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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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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谢谢你,我可以一个人回去。而且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对不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能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吧,我脾气有点躁。”
徐政廷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以理解。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这衣服还你吧。”白以橙把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拿下来,递给徐政廷。
一借一还这样麻烦却浪漫的事,还是不适合他们俩。徐政廷也没有拒绝,接过外套,跟白以橙友好地告别后就走了。
白以橙却站在药店门口发起呆来。现在这样的时刻,她竟然还会想着邵景淮。考虑再三,她转头重新进了药店。
走到昨天住的酒店,前台的值班柜员还认得白以橙,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白以橙把自己买的一大袋药递给前台小姐,说道:“八楼应该有位邵景淮先生入住吧,麻烦帮我把这袋东西给他。”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白以橙继续说:“只是一些感冒常用药,你可以拆开检查一下。”
“好的,我现在通知邵先生下来拿。”
白以橙点点头,转身离去,但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返。
正拿着内线电话的话筒的前台小姐惊讶的看着白以橙把那袋药拿走,然后一鼓作气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白以橙匆匆离开酒店,招了出租车回自己现在住的酒店。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做这样的事,给邵景淮买药,怕他买错,怕他吃错,怕他生病了没人照料。可是她想起那一晚他看着自己深陷险境而不为所动,就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根本不值得。
就这样吧,不要再磨磨唧唧地放不下,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适合。
前台小姐不知所措地放下电话话筒,挂了内线电话。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邵景淮从前台经过,前台小姐赶紧叫住他:“邵先生——”
邵景淮停住脚步,转头看她。前台小姐说道:“刚才有位小姐找您,本来让我转交一袋常用药给您,但是——她几分钟前把药扔进了垃圾桶。”
邵景淮回头看看前台小姐指的垃圾桶,深蹙的眉头略有些不解。
会做这样的事的,大概也只有白以橙了。他走到垃圾桶边,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把那一塑料袋拿出来。
想想也有点可笑,他竟然会为了白以橙捡“垃圾”。
白以橙回到酒店,吃了一片氯雷他定片就躺床上睡觉。
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终于能好好地睡上一觉,而不用再去想一些让她寝食难安的事,让她寝食难安的人。她一觉睡了过去,床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毫无察觉。
a市,白和睿挂了电话,心想白以橙也许是太累了睡着了,所以没接电话。他很关心她,想知道她今晚的相亲如何。
明明那么倔地不肯去见面,怎么又突然改了心思,白和睿想不明白白以橙到底是什么想法。
白和睿捏着手里的手机,略有些落寞地看向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
林恩还在卫生间里,这几天她都进去一两个小时,而且——每次都是带着手机。
很多事情都是一下子在脑海里蹦出来的,白和睿会想很多,毕竟林恩现在还年轻,而他,却不是个健全人。白和睿知道这几年林恩在自己身边很辛苦,照顾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花费了多少青春。
即便觉得对林恩愧疚,但是只要一想起现在林恩很可能在跟别的男人发信息打电话,白和睿就觉得自己受不了。
在卫生间的林恩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差点抑制不住自己嘴边的笑容。怕被外面的白和睿看出什么,她对着镜子收敛表情,尽量装做平静。
收好手机,林恩开门出去。
白和睿如平常一般,已经靠着枕头睡了。林恩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关了床头亮着的灯,然后躺到了床上。
这时白和睿突然抓住林恩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拉,吓了她一跳。
“你还没睡?”
“嗯,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你累了就早点睡。”
“你在卫生间这么久,在做什么?”
房间里很黑,可白和睿还是看到了林恩躲闪的眼神。
“我……我没做什么啊,很晚了,睡吧。”
“林恩,我们要个孩子吧。”
林恩突然沉默了。在白和睿想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她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说道:“睡吧,我累了。”
“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白和睿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努力克制住心底的咆哮。
“什么?”
“你累了。”
“和睿,你别想多。只是今晚我累了,我——”
“半个月前,你就不一样了。在同学聚会上碰见旧情人了?现在旧情复燃?”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旧情复燃?”
“我说的不对吗?我知道我给不了你什么,你在我身边也不是因为爱我,所以你现在——”
“白和睿!”
林恩完全没想到白和睿会说出这样的话,第一次生了他的气。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又因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感到委屈。
“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恩夺门而去,白和睿红了一双眼。
他想下床去追她,但是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强制自己使力,最后的结果就是从床上翻滚下去。他痛,身体痛,没有知觉的腿好像也在痛,跟他的心一样。这样一个没用的他,连跟林恩吵架,都不能追上去安慰她一句。
他是个废人,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用的废人,根本守护不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第25章
天亮,白以橙因为极度口渴醒来。
她迷蒙着眼睛去找水喝,这时才看到手机里的几通未接来电。估计白和睿是想八卦昨晚的相亲吧,现在时间还早,他应该没醒,等回去了再回个电话。
白以橙喝完昨晚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单手把空瓶捏成不规则的形状,然后丢到了乱糟糟的茶几上。她走去卫生间洗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了,也就放下了心。
还好只是普通的过敏,一片药片就能解决。白以橙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脸喝身体,突然又想起了邵景淮。
她跟镜子中的自己对视,想骂这个女人愚蠢,又想骂这个女人可笑。明明买了药,明明放心不下,最后还是退缩了。
罢了罢了,收拾东西回家。
a市中心医院妇产科,林恩确诊之后,难掩兴奋。
“真的吗?我真的怀了?”
“怀了,结婚这么久,现在终于怀上了。”
给林恩看诊的,是林恩的高中同学夏子衫。她深感林恩的不易,也因为看多了这样类似情况的准妈妈,所以格外替林恩感到欣慰。
“你之前一直有补充叶酸,所以早孕时期的营养大概不用太担心。但是还是得注意一下,随时来医院孕检。”
“真的得谢谢你,我以前出过那么大的车祸,身体一直很差,看过很多医生,都说我是不易孕体质……”
“上帝会眷顾每一个人,你丈夫要是知道你为这个孩子前前后后跑了那么多家医院,肯定很感动。”
“是啊,他一直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如果他知道我这段时间是在跟你聊天询问这方面的事,或许也就——”
林恩突然说不下去了。昨夜的白和睿让她感觉很委屈,她知道他想要的一切,也一直都在努力满足他。为了能成功怀上孩子,她每天都去锻炼身体,每天补充很多很多的营养,生病感冒也坚持不吃药。做那么多,只是为了这一天。
上次同学会她知道夏子衫是妇产科的医生,特地来找她帮忙,可是没想到他会误会。
“嗯?”夏子衫不懂刚才还很开心的林恩怎么就突然愁眉苦脸起来,问道:“怎么了?”
“噢,没什么。”
“你现在要保持心情愉快,妈妈的心情,最能影响宝宝。对了,你先生方便陪你来产检吗?”
林恩嫁给什么样的家庭,其实大家都知道。很多人会说她有福气,一辈子不愁吃喝,又有人会说她可怜,丈夫是个残疾。
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按这么些天相处看来,夏子衫觉得林恩的丈夫对林恩应该还是不错的。只是他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正常地陪林恩来产检。
“这个……”
“我只是问问,肚子大了,一个人来医院总归是不方便,有个人陪着会好点。好了,你先拿着这些报告回去跟你先生说这个好消息吧,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嗯,谢谢你。”
白以橙搭了最早一班的飞机回a市,本想先回自己住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但是老爷子好几个电话来催,硬要她先回白家。
白以橙没办法,只好扛着睡意赶到老爷子那。
本以为一回来,老爷子和白和睿都会拉着自己问徐政廷的事,但出乎白以橙意料,白家现在一团糟。
白以橙到的时候,白和睿和老爷子的脸色都很难看,林恩白着一张脸,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几张医院的检查报告摊在茶几上,而几个漂亮的陶瓷杯都已经成了碎片。
“怎么回事?”白以橙问。
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指着白和睿,说:“你问问你哥!林恩好不容易怀上了,你哥竟然不认这个孩子!”
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一边的林恩没忍住委屈的泪水。
白以橙先是有些惊讶,她赶紧问:“小恩怀孕了?这不是好事吗?”
“哼,你哥非得把好事整成坏事,硬说小恩外面有人。”
“外面有人?”
“林恩自己做的事,她自己心里最清楚。”白和睿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不眨,好像真的是认定了林恩出轨的事实。
林恩终于听不下去地站起来,面对着白和睿,白净的脸庞上净是泪水。她问白和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以为我跟你说我们终于有了孩子,你会很高兴,可是得到的却是你的质问。我在你身边这么久,难道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不清楚吗?”
“哥,小恩说的对,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小恩的为人?你不可以这么冤枉她。”白以橙说道。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反正不会认这个孩子,我白和睿有没有能力生孩子,我自己清楚。”
这像是把最残忍的事情解剖出来,白和睿说的时候,自己也鲜血淋漓。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一个男人最后的脸面。
老爷子皱紧了眉头,白以橙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而林恩,则咬着嘴唇哭了出来。
“白和睿,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问你清不清楚我的为人,而是我根本不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孩子你可以选择不要,以后我林恩所有的事,都与你无关。”
林恩抓起茶几上的报告单,拎着自己的包就跑了出去。
“哥,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事情?”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白以橙还没见过白和睿这个样子,震惊,生气,又放心不下林恩,只好先跟着追出去。
老爷子气得胡子乱颤,用手指指着白和睿的鼻子:“你这个不孝孙!你要是不把我曾孙和我孙媳妇给带回来,你也别进我白家的门!”
白和睿不吭声,可是陡然失色的眼眸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是故意的,昨晚他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再绑着林恩了。
外面街道林立,白以橙在附近跑了一圈,都没看到林恩的影子。
她着急地打电话给苏奈,想问问苏奈,林恩有没有去找她。
“喂,奈奈,林恩有找你吗?”
“林恩?没有啊,她不是在你家陪你哥吗?”
“没事,如果她联系你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噢,好。”
林恩因为车祸而身体不好的事,白以橙一直都知道,她现在又怀着孩子,这样跑出去,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平时林恩喜欢笑,白以橙从来都没想过她和白和睿的关系竟会这样脆弱。白和睿不信她,他竟然不会信一直睡在自己身边的妻子,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信。
白以橙真的是着急了,她觉得好像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当时没有帮着白和睿追林恩,他们就不会出车祸,林恩也不会那么仓促地嫁给白和睿。一直都以为他们婚姻幸福美满,可直到今天——
白以橙一直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路口呼啸而过的红色跑车。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忙退到一边,不小心被路边的台阶绊倒,坐到了地上。
红色跑车也停了下来,白以橙看着这辆车,只觉这巧合太多频繁。她以为车上下来的人会是邵景淮,但是她却看到了跟邵景淮有几分相像的邵景安。
邵景安走到跌坐在地上的白以橙面前,隐约觉得有点面熟。
他低头看看她,感觉她并不像碰瓷的人,就问:“没事吧?”
白以橙看着邵景安,再看看这辆她以为她很熟悉的红色跑车,问:“这车是你的?”
“不然呢?”邵景安觉得面前的女人奇怪,他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就想着先打电话求助。
刚下飞机就被邵景安一个电话叫到医院的邵景淮在来的路上做了个决定,要没收邵景安的车。前面几次也是这样,撞了东西就找他来收场。但是前几次还好,撞的是建筑物,这次直接换成了人。
“哥。”邵景安在医院走廊上看到匆匆赶来的邵景淮,赶紧叫住他。
邵景淮看了他一眼,朝他走过去,问:“人呢?”
“在里面,扭伤了脚。我没有撞到她,我保证。”
“你还知道把人往医院送,接下去一段时间你先别开车了,好好在学校学习。”
“我真的没有撞到她,是她走路不小心。”
“她会闯出马路撞你的车?”
邵景淮明显不相信邵景安,不过没有出人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他放下心来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邵景安关心地问:“哥,你不舒服?”
感冒还没好,今天好像还有点发烧的症状,反正邵景淮一整天都不舒服。他冲着邵景安点点头:“不舒服,你也让我省点心。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事情应该要学会处理。”
“我是怕她赖上我,你知道她问我什么吗?她问我我这车是不是我的,我的车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要是认定我是有钱人赖上了我就没办法了,所以才跟你求助。”
白以橙踮着脚小心地从包扎室走出来,不小心崴了脚,也是倒霉。她带好门,转身就看到了走廊上站着的两个人。
邵景淮也在同一时间看了过来,两个人都没有料到他们还会在这见面。
☆、第26章
傍晚的医院门口,晚霞铺满了整片天空,金灿灿的,漂亮得有些迷人眼。
邵景安去结医药费,留下白以橙跟在邵景淮身后走。白以橙看着邵景淮高大伟岸的背影,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样的想法若是事实,她大概也就不用这样苦苦克制自己的心。
即将在分叉路口分别,邵景淮停步转身,眉眼深邃。他看着白以橙,欲言又止。
白以橙停在他面前,抬起头鼓足勇气问:“是不是我误会了什么?”
邵景淮的喉结动了动,知道她可能在问什么,但是偏偏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解释。
“没有。”
“真的没有?”
“白小姐,我弟弟已经赔了你医药费,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解缠不清了。”
“你弟弟赔了医药费,那你呢?你该怎么赔我的医药费,你把我的心弄的七零八落,难道你觉得你真的不需要做什么吗?”
白以橙对邵景淮妥协了,她真的是很难受,难受到受不了。所有的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却做不到。看到邵景安,看到邵景安开的车,白以橙或许在想,也许那晚出现的并不是邵景淮。就是抱着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舒服一点的想法,她选择面对邵景淮。
可是邵景淮却始终沉默,过了很久才说:“我说过很多遍,我们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那晚你为什么要亲我?你总不会轻浮到这种地步吧?”
“你现在才知道我轻浮,还不算晚。”
“邵景淮——”
“我觉得我们在医院门口谈论这种事不是很好,不对,应该是「我们」不该谈论这种事。”
邵景淮永远都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像第一次他们见面。以前被邵景淮拒绝,被他冷言相对,白以橙都不会觉得什么,但是这一次,她忽然觉得胸口中了一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鲜血淋漓。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让人这样发疯这样盲目。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眸里是深深的挫败感,她说:“那你告诉我,到底我要怎样,才能停止爱你。你告诉我,我就罢手。”
这个问题真的太难了,因为连邵景淮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停止这一份不该发生的感情。他没有人诉说,没有人解愁,他必须只字不提,必须一个人默默承受。所以白以橙的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来。
既然没有答案,邵景淮就只好用行动表明。他装做毫不关心地离去,动作潇洒而伤人,让白以橙的眼睛觉得很痛,简直就快要流出泪来。
别哭,千万别哭。白以橙一直警告自己不可以哭,只要现在留下一滴眼泪,那她的那些骄傲就会荡然无存。其实从很早开始,她就没有骄傲了。她把她的骄傲都送给了邵景淮,只是每次都被无情拒绝。
回家的出租车上,广播正好播到一首老歌,一句“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终于把白以橙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作为惩罚,邵景淮把邵景安的车没收了,无论邵景安怎么求怎么说,邵景淮就是不吭一声。邵景安的直觉告诉他,邵景淮有心事,而且很有可能——跟今天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女人有关。
因为在医院,他能明显地发现邵景淮的眼神变了。
“哥,你跟那个人认识?”
“这不关你的事。”
“我从来没见过你会为一个女人皱眉头,是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吗?那个哥哥跟宁溪姐一起出意外的——”
“不是你的事你就不用放心思在上面,这件事不许再提了。”
今天的邵景淮脾气好像格外不好,邵景安一时也有点怕,只好缄默不语。
过了许久,邵景淮意有所指地对邵景安说:“你现在还小,但也算是个大人。有些社会责任心应该要有,不要对所有的事情都视而不见。”
“什么意思?”邵景安不懂邵景淮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邵景淮深深地看了一眼邵景安,说道:“回学校,好好学一些做人的道理。不要总是无所事事,把自己弄得像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我知道了。对了,前几天有警察找我。”
“你又犯事了?”
“当然没有,就是他们问我一些事情,说我可能是一起性/侵案的目击证人。”
邵景淮顿时意识到什么,很久之后才装做平静地说道:“刚才说这么多,指的就是这件事。”
白以橙平复心情回到白家,发现林恩还没有回来,更过分的,是白和睿竟然已经找来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书。
吴律师收拾随身的文件包,出门的时候正好与白以橙打了个照面。他礼貌地点头,多余的话也没有多说,就拣重点说了离婚这几个字,然后离去。白以橙在原地愣了一下,马上冲到白和睿的书房质问他。
“哥,你到底想干嘛?”
白和睿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一眼气冲冲的白以橙,冷漠说道:“跟林恩离婚。”
“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哥,你以前追了林恩多久?你当初那么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即然娶了她就不会辜负她。可是为什么现在你要这样怀疑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给她判了死刑?!”
“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为什么不懂,你们现在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有什么问题难道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谈一谈?一定要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吗?”
白和睿的双手悄悄抚上自己已经毫无知觉的大腿,把最苦涩的那部分咽了下去。他对白以橙说:“你哥哥是一个废人,凭什么要一直绑着她?她那么好,理当有更广阔的天空。”
“哥……”白以橙的眼眶里泪水积聚,突然明白过来,白和睿大概是真的下了狠心的。
“你知道这些年,在你和爷爷,以及所有人面前,我们表现出来的恩爱背后,藏着多少不能言说的苦楚吗?我会突然发脾气,后院的盆栽为不知道摔了多少个。每一次都是林恩默默地陪着我,然后趁大家发现之前将一切恢复原位。她为我受了很多委屈,她都不说,一直忍着。她越是这样,我就会越恨自己无能。以橙,我已经是一个残疾人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可能让她一辈子这样委屈地跟着我。”
“可是这些事小恩知道吗?你都没有跟她商量,你怎么知道她愿意离开你?你这样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她应该有了让她开心的人,现在选择让她走,是最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是在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以前我用一双腿来绑着她,难道现在还要用孩子吗?我已经跟律师说好了,我所有的财产,都给她。”
“哥,你这样根本就是不负责任。林恩她根本不会要你的钱,你真的要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说到这,白和睿苦涩地抿唇:“没有爸爸,总比有一个不能走路的爸爸,要好。”
这句心酸的话让白以橙的眼泪霎时就掉了下来,她哭着问白和睿:“你是不是怪我,是我以前那么冲动任性,硬要你开车出去。其实现在坐轮椅上的人应该是我,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怪我……”
“你是我的妹妹,我为什么要怪你?”
“不,你应该怪我的,我什么事都做不好,我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现在还想要管你的小恩的事。”
“以橙——”
“哥,我会找个人结婚,过最好的生活,不会让你担心。所以你去美国吧,为了小恩,为了还没出世的孩子,还有我们一家,好不好?”
关于去美国做手术这个问题,白和睿考虑的不比白以橙少,所以他一直不愿意提。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用命悬一线的手术换一双不知能否完全恢复的腿,他不愿意去赌。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哥——”
“比起我自己,我更希望你好。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去爱你爱的人,过你的生活。”
爱她想爱的人,可是……
白以橙好想告诉白和睿,她爱不到最想爱的人。这个世界那么大,她偏偏遇到了一个最冷心肠的人。可惜这些她都不敢再对白和睿说了,她怕他为她担心。
走出书房,白以橙走到后院,看着表面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几盆盆栽,心里突的一酸。
这世上没有谁是完全过得心安理得的,没有谁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心快乐热爱生活,他们身后总有一股力在推着他们前进。时间很凶残,你回头,就会被咬的满是伤痕。
在白以橙发呆之际,她再次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
“喂,白小姐,你的案子的目击证人已经找到了,下周三开庭会到场作证。”
“目击证人?”
“噢,你可能还不清楚,我们上次是跟你的哥哥说的。就是监控视频里那辆红色跑车的主人。”
白以橙的心顿时一紧,她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我能问问那个人姓什么吗?是不是……姓邵?”
“咦,你怎么知道?没错,是姓邵,还是在校大学生。那天他以为你们是小情侣吵架,所以没有多放在心上。”
就是在这一刻,白以橙觉得自己灰暗的天空,好像又亮了。
☆、第27章
要找到邵景淮并不容易,白以橙突然发现这城市那么大,没有了那些命运捉弄的偶遇,她根本找不到他。
先前在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的右脚脚踝隐隐做痛,不碍着走路,可走的多了也会难受。白以橙不去管脚伤,先是跑到了时代,已经关门的时代大厦没有一丝灯火。她抬头看向邵景淮平时所在的楼层,也没有看到灯光,心里知道他不会在这。
可是除了这,她也不知自己该去哪找他。很多事情的豁然开朗,她想找他倾诉,也必须要找他倾诉,还有一定要问他一句,为什么不否认不解释。
白以橙在时代大厦前面的广场坐了很久,想起上一次她也在这见过邵景淮,想起他们之间的你不说我不语,相互打着哑谜。
想着想着,白以橙就笑了,眼泪像晶莹的玻璃珠掉落下来,沾湿了卷翘的睫毛。她伸手擦了一下眼睛,忽然听到一阵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像那一晚她在餐厅等他,而他姗姗来迟。
邵景淮深皱着眉头出现在白以橙面前,他犹豫的脚步在她抬头的那刻,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他看着她,夜色之中她通红的眼睛,削瘦的下巴,看上去是那么惹人怜。
他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以橙从台阶上起来,拖着有点痛的右脚一步一步走到邵景淮面前,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我问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说?那天出现的人是你弟弟,你一定也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解释?”
“有解释的必要吗?”白以橙已经知道那是个误会,虽然有点出乎意料,可邵景淮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
“为什么没有必要?我因为这件事,因为你,日日夜夜都受着心灵上的折磨,如果你早点解释——”
“所以你也认定我是见死不救、眼睁睁着看你深陷险境的那种人,你没有想错,我就是那种人。如果那天是我,我可能也是这样不施以援手。”
“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对我了解有多少,就能对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下结论?很早之前我就劝过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邵景淮句句带刺,戳得白以橙满身伤痕,可她仍不愿放弃。
“我没有自以为是,如果你对我没有好感,那天你不会出现在我店门口,不会帮我打发那个人走。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每句话那样,你又怎么会在酒店亲我,更不会现在走到我面前跟我重复争论这些问题。你为什么不承认,难道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叫勇气?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还要偏偏在一起的那就叫勇气?”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是上帝吗?你是观音如来佛吗?你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如果你通通没有,那就只能证明你是一个胆小鬼,一个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
“白以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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