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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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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爱国一开始不知情,可后面就瞧出门道了。那地下室乃是一个上风上水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而那恶犬得知他不死,又出现了好机会。这一回陆爱国是脑门拎清,一路狂奔,直接钻地下室保命。
那恶犬就围着屋子转,一转转一宿。在外面又是挠又是吼又是跳,气急败坏。
陆爱国躲在地下室里是洋洋得意,不过得意不了一时三刻又灰心丧气。
做缩头乌龟又算什么本事呢?
倒是总探长神闲气定,四平八稳。
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会子恶犬找上门来也是好事。这狗总不可能是不明不白来的,既然来了,那就说明他们和背后的人有仇。幕后黑手已经藏不住,马上就要露出真面目。
好在这恶犬似乎怕太阳,白天不会显身,都是晚上来的。
故而只要天光大亮,他们还是可以出去自由活动。
总探长性命贵重,不肯轻易显身,只好陆爱国出阵,查询探访。
这一回,一查就准。
陆爱国受袭,自然是因为他吞了和记的地盘。而和记如今已经被整合的七七八八,这背后搞事的人也浮出了水面,乃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不被重视的赌神哥。
赌神哥和陆爱国那是有一笔老账的。当年陆爱国抢了他的黄料,还夺了他的粉档生意。如今还想吃和记的地盘,旧仇新恨一起算,他这一回说到做到,要让这**仔扑街。
至于总探长,当年色令智昏为了补贴自己的小情人坑害他们下面这些做生意的,就不是个好头。吕长乐老了,总探长这个位置,也该让贤。
何况还有刘家在上面吹风搅合,在鬼佬那里上眼药吹耳风。
里应外合,上下合力,管叫这两人死透透!
这一个两个,吕长乐和陆爱国都记住了!
然而恶犬不除,他们两个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所以当务之急还是保全性命,等待时机。
屋子还没修缮好,总探长已经不挪窝。等屋子一弄好,他是直接挑了一间坐南朝北的卧室住下了。陆爱国前后脚就带着阿珍也住进来,白建国有样学样也不客气。瘦猴,阿奎,阿炳几个不敢和大佬们争房间,就在客厅打地铺。
众人龟缩一团,一心一意的等着小邪神归来!
听到这儿,苏平安算是明白了一个大概。但小邪神之所以为小邪神,自然是因为她很邪门。这个邪门的小娘们听完了总探长一翻言语,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原来你们占了我的大屋啊!
那我住哪儿?
吕长乐急忙表示,最好的卧室当然是给她留着呢。缺谁也不能短了小邪神的。
苏平安瞪直了眼,沉着脸蹭一下从沙发里蹿起。迈开两条细腿飕飕的往外走,卷地风似的满屋子一转,从上而下,从里到外。
眼看着陆爱国敞开卧室坐在床头抠脚丫子,阿珍包着浴巾扭着屁股到处走。阿炳在客厅摇色子,阿奎的消毒水绑带到处扔,瘦猴的**杂志就摆在茶几上。白建国倒是收拾的干净,可一瞧见她就红了脸,显然是很心虚。总探长的房间在最里面,苏平安没进去就闻到他的老人气。
她看了满眼睛乌烟瘴气,一脑袋伤风败俗,痛心疾首的站在客厅里,握拳哀嚎一声。
“瞧瞧你们把我这屋子都搞成啥样啦!都给我滚蛋!!”
第340章 小邪神的邪与神 1
小邪神发怒了! 众人抱头鼠窜,一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谁也不敢真滚蛋,宁愿顶着她的怒气在屋子里继续猫着。
因为小邪 神的怒气至多让人胆战心惊,外面的恶犬却要人横死扑街,两相比较,孰优孰劣,傻子都会选。
苏平安心力憔悴,背着手站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深深明白自己这屋子就是被这群人绑在手里的肉票。想要早一日救出人质,她就先得把那条恶犬搞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邪神见多识广,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鬼东西,把这群货吓成这样!
小邪神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饭厅痛嚼一顿美食,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关门洗了一个喷香的泡泡浴。换上从美利坚带来的丝绸睡衣,躺在埃及棉的床单上,翻开她的三只大皮箱,检点此行的战利品。
香港繁华时尚,当季法国巴黎流行款式,不出一个星期也能在香港高档百货商店柜台里看到。
但美利坚作为二战后的头号大国,自有一翻时尚气派之相。只是新兴国家,文化薄弱,虽有新鲜朝气,但总有那么一点乱糟糟的感觉。
但这种乱糟糟的新鲜朝气却正是苏平安所欠缺钟爱的。
所以稀奇古怪的首饰,衣服,鞋子,乃至于工艺品,化妆品,她搜罗了足足三大皮相。
摆了满满一地,她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十分有滋有味。
这一看就看到了半夜,起来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宵夜。正是吕长乐向她推荐的西式厨师做的西式高点。
苏平安吃了一肚子甜蜜蜜的蛋糕,又听了满耳朵甜蜜蜜的奉承,给总探长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只是临回房的时候,看见白建国帮着唐唯宗搬行李,得知连这货也住进自己家里,登时觉得当头一棒,气绝胸闷,踉踉跄跄回屋又痛吃了半包奶糖。
嚼着嚼着,她鼻尖一丝凉风拂过,眉头微微一皱。
把嘴里嚼软甜腻的奶糖咽下,伸手往枕头低下一摸,摸出一张黄裱纸。用食指和无名指夹着,在半空中划了半圈,她嘴里念念有词,伸手一定。
符纸所指之处,明明灭灭之中浮现一抹身影。
身影漂浮不定,起初是隐隐约约,但很快就变得清晰。若不是那身影脸上带血,脚不沾地,一身死相,否则光是看还真像个人。
那“人”一显身,就疾步朝她扑来。可惜一扑就扑过了头,整个影子穿透她,落在了床头。
苏平安打了一个寒战,伸手一定。
“站住!不许碰我,冷!”
那“人”就定住身,但摇摇摆摆想要挣脱。挣了几下险些就要挣出,苏平安就又定了他一次,加重力道。
被定住,他扭过头幽幽怨怨看着她,轻声呼唤。
“平安!”
苏平安皱起眉。
当时命案现场,犹太佬凶性大发杀红了眼,错手把刘景廷杀死。她眼见着刘景廷的魂魄凄凄惨惨朝自己呼救,一时起兴就把他用符拘住。
现在,这死鬼缠着她不肯走,还到处伤人害命,越来越壮大。反倒成了一个麻烦!
刘景廷做了鬼也是个机灵鬼,瞧见苏平安眼里的不耐烦,立刻就摆出一张可怜兮兮的面孔,小狗似的低声哀鸣。
“平安,平安。我好孤单,好想你。你别抛弃我。”
他自顾自卖可怜,却叫苏平安看出一肚子恶心。盖因他满头是血,肚子上还戳一个大窟窿,肠子都流出来。别说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就连个整齐体面都没有。偏偏还要丑人多作怪的装相,怎不叫人恶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委屈。但这是在我家里,你可不要生事。”
“我知道,我懂,我听话。你别生气,别不理我。”死鬼刘景廷斯斯艾艾的想要靠近她。
她伸手一挥,把他拘回符咒之中。
“好好待着。我累了,先睡觉。”
说完,把符咒扔进抽屉里,眼不见为净。
这一天花团锦簇花样百出,小邪神又看了一晚上的花花绿绿,身心都乏了,躺下就睡着。
她睡着了,死鬼刘景廷就偷偷从符咒里溜出去,满屋子乱转。
活着的时候,他是一个很有些手段本事的人。如今死了,他也要做一个有本事的鬼。不过他是新鬼,虽有些力量但终归不大。地下室那四个恶鬼从数量和质量上都比他厉害,他是个聪明鬼,自然不会靠近。
自上而下盘旋了一圈,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很不好的地方。这满屋子到处都是他的敌人,从老到少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削想他的平安。
尤其是唐唯宗,这家伙是罪证确凿的有前科。
当人的时候,他奉公守法,但做了鬼,他就有了鬼心思,见着这个不要脸撬墙脚的,就跃跃欲试的想要谋害性命。
鬼魂这玩意最是意志不坚定,容易走邪路。当然,意志坚定一条道走到黑的,那就是成大才的恶鬼恶煞。
可是平安说了,这是她的家,不许生事。他虽然不情愿也只能按耐住,不能动手。
他现在已经是个鬼,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唯独放不下苏平安。
虽然苏平安实在不像是一个好女人,甚至连女人也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不对!她可能连人都算不上。
因为人绝对也不是她这个样子。
他活着的时候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一门心思认定她是个一个值得去爱的人。现在成了鬼,有了鬼心眼,到把她看透了。
她就是一个莫名其妙古里怪气的妖怪!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爱她。
死了都要爱,那绝对是真爱!
众人窝在苏平安的别墅里做缩头乌龟状,以仙姑马首是瞻。唯有唐唯宗这个美国佬不信邪,一大早起来就匆匆忙忙出门去,奔他的毒品大业。
白建国劝他悠着点,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他铁了心肠,吸着鼻子往外面冲。昨晚房间里冷气开得太足,小唐先生冻着了。
他一走一个月,工地里的工人们只怕都快忘了他这个老板的模样,急着去给这般工人长长记性。
白天那恶犬是不会出现的,故而也没有人特别去拦他。只有白建国好心肠,老妈子似得再三嘱咐,叫他务必太阳下山之前归来,千万记得。
他嘴巴里答应,却没往心里去。因为到底还是不相信苏平安真有那么神通广大!
昨晚白建国给他普及了一番小邪神的邪与神,诸般种种,说得是神乎其乎。
别人说,他可能听过就算,一点也不会信。但文明的知识分子白建国宣扬封建迷信,他多少有点将信将疑。
苏平安是一向来古怪的,但他没料到她的古怪在别人眼里竟然已经成了神通。难怪吕长乐这样宠着她,原来不是把她当小情人,而是当成小神仙。
她也确实是很有一点神通。
比如,眼珠子炸掉了还能重生。比如脸烧坏了能自己长好。但神鬼之事……没有亲眼所见,他怎么能相信。
好吧,鬼他是见识过了,虽然亦幻亦真。
可神……这世界上真的有神?
如果真的有,难道就是苏平安这个样子?
可她哪里像个神?
神爱世人,普度众生。
而她,恐怕只爱她自己,也看不出有什么慈悲为怀。
所以她肯定不是神。
充其量,她就是一个怪!
他扪心自问,如果她真是一个邪神,那他还要她吗?
但她如果真是一个邪神,那就不是他要不要她的问题,而是她要不要他。
这一向来都不是他要不要她,而是她要不要他。
神爱世人,也不是白爱的。没有真金白银去供奉,连神都不会爱你。可世人又该拿什么去供养这样一个绝不慈悲,毫无善良,满身邪气,来路古怪的小邪神?
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
用钱咯!金山银山,堆在她的面前,能堆出她的慈悲为怀。
那还有什么话说,赶紧赚钱咯!
天大地大,金钱最大!
唐唯宗自己开车过去,赶到浅水湾的工地,全身心的扑进事业里。在工地里跟一般工人吵架,跟施工员设计师争论。看工程,看材料,看图纸,他身兼数职,恨不得分身无数,一个人把整个工程都盯下来。
好心办坏事,工地里原本的节奏被他打乱得一塌糊涂。上至监工的头头,下到泥水匠,个个都头疼欲裂,恨不得把这挑三拣四吹毛求疵的美国佬一脚踢回太平洋那边去。
而这位严肃认真的美国老板在工地上出了一身力之后,终于把并不严重的小感冒折腾成了大感冒。
他开始发烧了,头痛欲裂。
吃了两片阿司匹林,他沉着脸坐在工棚里,心情郁闷。
在他看来工地里是一摊烂账,哪儿哪儿都不对,哪儿哪儿都不好。他有心想要撑一口气,再抽抽筋骨,赶赶进度。但身体仿佛是真有点吃不消,都开始冒虚汗了。
可就这么回去吧,他又不甘心。这般香港人都欺负他是香蕉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要是走了撒手不管,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活来。
现在吕长乐下台了,陆爱国成了缩头乌龟,连白建国都开始封建迷信。这些人统统都靠不住,他只能自己要强。
灌了两杯冰水,强吊出一丝清醒,唐唯宗瞪着眼在工地里发狠。
他干出了精神,胃口不好连中饭都省了。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等回过神来,日头已经西斜。
若不是白建国派了人来催他回去,他还想连着晚上继续干。
白建国也是早有预料,美国佬就是不信邪。他不信随他去,但如果因为他不信而丢了命,那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毒品大业最核心的技术,可在这美国佬手里。
这位唐先生的命还是很值钱的。他自己不珍惜不要紧,他们得替他珍惜。
到此,唐唯宗还是不以为然,觉得白建国是多此一举,封建迷信。
若不是他觉得头比脚重,呼吸灼热,是真需要休息休息,他也不会上车回去的。
开车来接的是瘦猴和阿炳,都是帮派里的得力干将,算是很看得起美国佬了。但美国佬看不起这两位得力干将,在唐唯宗眼里,一个是狗仗人势的刁奴,一个是心狠手辣的杀手,都不是好东西。
唐唯宗昏沉沉在后座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前面瘦猴开车,一边开一边暗自祝祷。老天保佑,这一趟最好平平安安顺风顺水,可不要遇上那条恶犬。
哎呀,香蕉人就是香蕉人,仗着自己是美国公民就高人一等似得。叫他回去偏要在那里磨磨蹭蹭拖三拖四。眼看着天边越来越薄的夕阳,瘦猴真是心急如焚。
旁边阿炳一言不发,双手看似松垮垮的握着一柄重火器,其实全身的肌肉也是绷得紧紧的。耳朵竖着,心眼吊起,不敢有丝毫松懈。
阿炳是个恶人,杀人如同砍瓜切菜,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恶人也怕妖魔邪祟,因为那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是未知的存在。阿炳再凶再恶也只是一个人,人最大的恐惧就是未知。
他也不希望碰上那恶犬。
只可惜,今儿个他们偏偏和一个霉运当头恶鬼缠身的倒霉蛋在一起。
那运气,就好不起来了。
这不,赶到半路,天就黑了。
不仅黑了,还起了风。密匝匝浓墨一般的乌云悄无声息的笼罩在上空,划出几道有气无力的闪光。沉闷的雷声从远处滚来,到近跟前时,就已经变成含含糊糊的嘶吼呐喊,仿佛风中藏着鬼鬼祟祟的野兽。
此兽藏头露尾的隐匿在狂风之中,因为猎物靠近而兴奋的东奔西突,就快要藏不住了。
狂风卷着尘土落叶和垃圾,噼里啪啦的砸在挡风玻璃上。瘦猴方向盘乱扭车子开得东倒西歪,自己也不知道在躲什么。前面除了风还是风,可风不是好风,在玻璃上动一下西一下的拍着,听起来就觉得不怀好意。
坐在这碰碰车里阿炳破天荒的不晕车,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他知觉接近野兽,也感觉到了风中的恶意。
难道运气当真如此不好?都怪后面那个香蕉!
后面荤荤欲睡头疼欲裂的香蕉在东摆西摇之中睁开眼,正皱着眉要抱怨几句,结果一瞥眼就看到一只黑漆漆毛茸茸脏兮兮带着锋利钩子的巨爪从后窗口刷得一下刮过。
那爪子又厚又大,那钩子又长又利,弯曲着,几类屠宰场吊死猪的挂钩。
吱嘎吱嘎,在玻璃上刮过。
这爪子来得快,去得也快。匆匆一扫而过,就又消失在风里。
唐唯宗浑身一震,整个人警醒。
那是什么东西?
第341章 小邪神的邪与神 2
咚!一声巨响, 重物落地,正砸在车顶。
来势汹汹 ,砸得车子上下一震,里面的人也跟着颠起来。
唐唯宗头撞在车顶上,一阵生疼。
一震之后,车顶上就吱嘎吱嘎怪响不断,听起来有无数只钢牙利爪正在挠铁皮。
“什么东西?”唐香蕉叫了一声。
瘦猴浑身发抖,然而强撑着不叫。咬着牙瞪着眼,面目狰狞的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方向盘打得如同陀螺一般,打着转划着圈的在盘山公路上夺命疾驰狂奔。
旁边阿炳侧身靠在椅背上,手脚麻利的往火铳里填弹药。这是土制的火铳,精巧不足但威力巨大。一枪能轰开铁皮,轰死老虎。
装好了弹药,他仰着头竖起手里的火铳,对着头顶四周动一下西一下的发射。火铳威力巨大,轰然巨响之后,把车顶车窗车身都打烂,炸出一个又一个窟窿。
头顶上,车窗外,看不见的巨兽也东奔西跳,发出咚咚的巨响。巨兽跳的有力,重重得压下来,铁皮壳子上一个又一个脚印。
那巨兽不仅跺,还挠,还抓,还咬,还撕。
唐唯宗身陷在铁皮壳里,被耍得好似一颗跳动的蹦豆,磕头碰脑一身是伤,满腔怨火。
“外面什么东西?”他大声高喊。
没人理他。瘦猴忙着开车,阿炳忙着杀敌。
铁皮和玻璃在钢牙利爪之下都成了纸皮和糖块。撕拉撕拉,咯吱咯吱,不堪一击。
从破损的车顶,碎裂的车窗,唐唯宗瞪大眼,在一片漆黑浓墨之中影影绰绰看到了巨兽的一部分。
有时候是脚爪,有时候是尾巴,有时候是獠牙,有时候是血红血红的眼珠。
把这些片段拼凑起来,果然能组合成一只巨大的恶犬。
难道真有那样的恶犬?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如今眼见了,他都不敢相信,因为着实颠覆三观。
阿炳是一口气把满满一匣弹药都打光,然而外面的野兽是一点也没有受伤,跳来跳去,撕来挠去,活力四射。
“马勒个八叉!”阿炳骂了一句,继续填弹药。
正填着,车顶的铁皮就被撕开,一张臭烘烘血淋淋滴着口涎的巨嘴就伸进来。他来不及想就直接上膛,把枪管塞进这热气烘烘的嘴巴里,扣动扳机。
轰!一声爆响。那巨嘴就四分五裂,血淋淋炸的车里面满是碎肉污血。那巨嘴七零八碎怒吼一声,急忙躲了出去。
“哈哈!干X娘!”一击中,阿炳兴奋的怪叫一声,抖了抖手里的火铳,耀武扬威。
唐唯宗在后面溅了一脸血,从头臭到脚,呸呸不停吐口水。
瘦猴缩着干瘦的身体,脚踩油门一路狂奔,眼睛跟方向盘一起团团乱转,嘴巴里喋喋低喃。
“死了吗?死了吗?”
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
头顶上安静不过两秒钟,就轰的一声,一只硕大无朋的巨爪伸进来,四根铁钩似得爪子在里面搅肠一般抓挠。
一把就抓住阿炳,往上一拎。
阿炳怪叫一声,砰的砸在车顶,堵住了洞口。
后面唐唯宗双眼一瞪,下意识的蹬腿踢在爪子上,伸手去扯阿炳。
那巨爪被他踹了两下,纹丝不动。爪子中的阿炳胸口手臂全是血,被唐唯宗一拉,立刻痛得哇哇乱叫。
唐唯宗不放手,拦腰抱住阿炳,使出浑身力气往后拽,也不忘继续用脚蹬。
他是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但外面那巨兽力大无穷,两个人跟小孩子抢玩具一般把阿炳扯的你来我往。
眼看阿炳流血跟自来水龙头开了一般,脸色越来越白,气息越来越弱。他明白在这样下去不行,要么眼睁睁看着阿炳被那怪物扯出去撕成两半,要么他和怪物一起把阿炳扯成两半。
急中生智,他朝前面瘦猴大吼一声。
“踩刹车!”
“啊?”瘦猴听到这一句,下意识把踩着油门的脚换到刹车,猛然用力。
就听见吱嘎一声嘶吼,原本急速狂奔中的车子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按住车头,猛然一顿,车屁股高高翘起,急速转动的车轮在半空中哗啦啦转动。
嗖的一声,强大的惯性力量把顶上的怪物甩飞了出去。
车子里的唐唯宗抱着阿炳跟皮球似得往前面滚,把车头的瘦猴压在身下。瘦猴呱的叫了一声,被撞到一边压住。脱了控制的汽车呼的一撇,砰然撞向山边。
还好踩了刹车,又是侧身撞过去,车子没到没翻滚,只是半边身子擦在石头上全花了。车门也被撞的凹进去。
前面驾驶坐从上到下压了三个大男人,唐唯宗头朝下脚朝天,怀中抱着阿炳倒挂在中间,从挡风玻璃看出去正好看到车顶的巨兽被甩在道路上打了几个滚之后,一跃而起。
这一下他总算看清,那是一条大的跟牛牯一样的黑狗。长毛,利爪,獠牙。说是狗而不是其他,端是因为这畜生头顶上两只尖翘的耳朵和屁股后面那条卷翘的尾巴,怎么看都是属于狗独有的。
这黑狗毛长一尺,风吹过沉甸甸撩也撩不动,黑漆漆脏兮兮随风而来就是一股腥臭。那巨嘴被阿炳轰碎了,可看它也不是很在意,七零八碎的挂着,滴滴答答口涎不断。嘴巴是碎了,但牙齿没坏,上下两排钢刀铁锉闪闪发亮。两只血红血红灯泡一样的眼睛满怀恶意的朝他们看过来,两排钢牙撕开,露出一个险恶的表情。
牛腿似得后退蹬了蹬,猎豹一样的前爪也在地上磨了磨,蓄势待发,整装重来。
唐唯宗皱了皱眉。
这什么品种?摔不死打不烂,活脱脱来自地狱的看门狗。
想到地狱,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他还不想死呢!
求生的念头一起,他顾不得浑身酸痛头昏脑涨,七手八脚把压在身上的阿炳推开,又连滚带爬的往后面翻。
一旦挣脱了束缚,他又扭过头去伸手拽起被压的七荤八素的瘦猴,猛抽了几个耳光。
“快醒醒,开车!”
瘦猴本来被压得脸色发白快要断气,这一下又火辣辣红彤彤满面红光。好歹回过神来,也没工夫算账,连忙翻身爬起,打火踩油门发动汽车。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车子呲呲响了两声,发动机是怎么点也点不着。
眼看着前面得巨兽撕嘴磨牙,跃跃欲试。
“要死了要死了,这回真是要死了!”瘦猴牙齿打颤浑身发抖,连打火的动作都做不出,坐在座椅上快要瘫软。
唐唯宗心有不甘,一把夺过钥匙狠狠拧动。一边拧一边看前面,那巨兽已经一步一步逼近而来。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他真是一点也不甘心!
第342章 小邪神的邪与神 3
天上乌云密布, 雷声隐隐,闪电蛇舞。道路上灯火昏暗,树影乱摇,鬼影重重。幽暗中唯有两只灯泡似得血眼红瞳,恶狠狠阴仄仄,夹着血雨腥风逼近而来。
风声,雷 声,野兽嘶吼声,车子点火不找嘶哑嘎嘎声,再加上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声,众声齐鸣。此时此刻诸般嘈杂之中,唐唯宗竟不觉吵闹,只觉得寂静。
濒死的寂静!
“死定了!”瘫软如泥的瘦猴如是说,已然要放弃抵抗。
唐唯宗低声咒骂一句,狠狠把钥匙摔在地上。
大好的日子还没过够,哪能就这么死了。他要求生,死到临头也不肯轻易就死。
至于瘦猴瘫软,阿炳昏死,他也懒得管了。这个时候自然是自己逃命最要紧,忍着疼缩手缩脚缩回后座,用力蹬车门。
德系车子以牢靠安全著称,可这会子牢靠安全却成了绊脚石。这车子被野兽又撞又挠,还在山崖边刮擦碰撞,车身早已经变形。要换成别的车子,只怕早已经要散架。偏偏它车身变形了,各个部件还老老实实待在远处不动,结果就卡住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车门蹬开。
结果浪费好多时间,外面的恶犬已经逼到眼前,纵身跃上车前盖。
砰一声巨响,整个车子哐当震动一下。
唐唯宗都不敢往后看,蛇一般的跐溜一下就钻出去。
他才钻出,就听见背后叮咣作响。挡风玻璃被拍碎了,玻璃碎片雨点似的落下,把瘦猴的脸都扎花了。
顶着一脸玻璃碎片的瘦猴一动不动,傻愣愣瞪着两只老鼠眼,呆呆看着面前的恶犬,在座位上簌簌发抖。
那恶犬七零八碎的嘴巴裂开,两排钢牙撕开,口涎滴滴答答落下,给瘦猴结结实实洗了一把脸。
唐唯宗跌坐在地,顾不得手掌下扎扎碎碎的石子,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瘦猴死定了!至于阿炳,那肯定也活不了。
但这两人的死能把恶犬拖住一点时间,他正好可以逃命。
他打着如意算盘,强撑著一口气,翻身而起。也不敢站直,怕显眼。只能猫着腰,半蹲着,跌跌撞撞的向后退。
恐惧是人类身上最奇怪的情感,人人都怕恐惧,可又总是忍不住想要感受恐惧。
恶犬令人恐惧,恶犬吃人也绝不是令人愉悦的场面。可唐唯宗一边退一边还是忍不住扭头去看,一边看又忍不住一边恶心胆颤,十分矛盾。
眼看着牛牯似得恶犬张开大嘴朝瘦猴咬去,牙齿刚刚扎在瘦猴血淋淋的脸上,突然停住了。
臭烘烘的腥风中,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
这笑声传到人耳朵里就让人联想到一位少女,天真烂漫又千娇百媚,定然是一位姿容出众的美少女。
美少女和恐怖无关,但在这样一个乌漆墨黑风雨雷电的夜晚,却也能叫人起一身白毛汗。
若说眼前这只臭烘烘血淋淋呲牙咧嘴要吃人的恶犬是活生生热热闹闹的恐惧,那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少女轻笑,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未知恐惧。
唐唯宗整个人都哆嗦一下。为了逃命而出的一身热汗顿时就烟消云散,心里跟塞了一块千年寒冰似得,整个人都冷得要打摆子。
这笑声又轻又飘,似有若无。风一吹,就捉不着,像是幻觉。但风在吹,又传到耳朵里,却是实实在在。
人听到了,狗就更不应该错过。
巨犬听到笑声,撕开大嘴,把扎进去的獠牙都拔出,扭转头看向身后。
唐唯宗一阵阵发冷,可这会子脚也软了,心也冷了,竟顾不上逃命,也跟着仰起头看它身后。
身后是一团漆黑,浓的化不开。浓的化不开的漆黑之中,呵呵呵的轻笑却一阵一阵风飘雪飞似得传出,越来越近。
如果不看眼前这幅场景,闭上眼去想象,倒像是一位翩翩少女一边笑一边跳,活活泼泼的向大家走来。
越听越让人觉得心头一阵欢喜。
唐唯宗闭着眼,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笑了笑。笑过了,又浑身一震,睁开眼,看到眼前这幅光景,又哆嗦一下。
莫名其妙!
感觉到满心欢喜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那兴冲冲正要吃人的恶犬,竟也裂开嘴露出一个笑容。然而嘴巴七零八落,口涎滴里搭拉,笑的是恶形恶状恶心至极。
同样满心欢喜的还有狗嘴逃生的瘦猴,刚才还傻呆呆等死的他这会子跟打了鸡血似得,面对恶犬也不怕了,手舞足蹈哈哈大小哇哇乱叫。
“笑声,有笑声!是苏小姐来了,是苏小姐来了!我不会死了,不会……!”
这一声喊显然打搅了恶犬欣赏美少女笑声,这畜生怒吼一声猛然扭头,张嘴咔擦一咬,就把瘦猴的脑袋瓜跟咬冰糖葫芦似得从腔子上拔起。
没了脑袋瓜的腔子就跟消防水龙头被打开似得,鲜血呲呲飚出从天而降,把瘦猴整个人都淋成鲜红一片。
狗嘴巴里的脑袋瓜还睁大眼,满脸笑,嘴巴仿佛还要在高喊一句。
“我不会死了!”
结果,就这样死了!唐唯宗皱眉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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