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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迷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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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始终是要回家的。”
沈嘉良淡淡地提醒林邈。
他对林邈的态度，完全取决于音音。
如果音音喜欢他，那么他就可以长久的和音音相处下去，如果音音不喜欢，他会第一时间让林邈这辈子都找不到沈音曜。
不过即便这样，该有的分寸也不能丢失。
你爹的，这他爹还没结婚呢，你就粘着我女儿，这他爹的不行！！！
沈嘉良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心底在疯狂对着林耀峰骂脏话。
好气哦，老子好不容易有了的小姑娘，还没有相处几天，结果就被你家儿子拐走了！
“阿嚏！”林耀峰横眉：“林邈，你是不是在骂我？”
沈嘉良心底疯狂吐口水，面上一分不显，还带着一抹关心拍了拍林耀峰的肩膀：“最近昼夜温差大，小心感冒，别老是骂孩子。”
林耀峰吸鼻子：“老沈，还是你对我好，从小到大就你最照顾我了，有你真好。”
沈嘉良：“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音音，要是不舒服随时和爸爸说，爸爸就在楼下和你林叔叔许久。”
沈音曜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林邈对着沈音曜勾手：“走了，补课去了。”
两个孩子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沈嘉良撤去笑容，狠狠地瞪了林耀峰一眼。
林耀峰：“？”
这装模作样的性格还没改呢？
他撇嘴：“真应该让音音好好看看你，真的是，一天天的就会装模作样，而我居然还信了。”
*
沈音曜还是第一次进到林邈的房间。
少年的房间的装潢明显比她的小房间正常，最起码不是漫天的粉色纱帐，沈音曜一度以为林家的审美就是那种公主风，现在看来，可能只是翟阿姨略微浮夸了一点，林邈的审美还不错。
房间没什么太多的东西，沈音曜放眼望去，只看见柜子上整齐的摆着一排王者荣耀的手办，小姑娘想要伸手去摸一下，指尖触及的瞬间，又缩回了手。
“喜欢就拿走。”林邈见小姑娘收手，拍她脑袋：“以后凡是我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拿，不用告诉我，就算弄坏了也没关系，我又不会当你是熊孩子的。”
沈音曜还是没碰，她轻声嘟囔道：“我又不是熊孩子。”
“好好好，我们音音不是熊孩子，我们音音是全天下最好的好孩子。”林邈笑嘻嘻的哄小姑娘。
他们家音音真可爱，碎碎念的时候也可爱。
“把你数学书拿出来。”沈音曜瞪了他一眼。
拉开椅子，小沈老师已经开启了教学模式：“初一的知识并不难，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学完，我把上高中以后需要用到的地方都画出来了，你看看哪里不懂，我给你讲。”
“行。”林邈拉了个椅子在沈音曜旁边坐下，小姑娘的侧脸离她很近，她的唇色很淡，略微还有点白，一看就很想让人亲上去。
可惜林邈空有贼心，没有贼胆。
反正小姑娘已经答应只要他弄懂了，就会给他一个亲亲当成奖励。
不过是初一数学，能有多难？
很快林邈就知道有多难了。
“这道题不对，你的相反数写错了。”
“这道题也不对，代数带错了。”
“这个也是，你进行计算的时候看落了一个小数点，导致最后结果不对。”
沈音曜没有一点不耐烦，哪怕这些东西都是她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的，在重新教给林邈的时候，依旧认认真真的，一点都没有嘲笑他的意思。
如果以后沈音曜去当老师的话，肯定是一个优秀的老师。
至少会是一个有耐心的老师。
林邈咬着笔，偷偷看了小姑娘一眼，眉眼柔和。
“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小姑娘打了个哈欠：“我去屋里拿点资料，你活动活动，一会儿我们继续。”
沈音曜起身伸了个懒腰，回房间去拿资料。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资料可以拿，只不过她看林邈只不过是一点简单的内容学的都头昏脑胀的，故意找了个理由让他歇一歇。
只不过，他真的好蠢啊啊啊啊！
怎么会有人，连初一的课程都上不明白！
小姑娘唉声叹气，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心累过，正想着怎么调整表情才能不伤害到一个奋进的学渣，房门忽然被人敲开了。
“音音？”
是沈嘉良。
沈音曜只是虚掩着门，沈嘉良见她回头，进门。
男人手上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您有什么事儿吗？”沈音曜见到沈嘉良，还是略有紧张。
沈嘉良将牛奶放在桌子上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和你妈妈打官司，有关……”
他顿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家暴两个字。
沈音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沈嘉良望着自家小姑娘单纯的脸，心里难受，他从沈音曜出生开始一次都没有回去看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当初和曾梓婉离婚的时候，将小姑娘带在了身边。
从前的他以为，他对这个曾梓婉生出来的孩子没有半点亲情。
可血浓于水，他第一眼见到他的女儿，那种发自内心，由衷的欢喜，是骗不了人的。
得知了沈音曜过往的生活，沈嘉良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可他已错失了沈音曜十七年的人生，就算是想要补偿，也不知道沈音曜能不能接受。
说起来，他这个父亲，到现在也什么都没做。
他叹了一口气：“我想和你说，如果我和你妈妈打官司，可能会对你造成一些影响，如果你不愿意露面，我不会勉强你，爸爸会用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不管怎样，所以音音，你不用害怕。”
不管是取证，还是生活中可能会出现的流言，都会对她平静的生活产生影响。
别说是正常人家的孩子经历这种事情可能都会受到影响，沈嘉良害怕，像沈音曜这样本来就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如果再次受到了什么刺激，会不会变得更加不好。
作为父亲，他真的很怕。
向来聪慧的小姑娘，在第一时间听懂了沈嘉良弦外之音。
她沉下心，安静的思考了一会儿，道：
“我知道了爸爸，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我都会做到。”
沈嘉良点头。
“您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沈音曜从桌面上扒出一个笔记本，和沈嘉良擦肩而过。
“音音。”
沈嘉良忽然叫住她。
沈音曜停住脚步，但也没有转过头。
“你恨我吗？”沈嘉良问出了那个埋在他心底许久的问题。
他抛弃了这个孩子，十七年。
他是真的怕，也是真的想知道。
“我为什么要恨您呢。”沈音曜温声开口：“相反的，我一直都很感谢您。”
“感谢您，给了我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可终究，放在桌案上的那被牛奶，沈音曜并没有拿走。
沈音曜回去林邈的房间，正准备推门进去，却意外听到了林邈在飙脏话。
少年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门外，格外的清晰。
“井游，别他妈再来骚扰老子了，你就算在找老子一千遍一万遍，老子也不会重新回去的，你娘的当初利用老子给你赚钱，现在赚不来钱又过来骚扰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少给老子扯犊子，老子说是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与此同时，沈音曜的手机，收到了来自妹控哥哥江起寒欢天喜地的微信。
【江起寒：妹妹妹妹，哥哥重回KPL了哈哈哈，我马上又要回豫象了，等着，哥哥马上就去看你，你一定要等哥哥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沈音曜备忘录：
七月六日。
我从都都没有恨过您，造成这一切的人，也从来不是您。
我始终感谢您带我离开，可十七年的时光，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更改，我会努力，也请您不要放弃我。
天气：我好像能看到晴天了。
————————
不出意外，这周就要正文完结了，番外可能会有邈哥重回总决赛的游戏篇，如果不喜欢可以忽略掉！
第四十二章
林邈眉头紧皱； 正对着电话那边口吐芬芳； 余光瞥到沈音曜； 语气放缓了不少； 但仍旧好不到那里去：“行了，我没空和你在这里扯皮，你要游说去游说别人； 就算别人全都回去了我也不会回去，就这样，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少年飞快的挂掉电话，转头和沈音曜说话却温柔极了：“音音，没吓到你吧，那个……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林邈试图拉回自己的好感度。
沈音曜看了眼江起寒发来的微信； 没有回复； 而是问林邈：“你之前的队伍让你回去打比赛？”
林邈点头：“是啊，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他现在一点都没有当初壮志凌云想要回到原来那个队伍的念头了，倒是如果可能； 他还挺想认真和林耀峰学习一下怎么打理公司； 等到一切成熟了之后，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冠军队伍。
一只能够还给队员初心的队伍。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自然是好好学习。
成绩好； 获得能和林耀峰讨价还价的资本，然后，养活他的小姑娘。
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讲，学习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都是必不可少的。
“别说这些了，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一切都处理好，你现在呢，就好好当我的小补课老师，带着我好好学习，来吧，我们继续？”
林邈扬了扬手中的卷子，对沈音曜说到。
沈音曜抿了抿唇，林邈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还是给他补课吧，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或许下周的时候，她应该帮林邈押几道题，也不至于让他的成绩太过惨烈。
*
林邈整整一个星期，都沉浸在题海里。
他从小就没好好学习，落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别人都知道的东西他不知道，基础差的一塌糊涂，用林耀峰的话来说，就是不忍直视。
可是他偏偏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卯足了劲要好好学习，就连下课的时候，魏中都能看见他的老大呆在座位上背书。
老大都这么拼命向上了，魏中也不好意思再摸鱼，像模像样的开始坚持。
李海芝等老师都十分欣慰，小魔王不捣乱还带动别人一起开始学习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唯有沈音曜，每次看到林邈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就因为她开了个奖励的头，他竟然每次都厚颜无耻的在学习之后亲她。
不仅亲了，还亲的理直气壮，还理所当然！
极度像个流氓！
不，就是个流氓！
他都不知道她会腿软的吗？
这就是欺负人！
沈音曜气呼呼地翻着练习册画重点，完全无视了一旁正在背诵英语课文的林邈，林邈偷偷瞄了眼沈音曜，那小姑娘的嘴唇还有点肿——他今早上逮着人摁在怀里亲的。
小姑奶奶嘴唇软的不像话，亲起来的感觉，简直要了他的命。
然后，就像干点别的什么。
只是，每天光是亲两下小姑娘都会生气，更别说去做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了，他现在也只能忍着，忍不住了，就只能去做做梦。
“喏，重点，这些今天之内都背下来。”
沈音曜将卷子往林邈面前一扔，气鼓着脸。
还在生闷气呢。
林邈好笑，一看卷子上的内容，惊讶的挑眉：“这么多？”
“并不多。”沈音曜敲他的桌面：“这些都是你在这次考试能够拿分的内容，给我好好背下来，等一下我给你画物理，不许拒绝，否则……否则……”
沈音曜红着脸，半天也没否则出来什么。
“否则什么呀。”林邈故意逗她。
沈音曜用力敲了他一下：“没有否则，快点背，背不下来你就休想！”
休想亲她！
林邈忍笑：“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背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沈音曜拿起物理书，帮林邈划重点。
“沈音曜，李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前边不知道是谁回来，站在班级门口大喊了一嗓子。
“李海芝叫你干嘛？”林邈皱眉：“用不用我陪你一块去。”
他不怎么喜欢那几个老师。
沈音曜合上书：“不用了，我去看看，我估计是说奥赛的事情。”
林邈问：“你不是不准备参加了吗？”
“还没有跟老师说清楚。”沈音曜说：“一直耽误着，没找到时间，正好趁着这个功夫和老师说明白好了。”
“那行，如果他们为难你，你就把我抬出来，至少在私立，提邈哥的名字你还是能横着走的。”
“给你厉害的，继续背你的重点，我回来要检查的。”
就像沈音曜猜想的那样，李海芝叫她过去先是问了她一下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在接下来就是说奥赛的事情，小姑娘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自己不想参加。
奥数比赛毕竟还是要看学生自己的医院，李海芝又说了两句，见沈音曜没有动摇的意思，只能作罢。
看来陈老师是注定要失望了。
李海芝内心可惜的同时，又忍不住有点小抱怨，现在的孩子个性真的是太强了，一点委屈也受不得，等到以后进了社会，可是要吃大亏的。
*
期末考完试就是暑假，这次考试中，林邈明显觉得自己比以前进步了许多，最起码看向题目的时候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等成绩的日子里，两个人谁都没有跑出去玩，躲在房间里贪凉。
林邈打游戏，沈音曜则趴在一旁刷微博。
与此同时，一条科学家不顾底线意图制造“臣服人格”的新闻，也在网络上越演越烈，沈音曜刷到这条热搜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看到科学家的名字曾某某，封某后，沈音曜的手指，顿了顿。
“臣服人格”，是指通过对于基因的改造与外部环境同时刺激，从而使人类违背本性，只服从主人的一项人类改造计划。
简单点来说，就是将人类改造为另一个人专属的奴隶。
她看着网络上流传的视频，曾梓婉的手法极其恶劣，对待其他人不仅是囚禁，和让她们和狗一起吃饭，就是为了培养她们的奴性。
对于现代人来讲，这件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大清早都亡了，居然还有人在这个时间玩奴隶制，而且其中牵连的人，还有不少有钱人和做官的，再一次把网友的愤怒推向了高潮。
沈音曜眼眸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音音，怎么了？”
敏锐的注意到小姑娘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林邈趁着游戏任务死亡的空档，趴到她旁边。
“没什么。”沈音曜偏过头，软软的靠在林邈肩头上：“想玩会游戏，林邈，你带我。”
“奇了，你居然也有想玩游戏的时候。”林邈笑了：“等我换个号，哥这两天就把你带上王者，学习我不行，可打游戏我是最厉害的。”
沈音曜懒得听林邈自吹自擂，等林邈换号的时间，小姑娘进入游戏。
一个组队申请立刻就冲了进来。
沈音曜没多想，点了同意。
江起寒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啊啊啊啊妹妹妹妹，你居然也开始玩王者了，哥哥正好有时间，哥哥带你，呜呜呜我的好妹妹，哥哥好想你哦。”
沈音曜：“……”
林邈：“？”
江起寒你无了。
小姑娘没来的及拒绝，游戏已经开始。
沈音曜无措的看着林邈，他还没有进来呀。
“这把我帮你打，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林邈秒选法师，娇滴滴的开麦：“七寒哥哥，一蓝给我，爱你哦！”
沈音曜：“……”
江起寒：“？”
妈的谁？怎么这么骚？
谁他妈用他妹妹的号上游戏！！
不是等等，这声音怎么好像闻声？？？
瞬间反应过来的江起寒：“妈的林邈，你他妈的休想要蓝，老子杀了你啊啊啊臭渣男放开我妹妹和我妹妹的手机！！！”
*
首都，国家最高科学院内，院长室。
负责曾梓婉实验项目的负责人将一份资料递交给沈嘉良，语气严肃：“沈先生，感谢您的举报，曾梓婉的实验室设置的十分隐蔽，这回要不是你，可能我们就没有办法发现这种违背人伦德实验，按照您的要求，令嫒的资料在这里了，案件归档之后，也不会有任何令千金的新闻出现。”
沈嘉良接过资料袋。
曾梓婉对于每一个培养过“奴隶”都注有详细的档案，所有“奴隶”无一例外都是女性，并编有详细的编号，那些可怜的姑娘，国家已经按照编号，安排了最优秀的心理医生为她们恢复人格。
十三个试验品中，唯有沈音曜，是个意外。
沈嘉良打开沈音曜的资料。
曾梓婉的实验分为三个阶段，在别人的资料中，通常第一个阶段就会让人备受折磨，可唯有他的女儿，在第一阶段的试验中，永远都是失败。
她看到了曾梓婉对沈音曜的评语。
韧性极强，有着非同寻常的克制力，不惧死亡，不可采用过激行为，否则可能会激发毁灭人格，造成死亡或其他毁灭性后果。
他的视线，一下模糊。
他忽然知道为什么曾梓婉对待其余的“奴隶”用的方法，都是不堪入目的侮辱，唯有对沈音曜只用了囚禁的方式，他最开始还以为曾梓婉对沈音曜还怀有一丝母爱，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他的小姑娘，数十年来不断的忍耐，不是因为怀揣希望。
而是每天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向死而生。
怪不得她从来都不需要心理医生，她从来都是自己克制，一个连死都不会恐惧的人，有怎么会被心理疾病打败。
她无比坚韧。
她会战胜一切。
他将资料重新放入档案袋，对负责人道谢：“谢谢，这份档案我带走了，后续的一切，麻烦你们了。”
负责人点了点头，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负责人接到电话，脸色突变。
“沈先生，我现在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通知您。”
“封锐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才发现昨天我的存稿忘记设置时间发出去了，今天一起，今天一起。
以及感谢名叫战兔兔的小枘在我专栏投的火箭炮，感谢！！！
第四十三章
七月末； 热浪滚烫。
沈音曜趴在机场的栏杆上； 百无聊赖的等着江起寒。
自从曾梓婉进了监狱； 沈音曜的状态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好了起来； 最起码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她不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能呆上很久了，更不用像是以前一样； 只能用一个月一次的强迫性出门来克制自己的恐惧。
就像现在，沈音曜已经可以一个人去接江起寒了。
林邈本来是想跟着一起过来的，但正好这个时候林邈的前队友和前教练一起来到豫象，准备要聚一下，于是小姑娘只能自己一个人来接江起寒。
飞机到达的时间是下午的五点半，江起寒下了飞机就给沈音曜打了电话； 确定了她的位置； 让她在等自己一会儿，他好去拿行李。
沈音曜应了一声，挂下电话。
江起寒这次回到豫象是来训练的。
说起对电竞的热情； 江起寒并不输给林邈； 甚至更胜一筹，林邈最起码还能静下心来学习，而江起寒在学校里是一点都呆不下去。
下个赛季马上就要开始； 现在正式转会期，江起寒之前只和俱乐部签了解约，并没有签署退役合同，理论上是可以重新回到赛场上的。
这一次江起寒回来； 就是来试训的。
作为前YS的职业选手，江起寒的实力毋庸置疑，因为走了林邈和江起寒等人，上个赛季的比赛明显没有之前的好看，官方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想将这两个人重新回归。
江起寒是没什么问题，他就是喜欢打比赛，即便是半年没打，巅峰赛也始终保持着不错的战绩。
总之，江起寒这一趟的主要任务，就是要重回赛场，顺便看看妹妹。
江起寒脚步欢快地想着取行李的地方跑，谁知一个不小心，一转身竟然踩到了一个男生的脚，他没站稳，连人带包一起摔倒地上去了。
和他相撞的男生惊呼：“诶呀，我的手机。”
江起寒摔的屁股疼，冷不丁听见男生这么一喊，瞬间反应过来：“没事吧你。”
“我倒是没事。”男生带着一个驼色的鸭舌帽，江起寒看不清楚他的脸：“就是我的手机可能有点问题。”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将手机在江起寒面前晃了晃，之间屏幕上面一道清晰的裂痕，已经打不开机了。
江起寒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看到你，真的不好意思，你的手机多少钱啊不然我赔给你吧。”
“没事，也是我走路不小心，你身后也没有脚。”男生声音温和，摆手道：“就是我还没有和家人说完在哪个门口接我，你能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给他们发给短信就行。”
江起寒连忙递上自己的手机：“没问题，你发吧，不然你打个电话，这样更快一点。”
“不用了，我就发个短信。”男生说话慢吞吞的，打字的速度倒是很快，不一会儿，就把手机还给江起寒。
男生很客气：“谢谢了，我先走了。”
江起寒挠了下后脑勺：“好吧，你真的不用我赔你手机吗？”
“不用了，再见。”男生摆手，随后压低了声音：“还有，谢谢。”
说完这句话，男生就走了，江起寒大大咧咧的，也没看那个男生发了什么短信，径直冲去行李提取处等行李去了，他还挺高兴的，很快就能看见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妹妹了，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却不知道，沈音曜接到他的短信，正前往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
沈音曜按照江起寒说的，下到了机场的一楼，来往间的行人不是很多，基本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她一边瞎转悠一边寻找江起寒口中的网约车，半天也没瞧见。
“在哪儿啊。”
沈音曜嘟囔了一句，准备给江起寒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发错了车牌号，她怎么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人，该不会被鸽了吧，然而，她还没有打通江起寒的电话，手机却猛地被人抽走。
一瞬间，惊惧袭来。
空气中带了一股淡淡的橙子香味。
沈音曜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不敢相信，明明新闻上说封锐已经被抓出来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
“好久不见啊”男人温润的嗓音在他的身后响起：“这一次你逃不掉了呢，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的……”
沈音曜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男人嘴唇开合，轻轻叫她。
“公主啊……”
*
一睁开眼，又是熟悉的黑暗，沉闷又潮湿的环境，像极了小时候曾梓婉关着她的房间，但空气间略带腐朽的气味告诉她，这并不是她小时候呆过的地方。
沈音曜揉了下眼睛，很快适应了四周的环境。
常年累月积攒出来的经验，让她很快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四周只有一张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单调的可怕，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药味，沈音曜从床上爬起来，眉头紧皱，这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沈音曜找到房间的门，试着打开，却发现房门早就坏掉了，她随便一扭就打开了，从卧室出来就是客厅，房间内仍然昏昏暗暗的，沈音曜只能勉强看见家具破烂，好像是多年没人住的破败模样。
“咔！”
黑暗中忽然窜出一束火苗，沈音曜闻声回头。
封锐的脸隐藏在火焰背后，带着隐隐的邪气。
“你把我带到这里，是想干什么？”沈音曜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和封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封锐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支蜡烛，放在坏掉的冰箱上，火光隐隐约约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封锐温和地笑着，却答非所问：“你应该也看了最近的新闻吧，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那么一个可怕的人，而现在你已经摆脱他了，应该很开心吧。”
沈音曜默默又往后退一步。
她努力将自己缩到角落里，好像这样就能躲过封锐一般。
封锐倒也没有动，他幽幽地笑起来：“可是你开心了，我可是很不开心呢，你应该不知道吧，我见到你，是多么的不开心。”
“作为最完美实验品的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的喜欢，相反的，作为屡次失败的残缺试验品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她的重视，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呢。”
什么实验品，沈音曜皱眉。
“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的语气很平缓，可封锐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微妙的害怕。
他得意的扬起唇，他就知道，沈音曜对他从来都是害怕的，也难怪，这么多年，都是他亲自陪伴着沈音曜，是她暗无天日里，唯一的“光”。
若不是她，沈音曜就只能呆在阴森灰暗的小房间里，甚至连外面的风景都不曾看见过。
这种根深蒂固的感情，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反而会在人的心理扎根，慢慢变成参天大树。
他在曾梓婉的实验室中，看到了太多这样的人，那些经历过恐惧的人，只要稍微对她们那么一点点的好，他们就会依附他。
虽然沈音曜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曾梓婉说她性格坚韧，不适合用过激的手段，但他着实嫉妒曾梓婉对沈音曜的关注，所以他背着曾梓婉，偷偷折磨沈音曜，既满足了自己的心理，又能给沈音曜造成恐惧。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臣服。
而是恐惧。
凭什么啊，为什么曾梓婉对于一个屡次失败的东西还有那么多的注意力，明明从小的时候就对她全力培养，可是这个小姑娘，却从来没有越过人格中那条安全线，她是个失败品。
但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失败品。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层原因，所以曾梓婉才会对这个失败品这么宽容，没有杀死吧。
可是现在曾梓婉进了监狱，她做的那些事情迟早会被人知道，如果这样，曾梓婉一定不会活着的。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不行，那就一起去死好了。
优秀的试验品，这个世界上只需要一个就够了，至于沈音曜这个次品，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那么害怕他，甚至当他是自己的心魔，现在也应该怕死了吧。
封锐静静的看着她，期望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可终究，封锐失望了。
沈音曜平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没有一点波澜，不带情绪，没有害怕。
他依稀的记得，沈音曜很小的时候，看向他的眼神，永远都带着希冀，还有慢慢的依赖，等到了后面一点，那抹希冀就变成了害怕和惊慌，甚至一看到他，就恨不得躲起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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