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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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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鹰和我们已极熟了,它和红绫尤其熟,竟以红绫的肩头为它的息栖之所。
红绫本来已够高大怪异的了,身边又老跟著一个长大状硕得异乎寻常的曹金福。这时,肩上再站著一头约有一公尺高的苍鹰造型之古怪,堪称世所罕见。她一出现,虽然不致于引起大混乱,但小小的不正常情形自然难免。各种传媒再一渲染,可以说无人不知,甚至国际性的通讯社,也将之当成了花边新闻。
可是鹰主人却一直未曾出现。
我和红绫,把鹰带到兽医处,拆了旧包扎,换上新的,三天一次,三次之后,伤已完全好了,那鹰展开双翅,更是雄伟无比。
我们把它带到了一处空地,它立时腾空而起,转眼之间,直上高空,成了一个小黑点,但是在阳光之下,仍然可以看到极细微的金光闪耀。
红绫一直昂著头,口中喃喃自语:“你可不要一去不回头。”
我安慰她:“它的主人,可能是世外高人,不愿意露面,它一定是飞回主人那里去了!”
红绫叹了声:“它至少应该经常来看我们!”
说话之间,红绫又欢呼了起来,只见天上,金光闪闪,那鹰又盘旋直下,不一会双翅一收,竟又稳稳当当,停在红绫的肩头之上。
红绫喜得又蹦又跳,又大打筋斗,每当她翻滚时,鹰就腾空而起;她一停止,鹰又落在她的肩上。一人一鹰,动作矫健之极,蔚为前所未有的奇观。
红绫发表意见:“这鹰是我的了!”
说了之后,她略觉不妥,这才修正:“至少,和它的原主人,一人一半!”
说著,她拍著鹰头:“好不好?”
那鹰竟然点头扑翅,表示同意!
鹰主人在半个月之后,还未曾露面。
那天,我正在凭窗闲眺,忽然看到一辆大房车,自斜路上驶上来。斜路只通向我的住所,所以这辆卫生的大房车,目的地必然是我的住所。
我只看到车子由穿制服的司机驾驶,看不到坐在车后的是什么人。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鹰主人终于来了!从这大房车的气派来看,鹰主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由于我心急想知道下车来的是何等样人,所以我停留在窗前。
这时,曹金福和红绫都不在,那鹰自然也和他们在一起,所以屋子中很静。
果然,车子直开到门口,穿制服的司机先下车,打开车门,自车中走出了一个人来。
虽然居高临下看去,并不能完全看清那人的脸面,可是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什么来。而且,心中也惊讶之极,因为我怎么也料不到这个人会来找我!
这个人,当然不会是那鹰的主人,其人非别,姓关名大鹏,是商界的一个成功人士,各位对他的大名若是不熟悉,那其过在我,因为在上一个故事《运气》之中,他虽然出场甚多,但我一直称他为“关老头”而不名。
那当然不是一种尊重他的态度,事实上,我也绝无意尊重这样的一个人物,相反地,还很是讨厌这种人,并不是说因这种人成功而讨厌,只是我个人情绪上的感觉。
这瘦小精悍的关先生,除了是关氏机构的总裁之外,还是著名的美人儿小仙的丈夫,而小仙女士,就是《运气》这个故事的主要人物,她被改造成为了气体人在空气之中消失了!
本来,对于气体人这种超乎想像的奇特现象,我极有兴趣作进一步的研究。除了小仙利气体人金儿之外,关老头也是应该接触的对象。可是我由于讨厌他的为人,自然不再去找他,想不到他竟找上门来了!
他会有什么事来找我呢?
我看到了关老头下车之后,迟疑了一下,才来到门口,伸手想按铃,可是才一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可见他心中对是不是要见我,很犹豫不决,通常,只有有求于人,才会这样。
我心中又想:他有什么事求我呢?
就在这时,我抽屉中的小电话,响了起来,那电话知者甚少,能够知道的,自然是至亲好友。
我放下关老头不理,打开抽屉,按下掣钮,听到了老朋友陶启泉的声音:“那关总裁到你家没有?”
我笑道:“是你把这个人推到我这里来的?”
陶启泉也笑:“别那么说,不久之前,你想见他见不著,还是我帮的忙,他说,他有事要你帮忙,可是又怕你不答应,所以想起我曾介绍你去见他,便来求我。卫斯理,世事都有因有果,今日之果,正是你早日种下的因啊,怎能怪我!”
我“啧啧”连声:“真了不起,大商家怎么兼任大哲学家了?好,我会见他,但不一定能答应他的要求!”
陶启泉道:“那当然,还有,他的那位夫人怎么了?我见过几次,真是艳光照人,不可方物,这老头,艳福真是无边!”
我笑道:“故事太长,有机会才告诉你!”
说到这里,门铃才响了起来,可知他在门口,犹豫的时间真长。
陶启泉道:“好,再联络!”
我关上了抽屉,听到楼下老蔡已在盘问来人。老蔡对来找我的人,若是他未曾见过的,态度之坏,无以复加,所以我由得关老头这个平日气焰万丈的总裁,去试一下这种滋味。
果然,下面传来了老蔡的吆喝声,和关老头忍气吞声的回答。老蔡最后下逐客令:“我家主人向来不见闲杂人等,别说你是坐了车子来的,搭火箭来的,也一概不见,你打道回府吧!
关老头忽出绝招,竟不理会老蔡,大声叫起来:卫先生,陶翁给你打电话了没有?请你给个面子!”
我看著他也受辱得差不多了,所以走到楼梯口,大声叫:“老蔡,让他进来!”
老蔡有了我的吩咐,闷哼一声,转身就走,我再扬声:“请上来!”
关老头面色青白,上了楼梯,喘著气:“贵管家,”
但总算他够机灵,说了三个字,就没有再往下说去,我把他领进了书房,给了他一杯酒:“请直话直说,我不喜兜圈子。”
关老头喝了一口酒:“小仙她究竟上哪里去了?我无法接受警方的解释!”
我反问:“警方怎么说?”
关老头用力挥了一下手:“说他和金儿私奔了!”
我倒很佩服黄堂的用词,我点头:“确然如此!”
关老头涨红了睑:“可是他们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人说得上来?”
我望了他一会,才道:“情形极特别,那不是一般情形的私奔,我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是你听到的最接近事实的推测!”
于是,我把金儿可能是气体人,小仙也可能变成了气体人的推测说给他听。我说了大约十来分钟,在这段时间中,他没有停止过摇头,表示不相信。
最后,他总结了一句:“我不相信!”
我预期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摊了摊手,没有再说什么。关老头却道:“我有方法可以知道真相!”
我作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懒得开口。关老头又道:“可是我打不开那桌子的任何一只抽屉。”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又道:“小仙有一张书桌,是特别订制的,是她嫁给我时提出的要求之一。那桌子是瑞典一家精工铸造厂的杰作。它们专制造举世无双的保险箱,”
他说到这里,我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我立即想起,在《运气》这个故事中,我曾偷进过他的住所,发现在二楼其中一间房内,有一张很是特别的书桌。
当时我只是注意到它的特别,并没有作进一步的研究,如今听到老头这样说,这桌子竟大有文章!
这时,我也被引发了好奇心,一张由举世无双的保险箱制造商所制造的书桌,那意味著什么呢?
当然是表示小仙有许多秘密,要锁在那书桌之内。
我略牵动了一下身子:“你打不开书桌的抽屉?”
关老头神情沮丧:“一共有七个抽屉,一个都打不开,我知道其中蕴藏著小仙的秘密!”
我扬了扬眉,表示奇怪他何以如此肯定。他道:“当日,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她说过,虽然成了夫妻,但是她还要保留个人的一些秘密。所以要一个妥当的保存秘密的所在。我实在爱她,所以答应了,那桌子的造价是三十万英镑,全是坚硬的合金钢铸成,所以,”
我接了上去:“所以,你不能循正当的途径打开它,也无法用破坏的手段!”
关老头神情无奈地点著头。
这时,我已经大致可以知道他来找我的目的了,他是要我出手,去打开那书桌的抽屉!
我并不先提出这一点,只是问他:“她一定曾和制造商联络过,请他们提供你方法?”
关老头道:“是,联络过。制造商方面的回答是:对不起,他们做不到,他们并不是知道而不肯说,而是真正的不知道!”
我皱眉:“这好像不太合常规!”
关老头叹了一声,忽然取出了几张纸来,放在我面前:“请看,这是当日小仙给制造商的信,前几天他们传真来给我的。”
我接过来,信有好几封,先是关夫人小仙,当日以顾客的身份,向制造商提出的要求。
她要求制造商制造“绝对只有使用者一个人打得开的密锁,而任何人企图用不正当方法打开,就会令里面的物件销毁”。
制造商第一次的回复是“据知,目前无法有这种技术可满足夫人的要求。”
小仙再坚持:贵厂号称在保险箱制造业之中,举世无双,必有令顾客满意之方法,若不能,则交易取消,且对贵厂的厂誉,造成一定程度之损害!请贵厂尽最大之努力,感激不尽。”
【三、世间第一巧匠】
制造商在一个多月之后,才有了回音:“我们竭尽所能,终可使夫人满意,我们在亚洲找到了能满足夫人要求之奇人,但费用极其高昂,初步估价,约五十万英镑,最后可能不止此数,请先惠款,再告知详细节。”
看了这一封回信,我忍不住大笑了好一会。关老头当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笑,所以他望著我的神情,疑惑到了极点。
我为什么要笑?因为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制造商找到的,能满足小仙要求的“奇人”,必定是戈壁沙滩这一对活宝无异,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利用高科技,达到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的目的。
我暂不说穿,只觉有趣。因为我若所料不差,只消一个电话,找来戈壁沙漠,问题立时可以解决,岂有设计者打不开自己设计的锁之理!
我只是顺口问:“你不是说,书桌的造坐,只是三十万英镑吗?”
关老头悻然:“这附加的五十万英镑,我并不知情,是小仙自己支付的。”
我也感到奇怪之极。美女小仙 为了钱才下嫁关老头,若是她却花了一大笔钱,只为了要为她的秘密找一个安全所在!
这种行动,简直难以解释,她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非用如此昂贵的方式来保管不可?
接下来,又是小仙给厂商的信:“五十万英镑如数寄上,但必须让我知道详情,经我同意之后,才能作宝。”
从这此过程看来,小仙不但有艳丽绝伦的外貌,而且有极其缜密的心思。
制造商提供的详细资料,我看了之后,不禁倒抽了一凉气,本来,我以为只要找到了原设计人戈壁沙漠,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制造商的资料称:“为了满足你的要求,设计者采用了前所未有的精密设计,置的电脑,会分辨你十只手指的指纹,而更进一步的是,还需加上你声波的频率,这令得除了你本人之外,宇宙之间,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开启密锁!”
我呆了半晌,指纹相同的可能性,据统计是千万分之一,十只手指的指纹都相同的机会接近零,还加上声波的频率人人不同。那么,制造商的保证,也就不算夸张了。
我再看下去:“内置的发热装置,在桌子遭到暴力对付,包括钻石刀切割,激光解体等情形时,就自动发生作用,产生摄氏3000度的高温,足以令内藏的任何物件损毁,化为尘烟。”
随即,就是小仙的信:“请代我向设计者致谢。”
造商的回信则称:“设计者必须和你会面,以取你指纹和声音的资料。”
双方之间的文件来往,至此为止。小仙当然是和设计者见了面的。
而我所想到的是:小仙究竟有什么秘密,要采用如此非常的手段?
那时,她应该还未认识金儿,她会有什么秘密?
我用疑惑的神情望关老头,希望他能提供答案,可是我立即发现,他的神情比我更疑惑!
他在迟疑了一会之后,才道:“我给她买了很多珠宝,其中很有一点,大有来头,但是……也似乎不必用这样的法子来保存。而且,她一直没有把这种情况告诉我,唉,她不知道有多少事瞒著我,我根本没有得到过她的心!
关老头作出一副“情圣”的情状,那神情语态,惹人作呕之至,我冷笑一声:“你买,她卖,你还希望什么?”
关老头听出了我语意不善,不敢再说什么。我挥了挥手:“我可以设法找到密锁的设计人,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法子,不过,看来,也末必有办法!”
关老头连声道:“那太好了,卫先生你一定有办法的,卫先生要多少酬劳,只管直说!”
我皱了皱眉,心想和关老这样的人,倒也不必客气,大可直话直说,所以我道:“我不想要物质上的酬劳,但是,那书桌的七只抽屉被打开的时候,我要在场!”
关老头震动了一下,失声道:“这样,我妻子的秘密,你不是全知道了么?”
我冷冷地道:“第一,小仙已不再是你的妻子。第二,那正是我的目的,我要知道她有什么秘密,值得为此大动干戈!”
关老头的脸色很是难看,但他毕竟是一个头脑十分精明的生意人,立即知道这宗买卖,对他来说,还是大大有利,所以他道:“一言为定!”
我点头:“我自会去进行,你听我的消息好了!”
关老头站了起来,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请问,你是如何任用金儿作为你的助手的?”
关老头一脸恨意:“通过一家国际性的猎头公司的推荐,这人确然有才干,想不到竟是引狼入室!”
我再问:“你和他一起那么久,关系又如此密切,难道竟一点异象也没有发现?”
关老头摇头:“对不起,卫先生,我对你所说的一切,根本不信,我也没注意过他是不是没有重量,不是同性恋者奇【+】书【+】网,谁会无缘故去抱同性?”
我再追问,因为和金儿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关老头了:“一点可疑的迹象也没有?”
关老头回答肯定:“没有,只有一点,我不明白他这样能干,为什么不自己去创业!”
这个问题,自然不会有确切的答案。我们曾经作过讨论,大家都很同意我的假设。
我的假设是,有若干气体人在地球上活动,范围和领域都很广泛,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想在与地球人一起活动之中,瞭解地球人,地球人生活,是他们“研究工作”的一部分。
在关老头看来,创业俭财是人生头号目标,但是在气体人看来,那既然不是他的“工作范围”,他自然没有必要去辛苦营役,去创什么业。
这或许就是关老头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而我的假设如果成立的话,那么,每一个地球人生活的领域之中,都有可能存在著气体人,或许是你的钢球教练,或许是你的老板,或许是你的邻居。
不过也不必。第一,他们未必有害人之心。第二,他们一定不会和你有太亲密或太亲近的关系,以保持他们身份的秘密,不然,没有重量,总是很叫人吃惊的!
关老头等了一会,见我再没有问题,他再次道别。
我在他离去之后,立刻和戈壁沙漠联络,倒是一找就找到了他们。
我开门见山地问:“若干年前,你们曾为一个女人设计过密锁?”
戈壁沙漠齐声道:“哈,你什么事都知道!”
我吸了一口气:“那密锁,真的只有那女人本人才打得开?”
两人大有鄙夷之意:“如果你知道那密锁的内容,你就不会问这种蠢问题!”
我闷哼一声:“我完全知道内容,我的意思是,当日你们曾记录那女人的十指纹,和她声音的频率,”
我才讲到这里,就听到了戈壁和沙漠两人、各自齐齐发出了一下怒吼声。接著,电话便被重重挂上,我连“喂”了十七八声,也没有应。我再打过去,却变成了录音,要我留言!
在开始的十分钟之内,我实在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一双“奇才”,发了什么神经。
但当我再把我们通话的内容,想了几遍之后,我明白自己确然得罪了他们!
我提及当日,他们曾获得“那女人”的指纹和声频的资料,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已然在怒,自然是他们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用意之故,这些资料,他们如果留存了下来,那就等于保留了密锁的匙,随时可以打开密锁。
当然,这样做,也是不道德的行为,十分卑劣,我这一问,分明是侮辱了他们的人格,所以才勃然大怒。
一想通了这一点,我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们的为人,在大怒之后,摔下电话,一定是怒气冲天,来向我兴问罪之师了!”
我不必再去找他们,只消等他们前来就是。
我下楼,抓了一瓶酒,三只杯,等在门口,不消十来分钟,果然看到他们的车子,响著惊人的噪音(他们灵敏度装的结果),直冲了进来。
车子还没有停下,就听得两人的大叫声:“卫斯理,你要向我们道歉!”
我迎了上去,两人跳下车,我第一时间把酒杯塞向他们的手中,替他们敬酒:“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两人略怔了一怔,却立时又各自争吵起来。一个道:“我就知道卫斯理一定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另一个道:“我早知他反应快,但不知道快到这种程度,不能算我错!”
我忙道:“你们都没错,我在你们发怒之后几分钟,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我有原因,你们设计的密锁,被安装在一张书桌里,那书桌一共有七个抽屉,你们可知道书桌主人是谁?”
书桌属于关夫人小仙所有,两人和小仙应该相见过,但我肯定两人不知道小仙的身份,若是知道,在《运气》这个故事之中,小仙的地位重要,他们早就说了!
果然,两人道:“是一个女人,声音动听之极,一双手,如同玉琢一样,应该是个绝色美人!”
我大讶:“未曾见面?”
两人道:“她是蒙面来的。”
我“哦”了一声,心想小仙行事,深谋远虑之至。两人追问:“这女人是谁?”
我一字一顿:“就是关夫人小仙。”
两人立刻张大了口,自喉间发出了一阵古怪之极的声音,我不敢再怀疑他们的人格,说他们在后悔没有私自留下一份资料来,只好说他们感到了极度的意外。
我趁机问:“你们全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两人叹了一声:“当然想知道,但是基于职业道德,所以不能问。”
戈壁沙漠替人设计密锁,只有一个能开启,这锁座落何处,他们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应该打听,那样,锁主人才会安心。
我又把关老头怎样找上门来的经过,说了一遍。两人齐声叹:“我们也无能为力,除了锁主人之外,谁也打不开它,如今,只怕锁主人也打不开了,他已变成了气体人,还能维持原来的声频不变?只在有千分之一的误差,就开不了锁!”
我摊开手:“只好让书桌中的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了,虽然我也很想知道那是什么秘密,可是连你们也没有办法,那就,
两人忽然道:“或许,用什么方法,和她联络,请她来把锁打开?”
我笑了起来:“那太虚无飘渺了,她已经彻底改变了生命的形式,正正式式地跳出了红尘,以前的事,如何还会关心?而且,联络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两人也笑起来:“是啊,最近在传播媒介上,就有一个傻瓜在找一只鹰的主人,不知找到没有?”
我没好气:“没找到,那个傻爪就是我!”
他们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时,门口一阵諠哗声传来,我一听,就知道是红绫回来了。果然,门开处,她大踏步了进来,身形粗壮,肩头之上,还停著一只巨大的鹰。那情景,和现实相去甚远,一如漫画中的人物。
戈壁沙漠没见过红绫,一时之间,看傻了眼。我向红绫介绍了他们,两人一起和红绫握手,却又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向那鹰,或者正确点说,是投向绕在那鹰足上的那蛇形金环,而且同时,现出了极其怪异的神情,迅速地互望了一眼。
这种情景,看在我的眼中,自然立刻想到,他们知道这金环的来历。
所以我立即问:“那金环代表了什么?”
两人震动了一下,一个道:“那只是……装饰!”
另一个道:“养鹰的人,很喜欢这一套!”
他们竟然用这样的拙劣的手法,企图掩饰他们的所知,真令人又好笑,我大喝一声:“少说废话,快从实招来!”
两人缩头缩脑地问:“不然便当如何?”
红绫嘻嘻笑:“把你们的头移一移位置!”
红绫说著,伸出大手去,两人连连后退,急叫道:“招了!招了!”
我和红绫,尽皆大笑,两人也不生气,只是指著那金环,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说也奇怪,当两人伸手指向那金环之时,那鹰的神情,也大是紧张,踏在红绫肩头上的双足,不断提起又放下,像是不想人家看清那金环。
两人手指金环,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手却不知不觉移近了些,那鹰忽然伸爪抓向他们,饶是两人缩手快,一个的手背上,也起了一道血痕。
而那鹰也陡然飞了起来,室内空间小,大鹰双翅振动,劲风疾生,刹那之间,就有天下大乱之感。
还好,它飞了一会,就停在吊灯之上。红绫一面发声想叫鹰下来,一面责问戈壁沙漠:“这是干什么?”
两人道:“把那金环除下来,让我们仔细看看,才能确定是否和我们所知的有关!”
我摇头:“只怕不容易做到!”
我把那鹰在麻醉药力消失之后,如何索回这对金环的经过,说了一遍,补充道:“显然,那金环对它有特殊的意义,它不肯让人除下!”
戈壁沙漠却道:“那就难了,我们若不能肯定那是我们曾见过的,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两人的话,令我怔了一怔:“这套在鹰足上的金环,你们以前见过?”
两人摇头:“不能肯定!”
我有点不耐烦:“就当它是,你们且说说上次见到的情形!”
戈壁沙漠也沉下了脸,一个道:“不让我们肯定,即使把我们的头移位,也不会说。”另一个道:“若是让我们肯定了,就算不叫我们说,我们也会说!”
话已说到这种地步,我若是再要强逼他们,那就只有反脸一途了。所以,我向红绫望去,红绫明白我的意思,她抬头向停在吊灯上的鹰,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那鹰居然有回应。
戈壁沙漠大奇:“咦!卫小姐通鸟语?”
红绫摇头:“有,我只是要它相信,我们并无恶意。”
说话之间,那鹰又落了下来,仍然停在红绫的肩头,红绫伸手在它身上轻轻抚摸,然后才指著它的足:“借你这金环看一看,很快就还给你,可好?”
我也在旁:劝说:“若是我们有恶意,上次不还给你了!”
寻鹰听了之后,有很不安的动作,但很快静了下来,居然向我伸出一足,显然已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我先伸手在它的头上拍了一下,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喜欢这样,但是它善解人意,可见它曾长时期和人类相处,自然应该知道那是嘉许的表示。
然后,我小心地把金环到了下来,戈壁沙漠一接了过去,立刻从口袋中取出放大镜来,嵌在眼上,仔细观察。
奇怪的是他们并不看金环的正面,那上面有花纹,而是去看反面。而我曾观察过,反面是光滑的。
他们这样的行动,更使我知道,他们对这金环确有所知。两人一面观察,一面不断交换眼色,由于他们的一只眼上嵌了放大镜,所以每当他们交换眼色时,情景变得十分怪异。
他们看了大约两分钟,互相对望,一起点头,把金环还了给我。
这时,红绫也看出熟悉这金环,她一面接过了我给她的金环,立刻又绕到了鹰足之上,一面问:“这金环是什么来历?”
可是这时,戈壁沙漠的神情,却又十分令人猜疑,因为他们现出了难以相信的神情,缓缓地摇著头。红绫还想追问,我作了一个手势,阻止了她。因为我看出,两人的心情很是矛盾,分明是那金环有很大的隐秘,必须让他们先克服了心理上的矛盾,才能痛快地说出来,追问是没有用处的。
那种惊疑的神情,一直逗留在他们的脸上,而在大约一分钟之后,他们开始说话。
他们说话的方式,很是奇特,并不是把有关金环的一切,直截了当地把事情告诉我和红绫,而是他们互相在对话,可是作为旁听者,我们也能在他们的对话之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人中一个先开口问:“上次我们见到这金环,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另一个略一思索:“快有三十多年了!”
我听了就为之一呆,他们两人,都不足40左右的年纪,对上一次他们见这金环,已有三十多年,那也就是说,他们在孩提时期曾见过,直到如今,也亏得他们的记性,如此之好。
两人都很有些感叹之色,一个忽然又道:“其实,我们只能算是第一次见到它!”
红绫浓眉一扬,就待发作,两人的话 太自相矛盾了。可是我再次制止了她。
另一个居然同意,但说出了理由:“是啊,上次我们见到的时候,它还没有完成,当时我们曾问师父,这蛇一样的金环者什么用,可是师父回答,只说了是送给一个异人的,他说那异人是,”
略一犹豫之间,一个已接了口:“师父说那异人,能人之所不能,天下再没有人及得上,当时我们都不服气,都说了,”
说到这里,两人像是回到了三十多年之前,齐声道:“师父,你是天下第一巧匠,还有谁能及得上你!”
一个道:“真奇怪,师父听了之后,只是摇头,神情黯然。”
另一个道:“是啊!过了一会,他竟然说了那几句不近人情的话!”
两人说到此处,都现出愤然的神情。一个道:“师父说:以你们两人的资质,应该投入他的门下才是,在我这里,是浪费了你们!”
另一个道:“当时我一听就吓得魂飞魄散,一拉你,两人就一起跪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听到这里,我已心中称奇。我对他们不算陌生,但是对他们的过去,却是一无所知。原来他们自小就拜了一个巧手匠人为师,看来,他们师父的手艺很了不起,他们两人,堪称当今世上的第一巧匠,手艺的尖端科学相结合,比请古代的巧匠,自然又巧了许多倍。但是基础功夫,自然还是从小就打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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