了望那弯月,把手从胸口处放了下来,稳稳地走了两步,似乎池薇之的举动确有成效,他的状态真的是好多了。
  池薇之见状,心中略宽,回身把他领地里的好物一水儿翻出来,通通摆到他面前:“倒有几样好东西,能缓解得了你的症状,用了吧。”
  勾尔也不多说,挑起某个药盒,打开就把它服下。
  药一入腹,他眼中幽红淡了许多。
  他笑了笑,说:“你看那棵树,还记得吗?”
  池薇之循着他指示看过去,也不由露出怀念的笑意:“嗯。记得,你当时说,这棵树第一年叶红时,就是你成亲之日。”
  勾尔声音漫漫:“是啊。可惜我命薄,没等它叶红就没了命。新娘子自然也嫁给了旁人。她过得……好不好?”
  勾尔刚成鬼时,因为想成亲的愿望太过强烈,成了地缚灵,是不能随意去其他地方的。而他平素表现得极为随性,也就没什么人知道他其实是有一个未全的心愿的。
  但池薇之查过他来历,因此她不用卜算不用问鬼,张口便答:“好,儿孙满堂。”
  勾尔点点头。
  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心愿了。
  池薇之答完便知不对,一转身,勾尔已不在原地,再一探,他已来到那棵定亲之时栽种的树下,单手轻抚如今已然参天的树干,笑意温和,于眼中红芒乍起时,全身蓬起一团血雾。
  整个荒山勾月直接被能量炸成碎片,不在季节的树叶瑟瑟纷纷,染血而落,像极霜过后的落枫。
  天上那刀金镰暗淡后落下来,被池薇之接到手里。腥风里传来阵阵雅香,勾尔的残魂如光斑碎金四处逸散。
  池薇之紧紧抿嘴,于辗转腾挪间,将残魂尽可能地收进金镰。
  暗淡的月牙状宝物便又光华流转起来。
  宋凡峥放下下意识遮住脸孔的手臂,就见眼前一片荒芜,空气中有着血液燃烧之后的焦臭,池薇之立在一株半枯半荣的枫树下,手里拿着个月牙状的发光的东西。
  月牙的光芒消失。
  池薇之将月牙往前递了递,像是给谁示意,然后伸手拍了拍枫树:“好孩子。”
  才开灵智的枫树勉力抖动了一下,晃落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再也不动了。
  宋凡峥不由上前一步,声音软到不可思议:“你还好吧?”
  看到眼前的场景,傻子都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池薇之转过脸,刚才一霎那变白的脸色如玉石一样莹润,她轻声说:“我收集了他的一些残魂。想找个好人家,让他投胎。宋凡峥,你对京北熟,能不能给我说说,投胎到哪里好?”
  多友知交,一朝零落。
  池薇之的心情,宋凡峥也明了一二。
  他点点头:“我知道许多不错的人家,富贵又温暖,我现在就带你去。”
  “好。”
  来时虽然难过,却总有几分希望,回去的时候,却只带回老友的残魂。
  池薇之心情不算好。
  宋凡峥请她与自己同乘,她允了。
  薛胜开着空车跟在后面,表情复杂难言。
  他借着为池薇之开车的赎罪名头跟来这里,自然是有私人的考量。
  却没想到勾尔已被炼制成血煞了,却还记挂着天下苍生,宁愿自绝,也不接受池薇之的拖延方案。
  他一时觉得他大义,一时又觉得自己小人。
  看宋家在没有供奉大师,甚至曾经的大师都是拖后腿的饱藏祸心的情况下,仍然如日中天,繁荣昌盛,他心里,已经升了去意。
  池家就算没有池薇之,又何尝需要他呢?
  池浩天和肖瑜,都是非常温暖非常正直的好人。
  夫妻齐心,又有什么不能过去的槛,需要他这个外人利用玄门术法来解决的呢?
  才把车开到地点,薛胜就着了个保镖来接管他开过来的车。
  离去的最后,他回身看了池薇之和宋凡峥一眼。
  人们的人生,自然由他们自己努力决定。
  他,是时候离开繁华,去追寻玄门大道了。
  池薇之捧着装有勾尔残魂的月牙,和宋凡峥开着车一家一家的跑着,终于寻到一家家世只是普通富贵,人员简单,又温暖平和的一家。
  池薇之看着这家主母正红着脸跟闺蜜讨论最近正调养身体备孕,也不知能不能怀上,心下一动,手中的月牙似感应到持有人的心情,微微晃了晃,就从池薇之手中消失,化做细密的光点,没入那备孕女子的腹中。
  池薇之怔然看了看她的肚腹,又看了看空了的手掌,听到身边人轻声说:“看来他很满意。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结局是在创造出角色时就定下来的。求不要打我脸。
  感谢落枫的客串。


第71章 大结局
  五年后; 某国宴级别的大厅里; 穿着统一簇新制服的人群忙而不乱; 在做场地布置的最后确认工作。
  红姐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正在顺词的司仪忙上来说:“师父。”
  红姐穿了一身红; 喜气盈盈的笑脸; 看着就喜庆欢乐。
  她拍拍徒弟的肩,说:“词背得怎么样了?好好干。”
  池薇之是个念旧的人,特地请了红姐当她的媒人。
  红姐在两年前就成立了婚庆公司,今天这个司仪,就是她的得力弟子。
  虽说只承办一场国内的婚礼,对于红姐来说也已经很满意了。
  这可是池宋两家联姻,就算是让C台的一姐来主持也不为过。池薇之念旧,愿意给她一个面子,她自然要全力全力把事情办好,才不算辜负了池家对她的信任。
  说话间; 男主持人走进来,看到红姐,笑着打招呼:“红姐风采不减当年啊!”
  红姐嗐了一声; 说他:“你倒是圆了不少。”
  汪亮哈哈一笑,二人叙起旧来。
  宾客开始陆续进来,宋诚被安排在主桌旁边的一桌,看着眼前的富丽堂皇,心里疼得直抽。
  自他的身世被揭后,就不太敢再出现在池薇之和宋凡峥二人面前了; 但凡有他们出现的场合,他都自动回避。
  好在自己的层次本就比他们低,也不太需要他躲什么。
  本以为自己夹着尾巴过一辈子,谁想到池、宋二人结婚的时候,竟然递了请帖来。
  他心中五味杂陈,本不想应,却还是来了。
  不管养女是因为要自己的名声好听,还是无所谓他来不来,既然有了这么个机会,他就要抓住。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宋诚的身体就变差了不少,最大的改变,是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行了。
  他惶恐地找了名家看过,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池薇之似乎听说了他的窘境,托了智空大师来告诉他,是因为他的魂魄被邪魔控制了太久,又被生生抽出过魂魄,所以,一些本就虚弱的细节就“坏死”了。
  “倒不是医学上的那个意思,只是魂魄和身体已经有了空隙,无法精准控制了。用‘坏死’这个词只是方便檀越更好理解。”
  他的心顿时就凉了。
  想着说幸亏他心不够狠,没能把云雅和宋雨新一起弄死。
  是的,上回,池薇之把他们全家的魂魄都拉了回来,云雅为求生,跟宋雨新挤在一具身体里,都被救活了。
  两个人支配身体的比例大概是2:1。
  相关于一天时间内,宋雨新能支配的时间,比云雅能支配的时间多一倍。
  但这并不代表她们有时是宋雨新,有时是云雅,大多时候,她们同时存在,肢体不协调,表情别扭,想法狂妄又矛盾。
  只有少数时间,身体才会完全归于一个人的掌控。
  在治疗的时候,宋诚有想过直接中止,让她去死,可她看到宋雨新完全掌控的时候,心又软了。
  现在看来,还好他心软了,不然他这辈子恐怕连个孩子都没有了。
  想到被他控制在疗养院的女儿兼妻子,宋诚心情复杂难言。
  精神鉴定上,宋雨新因为母亲死亡而受到极大刺激,所以分裂出了一个人格,充当自己的母亲。
  医护人员都知道宋雨新是成年后被认回来的,对她的遭遇充满同情。
  一个小姑娘,被养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好不容易感受到了亲妈的温暖,却又因为流浪汉入室杀人失去母亲。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宋诚在池薇之的帮助下,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后,就带着警察把自己的屋子翻了个遍,终于找出谷焦一开始用的流浪汉的身体,还有云雅的头颅。
  现场被处理得极干净,两具残尸都被放干了血,零碎的,仿佛被野兽利爪撕碎的,发白的肉块,让见惯各式尸体的法医都禁不住头皮发麻。
  种种迹像显示,云雅是被流浪汉杀死的。
  可是流浪汉是怎么死的,这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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